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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龍蛇魔典

    兗州,東武陽“東郡”(山東省莘縣南)是曹操大本營。官邸夜間燭火通明,守備森嚴。大廳一桌豐餚酒席中,觥籌交錯,人人面露振奮神色,如一家人其樂融融充滿和諧笑容。原來在場的是以“陰陽神教”教主張咰為貴賓,右側“龍陽右使”美號“烈日劍”司馬勳陪座,左側是身為人婦的“陰鳳左使”卞瑛陪座,依次是“焰掌”李雨柔、司馬懿及妻子“西華公主”孟麗絲。身為主人的曹操敬陪未座,卻懷抱一名可愛活潑三歲稚童曹丕。曹操逗著寶貝兒子曹丕,把酒樽放在小手中道:“丕兒!快快舉樽敬祖奶奶教主一杯水酒,祝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曹丕黑白大眼睛靈動可愛,噘起嘴巴,小大人般的稚聲不以為然道:“咦?親阿爹亂講話!人家張奶奶比李雨柔阿姨還漂亮,怎恁地叫奶奶這麼老?丕兒才不敢嘍!”童言無忌,人小鬼大的三歲孩童曹丕卻把大家逗樂,氣氛更為融洽。卞瑛臉頰一紅忍住不噱,卻尷尬的佯裝生氣道:“丕兒,教主奶奶面前不可無禮!會讓人家笑話沒有家教。”嚇得稚童曹丕轉身摟抱着曹操,囁嚅輕聲道:“孃親好凶,難怪親阿爹打不過嘍!”惹得李雨柔及孟麗絲抿嘴笑出聲來,任你曹操一名武將,武功怎會是江湖一流高手卞瑛阿姨的對手。曹操不愧一代英雄,舉樽豪邁哈哈一笑解嘲道:“教主就如我的丈母孃!借這樽水酒感謝這些日子來,率領萬名精挑細選武功高強的教眾參加正義之師行列,收服了‘袞州’地界羣雄。”“烈日劍”司馬勳先乾為敬,一抹兒胡酒渣,誇獎道:“曹刺史客氣了!咱們旗下郎兒都是草莽出身,只會逞匹夫之勇,若無你的三韜六略,運籌帷帳,用兵如神,哪能打出一片江山。”李雨柔借花獻佛,舉樽淺酌一下為禮道:“曹大哥以後若是六轡在手,可得多多提攜司馬懿大哥一把,讓‘右使’司馬叔叔老來堪慰,無後顧之憂。”曹操惶恐地起身抱拳作揖道:“不敢!少教主您言重了!是大家看得起曹某拔刀相助;而且司馬老弟文武全才,也建立不少汗馬功勞,有曹某在的一天,絕不會虧待的。”司馬懿連稱不敢,趕快舉樽回禮;看得司馬勳有子如此,開懷大笑,也舉樽一飲而盡。張咰望着眾人一團和氣,瞅了李雨柔一眼微笑地對著曹操道:“曹操!聽説‘威武侯’張心寶前往苗疆在機緣之下成了‘至尊魔教’教主,並且安撫了巴蜀一帶的‘板楯蠻族’立了大功,聽説他是前朝皇一帝在外出世的皇子,而且有一塊玉佩為證,是否屬實?”曹操作揖恭聲正色道:“張侯爺與在下同是宦官世家,於輩份上是我的‘太叔公’,這個消息是從宮廷中傳出來的。依我的判斷,很有可能是先帝委託‘黃門令’張讓養育成人,並非空穴來風!”一提起心上人張心寶,李雨柔雙頰桃紅,眉目含情脈脈道:“曹大哥!謠傳是真的嗎?難怪他與當今皇帝情同手足,必然是血脈相通之故吧!”曹操點頭微笑道:“少教主!如張教主所言,‘太叔公’有先帝的王佩為證,肯定是真的,他年輕時曾流落江湖吃盡苦頭,當然瞭解民間疾苦,卻奇遇連連在洛陽城一場‘擂台比武’後,為江湖遊俠兒所敬重,如果認祖歸宗,便由曹某推舉為九五之尊,必然是位名君,定能中舉大漢!”