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刀苦着臉,仰天長嘆:“難道,我鷹刀生來就是做強盜的命嗎?”
就在鷹刀為做不做強盜而苦惱時,卻聽到遠處有人在叫喊:“救命啊!強盜殺人啦!”聲音驚恐尖利,漸漸向鷹刀所在的方向傳過來。
鷹刀大怒:“這強盜搶了東西也就罷了,還想殺人滅口,做強盜做成這般沒有出息,還讓不讓別人尊敬這種高尚的職業了?最最可惡的是,這人居然敢搶在自己前面出手,害得自己對強盜這門蠻有前途的職業喪失了信心和興趣,真是太過份了。既然如此,這強盜不做也罷,還是改行當英雄算了。”
鷹刀提刀向發出聲音處趕去。果然見到在一條小徑上,有一個少婦慌慌張張地在前面跑,後面追着一個滿面鬍鬚的大漢。
那大漢手提鋼刀,眉開眼笑道:“小娘子,你別跑啊!好好陪大爺玩玩,説不定大爺一高興,就此放了你。”
那少婦心慌之下,不小心一跤摔倒在地。大漢淫笑一聲,扔掉手中的刀,撲上前去抱住那少婦,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摸,只恨自己的爹孃給自己少生了幾隻手。
那少婦駭極而哭,拚命格擋大漢不規矩的手,口中更是放聲呼救。那大漢一邊忙得不亦樂乎,一邊淫笑道:“叫吧,叫吧!你叫得越大聲,大爺我越有興致。待會兒還有你叫的呢!”
鷹刀恰在此時出現在他們身旁,他將那大漢輕輕拎了起來,重重地甩在地上,手起刀落,割了他兩隻耳朵。
那大漢正是興趣高漲的時候,突然被人甩在一旁,跟着眼前一花,頭皮一涼,自己的耳朵便和腦袋分了家,鮮血嘩嘩地往下流。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禁驚叫起來。
鷹刀笑道:“對了,你叫吧!你越叫得大聲,大爺我也越有興致。”接着,臉一黑,喝道:“你搶了這位姑娘什麼東西?還不趕快掏出來!”
那大漢見鷹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雙膝一軟,乖乖地將懷裏的東西掏了出來。
鷹刀問道:“就這些?還有沒有?都給我拿出來。”
那大漢哭喪着臉道:“的的確確就這些,其他的可是我自己的銀子了。”
鷹刀刀一揮,喝道:“自己的?自己的也給我掏出來。”
那大漢大嘆倒黴,居然碰到同行了。只是大家都是強盜,為什麼感覺上自己就這麼衰,而他這強盜卻做得如此之爽?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得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拿了出來。
鷹刀長笑一聲,回頭對那少婦道:“姑娘,你來看看,這些是不是你的東西,有沒有少了些什麼?”
那少婦看也不看,只是猛點頭。
鷹刀見此,對那大漢踢了一腳道:“你給我滾吧!搶東西便搶東西好了,幹什麼要弄得殺人強姦這麼下流啊?下次再給我瞧見你這麼蠻幹,我一刀砍了你的腦袋再和你説話。”
那大漢只當自己這回性命難保,哪料到鷹刀居然如此通情達理,忙道了聲謝,一溜煙跑了。
鷹刀美滋滋地蹲下身來,將那少婦的東西扔還給她,自己將剩下的銀子清點了一番,居然也有個二三十兩碎銀。
鷹刀彷彿理所當然地將銀子納入懷中,後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一筆橫財也是由於那少婦遭劫自己才能有的,不分她一點實在説不過去,就算是給她的壓驚費吧!
於是,他摸出七八兩銀子出來,扔給少婦道:“這些銀子給你,萬一那賊人手腳不太乾淨,暗中留下點什麼,沒有將你的東西全部還給你,這些也就當是補償吧!”
説畢,也不再去理會她,拔腿就往前方小鎮走,説實在的,他的肚子都快餓得抽筋了。
走沒兩步,卻聽到身後那少婦叫道:“大哥!慢走。”
鷹刀眉頭一皺,回身道:“什麼事?”
