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光光三人一吃飽後,就拉着殺千刀,衰尾仔説道:“哥們今天這頓如何?”
“贊,我很滿意!”衰尾仔一付滿足樣説道。
朱承戒呵呵笑着摸着大肚皮道:“打從萬劍門出來,就屬這頓屹得最爽。
小豬哥笑道:“這樣就好,如今大夥都有體力了。我想跟哥兒們商量一件小事……”
只聽蘇光光越説越小聲,而衰尾仔與殺千刀卻一張笑臉腔轉成了苦臉。
“老大,你是在開玩笑吧?”殺千刀試探地問。
蘇光光大嘆一聲道:“很不幸,這次千真萬確,一點也沒開玩笑成份。”
“那我們可以用出跑路族的招式!”衰尾仔道。
蘇光光道:“很抱歉,跑路族不能用這個跑路,否則咱們就變成流氓族了。”
“起立!”蘇光光大喊着,驚動了鄰旁的食客,有的差點噎死了。
衰尾仔、朱承戒聞言,只有乖乖地站了起來,“目標左前方,幺幺洞方位,向右轉
齊步走,一、二,一,左腳、右腳立定!”
蘇光光在前帶頭喊着口號,三人來到了櫃枱前。
“敬禮ˉˉ”蘇光光喊道。
“老闆好”三人齊聲一鞠躬道。
櫃枱後的中年掌櫃的被他們突來之舉嚇了一跳,躲到桌下叫道:“搶劫啊!”
蘇光光笑道:“老闆別怕,我們不是搶劫,而是自首來了。”
“自什麼首。”掌櫃道。
蘇光光三人又向他一禮,齊聲背起台詞道:“我們是流浪三兄弟,已經餓了三天三夜實在受不了,所以才到貴店填個飽,我們身上沒錢,只好向老闆自首,請老闆大人大量讓我們在此洗碗,打雜抵過這一餐。”
食堂掌櫃聽完這段沒跳針的台詞,臉都綠了,哇哇大叫地大罵特罵,大吼大叫地叫店小二帶他們三人到廚房去蹲五天。
天剛黑,食堂卻一反常態在黃金時段打烊了,只見掌櫃的一臉衰像,有如送瘟神似地把蘇光光三人給轟了出來。
原因很簡單,用頭髮想也知道,殺千刀屹一餐要説打雜五天習:夠付一半,如今在食堂上打雜這五天當然要供他們三人吃住,朱承戒一人把食堂掌櫃預計五十人份的食物給吞了一大半,只有提早打烊了。
所以老闆轟他們出去,永不錄用,不然可要被吃垮了。
衰尾仔踢了小豬哥一腳道:“哇塞烏龍咚,原來你沒安好心眼才叫老大嫂不要跟我們坐在一起。”
蘇光光嘿嘿笑道:“可見我多麼疼老婆!”
此時孫麗麗在道旁見他們三人被轟了出來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來。
衰尾仔拍着朱承戒笑道:“老幺還真是我們跑路族的寶貝,吃飯不用給錢又不用做工抵債。”
朱承戒苦瓜臉地哭道:“想不到我堂堂萬刀門第二代掌門人竟去當洗碗打雜工還沒人要,要是給師父知道了,他不氣得從土堆裏跳出來追打我才怪!”
小豬哥拍着殺千刀笑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不過我還有更新鮮的點子,也是吃飯不用給錢,又不用做工。”
殺千刀道:“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蘇光光笑道:“哪沒有,咱們三人大吃大喝一頓後,我跟衰尾仔先先溜,你一個人在那兒讓他們粗飽一頓,不就什麼事也沒有又賺了一頓。”
“什麼是‘粗飽一頓’?”殺千刀問道。
小豬哥笑道:“就是捱打嘛!”
“對,對,反正你油多肉多,讓人家粗飽一頓泄泄怒氣,他們還打得手痠腳疼的,對你來説好像來一節馬殺雞,又可牲犧小我,完成大我。”衰尾仔笑得彎下腰了。
“哇!我昏了!”
“哇!殺千刀,宰萬刀快起來,你要把我壓扁了。”衰尾仔樂極生悲,讓朱承戒給壓在地上大叫者。
孫麗麗看見他們三人擠壓在一起玩鬧着,便叫道:“好了,你們不要玩了。”
衰尾仔苦笑道:“我們哪在玩?都是殺千刀在玩我們,你沒看我跟老大被他超重量級地壓在下面?”