張咰雙眸異采望着李雨柔,促使其低下頭來,滿臉飛紅,羞窘得雙手掛揉衣角,真不知放在哪裏才好。“本教主贊同曹操的看法!柔兒,聽説你與張心寶感情不錯;孃親也贊成你們結為連理,也算報答張讓令主效忠本教所做的一切功勞了。”司馬懿雙眼詭異一閃即隱,連忙作揖再舉樽故意掩飾道:“恭喜少教主將來成了皇后!教主當然是皇太后了,屬下誓死追隨,曹大哥當然義無反顧吧!”這話是將曹操誆死,論與張心寶的交情輩份是比他深厚,將來必然榮華富貴垂手可得,官職定然在他之上。孟麗絲眉宇間卻抹一股淡淡哀怨,與司馬懿生米煮成了熟飯,還能再想什麼?藉故先行離席,沒人在意。李雨柔喜上眉梢,扭捏撒嬌輕聲道:“孃親,司馬大哥你們都在取笑人家……不理你們了……”羞得螓首不敢抬起,趕快離座,尾隨孟麗絲而去。卻惹得大家笑不攏嘴,皆舉樽先行慶賀。霍然之間。一道白芒破窗疾入,又快又猛!張咰雙眸閃熾冷哼一聲!抬起纖纖玉掌發出一股柔勁,凌空攝物使將飄來白芒,凝結在窗內三尺距離處。原來是一隻利箭交又綁上兩塊白帛條,大家詫愕瞧得清楚,發箭之人可真大膽,簡直是大歲頭上動土。張咰一招手,矢箭立刻抓在手掌;司馬勳欲縱身追出,被她喊了回來,冷冷説道:“此人並無殺機!已經去遠了。來人輕功絕頂不比你差,在當今武林可算是寥寥無幾,再追無用了。”張咰拆開矢箭上的白帛布條一瞧!整個人的臉色驟變,忽然間驚喜呼出聲來,又轉為深深的幽怨一嘆!這般神色動容是司馬勳及卞瑛從小跟隨教主以來,從沒有見過之事,也難按心頭悸動。張咰整個嬌軀躺在椅背上,雙眸發呆而深邃瞪著,好像好遠好遠的時光倒流,又如回溯好久好久的年代深思着。在場之人,皆臉色凝重沉默下來,卻暗忖白帛布條上,到底寫些什麼?竟然促使尊為老神仙而且功高蓋世,鎮靜如恆的教主,如此失魂落魄!沉寂一陣子。卻由不懂事的稚童曹丕打破僵局道:“漂亮的張奶奶教主……您的臉色好可怕呀!”張咰渾身一震!如回魂似的清醒過來,擁坐椅背上;居然雙眸滴出了晶瑩剔透淚珠,沾濕衣襟,教人動容。卞瑛惶恐顫抖輕聲道:“教主……傳書白帛上寫些什麼驚天動地大事……叫您老人家如此傷心……”張咰把雨塊白帛布其中之一收入懷中,另一塊放置桌面幽然嘆道:“布條上是寫……張心寶就是‘神鑑奇俠’……是我朝思暮想的主公……現在‘太行山’受困於魔女白靈絕掌中!”話一道出,真是語驚四座!曹操看到桌面白帛布居然是一塊黃巾軍‘太行山’的布軍圖,雙眼一閃詭譎快速即隱,連忙抱拳道:“教主聖明!該不會是有人故意亂放消息,擾我軍心?布軍圖可能是敵方的陷阱吧?”張咰心不在焉喃喃自語道:“本座當然必須親往一探真假……如果屬實!怎麼跟柔兒説才好……”司馬勳卻亢奮搶説道:“啓稟教主!這是天大的喜訊啊!也是您二百年來的心願,跟少教主又有什麼關係?”張咰黛眉一蹙,強按心中一股無奈道:“唉!司馬右使有所不知,當年主公的愛女張盼灣小姐,因暗戀生父張心寶主公而不自知。最後真相大白,含怨遠走西域下嫁一位李姓青年;而李雨柔便是本座千辛萬苦尋得的後代,其中過程錯綜複雜,無法形容……”二百年來的秘辛揭開來了!令大家震撼不已。卞瑛急得脱口道:“這……怎麼辦!是否先瞞住少教主?”大家你望我,我看你的不知如何是好?剛才舉樽慶祝的未來皇后李雨柔,怎能跟祖先輩的“神鑑奇俠”張心寶結婚,豈不亂了套?