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御林軍出動大隊人馬,捉拿黃巾叛賊鬧得滿城風雨,市集關閉,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若有抵抗者,當街擊殺毫不容清。大將軍府,門衛森嚴,重兵把守。客廳內,大將軍何進一臉嗔怒,來回踱步惶惶不安,孟佗、江苗菁坐於椅上,兩人輕掀茶杯蓋,啜著茗茶,神色默然。一名全身鎖甲裝束家將來報道:“稟主公!‘奉車都尉’董旻要求晉見。”大將軍何進蹙首躊躇一下,背脊一挺,揮手道:“來得好快的‘董臥虎’,快請!”董旻人未到而聲先到!一路咒罵個不停,其人身高九尺,錯眉暴睛,一臉的兇惡彪悍虎虎生威,一身的魁梧橫練肌肉功夫,一塊塊在滑動,就彷彿有一群淘氣的小耗子,隱藏裡頭,不時地流竄玩耍。他握拳頭如壇,青筋噴突怒吼道:“操你媽殺豬的!竟然找我的碴?把一干將領捆綁送進了‘北寺監獄’!”大將軍何進不甘示弱地罵道:“吊你祖奶奶!趕車的匹夫,膽敢到我府裡咆哮罵人!”兩人居然相擁而哈哈大笑!好似多年老友不見。“噗!”的一聲。這種見面禮!使得孟佗把滿口清香的茶水噴了一身溼;屠戶對馬伕,老粗對老粗?見面罵兩句才顯得夠朋友?還真他媽的絕配!奉車都尉董旻看見有江苗菁在座,翹起大拇指誇讚道:“這次‘血霧壇主’江姑娘運用局勢,立了大功!剷除了‘袁雨墮’洛陽勢力,哪怕其子袁紹不投入我們行列,董某十分佩服!”江苗菁不亢不卑淡然道:“借勢使力嘛!‘張迴天’動用了朝廷密探就是失策,大家團結一致,不怕扳不倒他!”大將軍何進臉色一沉問道:“趕車的!黃金備妥了嗎?”奉車都尉董旻橫眼一瞅罵道:“他媽的沒卵葩的死張讓!居然坑了我們一大票人馬,硬栽贓說是黃巾黨羽,還叫人通知要錢贖人,簡直欺人太甚,連這種黑心錢都賺!”大將軍何進臉色陰霾,痛聲道:“要錢事小!你就不知道他在皇上面前有多麼囂張,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論計謀之陰毒殘忍,就屬張讓為最,操他媽的!我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不趕快先下手為強,真叫老夫寢食難安!哪一天晚上掉了腦袋,我還以為在睡夢之中!”奉車都尉董旻神情亢奮哈哈一笑道:“殺豬的!要動手了嗎?”“當然動手!要不然我們豈不等死!你的老哥董卓那方面準備的如何?對付閹狗張讓的高手找到了嗎?”“一切沒有問題!所有邊關將領全聽您的一句話!”“很好!這段時間先按兵不動,先攘外對付黃巾叛賊,再剷除‘十常侍’那班太監!”“殺豬的!為何如此麻煩,直接殺進宮中不就解決了?”大將軍臉色猶疑不定道:“時機不對!武將們有一些人是偏向太監‘十常侍’,所以動亂起來五五平分,是個沒把握的鬥爭,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奉車都尉董旻滿臉不悅道:“剛才不是說要先行動手嗎?怎麼現在成了縮頭烏龜了?”大將軍何進一聲冷笑,陰惻惻道:“趕車的!論計謀你還差得遠,假如由老夫的外甥劉辯當上了皇帝,不是事情都解決了?”奉車都尉董旻恍然大悟,縱聲哈哈大笑道:“是啊!我怎麼這樣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所以說!借這之黃巾之亂,大家加把勁,先行掌握兵權,消滅黃巾動亂,以後我外甥當上皇帝,我妹妹就是皇太后,天下就是老夫一人獨大!”奉車都尉董旻一臉笑容奉承道:“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何進公!可別忘了我們兄弟啊!”