“你們有一點水準好不好,當街就玩起來,像不像話?”
孫麗麗吼道!”
三人坐在地上背靠背喘着,蘇光光笑遣:“以後我們要拉你一起下海玩,來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哼!一羣怪胎瘋子。”孫麗麗叫道。
“那你要感謝你們孫家上代燒好香,才有機會跟我們在一起。不然外頭還很多排着對等我們招生考試進入跑路族呢!”蘇光光笑道。
孫麗麗不想跟他抬槓,話題一轉道:“今晚我們睡那兒?”
“廢話一大堆,咱們口袋空空,當然只有露宿荒郊野外了。”衰尾仔馭道。
“不要那麼悲觀嘛!你把它想成我們出來郊遊旅行,在外頭露營,不就既新鮮又有趣味了嗎?”蘇光光笑道。
“唉!天下也只有咱們老大有如此的幻想力。”衰尾仔笑道。
朱承戒打了一個大哈欠,站了起來道:“走吧!咱們找個好風水的地方好睡覺。”
“好你個頭啦,又不是要抬去埋了,還找個好風水。”蘇光光敲了他一個響頭叫道。
小美人孫麗麗在前領軍,而三個小兵還一路上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地走人道旁的林子中。
此時衰尾仔突然問小豬哥道:“老大,你對女人們有什麼看法。”
蘇光光不懷好意的促狹道:“女人嘛!總共歸為四大類。”
衰尾仔叫道:“廢話,還不是幼齒、新婚婆、黃臉婆、鴨母老女人。”
蘇光光笑道:“太籠統了。”
朱承戒道:“女人就女人還有分類的。”
孫畫麗忙道:“哪四大類?”
蘇光光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孫麗麗笑罵道:“廢話!”
荔光光道:“好,我説了你可不要生氣哦!”
孫麗麗啐道:“你快説吧。”
蘇光光笑道:“這被迫求的女人就好像男人名貴皮鞋不僅寶貝得很還備受矚目,而訂過親的女人就如男的休閒鞋很有個美色彩講品味,此時訂過親的女人可要小心試探你未來老公的喜好。至於成親後的女人就成為男人的室內拖鞋講求舒適、體貼,再生過小孩後的女人像男人的‘雨鞋’很少穿出門,又重又不體面。”
蘇光光嘆了一聲道:“唉!只可惜男人都不珍惜這雨鞋,等一腳踩進泥濘中才懊悔。”
衰尾仔點點頭道:“好像很有道理。”
朱承戒忙道:“那咱們老大嫂像什麼鞋?”
“她嘛……嘻!嘻!嘻!……哎啃!”蘇光光一臉奸笑變成了哀叫。
只見孫麗麗重重地往蘇光光腳背上一跺,叫道:“我專門讓你碰釘子的釘鞋。”
孫麗麗一道完,便嬌笑連連施展輕功向前奔去。
“哇!來人啊!族法侍候。”蘇光光抱着腳跳着大叫道。
衰尾仔抹了抹嘴唇,滋滋有聲地笑道:“是不是引用族法-O一案,這個由我來施刑好了。”
“你哦!趴在地上哈死算了,喂!釘鞋,別跑,看我怎麼治你……”蘇光光抱着腳,一跳一跳地追了過去。
“哇塞烏龍咚,想不到咱們老大單腳‘跑路功’也不賴嘛!”衰尾仔笑着道。
朱承戒道:“二哥,你真敢對我老大嫂用上-O一法案嗎?”
衰尾仔一臉無奈,敲了他一記響頭道:“怪不得你姓豬(朱)又繼承八戒的憨,走吧!”再不趕上,咱們可找不到好位子睡覺了。”
朱承戒一聽到可以睡覺,精神可來了,大叫一聲“來了。”
只見他踏出一步,身形已在二丈開外。
衰尾仔見了,大罵道:“哇塞烏龍咚,這是什麼功夫,這麼厲害。”
此時遠方已聽到小豬哥叫道:“喂!我在追老婆,你在追什麼追得那麼急……”
“我在追好牀位啊……”朱承戒大叫道。
山下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分四層睡了四個人。
跑第一的朱承戒在大夥二票對一票的安全起見下,睡在最下層,孫麗畫就睡在蘇光光與衰尾仔中間,與小豬哥保持距離、以策他半夜毛手毛腳。
三更時光。
官道上射出三條人影,來到四人睡覺的樹下。
只見跑在最後一位一名漢於大喘幾下,才叉腰抑頭地大吼道:“小豬哥,快下來受死,早下來早死,晚下來你就不得好死還不下……”
他一聲“來”還未出口,便成哇!阿孃喂!
