張一會兒認得蕭布衣,一會兒不認識,自己也滿是糊
眼前的這個大將軍雙眉濃重,鼻樑筆直,帥的一塌糊塗,就和當年搶劫的那個土匪頭子一模一樣。可土匪頭子怎麼會是什麼大將軍,這不是天大的笑話?
蕭布衣卻是皺眉道:“去刺客身上看看有什麼線索,這些人現在簡直是無法無天。”
兵衞早早的過去將已死的刺客翻個遍,老張跪在地上,磕頭搗蒜般的説,“大將軍,大將軍,小人一時間被鬼蒙了眼,看錯了將軍……”
蕭布衣心道,你沒看錯,土匪和將軍本來就是一個人。只是如今你想和賴三一樣指證我,又沒有宇文化及做後台,指證我已經是個笑話。
“起來吧,”蕭布衣見到老張頭也磕的差不多了,和顏悦sè道:“記住禍從口出的道理,下次千萬要小心,回去吧。”
老張千恩萬謝的迴轉,兵衞卻是迴轉,有些惶恐道:“大人,刺客身上並沒有留有任何線索,不過屬下會去通知王太守,讓他儘快找出指使之人。還有蕭將軍,這些食客如何處理,要不要抓回去問話,這裏面可能有刺客的同黨。”
方才情形一片混亂,眾食客本來作鳥獸散,卻被四面湧過來的驍衞全部控制住,如今哆嗦一團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大將軍。
蕭布衣並沒有理會手下的建議,起身來到了刺客地身邊。見到他一張很年輕的臉上滿是不信和驚駭。
這個刺客還很年輕,不過卻早早的失去了xìng命。
蕭布衣望着那張臉,又一次發現自己已經變了很多,以往的時候,他總是逃命,以往的時候,刺殺他的時候,他總是要考慮誰來殺他。如何化解,可現在卻是不同以往。
殺手來殺他的時候,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出手反擊殺了他,命如草芥,他也只有一條,以殺止殺是他現在唯一地辦法。
自從他當上右驍衞大將軍後。雖然不想擺譜,不過手下總要跟來。蕭布衣獨來獨往慣了,突然間前呼後擁的未免有些不習慣。
不過他雖然沒有讓眾驍衞跟隨,可畢竟大將軍進駐馬邑城,眾驍衞哪裏敢怠慢,早就在馬邑城內明崗暗哨的巡查,可卻沒有想到刺客還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來。
完全陌生的一張臉,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卻註定要分個你死我活,蕭布衣站起來地時候,笑了笑。得出了這個很荒謬的結論。
“你是上官藍軒吧?”蕭布衣轉身問道。
兵衞道:“是。”
“按照你説的來辦,這些人放了吧。”蕭布衣沉吟下,“你們退下吧,我想獨自靜一下。”
眾驍衞點頭隱身到了暗處,幽靈一般。
蕭布衣卻是坐回到凳子上。見到老人望着他,歉然的拿出一串錢放在桌面上,“好在損失不算大。這點錢,當我的賠償好了。”
老人渾濁的雙眼望着蕭布衣,緩緩的收了銅錢,又很快的上來了一碗麪。
他默默地收拾散亂的桌凳,並沒有抱怨,又是隱忍的等待客人地到來,對於他而言,這種場面見的多了,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你説為什麼這麼多人要殺我。”蕭布衣望着老人,突然問,“去年如此,今年還是一樣?”
老人嘴唇蠕動兩下,嘶啞道:“你説為什麼他們不殺我?”
蕭布衣望着老人的一雙眼,良久才道:“謝謝。”
老人不再多説,迴轉到湯鍋前繼續守候,夜已深,他守候的顯然不是食客,而是生命。
輕輕的咳嗽聲傳過來,蕭布衣正準備下箸,霍然轉身回頭,咳嗽聲居然很熟悉,讓他突然想到了李玄霸!
那個火一樣地男子,燃燒了最後的生命,為李家爭取到生機的人!
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緩步地到了蕭布衣的面前坐下來,扭頭向老人道:“來碗豬腳麪。”
那人身着男裝,可明顯是個女人,蕭布衣愕然半晌才道:“裴小姐,怎麼是你?”
