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城東郊,古道中。
鷹刀緊摟着懷中的拓拔舞策騎狂奔。道路兩旁峯巒起伏,在月夜下倍顯寂靜肅穆。
幾乎是沒有經過考慮,鷹刀便毫不猶豫地選擇東方作為遠離岳陽這個是非之地的逃跑路線。理由很簡單,岳陽以西方圓數百里正是天魔宮與血劍盟、花溪劍派雙方激戰的地獄殺場,自己實在不宜再度捲入其中,自找麻煩。
此時的鷹刀心情之鬱悶、情緒之低落,簡直到了令他難以忍受的極限。此次莫名其妙地被蒙綵衣漂亮的耍了一記,使得自己變為蒙綵衣手中屠戮天魔宮的快刀,這實在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挫折和失敗。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落荒而逃,這種命運對於自己來説並不是難以接受的,畢竟事情演變到如此地步,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可以怨天怨地,卻不能埋怨他人。
真正讓自己不敢面對的是那種錐心刺骨的自責感。可以想像,今夜一戰,無論是天魔宮抑或蒙綵衣、花溪劍派這一方,必定會有無數的戰士死於非命、血染洞庭。
腦海中不停閃爍着血腥瘋狂的廝殺場景。刀光劍影的背後是一雙雙充滿着血絲的眼睛,他們的眼中再也尋覓不見人類天性中善良的一面,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戮以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求生本能。從這一雙雙眼睛中,你又哪裏能夠分辨得出誰是**?誰是白道?
儘管鷹刀的心中十分清楚,即便沒有他的存在,為了江南霸主這一地位,江南黑白兩道的大火總有一天會發生,就如同歷史的洪流,沒有任何人可以逆轉。
但是,他實在無法承受心中那股愧疚感對他心靈上的咬噬,只想找一處無人之地隱藏起來,躲開這人世間最殘酷的紛爭。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希望自己從沒有來過岳陽,他希望自己能永遠忘記對荊流雲的仇恨。
大錯已經鑄成,此時再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寒風撲面而來,凌厲地敲擊着鷹刀的面頰,使得他的頭腦逐漸回覆理智。總是徘徊在悔恨之中根本於事無補,自己真正應該做的事是跳離悔恨的心理障礙,好好的想一想以後該怎麼辦。
鷹刀驟然一拉馬繮停了下來。他圈回馬頭,回望位處西方的岳陽城。由於山巒的阻隔,卻什麼也看不見。
鷹刀雙拳一握,心中暗道:“不能就這麼算了。如果這次當了縮頭烏龜,那麼以後一輩子也休想抬起頭來做人!輸給蒙綵衣並沒有什麼丟臉的,但是輸給自己就沒救了……”
他精神一振,一掃先前沮喪的情緒,摟住拓拔舞跳下馬,在路旁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開始在腦中分析當前形勢並策劃以後的行動。
首先應該肯定的是,這次天魔宮必然難逃蒙綵衣的魔爪,就算僥倖沒有全軍覆沒,也會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幾年內無法對花溪劍派造成威脅。如不出意外,整個江南已是花溪劍派的天下了。
以荊悲情、蒙綵衣的野心,區區江南一隅之地如何能夠滿足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定是劍指江北,將勢力跨過長江延伸到中原腹地。
這一點,可以從蒙綵衣和官府、瀾濤雅軒、縱意山城四方結盟一事看出端倪。只可笑瀾濤雅軒的何暮遲和縱意山城的拓拔展翼居然會蠢到和蒙綵衣結盟,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們正在引狼入室。
那麼自己該怎麼辦呢?上上之策莫過於想法子破壞他們四方結盟,沒有了瀾濤雅軒與縱意山城的支援,就是給荊悲情、蒙綵衣天大的膽,也不敢輕易對江北發動攻勢。
但是想是這麼想,要以自己一人之力來完成這麼龐大的計劃,幾乎是沒有可能的。更何況,這四方結盟還有官府參與在內。
不對!鷹刀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原本只是一個武林門派間相互爭奪勢力的遊戲,官府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加入進來?很顯然,事情似乎已經不再是武林爭霸這麼簡單了。背後隱藏的玄機,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想像的。
想到自己所觸及的也許僅僅是某個大陰謀的冰山一角,鷹刀的心中不禁有着不寒而慄的恐懼感。一直以來,自己總是將荊悲情和蒙綵衣的所有行動都看作是武林爭霸的種種手段,同時也順理成章地以為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稱霸武林。
但現在看起來,忽略了官府在其中運作的力量絕對是一個嚴重錯誤。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也沒有理由認為朝廷會甘當綠葉陪襯他人,只要是朝廷參與的事件,它就理所當然是主角。
或許,作為主導力量,真正在箱底操作的人並不是蒙綵衣,也不是荊悲情,而是——官府!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然整個天下都是朝廷的,那麼它又何必多此一舉扶持花溪劍派意圖控制整個中原武林?難道不怕花溪劍派統一中原武林,勢大難遏之後造反?這裏面究竟有什麼讓人猜不透的奧妙存在?