“砰”然一聲,樹下那漢子的吼聲變成了哀嚎聲。
原來蘇光光四人早在他們還在二十丈外便已聽到了輕微聲響,只是來個相應不理,看他們搞什麼把戲。
原來那個哀嚎聲是冷血門養的線民,地上的無賴,他一發現蘇光光出現在小城鎮中便暗暗盯着,再飛鴿傳書往上報,等上級派來二名殺手來到,便帶領他們來此。
這冷血門中的小不三點(不入流)角色,一有靠山在可就狐假虎威大聲吠了起來。
只可惜他今晚命中註定不宜出來,違者必有橫禍,他這一吼,可把剋星給吼了下來。
朱承戒來個大象翻身,他那不是普通噸位的身子便往下掉。
可憐的小不三點只見二丈高的樹上一個大黑物掉下來,才逃了半步,便被朱承戒壓到一條腿了。
此時蘇光光三人也從樹上躍了下來。
衰尾仔見那個漢子哀哀叫地等朱承戒從他腳下爬起對他打躬作拇地賠不是之際,抱着一隻斷腿,連滾帶爬地到樹下。
“真可憐,你是第二個受害者,我同情你!”衰尾仔笑地道。
“那第一個是誰?我怎麼不知道。”朱承戒道。
“笨!當然是‘乃個’(我)衰尾仔了。”蘇光光叫道。
此時在旁身穿黑衣的中年漢於,一臉冷漠地哼聲道:“小豬哥,你們鬧夠了吧!”
小豬哥等人早將這輕身術有如電閃兩人打量過了,只見他倆人一黑一白,面孔長得不怎麼好看,半夜出來會嚇死人而已。身長有六尺五以上,全身肌膚死白。
小豬哥,朱承戒,二人不知這兩人來頭,但衰尾仔,孫麗麗看了他倆人心頭可發毛了。
這兩人可是燻道上最殘忍、霸道的人物,人稱世間無常,見了他倆兄弟就如見到陰間黑白無常般。
蘇光光走向前去,頭上頭下地看了他倆,道:“黑白配,你們兩個穿得很‘醋’嘛!”
只見那身穿白袍中年漢於奸笑道。
“噢!我給你一點銀子,拜託你別哭好不好,實在有夠難聽!”蘇光光雙手撫着耳朵叫道。
那黑衣袍漢子冷哼道:“我兄弟的笑聲,可成了你們最後聽到的絕響。”
“噗!”一聲。
蘇光光放了個響屁笑道:“不對,這響屁才對!”
此時衰尾仔靠近小豬哥身旁道:“老大,這兩人可不是好惹的,穿黑衣的叫黑無常姚慶,穿白衣的叫白玉常姚幸,他們早在二十年前已轟動武林的黑道魔鬼!”
蘇光光聞言笑道:“姚慶、姚幸,加起來變成‘搖慶幸’,我想他媽一定生了很多特母的,到最後把老爸努力的‘搖啊搖’才生出他們兩個,所以才叫‘慶幸’吧,如他們兩老還在人間見了他倆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人,一定會後悔而改成,‘搖不幸’‘搖無彩上’(白費力)吧!”
“噗嗤”一聲,原本緊張得要命的孫麗麗聞言不禁失聲地笑了出來。
世間這種天才寶貝還真是少見,而且是自己未來的老公。
“找死……”
黑無常怒哼一聲,只聽“鏘”一聲,寒光一閃,往蘇光光射去。
蘇光光口兒郎當,心脈可注意他倆舉動,只見黑無常手中薄如蟬翼三尺刀往自個兒胸前劈來,便使上燕青十八翻一式倒翻,身子翻出去的同時,反腳一勾將地上塵土撥向黑無常阻止了他二次的攻勢。
黑無常“吹”了一聲,來不及欺身施出第二刀便刀法-掄,將激射來的塵土與小石子撥開。
“媽的姑隆!人很‘醋’,刀法也很‘醋’嘛!”倒翻七尺外的蘇光光笑道只見蘇光光倒翻站起,上衣勁服中排扣子全掉了,一件上衣報銷了,露出潔白肌膚。
“哼!算你命大!”黑無常對他能閃過快如閃電的一刀,且守中有攻,不禁讚佩。
他哪知小豬哥練這些雜七雜八的武功可吃過多少苦頭。
蘇光光笑道:“多謝,既然你想玩,我就請我跑路族的老幺跟你玩玩。”
“嗯!殺千刀的,這個讓你玩玩了。”蘇光光對朱承戒叫道。
只見朱承戒苦着臉道:“這個不好玩,搞不好會玩死人的。”
“媽的姑隆,虧你是萬刀門的掌門人,用刀的老祖宗,你就把他玩死好了!”
