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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先勢奪人

    李存義、尚雲祥和卓婷婷之所以會及時的在比武之rì出現,卻是耿繼善通知的。那天王若道和黃月蕾來四民拳社找李書文時,耿繼善就覺得事關重大,必須得讓李存義知道,即立即修書一封,讓一個弟子快馬加鞭趕往保定,送到李存義的手上。

    李存義一看是王若道要跟rì本人比武,而且還是生死之戰,就立即放下萬通鏢局的事務,帶着尚雲祥和卓婷婷趕了過來。本來他們是來不及在王若道與橫山作次郎師徒比武之前趕到,不過卻因為rì本人意外的將比武廷後了一rì,才令他們趕了個巧。

    對於王若道自作主張跟rì本人定下生死之約的事情,李存義明顯很生氣,不過他是看重體面的人,在這個場合倒不好發作,只是不悦的瞪了王若道一眼,就轉向跟程廷華打招呼道:“程師兄,我這個劣子在běijīng這段時間想必給你惹了不少麻煩了,存義先替他向你道歉,另外感謝程師兄對他的照顧!”

    “存義不必客氣,我們既然是師兄弟,這些事情自然是我應該做的!”程廷華客氣的回了禮,心中卻在苦笑:你還不知道你的義子到底惹了多大的禍呢,要是你知道他和王五就是刺殺了慈禧太后的刺客,而王五正在我的眼鏡鋪養傷,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鎮靜?

    跟程廷華寒暄過後,李存義才將面容一整,淡然的看着王若道問道:“若道,既然事已如此,我也就不責怪你什麼了。我只問你一句,對於今天的比武,你有多少信心贏?”

    王若道忙回答道:“義父放心,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會贏!”

    李存義點了點頭,説道:“那就給我爭氣點!”

    説罷,李存義不再理會王若道,招呼程廷華往裏面擠去。

    尚雲祥拍了拍王若道肩膀,也只是説了一句:“五師弟,小心!”説罷後也跟着李存義等人進去了。

    唯有卓婷婷還留在這兒沒走,她很好奇的看了看一身洋裝的黃月蕾,小聲的問王若道:“若道,她是誰啊?”

    王若道回答道:“她是程師伯的小姨子,剛從法國回來的,我們都叫她七姨,你也叫七姨吧!”

    一聽黃月蕾的輩份比王若道高一級,卓婷婷心中即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愉快的向黃月蕾打招呼道:“七姨,你好,我是卓婷婷!”

    黃月蕾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若道可沒有少跟我提過你,你跟他真是很好的一對呢,我什麼時候能喝到你們的喜酒?”

    一句話將卓婷婷説得臉紅耳赤後,黃月蕾又“噗哧”一笑道:“逗你的啦!婷婷,我在貴賓席有個座位,你要不要跟我去坐,我們正好聊聊女孩子的話題!”

    卓婷婷還沒有回答,王若道就問道:“什麼貴賓席,你不跟你姐夫他們在一起嗎?”

    黃月蕾回答道:“是西摩爾將軍給我留的,那是專門給洋人和有身份的當地人開闢的座席,那個地方視野好,即不擁擠又不會受到sāo擾。你看,就在那兒呢!”

    王若道順着黃月蕾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擂台的南面有一片座席,坐着的大都是洋人和幾個穿着清廷官服的大官們,西摩爾和洛克菲勒也正在其中,跟他們坐在一排的,還有一個rì本人和一個看起來氣質和神情都跟洛克菲勒不相上下的半禿頂洋人,估計就是平岡浩太郎和美國摩根財團的掌門,洛克菲勒的對頭皮爾龐特.摩根了。座椅都是很舒適的那種,旁邊還有桌子,上面放着點心和茶具,外圍還有一排排的清兵把守,普通百姓根本就不能擠進去。

    西摩爾的旁邊的確留了一個空座椅,很寬大的座椅,坐下兩個女孩兒倒是沒問題。只不過王若道看到空座椅另一邊的人就是那個rì本人平岡浩太郎後,心中即感到不舒服,當下説道:“那個座椅有什麼好坐的,跟洋人和一個倭人坐在一起,能舒服嗎?程師伯和我義父都跟普通百姓們擠在一起,而你們卻跑去坐貴賓席,他們會怎麼想你們,別忘記你們都是中國的女孩子,兩個中國女孩子坐在洋人和倭人之間,這又像什麼話?羞我們的臉啊!”

    毫不客氣斥責兩女一頓後,王若道又説道:“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坐到那兒去,你們要麼去跟程師伯他們呆在一起,否則就給我回眼鏡鋪去,今天的比武不讓你們看了!”

    卓婷婷聽得發呆,很無辜的低聲咕嘟道:“我又沒有答應要坐那兒,幹嗎要趕我離開?”

