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道心中佩服義父真是好驚人的聽力,只憑腳步聲誰。同時又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只見李存義正坐在牀邊,神sè平靜的望着他,而躺在牀上的王五卻是已經睡着了。
看到王若道進來,李存義沉聲説道:“我剛剛餵你王五師伯服了一劑治內傷的藥,他現在藥力的作用下睡着了,明天才會醒來,到時候也許就能下牀了!”
説罷,李存義即起身道:“你給我出來!”
跟着李存義的後面出了門後,即聽李存義喝道:“你這個逆子,給我跪下!”
王若道心中苦笑,只有無奈的跪了下去。幸好程廷華將王五安排在偏僻的內院房間,很少有人出入,故倒沒有人看到他下跪的一幕。
李存義轉過身來,只見他一臉怒容的道:“若道,你自己説,你犯了什麼錯?”
王若道想了一想,回答道:“我沒保護好王五師伯,讓他受了重傷?”
“放屁,你以為你有多能,就憑你還想保護你王五師伯?你的錯誤有三,第一,你不該跟你王五師伯去清宮刺殺慈禧太后。他當時作出這個決定時,你應該勸阻他才對。你不是極聰明又極能説的嗎,當時為什麼不勸阻他,反而要跟他一起行動?你們刺殺慈禧太后是為了光緒帝,為了維新變法,可現在看看後果怎麼樣?光緒帝被廢,維新變法也被廢,康公等人逃的逃,死地死,這就是你們刺殺了慈禧太后所帶來的後果!”
王若道無語,想辯解卻想不出半句辯解之詞,只能低頭聽着李存義繼續斥責他道:“第二,在你王五師伯重傷之後,你居然不寫信通知我。要不是你得罪了倭人,你耿繼善寫信告訴我你要和跟倭人比武,我就不會來běijīng,也就不會知道你王五師伯重傷的事。你打算瞞我多久,瞞一輩子?”
沒等到王若道回答,李存義又繼續説道:“第三,你程師伯既然冒着天大的危險收留了你們,你就應該好好的為你程師伯着想。可看看你這段時間幹了什麼?到處亂闖亂竄,四處招搖,不但跟洋人打交道,還跟rì本人比武,唯恐京師沒人知道你王若道似地。你這樣到處招搖,萬一不小心被清廷的人認了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你有想過嗎?到時候不止是你王五師伯,就是你程師伯,眼鏡鋪所有的人都會被連累!若道,你在保定時,一向很知分寸,很有遠見的,這次在京城為什麼會這麼不知輕重?難道離開了我,你就無法無天了?”
王若道很想辯解兩句。不過一想到義父此時正氣在頭上。辯解地話。結果只怕更糟。還不如沉默是金。義父既然已經跟王五師伯談過。想必也知道自己為了解救譚嗣同。才跟洋人打交道地事情。估計氣過之後。還是會原諒自己地。只要自己能老老實實地認錯就行。
想到這兒。王若道即乾脆一直低着頭。一言不發。
王若道不打算為自己辯解。然而。有人卻想為他辯解。只聽一個清脆好聽地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道:“喂。你這個人也太過份了吧。若道地所作所為根本就沒什麼錯。你怎能胡亂地責怪他呢!”
王若道心中叫糟。忙回頭一看。卻見是黃月蕾一臉不服氣地走了過來。顯然是聽到了李存義責怪王若道地話。即想為王若道辯解。
王若道又豈能讓她這麼做。這個七姨地xìng格有點潑辣。不論是誰都敢爭論。萬一她跟李存義吵了起來。局面就會十分難堪了。而自己地處境必會更加地不妙。
想到這兒。王若道趕緊指着她道:“站住。這兒沒你地事。你立即給我離開。不許添亂!”
黃月蕾的小嘴張了張,不過沒等到她開口,王若道立即就又一聲喝道:“還不走,馬上給我走!”
黃月蕾被吼得怔了一下,見王若道的表情很嚴肅,當下不由覺得委屈,猛跺了一下玉足後,就轉身離開了。
終於把這個麻煩女人吼了出去,王若道暗中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卻見李存義神sè古怪的瞧着他。
看到義父的表情,王若道心中不由再次叫糟,剛才只顧着把黃月蕾吼走,卻忘記了黃月蕾是程廷華小姨子,是他的長輩,他跟程有龍都得叫她七姨的。這件事情想必李存義也已經知道了。
可是自己剛才卻將“七姨”給吼了出去,而“七姨”剛才跺足離去的表現好像是他的女人一樣。
這種情況落在李存義的眼中,不由他不會胡思亂想。
果然,只見李存義皺了皺眉頭,問道:“若道,剛才那女子是你程師伯地小姨子吧?你跟她又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會聽你的話?”
