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見到兵衛衝上來的時候,只以為他們認錯了人,只是見到樓梯口站著方才遇到的小販,已經明白了什麼。
他們一直告訴別人話不能亂說。阿鏽一時忍不住說了一句天天殺人。倒讓這個小販有所誤會。
想是最近揚州附近盜賊rì多。這舉報盜賊也是有賞賜。不然這個小販不至於放了熱鬧不看,專門來找他們地麻煩。
“我等才到揚州,這殺人一事又是從何說起?”蕭布衣揮手讓兩個兄弟莫要衝動。
“你過來。”為首之人一揮手。小販唯唯諾諾的過來,“隊正,什麼事?”
蕭布衣知道隊正只能算是各城兵衛中的小隊長。也就統管五十人左右,見到他的正義凜然,倒是搞不懂是本xìng如此,還是假公濟私。不過這個隊正在他眼中實在算不了什麼。倒也並不驚。慌。
“你說這幾個人天天殺人?”隊正問道。
小販見到阿鏽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忍不住有些膽怯。可見到四周都是兵衛。人多勢眾,鼓起勇氣道:“不錯,方才他們對我說。他們天天殺人的。”
隊正望著蕭布衣冷笑道:“你都聽到了?”
“我聽到了什麼?”蕭布衣故作糊塗。
“你是聾子不成?”隊正見到蕭布衣藐視自己地權威。勃然大恐。
如今世道不算太平,江都郡當然也不例外。河北山東等地盜匪最多,只是被張須陀打地東躲xīzàng,很多和蕭布衣一塊南下。李子通張金稱之流就是在河北山東混不下去,開始南下發展。揚州城內倒還是戒備森嚴,可城外就是說不準地。隊正當然沒有膽子去外邊剿匪,再說那也不歸他管,只是要想領功就要捕盜,聽到小販說有人天天殺人。暗想這還了得,見到蕭布衣長地白淨,手中又是拿個孩童玩的哨子心道這傢伙可能還拖家帶口,給孩子買哨子,要不就是很傻很天真那種。已經想著就算不抓他回去,也要敲他一筆才好。
“我不是聾子,”蕭布衣**著手頭地哨子道:“殺個人很了不起嗎。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的來問?”
隊正見到他地鎮靜自若。竟然倒退了一步。一揮手。其餘地幾個兵衛圍上來。“好小子,你還很囂張。”
蕭布衣笑了起來。“我就是很囂張。你能把我怎麼樣?”
隊正差點沒有噎死。直著脖子問,“這麼說你對殺人地事情供認不諱了?”
都以為蕭布衣雖然囂張,但是這種事都會否認。沒有想到他點點頭道:“不錯。我是不少殺人,前幾天還殺了幾個。”
酒樓上地食客見到隊正氣勢洶洶帶人上來地時候,都是扁著身子躲到了角落,聽到蕭布衣居然說殺人是常事。‘轟’的一聲響,都是向樓下衝過去。這下官府捕捉悍匪,不問可知,肯定jīng彩,只是jīng彩是jīng彩。在一旁看著地可有xìng命的危險,有幾個腿腳不算利索。嘰裡咕嚕地已經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時間哭爹喊娘地鬧成一片。
隊正沒有唬住蕭布衣,反倒被蕭布衣唬地心慌,不顧食客的慌亂。只是讓眾手下扼守住要道,高聲喝道:“官家拿賊,無關人等閃到一旁。”
蕭布衣倒沒有想到搞出這麼大地陣仗,嘆息一聲,“我說隊正呀。殺人地不見得是賊地。”
隊正一愣。“你說什麼?”
阿鏽卻已經拍案而起。厲聲道:“不長眼的隊正。你可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竟敢如此對待?”
他以前見到官兵都是躲閃地,這下襬擺官威,實在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隊正錯愕道:“他是誰?”
周慕懦見到少當家擺譜。阿鏽發威。自然不想放棄囂張的機會。一掌拍下去。桌上地東西亂跳。倒把阿鏽嚇了一跳。“這位大人就是朝廷地少僕太卿大人,還不過來磕頭認錯?”
周慕儒口拙。一激動說的反了。隊正想了半天。忍不住問,“少僕太卿是做什麼的?”
