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文學 > 武俠小説 > 《風神幫》在線閲讀 > 五

    心念至此,星目倏然一亮,他突然想起黃衫中年人在下墜的一瞬間,嘶聲大喊的三個字一一‘上天台’。

    ‘上天台’的這個天台是山名?是縣名?還是古蹟名勝?還是一種極為機密的影射和涵意?還是‘換心秀士’的家鄉住處?

    一想到‘換心秀士’,頓時聯想到‘拚命三郎’,以前黃衫中年人只有一個切齒仇人,如今又多了一個較‘換心秀士’尤為惡毒的仇人。

    他知道黃衫中年人稱‘拚命三郎’是救命大恩人,但是怎樣的救法,和救命的經過,他卻不知道,因為黃衫中年人從沒説過,他根本就莫宰羊啦!

    如今,黃衫中年人又死在‘拚命三郎’的手裏,對以前的救命,顯然是另有別的陰謀,至於將黃衫中年人丟進崖下後,又將屋內的書幾蒲團等物翻了一遍,顯然是在找一件極為珍貴的東東呢!

    但是,那是一件什麼東東呢?

    為何在救黃衫中年人之初不找,而事隔多年又來強索呢?

    還有那位紫衣少女是誰,是否僅她一人住在那間石屋內?為何和黃衫中年人只有一牆之隔,看來雙方似乎仇深似海,卻又相安的住下來?

    小虎倚樹聯想,越想問題越多,譬如‘風神幫’的常堂主,怎會和崆峒派的‘松雲’老道在一起爭東東?

    同時在找紫衣少女,而‘拚命三郎’為何又在同一時間去找黃衫中年人?

    一連串的問題,將一個原本聰明過人的小虎,只急的咬緊朱唇,汗水直流,越想越糊塗,不由焦躁的倏然躍起,直向山麓官過上馳去。

    因為,這八九個月來,已使他變得心浮氣躁,個性暴躁,再也沒有在堡中父母卵翼下的那份鎮定修養功夫,跟以前完全莫同款啦!

    這時,他不願去想那些一個接一個的迷離問題,但是,他發誓要揭開這一串的謎底,現在,他只有一個目的,找到‘老龍潭’,然後再‘上天台’。

    因為,他認定只要找到‘拚命三郎’不怕問不出黃衫中年人是誰,也不怕問不出那賊為何救命於前,又害命於後,根本就是俗仔,莫名其妙嘛!

    還有紫衣少女的身世,與黃衫中年人的仇恨,以及‘風神幫’和崆峒派何以同時找紫衣少女奪取‘金剛降魔寶籙’。

    心念間,不覺已達山下,由於天剛黎明,官道上尚寂靜無人,小虎身形不停,沿着官道,繼續向東飛馳。

    朝霞出現的同時,已到了一座小村前,恰有幾位農夫,肩着農具走出村來。

    小虎趁農夫等人尚未注意之際,卻已改變大步前進。

    到達近前,小虎不便開口就問身後的山名,是以拱手含笑,婉轉的問:“哇操!請問前面是什麼村鎮?”

    幾個農夫早已發現小虎穿得光鮮,氣宇不凡,雖然是一個弱冠少年,但氣勢中卻有一種懾人威嚴。

    於是,幾個農夫,同時含笑停身,由其中較年長的一人,和聲回答説:“小村叫張家屯,住的大都是我們張家的人!”

    小虎點了點頭,又舉手指着身後十數里外的綿延山勢,問:“哇操!這是啥米山呀?”

    幾個農夫被問的一楞,覺得這位少年問得離奇,其中一人不由失聲笑着説:“那就是着名的梵淨山嘛!”

    小虎聽得心頭一震,俊面微變,不由脱口驚呼説:“哇操!梵淨山,這怎麼可能呢?”

    驚呼完畢,又蹙眉沉吟自語:“難怪身處冰天雪地,一覺醒來,卻已大地春回,原來已離開了數千裏,師父這份耐性,毅力,實在驚人,實在令人可佩……”

    自語未畢,突然發覺幾個農夫已經離去!

