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驚叫一聲之下,自知有點失態,復又回身笑道:
“藍先生,你既然不以我為敵,那就告訴你。目前出現兩個非常可怕的人物,武功之高,出人想像,這還在其次。他們一個練成古之絕毒,名為“失意毒”,中者意識俱忘,功夫全失。一個練成“迷元大法”,名“招魂引”,施展時,只要他針對某人發出引誘之聲,其人必元神散亂,永不復元。”
藍虹道:“沒有破解之法?”
蒙面人道:
“尚無對策,只有消極防範,‘失意毒’雖然防不勝防,但小心飲食就行。唯獨那呼聲,除非定力進入化境,否則非中其道不可。”
藍虹拱手道:“多謝指點。”
蒙面人臨行,不時回頭,大有依依之情。
藍虹一看時間耽誤不少,也就急急前行,但不時又映入蒙面人的影子。
蒙面人走出數里,在一山谷之內,會見了另外三個蒙面人,其中一迎出笑道:“怎麼樣,見到他了?”
向藍虹告警的蒙面人道:
“比我想像的高,春明,你和秋清、冬潔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另外一個蒙面人,急急上前道:“小姐已與他動過手了?”
原來與藍虹會面的蒙面人竟是個少女,只見她搖頭道:
“沒有動過手,但我觀察他的眼神,那是功力到了化境才有的神光,好了,你們不必聯手鬥他了,以後由我親自試探。”
那位名叫秋清的蒙面人道:
“小姐,你終於找到一個真正高手了。”
被稱為小姐的搖搖頭道:
“現在還不敢説,最低限度,他要能與我打成平手,假如他不如我,要想收拾南度和海廣,絕對辦不到。”
她説到這裏,立向手下道:
“你們向西北,那方面有‘兩王三相’,查查‘魔諸葛’是不是跟那一批去了,同時注意南度叛賊。”
其中名叫冬潔的問道:
“小姐,‘魔諸葛’的武功,在‘海角派’是第一,不然他怎能奪得該派門主?就是因為他武功高,才能誘走我派南度和‘瑤璣派’海廣。”
那名叫春明的道:
“‘魔諸葛’勾引西方‘四王五相’入中原,一定有陰謀。”
那小姐道:
“當然,這陰謀太大了,小則橫掃中原整個武林,統一南海三派,大則對明室不利,如果他的第一步策略成功,接着就會勾引倭人和滿、蒙。”
她想了一下,叫道:
“秋清,你是最後離開南海的,説説‘瑤璣派’動靜如何?他們可不能拖延時間呀!”
一頓又道:“‘瑤璣派’的依小姐怎樣?”
秋清道:
“依小姐也帶了她三個心腹丫頭出發了,可能還有後援。”
小姐道:
“‘瑤璣派’雖與我們‘瓊樓門’各自為政,數百年來沒有關係,但依露與我親如同胞,可惜她與我一樣,要想捉回叛徒也不可能,海廣是她大師兄,武功與其不相上下,同樣也要依仗外力。”
春明笑道:“能如‘九爪神龍’藍虹只怕沒有了?”
三個蒙面人這時説話全露出嬌滴滴的聲音,原來全是西貝貨,她們告別小姐後,展出輕功,如雲似煙,立即消失,只有小姐立在當地想心事。
這時藍虹已趕到威塔勒鎮外面,可是他不知到什麼地方去找天外三魁,正當猶豫難決之際,忽見一個老人走出鎮外來。
“谷老師哥!”藍虹一見是谷老人,奔出大叫。
谷老人問道:“藍師弟,你見到千里侯?”
藍虹道:“他與青青在我前面!”
谷宏道:
“那好,這就不必多説了,你快去北鎮外,天外三魁現在一處蒙古包裏。”
藍虹道:“老師哥為何早到這裏?”
谷宏道:
“我帶來三十個三代弟子,那隻能與‘四王五相’的勇士動手,消息傳來,這一批兩王兩相已到達塔爾巴哈台山區了。很明顯,有直撲‘武聖谷’之勢,如果會上天外三魁,‘地獄王’,‘百狼王’,其行程更快,假設你收拾了這些人,那兩王兩相就得猶豫,行進非慢不可。”
藍虹拱手道:
“小弟這就去會天外三魁,老師哥,千萬別打硬仗。”
繞過威塔勒鎮,遠遠看到草原上有不少蒙古包,這可把藍虹愣住了,忖道:“哪座是天外三魁的住處呢?”