那少婦急忙趕上前,低聲説道:“這位大哥,奴家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希望大哥能夠答應。”
鷹刀暗想,女人就是麻煩,只要沾上了,就再也甩不掉了。他不耐煩道:“説吧!”
那少婦幽幽道:“奴家名喚蘇小小,夫家住在平江縣。日前聞知我娘得了急病,奴家就急忙收拾了些東西想趕回孃家去。誰知,竟然在此地碰上了強盜……”
鷹刀見她婆婆媽媽地説了半天還沒説到正題,忙阻攔道:“這些細節就不用説了,還是説説想幹什麼吧!”
蘇小小道:“現在天色已晚,奴家是一個婦道人家,若是再碰上什麼強盜,那時恐怕沒這般好運,有大哥你來搭救了。所以,奴家想請大哥辛苦護送奴家一程。不知道大哥願意嗎?”
鷹刀見天色確實已晚,自己做為一個男人,連這點事都不願意做,那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道:“那好,你和我一起走吧!不過,我話説在前面,我另有要事,只能送你到前面小鎮上,至於明天要怎麼辦,你可要另外想辦法了。”説畢,領先朝前走去。
蘇小小道謝一聲,滿面笑容地跟在鷹刀身後。但鷹刀卻沒有發現,蘇小小的笑容背後似乎隱藏着什麼。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小鎮。
在入鎮之前,鷹刀先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將大夏龍雀刀身一裹,免得就這樣走入鎮內,人人都當自己是個殺豬的。
鷹刀站住,對蘇小小道:“蘇姑娘,這裏來往人羣已多,想來你也沒什麼危險了,在下就此告辭了。”説畢,拱手道別。
他找到一家客棧,進入店內坐下,喊道:“小二,快上好酒好菜來!”
店夥計答應一聲。過不多久,就給鷹刀上了一桌酒菜。
鷹刀食指大動,拎起酒壺先喝了一口。他拿起筷子正要大吃一番,卻見一人死死地盯着他,正是剛剛分手不久的蘇小小。
鷹刀欲待不理,但倘若是你被一個人死死地盯住,想必也沒什麼好胃口吃飯。他筷子一放,嘆道:“蘇姑娘,你又跟着我幹什麼?我可沒有搶了你的銀子吧?”
蘇小小輕笑一聲,道:“大哥誤會了。大哥先前在林子裏救了奴家一命,奴家感激不盡。這頓飯我來請,就當是奴家謝過大哥的救命之恩了。”
既然人家哭着喊着要請客,鷹刀自然沒有理由拒絕。他乾笑一聲道:“那就多謝了。蘇姑娘,一起來吧!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許多酒菜。”説畢,便讓店夥計加了一副碗筷。
蘇小小几杯酒下肚,雙頰飛上紅雲,兩隻眼睛更是水汪汪地看着鷹刀。她手捂着臉頰,醉態可掬地嬌笑道:“大哥,奴家好像有些醉了。”
鷹刀正在那裏艱苦奮鬥努力進食,哪還有工夫去管她喝醉了沒有。他支吾了一聲算作回答,手已經伸向酒壺,準備給自己再倒上一杯。
他的手剛剛握住酒壺,一隻嫩滑柔軟的小手輕輕蓋在他的手上。鷹刀一怔,抬頭望向蘇小小,只見她在自己手背上輕捏幾把,媚笑道:“大哥,你看奴家美嗎?”
鷹刀仔細一看,不由暗暗奇怪。先前在林子裏,倒沒覺得這蘇小小有什麼漂亮的,現在一看,才發現原來她竟然如此美貌。
雖然尚遠不及楚靈和思楚那般有清麗脱俗的絕塵之姿,但此女勝在天生嫵媚,風騷入骨,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無不為之心旌搖惑。
鷹刀頓時只覺心浮氣躁、口渴異常,暗想:“這蘇小小好是風騷,難道她要以身相許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嗎?”
