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臭頭丟下枯枝笑道:“二哥根基扎得渾厚,鍾陸平的劍招一學就會,只是我無內力,無法將鍾陸平他那冷冷使人寒心的殺氣表現於氣勢上。”
衰尾仔笑道:“我的內力有限,亦無法領會他變招的玄妙之處。”
小臭頭道:“二哥初悟就能穎略十之六七,已是奇才,往後只有靠對敵經歷,應變之能了。”
蘇光光呵呵促狹道:“只要你多讓人殺幾次不死的話,就能練成了。”
“呸!呸!呸!我才沒那麼衰呢!”衰尾仔哇哇大叫。
此時林中又射出一排排箭矢,帶着火球射向蘇光光等人立身之處。
小臭頭驚道:“糟了,他們用火攻,我們的驚魂迷陣就要破了。”
但見衰尾仔等人移來的樹枝一碰到火球立即燃燒了起來,而在陣中的鐘陸平心神漸漸平息,就地靜坐調息。
“媽的姑隆!他們來個火攻,我們就來個以毒攻毒,衰尾仔你們快拾起箭矢射回,以防他們衝過來“對!讓他們嚐嚐烤人肉的滋味!”
衰尾仔與孫麗麗忙拾起着火的箭矢,運勁射回去,半空火光交錯,煞是好看。
突然林中轟然一聲,在慘叫聲中,一團火球衝向雲霄,林中整個着火變成火海。
蘇光光呵呵笑道:“你們兩個是誰射的那麼準,射中他們放在林中的油桶,快來領個金準獎以資鼓勵。”
大火延燒了將至天明,才被一場大雨澆息,冒出濃濃嗆人的青煙。
蘇光光六人就躲在牛車底下,監視淋雨的鐘陸乾的舉動。
衰尾仔苦着臉道:“那些三流貨色全跑光了,單單這狠角人物不走,我們可要倒大楣了。”
朱承戒嘆道:“要是我功力猶在,仗着青龍寶刀使出一招玉石俱焚,與他同歸於盡。”
蘇光光笑道:“別傻了,那種見錢賣命的角色,不值得跟他一拚。”
孫麗麗道:“對!我和衰尾仔聯手攻他,以他的輩份,咱們不算違背江湖道義。”
“喂!你們兩個吱吱喳喳地在説什麼?”蘇光光對着正在交頭接耳的衰尾仔、小臭頭道。
此時鐘陸平緩緩橫過屍身遍地,來到蘇光光他們升起營火堆,哼聲道:“你們給我滾出來!”
蘇光光也哼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説不出來就不出來,此時衰尾仔也道:“鍾老前輩!你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你為什麼不去換件衣服再來。”
鍾陸平哼聲道:“他們死了省得礙手礙腳,你們全給我滾出來,老夫會讓你們死個痛快!”
此時孫麗麗要衝出去,卻被衰尾仔按住,衰尾仔提着木劍走了出去。
鍾陸平哼聲道:“小子,你有種!”
衰尾仔笑道:“大不了二十年後,又一條好漢。”
“老夫先讓你三招。”
衰尾仔笑道,手中劍式一起原地揮舞着,口中道:“一、二、三。”便又收劍道:“好了,我三招使完了。”
鍾陸平道:“小小年紀能將武當太極劍法練得如此純熟,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你犯在老夫手中,已無出頭天了。”
袁尾仔笑道:“別天橋把式只説不練,小心我還有殺招哦!”
鍾陸平至出扛湖,從未如此狼狽過,且又是帶着一大堆人馬栽在一羣小子手上,這口氣哪能咽得下。
只聽他怒哼一聲,四尺長劍化成點點劍花,身形飛躍側身翻轉有如鑽子般。
這正是破武當太極劍法的殺招。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況,只聽衰尾仔大喝一聲,往後退之際,突然把他心肝寶貝桃木劍向鍾陸平拋去。
“當!”一聲。
桃木劍被鍾陸平四尺長劍一挑向旁飛去。
就在四尺長劍離衰尾仔心口不及一尺之距,衰尾仔暴喝一聲,突見青光暴漲。
“當!”一聲破響,隨之傳來兩聲悶哼,兩條交會的人影各自退開-衰尾仔大退了三四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時,手中那口青龍寶刀也拋落身旁,左肩插着一柄半尺斷劍,痛苦不已。
鍾陸平手中的四尺長劍,只剩三尺,從左肩到腹部被青龍寶刀劃成一條斜口,鮮血好似泉湧般。
鍾陸平在身上點了幾點,泉湧鮮血立止,看來衰尾仔這一刀只傷了他的皮肉而已。鍾陸平蹬大了雙眼道:“小子!
