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喇叭向他解釋道:“我金某人並不小氣,也不會吝嗇一把刀,為什麼你遠離我們追尋仇家,要做生死之斗的時候,還要你帶著生鏽的柴刀?”
“你認為這並不重要?”
金喇叭正色道:“不,這非常重要。”
“哦!”莫名其妙。
金喇叭肅然的說道:“刀劍利鈍,是沒有什麼分別。因為,要致人於死地的,不是刀劍,而是人的心;你若是無心傷人,刀劍雖利,於人無害,你要是有心傷人,即使沒有刀劍在身,也可以傷人。”
“哇操,有道理!”
金喇叭說道:“還有……”
“還有什麼?”
金喇叭沉思一陣,道:“阿雄,這三年來,你父母被殺的仇恨,在你心裡沒有絲毫消滅,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尋仇家的。”
“是!”
“可是,你必須記住一件事。”
“那一件事?”
金喇叭平和道:“你既然有心殺人,你就必須要隨時警惕,也有會會殺。”
“曉得!”
金喇叭又說道:“不管他是誰?”
苟雄仔細的聆聽。
“比如是我。”
金喇叭迅雷不及掩耳,突然的拔劍,抵向苟雄的肋下。
可是,苟雄那把生鏽的柴刀,卻比金喇叭的劍還要快,已用住金喇叭的腹下。
“哇操!”苟雄從容的說道:“老爹,我敢保證,下一個要用劍抵我的人,就不會活著。”
金喇叭“呵呵”笑了,說道:“如今,要你死也有簡單了。”
苟雄也跟著笑了金喇叭帶著溫柔的笑,偎近苟雄道:“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苟雄在內心裡,產生了一份驕傲……’因為,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做好一件事,受到別人的誇讚;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內幾的驕傲,立即又消逝了。‘苟雄的臉色,由紅潤變成慘白。
他清楚的感覺到,金花一把短劍,正抵在他的腰眼上。
如果她真的要自己死,他已經毫無反手的機會。
“哇操,我實在想不到你?”
金花說道:“你應該想得到。”
她羞赧的垂下頭,悄聲的補充一句:“尤其是女人,向你獻出溫柔的女人。”
苟雄此刻的臉,一時比她的臉還要紅。
風輕輕地刮著。
雪花出愈下愈密,頃刻之間,郊道被鋪上白折一層。
春雪實在太美麗,太雅趣了。
雖說,冬雪路雪白可愛,卻低不上這春雪,來得滯灑自然。
苟雄走在漫天雪花之中。
雪花白了他的頭髮,白了他的雙肩,卻凍紅了苟雄的鼻子。
他穿著一身白衣白履,再添上這層白雪,整個人簡直就像是一隻“雪狠”。
這是苟雄到“吉林”以來,第一次遇到十雪。
但是他到此地,已經有好幾天了,四處打聽獨眼刁、黑狗、馬猴三人下落,看他們藏在那個洞?
所以,一早他就爬出熱被窩,走出了客棧,風雪下搜尋探聽。
怎奈這長街寂寥!
森冷的融冰,溼了他的衣襟,溼了他的胸膛。
可是一昨仇的勢血,不斷在他的心中翻騰。
苟雄挺起了胸膛,情不自禁高聲唱歌:“寶塔高,掛柴刀,柴刀快,劈木塊,木塊長,排兩行,儘管他歌喉不好,歌聲卻是非常響亮!
比報曉的公雞,還要響亮十倍。
才唱到“排兩行”,長街左右的人家,最少已有十戶條開了窗戶。
“幹你孃,大清早哭什麼夭?”
“什麼?”
寫完,雪球和雞蛋,全都向他丟了過來!
苟雄這才想起,自己歌喉跟鴨子一樣。
現在,離起床時候還早。
第一個雞蛋還未擲到,他的人像老鼠似的,已抱著腦袋往回跑。
他一口氣奔返客棧。
“哇操,有夠衰尾(倒黴)!”
這時候,客棧的門還虛掩著。
而客棧裡的夥計,根本就還沒有起床,是苟雄自己將門本月溜出去的。
他將門重新掩上,正想喘一口氣,忽然,發覺旁邊,有一雙眼睛在瞪著自己。
靠門的櫃檯上,卷伏著一隻大黑貓,大黑貓的眼睛,睜得是又大又圓。
“看什麼?”
大黑貓一點也不怕,仍然瞪著苟雄。
他伸手摸了摸大黑貓,蓬鬆的腦瓜子。
然後,苟雄穿過了廳堂,沿著走廊到自己房間。
門一推開之後,一股鐵鏽的血腥味,就迎面撲了過來。
“哇操,什麼味道?”
苟雄嚇了一跳!
他只希望這血腥味,產東是來自自己的房間。
“死人!哇操!”
只可惜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血染重襟的女人,衣衫不整躺在他的床上。
苟雄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那女人已經嗝屁。
因為,死人的臉色,畢竟跟活人的不太一樣。
這人是誰?
