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林很高興山口裕仁能這麼配合他,一臉愉快的笑容,呵呵的道:“山口先生真是豁達大度,既然山口先生這麼説,那我們就不好違背山口先生的興致了。張士傑,聽到了嗎,山口先生沒有意見,向王至道挑戰吧!”
張士傑點了點頭,走到王至道的面前,剛要説話,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既然山口先生對他們在令媛的婚禮上比武沒有意見,那對我參與當然也沒有意見了。至於張嘯林先生,你是比武的挑起者,相信更不會有意見了,對吧?在下尚雲樣,想向張嘯林麾下的拳手張士傑先生挑戰。
王至道,你將這一場比武讓給我吧!”
説話的正是王至道在武聖島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尚雲樣,在他的身後,跟着李存義、鼻子李、張佔魁和霍殿堂等人,中華武士會的jīng英大多數都來了。
見尚雲樣突然插一腳,張嘯林的臉sè變了一變,儘管他在上海橫行無忌,卻也不願意得罪中華武士會的人,勉強的笑道:“原來是尚師父!尚師父,這只是我和王至道的私人恩怨,尚師父何必要干涉?”
尚雲樣淡淡的道:“尚某本來並不想幹涉的,只不過我聽説,張嘯林先生最近搞了個什麼萬國競技大賽的預測排行榜,張士傑先生正好排在尚某之上。尚某雖然不好名利之爭,但是尚某參賽代表的師門的榮譽,豈能對這個排名服氣。本來尚某是在打算在萬國競技大賽開始之時再好好向張士傑先生領教一下的,不過張嘯林先生既然想將萬國競技大賽提前舉行,那尚某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了!張士傑先生,請指教!”
儘管被尚雲樣這個武術界的超級高手挑戰,但是張士傑仍然面無表情,也沒有立即應戰,而是看了張嘯林一眼,顯然是以他的意見為主。
張嘯林此時心中在叫苦。他本來想讓張士傑好好的教訓王至道一頓,以報王至道上次羞辱他的仇,但是卻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個尚雲樣來。對於尚雲樣的名頭,他自然是耳熟能詳,雖然在競技排行榜中,他將尚雲樣排在了張士傑之下,但是這並不表示他認為尚雲樣的實力一定不如張士傑。張嘯林很清楚尚雲樣這個武術巨頭的名氣和別地武術大師們不一樣,尚雲樣的名氣完全是靠打出來的。而且張嘯林多少也jīng通中國武術。自然知道像尚雲樣這樣靠打出名的武術高手,實戰的能力絕對不會比打地下拳出身的拳手差多少。就算張嘯林相信自己的拳手張士傑最後一定能打贏尚雲樣,但是他卻不敢保證張士傑能毫髮無損,張士傑目前已經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拳手,萬一兩人拼個兩敗俱傷,萬國競技大賽賭拳地事情就泡場了。所以張嘯林絕對不願意張士傑和尚雲樣提前開戰,至少不願意在沒有任何利益的情況下讓兩人開戰。
但是還沒有等到張嘯林説出反對的意見,即聽到霍殿堂突然開口道:“尚兄,張士傑先生,兩位請先等一等。在你們開始之前。我想先向山口先生約好下一場比武!”
説完,霍殿堂向山口裕仁拱手道:“山口先生,既然你願意將令媛的婚禮變成比武場。自然也不會反對來兩場吧?你身邊這位想必就是板垣一雄先生吧,霍殿堂不才,想向板垣一雄挑戰!”