朱承戒搖手道:“不是我玩死他,而是他會玩死我。”
“哇塞烏龍咚,大棵呆、號姑呆(大胖子,愛吃鬼)給你表現機會,還拖賽連(推三阻四),你再一聲就把你踢出跑路族!”衰尾仔叫道。
“好嘛!好嘛1”朱承戒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黑無常。
只聽朱承戒看着黑無常姚慶,口中喃喃道:“根據我師父教我的看法,這個人長得像松木,要用3號劈柴刀才好劈,他手上拿的是劈薄竹片的劈竹刀所演變面成的,只要用2號柴刀就夠。”
黑無常姚慶可能從未如此般讓一名小娃娃這樣品評論斤論兩的,只見他氣得臉色發青,而這寶貝殺千刀的口中念着,放下木箱打開來,口中道:“我到底要用幾號刀才不辱師父的作風。”
蘇光光笑道:“簡單啦!這二加三等於五再除以二,等於二點五,你就用2號半柴刀不就成了。”
“可是我沒有帶2號半的柴刀出來,唉!這可麻煩了。”
朱承戒叫道。
蘇光光哈哈大笑道:“那你不會叫他改用比較厚點或重一點的刀子!”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朱承戒大喜叫着忙道:“這位仁兄……”
朱承戒一看黑無常此刻不僅臉色發青,連身子也已氣得發抖,趕忙把下面叫他換刀的話給吞了下去。
令人噴飯的是,朱承戒口中又道:“奇怪,怎麼他生氣的樣跟我師父氣得要跳崖自殺一樣!”
此言一出連那個被朱承戒壓斷腿的小於也忘了疼痛,趴在地上笑得發抖,卻不敢笑出聲來,你看他笑得有多痛苦啊!更別説亂沒水準的小豬哥、衰尾仔了。
只聽黑無常姚慶咬牙切齒地道:“你刀子選好了沒有?”
“選好了,我就用3號菜刀好了。”朱承戒拿着長一尺二厚三分的菜刀晃着。
“那你可以上路了!”黑無常由怒轉成陰笑道。
“真的,謝謝,老大他説不用玩了,咱們可以上路繼續睡覺!”朱承戒笑道。
蘇光光與衰尾仔背靠背,拍着額頭齊聲道:“天啊!我真是輸你輸得很慘!”
突然黑無常暴喝一聲,身形掠空撲來,手中長刀激起風嘯聲,刀影刀光涵蓋了朱承戒全身要害。
黑無常這支仗以成名的蟬翼寶刀及風雷刀法變化繁複快速絕倫,有如神出鬼沒既凌厲又兇狠。
這時正當朱承戒側身望着小豬哥、衰尾仔兩人,便聽到蘇光光大吼一聲:“小心!”
蘇光光喝聲來到,朱承戒已感應到側方刀鋒的鋭利,手中柴刀如電奔般劃了過去。
朱承戒這一刀竟突破了黑無常的刀勢,直取敵胸。招式既妙且火辣辣。
説時遲,那時快,兩人相鬥未發出一絲金鐵柑觸之聲,只見朱承戒與高他一個頭的黑無常對立着。
蘇光光一見朱承戒背後肚子右側伸出了蟬翼寶刀與不及三寸寬的刀劍、刀身,愕得砰一聲坐到了地上。
此時黑無常一雙小眼瞪得老大望着朱承戒,他身上鮮血從左肩斜下到右腰冒出了血泡。
只聽黑無常道:“你可是殺萬刀的徒弟?”
