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力冷笑道:“王至道,你拍馬屁也沒有用,你殺了李傲山他們,又想殺我滅口,這是實事,你是賴不掉的!”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沒有必要賴,這些事是我做的沒錯。”
“陳師父,你聽聽,他承認了!陳師父,請你動手擒下他,大公子那兒我會如實報告,記你一功的!”
陳發學不為所動,平靜的問王至道:“到底是什麼回事?”
王至道回答道:“王寶力和李傲山帶着五個人夜闖周蝶小姐的卧室,yù綁架周蝶小姐。我身為周蝶小姐的保鏢,不得不與他們動手。”
陳發學聞言臉sè一沉,盯着王寶力道:“你們居然敢綁架婦女,這是大公子讓你們做的嗎?”
王寶力的臉sè一變,問道:“陳發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想幫外人對付自己人不成?”
“誰會跟你這個敗類是自己人!”
陳發學突然一掌向王寶力拍去,王寶力大驚之下,抬手yù阻截。陳發學的那隻手卻劃了個半圓,錯開這隻阻截的手,擊到王寶力的後腦上。王寶力應聲而倒。
王至道被這個突來的變化弄得呆了呆,忍不住問道:“陳師父這是何意?難道你就那麼相信我?”
“不!”陳發學道:“我只是不相信王寶力這個小人而已。”
“噢,所以你才要打昏他?”王至道點點頭,心中卻想如何在陳發學的面前殺掉王寶力。現在他已經百分之百的肯定,王寶力這個人是標準的小人,不説王亞焦的事情,光是自己已經和他結仇,不殺掉他,以後絕對是麻煩無窮。
卻聽陳發學問道:“那個斧頭幫的幫主王亞焦是在周蝶小姐那兒嗎?”
王至道聞言臉sè微變,右手暗中摸上了三梭刺刀,口中笑道:“陳師父不是不相信王寶力嗎,怎麼又相信了?”
陳發學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王亞焦為什麼要刺殺袁大公子?他在大世界説袁大公子和rì本人勾結,是不是真的?”
王至道疑惑的看着陳發學,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問這些,如果是真的又如何?難道你還能質問袁瘸子?”
陳發學嘆了口氣:“看來你對我心存懷疑。我其實和袁大公子並不是一夥人,我之所以打昏王寶力,就是不想他聽到我們的談話。王亞焦的事情,我會替你隱瞞,不會讓巡捕房和青幫的人找你們麻煩。我陳發學一向是説得出做得到,你可以相信我。現在我只要你告訴我,王亞焦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刺殺袁大公子?袁大公子到底有沒有和rì本人勾結?”
王至道看了陳發學半響,皺眉道:“身為保鏢,不應該過問主子的事情。你看來並不為了保護袁瘸子才留在他的身邊,你該不會是為了調查他才接近他的吧?”
陳發學平靜的道:“看不出來,你頭腦夠聰明的。”
“要想我相信你,你應該先對我表明身份,坦誠相待才是。如果你覺得我不能為你保守秘密,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説的。”
陳發學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吧,我承認,我呆在袁氏父子的身邊,目的是監視他們,防止他們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情。”
王至道呆了一下,立即恍悟道:“你是同盟會的人,你是為孫先生工作的吧?我明白了,孫先生雖然將大總統讓給了袁大腦袋,但是他對袁大腦袋並不放心,擔心他會做出不利於國家的事情,所以才安排你呆在袁氏父子的身邊,監視着他們。如果他們做出危害國家利益的事情,孫先生即會領導同盟會將袁大腦袋趕下台。是這樣的吧?”
陳發學大感錯愕,看了王至道好半響,才嘆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智慧,我只是説了那麼一句話,你就能猜得**不離十?你猜得不錯,我的確是同盟會的人,不過的秘密的,同盟會除了孫先生少數幾個人,沒有人知道我是同盟會的。孫先生為了國家的利益,將大總統的位置讓給了袁大腦袋,但是因為袁大腦袋這個人有點反覆無常,最近又跟rì本和西方列強走得近,孫先生擔心他會做出不利國家的事情,所以才讓我監視袁氏父子。幸好我的父親與袁大腦袋曾經有過那麼一段交情,又曾經教過袁大公子太極功夫,我混進去不難。袁大腦袋欣賞我的武功,所以這次上海之行派我保護袁大公子。這正好提供給我調查的機會,可惜袁大公子對我不太信任,有事總會迴避我,到現在我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王至道暗想:看你這一臉正氣,一付絕對不與小人為伍的樣子,袁瘸子能信任你才怪。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是做間諜的料子,孫先生派你混在袁氏父子身邊,也太失策了。
陳發學皺了皺眉頭,問道:“我説了這麼多,你是不是該回報我一下?”
“回報,當然!”王至道心想陳發學既然是同盟會的人,王亞焦的事情告訴他應該是有益無害,於是即將王亞焦所告訴自己的事情對陳發學原原本本的説了一遍。
陳發學聽完後不禁怒不可遏:“豈有此理,這個袁瘸子居然真的敢和rì本人合作,出賣國家,還殘害中國勞工!”
氣憤之下,袁大公子在他的嘴中也變成袁瘸子了。
王至道擔心他衝動之下找袁瘸子質問,忙勸他道:“這種事情你應該報告給同盟會,交給他們處理,千萬不能自作主張,更不能找袁瘸子質問……”
陳發學白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道:“我看起來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嗎?”
王至道訕訕的笑道:“我只是怕你忘記,提醒你一下而已。”
陳發學沒好氣的道:“我沒那麼沒記憶,這件事情我會第一時間告之同盟會,孫先生得到消息會另有安排的。”
説着嘆了口氣,又道:“説起來這個袁大公子和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他跟父親學藝時,我們交情還不錯,這個人天賦很高,又出洋留過學,雖然是瘸子卻從不自卑,很積極向上。可惜,自從袁大腦袋當上大總統後,他就變了,變得和以前完全是兩個人,我都不認識了,難道真的是權力使人墮落。”
頓了半響,陳發學又突然問道:“那個李傲山真的是你親手殺的?”
“是的,生死關頭,我無法留手,否則死的就是我。”王至道回答道。
“那你就麻煩了,李敍文這個人我在南京曾經見過一回,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的目光能那麼可怕,好像和全世界有仇一樣。這個人不但武功高得驚人,而且殺心之重也是天下無人能及,與人動手從來不會留情,常常會幾招之內將對手擊斃。你殺了他的義子,他一定會殺了你,説不定還會挑了jīng武門。”
王至道好奇的問道:“李敍文的功夫和陳師父你比起來又如何?”
“我?”陳發學苦笑道:“要是再等五六年,我或許還能與李敍文一拼,現在絕對不是對手。太極拳雖然能以柔克剛,但是面對李敍文這個八極門的不世之才,卻不起作用,除非我能將太極拳修煉至化境。在這個世上,除了孫祿堂老先生,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敵得過李敍文。你要是對上他,估計一招之下就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