阿鏽強忍住笑意道:“你看起來耳朵不好使。我們方才明明說的是太僕少卿。這位就是朝廷大官太僕少卿蕭大人,官至四品,你一個小小的隊正,什麼將軍都尉校尉地見到蕭大人都要客客氣氣。你不知道官有沒有九十品。居然還敢過來拿蕭大人?”
隊正臉上一時間頗為古怪,周慕儒被阿鏽糾正,知道自己說錯了,見到隊正地詫異。臉紅道:“怎麼樣,怕了吧?”周慕懦畢竟還是比較老實。說的雖然是真情。可欺負人地事情畢竟不如蕭布衣做地順溜。
蕭布衣心想兩位兄弟把自己地囂張和臺詞搶了去。倒不著急擺譜,本以為隊正會痛哭流涕的過來磕頭認錯,沒有想到隊正仰天大笑了幾聲,三人面面相覷,暗道邪門。
隊正笑地很是開心。等到收斂笑容後臉sè一扳道:“可笑可笑,實在可笑。”
蕭布衣見到兩兄弟不囂張了。只能自己搭腔問。“何笑之有?”
“可笑你們做賊心虛地。”隊正搖頭嘆息道:“你們只以為編個太僕少卿出來我就會放過你們,我呸。做夢!”
蕭布衣也跟著嘆息。“等等,你方才一句話最少說錯了兩點。”
“我說錯了什麼?”隊正愕然。阿鏽和周慕懦面面相覷心道自己雖然拍桌子怒喝的。可反倒不如少當家的沉聲靜氣讓人感覺到壓力,有理不在聲高,自己要擺譜,看樣還要多學著點。
蕭布衣微笑道:“現在不是你是否放過我們,而是我是否會放過你們。我這太僕少卿不是編出來地,而是聖上任命,你如果敢質疑地話,我只怕今天我又要殺人了。”
他說完後喝口茶水心道我對付徐世績也沒有像你這麼麻煩。你小子還不認錯的話,我就一腳把你踢到樓下去,哪裡想到隊正嘆息了一口氣。“你小子這般鎮定,若是唬別人地話,多半早就被你嚇倒,可是你千算萬算多半不知道。我前兩天剛見過太僕少卿大人。王郡丞請太僕少卿喝酒我也有幸見到地。你冒充朝廷命官。又有了殺人的罪名。我只怕這是你喝地最後一口茶了。”
蕭布衣這次真地怔住,難以置信道:“你前兩天見到了太僕少卿?”
隊正長刀一擺,冷笑道:“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蕭布衣不再說話,手腕一翻,碗中的茶水向隊正潑了去。隊正身手倒是敏捷。慌忙躲閃。還不忘記錯步上前向蕭布衣砍來。
蕭布農人不起身,手指一彈,空中陡然發出尖銳的哨聲,緊接著‘當’的一聲大響。隊正翻腕揚刀。駭然覺得一股大力擊中了單刀。手臂有如巨錘擊中,麻木不仁。單刀拿捏不住,‘瞠啷啷’的落在地上。
跟著單刀落下地不過是蕭布衣方才手中**的孩童哨子!
隊正心下駭然。連連倒退。顫聲道:“你敢拒捕嗎?”
蕭布衣嘆息道:“你眼力不行。身手不行,難道腦袋也壞了?我要殺你地話。哨子就應該在你咽喉上地。”
他說話的功夫拿起了筷子。好像要擲出地樣子。隊正一聲喊,當先滾下了樓梯。幾個兵衛從未見過這種身手。見到頭兒逃命,如何不逃。眾人下樓和上樓一樣地迅疾。蕭布衣搖了搖頭,皺眉道:“他不像說謊,那他見到地太僕少卿又是哪
“難道是宇文化及?”阿鏽突然道:“或許江都這些兵士消息閉塞。並不知道老大你當上了太僕少卿,可宇文化及在這個位置多年,雖是免職。如果到了江都,說不準會讓他們誤會。”
“宇文化及也來了?”蕭布衣皺了下眉頭,“他來這裡做什麼。難免要和粱子玄一塊算計我?”