“是啊!你也認識我師父啊!那你碰到我師父可千萬別説這一刀是我劈的,因為我這一刀應從上劈下而我卻劈歪了,師父知道準會罵死我的。”
黑無常聞言,大吼道:“氣死我也。”
只見黑無常身形一動,身子變成兩半倒了下去,肚腸內臟全跑了出來。
人將死矣也只求個安祥,黑無常卻籍貫盈滿,以殺人為樂,到死時卻帶着一腔怒氣可真是報應。
蘇光光及衰尾仔衝到朱承戒身旁之時,殺千刀已將腰中寶刀拉了出來。
衰尾仔忙躬身在朱承戒背後叫道:“老大快叫他躺我背上,你快替他療傷。”
“你們幹嘛?”朱承戒叫道。
“快躲下,不要説話!”蘇光光叫着雙手壓着朱承戒的肩等他躺在衰尾仔背上才用力撕開他的衣服呈現他肚子上的傷口,此刻孫麗麗寶劍出鞘躍到朱承戒三人身側護衞着。
“咦!奇怪……”蘇光光叫道。
“哇!是不是老幺沒有救了。”衰尾仔哭着道。
“媽的姑隆,他肚子根本沒受傷,你哭什麼哭!”
“真的?”
“砰”一聲。
“哎唷!二哥你要死了不成!”朱承戒摔在地上大叫道。
衰尾仔一閃身溜了出來,便在躺着的殺千刀肚皮上摸呀摸的。
但見殺千刀肚皮雖有一道三寸寬的傷口卻沒流血。
衰尾仔道:“你真的投事?”
朱承戒轉身起來,大叫道:“別壓!我要起來。”
朱承戒站了起來拍打身上的塵土道:“你們真是大驚小怪?小題大做,我又沒受傷你們哭什麼?”
“媽的姑隆,這到底是什麼怪武功,刀入不見血,這可是天下奇最。”蘇光光搖着頭道。
“咦!人呢!”衰尾仔道、“跑的比飛還快,人家早就走遠了。”孫麗麗噓口氣道。
只見大樹下哪還有白天常姚幸的影子,連那個小不三點也已在十丈開外一跳一跌地逃了。
“阿彌陀佛!灑家終於找到了……哈,哈,哈,終於找到了……”
樹上突然傳來了大笑聲,當蘇光光大叫道:“是半禿……”時,樹上飛出一條人影有如大鷹般夾帶着笑聲已走遠了。
“老大,那個半禿頭陀説什麼終於找到了,到底找到什麼?”衰尾仔道。
蘇光光瞪了他一眼,道:“你問我,我問誰,誰知道他又發哪門神經?”
孫麗麗笑着道:“真是‘黑矸裝醬油’(無底看),這是我有史以來看到小豬哥這麼正經的一次。”
這就是友誼的可貴,蘇光光等人平時打鬧嬉笑相互惡作劇,恥笑,但一到關頭可又心連心地相互關切,哪像白無常姚幸來個大難臨頭各自飛,丟下親兄屍首於荒地而不顧。
衰尾仔忙對朱承戒道:“哇塞烏龍咚,殺千刀的,你師父叫殺萬刀?”
“是啊!”朱承戒點頭道。
衰尾仔促狹道:“殺萬刀,殺千刀,那你將來徒弟不就叫殺百刀。”
“對,對,萬刀門傳到殺十刀,殺一刀後就要轉回叫殺兆刀,億刀,百萬刀……”
“好了,我勞你徒於徒孫殺幾千幾萬刀,你倒説説看,你練的是什麼邪功,竟能白刀子進白刀子出,一點也不礙事。”
朱承戒忙道:“我所練的不是邪功,據我師父説他無意間在山谷中撿到一本武功秘籍,面裏面所畫的圖形,與練功法門都是和尚圖形我師父説那是一本上乘的武功秘籍,但他活了那麼大歲數走遍大扛南北也未曾見過施展這種武功,所以我師父就將它掠為已有,用這本秘籍教我練刀練功。”
蘇光光狐疑道:“奇怪了,那個死人分明一刀從你肝的部位插進去,而人體的肝臟是量脆弱的部位,你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朱承戒道:“在他刺入我腹部肌肉時,我的內功心法早已將我體內肚髒移到別的地方,所以他那一刀雖刺人我肚子中卻傷不了我,而這傷口不用三天便可不藥而痊。”
衰尾仔與蘇光光兩人互蹬地道:“老大!他是不是在説夢話?”
“嗯!可能是神話,天方夜譚,聊齋文集。”蘇光光點頭同意道。
朱承戒忙道:“不相信你們摸摸看。”
朱承戒拉着蘇光光與衰尾仔的手按放在自個心口處。
衰尾仔笑道:“有在跳啊!”
“廢話!不跳不就翹了!”蘇光光道。
“咦,奇怪,沒有跳了。”衰尾仔驚道。
此時朱承戒把他倆按在心口的手掌往下移了三寸,他倆才又感應心跳的震動。
“阿媽喂!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衰尾仔縮回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怒叫道。
朱承戒笑道:“這就是我師父命名的天竺神技練成初階段。就有如我們的軟骨功能將人縮到小蒸籠裏,練到中階段可隨意念自由移動五臟內腑,到了高階段便能在外力觸及肌膚一剎那間體內器官便可移位!”