王若道乾咳了一聲,回答道:“義父,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你千萬不要誤會!”
“我誤會什麼了,你以為我在想什麼?”
“呃,義父
那個黃月蕾姑娘雖説是大我一輩,我跟有龍師兄平時姨,不過我們私下的關係更像是朋友,或是説哥們,因為我們平時很談得來。
她是在國外讀過書的人,思想開放,並不在意輩份關係,再加上她這段時間一直跟我學拳,因此我們之間地關係像朋友多過像長晚輩的關係。不過我們也只是單純地朋友,並沒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
“她跟你學拳?”李存義卻又皺起眉頭,問道:“她為什麼會跟你學拳,難道你地拳術修為比你程師伯要高?”
“當然不是!”王若道忙解釋道:“她只是不喜歡八卦掌的練功方式,而對我地練功方式感興趣,所以才跟我學拳。而我們也不是單獨在一起練拳,每次有龍師兄都有陪同。程師伯也知道此事,因此他才沒説什麼。”
李存義仍然皺眉道:“你們最算是朋友,但你也不能對她吼來吼去地啊!不管怎麼説,她都是你程師伯的小姨子。要是你程師伯知道你對他的小姨子這麼吼,他又會怎麼想?”
王若道再次乾咳了一聲,説道:“我是怕她會跟義父你吵起來,一時心急才吼了她一句,以前我可是從來沒有吼過她的!義父,你放心,她是不記仇的,等會我向她道個歉,她就會忘了此事!”
“嗯,這樣啊!”李存義聞言點了點頭,揹負着雙手來回地走了半天后,才又問道:“若道,你跟洋人打交道,是不是為了解救譚先生?”
“是的!”王若道點頭道:“譚先生要被清廷殺頭,我要是不救他,王五師伯知道了後只怕會出事,所以我才不得不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把林旭等人一起救了?”
王若道嘆道:“非是若道不願,而是不能也。請洋人解救譚先生一人尚可,要是將林旭等六人全部救出來,清廷一定不會答應,説不定還會不顧一切跟洋人翻臉,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我只能選擇救譚先生一人。”
李存義長嘆了一口氣,揮手道:“你起來吧!”
“義父,你原諒我了?”王若道站起來問道。
“沒有!”卻見李存義仍然板着臉問道:“我讓你起來,只是給你王五師伯一個面子,他之前一直把錯全攘到他自己的身上,請我不要責怪你,所以我這次才不懲罰你。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原諒你了。若道,你下次要是做了什麼事情,還敢再瞞着我的話,就別怪我……”
王若道忙打斷他的話道:“義父你放心,若道下次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一定會先跟義父你商量,絕對不會再隱瞞你!”
李存義冷哼一聲,轉身向外行去道:“我們去看看你大師兄吧,他這次受了這麼嚴重的皮外傷,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復原!”
王若道一邊跟着他,一邊説道:“對了,義父,剛才回來時我遇到孫祿堂師叔了,他現在估計正在跟程師伯他們交談呢!”
“哦,祿堂也來了?快走,我們去見見他!”
……
李存義跟孫祿堂見了面後,雙方自然又是一陣寒暄問候。而王若道則跑去看望尚雲祥。只見尚雲祥身上地碎裂的皮膚已經讓程廷華和程殿華用針線給縫了起來,並上好了金創藥。
這樣處理雖説沒有錯,不過王若道卻知道尚雲祥的傷好了後,也必會留下一身難看又恐怖的疤痕,就好像前世電影中的科學怪人一樣。將來要是娶了媳婦,必會把媳婦給嚇死。當下,王若道不由替尚雲祥感到難過,想問候他幾句,卻找不到説詞。
看到王若道這個樣子,尚雲祥反而安慰他道:“五師弟,不必這樣,我這點傷並不礙事。練武人嗎,哪一個不是身上傷痕累累的?有了這一身的傷疤,説不定將來有了兒孫後,就有了向他們吹噓的本錢!”
就怕會嚇壞了你的兒孫。王若道心中苦笑,説道:“大師兄,你放心,rì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你找找靈藥,消除你身上的疤痕,免得你rì後會娶不上媳婦!”
尚雲祥聞言大笑道:“既然五師弟這麼有心,那就有勞你了……”
卻是笑聲牽動了傷口,令尚雲祥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等到疼痛過去後,尚雲祥才問王若道:“若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繼續留在běijīng還是跟師父和我回保定?”
“我回保定!”王若道説道:“大師兄,我這次決定了,回到保定後我要閉關幾年,好好地苦練拳術,不把實力提升三倍以上,我不會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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