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也不由心中一驚,幾乎和上官紫同時縱出門來,立即望着上官夫人急聲説:“哇操!小侄聽這聲音好像是那位黃衫少年白玉龍!”
上官紫一聽竟脱口説:“你搞錯了,莫可能啦!”
小虎聽得一楞,正待問‘你認識他’,另一蒼勁雄厚的長嘯,也劃空傳來。
上官紫一聽,面色再變,不由急聲説:“娘,我去南山看看?”
看字出口,飛身縱上一座嶙峋怪石,直向正南馳去。
小虎一見,也脱口急聲説:“上官兄,哇操!小弟和你一起去!”
去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上官紫追去。
就這凌空一躍之勢,上官夫人已心中有數,小虎的輕身功夫,畢竟要高出上官紫一籌。
果然不錯,小虎凌空一躍,再一個點石飛撲,已追上了上官紫。
兩人越過十數嶙峋巨石,凌空飛上松林,踏枝疾馳,直奔南峯北麓。
這時,那兩聲長嘯已歇,但嘯聲的餘音,仍在夜空中,羣峯間,繞來繞去的,斷不了呢!
兩人到達南峯角下,直飛峯巔,由於上官紫神色凝重,無意交談,因而,小虎也不願説什麼。
就在如飛上升之際,那聲清脆長嘯,再度響起,而且,嘯聲是由西南傳來,似乎並不太遠。
上官紫一聽,立即指了指西南兩峯相連的鞍部,折身再向西南發嘯的方向馳去。
小虎身穿破衫,衣布飛舞,簡直跟要飯的同款,他一面折身追上上官紫,一面關切的問:“上官兄,哇操!你確定這聲清嘯不是那位白玉龍兄?”
上官紫的口氣又變了,他指一指數十丈外的鞍部,説:“我們先去看一看,莫一定啦!”
小虎關切的問:“哇操!上官兄認識他?”
上官紫含糊的説:“見過一兩面!”
小虎提醒的説:“哇操!你沒邀他前來?”
上官紫神情凝重的搖搖頭,説:“他不知道我住在天台!”
話落,清脆長嘯已止,但是,那聲蒼勁嘯聲,又呼應的響起來,而且,似乎在正南較遠的方向。
小虎一聽,不由關切的問:“上官兄,哇操!你不認為這聲長嘯是上官慕德發出的警告訊號?”
上官紫搖搖頭説:“我要他另辦別的事去了,他早已離開天台!”
説話之間,兩人巳到了兩峯之間的鞍部,同時隱身在一方岩石後,遊目一看,只見南山羣峯高低起伏,在中旬皎潔的月光下,葱林白雲,境界清新,十八日的微缺明月,雖近拂曉,但仍高掛中天。
這時,那聲蒼勁長嘯,內力充沛,音質高昂,而且,愈來愈近,也愈來聽得愈真切了。
驀然,小虎的星目一亮,立即碰了一下身邊的上官紫,同時悄聲説:“哇操!快看,已經來了吔!”
説着,舉手一指正南一百多丈外的一道畸險斷崖上。
上官紫隨着小虎的指向一看,只見一道灰色低矮身形,沿着那道斜斜上升的崎險斷崖,快如星飛丸射,正向西南一座連崖高峯馳去。
小虎斷定方才發出清脆嘯聲的那人,可能就是在那座連崖高峯上,於是,凝目一看,脱口一聲輕‘啊’,頓時楞了。
只見在那座連崖高峯上的光平突巖上,赫然立着一人,正是那天在辰谿城酒樓相遇的藍衫美少年。
由於看清了是藍衫美少年,那個飛馳奔向高峯突巖的灰小人影,自然是被藍衫美少年稱為‘嚴七叔’的那個灰衣瘦小老人。
凝目再看那道灰色快速人影,不錯,正是那個目光炯燜有神的灰衣瘦小老人。
正在打量,右臂驀然被身邊的上官紫,用力碰了一下,同時,生氣的悄聲説:“有什麼好看的,都看傻了,跟你講話也掂掂的沒説話!”
小虎心中一驚,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悄聲説:“上官兄,哇操!你看到了沒有?”
話剛開口,上官紫已不高興的説:“早看到了還用你告訴我?”
小虎看得一楞,知道方才自己看出了神,沒有理上官紫,因而惹他生了氣,於是,歉然一笑,説:“哇操!這個穿寶藍公子衫的少年,小弟在城南湖見過他,那個穿灰衣的老人,也好像很有兩把刷子呢!”
