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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投明主獸性已斂 殞香魂芳蹤未過

    玉膚道:“那我們分手啦!”

    獨孤苦道:“我對你説過的憤世城隍夫婦,你如遇上不要起衝突,他們已經是典好鬥和池不服的嶽祖父母了。”

    玉膚笑道:“你替人家作媒人,自己還是光桿一個。”

    翔天笑道:“問題是玉姑娘應該早出手為強!”

    玉膚格格笑道:“這樣説,藍羽姐是早下手羅!”

    藍羽笑道:“玉姑娘,我可沒有惹你呀!”

    分手後,獨孤苦向翔天道:“我真不知向何處找起呀?”

    翔天道:“我們不宜把行程過快,每天也不宜直向西走,這樣把縱的縮短,把橫的加寬。”

    獨孤苦道:“這點我同意,其實全靠我們也不行。必須從武林人口中探消息。”

    兩批人分開一個時辰後,玉膚主僕因與長鼻、金鬃是初交,也許她們主僕是女子,總感到不太方便,好在金鬃等知道玉膚是獨孤苦的紅粉知己,所以處處都很順從。

    玉膚好在帶有云香,不然的話,確實有很多不方便,這行人,看起來是三個中年加兩位少女,外人見了難免有一點怪怪的。

    “姑娘,你看前面那批人,看起來不似什麼好東西。”

    “無霸,別加猜側!”

    玉膚嚷道:“金鬃王,你怎麼叫長鼻為無霸?”

    金鬃王笑道:“他的名字有三個,長鼻。無霸加怪手!姑娘,你一想就明白。”

    雲香接口道:“他的個子特別魁梧,我喜歡叫他為無霸。”

    獨角笑道:“我希望玉姑娘替我起個名字,獨角太不雅啦!”

    玉膚道:“獨角兩字適合你的身份,也沒有什麼不雅,算了

    吧!大家注意,那批人進入前面鎮口啦!大家緊走幾步,摸摸他們的底。”

    金鬃王道:“我想起來了,他們是無理谷的修士,號‘無理七君’,現在看來一個不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七君從不全出來的。”

    玉膚道:“我去過無理谷,但未深入,也不知有‘無理七君’?他們的年紀都不大的呀!”

    金碧玉道:“不大?都近六十了,我們快追上。”

    獨角道:“他們不識你金鬃王?”

    “不!他們根本沒有見過我一次,大家當心,他們都不是正派人物。”

    玉膚問道:“無理谷在什麼地方,我雖在須彌山長大的,從沒有聽説有這個谷?”

    金鬃王道:“須彌山的奇谷多得不知其數,姑娘當然不明白,那是最西部,還有霹靂谷、烈士谷、逃亡谷、神目谷等,在西部號稱‘天外之區’,我就在霹靂谷住過一百年。‘”

    進了鎮,發現那七個中年人落在一家名為雲祥客棧之內,獨角回頭向長鼻道:“怪乎,他們會不會看出我們三個?”

    金鬃接口道:“怪乎,別疑神疑鬼,現在外界到處都有百獸門,他們看出又怎麼樣?”

    玉膚笑道:“金鬃説得不錯,他們不找麻煩就行,假如他們要找麻煩,那是他們卧券沒趣。”

    五人進入那家客棧,發現那批中年坐在客廳右角上,玉膚示意大家,就在那批人不遠的桌上坐下。

    雲香招來小二,吩咐耍快,她點了酒菜後向玉膚道:“小姐,我到後面去一下就來。”

    “阿雲,我也去!”她又回頭向金鬃王道:“菜上了你們先吃。”

    玉膚和阿雲才進去不久,金鬃王突然向獨角和怪手道:“你們別動,我到街上去一下吧!”

    獨角急急道:“姑娘回來看不見你怎麼辦?”

    金鬃道:“我一定就回來!”

    玉膚和雲香只是在裏面方便一下就出來了,她不見金鬃,立

    向,獨角道:“發生什麼事了?”

    獨角道:“金鬃好似看到什麼人在街上,他追去了,不過他説就會回來。”

    玉膚催道:“大家快吃,金鬃性烈,擔心他出事。”

    右角座上七人一直在注意這面的動靜,似在議論什麼,玉膚當然也看在眼裏。

    長鼻與獨角並非狼吞虎嚥,四人吃完,在雲香會賬後,玉膚叫獨角引路奔北鎮口,才出鎮,只見金鬃王和一個紫衣壯漢迎面而來,獨角一見驚駭道:“原來是三眼壯士!”

    那人的兩眉之間似有塊疤,形同早閉上的眼睛,玉膚側顧獨角道:“他也是百獸門的,是什麼靈異成道的?”

    獨角道:“它是須彌雪人,在百獸門是最少的了,介乎人、靈之間。”

    金鬃帶着壯漢迎近,大聲道:“玉姑娘,他是公子與我們分手後結交的,公子要他來找我們。

    壯漢向玉膚拱手道:“公子替我取名‘平禍’,以公子之姓為姓。”

    金鬃大喜道:“你被公子十分重視啦!”

    玉膚道:“獨孤苦公子現在那裏?”

    平禍道:“公子已經得到一點風聲,大主教和毒尾妖婦直奔北方,池和翔天夫婦一路追去了。”

    金鬃王道:“姑娘,店中無理七君就是出來找平禍的,我看避一避吧!”

    玉膚道:“避沒有必要,我們走我們的,七君如果硬要找來,我們還怕他不成,平禍,他們為什麼要找你?”

    平禍道:“我不明白,不過我明白不是好事。”

    金鬃道:“姑娘,平禍説,須彌山逃亡谷‘南唐四惡’也在找公子,霹靂谷霹靂雙雄竟也在找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玉膚笑道:“你公子現在變成百獸門和武林最熱門的人物了,找他的不一定都是惡意的。”

    獨角道:“你見過這兩批之人?”

    金鬃道:“沒有見過,但平鍋知道。”

    平禍道:“南唐四惡是前朝南唐四叛逆之活,霹靂雙雄是交

    趾人。”

    怪手道:“八成都是毒尾妖婦引出來的。”

    玉膚帶着大家也向北行,金鬃王大聲向獨角道:“你到前面探路,三眼,你在中間聯絡。”

    當獨角走出後。金鬃靠近玉膚道:“公子叫三眼前來,”一方要增強我們的勢力,其次是要姑娘觀察獨角的情況。”

    玉膚驚問道:“獨角不是很好呀?”

    金鬃道:“公子曾經除掉過他的弟弟,提防他有恨意。”

    玉膚搖頭道:“獨角表現很自然!”

    金鬃道:“提防一點好,他本是幽城的總管,不應放棄他的地位來跟公子。”

    玉膚道:“金鬃,你追上去,用巧妙的方法探探他的口風,最重的是拉他的關係,他如提起他弟弟時注意他的表情。”

    金鬃王點點頭,追逐獨角而去,長鼻卻道:“姑娘,我知道獨角沒有兄弟啊!”

    到了中午,金鬃王非常高興的在路上看到玉膚,一見面就道:“姑娘,公子誤會獨角了,在幽城被公子整倒的獨角根本不是他兄弟,是那傢伙冒充的,同時公子又沒有殺害他。”

    玉膚放心道:“這也怪不得阿苦,他作事一直就是非常細心!

    好了,你再追上去,天黑前找地方休息。”

    金鬃道:“姑娘,獨角發現了一批人,現在去了安格丁山口,他説那批人形跡可疑。”

    玉膚道:“有什麼可疑處?”

    金鬃道:“行色很急,十幾人中似有負傷的。”

    玉膚道:“快找地方買吃的,我們今晚不落店。”

    金鬃再次奔到前面,等玉膚到達一座山口時,只見獨角迎着道:“姑娘,金鬃和三眼要到十兒裏外才能買得到東西。”

    玉膚道:““你在這裏等他們,我和怪手先進山口,天色不早,你ff]三人勿分開。”

    長鼻急急領路入山口,但走了半個時辰,忽見一個老婦坐在路中央,玉膚上前一看,只見老婦身前放着一隻大袋子,不知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看起來非常重。

    “婆婆!”玉膚向老婦客氣的叫道:“你老走不動了?”

    玉膚明知老婦是個非常人物,但卻見怪不怪。

    老婦望望三人,冷冷道:“想幫助我?”

