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獨孤垣瞪着在他甫踏出王府,就將他拉至這間酒樓的任。
「做什麼?」任不敢相信獨孤垣居然連這件事都不知道。「修烈王來到長安了,你不知道?」
「不關我的事。」他簡單清楚的回答。
任聞言幾乎要昏倒。這四王爺到底足夠有膽量,還是根本就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來我皇上要人了。」這是他自俞平口中得知的消息,修烈穆爾德秘密來訪,表面上是致謝,暗地裏則對皇上提起獨孤垣私藏人犯之事,想要將維宓捉回。
獨孤垣總算有反應了,只見他皺起眉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知道維宓在我這兒?」他是如何識得維朋的?
「我也不知道修烈王為何對捉回維宓這件事如此執着。」任搖搖頭,忽然他心中竄過一抹不好的念頭。
「你想説什麼?」獨孤垣並沒有看漏任臉比的表情。敏感的察覺他的欲言又止。
「沒,……沒沒……」任連忙搖搖手,「這種事交給皇下和俞平去處理就可以了。」
獨孤垣不讓任轉移話題,他揪住想開溜的任垣,還待再逼問,就看見酒樓外有抹眼熟的身影。
那個人是……修烈穆爾德?
此時修烈穆爾德也看到他們倆了,就見他先是臉色一沉,隨即露出虛假的笑容,向他們走來。
「這個老傢伙是在學皇上微服出巡嗎?」任不住地小聲嘀咕着。
「其是意外啊,竟能在這裏見到二位,真是今人高興。」修烈穆爾德狀甚親熱的寒喧道:「今日就讓我們好好聊聊,不論身分。如何?一」
獨孤垣掉頭就要走,但任卻抓住他,「你不想知道這傢伙心中在打什麼主意嗎?」他低聲提醒獨孤垣,要他別錯過這個機會。
聞言,獨孤垣僵着身子,非常不甘願的點了個頭,與修烈穆爾德一行人到樓上隱密的包廂。
「四王爺。先前不知道你尊貴身分,若有怠慢,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了。」修烈穆爾德舉杯先乾為敬。
獨孤垣只是瞪着眼前笑得虛假的修烈穆爾德,劈頭就問:「説,你如何認識維涵的?」
談及維宓,他笑得極為曖昧,將酒杯湊到唇畔呻了一口,伸出舌頭棒了掠殘留在唇邊的汁液,就像一頭貪婪的野獸,眼中盡是下流的光芒。
「維宓的滋味很不錯吧?」
任的心登時涼了半截,他轉頭去看獨孤垣,果然見到他的臉早已扭曲。
修烈穆爾德看着獨孤坦難看的臉色,笑得更是下流,「白嫩的身子、吹彈可破的肌膚、不解人事的皮應,還有他又嬌又媚的呻吟,教人嘗過一次就很難忘記,不是嗎?」
見獨孤垣沒有説話,他又繼續説:「想必四王爺也已嘗過甜頭,本王在這裏有個不惰之請,希望四王爺能將維欲歸還?他是本王的寶貝,本王自不會將他當成一般人犯看待……」
話未完,獨孤垣手上的酒杯應聲而碎,他手用力一揮,桌上的酒菜全部被掃落在地,腳再一踢,整張大集部被踢翻過去。
任垣連忙開得遠遠的,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修烈穆爾德先是一愣,隨即泛起一抹冷笑,阻止要衝上前的擎葉穆爾德。
「四王爺,本王都不追究你這幾日強佔他人之物的罪名,你竟還敢如此放肆?貴國皇帝擺明不插手此事,那麼本王也就不再與你客氣了。」
獨孤垣根本不想與他-唆,現在他的理智早已被怒火焚燒殆盡,他沒料到維宓竟也和……他要殺了修烈穆爾德,就像上次他手刃努哈敕一樣,將他千刀萬剛,然後……他要狠狠的報復維宓這個賤人,不再手軟!
獨孤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修烈穆爾德臉比揮了一拳,他吃痛地立刻予以反擊,兩人在狹小的空間中迅速拆了好幾招,但修烈穆爾德只知征戰,與學武出身的獨孤垣不同,自然被一步步逼退。
獨孤垣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落下,失去理智般的猛揍着他,擎葉要上前搶救,也捱了好幾拳。
「你怎麼不幫忙?」擎葉火大的瞪着袖手旁觀的任,「我父王就要被打死了!」
任炬只是倪他一眼,「他死不足惜。」雖然是這麼説,不過他自有分寸啦!
擎葉咬牙不語。他知道自己的父王做過什麼事,但是血濃於水,父王受難,做兒子的焉有不救之理?況且父王是最疼他的,他如何能不管?