上官紫這時神色才比較好,立即點了點頭,説:“我也曾見過他們主僕!”
小虎不由迷惑的問:“奇怪,哇操!他們來這裏做什麼?”
説此一頓,突然似有所悟的問:“哇操!你可是與他們交過手,結下樑子?”
上官紫搖搖頭説:“我們雖見過兩次面,卻沒有談過話,更談不上動手了!”
説話之間,那個灰衣瘦小老人已到了藍衫美少年的身前。
只見兩人比手點頭,繼而又遊目察看全山,顯然是前來找什麼!
小虎一見,立即沉聲説:“哇操!讓小弟過去問問他們!”
説話之間,閃身就要出去。
就在他剛要出去的同時,上官紫已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同時悄聲説:“不要和他們碰面啦!”
小虎不由一楞,心中十分迷惑,因而也忘了上官紫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有何異樣,於是不解的問:“哇操!是安怎不能和他們碰面?”
上官紫毫不遲疑的説:“我爹仙逝此地,武林中沒有任何一人曉得,假設這兩人發現了我們知道我和我娘隱居此地,那就有很多麻煩了!”
小虎一聽,立即點了點頭,於是又將身形隱在石後,但他卻依然關切的問:“哇操!假設他們過來發現了怎麼辦?”
上官紫搖一搖頭,道:“他們沒那麼‘竅’(聰明),因為這三座峯四周都是深澗絕壁,只有一處相隔最近,但也有七八丈距離……”
小虎一聽,恍然想起,不由插言道:“哇操!可是小弟方才來時經過的那道古木獨橋?
‘上官紫頷首道:“不錯,那是一株高逾十丈的插天古木改造的!”
小虎聽罷不由關切的問:“哇操!萬一他們找到那根古木橋過來怎麼辦?”
上官紫冷冷一笑,説:“那他們就休想活着走出天台山,而且就以他們現在立身的位置來説,他們除非背插雙翅,休想過來!”
小虎轉首看去,發現藍衫美少年,遊目望着全山,顯得十分焦急,而那位灰衣老人,則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藍衫美少年。
驀然,藍衫美少年,再度揚首發出一聲悠長清嘯!
嘯聲清越,震撼山野,音質錚拔,直衝霄漢,瞬即佈滿全山。
小虎聽得心中一驚,再看上官紫俊美的面龐也為之一變,因而悄聲説:“哇操!這少年的內功好精純!”
但是,上官紫卻有些輕蔑的説:“身臨絕峯,寂靜晨空,莫説練武之人提氣長嘯,就是樵夫一聲咳嗽,也可傳至二三里外!”
小虎覺得這話也不能説沒理,但他總覺得上官紫與那個藍衫美少年大概有啥米仇哦!
既然有此感覺,自然不便再説什麼,只是默默的望着崖那面的灰衣老人和藍衫美少年。
藍衫美少年一聲嘯罷,立即凝神聽着,似乎和他要找的什麼人取得呼應,或是察看什麼動靜的。
稍頓之後,只見灰衣老人又恭謹的向着藍衫美少年,説了幾句話。
藍衫美少年,默然一會,失望的點點頭,毅然轉身,沿着灰衣老人方才馳來的斜伸崖,如飛馳去。
灰衣老人,似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也展開輕功追去。
兩人身法奇快無比,疾如流矢,眨眼之間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裏!
上官紫一看,立即轉首望着小虎,寬心的笑一笑,説:“我們回去吧!”
小虎微笑頷首,即和上官紫展開輕功,逕向那片嶙峋怪石間,跟飛的一樣的跑着,比流星還快呢!
越過鬆林,踏石而飛,遠遠看來,上官夫人和慕德嫂以及四個侍女仍立在麗閣前的花園間。
但是,在一片如茵的小草坪上,已多了一張香案,而香案香爐的後面似乎放的是一個包袱,另一件東西便是那柄‘彩華銀虹劍’。
這時,天色已經黎明,麗閣附近的房屋和小樓上的燈火都熄了,唯獨花園北面嶙峋怪石間的一座長樓上,仍亮着燈火,顯然那座長樓就是舉止文靜,不太愛説笑話的上官姑娘房間。
打量間兩人已到了麗閣前,雙雙飛身縱下。
上官夫人首先含笑關切的問:“系啥米郎叫的?”
上官紫搶先説:“是孩兒以前遇到的那個藍衫少年和他的老奴!”