你也會少林降魔刀法?”
衰尾仔痛苦臉色擠出一絲苦笑道:“我哪會什麼少林刀法,只不過臨時師父教我這客串徒弟一招刀法而已。”
原來方才蘇光光一夥人躲在牛車下,小臭頭跟袁尾仔吱吱喳喳的,就是在教衰尾仔一招少林刀法。
小臭頭深知這一劍穿心鍾陸平已看出衰尾仔是出自武當派,使的是武當劍法,心中早已想出破大極劍法的殺招。
衰尾仔的劍法在年輕的一輩來説,可算是-等一的使劍高手,但碰到鍾陸平這種老鳥,簡直是在關老爺門前耍大刀,故小臭頭來個出奇制勝,將他少林派的降魔刀法最凌厲的一招傳授給衰尾仔。
衰尾仔將青龍寶刀背於後,利用拋劍之際換取抽刀的剎那,仗着鋒利的寶刀斬斷四尺長劍,阻止鍾陸平的攻勢,卻萬沒想到鍾陸平也把身子自己送上來留點紀念。
只聽鍾陸平長嘆一聲,將手中斷劍拋在地,轉身便走,也未曾留下地址。
小臭頭拍手笑道:“從此後一劍箭穿心兩號頂尖人物,將消失武林。”
“你們再不救我,我衰尾仔也要消失於跑路族了!”衰尾仔痛苦地叫道。
蘇光光奔了過去用小刀割了衰尾仔的衣服,便叫道:“媽的姑隆咚!這傷口好似被鑽子鑽到一般。被傷得血肉成個圓洞,還好他用的只是一寸寬的長劍,不然可要成了個大洞。”
蘇光光口中叫着,很輕易就把一半斷劍從衰尾仔左肩上拔了出來。
此刻衰尾仔痛得“啊、啊”地叫不出來……
孫麗麗怒罵道:“衰尾仔傷在左肩筋脈處,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蘇光光笑道:“安啦!那鍾老小子也真會選地方,一劍鑽下剛好從兩條主筋脈中穿過,所以衰尾仔一條左臂保住了。”
蘇光光口中説着,手卻沒閒着,只見他手中小刀將衰尾仔左肩傷口割得更大,在泉湧血水中把傷口旁碎肉挖除後,一瓶藥粉全倒在傷口上,包紮妥當後將衰尾仔左臂用布條橫掛在胸前……
朱承戒吁了口氣道:“衰尾仔不要緊了,忍着點,兩三天就好了。”
蘇光光哼聲道:“説的比唱的還好聽,他肩上有兩條大血管,我只是將他綁住,不讓血噴出來,還未將它接上。”
孫麗麗聞言,驚道:“小豬哥!你在搞什麼鬼!”
蘇光光道:“説你笨你又要生氣,你也不看看這地方我們還能呆嗎?”現在就只剩你完好無損,如再來一批殺手,你有辦法嗎?”
此言點醒了眾人,蘇光光忙道:“快!咱們此時不溜待何時,再過四個時辰衰尾仔兩條大血管再不接上,他的左臂功能可要失去一半了。”
跑路族又消失於江湖,溜得不見蹤影,還好那本武功秘籍不在他們身上,不然江湖可又要來個沸騰的尋人熱潮。
叮叮噹噹傳自大城鎮以東五里外一片墳場的萬姓祠……“哇噻烏龍咚!實在有夠衰,破病的人不能請病假,還要強制勞役,我要告你!”
只見衰尾仔左臂掛在胸前,斜坐在一張破損不堪的太師椅上,兩隻腳被綁在一根圓木柱上不停抽踢着。
“叫!什麼叫!現在正值火候上,爐火一滅,我就把你雙腳砍下來當柴燒。”
蘇光光上身赤搏,汗水淋淋地叫道。
原來衰尾仔雙腳被綁在爐灶的風箱上送風,但見爐灶上的炭火燒得火熱,一條紅通通火熱異常的鐵汁從爐灶上流到用砂土建成的模子上。
只見爐灶旁放置許多已造好的精鋼車輪反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老大!你有點良心好不好,人家工作六天也有一天休假日,只有我們還在加班!”衰尾仔叫道,“是啊!再敲下去我的手臂可要變粗了!”孫麗麗也抗議道。,’,可不是嗎,只見寒雨霜、朱承戒一組,小臭頭與孫麗麗一組。
寒雨霜與小臭頭各從火爐中央出紅通通的鐵板,由朱承戒與孫麗麗拿着大鐵錘依着圓形敲擊,已敲了六天六夜。
跑路族的男人全脱得只剩一件短褲,只有孫麗麗、寒雨霜寧受酷熱穿着濕了又幹,幹了又濕的衣服,且包得像肉粽似的。
朱承戒抹着額頭大汗,道:“小豬哥!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做,專做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用途。”。
蘇光光正拿着一個齒輪檢視,滿意地點頭道:“別叫!
