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武的話一出口,整個香月樓的大廳裏再次一片震動。
雖然現在的大清到了極危險的時刻,但畢竟仍是清朝的官員在統治整個中華大地。而且,越到了這個時刻,越是敏*感的時候。一句話説的不對,都有可能被當成亂黨抓起來殺了。陳少武當眾説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膽大包天。
雖然被嘲諷,但王振東卻反倒有些欣賞陳少武直來直往的xìng子。不過,欣賞歸欣賞。現在敵我難分,王振東自然不會輸了陣仗。
冷笑一聲,王振東大聲道:“把話説清楚了。我雖然拜黃飛鴻為師。但是,我現在已經被逐出門牆,是寶芝林的棄徒。所以,我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你説話還請口上留德,不要傷及無辜。再者,識時務者為俊傑。納蘭大人賞識我,我投到他的門下,專門治理你們這些擾亂民安,胡作非為的潑皮無賴,這豈不是正途?”
“當了走狗還要為自己找個理由,真是荒謬。”
陳少武毫不客氣的用冰冷的眼光看着王振東道:“我陳少武不會説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我把話往直裏説,昨天晚上你的主子納蘭元彪打傷了王姨。今天晚上,我要從你的身上找回場子。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想打架你就放馬過來,廢什麼話?”
王振東本來就存心要藉着斧頭幫的事挑起事端,然後好有正當的理由進入提督府,接近納蘭元彪。
現在,陳少武公然斥責納蘭元彪,還要對他對手,正中他的下懷,自然不會拒絕和陳少武打一場。不過,王振東看的出這個陳少武的修為不錯。出招的時候極為冷靜,是個勁敵。
而且,這個香月樓裏還有一個灰衣老僧一樣的於十三是陳少武的師父。
之所以明知道他們是師徒兩個,王振東還敢在這裏和陳少武打架,也是因為他已經看出老鴇子和於十三都極力的不想招惹官府的人。畢竟,開店的想要經營下去可以不怕黑*道上的人物。但是,官府這一關卻非過不可。
他現在和陳少武打一場,往輕的説,分出勝負也就是了。往重裏説,也不過是誰受些傷,做個了斷。他倒是不信陳少武能夠把他重傷,甚至是直接擊斃。
而且,就算陳少武真的有什麼厲害的殺招,有機會將他殺了。相信於十三和老鴇子也不會同意,肯定會制止陳少武。
既然是穩賺不賠的事,王振東自然不會客氣,向陳少武勾勾手指頭,示意他過來。
“痛快。”
陳少武看看王振東手中仍在滴血的鋼刺,道:“久聞黃飛鴻師父一身拳腳的功夫,所向披靡。我陳少武有幾分見識,就不向你討教拳腳功夫了。我雖然跟隨我師父學藝,但後來加入了斧頭幫,平rì習慣了用斧頭。剛才我看你使的這把短刺也極順手,顯然也苦練過。怎麼樣,要不咱們今晚就在兵器上比劃比劃?”
陳少武的話一説完,王振東的眉頭隨即皺了起來。他剛才還想着只是和陳少武分出勝負,儘量的不要造成傷害。但是,看陳少武現在的樣子,居然要用兵器和他過招,擺明了是不在王振東砍上幾道口子不罷休的架勢。
“少武,你這是幹什麼?王少爺是咱們香月樓的貴客,你在這裏惹事,還把我這個王姨放到眼裏嗎?”
老鴇子也看出事情不對,對陳少武連連喝斥。
“王姨,我不去找納蘭元彪為你討回場子不是我怕他是提督,而是因為我知道我現在還打不過他。總有一天,我的武功會超過他,我會把他昨晚的一巴掌還給他。今天碰到他手下的走狗,我就算是先向他要點利息了。”
陳少武向身後的漢子一揮手,便有兩個人上前一把攙住老鴇子,也不顧她的掙扎,便將她抬到了旁邊。
“看招!”
老鴇子剛剛被抬開王振東的身前,陳少武的身形隨即一躥,快速躍到王振東身邊。手中的斧頭猛然一揮,已經快如閃電的向王振東的頭頂劈去。
這個陳少武真是個瘋子,居然在此時動了殺意!
