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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花郎道高手

    前來的解圍的卻是王至道的死對頭山口裕仁,自從山口裕仁用計從中華武士會的手中奪得舉辦武術大賽的權力,並將原先被中華武士會定名的“遊藝大會”改為“萬國競技大賽”後,即自以為是大賽的主辦人了。

    所以他對萬國競技大賽幾乎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插手,要不是因為萬國商會中還有歐美等國的人的代表,再加上以孫祿堂為首的中國武術的巨匠與他針鋒相對,只怕山口裕仁會成為萬國競技大賽的dúcái者,將萬國競技大賽變成純rì本式的武道格鬥賽了。

    山口裕仁很討厭王至道,因為自從王至道出現在上海,就屢次的破壞他的好事。這令山口裕仁覺得,王至道這個人簡直是他天生的死對頭,比所有的中國人都要討厭。所以他對王至道很“關心”,對任何能打擊王至道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這次他在裁判席上看到巡捕房的人與王至道等人對峙,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本能的覺得這一定是對王至道不利的事情,故才“歡天喜地”的跑來“解圍”。

    一直在密切注意着山口裕仁,防備他搞yīn謀的孫祿堂等人自然也發現了王至道這兒的不對勁。無論是孫祿堂、甘默然,還是宋世榮,都跟王至道的關係非淺,對王至道的事情自然很關心,見狀自然不甘落後,也跟着山口裕仁一起趕來了。

    “山口先生,你來了!”巡捕房的人像是見到救星,忙對山口裕仁拱首道:“五分鐘之前,在福江樓發生了一件槍殺事件,在場有兩個目擊證人,他們都説是王至道殺人,所以我們才來請王至道前去巡捕房問話,但是他卻不合作!”

    “噢,原來是這樣啊!”山口裕仁心中在狂笑:“王至道。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面容一整,山口裕仁嚴肅的道:“殺人償命,這可是你們中國人自古以來的説法。何況現在已經是法治的世界,王至道敢在光天化rì之下持槍殺人,罪大惡極。敢拒捕,更是罪加一籌……”

    “山口先生什麼時候做**官了?”王至道打斷山口裕仁的長篇大論,好整以瑕的道:“就算是法官大人。也至少先看看證據,聽聽證人的説詞,直到證據確鑿時才會給人定罪。山口先生倒好,只是聽了巡捕先生的一句話,連受害者與證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迫不及待定我死罪了。哇,這樣地審判還真是省時省力啊!我正在鬱悶了,我跟jīng武門的師兄弟們一直在這兒欣賞比賽,怎麼突然之間一件殺人大罪就落到我的頭上來。而且這樣的手法好像我以前也領教過啊,山口先生。這該不會又是你搞的鬼吧?拜託了。你要是不想參加這萬國競技大賽,當眾説出來好了,用不着一次又一次的使用卑鄙的手段來陷害我!”

    “你……”山口裕仁被王至道的搶白氣得七竅生煙。還沒有來得及説出反駁之詞,即聽王至道又道:“各位裁判們,你們人坐在高處,我在擂台下,而且位置剛好在你們地對面。在此我想請問一下你們,你們有否看到我?”

    孫祿堂想了想,點頭道:“的確有!”

    甘默然則道:“我看到你在下面觀賽!”

    宋世榮哼道:“王至道一直在跟他的師兄們在這兒觀看比賽,我在上面一眼就看到了。山口先生,你的位置在正中,相信你也看到王至道在下面吧?我留意過你。你的視線不停的往王至道那兒瞄呢!”

    山口裕仁愣了愣,他想了想,的確,在張保仔對札木克,王子平對小花太郎的比賽中,自己的確留意了王至道好幾次,王至道一直在觀看比賽。但是之後的洪世威與羅光鈺地比賽中自己有發現王至道也在嗎?

    好像自己注意力被這兩人jīng彩地較量吸引住了,一時之間倒沒有留意王至道是否仍在,只是在比賽結束後才又看到王至道。王至道有在洪世威與羅光鈺比賽的中途離開過嗎?山口裕仁一時之間倒有點不能肯定了。

    正在山口裕仁思索之間。王至道又問其他的跟來看熱鬧地裁判:

    “各位,請問你們有看到我在這兒嗎?”

    這些裁判有幾個是屬於歐美國家的,對王至道倒是不太熟,不過因為王至道觀看比賽的位置靠前,再加上他在第一場比賽的表現搶眼,故這些裁判們倒是留意到了王至道的存在。

    聽到王至道這麼問,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本能點頭。

    王至道對巡捕們攤手道:“你們看到了,連裁判們都可以證明我沒有離開過這兒,更別説我的師兄弟們了。你們要是硬要把不知道在何處的福江樓所發生的命案強加到我的身上,我是不會屈服地。”

    巡捕們面面相覷,連裁判們都為王至道作證,一時之間他們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實際上,王至道這一招是利用了裁判們的心理錯覺。這些裁判們實際上大都被洪世威與羅光鈺之間比賽吸引了注意力,根本就沒有留意到王至道是否存在。但是因為他們在之前看到過王至道站在這兒觀看比賽,之後又見王至道仍在這兒,於是心理即產生了一種錯覺,誤以為王至道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當然,其中的關鍵是證人很多,jīng武門的人,盲目的觀眾,再加上有孫祿堂等人的“證詞”在前,其餘的裁判們就算心中不肯定,也會被孫祿堂等人的證詞影響,記憶出現混亂,即不知不覺的附合了孫祿堂等人地證詞。這就是人類的心理的盲從xìng。二十一世紀中常見的影響大眾的心理把戲,被王至道借用過來,巧妙的為自己製造了個不在場的證明。

    見巡捕房的人都是一臉難堪,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孫祿堂“好心”的問道:“各位,能否告訴我們,被殺的人到底是誰?你們所説的兩個證人又是誰?”