他抽出腰間的短刀,衝進戰圈,想要以刀逼退獨孤垣,孰料才沒幾下,他的刀竟就被獨孤垣奪走,現在正要朝修烈穆爾德身上刺去。
「不要!」擎葉奮不顧身的擋在奄奄一息的父王身前,要替他受下這一刀。
獨孤垣才不管他是誰。仍是沒有收勢的打算,不過他的手腕忽然一痛,任已站在他身後,將刀奪下。
「四王爺,夠了。」任輕嘆一聲,「這麼殺了他們,對皇上交代不過去。」
「我要像殺了努哈敕一樣殺了他!」獨孤垣眼中滿布血絲,狂怒的大吼:「然後,再殺了那個賤人…」
任垣這才知道獨孤垣與維宓之間的問題出在哪裏。他示意擎葉將修烈穆爾德帶走,然後長嘆一聲。
「四王爺,你是不是對維宓有所誤會?」
「沒有。」獨孤垣一撇頭,恨恨地説道:「那個賤人,先是和修烈穆爾德有染,又去尉犁城勾搭努哈敕,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難道還會有錯?」
「四王爺,他不是這種人。」他一路上與維宓攀談,知道他深愛着獨孤垣。
「你瞭解他多少?」獨孤垣憤怒的大吼:「少在那裏多管閒事了!」説完,他頭也不回的奔出酒樓。
***
門被用力推開,獨孤垣喝得醉釀燻的回到府中,就先去找維宓算帳。
維底並沒有像先前那樣對他甜甜一笑,只是焦急的不斷東我西翻。
「維宓,過來。」他冷冷喚道。
但維宓今日竟不聽他的話,只是心急的道:「阿垣,芳華姊送我的玉鐲不見了.你能幫我找找嗎?」
獨孤珀二不理會他,只是走至牀沿,厲聲喝道:「過來,別讓我説第二次!」
他震耳欲聾的吼聲讓維宓心頭一顫,有些害怕的望着他。他今天是怎麼了。
「阿垣……」他害怕的依言向前,「你……今天怎麼了?」
一靠近他,他才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他喝醉了嗎?
抓住維宓的長髮,獨孤垣將他壓在牀上,動作比以前都還要粗暴,
維宓吃痛的掉下淚,長髮已被扯落好幾根,緩緩自空中落至地面。
「怎麼了?」獨孤垣陰沉着臉瞪着維宓。見他一臉不知所措又嬌弱的模樣,讓他的怒火燒得更熾。「我其是太小看你的淫蕩了,維宓,到底你還對哪些男人大張雙腿?要不要今晚一併與我説清楚呢?」
維宓驚惶的搖頭解釋:「阿垣,我沒有……」他沒有勾引男人,是頁的啊!
「沒有?」他的辯解讓獨孤垣更加憤怒,他用力扯下他身上的衣服。然後將他的雙手牢牢束縛住。
維宓掙扎着,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獨孤垣要對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
「除了説謊,你這張嘴還會做什麼?」獨孤垣冷冷地譏道:「對了,我都忘了在牀上還能放浪的叫着取悦那些男人,除了努哈敕外,還多了個修烈穆爾德。」
他知道了?維宓哇大雙眼,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知道?」
為什麼要讓他的不堪全都暴露在他深愛的人面前?為什麼?
「沒錯。」他知道了,而且終於徹徹底底的對他死了心,這個下流至極的騙子!
「我是被逼的,頁的。」維宓哭喊着,想讓獨孤垣柑信他,但是連努哈敕的事他都不相信了,他還能解釋什麼?還能説些什麼?
果然,獨孤垣對他的話更感憤怒,他一舉手,毫不留情地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讓他的嘴角都因此而滲出血來。
「被逼?」他恨恨地罵道:「你一再的欺騙是為了什麼?你與修烈穆爾德的事.我有很多時間能聽你解釋,當初你怎麼不説?看我被你要得團團轉,你很開心嗎?這樣就能夠滿是你的虛榮心了嗎?」
維宓沒聽見獨孤垣在説什麼,他被那一巴掌打得昏昏沉沉的,恍恍腮招的憶起那一晚努哈敕的暴行,迷迷濛濛地睜開眼睛.眼前不是他摯愛的獨孤垣,而是努哈敕!
「不要!」他尖聲哭喊:「不要、不要,別靠近我,離我遠一點!」
別再接近他了,他頁的好怕!