    心中一驚,急忙抬頭,發現幾個農夫,正神色驚異的頻頻回頭,急步前進,逕向田中走去。

    於是一定心神,脱口急聲問:“哇操!請問此地可有個老龍潭?”

    幾個農夫,神色驚疑,腳步不停,紛紛搖頭。

    小虎一見,一臉矬矬,不由焦急的大聲問道:“哇操!由此地向東是什麼所在?”

    幾個農夫眨了眨眼,不自覺的齊聲説:“是湘西……”

    西字出口,紛紛拔腿狂奔,好似碰到了‘哮仔’(神經病)!

    小虎看得又好氣又好笑,仔細想想,一個途中旅人,問前面的小鎮還情有可原,問身後的山,就有些欠當。

    因為梵淨山不但是黔境第高峯,而且是以佛寺眾多,風景綺麗著名於世的名山,要問應該早在前面問過了。

    如果説在山中住了八九個月,仍不知道山名,當是天大的笑話。

    尤其,蹙眉沉吟,自言自語:“身處冰天雪地,一覺醒來已是大地春回”,如果不是死而復活,就是‘秀鬥’啦!

    試問,讓幾個見聞淺鮮,頭腦簡單的村夫,在一大早碰上了這種事,怎不驚得拔腿飛奔?沒有哭爸哭母就很不錯啦!

    心念至此,也不自覺的啞然笑了。

    由於沒有問出老龍潭在何處,他仍決心繼續向東。

    中午時分,已到了一座繁華大鎮,小虎一夜奔騰,早餐也未曾進,早已飢腸轆轆,但是一想到吃飯付錢,才發覺身上分文不名。

    仰首看看兩街酒樓,鍋勺叮噹,酒香外溢,看看左右客棧,店夥滿面堆笑,哈腰向他招呼,即使檐下的小食攤上,也坐滿了吃飯叫菜的客人。

    小虎不看尤可,看過之後,更覺飢火難奈。

    想想自己的出身,威震塞上,赫赫有名的少谷主,呼婢喝僕的大少爺,幼承父訓,清白作人,豈能白吃白喝?太遜了嘛!

    念及身世,不由想起殺父毀家蝙蝠門,想到此番匆匆下山,更是恨透了暗算師父的‘拚命三郎’。

    由於激忿怨恨和滿腹的復仇怒火,暫時忘了飢餓,決心再趕一程。

    心念已定,毅然前進,大步向東鎮口走去。

    就在此時,身後鎮口方向,突然傳來數聲烈馬怒嘶,接着是急如驟雨的蹄聲,和行人急呼驚叫聲。

    大步前進的小虎,本能的回頭一看,原來皺得很緊的眉毛,這下都快打結了。

    只見身後十數丈外,正有五六匹鞍蹬鮮明的快馬,昂首豎鬃,不時怒嘶,瘋狂馳來,而馬上人,依然不停的揮鞭打着馬股。

    當前馬上一人,年約二十一二歲,身穿絳紅金邊公子衫,髮髻束紫巾,生得王面朱唇,斜飛濃眉。

    唯一不襯的是一對鼠眼和勾鼻,以及那兩片薄唇,在他的腰上,懸着一柄長劍,上系絳紅絲穗,坐下胭脂馬高大威猛,極為神駿很帥哦!

    在絳衫青年的馬後數騎上,是幾個身攜兵刃,俱穿鮮衣的壯漢,個個面露傲態,神氣十足,顯然是絳衫青年的僕人。

    絳衫青年,目光前視,薄唇下彎,對街上慌張問避的人,視若未睹,依然是縱馬狂馳。

    由於對方是一匹名種快馬,打量未完,絳衫青年已到了身後不遠。

    小虎的腹中,怒火飢火高燒,正值個性暴躁,焉能容絳衫青年如此飛揚跋扈?非但不閃,反而橫阻中間,大喝一聲:“下來!哇操!什麼東東?”

