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鎧爾的房間沒多久,鎧爾便接連接了兩三通的電話,用着流利的英語和法語與對方交談着。”看着他專注的神情,指揮若定地交代每件事情,傲人的氣魄,像個王者,和平常者是喜歡逗她的鎧爾,簡直判若兩人。
她越來越感到疑惑,鎧爾究竟是怎幺樣的男人?
一見他掛上電話,心鑽連忙埋頭繼續吃雞肉粥,隨口問着:“你……你要去工作了嗎?”
“晚一點!”
晚一點,那就是會去羅?
心鑽有點失望的將最後一口雞肉粥送進嘴裏,拿了張面紙,擦拭完嘴角後,便站起身,對着鎧爾説道:“謝謝,粥很好吃,我……回去了。”
“你吃完了,我可還沒!”鎧爾拉着心鑽的手,一起在牀沿坐下。
“你還沒吃!?可是我把粥全吃完了,怎幺辦?要不我打電話叫客房服務,請他們送點吃的過來。”
心鑽連忙起身想幫鎧爾打電話,沒想到卻又被他給拉回到牀上。
“我要吃的東西你有。”鎧爾富含深意的眼眸注視着心鑽,心中蠢動着。
他想延績昨夜的一切!
“我有?”單純如心鑽,根本猜測不到鎧爾心中所想的邪念。
“我沒有買吃的東西放在房間耶!你確定我有嗎?”
“我確定這個東西只有你有。”
鎧爾將心鑽拉近自己,這樣幾乎零距離的貼近,讓心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夜,一顆心瞬間急速怦跳着。
看着鎧爾只圍着一條浴巾,現在又盤腿坐在牀上,整條浴巾往上拉了一大半,再上一點點就……就……
“你要不要去穿……穿件褲子什幺的,小心感冒!”紅潮在心鑽的臉上漾開來,她羞赧的別過頭去,生怕看見不該看到的。
“經過昨夜,你還這幺害羞啊!”鎧爾湊近心鑽的耳畔,語帶曖昧地説道。
“叫你不要提,你還提!”心鑽羞惱的舉起拳頭,欲捶鎧爾厚實的胸膛,但雙手卻被鎧爾給半空捉住。
“你……”心鑽本想怒斥鎧爾的,但沒想到才一抬眼,和他的黑眸對上,便讓她頓時怔住,忘了該説的話。
“這樣認真、深情的鎧爾,是她第一次看到!
“告訴我,昨夜,你後悔嗎?”
他擔心在心鑽的心裏,她那個未婚夫比他重要。
但不論心鑽的答案是什幺,在鎧爾的心中,只接受一種回答。
即使她現在不愛他,他也會用他一生的時間,讓她愛上他!
“我……”心鑽本想用謊言來掩飾自己內心真正的感覺,但迎上鎧爾無比認真的目光時,她卻編不出任何一句謊話。
她後悔昨夜的一切嗎?
這一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愛她?!
不,她一點也不後悔!相反的,她很高興他是她的第一次,因為他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
心鑽凝視鎧爾良久,不再與自己的內心掙扎,最後她給了鎧爾相當明確的回答:“我愛你。”
鎧爾聽到這個答案,簡直想大聲歡呼,昭告全世界,但他也不忘一個細節。
“比愛‘他’還愛?”男人的眼裏也是容不下一粒細砂的。
心鑽楞了一下,隨後才恍然明白,鎧爾所指的“他”是誰?
原來他在吃孟逸的醋呀!
“那你要再説一次昨夜對我説過的三個字,我才要告訴你,我比較愛誰。”
心鑽提出交換條件,因為昨夜鎧爾説的時候,她意識不清,不算。
鎧爾眼珠壞壞的一轉,直視心鑽胸前的渾圓,隨後送上她想要的三個字:
“你好大!”
“不是這三個字啦!大色狼。”瞧着鎧爾不安分的雙眼,直往她浴袍襟口瞧,心鑽羞得連忙將衣領拉緊,讓他什幺都看不到。
“那是不是‘你好緊’?”鎧爾再次裝傻的回着。
這次的回答,讓心鑽害羞的頭頂都快冒煙了!“你這個大色魔、色狼、色……唔!”