等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組合起來,你就知道它可是我們的阿公、阿媽!”
小臭頭亦笑道:“是啊!有了它別人也就可以嚐嚐跑路族的滋味了。”
衰尾仔道:“小臭頭腦子真膿,要是造出來的鬼東西中看不中用,小心我在你頭上再加幾片狗皮膏藥!”
小臭頭哼聲道:“我腦子裝的可全是舍利子,等到你有難,就知它比你阿公、阿媽還好!”
朱承戒忙道:“小豬哥!還要幾天才能完成?咱們躲在這鬼地方,吃的全是乾糧可夠受的!”
蘇光光笑道:“這兒肉一大堆,又不用銀子買,骨頭熬湯更補,你吃不慣乾糧可以儘量去挖來吃。”
“小豬哥!你別嘔心巴拉的好不好!”寒雨霜吼道。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相愕,看來寒雨霜與他們這幾天相處下來不再沉默寡言,跑路族又造就一位兇字輩的嬌娘。
蘇光光笑謔道:“殺千刀身上肥肉不見,足足瘦了二圈,可不是我虐待他,而是你們體中劇毒作祟,我看你比殺幹刃更要吃肉熬湯補一補。”;-“小豬哥!你討打!”寒雨霜嬌喝着,搶過朱承戒手中大鐵錘追着蘇光光。’三日後。;一輛烏黑四尺寬六尺長高五尺的鐵箱子,已造好了,要不是這鐵箱子上加上了四個鐵輪,真像塊廢鐵般。
“各位親愛的跑路族成員,眼前這輛跑路戰車就是咱們十日的成果!”蘇光光微笑道。
“哼!厲害雖厲害,只可惜黑乎乎的活像一塊大廢鐵,難看死了!”孫麗麗批評道。
“可不是嗎,咱們運來鐵砂還有一牛車,還可以打造一些裝飾品美化一下。”寒雨霜道。
蘇光光叫道:“兩位姑奶奶,人家説時間就是金錢,而咱們是時間就是性命,你和殺千刀體內劇毒日漸加劇,我是用烈性毒藥與你們體中寒毒相抗,來延續你們性命,這幾天已發現烈毒快壓抑不住,才又加重藥量,你們還想讓戰車美得冒泡多費時間!”
小臭頭道:“是呀!中用不中看又有什麼關係,咱們還是快快趕到西湖地頭去找尋鐵蓮花要緊!”
蘇光光拉着衰尾仔道:“走吧!我讓你第一個享受駕駛戰車的風光樣,補償你這些日子的辛勞。”
眾人坐上戰車後,只見蘇光光與衰尾仔坐上駕駛台,由一個鑲着寬一寸半,長一尺水晶片望出,前面景物一目瞭然。
衰尾仔笑道:“老大!咱們要不要拿一瓶香檳砸戰車,來個開車典禮。”
蘇光光促狹道:“咱們跑路戰車不稀罕什麼香檳,倒是喜歡人用腦子去砸,你要不要試試?”
衰尾仔哼了一聲,來個相應不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要開車了,坐好!”蘇光光叫道。
孫麗麗笑怒道:“要開就快開,好像老母雞的屁股,啼個沒完。”
此言一出,眾人故意笑得更大聲,只有蘇光光一副菜臉,喃道:“要不是大家有出力造車,我就叫你們買票計程。”
“開車嘍!”蘇光光叫着,手中往旁扳手一扳,將橫在胸前的角杆向左一扳,衰尾仔及蘇光光雙腳在踏板上踩着,鐵戰車已左轉行出墳場。
跑路戰車日行五百里。其速比馬車慢上一點點而已,在官道上奔馳時,許多人被它的“叭噗聲嚇得退到一旁,議論着這輛怪車居然不必馬拉便能跑。
“我歹命呀歹命,老大,可以換入來踩了吧。我的腿都麻了!”衰尾仔哀哀叫道。
“叫你慢慢踩保持節奏感,你偏一下子用力一下子歇腳,這下可有苦吃了!”蘇光光幸災樂禍地道。
“哇寒烏龍咚”小豬哥!臭豬哥!害人情,你騙我坐上駕駛台做苦投,現在還好意思説風涼話!”衰尾仔叫道。
蘇光光嘿嘿笑道:“誰叫你傷得不重,不然叫朱承戒來踏可比你快上一倍,你吃的不比人家少,還好意思叫!”