裴茗翠消瘦了很多,雙目中似乎也在燃着火,竟然有了李玄霸當初的影子,蕭布衣心中驀然升起了不詳之感,更是沒有想到裴茗翠會到了馬邑。
裴茗翠看了眼蕭布衣,又望了眼前的那碗熱氣騰騰的豬腳麪,做了讓蕭布衣意想不到的事情,她拿起不算乾淨的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面來,好像幾天沒有吃過飯一樣。
蕭布衣並不説話,靜靜的等候她吃完這碗麪。裴茗翠將一碗麪吃完後,放下筷子,又説了句奇怪的話,“我不感覺到餓。”
“我看你最少三天沒有吃飯了。”蕭布衣微笑道。
裴茗翠咳嗽聲,“我每天吃的少,想的多,雖然不餓,也要吃,吃了才會有力氣想事。”
蕭布衣皺起了眉頭,“你看起來病的不輕。”他有些難以置信裴茗翠的變化,一年的時間,改變的東西太多太多。
裴茗翠突然石破天驚道:“王須拔死了。”
“你殺的?”
“算是我殺的吧。他們很狡猾,我從來沒有這麼迫切想一個人死。”裴茗翠輕輕嘆息了一口氣,“王須拔,魏刀兒都是極為小心謹慎的人,想讓他們死並不容易。王須拔魏刀兒二人暗算了玄霸後,沒有在東都停留,徑直向西,知道我不會放過他們,回到了他們的老家索xìng叛亂,王須拔自稱漫天王,魏刀兒也終於打出歷山飛的旗號,他們聚眾十數萬準備攻打郡,卻被左御衞大將軍,郡留守薛世雄和尉遲恭率兵聯手擊敗……”
見到蕭布衣神sè微動,裴茗翠問道:“蕭兄怎麼了?”
蕭布衣搖頭道:“沒什麼。”
他終於聽到別人口中説到尉遲恭的事情。想起自己能活到如今,有今rì之功,尉遲恭地指引必不可少。
裴茗翠雖然消息靈通,想必對於蕭布衣和尉遲恭的交情也不了然,她看起來很是疲憊,心力憔悴
“我一路跟隨他們到了郡,趁王須拔兵敗落魄的時候殺了他,可魏刀兒卻是逃了。”裴茗翠嘆息道:“而且逃的不知所蹤,我也找不到他。”
蕭布衣聽到裴茗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知包含多少辛勞和心酸,終於道:“裴小姐,玄霸兄有你這種紅顏知己,死而無憾的。他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會希望你如此奔波往復……”
見到裴茗翠低下頭來,麪碗中落下兩滴淚水,蕭布衣不再去勸,他知道這種傷心已經入骨,裴茗翠不為李玄霸,已經是為她心中的決心而奔波。她對李玄霸感情極深,李玄霸去了,她説服不了自己收手。
裴茗翠無疑也是個異常
人。
夜涼如水。只有一旁地爐火才給這寒夜中帶來一股暖意,老者不再望着這對奇怪的食客,只是望着遙遠的夜空。那裏,繁星點點,亙古不變。
“我一生中最欣賞的男人有三人。”裴茗翠並不抬頭,低聲道:“一個是聖上,我知道他在很多人眼中不可理喻。我卻知道他是個深情的男人,到現在還忘不了陳宣華。死了的人,你能記住多久。一天還是一輩子?聖上能記住一生,我為姨娘感謝他。第二個我欣賞地就是玄霸,我和他青梅竹馬,卻只整rì見到他為命掙扎,我內心為他痛一生,臉上卻為他笑一生,他死了後,我再也沒有笑過……”
蕭布衣聽的心酸,卻只是望着眼前的這個奇女子,他知道的越多,發現自己越是難以理解這個女人的心思。
她雖然總把自己表現的粗獷些,可是內心的細膩宛轉實在少有人及。
“我第三個欣賞的男人就是你。”裴茗翠抬起頭來望着蕭布衣,眼角還有淚水,卻並不拭去,“蕭兄,我可以説是看着你從平民一步步走到今天大將軍地位置,我為你高興,卻也感覺是我拖你下水,倒也有些惘然,我最初不過是想給聖上找個良臣,後來又想讓蕭兄慢慢的瞭解説服聖上,可我發現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徒勞,很多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可蕭兄的改變實在讓我詫異,可功高蓋主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子胥文種淮yīn侯,哪個最後都是不得善終,聖上雖封你為大將軍,可也是權宜之計,你做不好,就會為舊閥所殺,比如今天地行刺,以後的兵變,你做的好,聖上最終卻不會留你……”
蕭布衣錯愕,不是為自己的處境,而是為裴茗翠竟然當着他面説出楊廣的心思。
裴茗翠輕輕嘆息一口氣,“聽説聖上被圍,我顧不得再找魏刀兒,徑直從郡前往東都去請救兵,你也知道,我地消息向來都靈通些。只是消息可以用鴿子,請救兵還是要人的。”
蕭布衣想起當初裴蓓出塞時候的鴿子,知道她所言不虛。
裴茗翠又道:“雁門被圍,我得到消息後快馬到了東都,然後請兵去雁門郡,我不好露面,只能隨後趕到。
可到潼關地時候才知道雁門之圍已解,我在潼關一直等聖上,聖上卻去了東都。”
蕭布衣皺眉道:“當初聖上宣告的好像是去西京,為什麼又轉到東都?”