正想之間,忽見一騎快馬從側面衝來,馬上騎着一位蒙面人,藍虹一見,以為是不久前會到的,可是又不對,這個蒙面人也着江湖裝,但不是綠衣黃褲,而紅衣綠褲。
快馬到了背後,轉客猛勒繮繩,座騎受制,發出長嘶,一蓬黃塵,直撲藍虹。
“呆子,還不讓開?”
騎客發出喝叱,藍虹被黃塵撲上,搞得灰頭土面,撲打一會,沒好氣,冷聲道:“朋友,你不會騎四條腿,為何不用兩條腿呢?”
騎客突然一鞭抽出:“找死!”
藍虹聽出騎客竟是女的,本想教訓她一下,但一想天外三魁就在眼前,隨即巧妙地閃開。
蒙面人也許有急事,鞭子揮出,馬已衝到數丈外,回頭叱道:“呆子,輕功不壞!”
藍虹忖道:“這丫頭真潑辣!”
事情過去了,他又向所有蒙古包打量,但意想不到,突見一座蒙古包內走出一個非常眼熟的少年來,一見之下幾乎衝口大叫。
相距有兩百丈遠,只見那少年十分精靈,直向另一座蒙古包閃過去,熟料那竟是吉吉。
藍虹忖道:“馬老多一定也在這裏!”
時在下午,藍虹一看到處都牛馬成羣,於是裝作若無其事,直向蒙古包走去。
接近吉吉所去的蒙古包,藍虹不出聲,閃身而進。
“公子,公子!”
吉吉一見歡叫起來。
包裏除了馬老爹和吉吉,居然沒有別人,馬老爹也驚喜道:
“蝶兒,分別好久了,我猜你一定來……
藍虹道:“老爹,你老與吉吉為何在這裏?”
吉吉搶先接道:
“是白日魂引我們來的,這裏的主人,也是老爹的熟人,我們住了三天啦!”
藍虹道:“你剛才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吉吉道:
“查看三個神秘人物呀!對了,一個時辰前,我和老爹看到‘武痴’,他和一個姑娘被武震天和‘五嶽神通’追趕,至今沒有影子了。”
藍虹急問道:“你説的三個人在哪座蒙古包?”
老鄉道:“靠北面最小的蒙古包,怎麼樣?”
藍虹道:
“我就是找不到他們,老爹,你可知值,他們就是天外三魁,現在請老爹立即動身去中原,不要問理由,你們的任務,設法通知各門各派,小心提防,現在異邦強敵進犯中原武林。”
老爹大驚道:“我也有耳聞。”
藍虹道:
“我沒有時間多説了,你們快動身,這是非常嚴重的事。”
吉吉嘟囔道:
“好有容易會到公子,沒有多會兒又要分開了,真是!”
老爹叱道:
“阿吉,你不見公子多辛苦,快走!”
藍虹不管他們,立即閃出包外,直撲北面小蒙古包,一到不客氣,雙掌齊發,力之所及,整個蒙古包如遭狂風,一掀而開。
包裏天外三魁突遭此變,同聲吼叫,如同驚動了三頭野牛,可是他們一看是個青年,居然愣住了。
其中一位哇哇叫道:“渾小子,你是什麼人?”
藍虹冷笑道:“少爺是天外祖師!”
説完一掌劈出,勁如鋼刀,他有意先把對方激怒,緊接着招式不絕。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天外三魁被整得糊塗透頂,起先不在意,但見這渾小子掌為驚人,其中一人大叫接招道:
“渾小子,你瞎了眼,不要命了?”
藍虹故意不開口,掌勢如狂風驟雨,身法展開,不但攻一個,連三人全部進擊,不過他只使出五成內功。
天外三魁一看查不出那青年來路,同時不接又不行,被逼不過,全部冒火啦!其中一人吼叫道:“宰了他!”
藍虹一看三人全出手,再將功力加上一成,步法一變,掌出如電。
天外三魁一直只壓別人,哪曾受別人欺壓過,愈打愈有氣,糊糊塗塗地展開圍攻。
在東側一堆黃沙處,這時正藏着青青和朱侯爺,他們倆不知把“五嶽神通”和武震天引到什麼地方去,居然脱身回來觀鬥。
青青道:“侯爺,我們及時趕到看熱鬧啦!”