他小心翼翼入內,眯起了眼睛端詳。
進入眼廉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苟雄立即就可以肯定,在這之前,他並沒有見過這個少女。
這介陌生的少女,居然死在自己的床上,他實在很難以相信。
苟雄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哇操,太奇怪了,在我離開之前,床上並沒有死人,更不要說是查某(女人)!”
苟雄想這具屍體,一定在我離開後,被人搬進來房間。
他一步步走至床前,抓起了死人垂在床邊的一支左手。
“哇操,真的是嗝屁(死)了!”
衣襟的鮮血已經凝結,死人的肌肝也冰冷了。
顯然,這個少女已經死了很久。
“我剛出去不久呀!”
死人絕對不會自己走到房間來。
“哇操,是那個缺德鬼,把死人送到我的房間?想觸我黴頭呀?”
苟雄百思不解。
在自己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到底有什麼人進入自己的房間?
“夥計,夥計……”
苟雄想打一個人問,可是夥計卻沒有來。
他輕輕的將死人的手放了下來,緩緩的轉過半身。
苟雄正要出去叫人,倏的又收住了腳步!
斯時,門外站著兩個人……
那兩個人不可能看不到他。
因為,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材,都幾乎等於他的兩倍,站在自己的房門外,簡直就像是兩座山一樣。
房門可以容得下,兩個苟雄並肩走過,但是現在有四個,叫苟雄怎麼走過去。
“哇操,人要衰(倒黴)種不啊(葫瓜)生菜歸(絲瓜),種土豆(花生)不開花。”
那兩人的身材雖然相同,相貌卻不一樣,一個是朝天鼻,跟澎恰恰差不多,一個左眼大右眼小。
朝天鼻的看起來,好像比大小眼還要威風!
起碼在他頭上面,帽子旁軍的翎毛,比較大而且又光鮮。
戴這種帽子的,只有捕快。
“夭壽(短命)呀!好死不死,碰到了兩個鷹爪(官差)。”
一看見這兩個捕快,苟雄的腦袋,登時漲大了五倍!
他心想:“哇操,麻煩來了!”
而且,這一次的麻煩,絕對是有口難辯。
因為,一個查某(女人)死在他床上,不用說,自己的嫌疑最重了。
這就叫“黃泥巴搭在褲當裡,不是尿也沒有人信。”
那兩個捕快沒有問他,但是那種目光,那種情情,分明就已經將他當做兇手了。
“呵呵!”苟雄只有苦笑。
朝開鼻也笑了,他一笑起來,兩個鼻孔就揭煙囪。
“好佳在,我們及時趕到。”
朝天鼻的這句話,是對身旁的大小眼說的。
“可不是嗎?”大小眼笑眯眯的說道:“這小子想要蹺頭(溜),若是遲一步,咱們就得大費手腳。”
“你瞧!你還在笑呢!”
“那是掩飾。”
“別反穿襖裝羊了。”
你一句的,我一句的,兩人像在說“相聲”。
“在我們吉林總捕頭‘神嗅’林大鼻,和我‘鷹眼’章小三面前,你乖乖的伏首就擒吧!”
一個“神嗅”,一個“鷹眼”,這兩個綽號,不曉得對他們是諷刺還是稱揚。
苟雄實在有些佩服!
在這麼冷的天氣,又是在這個時候,能在這分辦事的精神,還真是不容易見得到。
他還來不及表示佩服,章小二、林大鼻已跨入了屋內。
章小三移步,就堵住了窗口,客房唯一的窗口。
苟雄不得不佩服。
接下來的事情,就便令苟雄佩服。
“嘎,這不是‘萬鈞豪’的獨生女‘萬玉珠’嗎?”
林大鼻眼睛向床上一瞄,就知道那死的是什麼。
“的確,是那萬大小姐。”
章小三的眼力,也不大林大鼻之下。
林大鼻自豪的說道:“萬鈞豪是我們這晨的首富,他的獨生女給人殺死,我們整個吉林,不給他鬧個天翻地覆才怪?還好我們消息靈通,防止了這可怕的一劫。”
“不知道萬大小姐,還有沒有救?”
“一劍穿透心窩,我看就是神仙來了,也挽不回她命。”
就這麼短短時間內,林大鼻居然連萬玉珠死亡的原因,和殺人者所用的兇器,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哇操!
他們精明到這個地步,林大鼻這個“總捕頭”的職位,看來還不是僥倖獲得的。
“萬大小姐死前,好像經過一番掙扎。”
“生死事小,尤其是黃花閏女,那有甘心受辱的?”
章小三揣測道:“八成是‘雪狼’乾的!”
“不是他還有誰?”林大鼻也認同。
“留香館的‘麗娜’,高旭的麼女‘高琳琳’,以及女教頭‘燕秀’,都是死在雪狠手上?”
“給你這麼一提,我也記起來了。”林大鼻恍然大悟似地,眼珠骨碌碌一轉道:“半個月來,吉林就是被他攪翻天。”
苟雄懷疑間道:“狗是會殺人?”
林大鼻似笑非笑,回答道:“他不是隻普通的狼,因為一般的狼,到了冬天都會窩在洞裡不出來,而這隻狼很特殊,不但會出來,而且專門姦殺查某(女人),所以我們稱他為‘雪狼”’。
“你是指人?”