裴茗翠緩緩搖頭,“去西京是步好棋,可去東都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聖上的脾氣,在潼關並沒有勸阻,只是準備去太原祭奠完玄霸後,再回東都問問聖上……”
她説的有些惘然,似乎自己也是不能確定,蕭布衣暗自皺眉,心道楊廣一rì三變,眾叛親離,如今看起來就算忠心耿耿的裴茗翠也有了茫然,自己這個大將軍也是早謀出路的好。
“不過我知道你在馬邑,順道就過來看看你。”裴茗翠緩緩的起身,掏出六文錢放到桌面上,“老闆,這是我的面錢。”
“這頓飯……”蕭布衣見到裴茗翠有些單薄的身影,下面地話竟然説不出口來。
“我好像從今天起不再欠你什麼。”裴茗翠認真的問。
蕭布衣嘆息道:“你若是這等對我也算欠的話。那我實在希望普天下的人都欠我。”
裴茗翠也是輕嘆一聲,“既然如此,我來馬邑也算不虛此行,只是今rì一別,不知道何rì再見,如今前途難揣,請蕭兄珍重。”
她説完這句話後,已經緩步走入黑暗之中。雖慢卻是堅定。
蕭布衣本來想要説些什麼,終於坐了下來,半晌無言。
夜更深,風更冷,北方的秋天看起來來的早,來的寒。蕭布衣不動。賣面的老者卻也不動,更不勸這位食客早點離開。
或許在他心目中,迴轉也是無事,有人陪他渡過漫漫地長夜也是好事。
漫漫夜sè中,一個淒涼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似唱似嘆,“今rì不知明rì事,明rì田土後人種。富貴滿月難長久,紅顏老於紅燭前,縱然是千古風流。風蕭蕭,人渺渺,到頭來,宿命難逃……”
蕭布衣被老者蒼涼的聲音吸引,扭頭望過去。才發現不知為何,賣面老者渾濁的眼中,滴下了兩滴淚水。落入塵埃,混為一sè。
蕭布衣迴轉將軍府的時候,並不算開心。
馬邑沒有將軍府,可既然右驍衞大將軍要在這裏住幾rì,王仁恭還是準備了大宅供蕭布衣臨時居住。
見到蕭布衣迴轉的時候,方無悔臉上露出很奇怪地表情,壓低聲音道:“蕭大人,你夫人找你。”
蕭布衣有些發怔,“我夫人,是誰?”
方無悔皺眉道:“這麼説他們是騙我了,他們説和蕭大人你認識,有兩個女人都説是你夫人,還有個大鬍子,説是你哥。小人愚昧,被他們欺騙,以為他們真的是蕭大人的親人,就招待了他們,想大人玉樹臨風,怎麼會有那麼醜陋的哥哥,該打!”
他舉手要打自己,沒有想到蕭布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驚喜道:“他們,很多人嗎,在哪裏?”
“主要有四個人,剩下的都是僕人。”
蕭布衣見到大鬍子男人的時候,快步走過去,“大哥,你們怎麼會找到的我?”