大將軍何進十分得意,介紹了孟佗給奉車都尉董旻認識,以後也是董卓太守的頂頭上司,都是自己人,多多親近。家將來報說道:“稟主公!‘屯騎校尉’袁紹求見!”大將軍何進一臉陰笑得意道:“快請!該來的還是會來,袁家世代洛陽的勢力,不可小覷!”轉身朝江苗菁抱拳道:“江姑娘!勞煩通知貴師兄‘血魂壇主’黎牙,就按計劃行事,事成之後老夫對貴教的承諾決不食言!現在請你迴避一下!”江苗青襝福為禮,與孟佗從偏門而出。大將軍何進大刺刺地安坐虎皮椅,瞧見了“屯騎校尉”袁紹一臉悽然,雙眼通紅進來。行過軍禮的屯騎校尉袁紹十分悲泣,開門見山道:“末將參見何大將軍!袁家世代躬忠體國,為何一夜之間,家父身首異處,賴總管他們碎骨分屍,皆死狀奇慘。‘聚賢館’三千食客死亡殆盡,一把火燒個精光,家父二十年心血毀於一旦,居然是閹狗張讓所屬的朝廷密探所為,這般血海深仇之根,不能不報,希望您助我一臂之力,殺光宮內所有太監,以慰死者在天之靈!”話畢,匍匐地面,放聲大哭,真是值得人同情。大將軍何進雙眉緊鎖,一臉悲傷,趨前扶起袁紹,痛聲道:“賢侄節哀順變!父仇不共戴天,理應要報。然而,如你所說,這件事是閹狗張讓所為,可有證據?老夫拼著一條老命不要,帶著你上殿面聖,討回公道!”屯騎校尉袁紹熱淚滾滾泣然道:“密探所使用之武器鐵鏈飛爪,裂屍無痕,威力驚人!這就是很好的證據!豈容閹狗張讓狡辯?”大將軍何進嘆然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賢侄的心境老夫能體會。但是憑著殘屍判斷,確顯證據薄弱,根本無法扳倒閹狗張讓!”屯騎校尉袁紹怒髮衝冠,睚眥欲裂,咬牙切齒道:“何大將軍!這麼說,家父血海深仇就這麼沉淪大海?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嗎?最恨的是,明知兇手是誰,卻眼睜睜見其逍遙法外,這種為人子午夜夢迴時,家父及那些冤死靈魂鬼聲啾啾,無處伸訴,歷歷在目之慘狀,情何以堪!”“唉!賢侄稍安勿躁,這個仇總是要報,只是時機未到,當今黃巾叛賊作亂,老夫明早面聖,提拔你為‘中軍校尉’與‘北中郎將’盧植及‘左中郎將’皇甫嵩等一同討賊,掌握了兵權後,欲殺宦官‘十常侍’清君側就易如反掌,你意下如何?”屯騎校尉袁紹只有強忍悲痛,再叩拜謝恩,大將軍何進千萬叮嚀勿洩今日密約,免得有任何風吹草動,打草驚蛇就大事不妙。待袁紹離開後,大將軍何進喚來胞弟何苗,將五車的黃金送予太監大總管張讓處,論斤買命,贖回一干受冤被誣勾結黃巾叛賊將領,使他們感恩圖報,蘊蓄著殺宦官的預謀前兆。清晨霧濃,有些溼寒。蘇家莊依洛河畔而居,上游三里處即是“蘇奏冢”。記事墓碑寫道:蘇秦,戰國縱橫家。東周洛陽人士,字季子。與張儀同時主張合縱,聯合六國抗拒秦國。身佩六國相印,為縱約長,回到趙國,趙肅侯封他為“武安君”,使秦兵不敢東出函谷關侵略連十五年。後與齊大夫爭寵,被刺死。諸葛亮莊嚴肅穆唸了一篇祭文後火化,了表一番尊敬心意,黃敏儀送上一束鮮花,灑於冢上增添古墓生氣盎然,“羽靈真人”邱琮傑拿個指南針環目四周,看著風水。張心寶有如金絲雀出籠,雀躍蹦跑在墓園周邊,太監包羅及萬象隨後追得團團轉,忙喊小主子別摔倒。傾戰艦戰士約有千名,全部重鎧裝束,劍拔弩張;把蘇秦冢圍得密密麻麻似鐵桶般護著,以免昨晚那一幕驚心動魄的危險事故重演。“羽靈真人”邱琮傑捋胡笑說道:“這座古墓已無半點靈氣!只是供後人憑弔懷念而已,想不到孔明老弟卻興致勃勃駐足祭拜。”諸葛亮感嘆道:“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蘇秦前輩於生活困頓最潦倒時,卻能發憤圖強,憑其三寸不爛之舌遊說六國抗秦,名重當時而能名標青史,勳業於古,實是值得後人欽佩!”黃敏儀眉心一股隱憂,語重心長道:“孔明先生!