看來,自己還真不是那種玩弄權術遊戲的人呀!鷹刀思來想去,就是不明白朝廷為何會暗中支援以荊悲情、蒙綵衣為首的花溪劍派或者血劍盟爭霸中原。在他想來,朝廷這麼做就如同在自己的卧室中養一頭獅子,純屬玩火、多餘之舉。
想不通的事不想也罷,只要能明白到官府在整個事件中占主導地位這一點就足夠了。自己出身於**,自然沒有懼怕官府的習慣,但毫無疑問,事情要比自己想像的困難了許多。
知難而退不是自己的個性。儘管形勢越來越複雜,可該做的事還是要去做。鷹刀搖了搖頭,拋開心中的疑慮,繼續在心中構想對策。
荊悲情、蒙綵衣要想將勢力順利拓展到江北,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條件缺一不可。而如今,剛剛重創天魔宮,獨霸江南,再無後顧之憂,藉此大勝之機順勢劍指江北,是為天時;與江北八閥中的瀾濤雅軒和縱意山城結為盟友,南北遙相呼應,再加上官府在暗中策劃、支援,是為人和。三個條件已成其二,只剩下地利一環。
何為地利?江南江北之間橫亙着天險長江,若想將人力、物資源源不斷地運往江北,非要控制長江水運不可,只有牢牢控制長江,依靠長江水運便利,靈活迅速地調派兵源、分配物資,才能將每一場戰役的主動權緊緊握在自己手心。這才是地利。
襄陽温家!長江航運業鉅子,享譽大江南北的鉅富之家!
猛然間,鷹刀恍然大悟。荊悲情、蒙綵衣的下一步行動一定是併吞襄陽温家!他隱約想起,在剛剛冒充奴僕混進岳陽府衙花廳時,蒙綵衣等人的話題恰恰是襄陽温家。
對於蒙綵衣等人來説,襄陽温家不但代表了無法想像的鉅額財富,更代表了它是跨向江北的康莊大道。併吞了温家,也就等於將温家屬下的所有船隻、貨倉、碼頭一併收入囊中,也就等於控制了整個長江水運。
到那時,天時地利人和,萬事具備,誰能阻擋荊悲情、蒙綵衣問鼎中原的腳步?
事不宜遲,絕對不能讓荊悲情、蒙綵衣順利得到温家。既然想清楚其中關鍵所在,鷹刀只覺連半刻也不能等,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襄陽。
但是,若想順利接觸到温家這種勝比王侯的鉅富之家,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以及財富,只怕連温家的看門狗都不會正眼瞧自己一眼。
沒辦法了,就算是下流也要這麼幹一次。鷹刀不懷好意地望着懷中拓拔舞晶瑩剔透、温軟如玉的耳垂,微微一笑,張嘴吻去。
拓拔舞似有所覺,正在忐忑不安時,突覺耳後有一股温暖的鼻息貼近,一顆心立時怦怦而跳,慌張不已。畢竟……畢竟還是來了……這惡賊,明明答應蒙綵衣不欺侮自己的,可他還是……有心要反抗,怎奈穴道受制身不由己,只能滿懷悲憤地接受即將到來的厄運。
鷹刀濕潤的舌尖剛剛觸及她的耳際,她只覺自己如同被一道強烈的電流殛過,全身僵硬如鐵。但令她不可思議的是,儘管是在這種被強迫的狀態下,敏感的肌膚還是泛起一層顫慄,一種甜美的興奮感閃電般滑過她的心田。
“很敏感啊,你的身體……”鷹刀在她的耳後悠悠嘆道。
他在拓拔舞的耳垂上輕啜一吻後便離開,似乎並不留戀唇間那美妙之極的温暖觸感。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這種讓人羞恥的甜美感覺?難道這惡賊果真有駕馭他人心靈的魔法……”
無法看見身後鷹刀的表情,但從他天青雲淡般悠然自得的調侃中,拓拔舞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深深的恐懼。
“浪子”鷹刀之名近日來在江湖中聲名鵲起,風頭之勁直逼享譽大江南北的年輕一輩最傑出的絕頂高手“四大名劍”,這是近二十年間,江湖中最大的傳奇。
鷹刀在江湖中如夢幻般地迅速崛起,使得他成為許多無名小子崇拜的偶像,但讓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們崇拜的並非鷹刀的武功,也不是鷹刀過人的機智,而是鷹刀對女人如魔幻般的致命吸引力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
在他們的心中,鷹刀之所以會成功,是因為他能將天下間任何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包括被譽為武林第一美女的邀月公主楚靈。
坊間流傳,只要是鷹刀碰過的女人,便會如中了魔法一般,心神俱失,甘心情願供其驅使,一生無悔。還有謠言道,青樓中或許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女人,可凡經過鷹刀手中的女人,肯定沒有一個會是完璧。
“女人的致命武器”“男人的恐怖惡夢”這兩句話就是所有謠言對鷹刀的總結評價。
對於這類幾近神話的謠言,拓拔舞自然不會如此淺薄,輕易便全盤相信。可讓人恐懼的是,即便江湖中的每個謠言都未免被誇大其詞至匪夷所思的程度,但所謂空穴來風必有因,鷹刀在這方面的能力被渲染到這般神奇的地步,至少也説明了他在這種事上的確有着某些過人之處。
如果説鷹刀其人貌比潘安,那麼這些謠言究竟還有一些可以支援的根據存在,然而事實上,鷹刀的容貌僅能説是乾淨整齊而已,下一句“略具姿色”的評語都會讓人覺得有些冒昧。沒有華麗外表支撐的鷹刀究竟依靠什麼東西去虜獲他人的身心?除了“魔力”二字之外,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身體被鷹刀玷污或許只是惡夢的開始,最可怕的是到最後莫要連自己的心靈也要終生受制於他,就像傳説中的那些女人一樣,甘心情願雌伏於他的胯下,那才是最令人悲哀的吧!
