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聽到洪洪捧她,口中不言,心裡可樂啦!故意生氣道:“笨驢也知道灌米湯,走罷!”
青青看到兩巨人的樣子真想笑,但不敢笑出來,輕聲向藍虹道:“虹哥哥,他們兩個呀,心和口不和,天生一對巨活寶。”
青青看一縷輕煙從山谷升起,知道洪洪和巧巧不但很快打到了野物,而且已升火在燒烤啦!她側顧藍虹,正想告訴他,可是藍虹這時卻將兩隻眼睛注視著另一個方向的森林裡,而且面顯古怪之情。
“怎麼啦?虹哥哥,你在看什麼?”
她一面問,面卻也朝著森林。
藍虹道:
“青青,你快到洪師兄那兒去,我要去森林查一查看,我如在一個時辰不回來,你們就不必等我,直奔天筆峰,但要記住,不可去森林尋我,切切記住。”
青青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嚴重問題,否則絕對不會如此鄭重其事,不便多問,問也不會說,她嗯了聲起身,但回頭道:“你要小心!”
藍虹點頭道:“你快去,我看到你去了再走,同時你們走的方向要偏在一點,儘可能不要走那森林邊。”
青青懷著一肚子驚疑,吞吞吐吐地道:“虹哥哥,我擔心死了,你一個人去,能不能透露一點點給我,免我胡思亂想。”
藍虹嘆道:
“就是發現那鬼頭,你們吃過就走,最好先離開此地再吃。”
青青聞言,面色都變了,她已被鬼頭捉過,真是餘悸猶存,再也不說了,飛奔而去。
藍虹在接近森林就將功力提足,甚至運出罡氣護體,於是他悄悄而入,到了十丈內,她發現那片森林裡面落葉竟有尺多厚,非得運起輕功不可,否則會發出沙沙之聲。
森林的面積可不小,愈向內走,愈感陰森,地勢卻一直斜斜向上。估計走有大半里,藍虹立住四下打量,發現右側有一道凹地,形成森林深溝,於是他謹慎地向深溝行去。
出了那道溝,忽見當前是處懸崖,其高,足有百餘丈,峭壁陡立,其險天成,而且兩側不定有名堂,於是小心接近。
巨石後不但有個古洞,而且門上橫刻‘碧翠洞天’四個大字,藍虹已經確定那鬼頭是在洞內,抱定冒險一試。
估計這座洞府的年載太古老了,但不奇奧,轉了一道彎就是內室,也有三間石室,都沒有門了,也許近數百年沒有人來過啦!
忽然間,一個少女的背影出現在一間石室內,藍虹乍然一見,背影好熟,衝口叫出道:“花姐,是你!”
背立的女子聞聲,似也一驚,如電轉過來,不對!她長相雖也是絕色少女,但看情形,比花仙小了好幾歲。
“你!”藍虹發現不對,但卻見到石室中唯一的石桌上有一張人皮面具,不由豁然。
少女嬌嗔道:“你是什麼人?竟敢闖進來?”
藍虹笑道:“我名鍾魁!”
少女冷笑道:“看到我的秘密就是死!”
藍虹大笑道:“呵我一口氣?試試看!”
少女張開櫻桃口,猛地向藍虹呵出,突然一股異香噴到,竟使石室充滿清幽。
藍虹哈哈笑道:
“原來是‘夢鄉花’,我當是什麼邪門哩!這是與失意草’有異曲同工的姐妹草,也是快絕種的藥草,不過‘失意草’有毒,能使人失去記憶,但我也在‘南海門’人手中遭遇過。”
少女看到他絲毫無恙,冷笑道:“你事先發動護體氣罩,但仍舊難逃一死!”
說完似要採取另一行動。
藍虹急急搖手道:
“慢點,慢點,要動手,有的是時間,先別急。”
少女道:“你有什麼話快說!”
藍虹道:
“我有三個同伴被你制住,而面帶了很遠的路,可是你沒有殺她們,這是為什麼?”
少女想了想道:“其中有個叫南風的!”
藍虹點頭道:“一點沒錯!”
少女道:“我喜歡她們,同時又查出她是好人。”
藍虹道:“有個名叫神女的,她的手下死了可不少!”
藍虹試探地說。
少女道:“哼!誰叫她們要圍攻我!”