蘇秦前輩舌燦蓮花名滿天下,卻是名韁利鎖之輩,躊躇滿志,忙忙碌碌一生,不懂得功成身退之道理,到頭來卻無善終,值得後人警惕!”諸葛亮一點就通,儒生本色作揖敘禮道:“黃姑娘真是一針見血之論!大丈夫處世,本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又以修身為主。”“羽靈真人”邱琮傑瞅了他們一眼,微笑道:“兩位郎才女貌,彷彿天成一對佳偶!沿途談經論道真知灼見,令人佩服。料不到,世間男女也有這樣談戀愛的?我看啦,什麼時候討杯喜酒喝嘍?”好生無禮!說著什麼跟什麼來著?使得兩人滿臉飛紅,十分窘態,卻說到了人家的心嵌裡。黃承彥清瘦老臉樂成了一團,猛抽旱杆,煙霧嫋嫋,笑呵呵道:“那好!嫁個小的,送個老的!買一送一嘍?算他撿個大便宜!”黃敏儀臉紅到了耳根,嬌羞忸怩道:“阿爹啊!滿口胡言,人家不理您了,以後不許您再喝酒!”諸葛亮被調侃得一臉尷尬,用羽扇輕拍後腦勾,轉了話題道:“邱真人!昨晚那名武功高絕,強取得‘魔界之卵’的蒙面人是否認識?”“不認識!但蒙面人渾身散發出一種很特殊的靈氣,不知道孔明老弟感應到了沒有?”“嗯!感應到了,該是位修行人,並且也善用靈氣,超越一般的練武之人,依你的記憶之中,把‘魔界之卵’秘密,告訴了多少人,相信追查得出來。”黃承彥眉頭一皺,抽口旱菸道:“你們說慢一點!氣本就存乎天地之間,蘊育萬物,以人為最靈性,但‘靈氣’說簡單就是腦念力波之氣,與練武者內功導氣周天,凝氣化形傷人大不相同,但是這名蒙面人兩者俱備,而已至極臻境界,我們都不是對手!”黃敏儀撩髮鬢仰天一嘆道:“昨晚若不是蒙面人忽略了孩童小寶!我們全體無一倖免,肯定被殺之滅口,等他認出了孩童身份時,已被轟掉了左手,才使我們逃過一劫,這個人情要報答的!”“羽靈真人”邱琮傑愁眉深鎖,捋須撫額,嘆然道:“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魔界之卵’昨天才告知你們,今天沒有來的只剩江苗菁姑娘及孟佗兩人,還有白馬寺那些長老和尚……”呃!四個人面面相覷,心有靈犀般默契,轉而震撼莫名——是和尚。諸葛亮雙眼一抹神采,脫口道:“原來就是和尚!難怪有一股特殊靈氣,是修行人的靈氣,為江苗菁姑娘及孟佗所沒有!”“羽靈真人”邱琮傑環目睜突道:“白馬寺儼然身居武林正派泰斗!怎覬覦魔界玄機?真叫人匪夷所思,始料不及?”黃承彥一抖旱杆去掉菸灰,老臉一沉道:“哼!跑得了和尚卻跑不了廟,就找斷臂的和尚,追究起來不就真相大白。但是要如何阻止官方介人,才是頭痛問題!”黃敏儀望著遙遠天邊,明眸睿智閃動道:“眾目睽睽之下!欲隱瞞此事已不可能了,我們反倒是邪派高手追根究底盤問的對象,如果被糾纏下去就不得安寧,不如大家到我‘桃園居’暫避風頭,憑恃著‘桃花七星陣’外人不易闖入!”諸葛亮劍眉一挑,胸有成竹道:“黃姑娘!我們避得了一時,卻避不了一世,不如放出風聲,轉移目標才是上策,況且我遊學的目地,是追查‘未來人’之秘,孩童張心寶前世魂魄,確有幾分相似之處,值得考究。”黃敏儀黛眉一蹙傷感道:“天下已經夠亂了!豈不是引起江湖腥風血雨?生靈塗炭!”“羽靈真人”邱琮傑亢奮道:“天心難測!說不定天網早已註定?這名魂魄所使‘八風快劍’已至絕巔境界,是本派歷代祖師很難超越的,若不追究到底,豈不枉為門人弟子!”馬岱朝諸葛亮作揖道:“主公!散播謠言之事,就由屬下效命,保證白馬寺熱鬧滾滾不得安寧。這可是屬下的拿手好戲!”華雄策騎過來道:“各位!霧散後是個萬里晴空的好天氣,再行十里就是祠堂,少主公祭拜過後,我們就回航,昨晚遇劫之事,請各位多包涵,別嚷嚷出去!”一干人等上了馬匹,隊伍披堅執銳,浩浩蕩蕩逕行,有若蟠龍蜿蜒,令人側目。墓園佔地有畝,坐坤山向著洛河,四周築石牆圍繞,樹堂六合院建築,必須進祠堂沿石階而上三百步才看見祖墳,十分氣派。