    黃月蕾則是被氣得玉臉通紅,不過她倒也覺得王若道所説的話有點道理,拋開程廷華等人和洋人坐在貴賓席的確有點不妥。心中雖然這麼想,但黃月蕾絕對不可能低頭認錯,當下只是冷哼了一聲:“不坐就不坐,發這麼大的脾氣幹嗎,也不知道我是長輩還是你是長輩?婷婷,我們進去吧,不用理他了!”

    説完,黃月蕾即拉着卓婷婷向程廷華等人的方向擠去。卓婷婷只是來得及向王若道揮了揮小手,就被拖進去了。

    王若道正要跟着進去,卻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響徹全場道:“各位貴客,各位父老鄉親們,大家請注意了!”

    王若道本能的向擂台上面看去,卻見説話的人是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嗓門極大,在還沒有麥克風的時代,倒是個當主持人的好人選。

    一句話將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大嗓門又繼續説道:“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今天我們聚在一起,是為了欣賞兩場驚心動魄的比武。比武的雙方一方是rì本人的橫山作次郎和其弟子三船久藏,現在有請橫山作次郎先生與其弟子三船久藏上擂台!”

    大嗓門的話音剛落,即見擂台後面的緩緩的上來了兩個身穿白sè柔道服的rì本人,曲躬成九十度向台下的觀眾們行禮,只不過他們面對的方向卻是貴賓席。這兩個rì本人正是橫山作次郎和三船久藏師徒倆。

    王若道見狀不由感到不妙,心中暗罵rì本人狡猾,居然不早點通知自己和李書文在擂台後面等着,現在他還在觀眾的外圍,而李書文正跟程廷華等人在一起,要是大嗓門喊他們上擂台,他們就不得不跑到擂台後面去,這樣氣勢就落在下風了,説不定還會被觀眾嘲笑。

    幸好在場的百姓們很給他們面子,因為中rì甲午戰爭,在場中國百姓們大都對rì本人沒好感,見到橫山作次郎師徒出現在擂台上,都是噓聲一片,有些人甚至大罵道:“小rì本,滾回你們的小島作威作福去吧!”

    百姓們的反應令橫山作次郎氣得臉sè鐵青,貴賓席的平岡浩太郎等rì本人則是皺了皺眉頭,唯有三船久藏仍然是一臉平靜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大嗓門有點尷尬,擔心再這樣下去rì本人的面子會受辱,於是忙又喊道:“現在我們再請比武的另一方,中國的李書文和其師侄王若道上擂台!”

    嗓門之大,好像練了獅子吼一般,頓時將台下的吵鬧聲壓下去了。

    仍然在觀眾外圍的王若道皺了皺眉頭,正想着該怎麼上擂台,卻見前面有一個身影如飛燕一般躍縱,只是兩個起落就落到了擂台下,然後再一縱身,腳踩在擂台下面的一根木欄上,借力再一躍,就登上了擂台。這人卻正是李書文。

    在場在百姓們欣賞到李書文這種輕靈如燕的輕身提縱術,當下不由紛紛的鼓掌,大聲的叫好。

    王若道看到李書文的表演,心中驀然一動,想到前世在武俠電影上看到的一個經典鏡頭,當下就大叫道:“各位父老鄉親們,借你們的肩膀一用!”

    説罷,王若道也跳了起來,一腳踩在離他最近的一位觀眾的肩膀上,然後向前奔去,一連踩了十七八人的肩膀後,終於奔到了擂台前,接着王若道一個縱身猛力一躍,雙手就攀到擂台的邊緣,再借力一翻,凌空連續的翻了兩個跟斗,穩穩當當落在擂台上面。

    這一手出場方式顯然比李書文的出場方式更驚豔,觀眾們瞧得眼花繚亂後,才反應了過來,再次紛紛鼓掌叫好,就是在貴賓席的西摩爾等洋人也跟着鼓起掌來,一時之間掌聲如雷,將氣氛推到了**。橫山作次郎師徒的氣勢立即被打壓了下去。

    王若道見狀暗中鬆了一口氣,心中不由自主的感謝三師兄博劍秋,多虧他在自己穿越之前每天帶“自己”去後山練功,淨教自己練這些基礎功法或是京劇武生才練的跟斗功和身段功,導致自己的身法也靈捷如猴,才今自己能輕巧的踩着觀眾的肩膀飛奔,並連翻兩個跟斗躍上擂台,甚至還能惹得外行的人紛紛叫好。

    大嗓門顯然是向着rì本人的,他見李書文和王若道的出場方式令氣氛如此的活躍,將橫山作次郎師徒的氣勢打壓了下去,眉頭一皺之下,就立即就又大聲的喊叫道:“各位,今天的比武乃是生死之約,比武結束後,王若道和橫山作次郎先生兩人必須有一人結束生命。所以,為了避免引起紛爭,現在我請雙方在比武之前先簽生死狀,生死狀一簽,生死不限,後果自負!”

    大嗓門此語一出,台下的觀眾們很快就又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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