他滿腦子的綺麗幻想,連體內的天魔氣也有蠢蠢欲動的跡象。好在,他總算知道若是此刻把持不住,那未免就太有損於自己一貫以來所保持的光輝形象了。
鷹刀哈哈一笑,彈開蘇小小撫摸他的小手道:“蘇姑娘,你果然有些醉了。對不起,我還有事出去一下,失陪了。”説完,也不等她答應,便走出店外去了。
蘇小小噘着小嘴,恨恨地望着鷹刀遠去的背影,嗔怒不已。突然,又噗哧一笑,喃喃自語道:“果然有些意思,鷹刀啊鷹刀,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此時看去,她的雙眼清澈如水,又哪裏有什麼酒醉之意了。
鷹刀轉過街角,眼中在搜索着打鐵鋪,心中卻有些可惜:“為什麼我要當大俠?當大俠有什麼好?如果我是小人的話,那妖媚的蘇小小不就可以……咦,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真是奇怪!”
他想到一半,便猛然醒悟過來。依着自己以前的性格來説,這種念頭是絕對不可能起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鷹刀停住腳步,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天魔功已漸漸影響了他的性格。這種性格的變化是極其緩慢且又不自覺的。
鷹刀揹着已打好刀鞘的大夏龍雀刀回到客棧。
他站在櫃枱前説道:“掌櫃的,給我來間房。”
那掌櫃抬頭一看,見是鷹刀,忙道:“這位客官,你的房間早已備下。請隨我來。”
鷹刀跟在那掌櫃的後面走着,奇道:“備下了?怎麼回事?”
那掌櫃邊在前領路,邊回頭答道:“是晚間和你一起用飯的姑娘給備下的,錢也已經付過了。”
鷹刀一楞,問道:“她現在在哪兒?”
掌櫃的答道:“就在你房間的隔壁,她也開了個房。現在估計已經睡下了吧!”
鷹刀一聽蘇小小已經睡了,不由放下心事。説句實話,面對蘇小小這種風騷入骨的尤物,再加上她有意無意的撩撥,就是柳下惠也不敢保證不會犯錯,更別説是鷹刀了。
鷹刀在房內躺下,正想閤眼睡去,突聞隔壁蘇小小大聲驚叫。
鷹刀一驚,以為她出了什麼意外,忙提起身旁的大夏龍雀奔出門外,來到隔壁蘇小小門前,一腳將門踹開。
鷹刀口中問道:“什麼事?”話才一出口,卻看見蘇小小滿臉驚駭,半裸着身體坐在牀上。她手中的棉被慢慢滑下,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胸膛。
鷹刀只覺頭“轟”的一聲,被這幕香豔的情景刺激得連鼻血都快流下來了。
蘇小小非但沒有遮掩自己半裸的玉體,反而跳起身來,撲前抱住鷹刀,語帶驚慌道:“老鼠,這房內有老鼠。”
鷹刀笑道:“老鼠有什麼好怕的?”
蘇小小攬住鷹刀的脖子,在他耳邊吹一口氣,吃吃笑道:“你知道的了,我們女孩子最怕的就是老鼠啊蟑螂啊之類的小東西了。你想想看,若是它們在我們的身上、腿上,爬啊爬的,你説有多噁心?”
她口中説到“身上”“腿上”時,就用手輕輕撫摸着鷹刀的這些部位。
蘇小小的手彷彿帶有魔力,鷹刀意亂神迷之下,竟然反手將她抱住。
蘇小小吃了一驚,道:“大哥,你想幹什麼?”她臉上雖然滿是驚駭的表情,但眼中卻滿是笑意。
鷹刀雙眼已有痴迷之色,哪裏還顧得上和她説話,雙手在蘇小小身上游走不已,大吃豆腐。
蘇小小更是得意,暗道:“鷹刀啊鷹刀,你終於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心中想的得意,口中卻欲拒還迎道:“大哥,不要!奴家好怕。”
此刻的鷹刀早已變做一個色中惡鬼,他撕裂蘇小小身上僅可遮住身體重要部位的衣裳,似乎想要更進一步。
蘇小小見鷹刀雙眼呆滯,神智全失,已全盤掌握在自己手中,便媚笑道:“大哥,你別急。先看着我的眼睛。”
鷹刀果然停止動作,望着她的眼睛。
蘇小小雙眼突然爆起一道異光,冷笑道:“你是誰?”