林大鼻頷首答道:“嗯,他殺人之後,總不忘一件事,你知道那是什麼事?”
“什麼事?”
“在死者面頰上,留下鮮紅色的‘吻’。”
“雪狼的作風是……”
“先奸後殺!”
林大鼻鼻子一皺,立時問道:“你住在這個房間?”
“嗯!”苟雄應道。
“萬大小姐嗝局在你這裡?”
苟雄只有點頭。
“她是死在雪狼的劍下?”
“不錯!”
林大鼻含笑道:“好了,那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雪狼?”
“當然是!”
苟雄幾乎答出這句話。
這簡直就像是問,一加一是不是等於二。
回答不出來的,應該列入有問題兒童。
苟雄反應雖然慢,但並不是有問題兒童。
章小二也不是,苟雄不回答,他竟替苟雄來回答:“還用問,當然就是我們眼前這一個!”
林大鼻的一對眼眼,這又轉回章小三臉上,然後說道:“雪狼的武功,聽說確實有幾下子。”
“何止幾下子,我看是十分厲害!不然,怎能殺得了燕秀!”
章小三接口道:“也殺不了萬大小姐!”
林大算重重一拍了一下頭,說道:“我陰些就忘了,萬大爺的一把刀、一雙鐵拳,當年也曾威震江湖,萬大小姐自幼習武,據說,已有他老子七分火候,我們兩個加起來,恐怕還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雪狼一劍就幹掉她了。”
“這麼說雪狼的武功,是遠在萬大小姐之上羅?”
章小三道:“那還用說嗎?”
“換而言之,也遠在我們之上,萬大小姐不是雪狼的對手,那我們更不用說了。”
“那我們遇見他,豈非也是死路一條?”
“明知道死路一條,我們還是要幹!”林大鼻忽然挺起胸膛,大喝一聲:“章小三聽令!”
“屬下在。”章小三躬身就聲。
“現在,就是你我為車盡忠,為民效命之時,咱們聯手拿下這隻雪狼!”
言訖,“霍”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神情悲壯激烈。
“是,總捕頭。”
章小三也應聲拔刀,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苟雄一個頭,立時又好像大了兩倍。
林大鼻和章小三兩個,並不知道他頭,一拔刀在手,當下就舉步跨前。
苟雄心中知道,再不替自己說幾句話,就來不及了,他連忙舉手一擋。
他倆全見苟雄舉手,不由緊張了起來,霍地收步蓄勢待發。
“小子,你想要拒捕?”
苟雄苦笑說道:“哇操,別誤會,我只不過想請兩位,暫時收起傢伙,聽我說幾句話。”
“你還有什麼話說!”林大鼻斜脫著苟雄。
苟雄半轉身子,目光落在萬玉珠身上。
“這位萬大小姐雖陳屍在我床上,可是卻不是我殺的。”
林大鼻眼睛倏翻,不悅道:“不是你殺的,難道是我林某所殺?”
苟雄急是生智,道:“哇操,萬大小姐一身鮮血溼透,她若死在這裡,地上即使沒有血,床上也總該有血,現在地上固然沒有血,床上也同樣沒有血,萬大小姐是人死之後,鮮血也凝固了才被移到我房間床上的。”
“你別忘了,死人是不會走路。”
苟雄雙手一攤道:“哇操,我沒說是她自己走來這裡。”
“那是你將她搬來的。”林大鼻眯起眼睛,問道:“告訴我,她本來死在那裡?你本在那裡殺死她的?”
“哇操,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她她不是我殺的。”苟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們不覺得自己很笨嗎?”
聞言,林大鼻和章小三互望一眼,異口同聲道:“咦!他罵我們笨蛋!”
苟雄道。“是呀!如果人是死在我手上,我又怎麼把她搬回屋裡?”
“誰知你為什麼這樣做?”林大鼻冷笑道:“這年頭,心理變態一大堆。”
“我說頭。”
章小三插口道:“這個人一張嘴這麼厲害,跟他說,也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依我的主見,還是先將他拿下,徹底搜查一下!”
“主意不錯廣林大鼻挖了挖鼻孔。
章小三見狀,立刻要上前抓人。
就在這時候,苟雄很快亮出柴刀。
林大鼻、章小三兩個大吃一驚!
“你看到沒有!”
章小三又退回來,捱到林大鼻身旁,連語聲也起了變化。
“這隻雪狼,一給我抓著痛處,馬上就翻臉,你看他要動兵器了!”
苟雄笑嘻嘻說道:“別緊張,我只不過要給你們看看,我用的是刀不是劍!”
章小三搶著道:’‘雪狼,你不用再解釋了!”
“哇操,是真的!”苟雄辯白道:“何況,萬大小姐中劍前,已經見閻王。”
“她不是被劍刺死的?”林大鼻追問道。
“你們看,她臉上的肌肉收縮,四肢也僵調了.血還帶紫黑,致命的原因在那裡?”
林大鼻、章小三異口同聲道:“在那裡?”
“頹(笨)啊!是中毒。”
“哦!”林大鼻先是一怔,又問道:“你怎麼使她中毒的?”
“哇操,我使她中毒的?”
