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男人坐在車裏,雖然有些擁擠。但這一路上,卻並不枯燥。梁寬出了寶芝林便像是飛出籠子的小鳥,一刻也閒不住。不過,他平rì和王振東,牙擦蘇相處的久了,也沒什麼可談的,便不住的向鐵羅漢問些西域的軼事和武林上的傳聞。
鐵羅漢是他們四人中年齡最大的,也是見識最廣博的人。梁寬問到什麼,他知道的都會如實相告。
王振東和牙擦蘇對於江湖上的傳聞軼事所知極少,聽鐵羅漢娓娓道來,卻似在聽評書一樣,十分有味道。
晚上到了廣州之後,一到客棧住下,梁寬馬上要拉着牙擦蘇和王振東去香月樓。鐵羅漢雖然喝酒吃肉,卻當真不近女*sè,一口拒絕。
而王振東考慮到惠州起義的時間已經迫在眉睫,史堅如也要發動計劃。此時他再過多的上門,只怕反而會暴露他的行蹤。
想了一下之後,便告訴了鐵羅漢史堅如家裏的地址,讓他告訴史堅如去香月樓。因為史堅如還不知道他改名字的事,王振東特意叮囑鐵羅漢告訴史堅如要找他的人是王石頭。交待清楚之後,王振東才和梁寬,牙擦蘇一起出了門。
廣州本就比佛山不知道繁華出了多少倍,夜sè下的香月樓更是燈火通明,門庭若市。還沒進門,王振東便遠遠的聽到裏面一片鶯歌燕舞的聲音傳了出來。其間,夾雜着男人肆意的大笑和歌女温柔的嬌笑,整條街道都充斥着醉人的氣息。
這是王振東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第一次進青*樓,雖然心裏早已有了準備。但是,真的在一片紅紅綠綠的女人簇擁下走進裏面,還是忍不住一陣熱血沸騰。
進門是一個足有三百平以上的寬敞大廳。不過,雖然佔地雖然極為寬敞。但此時這個大廳裏卻擺滿了桌子,坐滿了客人。中間有一個裝飾華麗的平台,上面正有四個嬌*豔的女子表演歌舞。而那些客人們無不左擁右抱,樂不思蜀。
“三位客官,你們是想聽曲兒呢?還是要叫姑娘進房間呢?”
一個身材臃腫,卻穿紅帶綠,一臉僵硬媚笑的老鴇走過來,用滿是庸俗脂粉味道的手絹拍打着王振東三人的臉説話。
“我們就在這裏聽點小曲,喝個花酒就是了。”
梁寬雖然有賊心有賊膽,可是他平rì愛玩,花錢如流水。每月發下來的銀子,他都是第一個花光。
雖然在這次來廣州之前,他狠下心來積攢了一些,臨走的時候又從鬼腳七那裏套出來一些銀子。但是,他也知道這種地方是花錢如流水的燒錢地方。儘管心中早已有如鹿撞,恨不得玩個痛快,但還是嚥了咽發乾的喉嚨,強忍了下去。
“閃開,閃開,閃開。”
正當王振東三人準備找地方坐下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極為粗魯的驅趕人羣的聲音。接着,便有二十多個穿着官服,腰挎彎刀的官兵分成兩列走了進來。
因為馬上要對清兵開戰,王振東對這些人有本能的戒備心理。一看他們進來,一顆心隨即提了起來。
“納蘭大人到!”
一聲大喝傳了進來,便有一個穿着官袍,身形削瘦,滿是威猛氣息的武官走了進來。
一看到武官的臉,王振東只覺得一顆心在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體裏的靈魂都飛出了頭頂。
來人,居然是上次被他殺死的納蘭元述!
王振東原本對進來的這些官兵只是戒備,一看到納蘭元述出現,右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摸到了別在腰後長衫裏面的短笛上。只要納蘭元述一發現他,他就會馬上毫不猶豫的拔出鋼刺出招。
同時,王振東在心裏暗暗懷疑。他從後世穿越過來也就罷了。難道這個時代還有不死人?又或者,納蘭元述也有異能力,可以就地復活?
“哎喲,元彪老爺,咱們香月樓這個月的月例可是早就交上去了。您這是幹什麼?來找姑娘嗎?説一聲不就是了?媽媽我現在就給你安排。姑娘們,快把元彪老爺陪好。”
老鴇子到底是老江湖,一見眼前的陣仗,先是臉上的神sè一僵,隨即乾笑着走向站在門口的武官。同時,指揮着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向官兵們圍了過去。
聽到老鴇子的話,王振東的眉頭一皺。雖然大廳裏的人極多,但因為有官兵和武官在,整個場子都鴉雀無聲。所以,剛才老鴇子的話,王振東聽的十分清楚,她是在叫元彪老爺,而不是元述老爺。
聽到老鴇子微妙的叫法,王振東暗暗猜測,莫非眼前的人不是納蘭元述重生,而是他的孿生兄弟?
遲疑了一下之後,王振東悄悄站到一個肥胖的男客身後,凝神向站在門口的武官打量。細一看下,果然看出了不一樣。
雖然眼前的納蘭元彪和納蘭元述一樣的身形削瘦,表情yīn狠。但是,他的膚sè要比納蘭元述顯得發黃。而且,他的一雙大手佈滿了老繭,分明是練慣了鷹爪功一類的功夫所致。和打洪拳的納蘭元述比起來,果然不同。
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納蘭元述,王振東的一顆心稍稍落了下來。鬆開握在短笛上的右手時才發覺,自己手心裏已經全都是汗。
“老鴇子,我今天不是來這裏收月例的,也不是來這裏玩的。而是我聽到風聲,最近有興中會的亂黨藏到了香月樓,特來排查。如果你和你手下的這些人不想做了無妄的刀下之鬼,就給我滾的遠遠的。”
納蘭元彪開口説話,聲音尖細了許多,有幾分像太監,聽起來更加顯得yīn狠淒厲。
“元彪老爺,咱們這香月樓可是正經讓男人們來玩的地方。一直守法經營,不敢亂生事端,哪裏會有你説的什麼興中會亂*黨啊?”
老鴇子不敢走到煞星一樣的納蘭元彪身邊説話,卻還是遠遠的揮着手絹訴苦。
“少廢話,給我挨個搜查。只要有可疑的人物,全部帶回衙門。”
納蘭元彪卻毫不理會老鴇子的訴苦,大手一揮,二十多個官兵已經開始對在座的人逐一排查。
“元彪老爺,您可不能這樣。這來咱們香月樓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貴人。你要是這麼查我們香月樓,以後哪還有人敢來這裏玩了。”
老鴇子一見納蘭元彪真的讓人逐一排查,大驚失sè的上前兩步,求納蘭元彪手下留情。
“滾開!”
納蘭元彪不等老鴇子走到身前,抬手一記耳光扇在她的臉上。
雖然只是隨手一抬,但老鴇子哪裏經的起納蘭元彪的一掌之力,整個人旋轉了幾下,才一下子撲到了王石頭身前那個肥胖的男客身上。
男客長的也極為壯實,但在老鴇子巨大的衝力下竟然沒能將她扶住,兩人一起向王振東站立的方向倒了過去。
王振東為了不被人注意,並沒有去扶他們兩人,而是腳下微微一閃,不着痕跡的躲到了旁邊。
“你身後藏的是什麼東西。拿出來?”
王振東的身形剛剛站定,納蘭元彪卻猛然一聲大喝。一聲勁風傳出,卻是納蘭元彪五指張開,對他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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