    玉膚笑道:“你老獨自一人,天快黃昏還在山中。”

    老婦道:“看你也沒有助我之心,你們走吧!別擾我休息。”

    玉膚格格笑道:“白令海姥‘乾坤袋’的確名不虛傳,晚輩有禮了。”

    老婦聞言,忽然跳起道:“姑娘是誰的傳人?”

    玉膚笑道:“家師沉魚仙姥,現已過世,晚輩玉膚。”

    “哈哈!原來是沈魚雁的傳人!”

    玉膚道:“婆婆,你老不遠千里而來,必定有大事發生?”

    老婦道:“不錯,追查三位老鬼,不知姑娘見到沒有?”

    “婆婆,其中之一是烈陽島‘萬古心魔’,我也在找他。”

    老婦道:“孩子,你為什麼要找他?”

    “婆婆,這事慢慢向你稟報,另外兩個是誰?”

    老婆婆嘆聲道:“另外兩個是黑心島‘萬里浪魔’,大千島‘萬世歹魔’,老身因事外出,想不到他們分次毀了我‘白令宮’,害得我百年心血點滴不存。”

    長鼻道:“婆婆,剛才有一批人進入山口,你可見到?”

    老婦道:“你們追那批人幹啥,他們是蒙古武林。”

    “蒙古武林到中原來幹什麼?”

    老婦道:“老身也不明白!”

    雲香道:“小姐,八成又是毒尾妖婦請來的。”

    玉膚道:“阿雲,別亂猜,毒尾妖婦不會請些三流貨前來。”

    老婦問道:“毒尾妖婦是什麼東西?”

    玉膚道:“是江湖邪門的女人!”

    老婦望望長鼻道:“這位百獸門人叫什麼?”

    長鼻聞言一震,急忙道:“我叫怪手!”

    這時老婦似想到什麼,急急道:“我要走了,玉丫頭,希望你去趟唐古拉山,我不久也會去,注意,遭遇‘萬古心魔’時,一定要把元神守住,千萬動搖不得。”

    老婆婆説完急急向側面峯頂奔去,她沒有説明要玉膚去唐古拉山去作什麼?

    金鬃王這時帶着獨角和三眼如飛而到,但一見玉膚就急道:“姑娘,我們追的是一批蒙古武林,他們在西自山與另一批不知名武林打了一仗,雙方卻死傷不少。”

    玉膚道:“我們要去唐古拉山,這是順路,一繼續追上去。”

    一行六人趁着黃昏急迫,終於在兩個時辰後追到那批人的後面,但在這時,金鬃突一指右側道:“姑娘快看!”

    右側這時亦如風出現了二十幾個,玉膚驚奇道:“這是怎麼上回事?”

    金鬃道:“我看這兩批就是處天打鬥過一次的雙方了。”

    玉膚道:“右側這批是衝着我們來了!”

    金鬃王嘻嘻笑道:“真是豈有此理,他們把我等看成蒙古武林是同夥啦!”

    二十幾人忽然分開成兩半,一半直撲蒙古武林,一半向這面奔到,其中一箇中年人揮手同黨攔住,意在不使與蒙古武林前後會合。

    金鬃走向那中年人問道:“朋友,憑什麼攔路?”

    那中年大聲道:“你們幹什麼的?”

    金鬃叱道:“笑話,我幹什麼的必須告訴你不成?快站開,別惑火我。”

    玉膚上前叫道:“金大哥,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先問他是何來路。”

    前面兩羣人已經大幹了,金鬃王向中年人冷聲道:“闖得過你們過去,闖不過那是你們學藝不精。”

    金鬃王真的大怒,撲上就向中年人抓去。

    中年人閃開三步,擇手大喝道:“圍住他們!”

    他身後十餘人齊聲吶喊,立即展開包秒。

    玉膚這下也生氣了,大聲道:“獨角、怪手、三眼,你們上!”

    那羣人的武功,一看不賴,個個都是高手,可是經不起金鬃王他們一伸手,遭遇上就被打出老遠,好在金鬃王他們不在要命,適可而止,一連打出七八個,簡直是雞蛋碰石頭。

    一條山道打開了,玉膚向金鬃王道:“別理他們,趕路要緊。”

    前面一方發現同黨談不成軍,又見打敗自己人的對手,這時揚長而到,人人敢鬥才怪,發一喊,立即向四面逃竄。

    這批蒙古武林本來勢力不足,這下接到便宜,當然不敢追殺,其中一個老人似是為首的,只見他迎上玉膚等拱手道:“多謝諸位極手,老朽感激不盡。”

    金鬃王在前:“諸位,不要搞錯了,我們根本不是幫助你們。”

    “大俠!”那老人還是拱手道:“老朽包國忠,不管怎麼説,諸位還是救了我們。”

    玉膚問道:“那批人是什麼來路?”

    老人道:“是興安嶺的紅鬍子,與老朽賀蘭派是世仇。”

    “好了,我也不問你們過去和現在,對不起!我們要趕路。”

    金鬃王拱手告別!

    在蒙古武林間開目送之下,獨角想起好笑道:“這是一場糊塗打鬥。”

    玉膚道:“別看那些人不值你們四人一擊,八成他們的頭子不在裏面,否則絕不會這樣輕易落敗。”

    奔到中午,大家找個地方吃午餐,玉膚向四人問道:“地形最熟的你們,這是那裏?”

    獨角道:“以企望最行,三眼最不行,此處我沒有來過。”

    金鬃道:“這是卦蘭山,主峯在左面,姑娘,南唐古拉山還有九十里。”

    獨角忽然遭:“姑娘,我有反應!”

    玉膚嚇聲道:“照理説,金鬃、怪手、三眼他都有反應才是,你們道行都差不多呀,他們為何沒有?”

    金鬃道:“姑娘,論反應,獨角比我們強,他頭上那隻角特別靈。”

    玉膚道:“獨角,有敵人藏着不成?”

    “不,是打鬥,在右側三里外。”

    玉膚道:“大家快去看看,一定有一方是我們這面的。”

    在兩裏外的一條河岸上,這時展開一場極端猛烈的大斗,方是憤世城隍、母判官夫婦,還有一個是冰清聖母,對手則是天火神、天炎神母加上五六個不知名的老人,看情形是天火神的手

    下,地面上已經死了七個男女者少。

    玉膚趕到時,她的面色突然大變,不管鬥場的激烈,如電撲近一個重傷的女子,抱住激動叫道:“白如雲,白如雲,你怎麼樣了?”

    原來重傷的竟是獨孤苦第一個結識的女友,她傷得不輕,只見她痛苦的道:“你是誰?”

    玉膚急急迫:“你忘了,我是玉膚呀!”

    白如雲嘆道:“妹妹,請你轉告獨孤苦,我不能與他再見面了。”

    “白姐,別亂説。你傷在那裏?”

    “妹妹!我被天炎神母的‘天母心劍’劍氣所傷。真元大損,我只想獨孤苦前來,因為只有他能治。可足他卻不知在那裏?”

    玉膚立向金鬃大叫道:“快快,你和三眼火速揹着白姑娘找公子,你們一定能找到。

    白如雲邊:“我已挨不住了,玉妹,別管我,快去查者沙菲和雪瑟芬,她們為了救我,同樣遭劍氣所傷,快,她們倒在河邊草中。”

    玉聯大驚,先則企望王背起白如雲,自己就向河邊走,但被怪手阻住道:“!”娘,別去了,那兩個白人姑娘已經斷了氣。”

    白如雲哭道:“是我害了她們、我將來如何向獨孤苦交代。”

    玉膚近:“白姐,阿苦當然很傷心,但不會怪你的!”

    説完向金鬃王道:“你們快走,三眼,你要好好護住!”

    白如雲有氣無力過:“玉妹,請快去助我奶奶,她的對手全是天火神的徒弟,特別注意正面崖上那個怪物,他是大千島‘萬世歹魔’,他雖不是”天火神‘的後台、但他有心看到兩敗俱傷之勢。”“好,我記下了,你儘量忍耐,一定要忍住最後一口氣見到阿苦。”

    金鬃王和三眼急急動身,玉膚立向怪手乎和獨角道:“你們快去接應冰清聖母,當心,別亂發元丹。”

    玉膚不識憤世城隍和母判官夫婦,但她問到母判官身邊急急道:“前輩,請退下休息,晚輩要向那老太婆收筆大賬。”

    母判官沉聲道:“你是什麼人?”她雙掌不停,連守帶攻!