武痴道:
“青青,如果不是那蒙面姑娘替我接下五嶽神通和武震天,這時還説不了身哩!”
青青奇怪道:
“現在哪來這麼多經麪人,而且一個個功力奇高。”
朱全忠伸手一拉道:
“別想蒙面人,快看藍虹,他怎麼了,後力不繼?”
青青笑道:“不但後力不繼,再過一會,他就變成三魁的皮球啦!”
朱全忠大驚道:“捱打?”
“對,他練的是捱打功!放心,絕對沒有危險,他要三魁打到無力再打才放手。”
朱全忠搖晃一下腦袋,怔怔地道:“有這種事?”
三魁盡出殺手,勢如瘋狂,拳掌勁力,如雨點般向藍虹身上落下,聲勢所及,草原上的牛馬,被驚得四處狂奔。
這時藍虹被打得如不倒翁一樣,又似醉羅漢,除了雙腿有板有眼地踉蹌,他卻一招也不發了,可是三魁卻愈打愈怕,又不打不行,誰要鬆懈,藍虹就向他撞去。
這一場鬧戲,由未末打到酉初,漸漸地,三魁六條腿,居然也踉蹌不停了,根本不由自主啦!千里侯一見,簡直看傻了,兩眼睜得如銅鈴。
青青道:“侯爺,怎麼了?這場不夠意思?”
朱全忠又搖晃一下腦袋,愣愣地道:“他們都喝醉了?”
青青嬌笑道:
“也許,侯爺你見過這種打法沒有?有人説,侯爺的上八仙劍法也是歪歪斜斜,他們也許是醉八仙拳勢啦!”
朱全忠道:“胡説,三魁的章法大亂,哪裏是醉八仙拳法?”
一頓啊聲叫道:“倒了,倒了!”
不錯,三魁一個一個地倒下了,可是藍虹卻筆直立着,不過他沒有下手,只冷笑幾聲就向這面行來。
朱全忠衝出大叫道:“老弟,你沒有事?”
藍虹笑道:“侯爺,多謝關懷,我還好!”
青青急急道:
“虹哥哥,沒有時間了,我們快奔哈拉布倫土,當心‘地獄王’離開了。”
藍虹道:“這又要靠侯爺打先鋒啦!”
朱全忠道:“照樣?”
青青道:
“當然,這次要引開的人,不知是‘八方劍魔’還是樂四海。”
朱全忠道:“為什麼,將他們一起收拾不行?”
藍虹道:
“這兩人必須留下來,第一怕他們識破我的計策,第二他們與我的父仇有關連,在未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殺他們的,侯爺,偏勞了。”
朱全忠哈哈笑道:
“老弟,你要我作先鋒,我非常樂意,你不能把我當外人。”
藍虹笑道:
“侯爺是通人,一點就明,草民的內功,能夠吸取敵人的功力,這雖不光明,但對邪門人物沒有道德可言,不殺他們已夠寬大了。”
朱全忠嚇聲道:“對方用兵器呢?”
藍虹道:
“將對方兵器打出手,剩下的還是拳頭!”
朱全忠嘆聲道:“見了你,只有逃的份了!”
藍虹搖頭道:
“不!‘四王五相’不怕這種吸力,他們練的是外動,其實草民的弱點很多……”
朱全忠急止道:“不用説了!”
青青道:“虹哥哥一直沒有把侯爺當外人呀!”
朱全忠道:
“隔牆有耳,不可不慎!青青,我們走!”
藍虹看到朱全忠帶着青青走後,這次他卻不敢落後太遠,稍停就動身,但他臨行卻望望三魁,惜天色黃昏,一無所見。
藍虹走後不到半個時辰,當地已急急出現兩個氣呼呼的老人,孰料竟是“五嶽神通”和武震天,耳聽武震天大罵道:
“那小臭娘們,不知是何來歷,居然溜掉了。”
“五嶽神通”冷冷道:
“武兄,今天的事情有點蹊蹺,我總覺得是中了‘調虎離山’計!”
武震天道:
“哈哈,烏兄,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我比三魁強,人家調走我們去收拾三魁,千萬別被三魁聽到。”
“五嶽神通”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去看看三魁就明白。”
二人走到打鬥處,猛見當地亂得一塌糊塗,蒙古包不見了,地面出現偌大的沙坑,哪還有三魁的影子,武震天驚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五嶽神通嘿嘿兩聲道:“現在你相信‘調虎離山’了吧?”
