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安德烈巨大的身軀飛來,王至道心中一驚之下,本能的帶着瑪莉向旁邊一閃,任憑安德烈巨大的身軀重重摔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安德烈被李敍文這猛烈的一拋,身上骨骼斷了好幾根,當場痛昏了過去。
李敍文的動作又急又快,上步一個“鐵山靠”撞在郝思光的肩膀上,將他撞飛,然後再側步一肘擊向泰拳手,擊碎了泰拳手的肋骨。沒等到郝思光和泰拳手倒地,李敍文的身形已經閃到威爾士的身後,反手扣住了威爾士的咽喉。
獰笑一聲,李敍文對王至道嘿嘿的笑道:“小子,你也很怕老夫殺了這個洋毛子,對吧?老夫殺了這個洋毛子,洋毛子就會向中國開戰,那是你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對吧?”
王至道呆了呆,他問道:“前輩既然知道那個後果,那你還這樣做?”
“老夫才不管什麼戰爭不戰爭,老夫只知道你小子殺了老夫唯一的義子,老夫必須要殺了你!小子,你的槍法很快,一動手指就能要老夫的命,但是老夫也只要一動手指,就能要這個洋毛子的命。老夫倒想和你比比看,看看是你先殺了老夫,還是老夫先殺了這個洋毛子。或是老夫和這個洋毛子一起死!”
王至道皺眉問道:“前輩,你到底想怎麼樣?”
李敍文還沒有回答,驀然聽到外面一個聲音叫道:“王師弟,你在裏面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要亂來啊!”
霍廷覺?jīng武門的人已經趕來了。
霍廷覺的話音剛落,又聽農勁孫的聲音道:“王至道,你的行為已經闖下滔天大禍,你知不知道?你怎麼能越獄殺人,還綁架英國王子和法國公主呢?你這麼做會將整個中國捲入戰火之中,你知不知道?趁現在還能回頭,你快放了英國王子和法國公主!”
“王至道,你放心,我們正在盡力的幫助你,只要你放了英國王子和法國公主,我們保證你不會有事!”宋世榮的聲音。
“王至道!”意外的卻是黃金榮的聲音:“法國總統已經致電給袁大總統親自向我們施壓了,如果你敢傷了法國公主的一根汗毛,法**隊就會立即進攻上海。你最好立即將公主給放出來,這個地方已經讓英、法的軍隊和租界的所有巡捕給包圍了,你是插翅難飛的!”
“王至道,我是上海同盟會的代表,孫先生和宋總長已經聽聞此事了,專門派我來處理此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國際紛爭,一不小心就會爆發世界xìng的戰爭……”
連同盟會的人都來了,真當自己會成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了。不過他們為什麼將所有的事情都算到自己頭上?
王至道越想越鬱悶,忍不住一聲怒吼:“通通給我閉嘴!你們為什麼都在指責我?此事根本就跟我無關,這全是李敍文惹出來的啊!我根本就不想越獄,也沒有殺過一個人。是李敍文在殺人越獄,那些獄jǐng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偏偏要喊是我在殺人越獄,搞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一樣!我根本不想這麼做,我更不會傷害英國王子和法國公主,我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但是事情並不受我控制啊,現在是李敍文控制了局面,是他挾持着英國王子,他還想要殺我呢,我正在努力解決此事!你們將所有的帳都算在我的身上幹什麼?”
外面一片沉默,顯然王至道所説的事情出乎他們的意外。
過了好半響,才聽到霍廷覺的聲音道:“李敍文前輩,晚輩jīng武門的霍廷覺,王師弟剛才所説的是真的嗎?你為什麼會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後果會很嚴重……”
“黃毛小兒給老夫閉嘴!”李敍文不耐煩的吼道:“所有的事情的確是老夫做的,老夫也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不用你小子來提醒老夫!”
霍廷覺的聲音噎了噎,顯然讓李敍文的搶白弄得説不出話來。
“李敍文兄!”卻是宋世榮的聲音響起:“我是宋世榮,你的大名我宋世榮久仰了。都為武術界的同道,你能不能冷靜的聽我一言!”
“老夫知道你要説什麼,你不必再説了。”李敍文答道:“老夫知道自己今天是脱不了身了,老夫的義子讓王至道殺了,老夫偏偏無法殺了王至道為義子報仇。既然脱不了身,又無法為義子報仇,老夫就選擇玉石俱焚,殺了這個洋毛子王子,與你們同歸於盡!”