    玉膚道:“提起獨孤苦,你老該不會忘記,我是他朋友。”

    母判官閃開道:“當心她‘天母心劍’!”

    玉膚橫身擋住天炎神母,口中答覆母判官道:“晚輩正想領教她的天母心劍。”

    天炎神母大喝道:“丫頭,你是什麼人,竟敢口出狂言。”

    玉膚冷笑道:“你已殺了我兩個妹子,現在要你還債了,不必多問,只管出手。”

    “小丫頭,奶奶我倒要看你有多大道行。”説完抖劍揮出,劍身奇光打閃。

    玉膚一出手就是“無量天光指”,只見她有臂一揮,五指發出五線勁氣,迎上天母心劍,立聽叮叮噹噹,只震得劍光四散。

    天炎神母的握劍之手半截髮麻,不由大驚,閃開驚問道:“丫頭,你是沉魚仙姥的徒弟?”

    玉膚冷笑道:“少廢話!”右掌一收,左掌再發,身如閃電。

    天炎神母不敢硬接了,立即以攻為守“,又大叫道:“丫頭。

    你我毫無過節!”

    玉膚大怒道:“你殺傷我白妹,殺死沙菲和雪瑟芬,還説沒有過節?老太婆,你太狠了。”

    天炎神母見她緊緊靠近,把心一狠,大怒道:“丫頭,難道奶奶怕你不成!”

    母判官一看玉膚佔盡上風,心中不安,立即撲向憤世城隍叫道:“老頭子,何必拖!”

    憤世城隍正與天火神打到各出全力了,一聽老伴口氣,便知要加進相助啦,大聲道:“老婆,兩打一不光榮,你在一邊涼快涼快。”

    在這時,忽聽河岸上響起一聲大笑道:“要涼快,到這裏來,老夫正閒着無事作。”

    母判官似知對方來歷,大罵道:“萬世歹魔,你居然替火雲撐腰?”

    那老人飛身下崖,大笑道:“火雲是什麼東西?”

    母判官冷笑道:“那你何必找我麻煩?”

    聽口氣,母判官顯然明白自己不是人家對手。

    突見萬世歹魔一閃而近,陰笑道:“不是找麻煩,是要在場者都死!”

    母判官他一步一步的逼近,立即全神貫注道:“老孃也不是你三招兩式能打敗的!”

    萬世歹魔狂笑道:“母判官,那就試試看!”

    雙方正當一觸即發之際,突聽側面發出一聲長嘯,嘯聲未盡,人影閃出。

    “歹老鬼,你找得老孃好苦!”

    一個身背大袋的老婦落在母判官側面,那正是玉膚在不久前所見的白令海姥!

    萬世歹魔一見嘿嘿道:“我當誰哩,原來是乾坤袋,老乞婆!

    你的案都被砸了,還有勇氣來找老夫。”

    白令海姥揮手母判官道:“小半輩的,站遠一點,你去幫你那一半,這裏沒有你的事了。”

    仇人相見,毫無別話可説,萬世歹魔立即向白令海姥撲上,雙方一觸,電聲隆隆,立即撼山震嶽。

    當這對老人託開之際,突聽另一面慘叫升起,原來玉膚已經發出“無上上乘大法”,那天炎神母身遭數掌、倒在當場。

    天火神一看老伴慘死,又驚又怒,全力通開憤世城隍,直撲玉膚。

    玉膚一見嬌叱道:“來得正好,姑娘同樣收拾你。”

    雙方尚未接觸,空中響起一聲大喝道:“玉膚退開,我要親手殺他!”

    玉膚還未來不及看,發現身邊已多了一人!“她觸目驚喜,嬌聲道:“阿苦,白姐怎麼樣?”

    獨孤苦到了,他已目注天火神,不答玉膚,迎上冷笑道:“老前輩,你也知道喪妻之痛了。”

    “小子!你是神狼?”天火神一見獨孤苦落下就沒有再上。

    獨孤苦冷聲道:“我的四個老友與閣下毫無怨恨,你居然一個都不留,-一殺害,你妻又以天母心劍殺害我兩個女友,這到底為了什麼?”

    天火神嘿嘿笑道:“四狂犬之死,是他們學藝不精,老夫殺人從不問為什麼,怎麼?那兩個白種女子居然是你心上人?”

    他這時已證明當前青年就是神狼公子了,只見他全神貫注。

    獨孤苦回頭向玉膚道:“白如雲就在你後面林中,快去照顧

    她。”

    説完步向天火神道:“前輩,最好不要運功,留點真氣護住元嬰吧,所幸四狂犬尚能元嬰逃過你火劫,因此我也不為己甚,決不傷你元嬰。”

    天火神看到他頂門升起紫氣,突然色變,聞言立即散功道:“你非殺老朽不可!”

    獨孤苦道:“我如不殺你,我無法向四狂犬陰靈交代,前輩,以你的修為,為什麼要聽毒尾妖婦的蠱惑,她又給了你什麼好處?”

    天火神的鬥志全消,猛見雙足下蹬,駕起一道紅雲就想逃走。

    獨孤苦大喝一聲,一拳朝空中打出道:“你太不自量了!”

    空中立起聲銀震,紅雲立散,“噗通”!天火神的屍體從空中落下。

    獨孤苦看也不看,走向母判官拱手道:“奶奶!這是第三次相見了!”

    “呵呵,年輕人,剛才是什麼功夫?老身我開了眼界啦!”

    “沒有什麼,前輩,那面兩個火拼的是何人?”

    “年輕人,那男的叫萬世歹魔,女的是白令海姥!”憤世城隍急急走過來!

    獨孤苦道:“你們兩老與那一方有過節?”

    母判官道:“都沒有恩怨,怎麼,年輕人也想出手?”

    獨孤苦搖頭道:“晚輩是好奇,因為那一對老人的武功太怪人,不是中原武功。”

    憤世城隍道:“萬世歹魔是大千島島主,白令海姥是白令神宮宮主,他們所練武功,古稱‘大海武原系’,確實十分古怪。”

    獨孤苦忽聽王膚髮出嬌叱之聲,立知有變,急向二老拱手道:“林中出了事,晚輩告別了!”

    這時忽見怪乎迎上道:“公子!林中有人隱身偷襲。”

    獨孤苦急問道:“有人負傷了?”

    怪手道:“沒有,好在玉姑娘發覺早,她追出了。”

    這時鬥場已無動靜,除了萬世歹魔和白令海姥已越打越遠,整座河岸再無打鬥之人,獨孤苦回到林中,只見冰清聖母向他招

    手道:“孩子,謝謝你救了雲兒!”

    獨孤苦走近白如雲道:“元嬰正常了?”

    白如雲點頭道:“玉妹替我加了三成元氣,現在我感到比以前更旺盛了。”

    獨孤苦一看在場的,有三眼、獨角、怪手,但不見金鬃、翔天、藍羽,急問道:“他們那去了?”

    白如雲道:“都隨玉妹追敵去了!”

    恰在這時,只見雲香奔回道:“公子,不好了,小姐追的是大主教和毒尾妖婦,你快去,不然小姐會上當!”

    獨孤苦一聽大驚道:“難怪我找他們不到,他們反在暗中盯我。”

    冰清聖母道:“孩子,你快去,那妖婦太詭了。”

    獨孤苦道:“如雲她?……”

    冰清聖母道:“雲兒隨我回大聯盟總堂好了。”

    雲香道:“我小姐説。要我服侍白小姐。”

    獨孤苦立向怪手、獨角、三眼道:“你們護送一程,過後再追上我,注意,如在路上有事情,火速到唐古拉主峯來找我。”

    他説完長身,如電奔出。

    冰清聖母帶着白如雲、雲香,後面跟着獨角、三眼和怪手,走近河岸,白如雲看到沙菲、雪瑟芬的屍體,不禁放聲痛哭,悲不自己。

    冰清聖母向怪手道:“你們好好把兩位姑娘的屍體安葬,立上碑,將來好祭悼。”

    玉膚在怪手快要把二女屍體下葬時,突然由空中落下大叫道:“不要下葬!”

    白如雲見她一人落下,不由驚問道:“玉妹,你怎麼了?”

