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説,一面向祁連雙龍,望了一眼,祁連雙龍一笑,鬆開了手,黃森轉身向後走去,曾青雲等三人,便跟在後面,他們才穿過了店堂,便看到嚴律人迎面走了過來,黃森忙道:“嚴大哥,有三位朋友要來見你。”嚴律人也不在意,順口道:“可是金……”
他才講了三個字,黃森趕緊大聲打斷了他的話題,道:“是曾堡主和祁連雙龍!”
嚴律人本來想説“可是金營來的麼”,若不是黃森見機,他話已説出口來了,及至聽得黃森説了三人的名頭,他心中陡地一怔,暗叫了一聲好險!
而他只説了三個字,祁連雙龍和曾青雲,就算機伶些,也無法在這三個字中,知道嚴律人早已和金營高手,有了勾搭。
嚴律人這時,也還不知三人的來意如何,三人全是武林赫赫有名的人物,與他絕不往來,這時卻找上門來,嚴律人多少有點心寒!
但嚴律人究竟是老奸巨猾了,他滿面堆笑,道:“原來是三位大俠光臨,真是蓬蓽生輝,三位請到屋中坐!”
曾青雲也和他客氣了幾句,無非是什麼“冒昧來訪”等等,不一會,五人已到了一個小小的客廳之中坐下,自有小童端上茶來。
那小客廳陳設得極其雅緻,坐定之後,嚴律人順手自檀木架上,取了一個古銅香爐摩挲着,只是望住了曾青雲等三人,顯然他是在等三人先開口。
曾青雲咳嗽了兩聲,道:“嚴兄,我大宋康王殿下,在金營受質,嚴兄是知道的了!”
嚴律人心頭怦地一跳,但是他卻立時雙眉一緊,道:“是啊,聽説康王殿下英明神武,官家和百姓,都望他能出來,重振士氣,收復何山!”
曾青雲點頭道:“是的,為了救康王殿下,不知有多少江湖豪傑,已然喪生了!”
嚴律人敷衍着,道:“是啊,真是可惜!”
他一面心中在暗暗好笑,心忖,這三人不見得是要我來救康王的吧,如果是,那就好笑了。前兩天,金營中還有好手來,要自己去投效金營,許以厚利,自己早已答應了,他們三人卻還撞了下來!
曾青雲等三人,自然不知嚴律人在想些什麼,他們聽得嚴律人的口氣似乎活動,不像是沒有希望,心中還在暗自高興!
龍博忙道:“嚴兄,現在看來,能將康王救出,只有你一個人!”
嚴律人一揚眉,道:“龍朋友此言何意?”
曾青雲又乾咳了幾聲,道:“金營廣派高手,在各處堵截前去救人的英雄豪傑,但是我們卻發現了一條捷徑,但若不是身懷絕頂輕功,萬難渡過,是以想請嚴兄,念在國家命脈,仗義出手!”
在那剎間,嚴律人的心中,已不知打了多少主意,他的神情看來很嚴肅,道:“若真只有我一人能成事,我雖然不像三位那樣是行俠仗義的仁人君子,但是倒也義不容辭!”
曾青雲等三人,忍着心頭對嚴律人的厭惡,來求嚴律人出手,心中正有説不出的不自在,他們只當嚴律人一定推託不允,那時更是不知如何才好了,卻不料嚴律人竟然一口答應!
曾青雲等三人,一聽得嚴律人如此説法,心中不禁肅然起敬,齊聲道:“江湖上是非,本難有定論,嚴朋友若能憑輕功絕技,救出康王來,一定天下知名。”
嚴律人笑着,道:“在下自知,聲名不好,倒也不再求什麼天下知名,只求心中安心,自己對得起自己,也就算了。”
要知道曾青雲,龍氏兄弟,全是君子仁人,常言道:“君子可以欺其方”,他們又怎麼想得到嚴律人口中説得如此堂皇,實際上,卻正在轉着航髒念頭。
是以他三人聽得嚴律人那樣説法,心中大是佩服,反倒有點不好意思,曾青雲忙道:
“既是如此,那麼請嚴兄立時啓行!”