苟雄差點沒氣厥。
“是強迫她服下去?”林大鼻又再問。
苟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搖搖頭道:“我完全沒有強迫她,她喜歡怎樣死就怎樣死。”
“這……這到怎麼回事?”
苟雄正經八百道:“我首先拿出一顆藥丸,告訴她那毒藥,可說要介紹她,認識一下,這裡的林總捕頭,章副捕頭,二者任由她選擇,哇操!想不到她寧可選擇第一樣,一口將那顆毒丸吞“哈哈!”
說話未完,章小三已大笑了起來!
林大鼻沒有笑,章小三見狀,忙斂起了笑容。
林大鼻鐵表著臉,狠狠盯著苟雄。
“哈哈哈”
好不容易等到苟雄收住笑。林大鼻的目光,這才轉向章小三問道:“小三子,你有沒有聽過,這麼有趣的笑話呀?”
“沒有!”章小三忍信笑搖頭說道:“想不到這隻雪狠,說笑的本領也這麼高。”
林大鼻扳著臉孔,說道:“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們大人最愛聽的豈非是笑話!”
“我正想見你們大人,當面跟他說個清楚。”
說完,苟雄收回了柴刀。
林大鼻問道:“這可是當真?”
苟雄聳了聳肩回答道:“我說的你們都不相信,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林大鼻先是一怔,又再轉向章小三說道:“聽他口的氣,這個人似乎不是那隻‘雪狼’呢?”
“可是事實放在眼前,我們沒有理由聽他片面之詞。”
“這也是,但無論如何,我們總得弄清楚他的來歷!”
林大鼻對苟雄道:“你說你不是雪狼,那你叫什麼名字?”
“苟雄”
“狗熊!哈哈……”
兩人互望一眼,禁不住大笑起來。
他們笑的這個名字。不過,等他們想到“雪狼”,很快又收起笑容。
章小三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是狗熊,就不會是雪狼,她不一這會做那種事!”
“這可就難說!”林大鼻挖挖鼻孔,一財將嗓子壓低:“狗熊是人,雪狼也是人,人心可就難測了!”
“我們應該怎麼辦?”
“譁琅琅!”的一聲。
林大鼻抖出鐵鏈,練粗小指一般,烏黑髮亮,鎖在身上並不好受。
“鎖他回去!”
“砰!”然一聲巨響。
忽然兩扇門左右分開,差一步就倒下來。
那人身著火紅錦袍,年約五十開外,身長六尺多,長髯及胸,面如重棘,相貌酷似關老爺!
苟雄初來乍到,那裡會認識這個人?
這個人也沒有理會苟雄,反面把目光,落在林大鼻、章小三兩人的身上。
一見到這個人,護拂遇到鬼似的,他們的臉色驟變。
在那個人的後面,還跟著一個人。
那人一身華服,最多不會超過三十歲,長得唇紅齒白,既英俊又滯灑,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苟雄同樣不認識。
青年也沒有理會苟雄,他的目光也落在林大鼻和章小三身上。
“萬大爺,這兩位就是我們吉林的林總捕頭、章副捕頭!
青年開口介紹道,這句話當然是對紅衣老者說的。
“哦,林總捕頭,章副捕頭!”紅衣老者冷笑。
“不敢當。”
章小三的一個頭,比原來垂得更低,幾乎已經貼到胸口了。
林大鼻囁嚅著問道:“不知萬大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紅衣老者冷笑道:“我只要知道兩位大捕頭,到底要將我的女兒怎麼樣?”
“沒,沒怎麼樣,大小姐現在就在那邊床上廣林大鼻話語未了,紅衣老者一個箭步,衡到了床前面。
萬玉珠是紅衣老者的女兒,這個紅衣老者,就是吉林的道富萬鈞豪。
她的手還是冰冷。
“珠……珠兒。….”
萬鈞豪觸手之下,一個身子就顫抖了起來。
萬玉珠的面色慘白,而萬鉤豪的臉色,也由深紅轉成白色。
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他也不是一個經不起打擊的人,介這一次的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萬鈞豪緊咬下層,還想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
本來他就不是一個,容易在別人面前,表露自己內心感情之人。
果然,他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身子也不再顫抖,而且目光又恢復了堅定。
萬鈞豪緩緩坐在床緣,冷冷望著林大鼻,問道:“我剛才聽到消息,說是我的女兒在‘情心食堂’被雪狼姦殺了,到我趕過去時,只見血,不見人,一問之下,知道是兩位大捕頭將人搬走!”
“肄”
林大鼻、章小三面面相視,兩人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
原來,萬玉珠是死在清心食堂。
“哇操,搞了半天,你們想載我的髒。”
苟雄現在終於明白了。
林大鼻擠出笑容問道;“萬大爺。你是怎麼知道的?”
萬鈞豪停頓一下,回答道:“我火速趕往衙門,誰知道衙門中人,完全不清楚這件事,幾經打探,才知道兩位大捕頭,將我女兒的屍體,搬到這一張床上。”
他面罩寒霜,林大鼻、章小三,心頭一凜。
“我實在猜不透,兩位大捕頭打的是什麼主意?你們最好就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嘿嘿……”
否則的話又怎樣?