    大喝聲中,揮掌向飛奔而至的胭脂馬劈去。

    馬上的絳衫青年,見街人紛紛躲閃,唯獨小虎怒目回看,心中早已暗暗生氣,決心在經過小虎身邊時,趁勢抽他一馬鞭。

    豈知,就在他右臂提鞭,暗自運勁,準備狠狠抽出一鞭之際,對方銀衫少年,竟橫身大喝,揮掌劈來。

    由於絳衫青年有備,加之身手不凡,一見小虎揮掌劈來,也大喝一聲,騰身離鞍,而坐下的胭脂馬,也驚嘶一聲,仰蹄向左衝去。

    事出突然,後面的數騎,距離又近,乍然一驚,紛紛勒繮,齊聲吆喝,一陣馬嘶蹄亂,馬上鮮衣壯漢,全跌得亂七八糟,一踢糊塗!

    小虎對絳衫青年的騰空離馬,毫不覺得意外,但對仰蹄斜縱閃過他一掌的胭脂馬,卻十分喜愛。

    俗語説:“南方人愛讀書,出才子。北方人喜騎射,出將帥!”小虎自幼喜愛好馬,還沒見過如此矯健的寶駒了就在他右掌收同,轉首看馬之際,騰身空中的絳衫青年已疾瀉而下。

    絳衫青年,手提馬鞭,濃眉如飛,神情十分憤怒,馬鞭一指小虎,怒聲説:“我道你是個讀書的小窮酸,原來你這小子還是一個會家子……”

    小虎滿腹怒火,冷冷一笑,正待説什麼,不遠處已有人嚷着説:“慢來慢來,我老人家來了!”

    小虎循聲一看,竟是一個手拿綠竹打狗棒,斜披討飯袋一身破衣的老花子。

    只見老花子,步履搖幌,滿面通紅,灰污的白鬍子和嘴唇上,油水光滑,顯然是剛吃了個飽喝了個夠,插手要來管閒事。

    再看兩街檐下,早已擠滿了看熱闊的人,而酒樓的窗口上更是擠滿了人頭,有的嘴裏嚼着東西,有的仍啃着雞骨頭,這看在飢火高熾的小虎的眼裏,真是癟透了心。

    跌下馬來的幾個鮮衣壯漢,已紛紛由地上爬起來,個個灰頭土臉,俱都齜牙裂嘴,憤憤的一拐一拐的去拉自己的馬匹。

    打量未完,老花子已到了近前,渾身的油垢味,滿口的酒氣。

    由於絳衫青年,距離老花子近,所以老花子先惺忪着醉眼,望着絳衫青年,倚老一買老的問道:“小子,你可是黔北‘惡虎莊’老莊主‘喪門根’吳勝的後生?”

    絳衫青年,鐵青着臉,傲然望着老花子,沉聲説:“不錯,是又怎樣?”

    老花子醉態一笑,又問:“這麼説,你就是鼎鼎大名,紅透江南的‘小霸王’吳金雄嘍?”

    小虎見老花子為絳衫青年誇大吹噓賣字號,暗含着向他威脅,不由望着老花子,瞠目怒聲道:“喂,哇操!你這老小子快走開……”

    話剛開口,老花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已大刺刺的揮了一個‘阻止’手勢,而絳衫青年,卻得意的傲然沉聲説:“不錯,就是我!”

    老花子眯忪着醉眼,聳聳一眉,益露醉態的説:“你這麼猴急的當街飛馬,橫衝直撞,如果不是奔喪,八成就是去‘高家樓’為老虔婆‘金鳩銀杖’去拜壽,我老人家説的對不對?”

    絳衫青年‘小霸王’吳金雄,早已氣得咬牙切齒,面色鐵青,雖然如此,卻不敢向老花子出手,顯然有所顧忌。

    這時一俟老化子話完,立即剔眉怒聲説:“家父並沒有虧待你們窮家幫,去時大酒大肉招待你們,走時大車大斗拉糧位銀子……”

    老花子未待‘小霸王’説完,已淡淡的搖着頭説:“酒是吃進他們的肚子裏,錢是塞進他們的袋子裏,與我老花子毫無關係?少跟我講這個啦!”