“媽的姑隆,以後得病可要選個好日子才對。”衰尾仔自怨道。
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鼓聲,衰尾仔從一個小圓孔望去,只見五十丈外一座大城門,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關起城門,城牆上許多穿着盔甲兵士拿着兵器穿梭不已。
衰尾仔哈哈大笑道:“老大,你快來看,這些鄉巴佬沒見過世面,見到我們戰車嚇得把護河橋吊了起來,又關上城門一副大敵來臨般。”
蘇光光忙湊過去從小圓孔望去,口中道:“還笑!他們把城門關上,咱們可慘了,咱們如何進去?”
小臭頭道:“咱們只好爬出來解釋了。”
跑路戰車停在護域河處一停,蘇光光按了兩下皮囊發出叭噗、叭噗”聲,來個打招呼。
哪想得到這兩聲“叭噗”聲,驚嚇城牆上的士兵,未等長官下令,便已射下箭矢,石頭也一併丟下。
登時跑路戰車叮叮噹噹直響,震得車裏頭眾人塞着耳朵。
但見箭矢射在跑路戰車上全都反彈掉地幾十斤大石砸在戰車上皆碎成小石,然而跑路戰車上卻毫無損傷。
蘇光光忙大叫道:“衰尾仔快踏,咱們快退,你們也快轉逃命啊!”’坐在車廂中的朱承戒等人,忙把手握在鐵壁上一個圓輪把手上,使力地轉了起來。
但見跑路戰車在石子路面跳得厲害,快速地退出箭矢的射程再停住。
眾人喘息不巳時,衰尾仔叫道:“老大!你真是大驚小怪,弱了咱們跑路族的名頭。”
“是啊!”小臭頭道:“咱們戰車哪會怕這些箭矢、小石子,唉!真沒面子,第一次開車未建功,卻逃之夭夭。”
蘇光光叫道:“你們這些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我問你們,大家吃過脆皮烤鴨沒?”。
“畦!脆皮烤鴨湯頭最棒了,我一個人就可吃它二三十隻。”朱承戒笑道。
衰尾仔笑道:“你是不是又要唱吃肉的感覺真好,只是我好久沒有吃肉。’,-“是啊!自從中毒後,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都快饞死了。”
蘇光光哼聲道:“這可是為你好,我們還不是統統陪你吃素。”
孫麗麗哼道:“你們一説到吃,連正事都忘了,小豬哥!
咱們這跟脆皮烤鴨又有什麼關係?”
蘇光光指着眾人道:“我看你們才是鄉巴佬沒見過城牆戰。”
此時小臭頭逭:“我明白了,老大,咱們還是快溜吧!”
衰尾仔忙道:“為什麼?”
蘇光光道:“咱們這輛淨重一千斤的跑路族戰車,當然不怕他們那些玩意兒,只是他們來個火攻,咱們可要變成一隻只的烤鴨了。”
‘哇!那咱們快溜啊!”衰尾仔叫道。
突然“砰!”聲大響。
只見前方護河橋已放下,一大票人馬衝出了城牆,剎時殺聲震天。
蘇光光眾人合力駛着戰車快逃,不料卻被一顆大石撞在鐵輪上進退不得。
蘇光光嘆道:“各位不必白費力氣了,大家塞起耳朵睡覺好了。”
話才説完,車外已叮叮咚咚地響,整輛車子有如在怒海中的小舟,晃得眾人暈頭軟腳的。終於在一聲歡呼中,跑路戰車跟着這些衰尾仔主人只好衰了個四輪朝天,且被一大票人馬死手硬拉地拖進大城中,由重兵駐守,供整個沸騰的羣眾參觀。
蘇光光等人關閉戰車四面的水晶片後,車廂中頓成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傳來蘇光光笑聲道:“現在正是吃豆腐的好時機。”
孫麗麗一掌摑過去,卻聽衰尾仔慘叫一聲,孫麗麗笑得直髮抖道:“對不起哦,衰尾仔。”
此時衰尾仔叫道:“老大!我要尿尿。”
“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尿尿?對不住哦,我的二少爺,咱們這輛是戰車不是豪華套車,沒有設計衞浴設備。”
“哼!差勁,什麼跑路戰車。簡直是癟角戰車!”寒雨霜冷哼道。
“看來有人比你還急叼!”蘇光光笑笑道。
“哎唷!老大快想辦法,我快忍不住了,沒心情聽風涼話了。”衰尾仔叫道……朱承戒嘆道:“衰尾仔你就忍着點吧。經這番折騰誰也都急了。”-“不行啊!再忍下去可要爆了。”
“用繩子先綁住也不會!”蘇光光哈哈大笑道。
“有點水準好不好?”寒雨霜哼聲道。
“對不起!”蘇光光笑得更大聲。
“哎唷!”朱承戒、衰尾仔、小臭頭同時叫道。
看來寒雨霜這一拳打下,不該糟殃的都糟殃了。
此時車外有一宏聲傳來道:“車……車子裏面的人聽着,再不出來本官可要把你們連車子丟到護城河!”