    玉膚道:“別問我,火速把沙菲和雪瑟芬的身子抬過來。”

    怪手和獨角一人抱一個,立將二女屍體抱到玉膚面前,只見玉膚拿出兩顆丹九,在二女口中各塞一顆,然後運功逼進二女咽喉,事完,急向冰清道:“前輩,我遇上了老狼王!”

    冰清嚇然道:“獨孤苦的師父!”

    玉膚點頭道:“他老人家不知如何明白這裏的事情,他説沙菲和雪瑟芬沒有死,元嬰尚在體內。”

    白如雲驚喜道:“那兩顆丹?……”

    玉膚道:“白姐,把她們運到總聯盟總堂,好好看守,不許任何人驚擾,經過二十一天後會活過來,這兩顆丹丸名為‘千年護元丹’,是老狼王新煉成功的,也是絕無僅有的兩粒呢!”

    冰清道:“姑娘,獨孤苦沒有追上你?”

    玉膚大驚道:“我沒有看到!”

    白如雲急急道:“你追的敵人呢?”

    玉膚道:“我和金鬃。翔天、藍羽分開追,我追到一座峯時就遇見老狼王。”

    白如雲嘆聲道:“苦哥單獨追你去了,你現在又要追他啦。

    快!他追不到你一定很急。”

    玉膚道:“我這時還不能去,白令海姥已處危境啦,我要去助她一臂。”

    冰清聖母嚇聲道:“白令海姥的功力不及萬世歹魔?”

    “不是,他們雙方功力不相上下、原因是萬世歹魔來了四個手下,前輩,我這就去了!她們也可動身了,一路上當心毒尾妖婦,她實在太狡猾了。”

    玉膚朝着河岸上游急奔,在三里外,她發現事情又有變化,當地沒有了白令海姥和萬世歹魔,竟外的,卻看到金鬃、翔天、藍羽正在力斗六個老人。

    玉膚奔到翔天身後大聲道:“翔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翔天叫道:“姑娘,快向北走,公子在鬥另一老頭,他是黑心島主‘萬里浪魔’,手工得非常緊張,公子遇上真正對手了。”

    玉肝急問道:“那白令婆婆呢?”

    藍羽在另一面邊打邊接口道:“那白婆婆與萬世歹魔也是旗鼓相當!始娘。去時當心,暗中還有個老魔在窺伺。”

    玉膚不再問,拔身就向北奔,於十裏外,只見獨孤苦已施出“玄透九幽”、“力達三耀”神功,盡其所能在搶上風,可是他的對手也猛不可當,吼聲不絕。

    玉膚才落地,耳聽一個老人叫道:“孩子,你過來!”

    聲音起自右側林邊,玉膚聽出聲音,暗道:“老狼主!”

    一進林邊,只見一位白髮老人笑迎道:“小姑娘,你關心苦兒?”

    “師父,阿苦能勝過萬里浪魔?”她到底還是女孩子,紅上雙頰,不答反問。

    老人呵呵笑道:“那小子雖説得了我的真傳,但他也摸不清自己武功,只知力拼。”玉膚道:“那老魔是什麼武功?師父為何不出聲點醒阿苦?”

    老人笑道:“國學與異學不同,那萬里浪魔煉的是‘左三神’、‘倒五行’,國學武功是‘正三神’、‘順五行’,讓他自己摸索去,這對他有益,出聲指點,反而暴露老朽行藏,想當年,令師也與這‘萬里浪魔’打了七日七夜,始終無法制敵先機。”

    玉膚道:“我明白了,那老魔也無力勝過阿苦。”

    這時翔天,藍羽,金鬃都趕了回來,他們一見白髮老人,一齊恭敬的跪下道:“參見老仙長!”

    白髮老人哈哈笑道:“看你們元丹精固,靈氣充盈,可見成道純正,快起來,世外百獸門,何必效人間俗禮。”

    不過你們要記住,七劫必須經過,輕重在於你們各自修為,能去心魔,劫必消失,近來以老朽觀察,邪盛正衰,百獸門將有大批不正之物出世,它們雖難逃大劫,但亦正派之劫起因,希望三位廣為正派百獸門人暗傳警告。”

    翔天道:“謹遵仙長啓示,翔天等一定傳示。”

    白髮老人道:“玉膚,正面山上有個老魔,一為烈陽島‘萬古心魔’,是老朽八大仇敵之一,你要在此注意,老朽另有要事離開,不能在此久留。”

    玉膚急問道:“師父,是那八大敵人?”

    白髮老人笑道:“你替老朽擔心?哈哈!孩子,你是因阿苦之故吧!別替老朽擔心,你只留心當前大千島‘萬世歹魔’!黑心島‘萬里浪魔’和‘萬古心魔’就行了,另外五個尚未現跡。”

    大家恭進老人走後,藍羽向翔天金鬃道:“老仙長已經向我們提出警告了,百年前的預感可能要出現了。”

    玉膚急問道:“什麼是百年前的預感?”

    金鬃道:“百獸門在百年前有個共同的預感。那是百獸門將有場大對立,這場對立一旦發生,將有一場大混戰,存者過劫,在劫者各憑修力分生死存亡。”

    正當四人談論之際,突聽側崗上響起大震,翔天嚇聲道:

    “白令婆婆與萬世歹魔打上峯頂去了。”

    玉膚再看看獨孤苦,只見他精神百倍,一點也不放鬆。

    全用笑道:“公子難得七個對手,這下他可過用啦!”

    玉膚道:“剛才你們拼鬥那些者人怎麼樣嚴藍羽道:“全解決了、姑娘,公子打了近三千招了,要不要接下他來休息?”

    玉膚搖頭道:“我才不惹他生氣!”

    藍羽道:“不幫助,難道不能靠近看,最低限度,我們要影響敵人的心理。”

    玉膚笑道:“你這主意不惜,我們漫漫靠近。”

    因搶上風而不得的萬里浪魔,他雖然未雨破綻,但卻自知絕元勝機,這時發現敵人身後來了兩女兩男,甚至看出有三個是百獸門的,他心中立起不妙之感。

    正當無階可下的,突然連攻致招。火速閃開大喝道:“小於!

    你想以多為勝?”

    獨孤苦收手不進,哈哈大笑道:“老頭子。你也應當休息了。

    再打下去,我估計你也只能再支撐一千招了,我不説你是藉口,算你抓到機會了。”

    萬里浪魔嘿嘿兩聲,轉身要走,但又回頭道:“小於!機會多得很,老夫有的是時候、下次交手有你受的。”

    獨孤苦回到四人身邊嘆道:“你們真是,想影響他分心,反而給了他下台之機。”

    玉膚罵道:“誰想到他這樣不要臉!

    獨孤苦哈哈笑道:“不能説他不愛面子,我倒是説他是對的,有多少死要面子的所謂正派人物,到頭來頭破血流還説是好漢,其實呀,那是大笨蛋,趁機下台,不是不要臉,而是機智果斷。”

    金鬃道:“公子,這種機智也有分別嗎?”

    “問得好,他如臨去破口大罵,穢語連簡,那就下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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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峯頂又連連發出大震之聲,玉膚急急道:“阿苦,白婆婆恐怕要吃虧了!我們上去看看。”

    獨孤苦點頭道:“白婆婆到底是女人,拖久了難免真無不繼。”

    金鬃緊跟獨孤苦後面道:“公子可知老仙長來了?”

    獨孤苦驚喜道:“在林中的人是家師?”

    玉膚笑道:“還有使你更想不到事哩!”

    獨孤苦道:“是什麼?”

    玉膚道:“師父老人家賜了我兩顆仙丹,要我救活了沙菲和雪瑟芬,她們現在被冰清聖母帶往大聯盟總堂去了,我怕路上有失,因此派獨角、三眼和怪乎隨行護送。”

    獨孤苦嚇聲道:“師父已經煉成‘千年護元丹’啦,那真是太好了!”

    玉膚道:“沙菲和雪瑟芬恐怕要休養半年才能復元。”

    獨孤苦回頭看看那座樹林道:“我師父有什麼要你向我交代沒有?”

    玉膚道:“師父只説他老人有八方強敵,除了‘萬世歹魔’。

    “萬里浪魔’和‘萬古心魔’之外,還有五大強敵未現形。”

    獨孤苦點頭道:“我知道未出現的是什麼魔頭,不久前,也就是我追你之際,我遇上大師哥和二師姐,他們正在查探那五個老魔。”

    金鬃道:“是些什麼樣的老魔?”