欲擁戴張心寶做復興大漢聖主皇帝的美夢,不也一江春水向東流、有去無回了?困為“神鑑奇俠”是“未來人”!最失望的便是滿臉陰噩變幻不定的司馬懿,一下子悶悶不樂,借酒消愁愁更愁,舉樽空對月了。風颯颯兮木蕭蕭,一股秋瑟涼意襲人心頭。“太行山”天下第一幻術師“幻殺魔神”左慈跪在地面,恭敬地雙手奉上一件龍袍,要給張心寶黃袍加身;一旁陪坐的白靈絕點頭微笑示意,阿詩帕及羅映紅連忙走下台階取來為張心寶着裝起來。張心寶心中十二萬分的不同意,卻也無奈穿好;突展英姿煥發有君臨天下的帝王雄風。左慈起身恭聲道:“這是老奴與‘大祭酒’於毒的一番擁戴教主心意,並請教主前往‘至尊峯’拜天封禪大典,接受將領們三呼九叩跪拜,始為定局,自古帝王皆是如此,禮不可廢!”張心寶習慣性地搓揉臉頰靦靦不安道:“義父!自從秦王嬴政登‘泰山’封禪稱始皇帝以來,歷代皇帝都從此例;我們自己胡來會被天下人恥笑,這不太好吧?”左慈眇目一閃異采義正嚴詞道:“教主此言差矣!您登極本是‘太行山’二十萬兒卒及眷屬們的企望,應該先安定軍心為首要,待一統江山後再去‘泰山’封禪也不遲!”他望着一臉喜悦的白靈絕阿諛奉承道:“教主封禪事畢!回寢宮傳旨誥封白夫人為正宮皇后母儀天下,更能得到教眾的支持,當然必須去做!”白靈絕雙眸閃動幸福撩人春意,一瞅張心寶嫣然道:“教主相公……不,皇上!您應該聽左慈的建議去吧!妾身女人家是不該參與,就命阿詩帕及羅映紅陪同保護。”左慈白眉一顫,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道:“這樣吧!兩名‘令使’侍妾,便女扮男裝,穿着一身‘頭目’軍服就在山麓下等候儀式完成,是可以隱瞞過去,要不然女人家參加封禪視為大忌。”張心寶低頭若有所思,不瞬間雙眼詭異道:“義父啊!我的武功盡失,最怕沿途山路崎嶇顛簸勞累;在寢宮裏又從不出門,不知‘至尊峯’離此地多遠?”左慈恭聲道:“皇上!一天路程即到山麓下,隔日再登上祭天封禪。士卒們披荊斬棘沿山麓開發出一條軍需大道,只要乘座鑾車前往不會沿途勞累的。”議事中,阿詩帕偕羅映紅女扮男裝換了“頭目”軍裝出來,顯得英姿勃勃不讓鬚眉。張心寶望着她們笑吟吟道:“有兩名侍妾陪伴,我便不怕一天沒有女人而狂亂的病態;待封禪稱帝回來,就誥封義父為‘宰相’之職,輔佐孩兒稱霸天下了。”左慈神色激動匍匐道:“當年老奴的眼光沒有看錯!可惜被‘金劍盟’的總盟主單斌捷足先登,綁架您流落蠻荒,以至躑躅十多年來寶貴光陰,要不然早就登極了。”張心寶雙眼異采道:“義父起身吧!以後見孩兒可以不拜,希望您與單斌爺爺的過去,便一笑抿恩仇了;如果能共同對付朝廷‘五老儒會’密探系統,欲瓦解董卓勢力就輕而易舉。”這是天大的殊榮,把左慈比喻董卓,豈不教他動容,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左慈聲淚俱下感動道:“皇上真是仁慈聖主!老臣誓死以赴。”白靈絕雙眸詭異嫣然道:“左慈你就聽皇上的話!以後朝政大小事宜就由你代勞操心;皇上龍體欠安,不能太過煩勞,本後能常伴皇上身邊使心滿意足了。”這番話就如吃一顆定心丸,卻使左慈低頭臉色悔恨交加即隱,形態好像瞬間老了十歲,驚顫顫起身垂手畢恭畢敬退開一旁站立。白靈絕滿意微笑道:“左慈!