他説話地時候,卻是忍不住向一旁座位上的兩個女人望過去,一個已經紅暈上臉,稍是年幼,垂頭卻還是偷偷的望上他幾眼,另外一人卻臉sè有些蒼白,多少有了些血sè,見到蕭布衣望過來地時候,凝眸淺笑。
房間中還有一人,面sè清癯,文人打扮,蕭布衣見到四人的那一刻,一切憂鬱一掃而空。他沒有想到虯髯客,裴蓓,袁嵐和袁巧兮竟然尋到了這裏。
擺手讓方無悔和僕人都下去,蕭布衣這才望向裴蓓道:“傷好了些沒有?”
裴蓓點點頭,“好了一些,只是在樂神醫那裏太過氣悶……”
“不是氣悶,是那裏沒有三弟了。”虯髯客笑了起來,“在太平村一個大鬍子,一個白鬍子,你看着也是沒有味道。”
眾人都笑,裴蓓平rì冷言冷語,換作女裝後,xìng格也改變很多,臉紅道:“大哥,你……”
虯髯客嘆息一口氣,捏着嗓子道:“巧兮,你説蕭大哥現在做什麼,會不會有危險?”
二女一怔,袁巧兮不解道:“大哥,你怎麼的了。”
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已經非常的熟絡,裴蓓自然而然叫虯髯客大哥,是因為尊敬地緣故,袁巧兮叫他大哥,卻因為裴蓓的緣故。只是無論如何,這聲大哥叫的總是不錯,有
頂高手做大哥,那倒是很多人都是豔羨地事情。
虯髯客又是捏着嗓子道:“姐姐,就算大鬍子哥哥都説蕭大哥武功現在不弱,蕭大哥又是聰明急智,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二女驀然都是臉紅,互望了一眼,都有了羞意。
蕭布衣還是不明所以,搞不懂虯髯客突然間瘋瘋癲癲為了什麼。虯髯客又是捏着嗓子道:“巧兮,我總是不放心的。蕭大哥他這個人,有時候聰明絕頂,有時候又是蠢笨如牛,為了些事情,命都不要的……”
袁嵐一旁只是微笑,望着幾人調侃。虯髯客又道:“那姐姐,我們去找蕭大哥好不好,可我又怕你走不動。我走地動,我好多了,可我只怕麻煩張大哥,我怎麼好和張大哥説。天上的明月呀,你要是聽到我的話,讓蕭大哥多注意些……”
“住口。”裴蓓霍然站起。臉上紅,已經嬌羞無限,蕭布衣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虯髯客是在太平村聽到了裴蓓和袁巧兮的談話,這時候複述給他聽。
“月亮呀……”虯髯客又要説什麼,裴蓓霍然抬臂。撅嘴道:“張大哥,你是壞人,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篩子?”
虯髯客正sè道:“我不是張大哥。”
“那你是誰?”裴蓓不解問道。
“我是月亮。”虯髯客大笑道:“月亮聽到了某人的許願,這才……”
裴蓓陡然回手,拿着茶杯丟了出去,倒是勁道十足。虯髯客身形一閃,早就退到了門外,伸手接過茶杯。聲音從門外傳過來,“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個月亮呀,和月老一樣,當不得。”
虯髯客的聲音轉瞬遠去,袁嵐也笑着站起,打個哈欠道:“張兄真的風趣。我去找他喝上一杯。”
他倒是説走就走,轉瞬不見了蹤影。
走到庭院中的時候,發現虯髯客正在抬頭望着明月。輕聲道:“張兄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一路來,多虧了你,不然我們也不能平穩到了這裏。”
虯髯客笑笑,神sè卻有些落寞,“我只是想着這千古明月地光輝之下,不知道是否還會有我這樣的一個人,也是莫名的惆悵?”
袁巧兮見到父親走開,也有些慌神,“我去看看我爹……”
“不許走。”裴蓓伸手拉住了袁巧兮,“巧兮,你留下。”
袁巧兮臉上發紅,“我,我好睏了,我想去睡覺了。”
裴蓓笑了起來,伸手搔到她的肋下,“你方才還説不困,要等蕭大哥迴轉看他一眼的。”
“裴姐姐。”袁巧兮小臉發紅,眼中竟然包着眼淚,“你説過不説的。”
裴蓓見到她地天真和委屈,倒是有些歉然,“是姐姐的不對,姐姐向你道歉好不好?”