    獨孤苦道:“你們今後多加小心,他們一是番人,號‘蠻榮天王’!一為道人,號‘驅魂道人’,是真正能驅鬼使魂的邪門,第三個是和尚,號‘界外孤僧’,第四個足‘陰倒陽顛’,也是道人,他煉的太極大法反陰陽煉法,故名陰倒陽顛!

    最後一個是老太婆,號‘三命怪婆’,因為她已煉成二個元嬰,三嬰毀去其二都無法制住她。”

    玉膚驚訝道:“以上這五人也是我師父的仇人!”

    説着話,大家到達峯頂,可是打鬥停了,只見白婆婆獨自坐在峯頂一座石上打坐。

    獨孤苦暗示大家道:“老人元氣虧損不少,我們注意四面,提防有敵人打擾。”

    玉膚輕道:“那個萬世歹魔一定也好不了多少,他卻不見?”

    翔天道:“我到空中查看一下,他一定離開不遠。”

    獨孤苦擺手道:“別露行跡,讓他去吧!”

    不一會,只見白令海姥睜開雙眼道:“多謝你們關心,老身沒有事了。”

    “白婆婆!”玉膚叫着走近道:“那魔頭呢?”

    老婆婆嘆道:“他以血光學打了我一掌,老身以海令指也揍了他一下,雙方都沒有討到好處,他負傷走了。”

    獨孤苦道:“婆婆,你老既然復元,晚生就比告別了。”

    白婆婆道:“孩子,看你與萬里浪魔動手,就知你是老狼王的傳人,我老婆子想會見令師有要事相談,但又無緣一見,希望你見到令師時,告訴他,他當年的兩個知己好友並沒有死,現在也進入中原了。”

    獨孤苦急問道:“一旦遇上,如何分辨,我怕發生誤會。”

    “呵呵,不會的!‘地仙子’性情非常怪,從不與晚輩生氣,他的標高記很好認,腰間接着一隻大海螺,又是兵器又當酒壺。

    “仙驢客’更易看出,不管他到那裏,一身邊總有一匹黃毛驢子。”

    獨孤苦道:“一旦相認,晚生應該如何稱呼才對?”

    白婆婆道:“叫地仙子為大伯,仙驢客為二人伯,因為你師父年紀最小。”

    告別後,獨孤苦吩咐翔天領路,直奔唐古拉主峯。

    離唐古拉主峯三四十餘處有座鎮,名為別藏,天近中午,獨孤苦吩咐入鎮打尖。

    未到鎮口時,翔天忽然向獨孤苦道:“公子,快看前面人羣中,那不是‘不敗天君’和他老太婆秋水痕嗎?”

    獨孤黃道:“百姓太多,裝作不見!”

    玉膚接着賃聲道:“剛説曹操,曹操就出現了,那個腰掛海螺的小黑老人,他難道不是你大伯地仙子。”

    獨孤苦笑道:“長相多難看呀!”

    金鬃嘿嘿兩聲道:“老人家擠向不敗天君啦,我們有戲看了!”

    玉膚輕笑道:“大家快點走,不知地仙前輩要幹什麼?”

    藍羽陡然怪聲道:“快看喲!那個少年漁郎要幹什麼?”。獨孤苦發現那少年漁夫硬向地仙子身上碰,更怪的是,地仙子居然沒有感覺,他隨聲道:“不對!他不是大伯,他沒有多高的武功。”

    玉膚格格笑道:“阿苦,這次你卻有點糊塗啦,我看那一老一少是在演雙簧。”

    大家全神注視之下,只見少年一頭撞上老人,而那老人一個踉蹌又碰上不敗天君。

    不敗天君道行雖不登峯造極,但也不致被撞上之理,然而他竟閃不開,硬被撞個正着,只見他不由一怔之下,火可大了,吼聲道:“小老狗,你瞎了眼!”

    地仙子鬚髮全白,人又矮小,看上真老,那不敗天君也是老年,但比起來他又年輕多了,無怪他出口罵地仙子為“小老狗”

    了。

    地仙子裝出一副怪樣,大叫道:“老小子,你也瞎了眼,要罵只罵那蹦蹦蝦,是他碰我。”

    在不敗天君怒火正盛之際,地仙子猛的撲向少年漁人,邊撲邊罵道:“蹦蹦蝦,這次我非拔你的皮不可。”

    少年一看地仙子撲到,立即閃開,他還不斷的作鬼臉。

    獨孤苦一拉玉肝,輕聲道:“快追上去!”

    少年一路作鬼臉,一路向鎮上衝,這下可把不敗夭君有氣無處發啦!羣眾如過江之鯽,他當然不便追。

    少年七拐八彎,小老頭又叫又罵,看看到了大街上,到了這個時間,老少回頭一看,看什麼?當然是看不敗天君。

    “蹦蹦蝦!你還走個屁,笨豬沒有來呀!”老人不罵也不追了!

    “師父,這一票撈了多少?”少年迴轉身,嘻嘻笑個不停。

    老人海喀道:“那笨豬真窮,全袋子還不到三十兩!”

    “哈哈!師父,沒別的?”

    “混蛋,為師的難道是挖腰子的人!”老人説着似感不對,他發現身後有一對美男女。

    “哈哈!老人家,戲是演得不錯,手腳也夠俐落,怎麼樣,見者有份,我絕不擋財路。”這是獨孤苦在逗樂子啦!

    少年踏近獨孤苦海晦笑道:“怎麼樣?你想黑吃黑不成?”

    獨孤苦哈哈笑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是道上的規矩。”

    小老人大樂道:“不要因小失大喲,你身上的玩意多得很,每一件都是無價之寶呀!”

    玉膚格格笑道:“真是名不虛傳,地仙子的目力太高了,把

    戲看穿了,再來就不靈啦!除非硬搶。”

    小老人一聽叫出他的字號來,這下可真愣住了,怪聲道:“丫頭,你是誰的傳人?”

    玉膚笑道:“家師已經作古,不説也罷,前輩,不分成可以,請吃一頓總可以吧!”

    “這位姐姐,既然你認出我師父,我夏仁有脾氣也不好意思發作了,行!入館子去。”

    小老人哈哈笑道:“蹦蹦蝦,師父我挨那笨豬的罵,你卻作起人情來了。”

    夏仁眼睛一轉,突然驚叫道:“快走,不敗天君追來了!”

    他不等大家回頭看,腳底下立即開溜。

    小老頭與徒弟當然有默契,隨即也向人羣中鑽出不見。

    玉膚還在回頭看,獨孤苦大笑道:“我們已經上當了!”

    金鬃、翔天和藍羽三人也在近處,這時擠過來同聲笑聲:“這對師徒真有意思!”

    近處有客棧,五人笑着慢步行去。玉膚向獨孤苦道:“你為何不當面相認呢?”

    獨孤苦笑道:“我還不想自找麻煩,這種遊戲人間的長者,你正經八百的,他卻不一定上路。”

    剛進店,大家同時看到一個長相特別的老人坐在食客中。

    “那孤僧!”藍羽輕聲叫!

    “別看他!‘”獨孤苦領路走向另外一邊。

    玉膚坐下後道:“該不是界外孤僧?”

    翔天眼睛看到客棧門:“不敗天君來了!”

    獨孤苦道:“糟!希望他看不到我!”他立即背向外!

    金鬃猛推翔天道:“鐵爪子,你看,店外又追來兩個,你一定在暗中見過他們。”

    翔天噫聲道:“今天是怎麼搞的,須彌霹靂谷霹靂雙雄也出山了。”

    獨孤苦道:“看他們頂上元氣充沛,他們是煉氣士。”

    翔天道:“他們兄弟姓烏,是五國城大王之子,武功不在不敗天君之下,此業不知為了何事?”

    玉膚道:“恐怕有衝突,這店子要倒黴啦!”

    “不好!”翔天趕緊別過頭去。

    藍羽道:“你這人真是,我們與他沒有過節,避什麼?”

    翔天道:“我不喜歡與煉氣士交往!”

    獨孤苦笑道:“他們來了,似已看到你,不要緊,探深情況也好。”

    “翔天先生,不認識故人了!”雙雄點名啦!