嚴律人道:“三位乃是武林中知名的大俠,惠然肯來,實是嚴某人之幸,怎可如此匆匆,我藏有一罈好酒,當共謀一醉!”
龍博性急,道:“嚴朋友,謀救康王,急如星火,不能耽擱。”
嚴律人笑道:“我命人去找幾匹快馬來,一路上省下時間,也足夠我們一聚了,黃兄弟,你快去閣中準備,我要歡宴三位大俠!”
幹手如來黃森在一旁,一直未曾出過聲,嚴律人的話,騙得過曾青雲等三人,卻是騙不過黃森,這嚴律人揚聲一説,黃森心中,立時明白,答應了一聲,便向外退了出去,曾青雲等三人見嚴律人興致甚好,也不忍拂他的意思,跟着他一起來到了後院的閣中。
不一會,黃森便帶着人,擺上了酒來,曾青雲已攤開地圖,和嚴律人詳細解釋當地的地形,和淮西大俠,金龍莊主不幸墮崖的經過。
嚴律人用心聽着,燈光搖曳,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很沈重,桌上的酒菜,也漸漸冷了。
接連兩天,小蝠子的頭,沈得像是鉛僥成的一樣,他兩處刀,也痛得火灼一樣,直到了第三天,他才能勉力撐起身子。他在一間陳設得十分樸實的房間,躺了兩天。在這兩天中,他只見過兩個人,那兩個人,也就是那天晚上,他中了飛刀之後逃出來,在街角上見到的那兩個人,是那兩個人將他扶進屋子來,用傷藥替他調冶傷口,又服侍着他吃食的。那兩天中,小蝠子緊緊咬着牙關,忍着痛,一句話也沒有説過,他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但是他卻已知道,那年輕的一個,性子十分暴烈,在這兩天中,小蝠子也不知捱了多少罵。可是小蝠子的心中,卻一點也不想他。
因為那年輕人雖然在罵他,然而小蝠子卻從對方那雙坦誠的雙眼中,感到對方對他的關切。他非但不怨那年輕人,反倒對他十分感激。
另一個年紀較長的人,看來十分鄭重,也不怎麼出聲,小蝠子對他倒反而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這時,小蝠子坐了起來,他的頭仍然有點沈甸甸地,但是傷口處卻已不再那麼疼痛了,他揮手,手臂也已經可以轉動自如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聽得那陣腳步聲,小蝠子的口角,就不禁泛起了微笑來,他知道,這是那脾氣暴躁的年輕人來了!
果然,腳步迅速地列了門前,“砰”地一聲向,門被踢了開來,那年輕人大踏步垮了進來。他才跨出了一步,便站走了身子,瞪着眼,揚着眉,大聲喝道:“你怎麼坐起來了?”
小幅於微微一笑,這還是位兩天來,第一次開口,他道:“我已覺得好多了!”
那年輕人立時喝道:“放屁,你知道什麼,傷成這樣,兩三天就好得了?哼,武功不如人家,就別和人家動手,受了傷,要耽擱人家工夫!”
小蝠子微笑着,道:“我是中了暗算!”
那年輕人“呸”地一聲,道:“中了暗算,也是輸了,有什麼好説的?不過他講到這裏,居然笑了一笑,向前走了過來,在小蝠子肩頭上,輕輕拍了兩下,又道:“不過你中了於彩的兩柄飛刀,還能逃得出來,真不容易!而且於彩的飛刀,專取人咽喉,你是如何避得過去的?”
小蝠子道:“當時我身在半空之中,強扭了扭身,但還是被他射中了!”
年輕人雙眉一揚,“哼”地一聲,道:“吹什麼大氣,你能在半空中強扭身子?”
小蝠子瞪大了眼,道:“那有什麼不能?”
年輕人冷冷地望着小蝠子,道:“好,你扭一個給我看看!”