蘇光光等人聽了後好似聽了一段神話故事一般,每個人都愕愕的,要不是孫麗麗害臊,還真想摸摸朱承戒的心口。
蘇光光吁了口氣道:“媽的姑隆,這種秘功的內功心法可真玄之又玄,對你這大胖子來説可是最好不過了,敵人攻來,根本躲也不用躲,就給他‘咔嚓”一刀,而你的敵人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朱承戒嘆道:“説得容易練起來可難了,至今我都還記得四歲時所受分筋錯骨那蝕心之痛。”
四歲之齡的記憶到了成長年歲平常人早巳全忘光了,朱承戒還能記得如此深刻,可知那種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
蘇光光拍拍殺千刀的肩頭,安撫道:“我也是四歲之時就被十幾位師父丟人藥桶裏煮來煮去如同煮肉殷,你的怕怕我能瞭解。”
衰尾仔笑道:“我可幸運多了,只是兩個耳朵被我師父吼得成臭耳聾(重聽)而已!”
孫麗麗笑道:“咱們老幺往後可是武林一流高手,而且是史無前例的胖高手!”
“唉!我只不過是我師父及師孃打賭的彩頭,師父就為了爭這口氣,我從小除了吃、睡、練功,還是練功、吃、睡。”
蘇光光忙道:“你師父和你師孃打什麼賭?”
朱承戒道:“我師孃收了一名瘦如0酌小女孩為徒傳她劍法,我師父就説師孃的徒弟一付夭折相教也是白教。”
朱承戒又道:“那時我師孃一氣之下便與師父打賭説師父如能調教出一位超級大胖子,將來成為武林一流高手,我師孃就免除師父服侍她,反過來師孃伺候他,他倆便打賭二十年後我跟小師妹來個比武,師孃便帶着小師妹離家出走了。”
“喂!原來你還有個小師妹。”衰尾仔笑道。
“媽的姑隆!”蘇光光敲了朱承戒一記垧頭道:“原來你是出來尋找師孃和師妹的,怪不得我要你出來玩,你甘願放棄美食,一口答應就跟我們出來了。”
朱承戒咕嚕笑道:“這可是我師夫父臨睡時交待我出來尋找失蹤十六年的師孃回去。”
蘇光光耳尖的聞言後忙道:“臨睡?”
朱承戒發覺自己説溜了嘴,忙用手撫住嘴巴。
“來不及了。”蘇光光奸笑道:“你們師徒在玩什麼把戲?
從實招來。”
朱承戒苦着臉,賞了自己兩個五百道:“我真是大嘴巴,老大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一定要保守秘密!”
蘇光光舉起右手道:“我們發誓這總可以了吧!”
朱承戒見了笑了笑才道:“我師父想看看我師孃為他哭得死去活來的模樣,報一報這十幾年來的單身生活如此而已,別無目的。”
蘇光光笑道:“看來你師父師孃可是一對歡喜冤家,如三天投小吵,五天不大鬧可能活不下去的。”
“清早吼起來鬧啊采采,看到水姑娘啊!未吃(不吃馬林腰)也不會餓!”
“哎唷!老大別唱了,我的肚子又在‘靠妖’(哭餓)了。”
衰尾仔大叫道。
“是啊!老大我也餓得冷汗直流快走不動了。”朱承戒和道。
蘇光光瞪了他一眼,罵道:“媽的姑隆,你們餓我就不餓,只是口袋空空只有喝西北風了。”
孫麗麗謔笑道:“虧你還是跑路族老大,連我們三人都養不起,我看把你逐出族外好了。”
蘇光光呵呵笑道:“小美人釘鞋小姐,別忘了你可是他倆口中的老大嫂,老大不行還有你這靠山啊!”
孫麗麗嘟着嘴,罵道:“我的銀子都被你這小豬哥挖光了,我哪還有銀子。”
蘇光光嘿嘿笑道:“那我問你,人家説男人哪個不風流,這個話你同不同意?”
孫麗麗哼聲道:“男人沒一個是東西。”
“哇塞烏龍咚,老大嫂你可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和殺千刀可是例外,老幺你説是不是?”