此語一出,在場的人個個吃了一驚,關於張嘯林為了調查參賽者的實力,曾經頻頻向霍殿堂挑戰,卻被霍殿堂堅決的拒絕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上海,幾乎人人都認為霍殿堂虛有其表,名不副實,懷疑他根本就不能打。故大多數人不瞭解他的人都對他有了輕視之心。但是怎能料到,今天霍殿堂卻突然一反常態,居然向萬國競技賽最大的熱門奪冠選手板垣一雄挑戰?故這些人覺得,霍殿堂要不是受到刺激想自殺,就一定是瘋了。
王至道卻只是沒料到原來這個板垣一雄也在此處,即向這個板垣一雄看去,只見這個小rì本長得出乎意外地高大,體重至少超過八十公斤以上,看起來比霍殿堂還要壯碩。只不過他也跟之前那個張士傑一樣。
面無表情地,對霍殿堂的挑戰無動於衷,甚至連看都不看霍殿堂一眼。
山口裕仁顯然對霍殿堂此舉大感意外,呵呵一笑道:“霍先生真是勇氣可嘉!不過我不明白,聽説之前曾經有很多人向霍先生挑戰,霍先生都堅持不接受,為什麼今天會突然一反常態,向板垣一雄挑戰呢?”
霍殿堂先是淡淡的看了張嘯林一眼,然後道:“我之前之所以不接受挑戰,是因為那些挑戰者都是中國人。萬國競技大賽本來是我們中華武士會舉辦地為了振興中華,驅使中國人互相團結的友好交流賽事,可惜被外國人蔘與,強行奪走了舉辦權,妄想在這場賽事之中羞辱我們中國人,聽説山口先生甚至發出了口號,説想通過這場賽事讓我們中國人明白,我們中國人是東亞病夫,是嗎?”
盯着山口裕仁冷哼了一聲,霍殿堂繼續道:“所以我認為,這場萬國競技大賽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武術賽事了,而是關乎中國人能不能抗衞自己榮譽的賽事。我拒絕之前的挑戰,因為我不想在外國人正在羞辱我們中國人的情況下,中國人還在窩裏鬥,自相殘殺,讓外國人看着笑話!中國人應該要團結,同仇敵愾,共同對抗外敵!向我挑戰能證明什麼?我接受自己同胞的挑戰又能證明什麼?能證明自己強大嗎?所以我才拒絕之前的挑戰,但是我也不想讓師門的聲譽受損,因此我向板垣一雄先生挑戰,我要讓你們弄明白,身為中國人,真正應該要挑戰的對象是誰?”
一片沉默,在場地人不論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轉眼間對霍殿堂刮目相看,大部份的外國人露出佩服的神sè,大部份的中國人則露出了羞愧的神sè。而同仇敵愾的熱血也同時被激活了。
只有張嘯林和山口裕仁的表情各異,張嘯林一臉惱羞成怒地神sè,盯着霍殿堂的眼神透露出殺意。而山口裕仁則是一臉驚訝,盯着霍殿堂地目光同時透露着jǐng惕,顯然感覺這個霍殿堂不簡單,將是他們擊潰中國人鬥志的阻礙。想到這兒,山口裕仁暗中下了決心,這個人。必須要像除掉霍元甲一樣除掉,否則難保他不會成為第二個霍元甲。
鼓掌聲響起,只聽一個響亮的聲音道:“霍師父,你説得好,我們中國人就是應該要團結,不該窩裏鬥,我杜月生第一個響應你!”
第一個鼓掌響應的卻意外的是杜月生,只見他來到張嘯林的面前,突然破口大罵道:“老三,你**地在幹什麼。整天就知道找自己同胞的麻煩!有那麼多外國人在欺侮我們中國人。怎麼不見你去找他們的麻煩?人家rì本人要結婚,你還要想讓我們中國人自相殘殺,演猴戲來供人家開心?你是不是腦子爛掉了。還是想給人家做哈巴狗?我jǐng告你,你以後再找自己同胞的麻煩,別怪我杜月生不認你這個義弟!馬上跟我們回去,別在這兒丟人現臉了!”