維宓的手被綁住而無法掙扎,他用力的胡亂踢着腳,想將惡魔般的努哈敕趕走,不再讓他侵犯自己。獨孤垣被維宓的掙扎惹火了,他用力抓住他的腿。
「你瘋了嗎?」他憤怒的將維密的雙腿拉開到身子兩側,用力的進入他。
「好痛!啊……」維宓不似以前的柔順,只是拼命掙扎,眼淚早已流滿了整張臉,「不要!走開,嗚……」
獨孤垣不理會他的哭喊,只是粗暴的在他的體內抽動,完全不懂憐香惜玉,更不管他的呼痛和抗拒。他要懲罰他,這個無恥又淫蕩的人!
維宓忽然用力的咬住獨孤垣的手臂,在其上留下痕跡。
獨孤垣痛得縮回手,不假思索的又彌了維宓一巴掌。
「你竟敢咬我?」扯過一塊布,他隨意包紮自己的手臂,怒聲道:「你是忘了一個男寵該有的本分了嗎?」
維宓不再掙扎。他漂亮的臉已被打得紅腫一片,只是無聲的流着淚。
他沒忘過,從未忘過那晚獨孤垣的温柔和誓舌,但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是獨孤垣,他和那些在他身上施暴的人沒有兩樣!
獨孤垣見他不再掙扎,又冷冷地譏諷道:「想起來了嗎?那就好好的取悦我"」
維宓沒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任由獨孤垣在自己體內宣泄一次又一次,直到東方的天空由灰濛轉為明亮。聽着遠處傳來雞啼和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粗喘聲,直到自己昏厥過去。不再睜開眼:
***
「咳……咳咳……」
聽到房內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總管只得皺着眉頭在門外問道:「剛不二王爺派人拿了一隻玉鐲過來,你要不要君看是杯是你遺失的?」
過了許久房內都沒有動靜,就在總管以為櫃頭的人不打算出來,止要離去時,門卻被打開了。
「謝謝……」維宓憔悴的椅在門邊,但他美麗的容貌仍教總管看呆了,「能讓我看看嗎?」他又咳了幾聲。
從新疆來到長安,一路上的長途跋涉已讓他心悸的餡疾復發,加上上回在王府裏迷了路,又讓他染上風寒,再加上獨孤垣殘虐而不知節制的索求,更讓他幾乎每日都只能躺在牀上動也不動。
自總管手中接過那隻玉鐲,維宓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讓總管大吃一驚。
「你……你都沒吃飯嗎?」
維宓搖搖頭,來這裏一段時日了,婢女們難得送上幾餐。
抓着手上的玉鐲,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他綻出一抹開心卻顯得虛弱的微笑。
「是我的鐲子沒錯。」維宓將玉鐲放在胸前,問道:「這是芳華姊送我的護身符,可以將它還給我嗎?」
見維宓如此寶貝那隻玉鐲,總管遲疑了下,才道:「這玉鐲被人拿去典當,已讓一一王爺贖去,我再幫你問問看吧。」
維宓點點頭,文拖着疲累的身子往裏頭走去。
「要不要……我讓人請大夫來幫你看看?」總管好心地問道。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被折磨成這樣?他回頭得好好教訓教訓那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才行。
維宓對總管笑了笑,「我就是大夫。不用麻煩了。」
「那……」總管還是不放心,「王府中有個丹房,你往右走去便可看到,我會和看守的人説一聲,你自個兒到那兒拿點藥吃吧。」
維宓點點頭,又躺回牀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總管只能搖搖頭,合上房門離去。
***
獨孤垣將修烈穆爾德打成重傷的事還末傳到獨孤焰耳中,他較先讓俞甲給謂了過要。
到達將軍府邸,見任炬也在那裏,還有擎藥也在,獨孤垣嫌惡的掉頭就要走。
「四王爺,請留步。」擎葉連忙喚住他,「小王是來代我父王道歉的。」
「是啊!」俞平也替擎葉説話,「你就先聽聽他怎麼説吧!」
獨孤垣停住腳步,卻連看也不看擎葉,「説吧。」
「維宓大夫還好嗎?二擎葉先説了個看似無關痛癢的話題。
獨孤垣不答話,而俞平和任則是到現在才知道維宓是個大夫。
兒獨孤垣態度傲慢冷漠,擎葉雖貴為王子,倒也不生氣,繼續道:「小王的命運維宓大大所救,一直未能好好向他道謝,還讓父王對他做出那樣的事……一擎葉羞愧的低下頭,馮自己父五所做的一切感到難過,「小五心中的歉意不知該如何形容,也不知該如何彌補,還請四王爺接受小王的道歉,並請求維宓大夫能原諒我父上所犯下的滔大大錯。」
任炬和俞平互相看了對刀一眼。明白了擎葉話中的意思。天啊!修烈穆爾德真是一個禽獸,竟如此對待自己兒千的救命恩人!