藍虹道:“一個‘死亡黨’人再邪也沒有了,你卻將他放過?”
少女道:
“我管他是邪是正,他只看我一眼就暈倒了,難道我能再下手殺?
藍虹看出她比青青還不懂事,也更天真,又問道:“一個毫無武功的百姓,你將他殺死!”
少女道:
“他壞死了,將一個姑娘的衣服脫光,還要把人家壓在下面,當然要殺。”
藍虹道:“假設那女子是他妻子呢!你沒有搞錯吧?”
少女跳起道:
“你胡說,妻子會喊救命,好了,不要再問了,現在要你的命。”
藍虹哈哈笑道:“不行,還有問題,問完了讓你殺。”
少女急躁道:“真-嗦,快問!”
藍虹道:
“你帶著鬼頭面具,到處嚇人,為的是什麼?”
少女沉吟一下,哼聲道:“把所有要奪昆布仙果的人都嚇跑,只有我一個人去奪,不行嗎?”
藍虹搖頭道:
“怕你的不是高手,是高手嚇不退的,比方我吧!不但不怕你,而且又來找你,你想通沒有,當然,嚇不退的用真功夫,可是你有多大的功夫?”
少女道:
“你聽過‘拉吉利之佛’這字號沒有,今天天亮前我把他殺了。”
“啊!”藍虹驚忖道:“能殺‘拉吉利之佛’,她的武功真不弱……”
少女哼聲道:“你怕了?”
藍虹搖頭道:
“那是你仗輕功取勝,也許隱形偷襲了,對了,你把下半身,不,全身隱去,只剩下一領帶面具的鬼頭,仗輕功飄飄蕩蕩,這點子真不錯。”
少女格格格地笑了,但又噘嘴道:
“哼!我殺‘拉吉利立佛’是取去面罩現身搏鬥的,因為他施展‘顛魂倒魄’瑜珈功,我見了就討厭,我把他豎起的一雙腿全斬掉。”
藍虹道:
“你施展‘鬥換星移’步,這是失傳的輕功心法,令師是誰?等會動上手,免得傷和氣。”
少女噫聲道:“你認識我的輕功?”
藍虹忽然把身子飄起,掛在空中,也是盪來盪去,而且能開口笑道:“你可識得我的輕功?”
少女驚叫道:“蓋世神功!”
藍虹落下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這下可洩氣啦!低頭道:
“我叫元元,我師傅死了,我不願再提他的名號。”
藍虹道:
“我看我們也不必作仇人,你還是照你的方法去做,不過千萬別亂殺人,必要時了要分出善惡才下手,你放心,我不但不會揭穿你的秘密,必要時還能暗助你。”
“真的!”少女高興地跳起來,但忽又低下頭。
藍虹問道:“你又怎麼了?”
少女抬起頭來,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藍虹,看呀看呀!接著問道:“你是‘龍爪神龍’?”
藍虹笑道:“這是別人喊出來的,我叫藍蝶影,單名一個虹字!”
元元道:
“我今年十八歲,從小師傅把我帶到崆峒山的!虹……虹大俠,我以為我的武功可以闖江湖了,現在……現在……”
藍虹上前扶住她雙肩,輕輕拍了兩下,道:
“你的武功確實非常高,可以走江湖,也可以與高手一拼,不過今後要多用腦筋,少用武功。你要知道,武功永遠抵不過智慧,比方你吧,你用鬼頭出現江湖,更比到處賣武功怕人得多,不瞞你,我也被你嚇住了。”
元元高興道:“我叫你蝶哥哥可好?”
藍虹道:
“隨便,也有叫我虹哥哥的,也有叫我小糊塗的,只要是自己人,叫什麼都行。”
元元高興得跳起道:
“我送你一件鬼頭面具可好,但不許給別人看到。”
藍虹點頭笑道:“你有多少?也好,也許有時能用上。”
元元道:“我那具叫披髮鬼,我送你一具叫青面鬼的!”
藍虹忽然叫起來道:
“令師是家師好友,號稱‘百面鬼王’是不是?”
元元驚奇道:
“是啊!家師活著的時候,他說只有一個朋友叫‘糊塗老人’,蝶哥哥,你是‘糊塗老人’的徒弟?”