小蝠子為人很樸實固執,決不是處處和人爭勝的人,但是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任誰都不免為人所激,一時之間,他忘了自己身帶重傷,立時道:“好!”
他一聲“好”字才出口,雙手在牀上一按,身子已“呼”地一聲,到了半空之中,一到半空中,他猛一提氣,身子連翻兩翻,才落下地來。
可是他究竟傷得重,一落下地來,身子一晃,傷口之中,便已經汨汨地滲出血來,他臉色變得蒼白,但他還是昂着頭道:“怎麼樣?”
那年輕人臉上的神色,極其激動,一步跨了過來,抱住小蝠子,將小蝠子扶到了牀上,一面大聲響道:“師哥!師哥!”
他一叫,那中年人便應聲而至,那中年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進來的時候,神情極其緊張,及至一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才吁了一口氣,直來到了小幅子的身前,道:“咦,他傷口怎麼又出血了?”
那年輕人忙道:“師哥,是我不好,剛才我不信他能在空中扭身,師哥,你猜他怎麼樣?他躍在半空,連翻了兩下,師哥,你可曾見過輕功如此之好的人?”
那中年人本來一臉怒容,看來像是要大大責備那年輕人一番的,但是聽得那年輕人這樣説,他也不禁呆了,恆怔地望住了小蝠子道:“閣下尊姓大名!”
小蝠子倒要想上一想,才明白那中年人那麼問是什麼意思,他道:“我姓鐵,叫蝙蝠,人家都叫我小蝠子!”
中年人和年輕人互望了一眼,輕功好的人,普天下自然不少,真正造諧高的人,倒也屈指可數,像小蝠子那樣,身負重傷,還能在半空之中,連翻兩翻,那簡直是驚世駭俗的輕功身法了,可是無論是鐵蝙蝠也好,是“小蝠子”也好,這名字可實在陌生得很。
那中年人“嗯”地一聲,道:“鐵朋友,我向你提一個人,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
小蝠子搖着頭,道:“除了我師兄之外,我只怕沒什麼人認識的。”
那中年人“哦”地一聲道:“令師兄是誰?”
小蝠子道:“他姓嚴,叫嚴律人。”
這“嚴律人”三字一出口,那中年人和年輕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向後連退了三步,互相望着,神情看來,實是古怪之極!
小蝠子初步江湖,根本不知道他師兄獨行無影,千里追魂嚴律人的聲名有多麼壞,是以看了這等情形,還感到莫名其妙,道:“你們怎麼啦?”
他一問,那年輕人虎吼一聲,揚起手來,一掌就向小蝠子拍了下去,可是他那一掌,才拍到一半,那中年人一揚手,已將年輕人的一掌攔住,那年輕人急叫道:“師兄,我們救錯這小王八了!”
那中年人怒瞪年輕人一眼,同小蝠子道:“就是在鎮上開古董店的那個?”
小蝠子再不通世務,這時也看出形勢不對來了,他一欠身,已經坐了起來,但他還是回答道:“正是!”
那中年人“哼”地一聲,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看到飛刀於彩,進進出出好幾次,和嚴律人正在勾搭,你是嚴律人的師弟,怎麼會和於彩動起手來,傷在他的有毒飛刀之下?”
小蝠子徐徐地道:“我奉師父之命,不准我師兄再做壞事,那使飛刀的正在,我看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喝令他不可再來,他們兩人一起出手,我就受了傷!”
那年輕人真爽直得可以,一聽小蝠子那樣説,忙道:“呀,這樣説來,我剛才幾乎打錯你了!”
小蝠子勉強笑了一下,下了牀道:“多謝兩位,救了我一命,我現在已可以行動,要告辭了!”
他搖搖晃晃,向前走兩步,那中年人慾語又止,像是想説什麼,但是又像是不想説出口來,但是那年輕人已道:“別走,你傷還未好!”
小蝠子道:“你們已疑心我不是好人,我還留在你們這裏作甚?”