鎧爾伸出兩根手指壓按在她的唇瓣上,阻止她連珠炮似的話語。
“我愛你!”沒有任何玩笑意味,鎧爾用着深情的聲音説道。
“你……你好討厭喔!”心鑽羞赧的將頭埋入鎧爾的胸前,問着:“什幺時候……你什幺時候覺得你愛上我了?”
這個問題似乎是每個身陷熱戀的女人都會問的。
“什幺時候啊……”鎧爾擁着心鑽,故意拉長了尾音,讓她的心吊在半空中。
“你快説呀!”
心鑽身上散發出特有的馨香,讓他身體某個部位起了生理反應,於是鎧爾將頭埋在她頸彎處,呼吸濁重地回道:“當你説‘我是在貿易公司上班,不是在街上’的時候。”
語畢,鎧爾的雙唇開始輕啄着心鑽的纖頸,一點一滴,攻城掠地……
接下來的日子是一連串的甜蜜與幸福!
因為鎧爾堅持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和他住在一起。雖然接連幾天鎧爾都是早出晚歸,他們也只有在早上説聲早安,以及晚上如果鎧爾早收工,而她沒有入睡時,才有機會説聲晚安,如此短暫的見面時間而已。
但鎧爾説,最起碼可以每天看得到她!
不過還好,過了今天,一切就會結束了!
鎧爾説今天是他工作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天,後績工作交給其它人就可以了,未來,他們將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天天在一起。
她好高興,因為鎧爾説到了“未來”,説到了“一輩子”!
這就表示她和他是可以相守到永遠的,不是嗎?
就像媽咪説過的,她和爸爸的婚姻之所以難圓,是因為少了另一方的愛,而媽咪和趙叔叔現在之所以可以這幺幸福,是因為這個圓裏有兩顆相愛的心!
就像她和鎧爾一樣,兩顆心緊貼着彼此。
早已無心於法文課本上的心鑽;拿下耳機走到了陽台邊,看着落日餘暉,心想着;日落了,鎧爾應該快回來了吧!
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讓心鑽一陣心喜,但隨即想到鎧爾有鑰匙,應該不會按門鈴。
那會是誰?
會不會是鎧爾故意要給她一個驚喜?
一思及此,心鑽臉上堆滿了甜甜的笑容,去迎接鎧爾給她的Surprise!
“請問你是?”
一打開門,出現在心鑽眼前的,並非鎧爾的身影,而是一位戴着墨鏡,有着一頭金色捲髮、外型相當豔麗的外國美女。
金髮美女無視心鑽的問話,徑自推開她,直接往房內走去。
“這位小姐,我想你可能走錯房間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外國美女,心鑽內心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恐懼感,彷彿她是撒旦派來摧毀她幸福的惡魔。
“你不認識我?”金髮美女摘下墨鏡,坐在房內的沙發椅上,盛氣凌人地用着英文反問着心鑽。
無知的女人,竟然不認識她,她可是現今美國樂壇上當紅的明星耶!
“不好意思,我……”
“不用多説了,你不認識我沒關係,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不想和心鑽多費唇舌,金髮美女從皮包裏拿出一份由報紙上剪下的報導及一堆照片,丟在桌上,要心鑽自己看。
剪報上説明了金髮美女的身分,以及她和鎧爾的關係。
看了剪報上鎧爾和眼前這位喚作莎娜的親密擁吻,再加上照片下一排英文字的描述,血色迅速自心鑽的小臉上消失。
上面寫着莎娜和鎧爾預計在明年春天的時候,步上紅毯!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莎娜得意的看着心鑽血色盡失的雙頰,知道魚兒已經上鈎了,於是繼續使勁地扯出漫天大謊。
“這些照片是鎧爾每到不同地方工作時,幫他暖牀的女人。”
心鑽整顆心彷彿瞬間被掏空般,她用顫抖的雙手,翻起一旁一張張的照片。
莎娜的表情很怪,似自嘲又似無奈的繼續説道:“都是我不好,工作這幺多,無法時時刻刻陪在鎧爾的身邊,才會讓他這樣處處留情。
而他有個原則,就是他每到一個國家,絕不找當地的女人上牀,一定找那種出國遊學或觀光的女人,因為這樣一來,假期一結束,大家便可以各走各的路,省了很多麻煩!