藍虹點頭道:
“沒錯,說來說去,你我之間還有淵源,真是夢想不到。”
元元樂得笑個不停,忽在石室一角拿出一包吃的道:“蝶哥哥,這下你真是我哥哥了,真棒!來,我們吃東西。”
藍虹正感肚子在叫啦,一著擺著大烤肉,樂不可支,搓搓手,不客氣,一把一把地向嘴裡塞。元元一見,更樂,格格笑道:“這裡有水,拼命吃,噎不死。”
吃完了,藍虹道:
“元元,昆布仙果不必太認真,其實那仙果確實有,卻不是在‘天蜈法師’那兒,他得到的是假貨,真貨已下落不明。”
他把一切經過,詳詳細細地告訴她,又道:“以後我有時間,慢慢陪你去尋找。”
元元相信不疑,問道:“蝶哥哥,既然自己做手腳,那為什麼又要加入爭奪?”
藍虹道:
“我是為了除魔安良,為朝廷,為百姓除害,同時我還有三個殺父仇人在死亡黨裡,為公為私,我不能不管嘛。”
元元道:“好,我在暗中幫你!”
藍虹道:“千萬別輕視,你可知道有哪些非常厲害的人物。”
元元道:
“我會查明白的,你知道的我全知道,也許你還有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唯獨你的人我卻不明白,不過我不會亂出手。”
藍虹驚異道:“你也看到蜈蚣王?”
元元道:
“它的弱點在兩鉗之間,要殺雖不容易,但一定有機會。”
藍虹笑道:“你真不簡單,好了,我走了,你一切要小心,還是那話,多用腦筋。”
元元送到洞口,依依不捨地道:“蝶哥哥,你在人前莫叫我名字啊!”
藍虹大笑道:“我叫你頑皮鬼!”
元元突然想起什麼,追上叫道:“蝶哥哥,我幾乎忘了一件大事告訴你!”
藍虹急急問道:“什麼大事?”
元元道:
“我有一個師叔是個大壞蛋,我師傅是他害死的,他叫‘武林一毒’,不過他也不能動了。可是他的徒弟‘千變郎君’比他師傅更壞,現在也學成下山了,他也是帶面具的高手,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帶任何樣的面具,都喜歡在兩眉之間點上一顆豆大的朱點,遇上要留心,他殺人是全憑好惡,毫無理由,常在別人不防之際出手。”
藍虹點頭道:“我記下就是!”
藍虹離開森林,這不可糟,只知方向,路途不熟,呆立一會,搖搖頭,只好照直奔,看著又是黃昏啦!
天筆峰已被黃昏吞沒,藍虹怎麼也看不出來,單獨一人,只好在原始地區翻高越低,但他心中想念著元元,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單身住古洞,不管她武功如何,想一想也十分可憐。
“小子,這裡不通,有人在右側等你們!”
藍虹聞聲喜叫道:“二老為何在此?”
他看到一座石上蹲著‘冷眼’和‘旁觀’,立即過去拱手。
“冷眼”道:
“走人家不贏,打人家不過,現在是你們小子的天下了,我們老人家只做通風報信的工作,小子,天筆峰不似瘟疫谷,易守難攻,各方人馬都去了!”
藍虹道:“二老說,有人等我們,他是誰?”
旁觀道:
“大官兒,對了,你們一道有六個,為何只有你一個人?”
藍虹道:“分開行動!”
“冷眼”指示藍虹道:
“有一個非常壞的壞小子出現了,你小子要小心,同時又出現一個鬼頭女孩子,相信你小子已見過。”
藍虹知道二老所說的,但卻不與說明,立即拱手告別。
在路上,藍虹又傷腦筋了,所謂‘大官’,八成又是千里侯,在危險關頭,有千里侯朱全忠在身邊,那真是一隻大包袱,護著他的責任已經夠重了,哪有時間去對付敵人?一面走一面想,不久,忽聽一位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子,終於等著你了!”
藍虹一看是大蒲扇,不禁呆了呆,問道:“千里侯呢?”
大蒲扇見問,也是一愣,搖頭道:“沒見過,他與高耀君等留在鎮南關,為何問我老人家?”
藍虹鬆口氣,暗忖道:“所謂‘大官’,原來指的是‘供奉大官’!”
只見大蒲扇,不見年菸斗,藍虹又有了疑問,舉目四望,噫聲道:“前輩,一串穿兩隻蚱蜢,為何有隻不見了?”