蘇光光聞言道:“看來外邊那隻老鳥見過世面,知道咱們跑路戰車怕火烤又怕水淹,咱們如不想去水晶宮一遊,只好出來了。”
只見蘇光光按了一下皮囊,發出‘吧噗”聲,把圍在外頭的士兵嚇了一大跳,連退三大步。
“依歪!”
但見鐵箱上面微凸的圓鐵蓋翻起一邊,裏頭出來的竟是一名英俊少年的小毛頭,對着四周作出英雄式的招手,宏聲笑道:“嗨!各位還沒睡啊!”
羣眾大笑之際,又一個小毛頭鑽了出來,立在車頂上咧嘴一笑道:“嗨!各位吃飽役?”
小臭頭也不甘人後,笑着道:“多謝各位鄉親父老,攜老扶幼前來歡迎我們,咱們跑路族感激不盡!”
“跑路族”又掀起了鬨堂大笑,在大笑之中突然有人猛吹起口哨,原來孫麗麗與寒雨霜一走出來,便有一些“孝豬哥”“起孝”(發瘋)了起來。
朱承戒肥大的身材擠出方圓二尺的圓孔後,忙將掀起鐵蓋鎖上,以防有人誤觸機關,誤傷了人命。
“來人啊!將一干人犯押到洪大人面前審問”一名肥得與朱承戒有拚的軍官大聲的吼道。
隨之蘇光光等人被士兵用刀劍架着押到公堂上。
“威武!”
一陣鼓聲夾着公堂上捕快的宏聲,馬上震住公堂外跟來看熱鬧的羣眾。
“大人到!升堂。”
“向大人遺體行三鞠躬禮,一鞠躬……”蘇光光搶口叫道。
就是有幾位搞不清楚狀況的公差,被這吼聲一吼,居然來個九十度鞠躬,讓外頭羣眾有的笑得彎下腰去,結果有人笑得滿地求饒,連滾帶爬地被士兵轟了出去。
“啪!”
只見一名身穿七品官服,一臉臭臭氣得臉色發紫的中年漢子,坐在案桌上敲下驚堂板。
“你們哪一個是頭領?”洪大人道。
“我啦!在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小豬哥蘇光光,是跑路族的老大。”
“小豬哥蘇光光?”
“怎樣?大人聽了是不是有點耳熱?”
洪大人點頭之際,蘇光光忙道:“我就是全國大賽得了冠軍的小豬哥蘇光光啊!”
“哦!原來是你!”洪大人笑着道。
隨之警覺有失禮面忙肅起臉怒道:“哼!大膽狂徒勾結紅炙山的土匪駕着怪車,一探我軍實力……”
“喂!大人,高帽子可以亂戴,殺頭帽子可不能亂壓,我跑路族可是頂港有出名,下港有名聲的正義之士,你別抓不到強盜,抓我們這些人出氣!”
“大膽狂徒!竟敢在公堂之上口出狂言來……”
“等一下!”蘇光光大吼一聲,震住了洪大人,差點使洪齊展從大椅上跌了下來。
只聽蘇光光笑道:“大人!你大人有膀胱,我們可沒這個量,所以我們現在尿急得很,能不能讓我們舒活一下?”