    ‘小霸王’吳金雄一聽,不由怒聲説:“你既然不屬於川湘雲貴地區,那就請你報出分舵字號輩份來,本少莊主也好找你們的幫主評評理!”

    老花子聳聳肩,舉起潔淨的右手一指自己的鼻子,仰着臉,説:“你問我的輩份字號?我叫‘百事賭’排行老五,不屬任何分舵,幫主叫我叔叔!”

    ‘小霸王’吳金雄聽得一楞,知道遇上難惹人物,但他平素狂傲自恃,威風慣了,這時當着這麼多看熱鬧的人,焉能忍得下這口氣。

    於是一定心神,念念的説:“你叫‘百事賭’?你賭什麼?”

    百事賭笑一笑,舉手一指小虎,依然望着‘小霸王’,説:“小子,你手提馬鞭,氣勢洶洶,想必是要教訓這小子,我賭你輸!”

    ‘小霸王’一聽,頓時大怒,想必是這口氣難嚥,不由飛眉厲聲説:“你冷嘲熱諷,公然侮蔑,明是出面勸架,實是前來找碴,少爺和你拚了!”

    了字出口,進步欺身,手中馬鞭,一式‘秋風掃落葉’,‘颼’的一聲,猛向老花子的腰間抽了去。

    老花子一見,大驚失色,慌得急聲嚷着説:“少莊主別生氣,我老花子勝不了你!”

    嚷叫之間,連蹦帶跳,慌手慌腳,‘小霸王’狠狠抽出的一馬鞭,就在老花子的腰前抽過,眼看就要打到偏偏就是差一點啦!

    擠滿了兩街看熱闊的人,由於老花子滑稽可笑,俱都忍不住笑了。

    小虎雖然年近弱冠,但稚氣未脱,早忘了腹中的飢火和懊惱,加之看出老花子,是誠心找‘小霸王’的黴頭,因而也哈哈笑了。

    ‘小霸王’一鞭抽空,又羞又怒上時再經當街羣眾一笑,越發怒不可遏,那股怨毒怒火,立即向小虎轉來,是以趁馬鞭抽空,身形疾轉之勢,大喝一聲:“事由你惹起,少爺就找你……”

    你字出口,馬鞭掄空,‘唰’的一聲,再向小虎抽去。

    但是,就在他運勁下抽的一剎那,人影一閃,右腕已被扣住,渾身一陣痠麻,功夫勁力立逝,耳畔同時響起老花子的嚷聲:“少莊主,你先別急,咱們還沒打賭哪,跑哈米跑啊?”

    ‘小霸王’的手一鬆,馬鞭隨之落地,大驚之下轉首一看,果然是那老花子,正向着他裂嘴齜牙,嘻嘻哈哈。

    這一氣非同小可,不由厲聲大喝:“你要賭什麼?”

    説話之間,猛的一甩右臂,竟將老花子甩脱了五六步,一連兩個踉蹌,險些不支坐地。

    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老花子是偽裝的,完全是欲擒故縱,以增‘小霸王’的膽氣,而達成他的‘打賭’目的。

    老花子拿樁站穩,驚悸的搖搖頭説:“傳説‘小霸王’掌可開碑,力能伏虎,今天這一領教果然不虛……”

    ‘小霸王’已經吃了老花子的虧,知道他言不由衷,是以,未待老花子説完,早已切齒厲聲説:“你要賭什麼你就快説吧,少爺心急趕路,沒有時間同你‘和稀泥’!”

    老花子依然好整以暇,醉態哈哈的説:“你若是被那小子打趴下,我就要你的胭脂馬!”説着,先指了指小虎,又指了指拉在一個鮮衣壯漢手中的胭脂馬。

    ‘小霸王’一聽‘被那小子打趴下’,幾乎氣炸了肺,但他心裏也有感觸,不由望着老花子厲聲説:“我的‘血棗紅’乃百年罕見的龍種寶馬,萬金難買的龍駒,你窮花子拿什麼回賭?拿你的腦袋?少跟我來這一套打哈哈!”