    經孫祿堂提醒,巡捕們如夢驚醒,為首的巡捕忙道:“被殺的是一箇中國人,身份目前還不明,證人是張嘯林先生與他地拳手張士傑先生,他們都一口咬定是王至道用槍殺了那個人。”

    “是張嘯林説我殺人。死的也是中國人啊?真意外,我還以為證人是rì本人,死的也是rì本人呢!”王至道裝模作樣的對山口裕仁感嘆道:“手段有進步啊!”

    山口裕仁假裝沒有聽到王至道的話意所指,冷哼一聲道:“張嘯林是你們中國人,又是青幫的三當家,以他這樣的身份,又跟你無怨無仇,豈能隨便指責你殺人。哼。王至道,這可跟我們rì本人沒關係吧?”

    王至道奇怪的問道:“山口先生怎麼知道張嘯林跟我無怨無仇,莫非,你跟張嘯林很熟識嗎?”

    一旁地鄔心蘭忍不住幫腔道:“那還用問!聽人家説,利用萬國競技大賽的開莊賭博,就是山口先生與張嘯林合作搞出來的。至道他對拳賽結果的預測百發百中,贏了他們很多錢,他們是把不得至道死呢!”

    “是這樣啊!”孫祿堂好奇的問道:“你們贏了多少?”

    鄔心蘭算了算,道:“嗯,除去賭本。大概贏了一百二十萬吧!”

    四周一片靜寂。幾乎所有人都用即羨慕又眼紅的表情瞧着王至道,有些人甚至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也難怪他們,在這個時代。一百二十萬幾乎相當於天文數字了。王至道在短短的半天時間,僅靠賭了幾場拳,就贏了一百二十萬,這種“幸運”那能不令人眼紅。

    宋世榮感嘆道:“錢財果然是罪惡的根源啊,一百二十萬,足夠令某人喪失理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在場的人只要不是白痴,都聽得出來宋世榮口中所説的“某人”是誰,故一對對地鄙夷地視線瞄向了山口裕仁,好像山口裕仁是個噁心的大老鼠。這令被“冤枉”的山口裕仁氣得差點要吐血。

    心中不由後悔,真不該連事情都沒有搞清楚,就跑來混這場水。

    孫祿堂嘆了口氣,對巡捕房地人提議道:“各位,請聽我一言如何?王至道是本次萬國競技大賽的參賽選手,他又有不在場的證明。而你們對這件案子前因後果都不清楚,連死者是誰都沒有弄明白,光憑跟王至道有怨仇的證人的證詞,就想帶走王至道是不可能的。從古到今。

    不管是那個國家的巡捕,都沒有像這樣辦案的。所以我提議,請你們回去認真的調查清楚,除非找到確鑿的證據,否則就不要來為難王至道,免得會影響到他在萬國競技大賽地發揮,讓觀眾們認為我們不公正。”

    頓了頓,孫祿堂又問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你的意思如何?”

    山口裕仁面無表情的道:“我沒意見!”

    巡捕房的人個個心中苦笑,只得無奈的對王至道拱手道歉道:“對不起,王至道先生,是我們蠻撞了,我們不打擾你了,後會有期!”

    等到巡捕房的人離開之後,孫祿堂呵呵的笑道:“好了,事情解決了。我們不如快點回到裁判席上,宣佈下一場比賽吧,觀眾們已經等急了呢!山口先生,你的意見呢?”

    山口裕仁不好意思老是板着臉,勉強的一笑道:“對,我們該上去宣佈下一場比賽了!”説完,也不等孫祿堂等人,自己先上去了。

    孫祿堂大有深意地看了王至道一眼,才跟着甘默然與宋世榮一起向裁判席行去。

    王至道心中一跳,知道自己的“表演”並沒有瞞過孫祿堂的鋭目,相信他已經看出了自己大有問題,所以離開之前才用這種大有深意的眼光看着自己。不過王至道並不擔心,孫祿堂既然為自己説話,就説明他還是向着自己的。

    霍廷覺來到王至道的身邊,壓低聲音對他嚴厲的道:“王師弟,我想以jīng武門門主的身份慎重的jǐng告你一次,下次別這樣不跟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的殺人了,你這樣不顧後果的亂來,會給jīng武門的師兄弟們帶來大麻煩的。”

    王至道有點愧疚的道歉道:“對不起,二師兄,今天的事情只是意外,我向你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劉振東不忍看到王至道受訓,忙打圓場道:“算了,反正他也不想這樣嗎。事情都是敵人惹出來的。既然大家都沒事,那就別提了。來來,王師弟,給我預測一下這一場的拳賽誰會贏,我要將我輸了地賭本全贏回來!”