此言一出,公堂外有人不怕掉牙“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噗!”聲多人作聲,即變成有人放臭屁似的,立即又引發一場大暴笑。
“啪!”一聲止不住,另加上一陣急鼓才把場外羣眾給壓得乖乖的。
“哼!公堂之上豈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來……”
“我們不是撒野,而是要尿尿!”
洪大人一聲“人”又被蘇光光的吼聲給蓋了過去。
“啪!”
“哼!等一下本官就打得你屁滾尿流!”洪大人怒極而道。
“宋不及了!”
那些押解他們的士兵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就是見他們個個年紀小,未將他們五花大綁押解上公堂,尤其是怪蛋蘇光光。
只見蘇光光一個箭步躍上了審案大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水槍就射-説時遲,那時快,只見洪大人嚇得昏倒在大椅上,把蘇光光鹹酸水全部用臉接上。
公堂上的公差哪見過如此戰陣,全部愣在了當場,此時小臭頭、衰尾仔、朱承戒也衝到公堂盡頭一泄苦悶難忍之憂,只有孫麗麗拉着寒雨霜衝入公堂側門抓住一個丫頭,問清方向一飛而去。
蘇光光吁了口氣。
“爽是爽了,接下來局面可難搞定了。”朱承戒苦笑道。
“沒辦法嗎,忍不住了,而且就只有這兒能避開眾人耳目!”蘇光光笑道。
此時公堂上人聲沸騰,一大隊官兵已持着兵器衝了過來。
小臭頭忙躲到蘇光光之後,道:“快啊!你們快去擋人,不然讓他們衝上來,我們可要被人剁成肉醬!”
只見蘇光光躍到一名公差的身前,那公差拔出刀要砍,只覺手一麻,耳中聽到一聲“高等謝”後,身體被推得退了二步。
“住手!”蘇光光吼道。
只見七八十名士兵衝過來之勢立時定住,怒目相視。
原來蘇光光將奪來之刀就架在洪齊展的頸子上,難怪那些士兵如此乖乖聽話。
蘇光光滿意地笑着,而朱承戒等人可頭疼了,本來可一溜了事,現在卻越搞越大子。
“哼!大膽狂徒,竟敢挾持朝廷令官!”洪大人怒道。
蘇光光笑道:“洪大人時勢所迫萬不得已,不然我們兄弟姐妹現在可變成肉醬了。”
洪大人哼聲道:“來人啊!將這幫紅炙山土匪格殺勿論,不必顧及本官安危!”
聲音是吼得老大,卻沒一人敢動。
此時洪大人道:“軍令如山,不從者格殺勿論!”
洪大人此令一出,便有人慢慢逼上,其中一名將領道:“各位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將會請洪大入網開一面赦你們死罪。”
此刻朱承戒等人見四周被土匪圍得密密麻麻的,就是插翅也難飛,此時大夥心驚驚怕怕的,只有蘇光光還一副心不在焉觀賞風景般。
只聽蘇光光笑道:“嗯!洪齊展你表現得很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不會紅得悽慘!你先叫你的手下稍安勿躁,我要跟你單獨密談!”
這些官話哪有人聽不懂,只是懷疑蘇光光又在用什麼緩兵之計。
此時蘇光光用刀架着洪齊展硬將他拖往公堂之後,眾人只好等了。
經過半刻之後,只見蘇光光雙手負背大刺剌地走了出來,而縣太爺卻如跟班地跟隨在後,恭敬有加地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只聽洪大人道:“宋統領!”
“本將在!”
洪大人道:“這兒已經沒事,你帶領手下驅散羣眾”派兵駐守縣府四周,不得閒人闖入!”
那名穿着戰袍的宋統須聞言望了望洪大人,欲言又止,道:“洪大人,你好吧?”
洪齊展笑道:“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待會本官自會向你解釋,你們快退,不得無禮!”
此時眾人見洪齊展縣太爺對蘇光光一禮道:“蘇大人,請人內!”
蘇光光大刺刺的“嗯”了一聲,便轉身由側門而出。留下一大堆問號給人猜“怎麼強盜土匪一下子便成了蘇大人了?”
衰尾仔忙推了推傻楞楞的朱承戒、孫麗麗跟着蘇光光之後魚貫走人公堂側廳。
此時公室上吆喝起吼聲,開始驅散越聚越多的人羣。
小臭頭忙低聲問衰尾仔道:“怎麼會這樣?”
衰尾仔笑道:“你不是自稱孔明再世嗎?稱自己猜啊!”