深深的恐懼如浪潮一般席捲而來。已經認定鷹刀在這方面具有非凡魔力的拓拔舞在害怕之餘,連抗拒的勇氣都完全喪失了。
“反正怎樣也無法逃脱他的魔掌,那麼要來的,就讓它痛痛快快的降臨吧!”幾乎是像吶喊一般,拓拔舞在心底呼喚着鷹刀。
天性柔弱的她因為無法承受對鷹刀的狂亂臆想,在鷹刀輕輕一吻她的耳垂之後便徹底崩潰,無論身心都雌伏於鷹刀的強勢力量下。
當遇到的壓力強大至心靈無法承受時,最後的選擇往往是無條件的屈從。這不僅僅是女人們的天性,也是人類的天性。
緊閉着雙眼,苦忍許久的淚水終於痛痛快快地自眼角滑下。選擇屈從於鷹刀壓力之下的拓拔舞竟然有着一種類似解脱的舒暢感,僵硬的身體也變得極為柔軟。
藉着親吻拓拔舞耳垂這一動作,鷹刀暗中將一道天魔氣輸入拓拔舞體內,在挑動拓拔舞情慾的同時,時刻注意着拓拔舞身體的反應。鷹刀深深瞭解,對拓拔舞這類柔弱的女性來説,這才是最快瓦解對方意志的手法,就如一柄快刀,能快捷地破入對方的心理防線。
和預期中的一樣,拓拔舞原本僵硬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軟,説明她已徹底放棄抵抗,深陷絕望的深淵。鷹刀微微一笑,粗暴地將拓拔舞橫抱起來,枕在自己的腿上。
“你也許不會相信,這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為了一個理由,我必須要這麼做……”鷹刀冷冷的説道,右手卻震開拓拔舞啞穴,讓拓拔舞恢復説話的能力。
幾乎已經崩潰的拓拔舞見鷹刀不但沒有繼續侵犯自己,反而解開自己的啞穴,心中立刻升起了希望,就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究竟想要怎樣……你……你答應過蒙綵衣不碰我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怎麼能出爾反爾?”拓拔舞張開眼睛,戰戰兢兢道。
鷹刀微微一笑,眼中射出一道冷酷的寒光,緩緩道:“如果每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承諾都能順利兑現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欺騙’這一説詞了。”説着,他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撫上拓拔舞嬌嫩的面頰。
“別……別碰我……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從鷹刀冷酷的眼神中,拓拔舞看到了一種可以掌握一切的逼人氣勢。她毫不懷疑,若是自己不順從對方的話,一定會立刻遭到受辱的命運。
鷹刀的手指緩緩下滑,從她的面頰經過她的唇角,遊走於她呈美好弧線的頸項。與此同時,鷹刀的眼神跟隨着他的手指滑到她頸間有若凝脂般的肌膚上。
鷹刀淡淡道:“説出來有些讓人難為情,我要錢……你可以用錢將你的身體買回去。”
幾乎不用思考,拓拔舞便大聲説道:“你要錢是吧?我懷裏有近三千兩銀票,通通給你……”能夠用錢換回自己的自由,拓拔舞不敢相信世間還有這種好事。
鷹刀搖了搖頭,道:“青樓裏紅牌小姐的渡夜費也有這個數目,你堂堂縱意山城的大小姐總不會也只值這個價錢吧?”
鷹刀的手指繼續緩緩下滑,已漸漸伸入拓拔舞衣內的抹胸,即將撫上她茁壯堅挺的胸膛。
“住……住手!我、我身上只有這些錢了……求求你,快住手!”拓拔舞痛哭失聲,鷹刀步步緊逼的手法使得她終於完全崩潰。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只要你動腦筋仔細去想……”鷹刀深深望入拓拔舞的眼內,臉上掛着邪異的微笑。
他的手指已徹底掌握住拓拔舞豐滿的**,在他手指靈活的挑逗下,拓拔舞體內颳起一陣情慾的狂飆,**的尖蕾漸漸豎起變硬,瞳孔驟然放大,陷入瘋狂的迷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