    話聲甫落,兩街看熱鬧的人,再度發出一陣哈哈大笑,但是,這一次小虎沒有笑,因為他覺得老花子不該趁機奪取人家心愛的寶駒。

    老花子對小虎的不快神色,視如未見,依然搖着頭,醉態的説:“不是,不是,別説是我老花子的腦袋,就是連我老花子全身的老骨頭一起一買,也賣不了一萬金……”

    説着,舉起手中的綠竹打狗棒,一指小虎的右脅下,佯裝滿臉貪婪之色,呵呵乾笑着説:“偌,看到了嗎?我回賭的是那個!”

    小虎低頭一看,心中一驚上才發現脅下衫帶上綴着的兩個紅如鮮血,大如龍眼微微泛着暗光的寶珠,據老父説,這是雷家的傳家之寶。

    心中一驚,頓時大怒,不由望着老花子,怒聲説道:“哇操!你這老花子,瞎子起屋一(缺七頁)

    武林事端……“

    話未説完,哈哈乾笑的老花子,立即笑聲接口説:“對對對,專一前來拜壽,就辦拜壽代志,有啥米東東,以後再説啦!”

    説話之間,已到了一家客棧門前,老花子折身走了進去。

    店夥一見,急忙含笑接過馬匹,另一店夥則躬身哈腰間:“老當家的和公子爺,您們是酒樓上坐還是另選獨院?”

    老花子呵呵一笑説道:“不用了,我們隨便吃些什麼東西,還得急着趕往‘高家樓’去!”

    店夥趕緊詔笑恭維的説:“今天往東去的客人,都是為老菩薩去拜壽的!”

    説罷轉身,在前引導,逕向一間上房門前走去。

    小虎見店夥稱呼高家樓的‘金銀杖’為老菩薩。

    而老花子也偽稱前去拜壽,嚇唬那兩個老叟,看來這位‘金銀杖’老婆婆,在武林中必是位頗有聲望的前輩人物。

    心念間,已進了上房,老花子大刺刺的坐在上首椅上,熟練的點了幾道酒菜,店夥恭聲應是轉首走了出去。

    老花子一俟店夥走出門外,立收嘻笑之態,大剌剌的坐在上首椅上,望着小虎,肅容低沉的説:“小夥子!咱們是打開窗户説亮話,你小子一進鎮口,我老人家就盯上你那兩顆‘火龍珠’啦……”

    啦字方自出口,剛剛要坐下的小虎,慕地又站起來,劍眉一剔,厲聲説:“哇操!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就知道你這老花子別有目的,另有圖謀……”

    老花子末待小虎話完,也頷首接口説:“不錯,你今天必須説出你的家世、姓氏,和這兩顆‘火龍珠’是怎麼來的,須知這兩顆寶珠,是我老人家昔年在一位友人的婚禮上,送給他們新婚夫婦的見面禮……”

    話未説完,小虎面色大變,熱淚奪眶而出,不由顫聲問:“您排行老五,您……哇操!您一定是丐幫的俠丐馬五伯伯?”

    老花子一聽,面現驚喜,倏然上止起身來,伸手握住小虎的雙手,激動的説:“你小子果然是我那雷老弟的兒子,我老花子的眼力沒有錯吧,哈哈,十多年沒有見面,剛會爬的孩子,已經這麼大啦……”

    話未説完,小虎哭得是稀哩嘩啦!天地變色的跪了下去。

    老花子俠丐馬五看得一楞,不由笑着都道:“傻小子,異鄉相逢,應該高興才對呢,怎麼哭了?”

    説話之間,準備將小虎扶起,但卻聽小虎哭聲道:“五伯伯……哇操!我老爸死的好慘呀!”

    老花子俠丐馬五一聽,渾身猛的一戰,如遭雷擊,蹬蹬退了兩步,顫聲問:“你……你……你説什麼?”

