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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完整的套路打下來,葉天只感覺全身精氣充沛,身體的痠痛無力全然消失了,心中不禁嘖嘖稱奇,自己腦海中那神秘的龜殼就是得自麻衣道觀,難不成真要和這功法配套使用?
“術藏……”
想到此處,葉天小心翼翼的召喚了一聲龜殼,當巴掌大的小東西滴溜溜的出現在腦海中之後,葉天頓時發現,“堪輿”和“相術”這幾個字,似乎比往日要更加明亮一些。
不過葉天還沒確定昨天的遭遇,是否是因為給父親相面反噬導致的,所以這會盯着龜殼看了半天,還是沒敢冒然探究,話説那全身癱瘓的滋味,未免太過難受了。
“小天,過來吃早飯了……”正在葉天心中糾結不已的時候,葉東平的聲音傳來。
“哎,來了……”聽到父親的喊聲,葉天連忙靜氣收功,將注意力轉移開來,而那龜殼也慢慢消失不見了。
農村也沒有什麼講究,這夏天的早上是一天中最涼爽的時候,葉東平把早飯端到了院子裏,先給兒子盛了一碗雞湯麪條,最上面放着一個煮的爛熟的雞大腿。
“爸,你也喝雞湯啊……”
葉天端着碗正要吃的時候,一眼瞥見父親的碗裏卻是昨天剩的稀飯,配着自家醃製的蘿蔔乾,正稀里嘩啦的往嘴裏扒呢。
“那條大腿不是被我吃了嗎,行了,我吃點清淡的清清腸胃,你吃吧……”
葉東平看了兒子一眼,心裏暖烘烘的,兒子長大了,知道關心老爸了,這比吃什麼山珍海味都要來的舒心。
“爸,我吃麪條就行了,雞肉吃多了油膩不消化……”
看着父親三十多歲的人,兩鬢隱然已經有些白髮了,葉天眼圈不禁有些發紅,雖然平時父親沒少揍自己,但是家裏吃的用的,都是揀好的給自己。
而且葉天知道,另外一條雞腿是父親撕成了肉絲,昨天就給自己吃下去了,當下也沒用筷子,直接拿手抓起麪條上的雞腿,放到了父親的碗裏。
“小天,爸真的吃過了啊……”
葉東平本來想把雞腿夾回去的,不過看到葉天的臉上滿是堅定的神情,欣慰的笑了笑,説道:“好,兒子孝敬的,我吃……”
一向頑劣的兒子突然變得這麼懂事,能有這份孝心,讓葉東平心裏充滿了寬慰,這十多年遭受的苦難,在心裏也不算什麼了。
“對了,小天,你昨天説的那些,真的是自己看出來啊?”
之前一直在為葉天的身體擔憂,這會心情放鬆下來之後,葉東平忽然想起了昨兒那事,不由放下飯碗向葉天詢問道。
葉天知道老爸早晚肯定會問這件事的,早就在肚子裏打好了腹稿,當下開口説道:“爸,當然是我看出來的了,您的思想可不能那麼僵化啊,老師今年真的有100多歲,他教給我的相術知識,也是有很深奧的道理所在的……”
葉東平聞言點了點頭,説道:“可能是爸以前認識不夠吧,這種占卜文化能流傳數千年,是有它的道理,不過小天,這些終究是旁門左道,你還是要好好學習,不要在這些上面沉浸太深……”
葉東平出身普通家庭,能在那個動亂的年代就讀清華大學,也可謂是天之驕子了,只是因為感情的波折,葉東平不想返回北京,也從來沒有在兒子面前説過自己的往事,所以他真的相信葉天那些話,是通過相面得來的
對於看相算命是封建迷信的説法,葉東平以前也是人云亦云,自己並不知道多少,但兒子昨兒説出的那些事情,卻是讓他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
“知道了,爸,老師每天都教我們要為四化建設做貢獻,我會好好學習的……”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葉天放下心來,只要老爸相信相術不是封建迷信,以後再發生什麼事情,他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這頓飯葉東平吃的很高興,他感覺兒子長大了,現在居然能和自己平等的交流了,而是否離開這個居住了十多年的小鄉村,葉東平也在心裏拿定了主意。
“那裏就是,我説,你找葉天干什麼呀?他都不在家的……”
正當葉天爺倆父慈子孝的時候,院子圍牆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緊跟着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咦,葉天,你回家了呀?我以為你還在山上呢……”
葉天剛打開院門,胖墩就鑽了進來,一邊説話一邊衝着葉天擠眉弄眼的,配着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模樣,煞是滑稽。
胖墩這是要告訴葉天,他被抓住了,但是並沒有招出葉天來,這樣的小把戲,他們之間在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玩了。
“我昨天就回來了……”
葉天知道胖墩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小聲説道:“晚上我去釣鱔魚,慰勞下你們……”
“嘿嘿,那敢情好……”一聽到有吃的,胖墩那張臉笑開了花。
“二虎,你讓讓,我有事找葉天呢……”
被胖墩擋住了們,跟在後面的人有些不耐煩了,把胖墩往裏面推了推後,郭小龍的身子露了出來。
“小龍,你怎麼來啦?”