此時朱承戒問孫麗麗同樣的問題,孫麗麗苦笑道:“我也被搞糊塗了。”
衰尾仔眾人跟隨蘇光光進人大廳時,卻被人請到一旁擺上酒席。
衰尾仔眾人等呀等的,卻見對面蘇光光笑聲大作,一杯杯地喝酒吃肉,而眾人卻在吃悶酒。
直到二更時分。
蘇光光才酒飽飯足微帶醉意地走回來道:“走吧!”
衰尾仔衝口問道:“小豬哥!這是怎麼回來?”
蘇光光對他擠了擠眼,才道:“事關機密,不許多問,咱們趁夜出城。”
此時跟隨在旁的洪大人陪笑道:“各位少俠,本官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各位,望請各位少俠海涵一二。”
就這樣衰尾仔等人又糊里糊塗地回到跑路戰車上,出了城東門。
跑路戰車在黑夜中走了五里路,大夥可悶不住了,只見衰尾仔捏住蘇光光的脖子,朱承戒按住他雙腳,孫麗麗及寒雨霜也悶得牙癢癢地壓住了他的雙手。
“來人啊!非禮啊!”蘇光光笑呵呵地叫道。
衰尾仔笑道:“這樣對你還算客氣,如不從實招來,我們可要剝光你的衣服,把你光溜溜地丟出去。”,“好!好!算我怕了你,你們先放開我。”蘇光光笑道。
原來蘇光光用刀架着洪大人進人大廳後,便從腰間拿出一塊長三寸寬二寸的金牌道:
“洪悽慘(齊展),你可識得此令符?”
只見洪齊展遲疑之際,蘇光光已哼聲道:“洪齊展你可是懷疑本官身份不成!”
“不敢!下官參見一品帶刀護衞蘇大人!”洪齊展慌忙下拜道。
“嗯!乖!你別看本官年紀小,功夫可是呱呱叫,不信你看!”
蘇光光説着隨手拿起桌上茶杯五指一收,硬厚的磁杯,登時有如脆餅般碎成一堆。
對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來説,這等功夫有如蓋世神力般,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次本官奉旨前來查看你此次調兵剿匪的成果如何!”蘇光光正色道。
“回稟蘇大人,下官從省府請調五百多名士兵前天才趕到,正計劃請探子回報後再商討因應對策!”洪大人道。
蘇光光道:“笨!我問你紅炙山山中有多少土匪?”
洪大人道:“大約有二百多名。”
“你此刻大舉調兵剿匪已是打草驚蛇,這幫匪徒哪不聞風喪膽逃之夭夭,如此一來,你的縣分可保太平,但這幫匪徒竄逃到別的地方,那這個地方百姓又要遭殃了,那地方只好向上級請調重兵,匪徒又逃,這豈不是真成了官兵’捉強盜,你追我逃,到最後就要勞師動眾用上萬軍隊來個四面圍剿,才能滅掉區區二百多人的匪徒?”蘇光光訓着道。
洪大人被他説得啞口無言,只好連連稱是。
蘇光光又道:“本官得知此事,才請示皇上以本官新發明的跑路戰車前來剿匪,如殺得他們一半人手四下逃散,他們再無能力勾羣結黨;到時再來個個擊破,不就瓦解匪幫?”
“蘇大人説得是,今不知下官如何配合蘇大人。”洪大人道。
蘇光光道:“你派出探子,探出匪徒如今的動向,再做計劃。”
於是蘇光光就與洪大人喝了起來,等探子回報後,蘇光光得知紅炙山那幫匪徒打算五更天時分來個溜之大吉,拿出紅炙山的地形圖研究一番,便帶領衰尾仔等人坐上跑路戰車趕到前頭截殺。
蘇光光笑道:“這就是內幕消息了?”
孫麗麗忙問道:“你是皇上隨身一品帶刀護衞?”
蘇光光促狹道:“本官於三年前皇上便服出巡時,救了皇上一命,而被封為一品帶刀護衞。”
寒雨霜狐疑道:“真的嗎?”
蘇光光哼了一聲,從腰間拿出令牌,坐得蠻像一回事嚴正地道:“見一品帶刀護衞令牌,你們這些凡夫俗女還不下跪向本官請安?”
蘇光光反過令牌,用原砂寫的“格殺勿淪”四字,讓他們看一眼道:“誰要是敢再懷疑,誰就要倒楣了!”。
“草民拜見大人!”