    小虎依然跪地悲聲説:“哇操!我老爸因為當年參加圍剿蝙蝠門,去年冬天的一個風雪夜晚,被蝙蝠門聯手夾攻,恐怕是兇參吉少了!”

    老花子俠丐馬五一聽,立即以責備的口吻,説:“你既未親眼看見你爹慘死,怎可放聲痛哭呢?你先起來將全盤經過對我老人家講一遍,讓五伯伯給你判斷判斷!”

    小虎起身拭淚,由於知道老花子是當今丐幫唯一僅存的上代是老,失去連絡多年的馬五伯伯立在一側,不敢落座。

    恰在這時,店夥也將酒菜送來了。

    俠丐馬五知道年輕人在長久憂鬱下,如果得不到正常的發泄,將會導致心身平衡,後果嚴重,很可能會抓狂。

    於是,命店夥去召來粉頭陪酒。

    二女生具一顆七竅玲瓏心,聞音而知雅意,一看馬五眼色,立即會意脆聲道:“小玉、小敏敬公子!”

    小虎挺‘阿剎力’(乾脆)的連幹三杯,俠丐馬王喜上眉梢,籍方便為由架着‘尿遁’另覓地飲酒去了。

    酒過三巡,二女卸去外衣,內部完全真空,脆笑之際,雙乳不停的顫動,放射出無窮的誘惑力量。

    小虎早就淺嘗禁果,心中早有準備,因此,坦然相對,哈哈笑道:“哇操!我本來不熱,現在卻火辣辣的!”

    “呸!狗嘴長不出象牙來!”

    “哇操!真的啦!會受不了哩!”

    小玉、小敏説了一聲,胡扯,幹去把身上障礙物除得一乾二淨,剎時像去了毛的綿羊,光溜溜的。

    “哇操!小玉,小敏,你們會害死我啦!”

    “格格!那就讓我們一起死好了!”

    説完,開始替小虎寬衣解帶。

    “哇操!又紅、汁又多、味又甜的小蜜桃!”

    “誰是小蜜桃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公子,你可真大瞻,你不怕那位老人家作不速之客,擅闖禁宮嗎?”

    “哇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六軍不發無奈何?”

    此時,二女已將他衣服除去。

    小玉嬌笑道:“公子,你這身細白的肌膚比女人還迷人哩!”

    “哇操!‘胖子觸電一一肉麻’,我自己清楚得很,自己身上有多少疤痕!”

    “格格!那是勝利標幟,益增英雄本色!”

    “哇操!你簡直是騙死人不償命!”

    説完,右手搭上小玉的玉肩輕撫着。

    “公子!你的手幹嘛發顫?”

    “哇操!太興奮啦!”

    説完,手往下移,搭上她的右峯輕撫着。

    小玉大大方方的伸手纖掌前往禁區測量口徑,長度及硬度,口中嘖嘖作響,分明滿意至極!

    小虎把她擺平,讓她坐在靠椅上,力扛泰山,立姿射擊。

    小玉悍不畏死的還擊着。

    你來我往,震得椅子劇搖,桌上碗盤‘叮噹’作響。

    小虎搬出十八般武藝全力衝鋒。

    小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戰況暫時平分秋色。

    在一旁觀戰的小敏聽得春心蕩漾,雙腿緊挾,雙頰通紅,呼吸急促,恨不得能夠上陣殺殺癢。

    足足過了頓飯光景,小玉高潮迭起,只聽她喔了一聲,叫道:“公子,你絕對不能垮,要堅守崗位,拜託!”

    “遵命!”

    小虎自進入那個鬼地方,過着形同禁錮的生活,除了練功還是練功,長達九個多月,才又搞這種飛機,此刻得償,焉能馬失前蹄。

    小玉格格一笑,身子一翻,瘋狂的扭動着。

    小虎好似置身於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只見他攀住雙峯,一邊揉捏,一邊定下激動的心潮。

    盞茶時間之後,他悄悄的‘化整為零’,以‘分期收款’方式在桃源勝地中偷吸零食,頓見小王開始輕顫了。

    小玉又瘋了好一陣子,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吸氣蠕動小腹,準備要鎖住那洶湧的暗潮。

    小虎倏然摟住她,厚實的雙唇落在櫻唇吸吮起來。

    小玉全身一陣劇顫,慌忙偏開雙唇,奈何江水向東流,大勢已去,她不由身子連顫,悶哼連連了。

    小虎乘勝追擊,大刀澗斧的殺伐。

    小玉‘啊……’連叫,欲拒還迎,亂扭不已!