杜月生雖然是黑道起家,是有名的流氓頭子,但是他給人的感覺一向是文質彬彬,儒爾文雅,待人更是禮貌有加,故在上海很有人氣,到處吃得開。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料到。杜月生還有這麼粗魯的一面,一時之間,所有人對他的印象立即改觀,直到這一刻,人們才覺得他的樣子才像個真正的,名符其實“流氓大亨”。
張嘯林雖然生xìng自私殘虐,但是對這個二哥卻有種本能地敬畏,再加上有絕對會支持杜月生地黃金榮也在,故張嘯林雖然對杜月生當眾喝罵他感到心中不滿。卻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乖乖的跟在杜月生和黃金榮兩人的身後,離開了櫻花公寓。
山口玉子地婚禮還沒有開始,上海的三大亨即已經離開了,而且之前期望的張士傑對王至道,或是對尚雲樣的比武還泡湯了。山口裕仁感到心中不舒服,不過他卻不得先不應付霍殿堂的挑戰,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回應呢!
乾咳了一聲,山口裕仁對霍殿堂道:“霍先生真是個好漢子,不過呢,我認為你沒必要向板垣君挑戰,你和板垣君都有萬國競技大賽的參賽名額,等到萬國競技大賽開始時,你自然有機會與板垣君一戰,現在又何必着急呢?相信各位來賓已經等不及了,我們還是先給小女舉行婚辛匕吧!”
“對不起,我已經沒有了萬國競技大賽的參賽名額!”卻聽霍殿堂淡淡的道:“忘了告訴你們,我的參戰名額已經讓給家師了,家師昨天正好來到了上海,他要參加萬國競技大賽,我這個做弟子地自然要將參賽名額獻出。所以我向板垣一雄先生挑戰也算是挑戰參賽名額,這好像是山口先生向萬國商會提議的‘新規則’吧,山口先生當然不會自打嘴巴,反對這條‘新規則’吧?”
霍殿堂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再次吃了一驚,尤其是王至道和威爾士王子,知道李敍文又來了上海,還取得了萬國競技大賽的參賽名額,心中均不知是什麼滋味。
威爾士王子一想到當初自己險些死在李敍文的手上,儘管是在大白天,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感到發冷。
山口裕仁聞言更是愕然,要是真的這樣,當着這麼多大有身份的賓客面前,自己還真不好拒絕霍殿堂向板垣一雄挑戰。但是板垣一雄是天皇親自欽命的大武士,大rì本帝國地驕傲,豈能隨便被人挑戰,就算贏了也沒有面子,説不定還會因此暴露了板垣一雄真正的實力,那自己苦心為板垣一雄造的勢就白做了。想到這兒,山口裕仁向船越橫山使了一個眼sè。
船越橫山會意,向霍殿堂大喝道:“霍殿堂,你以為你是誰?板垣一雄先生是我們天皇陛下欽命的大武士,豈能你有資格挑戰的,你一定要挑戰就讓我船越橫山會會你!”
霍殿堂還沒有回應,即聽王至道悠悠的道:“船越橫山先生不是因為不敢接受我大哥的挑戰,跪地求饒然後將參賽名額自動獻出去了嗎?
你連參賽名額都沒有,還有資格會會霍殿堂師父嗎?”
此語一出,眾人均愕然的瞧着船越橫山,看着他的目光透露出輕視之意,就連rì本人也不例外。
船越橫山氣得臉sè鐵青。指着王至道怒道:“王至道,你……”
話還沒有説完,王至道打斷他的話道:“難道你想否認已經將參賽名額獻給我大哥的實事嗎?”
船越橫山聞言,口中地話不由自主的被噎住,他本來想否認,但是他在山口玉子的命令之下,不接受張保仔的挑戰就將參賽名額獻出卻是實事,雖然根本就沒有跪地求饒。不過被王至道的話巧妙的一套,一時之間想不到反駁之詞,不由啞口無言。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不明真相的人即誤以為王至道説他跪地求饒是實事了,於是瞧着船越橫山地眼光即由輕視變成鄙夷了。船越橫山看到這些眼光,差點就要吐血倒地。
只聽霍殿堂冷哼一聲,沉聲道:“船越橫山,跟你這種人動手只會讓我感到丟臉,你要真的想知道我霍殿堂有沒有資格挑戰板垣一雄的話,就直接問板垣一雄先生吧!”