大蒲扇笑道:“你放心!他在那面溝中‘出恭’,吃壞肚子啦!”
藍虹籲口氣道:“大便就大便,說什麼出恭?”
大蒲扇道:
“哎!小子,這是我老人家家鄉的方言呼,大便多難聽,對了,你知不知道黑心羽土、‘茅山豔孀’和蒜頭和尚、五花妖道四人都在找你!”
藍虹驚問道:
“他們找我幹什麼,我與他們連面都沒有照過,又沒有一點關係!”
長煙頭忽然出現道:“聽說你暗中,接二連三地偷襲他們,因此我們兩個老不死急急找你問個明白,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藍虹跳起道:
“我雖然不喜歡他們,也不會尊重他們,要動手,一個對一個,我也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幹嘛要做見不得人的事?”
大蒲扇向長煙鬥道:
“小子的話沒有錯,他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這一定有人在暗中搗鬼,明白地說,要想嫁禍與他,這人是誰?”
長煙鬥道:
“蒜頭和尚等都是飛劍手,功力之高,不弱於你我,不但被人暗算,而且都險些喪了命,此人的功力必定十分高強。除了藍虹小子還有誰?”
藍虹急問道:“在什麼情況之下被暗算的?”
大蒲扇道:
“那就不清楚,只知他們十分憤怒,非置你於死地不可。”
藍虹笑道:“聯手來好了,不過我不能背黑鍋!”
長煙鬥道:“好,我們奔天筆峰,一定能會見他們!”
大蒲扇道:“不必到天筆峰了,賊禿子來了!”
大蒲扇忽然指著側面!
一個大和尚,連縱帶跳地奔到,口中大吼道:“‘九爪神龍’拿命來!”
和尚口中雖然叫嘯而來,但一到就注視藍虹,接著吼道:“沒有錯,正是你,佛爺今晚著你往哪裡逃。”
長煙鬥冷聲道:“蒜頭,看清楚,他可真是暗算你的人?”
和尚大吼道:“月亮大圓,明如白晝,佛爺我會看錯?”
說完一搶雙拳,猛撲藍虹。
藍虹急問,冷聲道:
“出家人也得講點理,要動手先把話說清楚,剛聽這二位前輩說,有人暗算大師,難道不能說明經過情形就動手。”
和尚再著他一眼吼道:
“就是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好小子,昨天我們相遇,你竟大師前大師後的,打拱作揖,滿面恭敬,當我佛爺不防之際,你竟猛襲佛爺一指,臨行還自稱是‘百步神指’九爪神龍。”
藍虹冷笑道:“他的身材相貌真像我?”
和尚道:“廢話,佛爺會看錯?”
長煙鬥道:
“蒜頭,有話慢慢說,你傷在哪裡?真是百步神指所傷?”
和尚一指左胸道:
“當時佛爺好在提有內功,否則那一指非打穿佛爺不可。”
藍虹哼聲道:
“近在咫尺,如果是我百步神指,哪怕你運出罡氣護罩也會被我打透,何止輕傷,和尚,那一定是‘金鋼指’或‘彈指神功’,你如不信,現在讓你運出罡氣護罩,我在五尺處打你一指看看,包你躺下不能動。”
和尚聞言更加憤怒地道:
“好小子,你又要使詐了,佛爺今晚非生努你不可!”說完又要撲出。
大蒲扇伸手一擋道:
“蒜頭,你我之間,雖然談不上朋友,但也數十年來沒有什麼仇恨,本來你走你的偏激路,我吃我的供奉飯,然而今晚之事必須說明白,藍小子是我徒孫,你自己也許不知道,你中的絕非‘百步神指’,那傢伙是存心嫁禍。”
和尚嘿嘿笑道:“他是你徒孫又怎麼樣?你大蒲扇,長煙鬥一生講的是光明磊落,該不會護短?”
藍虹突然跳起道:“一定是他,好傢伙,先向我下手了!”
長煙鬥急急道:“是誰?”
藍虹道:
“‘武林一毒’的徒弟,‘千變郎君’,怪,他為什麼?我和他還沒有見過面,也沒有過節,為什麼要嫁禍與我?”
大蒲扇急急道:“‘武林一毒’的功力復元了,他是被其師兄給廢了!”