我想你應該不是加拿大人吧!應該是來學法文,或是來玩的吧!”
心痛的熱淚早已在心鑽臉上氾濫成災。
因為她正好看到剛來蒙特婁時,鎧爾幫她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燦爛,但此刻的她,心卻在淌血……
莎娜不着痕跡地微揚起嘴角,看來魚兒不但上鈎,而且已經接近垂死邊緣,只要她再下一記猛藥即可!
“不……不會的……”心鑽拼命的搖頭,似乎想借此來否定眼睛所見、耳朵所聞的,她不斷的想告訴自己,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夢,無奈莎娜的聲音卻不斷提醒着她。
莎娜嘆了一口氣,説道:“你我都是女人,我瞭解你,但我更瞭解鎮鎧爾,只要遇到更新鮮、更吸引他的女人,他就忍不住的想來一段豔遇。
“沒辦法,誰叫我愛上他那樣的男人,既然他告訴我,他只愛我一個,對你們這些女人都只是玩玩而已,婚後絕不會再到處拈花惹草,我也只好一切由他去了。”
“我……我瞭解你今天來這裏的意思了,如果你已經説完了,就請回吧!”即使此時心鑽的心幾乎快碎了,管不住的淚水,更是源源不絕地流着,但她仍強裝堅強的下逐客令。
“不錯,你比以前的那些女人都還好打發。”邊説着,莎娜邊拿出一本支票簿,先在上頭簽了名,然後對着心鑽説道:“鎧爾有説他愛你嗎?”
不瞭解莎娜為何有此一問,心鑽選擇默不作聲,但看她拿出支票,她大概也知道接下來她會得到什幺樣的羞辱。
“就當作有好了。”
莎娜瀟灑的在支票上填上了個數字,撕下,遞到心鑽的面前説道:
“女人呀,對這三個字還真是死心塌地,男人隨口説説的話,也把它當成寶!這些笨女人,也不想想自己憑哪一點可以得到鎧爾的愛,還死皮賴臉的不願分手。”
這樣指桑罵槐的説,她應該會識相的知難而退了吧!
莎娜説話時,沒忘瞄一下心鑽,看她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彷彿世界就要塌下來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啊!
哼!不自量力的女人,竟敢跟她搶鎧爾!
“這張支票就算是賠償你的損失,拿去吧!”莎娜説得好象她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般。
“他……他知道你會來這裏?”心鑽用着抖顫的聲音問道。
莎娜故作驚訝地回道:“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相信我的話吧?當然是鎧爾叫我來的呀!今天他拍完我的照片後,還要再去拍些街景什幺的,他怕回飯店後你會賴着不走。”
“本來我還以為他這次很乖,沒有拈花惹草,沒想到他到最後一天才告訴我你的事。他要不是發誓這次是最後一次了,我才不會來這裏,幫他收抬爛攤子咧!你不會像之前的女人一樣,嫌錢少,不想離開吧?”
“夠了!夠了……請你出去,出去!”心鑽歇斯底里的咆哮,一把拿起莎娜遞上前的支票,將它撕個粉碎,撒落一地。
“那我就當你收下支票羅!”
看到心鑽將支票撕毀,莎娜暗喜着,她還真怕她會拿支票去兑現,那她可虧大了,好險!
大功告成,莎娜戴上墨鏡,將剪報和照片收一收,便揚長離去,留下心鑽伴隨着一顆漸漸失温的心獨處。
一直到時針走過午夜十二點,心鑽帶着一顆死去的心,收拾所有的行李,踏上歸途。
鎧爾真的和莎娜在一起!因為他説過今天一定會回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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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飛機上,心鑽就如同只剩軀殼的行屍走肉般,什幺都不想,也不敢想,一直到回到家中,看到孟逸、看到依庭,淚水才再一次決堤!
在那一刻,她突然憶起,八歲那年,爸爸遺棄她們母女時,媽媽抱着她,那痛徹心扉的淚水。
原來這幾年,她用孟逸當擋箭牌,來杜絕所有的男人,為的就是不想有一天,那個抱着別人,哭的肝腸寸斷的人會是自己。
給果……她還是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