獨孤垣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按,今地差點站不穩腳。他衝到擎葉而前,用刀地揪住他的衣領。
「你説什麼?」他拼命搖晃擎葉。「你説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擎葉被他搖得頭昏腦脹,直到俞平和任將獨領垣拉開.他才能得以穩住自己。
「小王曾受烏揭族偷襲而身受重傷,要不是維宓大夫替小王診治,只怕小王早已沒命了。事後聽下屬説父王看上了維宓大夫,今人將他捉去,然後……」擎葉長嘆了一聲,「小王頁的……真的很抱歉,若不是替小王看病,維宓大夫怎會遭此對待,頁的很抱歉……」
聞言,獨孤垣二受到極大的打擊,慘白着一張臉又問:「那……努哈敕的事呢?」
擎葉不明所以,只得將所知道的説出:「努哈敕為人好色兇狠,遇到喜歡的女子便施暴強佔,其餘的……」
「夠了!」他激動的抱頭髮出痛徹心屍的嘶吼,「維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
獨孤垣心急地往外頭奔去,他要快點回去向維宓道歉,乞求他的原諒。
他是被妒意給矇蔽了雙眼,也是因為愛得太深,才會連恨也那麼深啊!
任垣原本也想跟去看看,卻被俞平給拉住。「事後再問就行了,你看是誰來了,.」
內室走出兩個人,赫然是獨孤焰與範文譁。
「關於四王打傷修烈王一事,睽在此代他道歉。」獨孤焰挺欣賞擎葉的雍容大度,「那麼關於上回的提議,王子考慮的如何?」
擎葉不語,一副很難決定的模樣。
「王子,自動歸降我朝並非壞事,反而能任不傷一兵一卒之下得到有力的肝障,而你仍可握有統治新疆地方的權力。只是身分成為藩五而已。」俞平勸道。
範文譁也道:「今日四王爺打傷令尊,柑信他也有要挑起戰爭的決定,我朝由是無懼,但若是因為令尊的私人恩怨而苦了連年兵戎的新疆人民,相信也是你所不樂見的,不是嗎?」
擎葉與他父親不同,他宅心仁厚,當然不願看自己的人民生活於烽火之下。況且皇龍王朝已擺明了要攻打,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的。
「小王畢竟只是個王子,並非新疆的統治者。」
「這個你放心。」獨孤焰微微一笑,「-會對修烈王施加壓力,逼他儘快讓位予你,只是希望王子別忘了今日的約定。」
「為了新疆子民,小王會好生思量的,告辭。」説完,他欠了欠身,轉身離去。
擎葉離去後,任才訝異的問:「我們要將新疆納為版圖?」
「沒錯。」獨孤焰領苗,「一直任他們予取予求只會挖空我朝財力,倒不如將它納為領地還來得有利。今日藉四王一事給予威脅利誘,相信擎葉王子一定會做出瑕有利的決定。」
「説到四王爺……」任眼珠一轉,「沒想到他居然會去愛上一個男人,打死我也不會去喜歡男人,就算維宓再怎麼漂亮也一樣。」
「咳……」俞平連忙咳了幾聲以掩飾尷尬,因為他看到範老弟臉一紅而皇上眼一瞪。
「不過,維宓的遭遇真是可憐……」任又長嘆一聲。不知道凹王爺回到王府了沒有。而維宓又是否願意原諒他呢?
***
握着失而復得的玉鐲,維宓將它放到唇邊經輕吻了一下。
這玉鐲有着他最美好的回憶,芳華姊與玄燁大哥的疼寵。讓失土帖恃的他再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回想這幾個月來所發生的事,就像一場又一場的夢。喜怒哀樂都教他嚐盡。
既然已經愛過,也就足夠了,剩下的,就別再去回想。
將玉鐲戴在自己瘦得只剩骨頭的左腕上,維宓看了看鏡中瞧忡的自己.起身朝外頭走去。
春寒料峭,他只着一件單薄的白衣,卻絲毫不覺得寒冷,他走到總管所指示的丹房外。向看管的僕役要求進入。
僕役看了他一眼,開門讓他進去。
維宓走進丹房,在瓶瓶罐罐中我尋他想要的東西,終於,他拿起了兩個藥瓶,從裏頭各滾出一粒黑色與紅色的藥丸。
放至鼻間聞了聞,確定是他要我的藥沒錯後,將它們揣在懷中,他又走回自己房中,坐在鏡前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