藍虹道:
“我得到消息還不久,聽說‘武林一毒’陰謀害死他師兄‘百面鬼王’,也許‘百面鬼王’在臨死反擊,廢了‘武林一毒’,然而他自己不能復出,可是他的徒弟‘千變郎君’卻已藝成下山,而且是青出於藍。”
和尚陰笑道:
“你小子說來倒是頭頭是道,但我佛爺卻不能全信,小子,你聽著,一天不查個水落石出,你小子的命還是佛爺的。”
他似有幾分相信,只見他回身就走。
大蒲扇一見,噫聲道:“這賊禿今晚這樣好說話,居然就走了?”
長煙鬥哈啥笑道:“他對藍小子一點不明白,但看到你我在場。”
藍虹道:
“二老也要當心,‘千變郎君’一定有什麼陰謀,他不僅僅要整我,可能是撒下一面大網,想把整個武林挑動。”
大蒲扇道:“也許是受了別人的利用?”
長煙鬥向藍虹道:
“小子!你去天峰,我老人家替你查查看,難道是白帝子耍花樣?”
藍虹搖頭道:“不!白帝子沒有吸引‘千變郎君’的東西,他本身可能也是‘千變郎君’所要利用的。”
長煙鬥道:
“‘武林一毒’當年財色都好,而且視色如命,難道他徒弟也承襲衣缽?”
藍虹道:“你老的意思是,他被女人所利用?那就……我明白了,也許被倭女勾上啦!”
二老點點頭,不再說話,揮手而去。
藍虹一直是獨自一人向西走,但這次卻心事重重,到了天亮,猛覺背後有股勁風襲到,不由大驚,如電閃開。
“姓藍的,原來你竟是個下三濫的東西,今天我們只有生死相見了!”
藍虹回身一看,見是滿面怒氣,雙眼冒火的白帝子,知道自己所想的實現了,同時看到那白女咬牙切齒地立在一旁,急急拱手道:
“白兄!你的來意,在下早已明白,又是有人化身為我,暗襲閣下?”
白帝子慢慢地道:“少來那一套,今天我們夫妻要同上了。”
藍虹道:
“白兄!剛才蒜頭和尚也來找過在下,說是我偷襲他,白兄的情形又是怎麼樣?”
白帝子呸聲道:
“呸!下流東西,你偷襲,我可容忍!想不到,你竟施展下流手段,點了我睡夢中的伊莉娜之穴道,汙了她的清白,拿命來吧!”
藍虹大聲道:“白兄,你我雖然見面不多,交手也只有一次,但你該知道我身邊有多少個美女,在下如是好色之徒,她們沒有一個不會心甘情願的給,試問在下還會去找尊夫人嗎?”
白帝子一想,藍虹的話確有道理,他是個智勇雙全之八,當然與一般莽夫不同,在一怔之下,放鬆功力,但仍沉聲道:
“姓藍的,那晚伊莉娜明明認得是你,難道世上有一模一樣的入?”
藍虹再次拱手道:
“白兄!請息怒,聽我說,目前化裝成我模樣的確有其人,不但是尊夫人,現在連蒜頭和尚,黑心羽士、五花妖道、‘茅山豔孀’都在找我,他們全上了當,都被那傢伙變成我施展奇襲。”
白帝子道:“他是誰?”
藍虹道:
“在下雖然想到是他,但在未證實之前,在下不便亂說,但閣下留心一個叫‘千變郎君’的人物。”
伊莉娜忽然發出生硬的漢語道:“阿白,我想起來了,那人與姓藍的有一點不同。”
白帝子急問道:“哪點不同?”
伊莉娜道:
“相貌,高矮,連衣著都像,只是那人額頭上有顆紅痣!”
藍虹跳起道:
“好了,白夫人,你這一說,可證實了,他就是‘千變郎君’,不過他的面貌、頭髮和紅痣都是假的。”
白帝子道:“何以說呢?”
藍虹道:“白兄,你是武林高手,江湖經驗又好,這話未免問得太笨了,難道人皮面具都不懂?”