憑他在吉林的地位,要怎樣就可以怎樣?
聞言,林大鼻和章小三兩人不寒而慄!
林大鼻沉吟了一下,又一聲嘆息道:“唉’這件事從頭說起。”
萬鈞豪一字一頓道:“不管頭也好,尾也手,你一定要給我交代清楚。”
林大鼻恭恭敬敬道:“最近半個月來,雪狼鬧得滿城風雨,關於這件事,萬大爺相信已有耳聞!”
“何止耳聞,現在已經目睹了。”一林大鼻詳細說:’‘雪狼的武功高強,行蹤又很隱秘,事發之後,除了留下鮮紅的‘狼吻’,再沒有其他的任何線索。”
萬鈞豪道:“繼續說下去。”
林大鼻一五一十的道:“我們在沒辦法情況下,只有傾盡全力,加派人手,不分晝夜的搜巡,一方面防止同樣的事情發生,一方面搜尋可疑的人物。”
“沒有辦法之中……”
林大鼻一個頭,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好一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青年椰榆之色更濃。
林大鼻還來不及答話,萬鈞豪已回頭喝道:“你少放幾個屁可不可以?”
青年的臉上一紅,登時閉上了嘴巴。
萬鈞豪這才轉向林大鼻,道:“再往下說!”
“這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結果卻給我們發現了一個人。”
萬鈞豪問道:“是雪狼?”
“不!”林大鼻望著葡雄.回答道,..而是一個高手,他一出現,雪狼就要遭殃了。”
“我跟我們小姐有什麼關係?”青年忍不作又插嘴道:“雪狼他沒有遭殃,我們大小姐卻遭殃.這個人來與不來又有何分別?”
林大鼻答不出話來。
這一次,萬鈞豪也沒有喝止。
青年的話更多了。
他說:“雪狼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我實在不懂,我們這裡的捕快老爺,到底是在幹什麼?”
林大鼻嘆息一聲,說道:“大小姐的事我們很抱歉,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目前我們所能做了,只有儘快的找出真兇,防止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又是防止。”青年毫不客氣說道:“你們到底要縱容他多久?”
這又是一個大難題!
林大鼻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正在沉吟之際,那國苟雄忽然插嘴道:“哇操,你這樣過度關心,莫非是對總捕頭的職位有興趣?”
青年好像這才知道,有苟雄這個人的存在,聽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又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只是一個人。”
苟雄反問道:“你又是個瞎米哇高(什麼玩意?)”
林大鼻慌忙接口道:“這位就是清心食堂的’.姬英俊‘姬老闆。”
苟雄漫應了一聲:“哦!原來是雞老闆。”。
“我姓的姬……”
姬英俊正想要解釋,萬鈞豪已經不耐煩的咆哮起來。
“你們在胡扯些什麼卵蛋?”
他這一聲咆哮,最少有兩個人供若寒蟬!
其中一個就是姬英俊。
萬鈞豪又望著林大鼻,問道:“你方才說到發現了他麼東西?”
林大鼻道:“他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什麼人?”
林大鼻抬手道:“就是這位苟大俠。”
“狗也能當大俠?你是在開我玩笑。”
林大鼻連忙搖手道:“此‘苟’非彼‘狗’,萬大爺誤會了,他地姓苟且的葡。”
聞言,萬鈞豪打量著苟雄,看他身如悍槍,手上好像有兩下子。
林大鼻態度一改,又道:“苟大俠本事極大,他拳頭能鑽人,胳臂豐可以跑馬,一柄鏽柴刀,舞起來比寶劍還厲害。”
哇操!
苟雄一聽,真是心花朵朵開。
林大鼻繼續又說道:“我們把大小姐屍體,偷偷移來這裡,是想借重他的力量,抓那該死的雪狼。”
哇操!他可真卑鄙。
剛剛明明是想“移禍東江”,現在被人發現,他又“順水推舟”,吹捧苟雄是什麼大俠,目的在打機會下臺。
苟雄這會兒,樂如置身去端,他還不知道,又被林大鼻擺了。
萬鉤豪霍地一拍膝,道:“我一生最喜歡結交的,就是英雄豪傑,這麼一個英雄豪傑到來,我怎麼會完全不知情?”
“我們也是昨兒才知道。”
姬英俊又挖苦道:“原來,我們吉林的大捕頭,連一個小淫賊也對付不了。”
聞言,林大鼻又一陣難堪,恨不得找個洞進去。
萬鈞豪又出聲了:“要是你就只懂得這些,不著邊際的說話,最好你給我閉上那張臭明!”
“我本來也不想這樣。”姬英俊眼一源林大鼻、章小三,道:“只不過對著這兩個所謂‘大捕頭’,有時實在難以自制”
萬鈞豪冷笑道:“嘿嘿,有很多事情,你的確難以自制,譬如不懂禮貌,譬如缺乏同情,又譬如不懂時務……”
姬英俊被數落得尷尬到了極點。
這時,萬鈞豪的目光,才又轉向苟雄,上上下下打量了三遍。
“你懂得武功?”他的口氣充滿著懷疑。
苟雄笑答道:“稍誇(一點點)。”
“哦!”萬鈞豪使個眼色。
姬英俊會意點頭,右手腰間一抹,手中登時多了一支長劍,他一聲不響,一劍向苟雄背心刺去!
