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旋風斬就像是隻活物,盤旋飛轉,眨眼即逝——嗤嗤嗤嗤,所過之處,一顆顆的人頭接連落地。
啪的聲響,旋風斬飛回原處,旋風斬(巨漢)接個正着。
除了神眼之外,黑衣忍者無不身首異處。
旋風斬旋又出手擲刀,此番,那旋風斬着地飛縱,三頭刀頓時變成一隻周身利刃的鐵輪,滾了出去。
神眼見狀不知何以應對,畢竟,他僅能預測敵手的動作,但兵器並非人類,遂無法猜得兵器的去向,於是他橫身閃躲,斜刺還擊。
旋風斬卻在那頭一掌劈出,砰!隔空打中神眼,教神眼倒飛離地,重重摔下。
同時間,旋風斬(兵器)又被旋風斬的掌風吸回,逆行輾過神眼。
神眼就在哀嚎聲中慘遭利刃分屍,從頭到腳,直分為二,鮮血與內臟四下噴濺。
徐濯非一旁心想:“唔,這個旋風斬與上個旋風斬,兵刃雖同,武功卻略有差異。看來,幾個旋風斬都一樣厲害,又都一樣的瘋狂。唉,江湖恐將要大亂……”
一旁動彈不得的半藏苦於穴道受制,眼睜睜看着弟子一一暴卒,好不心慟,流出了兩行清淚,喉舌顫抖。
藤井等人面面相覷,猶豫着要出陣報仇,心中也知那是等同送死,可是束手待斃,卻又心下不甘。
而丐幫羣雄此時已圍了上前。
李爽質問:“你是誰!與旋風斬是何干系?”
旋風斬冷笑:“你們……又是誰哪?”
葉宗留喝道:“長老,別跟他羅嗦!這廝不是旋風斬,更會是誰?旋風斬天下公敵也,人人得而誅之!”
羣雄皆以為然,頓時一擁而上,各出絕招。
昔日旋風斬橫行天下,丐幫中亦頗多受害者,羣丐故所以激憤。
且看旋風斬左衝右突,前拒後擋,逢人就砍,出手必殺。
李爽連環施掌,前衝迎敵,葉宗留棒打下盤,柯鑫專司發彈偷襲,而張公義的雷神麒麟爪則於近戰時出手,四人各憑本事,分展專長合擊。
大批丐幫弟子亦趕來包圍壓陣,弓矢伺候。
旋風斬武功再高也佔不了便宜。
場外,黎鬍子走近徐濯非笑謂:“旋風斬武功非常,這場亂戰,肯定是場惡鬥,我看你還是迴避迴避,免受波及。”
確實,場中四雄與旋風斬的生死廝拼,比起稍早與日本忍者的比試,不可同日而語,黎鬍子不能不擔心徐濯非的安危。至於黎鬍子自己,也需時間歇息,暫且未能參戰。
徐濯非點頭道:“好的,我先避避。”默默走到附近一處屋檐下,站在陰影中,駐足觀戰。
忽而身後傳來“咿”的一聲,是後面某户民家的門開了。
徐濯非一愣。
門裏隨之傳出話語:“進來吧!杵在外頭幹什麼,養蚊子啊?”
徐濯非辨出其音,雙眼一瞠,立時走進了屋內。
門內就是個尋常農家,家徒四壁,地中央擺了破桌爛椅,椅上,此刻,昏暗中依稀可辨坐了名高大漢子。
徐濯非闔上屋門,喜問:“李天奪呢?”竟然好像與對方非常熟諗。
那漢子道:“甭問啦,我也正在找他哩。”説完,打了火折,點起桌上的燈。
燈光下顯出一位相貌酷似徐濯非的人物,不同於徐濯非,是他的唇上多了兩撇小鬍子,身材亦較壯碩。
正是徐濯非的拜把兄弟,劍魔,司徒雲相。
徐濯非乍見司徒雲相,先大略將司徒雲相與李天奪二人相互殘殺的江湖傳言,簡單敍了一遍……
接着詢問:“所以我就奇了,李天奪為什麼沒跟你一道?他該不會是死啦?”
司徒雲相笑笑:“我死不了,那傢伙就活得成,擔個什麼心啊?”
徐濯非回以苦笑:“為了你,為了你那把流光狂草,白蓮教同丐幫已經打過一場啦,倘使李天奪真死了,全天下的叫花子都饒不了你。”
司徒雲相扁扁嘴説:“媽了個巴子,為什麼不是全天下的英雄或全天下的美人?偏是全天下的叫花子?臭死人啦,一點也不雅。”
徐濯非噘嘴説:“你這廝還跟人家附庸風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