白帝子道:“可是,他事先……事先就做好的。”
藍虹道:
“他一定在暗中注意我很久了,把我看得一清二楚,這是沒有疑問的,今後不僅僅是我,可能連你的也做好了,‘千變郎君”,這字號早已替他說明了。他是男人,我還擔心他會變女人!白兄,你我個性不同,也無法走上一條路線,也許我們之間還有幾場生死決鬥,不過對這件事,我們是站在同一線上的。”
白帝子道:“一言為定,藍兄,請你把這下流東西的資料透露一點給我。”
藍虹道:
“我也知道不多,依我的判斷,他的武功,也許要白兄夫婦兩人聯手才行,其他可能還會施毒,因為他師傅就號‘武林一毒’,最重要的是他化身可怕。”
二人剛說到這時,突然在暗中走出三人,其一嘿嘿笑道:
“‘九爪神龍’,我們本來是找你算賬的,不過剛才聽到你們的談話,我們也真是上了那‘千變郎君’的當,好,這件事情大家來查,不過你的嫌疑仍未算了。”
白帝子回頭見是黑心羽士、‘茅山豔孀’和五花妖道,不由一震。
藍虹笑道:
“三位知道我是背黑鍋就好,不過我倒是不怕三位的武功劍術,在證明我不是偷襲三位之後,大家不防印證印證。”
五花妖道陰陰笑道:“本真人早有此心!”
藍虹大笑道:“歡迎歡迎!”
黑心羽士哼聲道:“你有多大份量,道爺倒要現在試試!”
藍虹哈哈笑道:“如果道長不想去天筆峰奪寶,在下隨時都可奉陪。”
白帝子急急道:“藍兄,現在動手,毫無意義,要動手還怕沒機會。”
“茅山豔孀”道:“是呀,到時我也想會會這青年才俊哩!”
茅山豔孀一直相著藍虹,好似貓兒發現魚腥。
白帝子一拉藍虹道:“藍兄,那‘千變郎君’一定去了天筆峰!”
藍虹真想鬥鬥兩個野道,既然白帝子打圓場,只好被他拉著走。
當藍虹走下山坡時,黑心羽士有點氣惱,可是耳中聽到‘茅山豔孀’冷笑道:“老黑,你不要鬧得不好收場,這小白臉不是好動的,我已得到消息,說出來你不要洩氣。”
五花和尚急問道:“什麼消息?”
“茅山豔孀”冷冷道:“你們會過‘大越三雄’沒有?”
五花妖道搖頭道:“見過,沒有交過手,怎麼樣?”
“茅山豔孀”道:“聽說被剛才這小子給廢了!”
黑心羽士驚問道:“真的?”
茅山豔孀哼聲道:
“還有一事我不說出來,說出來你連天筆峰恐怕不敢去了,這件事情我們得想個法子,武林中有這小子存在,我們最好回山算了。”
五花妖道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越三雄’被廢,難道能嚇倒我們?”
“茅山豔孀”似怕他們不去天筆峰,硬是閉口不說,而且直奔天筆峰。
兩道士都對這婦人有意思,當然不願離去,緊緊跟著,也許他們被‘茅山豔孀’的啞謎所困擾,都悶聲不響。
在他們剛剛下坡之際,原來的地方居然出現花仙與南風,顯而易見,她們是發現對方而盯上的,只聽花仙道:
“阿風,聽他們口氣,小糊塗反而走在我們前面了!”
南風道:
“那件事情越早告訴他越好,我們快追呀!”
花仙道:“這條路上有前面三個,我們不能快。”
南風道:“左右都是高峰,那怎麼辦?翻峰更慢呀!”
花仙道:“走左面,這裡我沒有走過,看著有沒有峽谷,天快亮了,當心前面三個發現。”
二人側走樹林,可是愈走愈深。
南風叫道:“花姐,不對呀!明明有山峰,為何地勢向下?”
花仙道:“不管它,方向沒有錯!”
這時耳中已聽到流水聲,花仙道:“我們走對了,這是峽谷,中間有溪流!注意,提高輕功,這條溝可能非常深。”
順著峽谷崎嶇的亂石,大約走了半個時,忽見勢開闊,但卻聽到不少人聲,花仙立即一閃,同時把南風帶到石後輕聲道:
“‘死亡黨’在此大集結,我們很危險!”
南風道:
“我們唯一的辦法只有從這裡向上爬。”
花仙道:“對,縱躍非被發現不可!”