“李敍文前輩,請你冷靜,不要衝動!一切都有商量的餘地,你能否讓晚輩進來,和你面對面認真的談一談條件,無論你有什麼條件,我們都會盡量的滿足你,只要你願意放了英國王子和法國公主。可以讓晚輩進來嗎?”
説話的是那個同盟會的駐上海的代表。
李敍文問道:“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晚輩孫大周,家父孫祿堂,目前正跟隨孫先生和宋總長做事,因為我們都是武術界的同道,所以孫先生和宋總長才派來我處理前輩你和王至道的事情!”
孫祿堂的兒子?李敍文大感錯愕,嘿嘿一笑道:“原來是孫祿堂的兒子,傳言孫祿堂是武術界百年來最傑出的天才,成就還在老夫之上。老夫早就想會會他了,可惜一直都無緣見到。你既然是他的兒子,又被同盟會指派為上海的代表,想必也不差。那你就進來,讓老夫見識一下孫祿堂的兒子有多強!不過,老夫先jǐng告在前,只許你一個人進來,別的人最好全給老夫退到這屋子二十步距離去。老夫要是聽到有別的人接近,或是在窗户出現,老夫就毫不猶豫的殺了這個洋毛子王子,別跟老夫耍花樣,老夫的耳朵靈得很,你們離這兒有多遠,瞞不過老夫的耳朵!”
“前輩既然有這個要求,晚輩自當遵守。請前輩放心,除了晚輩一個人,沒有別的人會進來!”
大門輕輕的被推開,只見一個穿着青sè長衫,戴着一付眼鏡,樣子文質彬彬,像個書生一樣的青年人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況,目光即落到挾持着威爾士的李敍文的身上,對他抱拳道:“晚輩就是孫大周,這位必是李敍文前輩了。前輩的大名,晚輩久仰很久了。就是家父,對前輩也是很敬佩的,家父認為,李敍文前輩是當今世上唯一能將明勁練到極致,而不需要轉換為暗勁,就能夠打遍天下的真正實戰高手!”
李敍文淡淡的看了孫大週一眼,道:“你就是孫大周,真看不出來,孫祿堂的兒子,一點也不像個練武人?剛才那些話是你父親説的嗎?能得到他的讚賞,還真不容易啊!傳言孫祿堂是當今世上,唯一將功力修煉至化勁的人。他的化勁功夫,比老夫的明勁高了不止是一個層次。老夫一直想見識一下那個所謂的化勁到底什麼樣的功夫,可惜總是無緣見到。你既然是孫祿堂的兒子,不知道你有沒有掌握化勁功夫呢?”
孫大周立即汗顏道:“前輩太看得起晚輩了,晚輩的年輕尚輕,天賦也遠比父親低,父親的功夫,晚輩連十分之一都沒有領悟到,更不要説更高層次的化勁了。”
頓了一頓,孫大周又道:“前輩可否先將威爾士王子放了,再和晚輩好好的談一談呢!”
“放了他,那老夫不是被亂槍打死了?當老夫是白痴啊!”
“可是,前輩你總不能一直這麼挾持着威爾士王子吧?而且外面的人已經聽晚輩所勸,退出了離這別墅至少有二十步以上的距離,沒有我的命令,是不會靠近這兒一步的!”孫大周道。
“他們為什麼會聽的?”李敍文問道。
“因為晚輩向他們保證,會將威爾士王子和瑪莉公主救出去!”孫大週迴答道。
李敍文仰天大笑道:“小子,看不出你年年輕輕,口氣還真不小,看來你是得到了你父親的真傳啊!好,老夫可以答應你,放了這個洋毛子王子,不過他不可以離開這個屋子。另外,你先讓那個小子扔掉他手上的槍!”
孫大周聞言向王至道望去。
還沒有等他説話,王至道就微微一笑,先是拍了拍瑪莉的香肩,道歉道:“美麗的公主,很抱歉這樣對待你,現在請你回到內屋去吧,只要你不出來,就沒有人會傷害到你!去吧!”
瑪莉遲疑的望了王至道一眼,慢慢的向內屋行去,然後速度的關死了門。
王至道對着李敍文將左輪手槍轉過了頭,然後扔到了地上,一腳踢卻牆角處,擺擺手對李敍文道:“前輩,我已經扔了槍,你又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