説完。只聽“嘣”的一聲如炸雷般的巨響。只見霍殿堂的右腳之下的石板變得粉碎,並陷入了一個深坑。眾人見狀不由駭然,就連尚雲樣也大感驚訝。而船越橫山則驚得沒了氣。
霍殿堂站在位置是通向櫻花公寓大門的內門的石板路,用的全是重達十斤以上,在地球上除了鑽石之外最堅硬地花崗岩石砌成地,霍殿堂腳下跺碎的那一塊正是最大的一塊花崗岩。雖然説用腳跺碎花崗岩很令人吃驚,但是更令人吃驚地卻是,沒有人看到霍殿堂有提起腳。
這就是説,霍殿堂根本就沒有提起腳去跺,而是直接用暗勁將腳下的花崗岩給跺碎了,這種功力實在是駭人聽聞。故才令船越橫山看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那還敢再向霍殿堂挑戰。
鼓掌聲響起。卻是那個一直都沉默不語的板垣一雄在鼓掌,只聽他道:“霍師父真是好功夫,你的確有資格向我挑戰!好,我板垣一雄今天就接受你的挑戰,來吧!”
板垣一雄説着,不理會山口裕仁的臉sè,走了出來,向霍殿堂尊尊敬敬的曲躬了九十度,然後道:“霍師父。請指教!”
霍殿堂拱了拱道:“你先請!”
板垣一雄聞言,也不再客氣,擺出了一個臨戰架勢。
眼看一眼激烈的戰鬥就要開始,眾人都閉住了呼吸,自覺讓出一個很大場地。豈料,在這個時候,突見一個小rì本跌跌撞撞的從裏屋跑了出來,驚慌失措的對山口裕仁大叫道:“山口先生,不好了,二小姐被綁架了!”
“什麼!”山口裕仁地臉sè一變,急急的問道:“什麼回事?”
“我不知道!”這個小rì本哭喪着臉道:“二小姐本來在自己的屋內化妝的,但是我們突然聽到裏面響起打鬥聲,等我們進去一看,只見裏面一片混亂,二小姐不見了,她的待女們全部昏迷了!”
山口裕仁聞言怒道:“沒有的廢物,連二小姐都看不住,養你們何用,還不快去追!”
罵走了這個小rì本後,山口裕仁回過頭來,視線落到王至道和鄔心蘭的身上,怒道:“王至道,一定是你在搗鬼!説,你將玉子弄到那兒去了?”
王至道很無辜的攤了攤手,道:“山口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從我和我師姐進入這個櫻花公寓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你們的視線,你地女兒被人綁架了,怎麼能算到我的頭上呢?”
“你不必親自動手,但是一定是你設計了此事,你故意現身吸引住我們的主意,然後讓你的同夥劫走了玉子!王至道,你休想否認,除了你外,還有誰會綁架玉子?”山口裕仁喝道。
王至道聞言聳了聳肩,嘆道:“山口先生硬要將這罪名載在我的頭上,我也無何奈何。不過呢,現在是講究法律的世界,一切要講究證據,不能只憑你的猜測就定我的罪,否則這兒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了!
你説是嗎,威爾士王子?”
明知道王至道又在拿自己當擋箭牌,威爾士王子卻無何奈何,誰讓他又將自己的六個小兵交給王至道當學生了呢!暗中罵了王至道一句,威爾士王子乾咳了一聲,點頭道:“山口先生,他説得不錯,定人的罪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不能隨便誣陷人的。再説了,王至道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未必就是綁架了山口玉子小姐的主謀,説不定綁架者另有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