蕭布衣見到這裏沒有他插嘴的地方,想走卻又不能,只好道:“我倒是困了。”
裴蓓秀眸一瞪,“巧兮等你這麼久,困了你也不準走。”
蕭布衣哭笑不得,心中卻多了些温馨和甜蜜,他在外奔波,往往都是生死一線,平rì也想到過裴蓓和袁巧兮,只是知道很多時候,想也沒用,壓抑住的思念有如放久的醇酒,只有更加的香濃。
望着兩個女人都滿是柔情的望着自己,蕭布衣只是感謝蒼天,心道自己何德何能,有二女的眷顧,丟了哪個其實他都捨不得,可要是真地擁有,又覺得自己內心有愧,不配擁有。
只是明白蕭大鵬説的沒錯,在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實在是尋常不過的事情,但他雖然融入這個年代,骨子裏面還有着現代地思想,裴蓓個xìng堅強,巧兮柔情似水,能有這樣的一個女人終生陪伴,那已是大幸,兩個都要,他只怕反倒傷害了她們。
“布衣,你還好嗎?”裴蓓拉着袁巧兮的手,只怕她跑掉。千言萬語想要出口,卻只化成了一句問候。
“還好。你們呢?對了,蓓兒,你的傷呢,好些了沒有?”
“張大哥真的是個天才,”裴蓓欽佩道:“其實樂神醫給我醫治地時候,也是沒有太大的把握,他説我這病,要有信心才好,我這信心就是因為蕭大哥你的。”説到這裏地裴蓓有些臉紅,岔開話題道:“本來按照樂神醫的説法,我最少要三年的時間調理,粗茶淡飯,葛根不可少,沒有想到張大哥為我把脈後,特意為我寫了段調息的口訣,看我的反應,修正了三天就讓我練下去。我練習了這麼長時間,身體還是虛弱,可走路已經有勁了,自己感覺jīng神很好,我想,我會有好的那一天。”
蕭布衣欣慰道:“大哥這個人,面冷心熱,對你我都是有着莫大的恩德,以後我們要想辦法報答才好。”
裴蓓聽他説到我們,驀然有些臉紅,袁巧兮一旁道:“大哥這種人,還會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
蕭布衣苦笑道:“無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還是武功絕倫的俠客,都和我們一樣,有着喜悦心酸。只是我們很多時候可以找人傾述,他們很多時候卻像獨狼一樣,只能默默的舔着自己的傷口,傷痛不足為外人道的。”
裴蓓見到蕭布衣來時的驚喜已經被淡淡的感慨縈繞,知道他有了心事,“大哥,你碰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袁巧兮本是嬌羞,聽到這裏也是注視着蕭布衣,滿是認真。蕭布衣沉吟片刻就道:“我今rì碰到了裴小姐。”
裴蓓又驚又喜道:“裴小姐可好嗎?”
袁巧兮有些錯愕,搞不懂怎麼又出來個裴小姐,“姐姐,是你的姐妹嗎?”
裴蓓‘噗嗤’笑道:“不是,以前也是我的小姐。”她聽到蕭布衣把今rì的事情説了遍,皺眉道:“誰又要殺你,難道是劉武周嗎,以前小姐總説他有反骨!”
蕭布衣搖頭道:“我不知道,蓓兒,你不要多想了,一切有我,很晚了……”
説到這裏的蕭布衣意識到有些不妥,果不其然,裴蓓和袁巧兮都是滿臉通紅,裴蓓很快的調整了過來,拉過了袁巧兮道:“大哥,那今晚要巧兮陪你好不好?她説過,你們……”
袁巧兮差點哭了出來,“姐姐,我不理你了。”
裴蓓笑了起來,無奈的搖頭,“巧兮,大哥不陪你,那我陪你好了。”
她拉着袁巧兮快步的走了出去,蕭布衣只見到袁巧兮彤紅的臉,裴蓓的耳垂也是發紅,知道二人都是害羞,無奈的攤攤手,喃喃自語道:“看起來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