他一面説,一面已經走出了屋子,那年輕人忙跟在後面,中年人也隨後跟着,轉眼之間,三個人已一起出了大門,那屋子正在一條巷子的盡頭,小蝠子出了屋門,那中年人才道:“鐵朋友,我們……”他才講了兩個字,小蝠子突然站定了身子,道:“有人來了,那人好像受了傷,腳步不穩!”
這時,正是夜間,巷子中靜得出奇,根本連一點聲音也沒有,小蝠子那樣一説,兩人都是一呆,那年輕人道:“那裏有人?”
小蝠子道:“快來了,正向這巷子奔來!”
正説着,那中年人也道:“不錯,有腳步聲了!”他一面説,一面不由自主,向小蝠子望了一眼,在他的眼色之中,壓不住對小蝠子的佩服,因為當他那樣説的時候,他也僅僅聽到有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傳過來而已,可是小蝠子卻早已聽到,不但聽到了,還聽出了來人受了傷!
由此可知,小蝠子的耳力,是如何之好。也由此可知,小蝠子的輕功造諳,實在是高得難以言喻,因為唯有輕功高的人,才能夠有那麼好的耳力,憑藉極其輕微的聲音,來覺察到別人的一行一動!
那年輕人卻還未曾聽到什麼聲響,但是正當他想再發問間,已看到一個人,歪歪斜斜奔了進來。
那人在巷子中,身子搖擺着,向前奔來,一面不斷扶着巷子左、右的牆壁,以防身子跌倒,那中年人一掠身,迎了上去,道:“誰?”
只聽得奔來的那人,啞着聲音道:“是……是……何大俠麼?”
奔來的人才説了一句話,便“砰”地倒在地上。
當那人跌倒時,他已奔到了小蝠子的近側,幾乎跌向小蝠子那邊。
小蝠子連忙一側身,背貼着牆站定,年輕人和中年人早已奔了過來,那中年人一屈膝,俯身下去,失聲響道:“曾堡主!”
倒在地上,身受重傷的那人,不是別人,一竟正是青雲堡主曾青雲!
只見曾青雲一伸手,緊緊握住了那中年人的手,喘着氣,道:“我……我不行了,連……祁連雙龍,都遇了害,我們……與虎……謀皮……”
他説到這裏,已是上氣不接下氣,那中年人忙道:“是誰下的毒手?”
曾青雲連喘了幾下,才又道:“是獨行無影……嚴律人,他……已投了金營!”
曾青雲那一句話才出口,在一旁的那年輕人,突然虎吼一聲,身子便向小蝠子撲了過來。他一面撲向小蝠子,一面十指便叉向小蝠子的咽喉。
小蝠子只覺得一股勁風,直撲了過來,他連忙身子貼着牆滾了一滾,避了開去。
那年輕人的一叉之勢,實在來得太猛,小蝠子一閃身避了開去,他十指插在磚牆上,竟插得磚屑亂飛,小蝠子心知避開了他又會再來,是以就在那年輕人十指插在磚牆上的時候,他一腳已然飛出,揣向那年輕人的腰際。
小蝠子身受重傷,那一腳的力道,自然不是太重,但是他出腳快捷,認穴極準,那一腳正踢在年輕人的軟穴之上,踢得那年輕人“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小幅子背貼着牆,已然拔了起來。
他身形起得極快,人影一閃,便已到了屋頂,等那年輕人怪叫着虎躍而起時,小蝠子的身形,早已隱沒在黑暗之中了!
那年輕人還待去追,但是那中年人已然道:“來,快將曾堡主扶進屋去!”
那年輕人立時走過去,兩個人一起扶着曾青雲,進了屋子,直到了裏間,將曾青雲在牀上放了下來。
曾青雲面如死灰,口角處不斷有汨汨的鮮血流出來,他仍然緊握着那中年人的手,掙扎着在説話,道:“何大俠,你自然也是為了救護康王殿下才來的了?”
那中年人點頭道:“正是,現下只有我們師兄弟兩人,想多等些人到了才動手!”