上官夫人聽得脱口一聲輕‘噢’,頓時楞了。
小虎看了這情形,斷定上官紫與那個藍衫美少年,如非有嫌怨,便是藍衫美少年,是個大有來歷的人。
心念未畢,上官夫人已自語似的説:“他們來此地做啥米?”
小虎立即接口説:“哇操!看情形好像是找人或找什麼東西似的!”
上官夫人又迷惑的説:“找人?找什麼人?……”
上官紫一聽,立即有些不耐的説:“他們已經走了,管他們作什麼……香案不是擺好了嗎?還是為小虎弟完成贈衣贈劍的儀式吧!”
一句話提醒了上官夫人,立即望着慕德嫂,催促説:“焚香上來!”
小虎一見,立即惶聲説:“伯母……哇操!小侄深感責任重大……”
話未説完,上官夫人已接口解釋説:“這是先夫的遺言,我必須遵照先夫的遺志去作!”
小虎仍覺不妥的説:“哇操!小侄覺得上官兄,劍術精純,聰慧超羣……”
話未説完,上官夫人再度接口説:“你只看到他武功方面的一面,須知他還有另一面,否則先夫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到死還沒法度釋懷!”
説話之間,神色黯然,目有淚光。
小虎一看這情形,知道其中必有隱情,否則,上官夫人何必如此激動,都快流目屎了。
再看上官紫,神情複雜,低頭不語,更令他不解,看他們母子兩人如此傷懷,自然不便再堅拒了。
這時,慕德嫂已將香焚來,恭謹的捧交給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接過線香,共有四枝,她先走至香案前,面向南峯洞府方向,神情戚然,雙膝跪在蒲團上。
上官紫和慕德嫂以及四個侍女,也各就各地,面向洞府方向下跪,每個人的表情,都極悲慼,上官紫的目眶中亦有目屎。
小虎知道這是人家的家祭,自己授劍的儀式則稍後,是以緩步退至一側,垂手肅立。
上官夫人,手奉四炷線香,仰面望着洞府方向,悽惋低沉的説:“彥哥,現在你的心願,終於達成了,虎兒不但武功超絕,心地尤為善良,他接承你的衣缽後,定然可補你我平生之憾,望你在天之靈,保佑兩個孩子吧!”
説罷上香,俯身仰首,隨之站起來!
上官紫以及慕德嫂等人,也緊跟着立起身來。
上官夫人立即望着小虎,肅容中含着親切的聲音説:“虎兒,現在我要把先夫的衣物和寶劍轉贈與你,希望你繼承先夫遺志,主持武林正義,光大你我兩家門楣!”
“至於先夫的為人,想必你已清楚,不必我再多説,你今後應該如何做,可向先夫稟明,必須至誠,不可虛假!”
説着,將香案上的一個小包袱捧起來,慕德嫂,趕緊將‘彩華銀虹劍’取起,放在小包袱之上。
小虎一見,急步走至香案前,面向洞府方向,雙膝跪在蒲團上,雙手拱揖在胸,虔誠的仰面望天,恭聲説:“哇操!弟子雷小虎,謹稟上官前輩在天之靈,弟子繼承前輩衣銖之後,決本前輩之俠風,造福人羣,為武林謀太平,並真誠的和上官紫兄,共建上官世家,四海揚名,哇操!如有二心,不忠信諾,就會死得很難看……”
話未説完,上官夫人已泣聲説:“孩子言重了,快些起來吧!”
説着,一面將小包和寶劍放在小虎的兩手上,一面作勢相扶。
小虎接過小包和‘銀虹劍’,俯身叩了四叩,在上官夫人的肅手命起下,立起身來。
慕德嫂一見,急步過去,將小包和寶劍接了過去。
小虎轉首一看,發現上官紫,垂首低頭,兩頰已掛滿了淚水,心中一動,斷定上官紫必是為了不能繼承父親的衣缽而難過。
於是,急步走至上官紫的面前,伸臂握住上官紫的柔細雙手。
但是,這一次上官紫沒有再閃躲,任由小虎握着。
小虎心地坦誠,親切至誠的説:“上官兄,哇操!不必難過,我與上官前輩,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你此小弟大兩歲,你就是師兄,你放心……”
“哇操!今後一切大事決策,均由你策劃,小弟絕對遵行,希望你我,彼此肝瞻相照,共為人羣謀幸福!”
上官紫低聲幽幽的説:“只要你誓守諾言,生死不渝,我就安心了!”