武震天大聲道:“誰有如此功力?再説屍體呢?”
“五嶽神通”自己也不相信,可是他能説什麼?論功力,他與武震天加起來也只能與三魁打成平手,人家為什麼調走弱者攻強者呢?
烏嶽道:
“老武,快奔哈拉布倫土,見了樂四海與‘地獄王’合計合計!”
武震天道:
“烏兄,事情起了變化,在下有種不祥之感。”
“五嶽神通”聞言,不由抽了一口冷氣,鄭重道:
“我們不去哈拉布倫土?不等‘四王五相’?”
武震天道:
“‘四王五相’是西方人,‘地獄王’和狼王是野蠻人,你老兄在內地的勢力不弱,在下也有一份薄力,咱們迴轉內地,來個從長合計,攜手合作,遠景也許……”
“五嶽神通”不等他説完,大聲道:
“得了得了,老武,你根本不明我與‘八方劍魔’與樂四海的關係,他們兩個人的生命,與我烏嶽息息相關,除非‘九爪神龍’那小子短命,否則不堪設想。”
武震天道:
“有這樣嚴重?但與依賴‘四王五相’又有什麼關係?”
“五嶽神通”道:
“這中間大有文章,小則仗‘四王五相’除掉‘九爪神龍’,大則麼,哈,富貴榮華。”
武震天本來還有一點點是非之心,可是被“五嶽神通”的“富貴榮華”四字所誘,心智全部迷失了,立即道:“好,我們去哈拉布倫土!”
當二人動身時,估計已半夜了,及至哈拉布倫土,午時已過,他們滿懷希望,“五嶽神通”甚至誇口道:
“老武,‘四王五相’一旦掃平各大門派,他們不會待久,此後中原武林唯你我獨尊了。”
武震天尚未開口,猛見一條人影狼狽而來,一見驚叫道:“那是樂四海,完了!”
“五嶽神通”面色大變,猛衝而出,撲上樂四海,狠狠地一撞,大叫道:“老樂,怎麼了?”
樂四海喘聲如牛,胖豬似的身體嘭地一聲倒下了。
“五嶽神通”一把提起,吼叫道:“媽的,到底怎麼了?”
武震天拉開二人,急急道:“老樂,‘地獄王’出事了?”
樂四海喘了半天才道:
“完了,‘地獄王’不知去向了,不!不是逃走,是……是被……被人暗算。”
樂四海説話亂七八糟,“五嶽神通”吼叫道:
“媽的,又説不知去向,又説被人暗算,你他媽的胡説什麼?”
樂四海道:
“是的,是真的,他的兵器留在當地,人卻不見了。”
武震天急問道:“老樂,你呢!你到哪裏去了?”
樂四海道:“武痴,‘武痴’把我調開,我……我……”
武震天回頭道:
“老烏,不必問了,與我們一樣,又中計了,這……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五嶽神通”道:“媽的,老子豁出去了,走!”
一把扭住樂四海,猛向前衝。
武震天追趕叫道:“老烏,等等,還要去德倫河?”
烏嶽冷笑道:“我不信方劍那兒也有變化?”
這三個執迷不悟的勢利人物,看情形愈陷愈深,理智完全毀滅了,他們一個勁地向德倫奔去,然而大出他們想象之外,當他們走到一座山下時,‘五嶽神通’猛剎去勢,回頭急向武震天道:
“老武,快看那女人是誰?”
武震天一看嚇聲道:“噢,烏賽花,是你妹子!”
烏嶽冷聲道:“得利忘義的賤貨,我沒有這種妹子。”
樂四海的氣息已平,他那反應靈敏本質又來了,急急道:“老烏,你注意,令妹的情形不對!”
武震天道:“什麼不對?”
樂四海道:
“第一,她身邊沒有魔島十煞隨行,第二,她明明已看到我們而不逃避。”
烏嶽確見有異,一下想到昆布仙果,立即道:
“二位,現在有兩條路,我徵求二位意見,看走哪一條好?”
樂四海道:
“烏兄,一條路繼續等‘四王五相’,不然就將令妹帶走。”
烏嶽道:“對!如果二位同意後者,找到昆布仙果,咱們就能長生不老。”
武震天道:“烏兄,還有第三條路你可想到?”
樂四海搶接道:
“我們帶烏姑娘去會方劍,到時看勢行事?”