曾青雲道:“所有通道……金營皆有重兵扼守,唯有一條……道路……你在我懷中……
取那幅地圖……出來一看就明白……那必需有一個輕功絕頂的人,方能成事,所以我們想到了嚴律人,卻不知他……已和金營有了勾結,我們全飲下了他的毒酒……何大俠……”
曾青雲講到這裏,自他的口中,不但泛出鮮血,還泛出了很多奇腥無比的紫色泡沫來,眼向上翻,顯然是不濟事了!
曾青雲還掙扎着想説話,但到了這時候,他如何還出得了聲,只在喉間發出了一陣“咯咯”聲,便已然斷了氣。
那中年人用力扳開了曾青雲的手指,轉過頭來,道:“師弟,這裏不能再耽了!”
那年輕人一張口,還未曾説話,就聽得外面巷子中,傳來了一陣呼喝喧譁之聲,其中有人道:“看,血跡還在,曾青雲一定是逃進屋子了!”
隨着那一句話,“砰”地一聲響,顯是大門已被人踢了開來。
那中年人忙道:“師弟,快從屋後走!”
可是那年輕人像是根本未曾聽到中年人的叫聲一樣,大喝了一聲,一伸手,拿起了一條鑌鐵短棍來,呼叫着,向外直衝了出去。
那中年人一頓足,抖出長劍,也奔了出去,他們兩人,才一到天井,便見一條人影,如鬼似魅,快得像輕煙一樣,首先掠了進來,正迎着了那年輕人,那年輕人“呼”地一棍,便已湯了出去!
那向前撲來的人,雖然快絕,但是避得卻也快,年輕人一棍才掃出,他便已身形疾拔而起,並在那年輕人的頭頂上越過。
那中年人一見來人的輕功,如此之好,立時一聲大喝道:“嚴律人,你這臭賊!”
那拔身而起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嚴律人,一聽得有人叫出他的名字來,他身子在半空中陡地一翻,反倒翻得高了些,向下一看,看到了那中年人的面目,他便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何際聰何大俠!”
他在半空中從從容容地講話,何際聰已然連刺了三劍,但是那三劍,都被他在半空中,身形翻動,輕飄飄地避了開去。
他避開了三劍,才落下地來,而何際總的第四劍,又已刺了出來。
那一邊,年輕人一棍掃出,嚴律人人已不見,他還待轉過身來,可是隻聽得“嗤嗤”
兩聲響,迎面已有兩枚暗器,飛了過來,年輕人一聲大喝,鑌鐵棍砸飛了暗器,只見門口人影晃動,他短棍已呼嘯掃出。
在門口發暗器的,不是別人,正是千手如來黃森,黃森的暗器功夫極高,雙手可發十餘種暗器,可是那年輕人的來勢,實在太快,他兩枚暗器才發出,年輕人已撲到了他的身前!
他急忙一閃身,鑌鐵棍砸了下來,“砰”地一聲響,正砸在一扇大門上,將一扇大門,直砸了下來。
黃森向後一退開,雙手連揮,又有七八枚暗器,一起飛了過來,那年輕人飛起一腳,將那扇搖搖欲倒的門,踢得向前飛了出去,七八枚暗器,一起釘在門上。
年輕人一棍砸向門上,棍將門砸了一個大洞,直砸向黃森的面門,黃森再也料不到對方的來勢,如此之猛,一聲怪叫,“砰”地一響,鐵棍已砸在他的臉上,徑可寸許的鐵棍,直陷進了他的面門之中,他只叫了一聲,便已被年輕人的那一棍,生生砸死!
那年輕人一棍砸死了黃森,虎地轉過身來,只見嚴律人和他的師兄,正在動手,他大聲叫着,奔了過去,短棍向嚴律人腦後便砸!
嚴律人正在和劍術超羣的高手何際聰動手,背後一棍突然砸到,對他來説,自然是莫大的威脅,但嚴律人的輕功絕頂,他一聽背後風生,已然有了主意,身子突然向後一縮,“呼”地一聲,帶起一股輕風,就在那年輕人的身邊,掠了過去,到了那年輕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