鷹刀失魂落魄地望着她的雙眼,機械道:“我是鷹刀。”
蘇小小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坐下。”
鷹刀聽了,竟乖乖地坐在地上。
蘇小小繼續道:“好,你站起來吧!”
鷹刀又站了起來。
蘇小小摸着鷹刀臉頰,媚笑道:“本來,這一趟無須我親自來對付你。但我一聽説你是豔絕天下的邀月公主的情郎,便忍不住想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原來也不過如此,我只不過略微施展了一下我的媚功而已,你便落在我手中了。看來,楚靈那小丫頭對男人還是不夠了解,沒有什麼眼光啊!”
鷹刀就像一個木偶般,呆呆地站在那兒,木然不語。
蘇小小輕聲問道:“鷹刀,天魔令在什麼地方?”
鷹刀嘴巴動了動,發出了幾個含混不清的音節。蘇小小見聽不清楚,便貼近他的身子,繼續問道:“你説什麼?”
突然暴笑聲起,鷹刀迅捷地點了她的穴道,笑道:“我説的是,天魔令在你媽媽家裏。”
蘇小小驚駭欲絕,她萬萬沒有想到鷹刀居然不受她的控制。她這門媚功源自東瀛島國扶桑,是扶桑勢力最大的門派──萬花御劍流的不傳之密。
她自學會了這門媚功,從來沒有失過手,沒想到鷹刀居然對其毫無反應,致使她反為鷹刀所擒。
她卻不知道,鷹刀所學的太魔古經為天下魔道的最高寶典,乃是魔門正宗,而媚功只不過是天下萬千種魔功之一。
蘇小小以媚功來對付鷹刀,無異於以卵擊石,她的落敗就擒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了。所幸鷹刀此刻功力不深,否則蘇小小還會遭到她自己所施展的媚功反噬,那時只怕連性命都難保。
鷹刀早在和蘇小小吃飯之時就有所警覺,當蘇小小施展媚功來撫摸他的手時,竟然會牽引自己體內的天魔氣,引得天魔氣蠢蠢欲動而想要自動反擊,不由大感奇怪。
但由於他新得到天魔氣,對它的特性還不十分了解,故而,他立時壓下天魔氣,不動聲色地彈開蘇小小的手,以免打草驚蛇。
蘇小小驚叫道:“你早就知道我要對付你?”
鷹刀眼光貪婪地流連在蘇小小的身上,笑道:“一個大姑娘獨自一人在密林中趕路,總是會讓人感到奇怪的。雖然你説是急着要回孃家,但我想一個身無武功,姿色不俗的姑娘,在近黃昏的時候走在林子裏,那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蘇小小不服道:“總有人的膽子會大些的。”
鷹刀笑笑道:“那時,我不過有些起疑而已。等到你在吃飯的時候向我施展媚功,我就想,憑你這手功夫,你要那強盜的頭割下來送給你都行,又何須我來救你呢?而且,回想起來,那強盜雖然把你撲倒在地,但對你毛手毛腳之時,卻畏畏縮縮始終不敢往關鍵地方去,好像有些怕你。我想,那人是你的手下吧?”蘇小小哼了一聲,沒有答他。
鷹刀繼續道:“於是,我自然就知道你費這麼多工夫佈下這個局,就是來對付我的了。但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付我,我身上可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啊?連僅有的那些銀子還是從那強盜,不,你手下那裏拿來的。所以,我就故意先避開你,然後再回來,看看你究竟想幹什麼。”
蘇小小冷笑道:“你明知道我要對付你,還敢回來,膽子倒不小。”
鷹刀笑道:“我們男人有些時候的膽子的確很小,但只要一知道有人要存心勾引你,而這個女人又是像你這種又風騷又不大喜歡穿衣服的女人時,就算明知道要被打斷腿,卻爬也要爬來看上一看的。對於這一點,你想必比我清楚。”
蘇小小臉上一紅,道:“那你為什麼不拆穿我?”