    “哈哈!烏大先生,二先生何事離開仙谷呀!“翔天被逼,只好打哈哈y個子高的靠近翔天道:“請借一步説話好不好,到左角上去。”

    翔天無暇介紹,點頭隨行,直向客廳左角。

    藍羽看到丈夫離開,輕聲向獨孤苦道:“公子,我想起一件事了,雙維一定找翔天打聽‘五彩舍利子’的事情。”

    獨孤苦道:“什麼是‘五彩舍利子’,難道是天竺‘大佛珠’?

    那是千年故事啊!”

    藍羽道:“正是大佛珠,雖是千年故事,但在三十年前出現了,得到手可以平步成仙的。”

    玉膚道:“我才不信!”

    她還未落音,突聽右面席位有人吼叫道:“野和尚,你是什麼東西!”

    金鬃大樂道:“不敗天君找上那孤僧啦!”

    在大家注視下,突見那孤僧陰陰笑道:“小輩,佛爺我要殺人了,滾到外面去。”

    孤僧大袖一拂,禪杖一點,人已飄離座位。

    不敗天君和他老婆怒氣難消,反而撿到前頭。

    翔天未回,金鬃立向櫃上給賬,回來叫道:“公子!看熱鬧去。”

    玉膚道:“雙雄走了,翔天在門口。”

    此際店中食客已紛紛算賬奔出,人同此心,莫不要看熱鬧,街上的人更不用説,已經是人山人海,可是那孤僧和不敗天君夫婦早已上了屋,不要問,都向郊外去了。

    在老百姓眼中,能飛檐走壁的人物,更是驚奇,他們等於一案蜂,起了吶喊,全都向鎮外擠,生怕看不到。

    獨孤苦不好意思朝屋外追,示意大家,裝作老百姓,插在人羣向外走。

    玉膚忽向翔天道:“注意前面那個到處鑽的少年。”

    翔天笑道:“姑娘,他不是蹦蹦蝦啊!”

    “我知道,他有出奇的身手!”

    獨孤苦道:“那小子不在蹦蹦蝦之下,這又從那裏來的?”

    翔天奉命盯上了,可是那小子卻向一條小巷走。

    藍羽怕丈夫有失,請示獨孤苦道:“公子,翔夫性子燥,恐怕出事。”

    “羽姐,你去罷!”

    藍羽追進小巷時,只見翔天縮頭縮腦,急問道:“發現什麼了?”

    “別大聲,有個騎驢的小老頭。”

    “嚇,難道又是公子的長輩。”

    翔天拉她繞進一户破屋道:“我還不敢確定,也許不是仙驢客。”

    這時獨孤苦一行到了郊外,忽見不遠的山坡上正打得轟轟烈烈。

    玉膚催道:“快靠近看,不敗天君夫婦以二對一。”

    鎮民中大膽的,圍觀在十丈外,小心怕事的躲藏伺觀,少説點也有數百人,獨孤苦者在眼裏,只是皺眉搖頭。

    “可苦,你擔心老百姓?”

    獨孤苦看看玉膚一眼道:“你忘了這不是普通武林人打鬥,雙方一旦發出特殊功力,威力必達數十丈外。”

    翔天道:“不會有那種情形出現,不敗天君夫婦表面聯手佔優勢,但支持不久必落敗,公子,那孤僧的禪杖有古怪。”

    獨孤苦道:“那是‘五行天杖’,杖上八環震動,內含‘逆三神’神功,‘反五行’威力。我與‘萬里浪魔’打時,當時不明,現在才知,也是一鍾道煉法。”

    玉膚笑道:“師父正是這種説法,我在當時請他老人家指點你,他説要你自己去悟領悟出。”

    獨孤苦道:“這是家師授徒的方法,所有功夫只指其原則,他老人家説,任何心法都非至善至真,內含玄妙無窮無盡,當你

    把某種心法練到極至時,你卻忽然發現其心法並非完整而加自創,這才叫進步。”

    玉膚笑道:“這與天賦有關!”

    獨孤苦道:“故所説,名師易求,良徒難得,真正名師,有所謂終生授徒的原因就在於此。”

    “危險!”金鬃大叫!

    原來那孤僧突然一招怪式,直點不敗天君背部。

    獨孤苦道:“這式名為鬥換星移,他明打不敗天君背部,但杖柄攻掃雙腿,但不敗天君不弱,知道不妙,平飛而出。

    金鬃道:“我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玉膚道:“秋水痕似已看出不利了,她已開始遊鬥。”

    獨孤苦笑道:“那和尚是界外孤僧無疑了,他不會放他的對手輕易離開,你看!杖上奇光出現啦,招式亦起了幻影。”

    這時翔天夫婦已趕到,只見他靠近大家道:“’公子,我摸清了!”

    天跌道:“你説那少年?”

    “不,還有個騎驢的老頭!”

    獨孤苦喊聲道:“難道是二伯!”

    “不錯,那小子叫‘跳跳鼠’舒義,現在追着一個老太婆向唐古拉去了。”

    玉膚笑道:“白令婆婆説得沒有錯,他們出現在這條路上,唐古拉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

    藍羽道:“一定是大佛玫‘五彩舍利’,這是修道人作夢都想要的。”

    金鬃大聲道:“這下不敗天君逃不脱了!”

    大家聞言注目,發現不敗天君已被界外孤僧的杖影罩住啦,不管怎麼衝也衝不出,秋水痕一看丈夫遇險,破口大罵,全力攻殺。

    界外孤僧口中怪叫連聲,杖影更濃,不一會,突聽十五山君狂叫一聲,人已衝出,但一條左臂卻不見了,肩頭上鮮血直流。

    秋水痕扶住丈夫,面對孤僧罵道:“野禿子,老孃誓報此仇,你留下名來。”

    孤僧狂笑道:“酒家天杖佛是也!”他説完長身拔起,巨大的

    身子直衝平空而去。

    玉膚急急道:“阿苦,天杖佛是你師父仇人,為何不截住他?”

    獨孤苦笑道:“家師從不主動尋仇,他老人家當年殺了你師公後,更不隨便與人動手。”

    玉膚嘆道:“我們快奔唐古拉山,再返要天黑啦!”

    獨孤苦道:“翔夭。你由左側前進,金大哥由右側,儘量小心,不可與任何人動手,我們之間相距一里到兩裏為限,如有重要情況,火速回來告訴我,咱們三路以主峯為會合點。”

    三下分手後,不到一刻,藍羽忽然靠近玉膚道:“姑娘,快看前面那女子!”

    玉膚道:“我見過她,在須彌,她也是這個打扮,她那一套淡紅衣服難道永遠不換?但不知她ULI什麼名字。”

    藍羽又向獨孤苦道:“公子可看出什麼苗頭?”

    獨孤苦道:“好高深的修為,她比你恐怕要多煉五百年,是什麼靈異?”

    “公子確是獨具神眼,她是須彌‘原始雪峯’之狐,自號‘胡豔仙’,已經經過兩次天道循環啦!”

    玉膚驚奇道:“一千多年了!”

    藍羽道:“今天不見她妹妹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她妹妹叫胡豔仙。”

    獨孤苦道:“她練成少女形,難道存心不正?”

    “不,公子這就説錯了,她練成‘九天玄狐’,她妹妹煉成‘極樂玄狐’功,成道之初就是這樣子,但美而不媚,絕非世人心中所想的。”

    翔天第一次見她姐妹時,就是因觀念不同想收拾她們,但拿她們毫無辦法,好在她姐妹對我夫婦有剋制之忌,否則我們根本不是她姐妹對手。”

    玉聯道:“我第一次見到她時,見她長得確實美極,本想結識一番,但她只笑笑就離開了,當時我根本不知她是狐靈煉成。”

    藍羽道:“她已發現我們,閃開了!”

    獨孤苦笑道:“她之出現,又是為了什麼?”

    藍羽道:“她之出現,更使我想到大佛珠啦!”

    獨孤苦道:“雖不能確定是什麼原因,總之在唐古拉山一定鬱p常事故發生,可惜的是,白令婆婆要玉膚趕到這裏來,她沒有提到是為了什麼?”