守墓園者是五個張姓老太監,依輩份是張心寶的叔祖,卻對孩童十二萬分巴結,因謊稱一干人等是來探勘風水的,才允許進入墓園。祖墳高隴,葬於陵地之頭。“羽靈真人”邱琮傑手持指南針,來回走踱測量道:“福地必然經過堪輿高人指點!所謂;武曲水來發眾房,世代為官近帝王。武曲水去血光死,男女離鄉走外邦。亡人骨幹淨,紫藤蓋棺之兆。此乃‘蟾蜍含月’之穴,有氣吞山河之雄姿,三十年大運,難怪出個‘張迴天’權柄滔天,富可敵國!”黃承彥拉他到一旁,悄悄話道:“邱真人!趁現在守墓的五名老太監在大後院子裡服待張心寶祭拜,是否能破這個閹狗張讓的祖墳寶穴?”“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愣!脫口道:“這種缺德事不能做!會折施法人之陽壽,此地理才剩十年靈動風光,遲早會轉衰敗運,應了血光之災。”黃承彥忿懣怒聲道:“這個閹狗張讓權勢薰天卻禍國殃民,無惡不作!跟他還有什麼客氣的,最好敗其祖墳,明天就死翹翹才大快人心,若折陽壽就老夫承當,你若不敢施為,就告訴我辦法,由老夫動手!”“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泱泱然道:“寶穴得之不易!貧道是醫者父母心之心態看事,即懂堪輿之術的人,只有幫人趨兇化吉,轉危為安,哪有敗人祖墳的道理?”黃承彥一臉不以為然罵道:“你這個牛鼻子真是迂腐固執!窮兇惡極之人豈可讓他快樂逍遙?老夫若懂堪輿的話。早就動手了!”“黃前輩!你有所不知,所謂的‘穴’並非只侷限於埋葬之處,是指牽動地靈地脈的走向為主,有大如沙漠之沙穴,有小如一個銅板孔大小而已,這麼龐然墓園,臨時要找寶穴口並非容易之事!”黃承彥愕然不解道:“牛鼻子!不是將祖墳裡頭的屍骨刨起來就得了?還有這麼羅嗦的一大堆道理?”“羽靈真人”邱琮傑笑說道:“哪有這麼簡單!歷代皇帝埋葬的寶地,有深至地底百丈的,陵寢實者似虛,虛者似實,有佈局撲朔迷離使人找不到源頭!”黃承彥似笑非笑道:“牛鼻子卻有一套堪輿本事!相信依你的本領該不是困難吧?”“羽靈真人”邱琮傑搔著額頭脫口道:“是可以找得出來!但是孩童張心寶以後怎麼辦?昨晚還救大家一命,貧道豈可不知恩圖報,幹這種昧良心的缺德事!”黃承彥眼睛一亮,笑吟吟道:“孩童張心寶可能不是閹拘張讓的親骨肉!這有什麼關係?趕快動手找靈穴口吧!”“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不快道:“親骨肉與養子之間差距不大!最主要是吃寶穴主人水米撫養長大的才是重點,當然會影響孩童張心寶的運勢!”黃承彥一愣!滿臉通紅羞愧道:“這點老夫確是不懂!也沒有想到,真叫人好生為難?不如這樣吧!綁架孩童讓其脫離那個爾虞我詐的宮廷文化,以後長大人格才會健全,況且他的前世魂魄又是貴派先祖,這叫一舉一得,你說怎麼樣?”“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愕然!轉而嘆息道:“這個理由確實叫貧道動心!但是從此以後,不就亡命天涯,到處飄零居無定所?帶個孩子是很不方便的!”黃承彥老臉一沉怒聲道:“你真是他媽的笨!敗了閹狗張讓的風水後,他就垮臺了,孩童張心寶還有好日子過嗎?不如養育在身邊算是知恩圖報了!”“羽靈真人”邱琮傑雙眼一抹希望高興道:“黃前輩!您說得也是一番道理,但是風水並非今日破之,明日就敗壞垮臺,是有時間性的,也只有搏一搏天意嘍!”黃承彥得到他的同意,十分亢奮道:“牛鼻子!三分靠天註定,七分靠人打拼,就搏他媽的天意嘍?這種禍國殃民的大奸臣,肯定老天有眼站在我們這邊的,敗壞風水之事,可就別張揚出去,動手吧!”“羽靈真人”邱琮傑從懷中取出一包纖細羽毛,劍指點在額頭啟動靈念力,口中念念有辭,輕呵一聲。“急!