    好一陣子之後,只聽她無力的叫聲:“夠……啦!”四肢立即攤直。

    “哇操!愛説笑,你夠我還不夠哩!”

    “啊……停……停呀!”

    “哇操!不行!我還沒夠癮哩!”

    “那……讓小……小敏……接棒……好嗎?”

    小虎哈哈一笑,立即躺在地上。

    小敏小心翼翼的上馬之後,立即輕騎緩行。

    小虎抓住那對豐腴的雙峯,含笑問道:“小敏,幾歲啦?”

    “十七!”

    “哇操!真是人小鬼大,有沒有注射荷爾蒙呢?”

    “沒……沒有!”

    “哇操!加把勁,越快越好……對!儘量的瘋吧!”

    小敏吸口氣,果然放足疾奔。

    “哇操!過癮!小敏,你什麼時候開始玩這種遊戲的?”

    “十五歲!”

    “哇操!挺早的哩!那個男人是誰?”

    “本院女子都是經客人看中,向媽咪議價好,再點大臘燭,我卻是二爺啓蒙的!”

    “哇操!啓蒙?簡直污辱這個神聖的名詞!對了,二爺是誰?”

    小敏沒有説,雙頰一紅,開始認真幹活。

    小虎知道她不是不便説,而是不敢説,岔開話題道:“你是怎麼加入這種行業?”

    小敏低聲道:“家父好賭,欠下賭債,我只好賣身還債了!”

    “賣多久?”

    “五年!”

    “多少銀子呀?”

    “五百兩!”

    “哇操!太過份了!”

    “公子,請別為我不滿,事實上,我也很滿足這種不愁吃及不愁穿的生活,若非如此,我目前可能還在啃樹根哩!”

    “哇操!雖然如此,畢竟太便宜啦!”

    “公子,在你眼中,五百兩是個小數目,可是,在尋常人家,已經足以全家温飽很多年哩!”

    小敏畢竟資歷淺,一上來就加足油門,進入高速公路,由於過於急躁,就難免‘食緊弄破碗’。

    不久,便開始胡説八道,呼天喊地了,小虎也值緊要關頭,身子一翻,爭回主動權,伏在她身上,好似飆車般加足馬力拚命的往前大步行進。

    足足的過了盞茶時間之後,他方始在哆嗦及唔唔低哼聲中,正式‘交貨’了。

    ※※※※※※

    翌日,小虎和俠丐匆匆用過早點,繼續上路。

    但是!

    在小虎的脅下衫帶上,已經沒有了那兩顆‘火龍珠’。

    店門口的店夥一見俠丐和小虎走出來,立即在拴馬樁上將胭脂馬解下來。

    俠丐馬五,再度恢復了他的嘻笑之態,轉首望着小虎,笑着説:“小夥子,你這身衣着還像個公子哥兒,這匹馬還是由你來騎吧,果真我老花子騎在這馬上,怕不笑掉了別人的大門牙才怪,而且也挺歹看的!”

    小虎笑一笑,伸手將馬接過來,這才看清馬鞍是紫檀鞍架,上嵌象牙雕花,金鞍頭,銀踏蹬,綵鸞絲繮馬首系紅纓,真所謂人飾衣裳馬飾鞍,仔細看來,愈顯得這匹胭脂馬神駿高大,驃悍威猛。

    正打量間,一旁的俠丐已笑聲催促説:“別看啦小子,上馬吧,別人已經等得不耐煩啦!”

    小虎一聽,自然知道是‘孿生二叟’正在暗中窺伺,但他卻毫不在意的問:“哇操!我騎馬您老人家怎麼辦?”