武震天道:
“不錯,‘四王五相’一旦成功,我們什麼都有了。”
烏嶽同意道:“就這麼辦!”
三人急急向烏賽花背後接近,烏嶽看看到了背後,即出聲叫道:“妹子,為何見了為兄不打招呼?”
烏賽花忽然轉身,瞪眼問道:“你認錯人啦!”
烏嶽仔細一看,一點不錯,大聲道:
“妹子,你怎麼了,連為兄的也不認識了?”
烏賽花突然一指點出,立將烏嶽制住,冷笑道:“你再看看!”
就是這一眨眼之間,孰料烏賽花竟變成一位二十餘歲的美麗姑娘,長相又美又迷人,只見她妖笑道:
“烏嶽,本會主這一手高不高明?”
烏嶽被制,口尚能言,大驚道:“你是什麼人?”
這時樂四海與武震天也感大驚,呆在當場。
迷人美女忽然格格笑道:
“告訴你,你也不知道,我是‘四邦會’會主,人稱太陽神神女,你不妨也叫我神女。”
她説完又伸手一指,立將烏嶽解制,笑道:
“你們想投靠‘四王五相’,那全錯了‘四王五相’入中原為的是財,毫無大志,他們只要金銀財寶,古珍古器撈足了,馬上就回西方,你們如與本會主合作,那才有真正榮華富貴之望。”
烏嶽道:
“姑娘,不,神女!江湖上武功高的人多得很,在下等算不上高人。”
神女笑道:
“武功高並不可貴,貴在意志堅定,而且有野心之人。談到武功,‘四王五相’不是我的對手,因為他重財,我不要。”
武震天道:“神女武功再好,也只有一人,就真加上在下等,那也勢力有限。”
神女笑道:
“哈哈,武震天,本會主的勢力,可以橫掃天下,今天看中你們,那是因為你們是中原人,本會的勢力,只要拿出三分之一,足可與‘四王五相’一爭長短。”
樂四海道:“‘九爪神龍’這個人,神女可知道?”
神女忽然正色道:
“以整個武林而言,只有兩個人我不敢輕視,也認定他們才是我真正對手。一為‘四王五相’的謀士,名叫‘魔諸葛’,他武功神秘,莫測高深,且心機過人,他還有兩個助手,一為‘怪中怪’南度,一為‘鬼中鬼’海廣。其次是‘九爪神龍’藍虹,他深沉似海,不可輕視,除此二人,天下沒有本會主放在心上之人。”
烏嶽道:
“在下打聽到南海三派也有出動了,神女當然知道?”
神女道:
“‘魔諸葛’就是篡奪‘海角派’的掌門,我也知道‘瓊樓派’和‘瑤璣派’也有高手出來,現在尚未見到。”
她説完向林中招手道:“方劍,可以出來了!”
三人一見方劍走近,不禁又吃了一驚。
神女道:
“狼王不知下落,方劍已與我合作了,三位,願合作,從此你們就是‘四邦會’的一員,如不願合作,我也不會為難三位,不過千萬勿與我為敵,否則就難説了。”
烏嶽道:
“既有方兄在此,在下等沒有話説了!”
神女點頭道:
“現在你們四人,火速回中原,將你們四股力量合併,聽候指示。”
這迷人美女説完,突然搖身一晃,便人影皆無。
四人驚得目瞪口呆!良久,方劍道:“這不是邪術,是遁法。”
武震天道:“她到底有多大勢力?”
方劍道:
“在路上,她對我詳細説過,她的手下有三大會長,大會長統率蒙古高手羣,二會長統率滿洲高手羣,三會長統率高麗高手羣,三大會長之下,又有大劍手、大刀手、大槍手。”
樂四海嚇聲道:“勢力龐大無比,我們去算什麼?”
方劍道:“她不是説過,聽候指示呀!”
四個人説着急奔中原內地而去,可是不久,只見當地出現了兩個蒙面女子。
其一道:
“依露,你的消息沒有錯,北方比西方勢力更大。”
“南風,整個中原武林,甚至大明朝也會震動啦!這如何是好,你我兩派,數百年不管武林是非,看樣子,這次非捲進旋渦不可。”
被稱為南風的道:
“能避開則進開,不然也沒有什麼不得了,對了,你説你見到什麼烏賽花女人,又説她中了‘失意毒’,那是什麼原因?”