鷹刀道:“第一,我還不知道你為了什麼要對付我。第二,我想知道你究竟能把自己犧牲到什麼程度。第三,我也是個男人,有些不要錢的好戲,我也是很喜歡看一看的。”説畢,他故意用曖昧地眼神瞄了眼不該瞄的地方。
蘇小小氣道:“現在你知道了,可以放了我嗎?”
鷹刀笑笑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的還不夠多,比如你究竟為什麼要天魔令,你從哪裏來,你還有哪些同黨等等。”
蘇小小笑道:“你以為我會説嗎?”
鷹刀悠閒地坐在凳上,笑道:“不説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畢竟在月下看裸體美女的機會不是很多,我還沒看夠呢!”
蘇小小卻毫不在乎,吃吃笑道:“你看吧!反正我身上你沒看過的地方也不多了,讓你看個全相又如何?我也喜歡讓你看。”
鷹刀一怔,如此開放的女人倒真是少見,卻也拿她沒辦法,只得道:“蘇姑娘,雖然現在已近初夏,但你這麼脱光了站在這裏,是不是覺得有些冷?若是站到明天,我怕你會凍壞了。”
蘇小小笑道:“不冷,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會冷呢?我現在身上可熱的很,不信你摸摸。”
鷹刀怒道:“你再不説,我將你扔到大街上,讓所有的人都來看看。”
蘇小小見鷹刀發怒,笑得更歡:“也不過是被臭男人看看身體而已,大不了到時我把這鎮上的人殺光了。”
鷹刀長嘆一聲,道:“本來,我不想這麼做的,但你一再逼我,我也沒辦法了。下流也只好下流一次了。”
蘇小小驚道:“你想幹什麼?”
鷹刀逼近蘇小小的臉,獰笑道:“我,要毀你的容!”
蘇小小這才慌張起來,畢竟對一個美麗的女人來説,容貌才是她們最最看重的東西。她怒道:“鷹刀,你敢!!”
鷹刀見蘇小小有些怕了,得意萬分。口中卻道:“我有什麼不敢的?”説着,便從懷中取出楚靈送他的匕首──破星之焰,將匕尖慢慢刺向蘇小小的臉。
突然,他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因為,他見蘇小小雖然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但眼神卻暗藏歡喜。一個受到恐嚇的人,絕不會有如此奇怪的反應,除非她已布好陷阱等着你去鑽。
當機立斷之下,鷹刀迅速地抽回匕首,本能地伸腿向下踢去。
只聽“砰”的一聲,和蘇小小踢來的撩陰腿相交一記。
由於是在倉促之下,鷹刀吃了點小虧,被震退兩步。
蘇小小一個旋身,拿起衣服裹住身體,笑道:“鷹刀,你的確是有點小聰明。但你的武功卻不怎麼樣,你點穴的手法更差,輕輕鬆鬆便被我衝開了穴道。若不是你閃得快,我這一腳就有你好受了。”
鷹刀將破星之焰放回懷中,抽出後背的大夏龍雀道:“蘇姑娘,你這一腳踢來想要我斷子絕孫哪?你也太狠了些。”
蘇小小笑道:“誰讓你對奴家這般薄情?奴家這是棒打薄情郎。”她一脱身之後,故態復萌,妖媚又現。
鷹刀大喝一聲,一刀劈向蘇小小,口中卻道:“既然你説我薄情,那我們就親熱親熱。”大夏龍雀刀刀鋒過處,帶出一片寒流,直逼蘇小小面門。
蘇小小吃了一驚,這一刀氣勢磅礴,夾雜着森寒之氣,極難應付,和原來傳來鷹刀武功平平的資料有很大的出入。她飄身避開刀勢,連攻兩掌。
兩人刀來掌往,鬥了約有半刻鐘。蘇小小見無法勝過鷹刀,便揮掌逼退他幾步,嬌笑幾聲,身子向後一縱,翻身越出窗外,消失不見了。
鷹刀追到窗邊,卻隱隱聽到蘇小小的幾聲笑語:“鷹刀,如果你能躲得過我小師妹的追殺,就來小花溪找我。奴家先走了。”
小花溪?她是花溪劍派的?
鷹刀望着黑漆漆的窗外,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