寢宮裏發生度娟及鄂麗兩名侍妾和‘血爐鼎’幾十條人命,你查得哪些蛛絲馬跡?”左慈渾身一顫!躬身不敢目視汗顏道:“啓奏皇上、皇后!依老臣判斷,此事可能是西域‘幻變魔尊’夏候鼎所為,這個魔頭本是武功高強的‘白馬寺’太吉方丈出身,卻入魔道。又不知從何處奪得‘九龍金尊杯’神器,融合奇珍異獸血液而練就一身變體神功,聽聞有穿牆入壁隱身之本事,與本教至上魔功‘虛無洞滅’有異曲同工之玄奧,請皇上及皇后聖奪!”張心寶氣憤地訝異脱口道:“居然是夏侯鼎搞的鬼!十多年前,他從我的身上得到了‘魔界之卵’,想不到會如此變化?更料不到這個老魔頭出山後便找我的麻煩,此仇不報非君子!”白靈絕似有意又無意地從懷裏取出一卷黃光閃閃盈尺長的書冊,令左慈雙眼露出貪婪異采,忍不住脱口道:“魔界寶典!“不錯!是本教鎮山之寶‘魔界寶典’,裏面記載的一招‘虛無洞滅’及一批牛鬼蛇神魂魄若呼喚出來,便要夏候鼎死無葬身之地,還膽敢自稱什麼‘幻變魔尊’?那個‘九龍金尊杯’再有多麼厲害能夠製造‘變體魔人’的五行神力,根本無法跟這卷魔典比擬,簡直小巫見大巫的自不量力!”左慈聽得額頭直冒冷汗臉色驟變,頻頻點頭表示贊同。張心寶卻淡然自若微笑道:“夫人!這是一卷‘巳’字蛇型魔典,我還曾經擁有過‘辰’字龍型魔典,卻不知道是否能夠勝你擁有的這卷?”白靈絕聞言色變!整個人霍然離座而起,脱口囁嚅道:“這怎麼可能……當世竟然存有‘龍’形‘魔界寶典’?皇上……您知曉被誰擁有嗎?確是是本教的唯一威脅!”左慈震驚不亞於白靈絕,側身傾耳欲聽下聞。張心寶雙手搓揉臉頰,觀言察色後故作神秘道:“我有説‘龍’形魔典存在當世嗎!這是二百年前老掉牙之傳説,但是聽説其後代存活下來。”白靈絕是何等人物,一聽其言便精明的臆測後人是誰,當下脱口道:“對了!皇上所説如果屬實,魔典後人就是邯鄲‘陰陽魔教’教主‘火龍女’張咰了!當世有誰能活過二百歲之人。”張心寶劍眉一顫,雙眼詫異卻搓揉臉頰掩蓋道:“管他是誰!‘火龍女’張咰是否二百歲,可能是誤傳誇大吧?所謂人生七十古來稀,是神格化了吧?騙騙三歲孩童罷了,哪能當真!”左慈附合道:“皇上所説並不為過!張咰從未見面交鋒,確實不能被神格化的誤導,有所顧忌!”白靈絕瞟其一眼冷冷道:“怕什麼!就是傳聞屬實,也只不過是後代傳人而已。”她雙眸轉為含情脈脈,望着張心寶道:“皇上別去擔心他人,咱們生兒育女不就能傳承萬代江山?妾身企盼為您生個皇子呢!”張心寶一呆!撫頰傻笑對之;暗忖哪有什麼萬代江山,不改變的朝代?左慈作揖恭聲道:“皇上!時候不早了,就由阿詩帕及羅映紅兩位侍妾陪同,咱們應該啓程前往‘至尊峯’封禪大典了。”張心寶應聲離座,由兩名侍妾左右跟隨而去!左慈朝白靈絕抱拳為禮,快步尾隨跟上。白靈絕雙眼詭譎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冷然一笑,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緩緩消失,是輕功極臻,視力暫留錯覺之故——第一王朝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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