劍雖然是軟劍,可是劍一動,“啾”的抖得筆直。
簡直,就像是一條毒蛇!
“鏗!”的一聲。
林大鼻、章小三兩人面色齊變!
那姬英俊的臉,瞬間成了一塊豬肝。
也不知道何時?苟雄的右手裡,抓起了柴刀格去。
苟雄糊里糊塗,被他拔到一旁。
“哇操,這算是瞎米(什麼)?”
萬鈞豪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道:“不過要試一下,這個大俠的身手!”
苟雄問道:“你現在試好了!”
萬鈞豪頷首回答道:“小姬這一劍雖不怎麼樣,你能夠從容化解,稱個大俠並不為過呀!”
他所說的話,跟放屁一樣輕鬆。
苟雄就算有一肚子鳥氣,這下了也給壓了下去。
萬鈞豪又問道:“苟大快對於這件事,不沒有什麼高見?”
苟雄還來不及回答,林大鼻已經搶道:“葡大俠已成竹在胸,他答應我們,儘快找出那隻雪狼。”
“嗯!”萬鈞豪點頭說道:“人死不能復生,早一天找出兇手,我也可以早一天安心了。”
姬英俊正在收回軟劍,聽到馬上就張開他那張臭嘴巴道:“好是好,只不過這件事,由我們親自調查,親自雪恨豈不是更好?”
萬鈞豪苦澀一笑,道:“我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但是得早一天,找出殺我女兒的真兇,至於什麼出手,我覺得那都無關緊要。”
姬英俊臉色微變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放眼當今,除了葡大俠之外,還真找不到適當人選。”
哇操!
好大的一頂高帽子!
“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林大鼻、章小三兩個齊聲應道。
萬鈞豪的目光,又回到苟雄臉上,道:“苟大俠!”
他對於苟雄早已改變稱呼,只不過這一聲,萬鈞豪叫得特別鄭重。
苟雄這才發現不對,正想解釋:“哇操,你們……”
“無論如何請苟大俠答應這一件事。”
苟雄為難的道:“我還有事情要辦。”
萬鈞豪豪邁的道:“你幫我抓到雪狼,我萬某人竭盡所能,幫你去辦那件事。”
這個點子不錯!
於是,苟雄答應了下來。
“你若是找到雪狼,先把他交給我。”
苟雄尚未表示意見,林大鼻已搶在前頭,道:“萬大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個,…..”
“放心!我只不過留他一天,一天之後.還是把他交給你們。”萬鈞豪道。
林大鼻為難道:“這一天……”
“總之,我不會將一個死人,送到衙門的!”
萬鈞豪的臉上,露出了殘忍已極的神色。
林大鼻、章小三看在眼裡,心頭毛骨驚然!
苟雄我姬英俊,兩個人也不例外。
萬鈞豪接著又道:“就算人在街門之內,我要請他到我家中一趟,憑多的身份地位,相信你們大人,也不會不給我這個薄面,林頭兒,你說是不是啊?”
林大鼻啞口無言。
萬鈞豪轉向苟雄道:“所以,苟大俠不必感到為難。”
苟雄漠然一笑。
“凡替我辦事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吃虧。”
說完,萬鈞豪由自己懷中,拿出了兩張銀票。
“這裡有兩百兩銀票,給苟大俠當做茶水費,如果情情辦成了,我會再送你三百兩銀子。”
兩百加三百,那就是五百兩。
這不是個小數目!
早知道有這麼多賞金,林大鼻和章小三,打死不會讓給別人。
苟雄也為之動容。
姬英俊驚訝道:“瞎米(什麼),抓一隻雪狼,要花您五百兩紋銀。”
萬鈞豪把兩張銀票放在茶几上,悽然一笑,回答道:“五百兩紋銀又算瞎米?
要是有人能夠,還我一個活生生的女兒,他就算要我一千兩黃金,只要我拿得出,我也一樣會給他的。”
當然,世上沒有這樣的人。
就算萬鈞豪拿得出,也沒有人能夠還他一個活生生的女兒,嫌他這一千兩黃金。
苟雄開口欲言,“我……”
“你要找我最容易不過。”
萬鈞豪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在這兒隨便找個人一問,相信都會告訴你我住的地方。”
他一面說,一百抱起萬玉珠的屍體。
這幾句話一說完,他人已走到客房外。
萬鈞豪來的時候,他的身子挺得筆直。
如今離開,他筆直的身子,忽然變得佝樓了。
這一來一去,好像地老了十年。
從頭到尾,他雖然都沒有說過悲痛的話,但一種難言的悲痛,已在他的眉際,行動之間走露無遺。
這一種悲痛更甚,更深!