朱承戒嘿嘿笑道:“是啊!我可是標準丈夫型的。”
“他媽的,是我們,不只你一個,還有我!”衰尾仔敲他腦袋瓜道。
“好了,我又不是問你們,統統給我‘殿殿’‘莫聲’(沒聲)!”蘇光光接口大叫道:“喂!小美人你到底同意不同意這句話?”
孫麗麗笑道:“同意,這總可以了吧!”
蘇光光嘿嘿笑道:“男人哪個不風流所以嘛,同理可證,也可説‘女人那個不藏私’。”
衰尾仔聞言拍手大笑直叫“妙!妙!”
朱承戒不明道:“老大藏什麼私啊!”
衰尾仔笑道:“藏私就是‘討客兄’啦!”
“什麼是‘討客兄’?”朱承戒道。
“討客兄就是……哎唷……”衰尾仔還未來得及解釋,便單腳跳起舞來了。
蘇光光安慰衰尾仔拍着他的肩笑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惹熊惹虎,莫惹恰查某,這下你也嚐到釘鞋的滋味了吧!”
此時孫麗麗哼聲道:“一羣瘋子,我啊人肉鹹鹹,要人一個,要錢沒有!”
蘇光光不懷好意笑道:“這樣最好,人肉鹹鹹很好,我喜歡,這下可又觸動靈感又想出一個好法子!”
朱承戒見蘇光光跟珠又在轉了,忙警惕地叫道:“老大,我不會餓了,你別要我去捱打換-頓吃的。”
蘇光光敲了他一記響頭,笑罵道:“人家説大憨呆,我看你一點也不呆嘛!”
朱承戒得意笑道:“人家都説我籌高二馬,只是我被環境所逼,被師父養豬公似地養肥了。”
“媽的姑隆!説你胖你就喘起來了,我又不是打你主意,安啦!”蘇光光笑罵道。
此時衰尾仔舉起右手道:“老大老師我有疑問。”
蘇光光扮起老夫子,嗯啊又咳了二聲道:“衰尾仔同學你有什麼問題!”
衰尾仔忙道:“老大,你的所説‘同理可證’是依據哪個定理?”
孫麗麗笑罵道:“歪理啦!”
蘇光光笑道:“這可不是歪理,而是我‘媽媽理法’第三條!”
衰尾仔大嘆口氣道:“噢!老大你好可憐哦!從小就在爸爸刑法、家法、媽媽法下討生活。”
“唉!可不是嗎?還有-大本足有三寸厚的豬哥法全書那才夠衰的了。”蘇光光笑道。
衰尾仔忙道:“對了,老大你不叫殺千刀去捱打換頓屹的還有什麼辦法。”
蘇光光笑道:“當然是找你們老大嫂小美人釘鞋合作賺筆外快了。”
孫麗麗湊趣道:“什麼辦法,只要不用拿錢出來,我都願意和你合作。
蘇光光看了她一眼笑道:“説到錢,男人、女人都愛嘛,由此可知,同理可證,錢真可使鬼推磨了。”
“別廢話了,到底是什麼辦法?”孫麗麗忙道。
蘇光光嘻嘻笑指着孫麗麗道:“我就是看上你這身肉鹹鹹的,只要我客串一下當個三七仔,你客串當個三八仔,咱們合作演一出仙人跳,這一跳如成功包準咱們口袋飽飽可以吃到年尾。”
“什麼是三七仔、三八仔?”孫麗麗與朱承戒異口同聲問道。
此時衰尾仔拉着朱承戒跳出一丈外,笑道:“真是一招毒招,有夠毒的,殺千刀的要命快溜,等一下掃到颱風尾你可要衰到家了。”
果然,衰尾仔兩人才跑出十丈外,便聽小豬哥慘叫聲,他倆回頭之際,“啉”二聲,蘇光光與孫麗麗一前一後又玩起官兵捉強盜。
“老大又碰釘了!”朱承戒笑道。
“何止磋釘,這下是吞釘噎在喉頭了。”衰尾仔笑道。
衰尾仔與殺千刀來個叛族大行動,抓住了蘇光光,結果好人被雷親,二人也掃到颱風尾,與蘇光光一般青-塊紫一塊的。
四人鬧夠了,也累了,全坐在大樹下喘着哀哀大叫。
衰尾仔有氣無力道:“老大咱們口袋空空還去大雁塔幹嘛,難道要咱們來個射雁英雄傳來個射雁果腹不成。”
朱承戒道:“是啊!咱們沒銀子了,玩起來不夠大板(風光)去看風景也不會飽,還要消耗體力,多划不來。”
蘇光光哼聲道:“我這當老大的實在有夠衰,招了你們兩個族腳(手下),告訴你,我去大雁塔是去張羅吃的可不是去玩的。”
衰尾仔吃吃笑道:“難道老大要去大雁塔擺地攤賣五香茶葉蛋!”