    “馬屁股又圓又肥又寬大,我老花子站在上面就成啦!還可以局高臨下,監視着那兩個老小子!”

    小虎頷首會意,飛身上馬,兩腿略微一碰馬腹,紅馬一聲低嘶,逕向東鎮口放蹄馳去了!

    這時未時已經過了,剛交申初,街上行人較為稀少,但小虎仍竭力勒着馬勢,以免驚擾行人。

    但是!

    這匹胭脂寶馬,由於失去了同伴,似乎不甘單獨馳騁,任你緊勒絲繮,依然昂首狂奔眨眼已出了鎮口。

    小虎自幼即愛馳馬,騎術已具有相當火候,是以,一出鎮口,立松絲繮,只覺天際旋飛,大地倒逝,兩耳風聲呼呼,心胸不由一暢!

    就在這時,鞍後突然響起俠丐的哈哈笑聲説:“小夥子,向左邊看,這匹胭脂寶馬,雖然快得跟飛的一樣,還是沒有那兩個老小子的法度!”

    小虎一聽上才想起俠丐馬五伯伯立在馬股上,回頭一看,只見老花子鬚髮飛舞,破衣飄拂站在馬股上,穩如磐石。

    轉首再向左看,只見數十丈外的一道防風細竹後,一黑一白兩道快速人影,正向着官道同一方向平行飛馳,顯然是暗中跟蹤。

    打量間,又聽鞍後的俠丐笑着説:“你別看這兩個老小子已是八九十歲的老頭子了,兄弟倆仍是形影不分,粘在一起,就因為這樣,才便宜了‘虎尾鞭’高明賢……”

    小虎乍然間鬧不清是何意思,不由迷惑的問:“哇操!便宜了什麼?”

    俠丐笑聲説:“兩個孿生的老小子,昔年都愛‘金銀杖’劉金花,一個劉金花怎能嫁他們兄弟兩人,所以才便宜了‘虎尾鞭’高明賢呀!你小子別以為這是幾十年前的事,但這兩個老小子依然對劉金花的愛心不變,光桿到底,至今未娶,方才是我老人家的靈機一動,才説你小子是拿‘火龍珠’去拜壽送禮!”

    小虎聽得劍眉一蹙,不以為然的説:“哇操!‘孿生二叟’會相信嗎?”

    俠丐立即正色説:“當然不相信,不過我們一到‘高家樓’,兩個老小子不信也得信了,你小子放心,他們絕不會搶心愛人的壽禮就是!”

    説話之間,跨下官道逐漸徐徐上升,一直延伸至一里外的右側河堤上。

    催馬馳上河堤,小虎的目光倏然一亮!

    只見,河寬數十丈,清波盪漾,漁舟蕩獎,村婦河邊洗衣浣紗,舟子村姑情歌唱答,好一幅村野昇平圖畫,看了叫人心情悠閒,哇操!好久沒有這種感受啦!

    但是,就在這宜人景色中,對岸的分岔河口兩邊,突然掀起一陣驚訝喧譁。

    小虎心中不解,循聲一看,只見河口的粼粼水面上,一道白色碎浪水線,上浮一個黑點,正向大河中如飛馳來。

    那道白線飛馳極快,眨眼之間已到河心,加之小虎的飛馬前進,立即看清碎浪白花水線上的黑點,竟是一個人。

    小虎看得暗吃一驚,心想,世上竟真的有‘踏波飛渡’這等絕世輕功。

    繼而凝目一看,踏波飛渡的那人竟是一個年約六旬的灰袍老道,而最令小虎吃驚的是,那老道的道髻上,在西斜的日光映照下,竟閃爍着一點金光,顯然是一支金簪。

    同時,也想起俠丐在店中説的話,“你的武功只能和時下二流人物打個平手,要遇到崆峒派金簪級的老道,恐怕就要技遜一籌了!”

    小虎看了河面上踏波飛渡的老道,再和俠丐馬五伯伯的話加以對照,他不禁對師父命他找‘換心秀士’尋仇的能力表示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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