疾疾如律令!”纖細羽毛凝聚化成三寸小白鶴,如電光石火疾飛而出,兩人尾隨追趕,不敢掉以輕心。墳墓後方種植七棵大松樹,枝葉十分茂盛,雪白三寸飛鶴驟降左側第三棵樹下,有若金雞獨立般徘徊。兩人趕到,望見了大松樹下方,有個碗大洞口,透著陰寒之氣,瞬間,竄出了一條手臂粗五花大蟒蛇,將徘徊洞口外的羽化三寸小白鶴,誤認小雞,驟張血盆大口,“霍!”一聲,猙獰貪婪吞了過去,再倒回洞口隱沒。黃承彥為突如其來的醜陋五花大蟒蛇現身,嚇了一大跳,驚叫出聲,引來了諸葛亮及黃敏儀的注目。“爹啊!怎麼一回事?”黃敏儀錯愕問道。“黃前輩!何事慌張驚叫出聲?”諸葛亮關心問道。“突然間,有條五花大蟒蛇出沒!害我嚇得叫出聲來,沒事了!”黃承彥旱杆指著松樹下洞口道。諸葛亮雙眼一閃異采,與黃敏儀眼神交集,兩人面面相覷莞爾一笑,好似看出了端倪。黃敏儀在地上撿起了幾根纖細羽毛,嫣然道:“邱真人果然施了法尋找靈穴口!我正與孔明先生打賭著,肯定是你先行動手,居然不出所料!”“羽靈真人”邱琮傑滿臉通紅,一抹虯胡尷尬道:“見獵欣喜,人之常情!靈地寶穴得來不易嘛!”黃承彥瞬起一陣勃發的興奮,緊張問道:“什麼!這個洞口就是‘蟾蜍含月’之穴?才有個碗口大?又怎會有一條五花大蟒蛇盤據?那蟾蜍呢?”一連疊問,引得大家輕鬆一笑。諸葛亮一掄羽扇指著洞口道:“宦官張讓的劫數快到了!剛才與黃姑娘正在詫異附近居然沒有青蛙、蟾蜍、地鼠之類的小動物?原來是這條五花大蟒蛇做怪,盤據‘蟾蜍含月’之穴,已透出天心玄機,自有定數,強求不來的運勢!”黃敏儀嫣然道:“相傳建寧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溫德殿,方升座時殿角狂風驟起,顯現一條大青蛇,從樑上飛將下來蟠於龍椅,漢靈帝驚倒,左右急救入宮,百官俱奔避。須臾之間,青蛇不見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壞卻房屋無數,表顯天意示惡兆!”諸葛亮仰天嘆息道:“建寧四年二月!洛陽地震,又海水氾濫,沿海居民,盡被大浪捲入海中。光和元年,雌雞化雄。六月朔,黑氣十餘丈,飛入溫德殿中。秋七月,有虹見於玉堂;五原山岸,儘管崩裂,種種不祥,非止一端。實則大漢龍脈,從洛陽分北、西、南三股竄流,註定了三股勢力將抬頭,平分天下之兆。”“羽靈真人”邱琮傑撫虯胡嘆然道:“漢朝自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一統天下!好像與靈蛇特別有緣,說不定會結束在靈蛇轉世之報復中亡朝?蛇族最為貪婪嗔恨,自古皆然。”黃承彥好奇問道:“說了老半天!這個靈穴到底什麼時間會破敗?”“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擺塵作揖道:“無量壽佛!不出三年,全族死亡殆盡矣!”黃承彥強拉邱真人一旁,忙問道:“牛鼻子!三年太長了,到那時候不知會出什麼料想不到的狀況,是否有辦法加快靈穴破敗之術?”“羽靈真人”邱琮傑悄悄地在他耳邊細語,一臉的虯胡搔得其癢無比。黃承彥一愣!亢奮得雀躍不已道:“什麼?只要灑下銅針黑狗血即可?保證三個月見效?這麼簡單又當仁不讓之事,老夫馬上去做,連獨子都給閹狗害死了,才不怕他媽的生兒子沒屁眼!”華雄快步來報,小主子祭祖完畢,將打道回府了,不知道風水看得怎麼樣,那些地方需要修補的請提出來,順便去做。黃承彥笑眯著老臉,跨步迎了上去,披肩搭背,在他的耳際呶呶不休一番,只見得華雄一臉歡欣,得意洋洋笑不攏嘴,奉命去辦。有福我來享!橫禍你去擋!死道友,又死不了貧道!廟宇哪能不發?反正世局動盪,哪天不死人啊!——臥虎居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