依露道:
“烏賽花得了我們生長在海域的人常聽説過的昆布仙果,她到處躲藏,身邊還有魔島十煞,不知是什麼原因,卻碰上南度,不料南度竟向他們下‘失意毒’,十一人全完了。”
南風道:
“我明白,南度也想要昆布仙果,也許只想害十煞,捉身賽花,但連烏賽花也意外中毒。”
依露道:“昆布仙果豈不是從此永無下落了?”
南風點頭道:
“可不是,噢,對了,你説你見到一個如我所説的青年,甚至抽他一鞭子?”
依露道:
“那還有錯,但沒有抽到他,他沒有理我,後來……後來我又幫了‘武痴’和一個姑娘的忙,把武震天和烏嶽引開。”
南風笑道:“你比我會管閒事。”
依露笑道:
“我還殺了四個採花賊,救了一個姓金的姑娘,可惜沒有救徹底,卻被人家到來衝散了。”
南風道:“衝散了?”依露道:
“對呀,你不知道,那四個賊全剝得精光,姓金的姑娘也是,一旦有人到來,我當然逃走呀,不然多難為情呀!”
南風呸聲道:“要死呀,你敢看剝光的男人,你這潑婦呀,髒死了!”
依露格格笑道:“死都死了,有什麼關係?”
一頓,忽然道:
“南風,你説要暗盯‘九爪神龍’,為什麼?”
南風道:“我們要想成功,除非此人不可。”
依露道:
“好,我們的丫頭們聚在一起兒,不怕有差錯,我們走!”
二女全力奔了一天,那真如清風,似電掣,及至一城外,忽聽背後有人淡淡道:“南海各門的‘千里如户庭’名不虛傳。”
二女聞聲一震,回頭急看,觸目只見一個白髮老公公在三丈外,這一驚非同小可。南風怔怔地問道:“公公,你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白髮老人哈哈笑道:
“六百里路程,多謝兩位姑限衝起的風力攜帶了!”
依露驚叫道:
“物移星換!公公是‘冷眼’還是‘旁觀’?天下只有這兩人練成這‘絕世輕功’,晚輩失禮了。”
二女立即行禮,老公公卻呵呵含笑道:
“兩位姑娘的確名門之後,見多識廣,老朽‘冷眼’不出江湖已五十年了。”
南風笑道:
“老伯伯,你老跟着我們,必有所指示!”
“冷眼”道:
“兩位姑娘日前所見的女子,可知其來歷?”
依露道:“不知,她會遁法!”
冷眼道:
“那是倭人偷學中原的奇門遁甲,但不完全。”
“倭女,她是倭人!”南風驚問。
冷眼道:
“不錯!老朽有意贈送兩位姑娘兩顆奇丹,服後就不怕她的隱遁之術了,但有一個條件。”
依露道:
“老伯伯,不要説條件,有事指示就行了。”
“冷眼”正色道:
“你們南海門從來不管外事,但這是中原大局,你們不能不管。”
南風道:
“老伯伯,你老不説,我們也會管,怕的是力所不及。”
“冷眼”道:
“擔重擔的另有其人,你只協助即可,我老朽也一生不過問江湖之事,但在這種時候,同樣出山插手了。”
説完交出兩顆金丹,又道:“服後自有奇效!”
依露道:“什麼奇效?”“冷眼”道:
“不管她施展那一種遁法,你們都能看到她的黑影所在。”
二女接過,同聲道謝,立即服下。
“冷眼”笑道:“現在你們可以進城了。”
二女告別後立即進城。
依露道:“南風,我們的面紗,每次進入城鎮,都要引起市民的好奇,能不能不要帶?”
南風道:
“依露,我們不是故裝神秘,帶上面紗,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江湖上色狼太多,這種混混,武功既不高,膽卻比天大,又不知死活,一旦侵犯你,你殺他又不值得,不下手吧,那真氣得要死,帶上面紗,頂多使人好奇而已。”
她們剛進城,後面卻被兩個人盯上,居然也是女子,但未蒙面,其中竟有個是“太陽神”神女,也就是自稱“四邦會”的會主。
神女道:
“田英子,你能確定她們是由南海來的?”