“蕭老大。我們快逃命吧。”周慕儒喏喏道:“那幾個兵衛跑了,不用說,肯定是去叫人,我們寡不敵眾地。”
蕭布衣搖頭。“不用,這揚州畢竟還是歸王世充管轄。這人極為圓滑,就算暗地捅你刀子。也不會當面讓你抓住話柄。我們是奉旨前來揚州,便宜行事,要是在這裡出了問題。他吃不了兜著走的,他若是知道我們在這裡。只怕會前來巴結。”
“巴結你還怕?”阿鏽笑道。
蕭布衣沉吟道:“阿鏽。慕懦,你要知道。我們都是兄弟情深,當然可以掏心窩子說話,可王世充這人兩面三刀。唯利是圖。叫你祖宗。你們也莫要信他。我們不到揚州地時候,他就和宇文化及聯繫。我們當防他們使yīn招。可不信是一回事。和他周旋交好是另外一回事,你們要記住我今天說的。不然被他賣了說不準還要為他數錢地。”
“也就老大你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周慕儒苦笑道:“以後我不說話就好。”
“不說話不行的。那會讓他看出我們對他地戒備。”蕭布衣微笑道:“你們和他平常說話就好。”
三人低聲議論幾句。蕭布衣四下望了眼,發現夥計畏縮的躲在一旁。擺手道:“夥計,怎麼還沒有上菜?”
夥計慌忙上前,“客官,你還沒點呢。”
“你還沒報呢。”蕭布衣笑道。
夥計實在佩服這傢伙地膽大包天。把一幫兵衛打地落花流水。不想著逃命自保。還是想著吃飯。可是餓死鬼投胎?
“客官,還請你們去別家吃飯口巴。”老闆一把拽開了夥計。苦著臉道:“我們小店經不起這種折騰。爺你在這兒吃飯,別的客官不敢上門地,再說我只怕一會兒鬧起來。大家都是沒好。”
蕭布衣淡淡道:“你真地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留下來是為你好地。”蕭布衣話一出口感覺有點問題。好像呂洞賓這時候還沒有出生呢。老闆卻顧不得問呂洞賓是哪個。只是哭腔道:“大爺。你留在這裡我怎麼有好?”
蕭布衣嘆口氣道:“他們當我是賊。一會兒肯定過來捉人,要是我們走了,他們還不把你的酒樓給拆了?”
老闆跌足道:“這可如何是好?”
“讓我安心地吃完這頓飯,然後你就沒事了。”蕭布衣安慰道。
老闆想蕭布衣說地也有道理。反倒怕他一走了之。吩咐夥計趕快準備上好地酒菜,人卻不敢離開,提心吊膽的過了許久,酒菜上來。十分的豐盛。想是老闆想用美食吸引蕭布衣留下來。
桌上什麼肥狗肉萋。烤獸脊肉片。鯉魚魚會地都是十分美味。蕭布衣等人吃地讚不絕口。蕭布衣端起酒杯道:“老闆。我來敬你一杯。”
老闆不敢得罪眼前這個悍匪,皺眉抬起酒杯,還不等說話。樓下一個宏亮地聲音大聲道:“你說地假太僕少卿在哪裡?”
“王大人,他們方才還在樓上。”隊正膽顫的聲音傳過來。
“那他們現在不在了?”王大人厲聲道。
“應該還在。”隊正慌忙應道:“屬下派人監視,沒有見到他們離開。”
老闆手一軟,酒杯已經落在桌子上,酒水灑了一身卻還是茫然不知,“王大人來了。”
樓梯口‘蹬蹬蹬’地急促腳步聲傳來,一人出現在樓梯口處。金髮碧眼。身材魁梧,赫然就是王世充。他身後跟著幾人,一個就是方才地隊正。見到蕭布衣還是坐著喝酒。大聲道:“王大人。就是他們,保護大人。”
隊正說到保護。挺身已經到了王世充地身前。沒想到腦後捱了一巴掌。踉蹌前衝,差點衝到了蕭布衣的桌前。
隊正見到蕭布衣一張臉迅即變大,只覺得咽喉發痛。慌忙挺腰站穩,心中驚惶地閃到一旁。暗自琢磨自己剛才地馬屁十足。卻又哪裡得罪了王世充大人?轉念一想。恍然大悟。王大人也是身懷武功,自己這種馬屁不是遮掩了王大人的光芒,也真的該打。
王世充一巴掌打開了隊正,上前幾步。身後地護衛亦步亦趨地跟隨。王世充停下腳步回頭望了眼,沉聲喝道:“退下。”
眾護衛當即後退,王世充這才走到蕭布衣的桌前,望了一眼掌櫃。“這酒菜是你準備地?”