    唐丁拉主峯腳下,範圍大得不得了,方圓不下百里,除了中央主峯。四周尚有數不清的次等奇峯。

    獨孤苦立在一處松林外,遙望主峯,向藍羽道:“羽姐,我沒有想到這裏地形竟如此複雜,現在如何走法?Y藍羽道:“公子別急,過草原,涉沙漠,履羣峯我是內行,何況這裏我和翔天是常客,現在向右側山腰_L走,假如翻溝過潤,不但快不了,反而會迷路。”

    玉膚道:“聽説峯的北面是騰格里湖?”

    藍羽道:“那還有四五十里,不過由那面上主峯,山勢雖陡,卻無次峯阻擋,也沒有幽谷深溝,在晚上不會迷途。”

    獨孤苦道:“不一定要走直線,我們又沒有約會,以不暴露為主,羽姐,走幽僻處也許有所發現,但不要迷失主峯的位置就行,天色暗下了,一路別大聲説話。”

    玉膚道:“阿苦,你猜那大主教和毒尾妖婦來不來?”

    “只怕他們早到了,所以我們提防暗襲。”

    “羽姐,那就由正面山谷走去好了,只怕到處都有武林和百獸門人啊!”玉膚跟在藍羽後面。

    藍羽拉着玉膚道:“不知翔天和金老大怎麼樣了,他們都是爆燥脾氣。”

    獨孤苦忽然道:“快避開,後面有兩個人,來得很快。”

    距離二十丈餘的後面,這時行着兩位青年男女,步速不慢,似在邊走邊談,女的在前,有點不太理會男的,但男的卻咯蘇不休。

    藍羽在暗中看清那少女時,立向玉膚道:“嚇,她是九天玄狐‘胡媚仙的妹妹’極樂玄狐‘胡豔仙,不知那青年是誰?”

    獨孤苦道:“一定不是無名人物,他在追求胡豔仙!”

    藍羽道:“那是他瞎了眼,胡豔仙的脾氣比她姐姐驕傲多了。”

    玉膚道:“這胡豔仙我是第一次看到,和她姐姐一樣美。”

    那兩人過去後,獨孤苦向藍羽道:“慢慢跟上去,我要查一

    查那男的倒是何方人物。”

    “公子,有你出現在後面,那胡豔仙一定會發現,這樣吧,我與姑娘跟近過去,公子落後幾十丈,總之已到唐丁拉主峯下,離散了也容易會面。”

    獨孤苦道:“你們要小心,見到翔天和金鬃就不必分開了。”

    玉膚道:“你要先上峯頂了?”

    “不一定,也許我要到北面去看看。”

    玉膚當然不擔心他出事,立即帶着藍羽跟蹤前面兩個男女。

    獨孤苦望着二女背影漸漸消失,這時天色也入夜啦,。他卻側身向右,很快進入一座森林中,朝正對北面直奔。

    遠遠的傳來一陣古怪的氣味;獨孤苦在急奔下突然一頓,留心一嗅,他忽起了驚訝之情:“這是兩種不同的異香!”

    循着香風的來向,獨孤苦終於找到一座峭壁之下,但他突又停步不前了,原來他已看側面有個老人正向他走來,那是個老道士。

    “施主!為何不動了?”老道士長相陰陽怪氣,八卦道袍不知穿了多少,長髮似亂草,銅冠不再發亮了。

    獨孤苦拱手道:“真人法號是?”

    老道人見問不高興:“少施主,見面就查底,貧道很生氣。”

    “哈,這樣就生氣,修養何存?你一個人我可以稱呼你為真人或道長,如果有兩個都是道人,那我一聲稱呼,豈不是兩個同應?”

    老道冷聲道:“這裏有兩個?”

    獨孤苦一指道:“那兒不是又有一個前來了!”

    老道轉身一看,陰聲道:“陰倒陽顛,這次道爺我要算舊賬啦!”

    那也是一個老道士,獨孤苦忖道:“陰倒陽顛?那這個就是‘驅魂道人’陰符了,此兩人都是我師仇人。”

    “嘿嘿,陰符,想動手?”那老道一到就看出這個老道存心要攻擊。

    “道兄!否則你過來作什麼?”

    “陰符!前面的九天玄狐和西方之狐巫嬌在作什麼,你想到什麼我也想到什麼了,憑你一人能制住她們,你為何不聯手?”

    陰符怪聲笑道:“左道兄,咱們以前不聯手,今後照樣不聯手,那怕遇上同一仇人老狼王。”

    獨孤苦這下可證實啦,但他不動聲色,只在一旁看着他們鬥嘴,他心中明白,要想一下對付兩個是不可能的。

    陰倒陽顛這時發現身邊的年輕人有點與眾不同,立向驅魂道人問道:“這位施主是誰?”

    “嘿嘿,道兄,你也犯了與他一樣的毛病,他在查我的底,你卻查他的底。”

    獨孤苦哈哈笑道:“兩位必屬百年前宇宙十四宗師中人,晚生已見其五於數日之間,直是幸何如之。”

    陰符老道突然睜大眼睛道:“小施主,你是什麼人的弟子?”

    獨孤苦也冷聲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道長此問,”不顯自大了。”

    “哈,有道理!”陰倒陽顛大樂!

    陰符冷笑道:“年輕人,道爺我可問天下人,而天下人不許問道爺。”

    獨孤苦大笑道:“道長,你這種霸道行為,只怕今天行不通,咱們來上五千招如何?”

    陰符嘿嘿笑道:“大口氣往往是年輕人死亡之因!”他已氣不過了!

    “妙極了!你的那一套少來!”陰符忽又忍住!

    獨孤苦很明白,如沒有陰倒陽顛在旁,陰符出手已在意料中,他忽然向陰符道:“道長,後會有期,將來一定討教!”

    陽符看獨孤苦走後,卻嘿嘿向陰倒陽顛道:“查到乾坤袋。

    地仙和仙驢了?”

    陰倒陽顛冷聲道:“你也查出五彩舍利了?”

    陰符哼聲道:“老狼王的同黨是我們共同仇人,五彩舍利是我獨得之物,豈可告訴你呢!”

    “嘿嘿,陰符,別自鳴得意,如不合作,只怕誰也得不了,當前兩隻狐狸只是猜測而已,她們未必是得到五彩舍利之人,大佛珠的落處,道爺我另有發現。”

    陰符大袖一拂,“冷聲道:“陰倒陽顛,就算那五彩舍到了你的手中,你也別高興。”

    “哼,你那驅鬼大法不見得能敵過我反極神功,姓陰的,大家走着瞧。”

    兩個老道不歡而散之際,突在暗中現身出兩個矮老頭,那竟是地仙子和仙驢客,只見兩者得意之極。

    其一樂道:“老大,這兩個妖道鬧翻了!”

    仙驢客説着向林中一招手,立見奔出一匹毛驢來!

    “老大!現倒陽顛説,另有發現,難道是真的?”那螺子説完,舉起海螺猛喝一口。

    仙驢客跳上驢背笑道:“他指的是五山魁!”

    地仙子驚奇道:“他説的是五山隧?”

    兩個老人説些什麼,沒有人聽到,但他們説完就分開。

    這時獨孤苦已到了峭壁下,他除了看到兩位少女之外,似還看到另外什麼東西,因此他立即隱身在暗中。

    那胡俏仙到底在與“西方之狐”巫嬌作什麼呢?獨孤苦也不明白,他只看到兩女是對面而坐,不言不語,簡直不知坐過多少時間了,好在獨孤苦耳聽翔天的聲音起自不遠。

    “翔天!翔天!”獨孤苦如獲至寶,低聲急喚!

    翔天悄悄的向他靠近:“公子,你見到百獸門空前鬥法了!”

    “鬥法?”獨孤苦似有不信!

    “是的!她們已經鬥了一個時辰了!”

    獨孤苦急問道:“她們都沒有吐出元丹,斗的是什麼法?”

    謝天道:“那女子是西方紅狐,也有兩隻,與胡媚仙斗的是姐姐巫嬌。妹妹叫巫柔,修為和胡媚仙姐妹同樣高深,她們斗的是孤類特有心法,名為‘拜月心法’,是以所收千年吸月精華,鬥敗的交出元丹。”

    獨孤苦嚇聲道:“這使鬥勝的憑添幹年功力!”

    “不錯!但卻不容易。”

    獨孤苦道:“你注意沒有,峭壁上還藏着五個你們百獸門人。”

    “公子,你錯了,那不是我們百獸門人,而是人類中的野人。”

    “什麼?我看他們如猿類!”