    霍廷覺對這個大師兄深感無奈,只得住口不再説了。王至道抬頭看了看招牌,見這一場比賽的拳手是:蘇大鵬,崔相勇。當下他皺眉道:

    “崔相勇。

    是我們在休息室見到的那個保安隊長嗎?練花郎道的朝鮮人。嗯,他的對手是誰?聽都沒有聽説過!”

    劉振東也奇怪的道:“蘇大鵬,這個名字很陌生啊!奇怪,從那兒跑出來的?”

    旁聽的霍廷覺忍不住道:“這個蘇大鵬我在淘汰賽上看到過他出手,用地好像是螳螂拳,不過風格跟羅光鈺不一樣,似乎是從醉拳中變種出來的醉螳螂。”

    “噢,那他的實力怎麼樣?”王至道問道。

    “似乎不錯!”霍廷覺回答道。

    王至道點點頭,目光在蘇大鵬與崔相勇的身上來回的看了一遍,終於對劉振東道:“去買崔相勇贏吧!”

    劉振東問道:“你肯定?”

    王至道嘆道:“大師兄。你要是相信我就快去買。不相信就不要再問我!”

    劉振東尷尬的笑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好了,我去買崔相勇贏!”鄔心蘭聞言忙道:“大師兄。我跟你一起去!

    這個張嘯林這麼可惡,我一定要贏得他肉痛。”

    等到劉振東與鄔心蘭跑去買注後,霍廷覺好奇的問道:“王師弟,你為什麼會認為崔相勇能贏?”

    王至道笑道:“因為崔相勇所習的‘花郎道’是朝鮮軍人的功夫。

    軍人在戰場上唯一的目地就是殺敵,所以他們所使用地武道是不可能不實用。崔相勇既然是花郎道的頂極高手,又被萬國競技大賽邀請為保安隊長,實力一定不俗。至於蘇大鵬嗎?二師兄對他的評語只是‘似乎不錯’,顯然他地功夫還入不了二師兄的法眼。所以我才會覺得崔相勇的贏面大點。”

    霍廷覺聞言啞然失笑。

    王至道的這種分析實際上是很有道理的,在二十一世紀流行武道的前身,比如“躚拳道”的前身“花郎道”。泰拳的前身“摩易泰”,“柔道”的前身“柔術”等等,都是服務於軍隊的殺人之道,最講究實用xìng,一擊必殺,訓練地方式也遠比二十一世紀的訓練方式殘酷數倍。

    所以這些古武術在實用xìng上遠比後來被髮展成競技表演,或是強身健體的現代武道要強大得多。

    至於蘇大鵬的醉拳與螳螂拳結合的“醉螳螂”,這門功夫也的確很強。王至道雖然沒有練過醉拳,但是卻對醉拳的原理有點了解。他認為:醉拳這門功夫實際上是種jīng神刺激類型的武術。利用酒jīng的麻醉。

    讓人忘卻恐懼、顧慮、痛苦等對格鬥不利地情緒與生理反理,並誘導出身體潛在的格鬥能力,讓身體如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力道大增,不受控制的本能的敵人做出攻擊反擊的動作。無思無畏,隨勢而擊,形醉意不醉,這就是醉拳的jīng粹所在。但是,醉拳這門功夫也有個缺點,就是留不住手,往往把人打死也不自覺。故歷史上練習醉拳者除非不得已,否則不會輕易使用醉拳與敵人拼搏。更重要的是,醉拳這門功夫修煉的難處很大,想練到形醉意不醉,隨勢本能攻擊的真正醉拳境界,那是真正的難上加難。這不止要看天賦,還要看他對酒jīng的適合能力,否則過猶不及,不但使不出醉拳,連敵人的位置都看不清楚,一醉就倒,就只能任人斬割了。

    所以這世上的醉拳練習者,大都是隻有其形,沒有其意,並沒有真正的掌握醉拳“醉中打人”的功夫。霍廷覺是個傳統武術的高手,對醉拳應該有所瞭解,既然他對蘇大鵬出手不怎麼重視,這就説明了蘇大鵬的“醉螳螂”只是學會了形,沒有學會其意,並不能真正的懂得醉拳功夫。

    比賽的結果果然如王至道所預料的那樣,蘇大鵬在比賽開始之後即做了個喝醉酒的動作,然後身體東搖西擺的向崔相勇撞去,好像動了**的大姑娘要倒到崔相勇的懷內一樣。崔相勇對倒過來的大男人,想也不想就是一個凌厲無比的前踢向蘇大鵬的臉上踢去。蘇大鵬沒能閃開,被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下巴上,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崔相勇第二踢又到了,轉身一個後襬,重重的掃在蘇大鵬的臉上,然後輕輕一跳,更凌厲的跳前踢向蘇大鵬踢去。這一下登時將蘇大鵬的下巴給踢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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