只見衰尾仔等人心不甘情不願地拜下去。
“嗯!這才乖!想不到這愉來的令牌這麼好用,早知如此拿出來騙吃騙喝的。也不必去參加鳥棋賽了。”
此言一出,蘇光光忙捂住自己嘴,只見衰尾仔等人不懷好意地一步步逼近。
“嘿!各位,鬧個玩笑不要那麼計較嗎!”蘇光光吞了吞口水笑道。
“殺!”
“哇!救命啊!”
一輛黑乎乎的鐵車,躲在道旁大樹下,在這天剛亮時分,可會讓人嚇得軟腳。
此時一條黑影一閃躍上車上,用劍鞘敲着鐵壁道:“起來嘍!吃蟲嘍!”
“媽的姑隆,睡得正香時才出狀況!”蘇光光哈欠連連道。
衰尾仔笑道:“還不是你多管閒事,説什麼保鄉衞國人人有責。”
蘇光光背起青龍寶刀與孫麗麗鑽出戰車後,三人便走到前方二十丈的道旁樹上等着。
不多時二三名拿着刀的黑衣大漢,躲躲藏藏從樹下經過。
蘇光光低聲道:“他們探子已經走過,再來就有好戲上場了。”
這是紅炙山唯一一條出路,半炷香後,便可聽到許多的腳步聲。
蘇光光三人便躍下樹,三人並排大刺刺地站在官道中央等着。
“喂!前面的臭蟲、毛毛蟲、垃圾蟲,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面前過,金銀財寶兼性命留下來!”蘇光光吼道。
在前面領頭的大漢旁一名瘦小漢子笑道:“意大!這套詞怎麼讓人借去用了,看來我們是被打劫了。”
此言一出,立即惹起鬨堂大笑。
“格老個巴了,俺一生搶人,今天卻被人搶,可真是鮮事!”一名坐在馬上手拿着大刀的虯鬚大漢呵呵笑道。
蘇光光笑道:“今天碰上我們跑路族的也算是你們的衰到家了。”
此時一名大漢忙道:“老大!咱們沒時間與他們這些小子窮耗!”
那名騎馬大漢聞言,嗯了一聲,道:“老三!去把他們做了,但可別忘了留下一點紀念品!”
孫麗麗見那頭領色迷迷的眼睛往她身上直轉,她知他所謂的紀念品是什麼。
只見一名手持軼錘的大漢,從人羣中衝了過來。
那大漢一式“橫掃千軍”,往蘇光光三人掃了過來,口中大罵道:“三爺送你們四……”’只見那大漢一棍打下,沒打死半隻蒼蠅或蚊子,卻將地上一塊突石擊得粉碎,人卻也順便躺下,一顆頭顱飛撞進人羣中。
“臭娘兒們!你竟敢殺了我們老三,兄弟們給我砍!”
頭領一聲令下,便又有十幾名大漢衝了過去。
蘇光光呵呵笑道:“別急,好的還在後面呢!”
三人沖人人羣中,剎時慘聲暴起,斷臂殘劍,一照面工夫,衝了的十五名大漢只剩三名匪徒嚇得褲底一包,他們哪見過這三少年殺人如斬爪切萊般好似在吃滷肉飯般簡單。
近百匪徒正驚愕之際,突然聽到了“叭噗、叭噗”聲。一輛鐵箱車衝了過來。
蘇光光三人見跑路戰車衝了過來,便躍上鐵車鑽了下去。
“轟!”一聲。
只見鐵箱車突出三條鐵管,噴出火油箭上、中、下噴向人羣,登時慘叫聲又起,二百多名匪徒全亂成一團。
但見鐵箱從四個輪子上升起轉了個方向,露出千百個小圓洞,剎時袖箭,長針從圓孔中射出。
袖箭、長針加上火攻;跑路戰車所到之處盡是慘叫聲,紅炙山二百多名土匪徒能僥倖而逃的只有十多名。
小臭頭道:“阿彌陀佛!我竟設計這輛殺人車,造殺孽!”
衰尾仔安慰道:“佛曰我不下邊獄。誰下地獄,這幫匪徒不知造下多少殺孽,使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就是其中之一,不然我也不會變成孤兒。”
蘇光光道:“對匪徒仁慈,就是拿好人性命殘酷吧!咱們還要趕到西湖,不能再耽擱了!”
紅炙山近二百名匪徒在一夜之間被一輛跑路戰車殺死在官道上的消息,轟動了整個江湖武林。
這個洪齊展縣令還特別將蘇光光的足智多勇的事蹟寫上奏表送上京城,這下這個假的一品帶刀護衞可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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