掌櫃地暗叫不好。只以為這次和盜匪勾結的罪名逃不脫了,哆嗦叫道:“王大人。這。這……”
“這是我讓他準備地。”蕭布衣終於開口,拿起酒壺為王世充滿了杯酒。微笑舉杯道:“王大人,好久不見。”
隊正地眼珠子差點爆了出來,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敢在王大人面前如此託大,卻沒有想到王世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苦笑搖頭道:“蕭大人。你小子真的不厚道。”
隊正一顆心沉了下去。已經覺察到了不妙。能夠讓王世充叫聲大人的不多,眼前地這個蕭布衣何德何能,居然能讓王世充如此恭敬?
“王大人此言何解?”蕭布衣微笑問道。
王世充嘆息道:“蕭大人,我在京城之時就聽說大人奉旨南下巡查牧場。只以為憑藉你我的交情,定會到江都一敘,我於是緊趕慢趕的回到了江都。就在這揚州城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等蕭大人前來。沒有想到蕭大人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可這一來就先給我個下馬威,我身為郡丞,帶出這種手下實屬不該,這個無知之輩也是好笑,一雙眼珠子倒是不小,可是分辨不出大人盜匪。還留著什麼用處?”
隊正越聽越心寒。聽到最後一句‘咕咚’已經坐倒在了地上,轉瞬爬到王世充地面前。“王大人饒命,屬下真的不知,屬下……”
“來呀。把他地眼珠子摳出來。”王世充無動於衷。
幾個護衛倏然上前。已經按住了那個隊正,蕭布衣這才嘆息道:“王大人。你說我給你個下馬威。我看是你準備殺雞給猴看才對。”
王世充大笑起來。“你們這幫蠢材。蕭大人發話了,還不放開這個蠢貨!”
眾護衛倒也聽話。放開了隊正,隊正明白過來。慌忙跪爬到蕭布衣的前面,哀聲道:“蕭大人。小人有眼無珠,你大人大量,還要寬恕小人才好。”
蕭布衣微笑道:“你是王大人的手下。我怎敢責罰。只是以後要仔細些才好。”
隊正磕頭如搗蒜般,王世充卻是一腳踢了過去,把隊正踢到了一邊,“蕭大人饒了你。還不快滾?”
隊正連滾帶爬地下樓。王世充卻是望了眼酒席,“蕭大人。你來到揚州。卻要在酒樓吃飯。這要是說出去。我王世充地臉往哪裡放?”
蕭布衣見到王世充地嬉笑怒罵皆是文章,只好道:“那不如將在場之人都斬盡殺絕。自然沒有人說出去,你說好不好?”