姬英俊也沒有再吭聲,萬鈞豪一動身,他的腳步也跟著起。
萬鈞豪走到了房外,他卻回過頭來,而且是冷冷的一瞥。
這一瞥好像落在苟雄的臉上,又好像落在銀票上面。
苟雄並沒有注意,他此刻的目光,正落在林大鼻、章小三兩人臉上。
林大鼻大和章小三,一接觸苟雄的目光,一接觸苟雄的目光,馬上就將頭低下。
“哇操!”苟雄的臉一扳,道:“林總捕頭、章副捕頭!”
聞言,兩人的頭垂得更低。
“你們兩個人,給我抬起頭來!”
苟雄語氣一沉,他那副腔調,那種神情,就像是公堂上審案的包青天。
兩人應聲,不知不覺的將頭抬起。
苟雄一笑說道:“哇操,兩位大捕頭好毒的計,好迅速的行動!”
林大鼻、章小三的一張臉,一時間也不知該放到那裡去?
“萬玉珠真死在清心食堂?”
“是的!”
“好的死,跟我一點點關係也沒有!”
“是!”
“哇操,那你們主才怎麼說?”
林大鼻和章小二,一聲也不響,好像都已忘記了。
苟雄喝道:“說!是誰的主意?”
林大鼻瞟了一眼章小三。
“是,是我!”
章小三不得不承認,誰叫他的官職低?
“哇操,多虧你想出這知天才的主意,就連我也不得不伺服。”
章小三隻有陪笑臉。
林大鼻忙打圓場,說道:“我們最初是想登門求助,懇請苟大俠幫忙,便仔細思量,好像我們這種人,苟大俠未必放在眼裡,也不一定肯幫忙,正在躊躇不決,該死的章小三,想出了這餿主意。”
“你們沒有蒙(騙)我?”
“我那敢再欺騙旬大俠,除了章小三,有誰會出這種混帳點子?”
苟雄凝視著林大鼻,搖搖頭說道:“我本來是想相信的,問題卻在你們兩位大捕頭,都是演戲的天才,哇操,我左思有想,還是賣(不)信卡好廣林大鼻、章小三互望一眼,苦笑了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苟雄一把舉起柴刀,怒喝道:“不覺是誰的點子,你們兩個就一起上吧!”
林大鼻和章小三,不由得大吃一驚。
“苟大俠……何必嘛?”
“叫我雪狼好了!”苟雄連連冷笑,道:“哇操,你們不是說,這是為國盡忠,為民效命之時嗎?那現在成全你們!”
林大鼻、章小三慌不迭的搖手。
“苟大俠,別再拿我們講生笑(開玩笑)了。”
“開玩笑?我連生氣都還沒有時間,那有工夫講生笑(開玩笑)?”苟雄依舊扳著臉,嚴肅說道:“你兩個刀已在手,為何不趕快聯手緝兇?”
他們一聽,忙把刀按人鞘中。
林大鼻林躬作揖道:“這次我們做得有點過份,便當時我們的心情,希望苟大俠能夠明白,苟大俠如果還不能消氣,那就給我們一人一刀吧!”
林大鼻都這樣了,苟雄就算真的有氣,也狠不下心去砍了。
何況,他說此話的用決,也只是嚇唬兩人。
“一人一刀,我才沒有那個閒情,想想怎樣開溜,那不是更好?”
聞言,林大鼻、章小三兩人,這下嚐到心慌的滋味了。
“苟大俠,你不能……”
苟雄一聲長嘆道:“唉,只可惜我這個苟大俠,這一生以來還不曾胖過,就算一口氣吃掉十斤的肥肉,也不見得長出多餘的肉來。”
他從來不食言而肥羅!
林大鼻、章小三總算放下心來!
“我早就知道苟大俠風主勇為,絕不會袖手旁觀的。”林大鼻奉承道。
“何況,又有五百兩銀好拿。”
“提到銀子,章小三的大小眼,就快成了半雞眼。”
“哇操,說到這些銀子,我本來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也有些歹勢(不好意思),但現在……,,“苟雄突然伸手抓起了放在几上的銀票,道:“我最少可以想出一百條理由,心安理得的收下它。”
說著,一點也不客氣的把銀票,往怔裡塞去。
章小三看直了眼,讚歎道:“哇塞,做大俠原來還有這樣好處。”
苟雄神氣活現的整了下衣襟,說道:“你不如辭掉狗屎的副捕頭,找個大俠過瘸一下啊!”
“我那裡有這種本領。”
苟雄椰愉道:“你懂得演戲就成了,憑你那份天才,扮起大俠來,相信也一樣可以入目三分,教人佩服。”
“苟大俠是在拿我開心。”章小三轉著大小眼道:“憑我這兩隻罩子(眼睛)
,有人會相信才有鬼呢!”
“哇操,你以為我這個大俠,是用罩子勾來的?”
章小三連忙搖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不過說句真心話,苟大俠一亮相,就知道是個大俠了。”
苟雄笑道:“真的,沒有捧我?”
章小三咧嘴道:“苟大俠方才接地一劍,更是接得漂亮,要是我扮大俠,人家也來試我一劍,那我非完蛋不可!”
“做大俠本來就得有真本事。”林大鼻一旁接口道:“你以為苟大俠那五百兩,是天上掉下來的?”
苟雄苦笑道:“哇操,說不定這五百兩,就叫我腦袋搬家,永遠投不了胎呢!”