見到郭小龍,葉天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來,在學校的時候他和郭小龍交往並不多,相互之間並沒有去過對方的家裏,不知道他找自己幹嘛?
不過看到郭小龍身後的人,葉天頓時猜到幾分他的來意,上前走了一步,乖乖的叫了聲:“廖爺爺好,於老師好,叔叔們好,於清雅同學,你好……”
來人正是葉天在鎮子集市上見過的那個廖昊德,在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大人,其中居然還有葉天的班主任於浩然和他的女兒於清雅。
於清雅的生日比葉天要小一個月,眉毛纖細,長着一雙會説話的大眼睛,皮膚如雪,腦後梳了兩條長長的麻花辮,雖然年齡尚小,但也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葉天,是我爸找你……”
見到葉天衝自己擠了擠眼睛,於清雅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老爸來葉天家,自己也想跟過來。
從一年級的時候,於清雅就和葉天是同桌,那會兩人關係很好,課間或者放學的時候,經常像個小跟屁蟲似的追着葉天等人玩。
但是到了三年級的時候,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的,課桌上畫起了三八線,好像一夜之間,男女同學就變得生疏了,葉天更是整天調皮搗蛋捉弄女同學,於清雅也不知道被他搞哭了多少次了。
“小天,來客人怎麼不讓進來啊,一點禮貌都沒有……”
剛才葉天開門的時候,葉東平就把院子石桌上的碗筷都收進了屋裏,走出來後見到人還在外面,開口訓斥了葉天幾句。
“爸,是我同學和於老師來了……”葉天側開身體,回頭喊了一聲。
“老於,怎麼着,今兒還想喝點?你的酒量可不成啊……”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迎了上來,不過見到除了於浩然之外,還有幾個陌生人,不禁愣了一下,開口問道:“老於,這幾位是?”
“老葉,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縣統戰部的王部長,這幾位都是統戰部的同志,這位廖先生是歸國華僑……”見到葉東平一臉疑惑的樣子,於浩然開口給他介紹了一番。
不過於浩然也不知道這些人找葉天干什麼,是郭小龍找到他家裏詢問葉天家的地址,於浩然心中有些好奇,這才親自帶他們過來的。
“統戰部?歸國華僑?找我幹什麼啊?”
葉東平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禮貌使然,還是將幾個人讓了進來,搬了幾張凳子放在院子裏,招呼道:“實在不好意思,屋裏比較悶,大家就坐院子裏吧,葉天,去燒點水……”
聽見葉東平讓葉天去燒水,廖昊德剛坐下的身體連忙站了起來,説道:“別,葉先生,不用忙了,我就是有點事想找葉天問一問,千萬別忙乎……”
“哦?葉天,你是不是又調皮搗蛋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聽到廖昊德的話後,葉東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的膽子越來越肥了,竟然連統戰部的人都給招惹來了。
要知道,在十年以前,統戰部的同志要是去誰家,那肯定代表這家人要倒黴,不是被掛上個敵特的帽子,就是被拉出去遊街批鬥。
雖然那場史無前例的大革命已經過去了十年,但是作為親身經歷過的人,葉東平心裏難免有些疙瘩,嘴上是在罵葉天,心裏卻是不待見這些人。
見到葉東平訓斥葉天,廖昊德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期期艾艾的説道:“葉……葉先生,實在對不起,葉天沒有調皮,他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我……我這次來,是……是有事情想找他幫忙……”
聽到這話後,不僅是葉東平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就連那幾個統戰部的人,也均是吃驚不已,廖昊德這都五六十歲的人了,有什麼事……要找個毛孩子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