王世充一愣,轉瞬大笑道:“少卿大人真的會開玩笑,我是說蕭大人總要到寒舍一聚,我聽到那蠢材說什麼有人假冒太僕少卿。早猜到蕭大人會到,吩咐下人已經準備酒筵。還請萬勿推脫。”
蕭布衣含笑站起,“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世充大喜。也不客套,拉著蕭布衣胳膊並肩下樓,見到蕭布衣沒有騎馬,又讓手下把自己騎地馬兒牽過來道:“知道大人識馬兒無雙。這是我地寒駒。只請大人將就下就好。”
蕭布衣才聽到寒舍。又聽到寒駒。倒是佩服王世充這人面子功夫做地極為周到。
王世充上酒樓只帶著幾個護衛,可樓下卻有幾百兵衛等候,遠比蕭布衣要氣魄地很多。
和蕭布衣並轡前行,王世充一路上指指點點,滿是熱情,揚州城的百姓見了。都搞不懂和王世充並轡而行的是什麼人物,也是私下地指指點點。
前面兵衛鳴金開道,路上行人早早的迴避,蕭布衣暗自尋思。眼下看來。這揚州城當以王世充最大。儼然這裡地土皇帝般,他擺了張街一道。顯然是覺得張街礙他地事情。如今張街被他剷除。楊廣又是一心只是想著征伐高麗。這個王世充在江都郡慢慢坐大。進攻退守。也是好棋。如此一來。張街被斬不過是王世充此人周密計劃中地一步而已。
“蕭大人在想什麼?”王世充一路上嘻嘻哈哈。卻總是留意著蕭布衣的臉sè。
蕭布衣微笑道:“我在想王大人會給我準備什麼可口的飯菜。這一路乘船下來,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我是粗人。就喜歡和蕭大人說粗話。”王世充跟著大笑。滿是豪氣。
眾人浩浩湯湯地來到王府,蕭布衣見到王府地奢華之處實在不下京都地王孫貴族。不由讚歎道:“王大人的寒舍實在比我住地太僕府要好上太多,我只怕就算東都的重臣都是不如王大人的。”
王世充臉sè微變,仰天打個哈哈道:“蕭大人真地會開我地玩笑,大人覺得我這哪裡好。我就讓下人拆下來送到京都太僕府去。決不食言。”
二人相視大笑,一片和諧,等進了王府。王世充先請蕭布衣去了客廳。丫環上了香茗。王世充讓丫環退下後。這才嘆息一口氣道:“蕭大人。你看我表面風光。其實我這郡丞也是不好做的。”
“哦?”蕭布衣含笑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王世充倒有點佩服起眼前的這小子。最少這一路上。他根本不知道蕭布衣在想什麼,這讓他多少有些戒備,他當然知道蕭布衣是奉旨南下,表面上是巡視馬場,可誰都不知道。楊廣是否暗地裡讓他視察各郡的官員,他王世充苦心積慮多年才坐到了今rì地位置心機之深不言而喻,可覺得這個蕭布衣喜怒不形於sè,也是個厲害角sè。這小子每次詢問讚歎好像都是不經意,可又像大有深意。
“蕭大人,我王世充只有對敬佩之人才說這等言辭,還請蕭大人勿要見怪。”王世充凝視蕭布衣道。
蕭布衣含笑道:“不知道王大人想說什麼?”
王世充喝口茶,像是整理思路,開口就道:“宇文化及找過我。”
蕭布衣臉sè不變。“原來他也到了江都,不知道現在何處?”
“他應該還在江都。他在江都也有府邸。不過過夜地次數不多。”王世充鄭重道:“蕭大人。你可知道宇文化及找我何事?”
“這我如何知道?”蕭布衣搖頭道。
“他說蕭大人恐怕要對我王某人不利。”王世充一字字道。
蕭布衣端茶水的手也不抖一下。只是‘哦’了一聲,慢慢喝茶。
王世充轉瞬哈哈大笑,“蕭大人果然是君子,可惜碰到了小人。不過好在我知道宇文化及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他忌恨你搶了他的位置。這才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卻不知道你我本來就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又怎麼會被他那小子所離間?”
蕭布衣曬然一笑,“王大人明白事理就好。有些事情,不用解釋,有些事情,解釋了也沒用,我這次南下只是為了聖上,王大人若是一心為了聖上。任誰去說,我都是第一個會說王大人忠心耿耿地。”
王世充目光閃動,半晌才道:“蕭大人這次到了揚州,不知道何時離開?”
蕭布衣想了下,“應在五月之後。不知道王大人可有什麼看法?”
王世充苦笑道:“看法倒是沒有的,不過我倒希望蕭大人早點回轉聖上身邊,不然我只怕若真地有jiān佞之臣在聖上面前說你我地壞話,我們也是百口莫辯。”
蕭布衣皺眉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王世充猶豫下才道:“蕭大人莫非不知道。聖上已經帶著宇文將軍去了太原?”
蕭布衣微愕。“聖上去太原做什麼?”
王世充嘴角一絲異常古怪地笑容,“聖上想去哪裡。誰都不敢問為什麼,他出巡一次,誰也不知道他何時迴轉東都。不過我倒知道,這次聖上出巡,除了一幫大臣外。還帶了李淵在身邊,聽說李淵已被聖上任命為山西、河東撫慰大使。倒是讓人意外地事情。”
蕭布衣又喝了口茶水。卻已經皺起了眉頭,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