她身邊女子也不過是二十餘歲,長相雖美,但沒有神女迷人。
只見她輕聲道:
“會主,確實不錯,這只是其中兩個,還有六個未同行。”
神女道:
“暫勿動她們,南海三派,武功奇詭出名,在未摸清其底之前,以免打草驚蛇。”
她們説着也進了城,可是她們卻被藍虹、朱全忠和青青盯上了。
只見朱全忠回頭道:
“藍老弟,她們不是南海門的人物,也許就是北方來的,以我的密報,由三海闖進來一大批江湖武林人,行動神秘,企圖不明。”
青青道:
“我們盯上去,查查她們的來歷如何?”
藍虹道:
“我們這時哪有時間查她們,目前唯一要找的是二王二相,先將這一批解決了,然後再赴西北截戰那三相二王。”
剛到城門,忽見谷宏帶着十幾名中年人由南側奔到。
他首先叫道:
“藍師弟,別入城,現在有急事,非你去不可。”
青青迎上去,驚問道:“什麼事?”
谷宏道:“不能站着説,快跟我走!”
藍虹道:
“老師哥,這位是千里侯朱侯爺,是小弟知己,儘管説,沒有問題。”
谷宏道:
“千里侯朱侯爺是‘武聖谷’常客,愚兄怎會避他,問題是時間急迫。”
藍虹向朱全忠道:“我們走!”谷宏向後一招手道:
“你們跟上,但不宜太近,保持半里行程就夠了。”
谷宏一指南方道:
“敵人在這個方向,約有十餘里,現在向南直奔,我們必須追上去截住他們。”
朱全忠道:
“老大哥,是二王兩相改變行程了?”
谷宏搖頭道:
“不,在最可貴的消息傳來,四王五相從天竺三邦和中亞各堡所搶的勝利品——金銀珠寶、古董奇珍,分成二十個大箱,十四箱藏金銀,他們不重視,已經藏入金山區,以備未來搬運,只有六箱奇珍異寶,他們怕進入中原後損失,換句話説,他們對中原武林沒有十分把握能勝,一旦失敗,人員可以逃脱,但奇珍異寶恐怕帶不動了。”
藍虹道:“他們想把六箱東西先運走?”
谷宏道:
“對了,他們選派最好劍手二十名押送,由海路運走。”
青青啊聲道:“他們直奔鎮南關。”
谷宏道:“我就是猜到這點。”
朱全忠道:
“這又是為什麼?他們理應由陸路直向西向方運呀?”
谷宏道:
“消息傳來,問題出在那位謀士,謀士力主不可,説直走西方,路程萬里,沿途風險多,從海運最安全,陸路出海又近。”
藍虹哈哈笑道:
“好個謀士‘魔諸葛’,他把‘四王五相’,玩弄於股掌之上,那些西方大傻瓜還在夢裏呢!”
谷宏急問道:
“小師弟,你有什麼見解?”
藍虹笑道:“那二十個西方一流劍手,只怕不到鎮南關,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千里侯嚇聲道:“何以見得?”
藍虹道:
“我已查出,魔諸葛就是‘南海三派’之一的‘海角派’掌門人,他要‘四王五相’把珍寶海運,就是要送到他的家裏去,一出鎮南關,或者在半路上就會下手,想想看,二十個劍手還會有一個活着?”
谷宏大笑道:
“小師弟真個料事如神,這批人後面,確實暗暗盯着幾個可疑人物,也因有這些人物跟着,所以我不敢下手,否則我帶領這幾十個二代弟子足夠了,不會來找你了。”
藍虹急急向朱全忠道:
“侯爺,請你和青青跟我老師哥繞道,帶着‘武聖谷’二代弟子全力超前攔截西方劍手,不能留一個活口,得手後,火速運回‘武聖谷’,我單獨截住那批可疑人物。”
朱全忠道:
“老弟,你認為那批可疑人物中,有些什麼最厲害的對手沒有?”
藍虹道:
“草民想過了,他們人數少,敢向二十個西方一流劍手採取行動,不問可知,其中必有非常人物在內,別的不明白,‘魔諸葛’兩個助手之一是鐵定的了。”
青青道:
“你為什麼不説他兩個助手全在其中,甚至不説‘魔諸葛’本人出馬?”
藍虹道:
“他本人出馬太顯露,那算什麼‘魔諸葛’?他另一個助手當然是隨着另外一批人入中原去了,問題在於‘魔諸葛’是否另由‘海角派’調來高手?”
千里侯大笑道:
“老弟,如果皇上封你掛帥統兵,保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惜你毫無名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