小虎看得劍眉一蹙,這才明白‘換心秀士’和上官夫人,何以不將衣缽交由上官紫繼承,就在於上官紫跟查某同款有關。
心念一轉,立即含笑寬聲説:“上官兄放心,哇操!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雖鼎鏤油鍋當前亦不反悔!”
一傍的上官夫人,趕緊親切的笑着説:“現在天色亮了,你小虎弟兩天兩夜沒有好好的困了,有話午後再談吧!”
説罷,又轉首望着慕德嫂,吩咐説:“將衣劍送至閣上,細心服侍雷少堡主沐浴更衣!”
慕德嫂見小虎仍目註上官紫,雙手握着不放,含笑説:“雷少堡主請!”
小虎只得放開上官紫的雙手,再向上官夫人一躬身,跟着慕德嫂走進麗閣內,兩名侍女,則跟在他身後。
這時,閣廳內的殘餚已經撤走,在慕德嫂的引導下,逕自登上麗閣。
麗閣上,兩明一暗,陳設高雅,由掛起的門簾看向內室裏面,陳設極為豪華。
慕德嫂在前引導,走出前欄,折身向右,浴室似是設在閣外。
小虎沿着閣欄前進,發現閣下小花園中,僅餘兩個侍女收拾香案,上官夫人和上官紫,已經不見。
走至麗閣盡頭,目光不由一亮,只見一道天橋,逕由閣欄,直通五六丈外的一間精緻小屋前。
小屋建築在一座畸形巨石的頂端,而巨石又與其他三座嶙峋峭拔的岩石相連,所以在外面無法發現,有夠隱秘的。
通過天橋,由慕德嫂將門推開,立有一陣暖氣撲出來。
小虎瞄眼看去,原來在一個大浴盆的旁邊,早已升起了一爐炭火。
慕德嫂將衣劍放在一張亮漆長几上,並指着兩個侍女説:“這個叫花葵,這個叫花英,有代志盡請吩咐她們!”
説罷,微一躬身,逕自走出小室,並將室門掩上。
小虎向走出去的慕德嫂頷首會意,花葵和花英,一個為他解下儒巾破衫,一個去倒浴水。
這時,小虎才注意到花葵年齡較長,身體豐滿健壯,花英則顯得瘦削,燕瘦環肥,同款卡水咧正在打量間,‘叭’的一聲輕響,花葵嚇得渾身一戰。
小虎低頭一看,原來是放在懷中的兩顆‘火龍珠’因解內帶掉在地上。
花葵一定神,急忙由地上檢起來,見兩個血紅晶瑩的‘火龍珠’,毫光閃閃,十分可愛,不自覺的笑着説:“我家小姐最喜歡這種血紅無瑕的珠子啦!而且,又這麼大!”
説着,又愛不釋手的看了兩眼,才放在長几上。
小虎因為談到上官姑娘,不便説什麼,僅笑一笑,這時見花英已將浴水放好,立即和聲説道:“哇操!你們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花葵花英相互一笑,低聲應了個是,拉門出去,同時又將門掩好,但脱內衣的小虎,仍聽到花葵兩人在門外咭咭偷笑。
小虎因為是客,懶得和她們這兩個三八查某計較,立即入浴洗澡。
小虎進入浴室,看到熱呼呼的水,趕緊脱去內衣,洗了起來,邊洗邊唱高歌。
“啦……啦……啦……冬天洗澡,要洗熱水,不洗熱水,洗不乾淨,啦……啦……”
尤其是‘卵蛋’地方,洗了又洗!
浴罷,揩身拭發,先自穿上內衣,咳嗽一聲,花葵和花英已含着很暖味的微笑,推門走了進來。
花葵急忙將那個小包解開,取出一件銀絲近乎透明的內衫為他穿上,花英已用彩絹將小虎的頭髮攬起來。
穿上內衫,花葵又拿起一件柔軟如絲綿的背心來,小虎因是‘換心秀士’的東西,不便拒絕,因而任由花葵穿上。
最後,才拿起那襲代表着‘換心秀士’標誌,微微泛着銀光的長衫。
小虎看得心中一動,特的由花葵手中,接過來仔細察看。
只見銀衫如紙般薄,極為柔軟,尤富彈性,整個下襬,可握在手中,但是,五指一鬆,立即彈平,非絲非絹,不知是什麼質料製成。
小虎看了良久,才交花葵為他穿上,當花葵為他系脅下的絲帶時,發現脅下已有了兩顆較小的晶瑩銀珠,不便換上自己的傳家之寶一一‘火龍珠’,只得將一對血紅寶珠放進懷內。
銀衫穿好,非常合體,同時,他也發覺這襲銀衫,果真給上官紫穿,還必須再剪短一些,因為上官紫的身高,至少矮了他一頭。
花英為他束好髮髻,換上‘換心秀士’的一方銀絹儒巾,但在銀絹儒巾的中央和四角,均綴有一顆雪白晶瑩的銀珠,和脅下的兩個完全相同。
佩上銀劍,一切停當,花葵開門在前引導,逕自走出小室來。
這時紅日已經爬上峯巔,大地鮮明,谷中的水上花園中,景色尤為綺麗。
通過天橋,走回麗閣,慕德嫂仍在閣上等候。
慕德嫂一見小虎,立即恭聲問:“銀衫合不合身啊?”