“怎麼會?”林大鼻臉上充滿了信心,說道:“我們看好葡大俠廠章小三連忙幫腔道:“跟我們苟大俠一比,雪狼又算什麼東西嗎?”
“雪狼本來就不是什麼東西。”
“對!只是一個下九流的淫賊!”
章小三這一句待別加重語氣。
林大鼻也道:“苟大俠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淫賊。”
“哇操,現在我想不幹也不行了,既然收了人家的銀票,我這個苟大俠也該出發了!”
“葡大俠打算從那裡著手?”
苟雄反問道:“你說呢?”
“當然是清心食堂。”
“原來,你也是個天才兒童,”苟雄笑著問道:“清心食堂到底是什麼地方?”
“是一處賣酒的地方。”
“那個地方怎樣?”
林大鼻慢倏斯理道:“我不知道苟大俠要問什麼?如果,是問吉林喝酒的地方,最好是那一處?就隨便找個人一問,也會指點苟大俠到清心食堂。”
“哦?”苟雄微怔!
“苟大俠還想知道什麼?”
苟雄又問道:“姬英俊是清心食堂的老闆?”
林大鼻回答道:“我才方介紹過了。”
“清心食堂一定向嫌錢,姬英俊的身家必定相當可觀。”
章小三接道:“那是當然。”
“他對萬鈞豪似乎有畏懼。”
“在吉林這個地方,不畏懼萬鈞豪的人,好像還沒聽說過。”
“萬鈞豪是這地方的首富?”
林大鼻敬仰的道:“嗯!隨時拿出兩百兩銀票的人,在我們這裡,除了萬鈞豪之外,相信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苟雄問道:“他又是幹什麼?”
“連城銀樓的老闆就是他。”
“哇操,原灰他是賣金銀手飾的商人。”
“苟大俠,這怕是第一次到我們吉林。”
“你怎麼會宰羊(知道)?”
“苟大俠如果曾經到過,對連城銀樓、清心食堂這兩個地方,不可能完全沒印像。”
“哇操,給你猜中了,”苟雄不由笑道。
林大鼻又道:“葡大俠當然就更不知道,還有‘宏發賭坊’,‘芬芳花苑’這兩個地方了?”
“這兩個地主又如何?”
林大鼻—一解答:“宏發賭坊是我吉林最大的一間賭場,這間賭場與別處不同,就是不分晝夜,通宵營業,只要你有興趣,你就算賭到月落星沉,也一樣有人踏著你。”
“哇操,那芬芳花苑呢?”
林大鼻一笑說道:“自然是尋花問柳之處。”
章小三從旁插嘴說道:“清心食堂、芬芳花苑、宏發賭坊、連城銀樓,就是我們這酒色財氣的所在。”
林大鼻不厭其煩又道:“這就是說嗜酒的請到清心食堂,好色的請到芬芳花苑,要發財請到宏發賭坊,要受氣可去一趟連城銀樓吧!”
苟雄不解問道:“想受氣去一趟連城銀樓?哇操,這不是瞎米(什麼)意思?”
林大鼻含笑回答道:“萬鈞豪的家產萬貫,其實不作生意,他家也餓不死一個人;就是因此心理,作起生意態度自然傲慢,所以去購買手飾,無疑是去受他闊氣。”
苟雄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鼠,(此)。”
林大鼻又道:“我們這位萬大爺的脾氣,更是晴時多去偶陣雨,壞起來的時候,總會找一些人出氣。”
“哦?”苟雄覺得詫異。
“還有那位萬大小姐,我是說萬玉珠與其說她是玉珠,還不如說是個辣椒。”
“你的意思是很難應付?”
林大鼻道:‘’她不生氣還好,一生起氣來,的確沒有人應付得了。”
“哇操,那在她身旁的人,就只有受氣的份啦?”
“嗯!”林大鼻一聲微咽,道:“總之,連城銀樓這個氣,在我們來說是受氣的氣,不是出氣的氣就是了。”
“所以這間銀樓,能夠不去最好不去?”
“葡大俠卻卻早非要去一趟不可!”
這時候,章小三冒出一句話。
苟雄笑眯眯的說道:“不是你提起來,我幾乎忘記了,還有三百兩紋銀,存放在連城銀樓裡,這氣我不得不受。”
間小三忙拍馬尼道:“萬鈞豪還有求於苟大俠,相信怎麼也不敢給你氣受。”
苟雄卻道:“哇操,這可就難說了。”
林大鼻沒有搭腔。
苟雄摸摸鼻子,停隨同頓了一下說道:“哇操,連這個能夠不去,最好不去的地方我也要去,其他的二個地方,如果我不去見識一下,未免有些對不起自己。”
“是呀!那的確應該去。”
章小三欣然接口、好像想沾點財氣。
苟雄下沉吟了片刻。
林大鼻好奇的問道:“葡大俠打算先到哪一個地方去呢?”
苟雄望著林大鼻,不禁搖頭說道:“剛才,我還說你是個天才兒童,現在那句話我看要收回了!”
“苟大俠是要先去清心食堂?”
瞬間,林大鼻又變得聰明起來。
苟雄逕自往清心食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