只一看陳少武出招的架勢,王振東便已經知道陳少武動了殺心。
王振東快速閃開陳少武劈過來的一斧,眉頭暗暗皺起。此地雖然是香月樓,是他和老鴇子的地盤。但是,這裏終歸是個娛樂場所。
即便今天生意冷清,並沒有多少客人。但是,難保其中沒有多嘴多舌的人説出去。而且,就算這些客人不説出去,難保這裏的青*樓女子和下人們不會説出去。
現在陳少武公然起了殺心,出招狠辣,每一斧都直砍王振東周身各處的要害,只看的所有人都提起心來。
斧頭在燈光下飛舞,帶起一溜溜的寒光,似乎屋子裏有道閃電落下。斧頭破空的聲音呼呼作響,又似陣陣悶雷轟鳴。一時間,香月樓大廳裏“雷電交加”,屋裏的氣氛像烏雲壓頂一樣緊張。
王振東面對陳少武驚濤駭浪一樣的攻擊,就像大海上暴風雨裏的一葉小舟。風雨飄搖,波浪起伏。看起來隨時都有被浪頭打翻,雷電擊碎的危險,但是,每一次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總能堪堪避過災難,化險為夷。
而且,他手中的鋼刺一直沒有攻擊。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斜斜一擋,化開陳少武的攻擊。
當然,這並不是王振東在自大,故意不用鋼刺。也不是他被陳少武的攻擊嚇到,不敢使用鋼刺。
實際上,王振東故意不用鋼刺,是為了更好的內斂鋼刺的威力。
忍耐,忍耐,再忍耐!
這把鋼刺,便像是毒蛇嘴裏的毒牙。輕易不出手,出手便要致人於死地。
譁!譁!譁!——
王振東施展出融合了“醉拳”和“八卦掌”的身法遊走,避開了陳少武劈過來的斧頭。斧頭砍在桌椅上面,不知道打爛了多少杯碗,響成一片。
“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原來,只是會躲閃。有本事,和我實打實的戰一場。”
陳少武久戰不下,已經累的有些氣喘,額頭上更是早已大汗淋漓。
“我還以為你多有腦子。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莽漢罷了。”
王振東非但不理會陳少武的激將法,反而老氣橫秋的教訓起他來。
和陳少武纏鬥了這麼久,王振東已經看出陳少武練的似乎是“蔡李佛拳”的路子。儘管他一直在用斧頭,但他發力的方法,腳下游移的方式,和王振東在後世查到的“蔡李佛拳”的路子一樣。
“蔡李佛拳”也是廣東名拳之一。這套拳法是廣東京梅鄉的陳享所創,集合了三家拳法的長處於一身。拳法快速靈活,柔中帶剛,左右開弓,步法多變。
不過,這裏面的“蔡家拳”指的並不是廣東五大名拳洪,劉,蔡,李,莫中的“蔡家拳”。而是廣東羅浮山白鶴觀的蔡福所用的拳法。而“佛家拳”中的佛,也並不是南拳“佛家”中的佛,而是用來代表獨杖和尚拳法。
手法以拳,掌,橋為主。步法和腿法有弓,馬,虛,拐,撒,扭步和踢腿,橫踩,後釘,單飛腳和箭腿等。
就似剛才陳少武猛然一躥就是用的“蔡李佛拳”中的“箭腿”招式。而他單手揮舞斧頭,另一個拳頭緊握,其實也是在暗中尋找機會,可以一擊把王振東打倒。
因為機緣和苦練的原因,王振東自己都能把看到和學到的拳法取其jīng髓,去其糟粕。而這套“蔡李佛拳”自陳享傳下之後,又經過門下弟子反覆改良,其威勢可想而知。
王振東一直握着鋼刺不出手,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正是因為他猜不透陳少武藏着的伏招是什麼。
“看你還能躲到哪裏。殺!”
陳少武忽然一個彎身,手中的斧頭猛然橫掃王振東的腰部。此時,王振東已經被逼到了兩張桌子的中間。他的身後,便是實牆。
如果他再往後退一步,避過陳少武的這一斧橫掃,便會被徹底的陷進死角里面。到時候,再也不能遊走,只能和陳少武硬碰硬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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