    翔天道:“公子莫看他形同猿類,其實也有比猿類更精的,

    這五個山魁武功古怪而奇高,他們想看到胡媚仙和巫嬌兩敗俱傷好撿便宜。”

    獨孤苦嘆聲道:“這真是我想不到的事!”

    “公子,不能讓也們鬥下去,我和金鬃已經發現了大批最老的武林,他們可能想奪千年狐丹。”

    獨孤苦道:“我也見到了驅魂道人和陰倒陽顛!你見了誰?”

    翔天道:“我見到了‘蠻荒天王’、‘三命怪婆’、‘萬古心魔”,對了,公子,唐古拉山確實出現了五彩舍利,但不知落在什麼人手中,天竺高僧中,從不出世的卻來了十幾個。”

    獨孤苦道:“我不管什麼五彩舍利,我來第一,要查大主教和毒尾妖婦,其次是要替家師鬥鬥那些個老魔。”

    翔天道:“首先公子要擺平當前之事才行,甚至有人懷疑五彩舍利是落在胡媚仙或巫嬌手中,目前兩女鬥法,八成也是互相猜忌。”

    獨孤苦道:“要我以什麼方法阻止她們鬥下去?”

    翔天道:“只要公子同意,翔天一出面,她們就會停手,我是先天上對她們有克。”

    “好罷!我替你監視那五個野人!”

    翔天大喜,立即走出,口中發出一聲輕而尖鋭的異嘯,獨孤苦一聽竟如鷹鳴。

    胡媚仙和那巫嬌鬥聲一震,雙雙跳了起來,只見胡媚仙嬌叱道:“翔天,你敢搗亂!”

    翔天行出哈哈笑道:?兩位姑娘,為何不看看峭壁之上。”

    二女同時抬頭,當然,她們已看到了五個山尷,於是雙雙報以輕笑道:“這是你第一次對我們有善意了。再會!”

    翔天急急叫道:“別走,我引見你們會會我的公子。”

    胡媚仙向着巫嬌道:“我們的誤會就此算了,我要去會見一位奇人,後會有期了。”

    巫嬌笑道:“誤會算了,將來的爭鬥一定有,胡媚仙,我們非分個高低不可。”

    翔天領着胡媚仙走進樹林,一見獨孤苦就笑道:“苦公子,我對你已經知道不少。”

    “哈哈,胡姑娘,那位姑娘為何不來?”

    胡媚仙確實很美,但一點也不做作,輕笑道:“你不怕她,她卻怕你!”

    獨孤苦大笑道:“怕我什麼?得道千年,難道還有幾念不成?”

    胡媚仙道:“公子,説正經的,你該不是為了五彩舍利而來?”

    “不,胡姑娘,我想你不會誤會我,我來這裏只是追查大主教和毒尾妖婦,希望姑娘給我一點消息。”

    胡媚仙道:“他們是來了,但他們狡猾,輕易不會露面的,我在騰格里湖發現他們、但不見還陽新鬼和古家幽魂。”

    獨孤苦道:“這樣説,這兩個妖魔目的是前來奪五彩舍利了。”

    翔天道:“公子,我發現北面有座石谷,地形非常複雜而神秘,何不到那裏去查查看,八成兩魔是藏在那裏!”

    獨孤苦向胡媚仙道:“姑娘,一同前去如何?”

    胡媚仙道:“你的密友多得很,不怕有誤會?”

    翔天搶着道:“公子之友,目前只有玉姑娘,那是豪放仙子,絕無俗氣。”

    二人剛剛走出林邊,立即聽到不同方向傳來兩起嘯聲,翔天大驚道:“公子,正西方是金鬃的訊號,他發現什麼了?”

    胡媚仙道:“北面的嘯聲是我妹妹,她已遭遇強敵啦!”

    獨孤苦立向翔天道:“金鬃只是發現什麼,但不是遇敵,你快去,我陪胡姑娘向北面去,同時你看玉膚有否在西面。”

    翔天急忙同意,全力奔出,回頭道:“公子,我們到北面找你!”

    獨孤苦道:“小心!”

    胡媚仙奔在前,她心中十分着急,去勢如箭。

    獨孤苦急急道:“先別出手!”

    胡媚仙奔到一處懸崖,忽然立住道:“公子,就在下面深潤中。”

    獨孤苦道:“這條深潤可不小,又在天黑中,潤中更黑,胡姑娘,我知道你不怕黑,但要小心下去,底下非常亂,人數可不少。”

    “公子!這情形似全為百獸門的衝突,那來如許多?”

    獨孤苦突然道:“玉姑娘也在下面,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聽出她的聲音了,難道她與令妹發生了誤會?快!她手腳很重!”

    二人急急落下懸崖,只見下方全是石頭,滴寬但不流水,是條涸潤!胡媚仙忽然道:“不好!百靈大陣!‘。

    獨孤苦看出是一羣古怪的人物困住五個女子,其中就有玉膚、藍羽、還有那巫嬌,另外兩女一定是巫嬌的妹妹巫柔,胡媚仙的妹妹胡豔仙了。

    獨孤苦首先按住胡媚仙道:“玉膚在幫你妹妹,這事不要緊,姑娘,那圍困之眾全是百獸門?”

    胡媚仙道:“那是一些道行不高的百獸門,但被‘蠻荒天王’所驅使,煉成百靈大陣了。”

    獨孤苦道:“是些什麼百獸門化成的人體?”

    胡媚仙道:“什麼都有,以青狼和猿類最多。”

    獨孤苦看到玉膚已施展全力,藍羽和另外二個少女只差未施展元丹了,但對手太多,四面八方團團困住,那種如瘋如狂的錳撲了其勢看來十分驚人。

    胡媚仙有點耐不住了,可是獨孤苦仍舊不使她出去,心中非常急燥。

    “媚仙姑娘,你能察出那‘蠻荒天王’藏在什麼地方?”

    “看不出!我只知他是一個海外番人V獨孤苦忽然道:“你出去時,要很快攻進中心去,立向玉膚説要她發出‘無量天光指’,專打那些妖物的背部。”

    “於哈打背部?”

    獨孤苦道:“你不明白,那是‘蠻荒天王’對羣妖的控制點,攻到受控制點,那些妖物必被打出原形來,現了原形,它就失去功力了,否則你放出元丹也沒有用。

    相反,蠻荒天王似在準備收取元丹,那是非常危險的,注意,攻進後,警告她們匆發元丹。”

    胡媚仙道:“你不出動?”

    獨孤苦道:“只要玉膚打倒幾個,暗中的蠻荒天王一看、他發現自己的法力被識破,必定親自出馬,那時我就不放過他了。”

    “你注意側面,今晚恐怕不是隻有蠻荒天王一個。”胡媚仙未

    動身之前提出警告。

    獨孤苦道:“顧不了那麼多,你快去。”

    胡媚仙以最快的速度,加上她全力攻勢,一下就攻進羣妖陣中,説是陣,不如説是一種經過演練的打鬥方法,因為在羣妖之間並無什麼玄妙隱藏。

    獨孤苦眼看胡媚仙攻入重圍之後,自己準備按計劃守株待兔了,然而他忽覺背後有了動靜,急急回頭,只見一個矮老頭在向他作鬼臉。

    “地仙子!”獨孤苦衝口而出來!

    “嘿嘿,小子,你到底是誰?”矮老頭似真的不認識獨孤苦,但看他表情,確實不似在裝。

    獨孤苦心個一轉,還是不相認,輕笑道:“前輩現身出來,不知有何指教?”

    “小子,你剛才和那漂亮的姑娘説話,我老人家全聽到了。”

    “哈,聽到又怎麼樣?”

    “小子,行不通,蠻荒天王是與大主教搭上線了,他不會現身的。”

    獨孤苦笑道:“不現身?那我就將他羣妖全部毀滅掉。”

    矮老人搖頭道:“盡是些百年內的小妖怪,毀掉有什麼大不了,蠻荒天王多得很。”

    獨孤苦道:“他要困住眾女是什麼用意?”

    “小子!他要狐丹,當前兩隻西狐,兩隻東狐都修煉了千把年,蠻荒天王在煉一鍾‘萬丹功’,一旦煉成,他將成為武林第一強人。”

    獨孤苦道:“原來如此,我一直想不通,這樣説,他一定有什麼特別邪門能收取元丹,甚至不僅僅只要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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