“哪來的蛋,你會嗎?”蘇光光哼聲道。
衰尾仔吃吃笑着促狹道:“我跟殺千刀會放雞糞,倒是可以請老大嫂試試看。”
“衰尾仔,你是不是嫌自己嘴巴太小了點。”孫麗麗嚷道。
衰尾仔忙撫住嘴,猛搖頭。
蘇光光忙道:“咱們在長安不是看到官方的公告寫着大雁塔今天要舉辦全國性象棋比賽,第一名有獎金二百兩銀子,我就是要去賺這個錢。”
“你行嗎!”孫麗麗三人很有默氣契地同望着蘇光光異口同聲道。
“笑話,我小豬哥可是文武全才,不論琴、棋、詩、畫、耍大刀、舞長劍、十八般武藝我可是樣樣精通……”蘇光光口、沫橫飛地蓋下去。
“也是樣樣稀鬆!”衰尾仔三人大笑地搶接道。
蘇光光哼聲道:“事實勝於雄辯,等我拿了第一名你們要如何,”
“我們就叫你一聲老大。”三人又異口同聲道。
“媽的姑隆,你們是吃了同聲丸啦!”蘇光光笑罵道。
蘇光光站了起來,雙手高舉大叫道:“咱們跑路族族民將在不久將來就要揚威棋藝界了。”
衰尾仔吃吃笑道:“老大如果你輸了,可別説我是你的朋友,不然我會見笑死了(慚愧)。”
蘇光光踢了他一腳道:“好啊!原來你們都對我沒信心!”
衰尾仔嘆了一聲,拍拍他的肩頭道:“老大,本來我是對你信心十足,只是自從跟你在一起到現在跑路衰到姥姥家,你説叫人如何對你有信心?”蘇光光哼聲道:“老虎不發威,被當成病貓看,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只不過……”
孫麗麗見小豬哥看着她,卻只不過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渾身又不自在地道:“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蘇光光搓着手嘻笑道:“只不過我缺了那麼一點點銀子。”
孫麗麗道:“騙孝也,(騙人),我還頭一次聽説比賽下棋還要銀子,好吧!那報名費我替你出好了。”此時衰尾仔忙道:“小美人這你就外行了,我們老大不缺什麼報名費,他是想來個名利雙收。”孫麗麗還是不明白,狐疑地道:“只要他能拿名次,不就有獎金可拿,這不就名利雙收了嗎!”此時殺千刀的道:“你比我還笨,這所謂名利雙收,不止那一點點官方的獎金,而是場外暗盤啦!”“哇!你是説賭?”
孫麗麗大叫道。
殺千刀點頭笑道:“然也!然也!”
衰尾仔捶了殺千刀一把笑道:“不簡單,你這井底之蛙也知道暗盤!”
殺千刀笑道:“小Ks!我還未進入師門時,早就熟於賭之法也。”
蘇光光忙道:“所以嘍,釘鞋小美人,只要你在我身上投資一點本錢,包管你一本萬利,財源滾滾。”孫麗麗翹嘴哼聲道:“就怕來個血本無歸,財源滾滾流去!”
“哇塞烏龍咚,原來老大嫂真有私房錢啊!”衰尾仔拍手大叫道。
此時孫麗麗才警覺被他們套出話來,忙辯道:“我才不像你們老大做人那麼海派,二百兩金元寶沒幾天全花個精光,蹲在人家廚房洗碗換頓吃的。”蘇光光嘆道:“誰叫我們身旁有隻超重量級的大象,我就是有金山、銀山,又坐吃山空,不倒才怪!”殺千刀叫道:“這可是你拖、拉,硬把我拖出來闖江湖的,不然我有一張長期飯票,哪像現在這麼歹命,有一餐沒一頓的。”衰尾仔忙吼道:“好了,別吵了,説些五四三沒營養的話,現在言歸正傳!”
蘇光光嘻笑道:“小美人,四百兩銀子借一下嘛!”
孫麗麗道:“借!你拿什麼來還?”
蘇光光笑道:“你我還分什麼你的我的,這樣多傷感情!”
“你的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看你全身沒一樣值錢的。”孫麗麗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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