小虎立即愉快的説:“哇操!非常合身,而且,極為輕柔,穿起來的感覺很爽吔!”
慕德嫂立即語意深長的説:“但它罩在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鬆喲!”
小虎一聽,立即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時應了聲是。
慕德嫂又在一側小几上,拿來一個銀絲小鑣囊,和一本薄書,説:“這是‘九彩芒珠’和老爺的‘移穴秘訣’!”
小虎雙手接過,先將小鑣囊系在腰內,又將那本移穴秘訣翻開看了一眼。
慕德嫂立即關照説:“請少堡主記下移穴的運氣方法,秘笈仍要交還給我家夫人,現在少堡主可以安歇了!”
小虎會意的應了聲是,轉身走進寢室內。
慕德嫂和花英逕自走下樓梯,僅留花葵一人在閣上聽候使喚。
小虎進入寢室一看,前後俱是通天落地花窗,根據窗紙的明亮,顯然剛剛換過不久,她們對待人客還真有夠周到的。
早在自家裏雷家堡,小虎已學會了飛蝗石的打法,加上在梵淨山跟隨‘飛雲絕筆’苦學‘子母倒刺九稜針’的梅花手法,是以對打‘九彩芒珠’已是綽綽有餘。
於是,他倒身在,一張紫檀廣牀上,將繡枕墊起,仔細的看了兩遍‘移穴秘訣’。
由於幾天未曾好睡,加之兩度泄洪,剛剛沐浴完畢,以及心理的輕鬆,不知不覺就暱暱困了。
朦朧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在房門口停了下來。
小虎裹着薄被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那是一個便於出擊的姿勢,不過,眼皮卻沒有睜開。
以目前‘扳勢’(情形),是不該有此防範的,若要害他,又何必來上那‘換衣贈劍’儀式呢?
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就是小虎細心的地方。
‘呀’的一聲,房門開了。
花葵放輕腳步走了進來,站在坑前,望着小虎,臉上現出一種極為複雜的表情。
小虎依然緊閉雙目,動也沒動一下,夠會裝了吧!
良久,花葵替他掖掖被角,用手帕拭了拭鼻尖上的汗水,俯下頭在小虎額頭上親了一下,喃喃輕語道:“老太婆上雞窩一一奔(笨)蛋!”
她回身離去,剛走到房門口,突又停了下來,回身看了看榻上的小虎,眨了眨眼,笑得有夠暖昧的。
‘呀’的一聲,房門又關上了。
小虎的眼睛隨着關門的聲音張開,見花葵已走,這才掀被而起,陡地,又是一陣叩門聲。
他裝作被吵醒狀的輕哼,假仙問道:“哇操!啥米朗啊?”
花葵在門外笑説道:“是我,可以進來嗎?”
小虎瞪了房門口一眼暗道:“哇操!‘鋤頭嘴,糞箕耳’(罵人不講道理),哼!剛才你不就進來過嗎!”
一陣沉寂。
花葵又叩門喊道:“免假仙假搭(裝佯),我宰羊你醒着!”
這短短的一句話,卻使小虎聽了,渾身都不太對勁。
於是,鎮定了一下心神,無可奈何的説道:“哇操!門沒拴,進來吧!”
‘呀’的一聲,門又開了。
這次她脱掉了外袍,一身勁裝,將其苗條的身材完全襯托出來。
“哇操!花葵姐,請進!有何貴幹?沒有要緊的事,就請回去,我好‘喔喔困’(睡覺)!”
“不要這樣嘛?你呀!‘熟皮包憨饀’(外表聰明,其實很笨),人家奉命侍候您,難道還不明白麼?”
“哇操!……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