二人不敢跳升,只能運動俯爬,費了不少時間才爬到崖頂,但剛剛鬆口氣,忽聽近處也有人藏著說話,花仙示意南風,二人側耳細聽。
二人聽還沒有幾句,同時籲口氣,南風道:“原來是魔老頭和依露!”花仙拾起三顆小石子,舉手要丟,南風阻止道:“別使她們受驚,當心依露叫起來。”
花仙笑道:
“我打出的石子,魔老頭就會知道我們在此,這是我‘海角派’的暗號。”
三顆石子剛出手,忽見兩條人影翻了過來,雙方一見,面上都很高興,但卻不敢出聲笑。
“你們到此多久了?”花仙輕輕問。
“魔諸葛”道:“有半個時辰了,你們也找到峽谷?”
南風道:
“是啊!我們剛到,喂!下面有多少‘死亡黨’?”
依露道:“可能是全部!”
雙方把經過互相交換之後,花仙道:
“我們不能在此久留,必須找到小糊塗!”
“魔諸葛”道:
“你們真的看到神女,而且知道那一個名叫‘北海嬌’?還有一個青年男子。”
花仙道:
“當然,我觀察‘北海嬌’的武功出神女更高,我不敢說我是她的對手,而那個男子似乎更可怕,不過了有點不像倭人,舉動與漢人無異。”
魔諸葛鄭重道:“你就少得這一點資料,其他查到的與我相同。”
花仙道:“那男的是什麼人?”
“魔諸葛”道:
“‘千變郎君’,現在被女色所迷,完全聽命於兩個倭女!告訴你,當他變成小糊塗向大蒲扇和長煙鬥接近下手時,我就看出有異,立即向二老提警告,結果連二老聯手都打了近百招,才將他逼走,你想這人多可怕。”
花仙聞言一震,鄭重道:“你看出他什麼破綻?”
依露接口道:“他額上裝點一顆硃砂痣!”
南風噫聲道:“他為何故意破壞自己的行動?”
“魔這個”道:
“不是破壞自己,而是習性,習慣那種行為連他自己也不知不覺,這種人在武林中有的是。最常見的是語言,比方當年‘武林一毒’,他的化身,不論裝誰,都是惟妙惟肖,當他說話時,連聲音都像他化裝之人,然而一開口總離不了先乾咳一下,三句中有兩句如此,所以只要對方是位有經驗的江湖人,很快就有反應。”
花女道:
“我們沒有見到他的化裝,只看到他與兩個倭女同房過夜,狀至親暱,舉止輕浮。”
正當四人準備離開崖上之際,突然“死亡黨”群中發出哄哄亂亂之情形,“魔諸葛”急急道:“有人侵入‘死亡黨’了,該不是小糊塗?我們快到邊線去看著。”
四人來到崖邊,耳中已聽到無數的大喝之聲,花仙注意下方,嚇聲道:“原來下面是座河谷!”
南風急急道:“是神女,你們看,她在溪邊被圍住!”
“魔諸葛”指著另外兩地道:
“你們注意,那個被二十幾個圍住的就是‘北海嬌’,靠最西面,有兩個敵對的,一個才是真正的‘死亡黨’首領,另外那青年就是‘千變郎君’。”
花仙道:“那一對才是真正高手,奇怪,‘死亡黨’中,沒有一個放出十字飛輪?難道怕傷了自己人?”
“魔諸葛”道:“你說對了,那種東西的長處,最適宜以少對多,以少對多更好,就是不宜混戰,神女似也懂得這道理,憑她們三個,採取以少攻多之法,能戰則多殺,看勢不對,走又無牽無掛。”
花仙道:“神女手下,半數是死在‘死亡黨’手中,她這次的舉動,純為報仇。”
“魔諸葛”道:“她失去理智了,應該在攻打天筆峰之後才出手,這一來,倒幫了蜈蚣幫的忙。”
花仙道:“這裡與我們無關,趁這機會,我們快去找小糊塗。”
一行四人,立即順崖奔出,但走不到半里,崖頂尚未走完,突然看到一個寬曠之地,其中有兩名少女打得空前激烈,拳式、掌法、腿功,無不各盡其妙,各盡其能,尤其是她們的輕功步法,莫不都是失傳之秘。
“魔諸葛”愈看愈驚,嘆道:“這才是真正武功,我們自嘆不如!”
花仙忽然道:“其中好像有秘姬!可是她們太快了,人影難分!”
一頓叫道:“確是她——秘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