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龍珠化龍
你的先祖?許飛揚詫異道。
是啊。沈丹馨喟嘆一聲,我父親常常説起,但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卻不肯説明白,只是常藉此事告誡我千萬不可犯貪慾,現在我倒是明白了,這件事一定和你身上攜帶的那東西有直接關係。
你能一念及此,已足感幽明;若能念念於茲,將來定可超凡入聖。一個清朗的聲音又在兩人心頭響起。
軒轅神仙?兩人同時脱口而出,都是又驚又喜。
我就是軒轅,倒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神仙,不過你們喜歡這樣叫就叫吧。蒼王臨走時是想把那塊萬象萬化玉鏡送給許小子,只是他性子太急,忘了説,出來後自言自語被我聽到,他又在九天十地裏到處找尋我,想和我鬥法,我用計甩開他,又路過這裏,便對你説一聲。
蒼王要把這塊玉送給我?許飛揚愕然不解。
若非你為他求情,我還要再關他幾百年,他焉能不承你的情,所以要送你一物表示謝意。這塊玉你倒別小瞧了,蒼王為它起名為萬象萬化,是説它包含天地間萬千變化,乃是他族中第一奇寶,倒沒想到他捨得送給你。
軒轅神仙,此物既如此貴重,弟子怎敢接受?還煩您轉交給蒼王吧。許飛揚把玉符取出,雙手捧過頭頂,跪倒在地,虔誠地説。
他既捨得送給你,你就大大方方收下吧,也是你與此物有緣,要不然他不會捨得把此物送人的,據我猜測還是你懷中那件天地間至兇至毒之物觸動了他,他才有此豪舉。
軒轅神仙,您也知道弟子身上攜帶的東西?許飛揚心頭一震。
當然知道。那聲音變成一聲低嘆,我也一直關注着它的下落,此物關係到萬物生靈的生死興衰,甚至會影響日月星辰的運行,連我輩也不能不受它的影響。
軒轅神仙,您法力無邊,神通廣大,能否請您把此物帶走,帶到一個魔尊無法找到的地方,或者乾脆用您的神力毀了它?許飛揚興奮地説。
如果我能,早就毀了它了,又豈容此物留存世間。軒轅嘆道,你尊我為神,可即便神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你雖為人,卻也許會做到神所不能的事。所以蒼王鄙視人類,我就偏偏讓他在人的請求下放出他。
您不會是説您都無法做到的事,弟子卻能做到吧?許飛揚微感失望,意識到這枚燙手的山芋是無法扔出去了。
如果你能發揮出人類最大的潛力,這件事是能做到的。軒轅鄭重地説,何況此物與你劍仙門已結下不解之緣,現今只有你能決定它的存亡。當年我用計把蒼王封禁在這裏,原想關上他一千年,挫挫他的傲氣。不意你誤打誤撞到了這裏,又攜帶那件至兇之物,我約略一算,此物的歸結,你的將來都與蒼王關連甚巨,所以你一言懇求,我便放出他來,就是讓他欠你一個人情,這對你將來的事至關重要。
多謝軒轅前輩教誨!許飛揚又深深躬身行禮。
軒轅爽朗一笑道:那四顆珠子是我的祖先在四萬年前殺掉的兩條蒼龍的眼珠,也是我們一族世代相傳的寶物,倒絕非世上任何珍珠可比,沈丫頭既然喜歡,就送給你吧,我去也。説罷,便音聲寂然。
沈丹馨站起身,茫然四顧,卻找不到軒轅的痕跡,其實軒轅只是一直髮出聲音,並未顯露身形。
他走了。許飛揚望着壁頂説,我感覺到他是從上面離開的。
不知以後還能見到他老人家不?這位軒轅神仙真好。沈丹馨不勝留戀地説。
好倒是真好,只是他老人家可能也並非我們人類。許飛揚感慨地説。
不是人還能是鬼呀?仙佛也是由人修煉成的。
未必。聽他的話似乎也與蒼王一樣,確實是在我們人類之前就已存在的種族。許飛揚又想起沈家秀曾經對遠古時代的推測,當時他覺得難以置信,而今聽了蒼王和軒轅的話後,他有些信了。
算了,別想這些令人頭痛的事了。許飛揚笑了一下,他們種族的來歷我們是推測不出的,這四顆珠子是你的了。説完又把珠子放到沈丹馨手中。
蒼龍的眼珠?沈丹馨看着手裏滴溜溜圓轉的珠子,半隻手臂都籠罩在一層濃濃的乳白色光暈中,如同夕陽下的暮靄。
真好看!許飛揚脱口讚道。
好看是好看,只是有些怕,看到它們,我就不禁會想到兩條口噴火焰的惡龍。沈丹馨看得出了神。
我不是説珠子,而是説你的手。許飛揚説着,一時忘情,竟然伸出手握住光靄中沈丹馨的手,他自己卻被嚇了一跳。
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是天天看嘛,我又沒藏起來。沈丹馨忸怩一笑,滿臉羞紅,並不收回手。
哎呀,我説兩人怎地跟黃鶴一樣,一去不返,原來是躲到這裏談情説愛來着,就不怕把我們急死嗎?
兩人嚇了一跳,急忙分開,回頭看時,卻是苗玉和黑豹不知何時進來,苗玉倚着巖壁,陰陽怪氣地説,黑豹只是憨憨地傻笑。
玉姐,你別生氣,沈丹馨並不介意她的調侃,我們在這裏有正經事做,被耽擱住了,所以沒法回去對你們説一聲。
我沒説你們做的不是正經事啊,倒是我們進來的不是時候了。
苗玉和黑豹在外面等了半天,全不見二人出來,夫妻倆也想進來,沒想到洞開的圓門裏依然如有虛無之物遮攔一般,怎樣也進不去,後來軒轅收回了在這裏施設的禁制,終於跌跌撞撞進來。
好玉姐,你就消消火吧。沈丹馨笑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喏,我這裏得了四顆珠子,見者有份,一人一顆。
沈丹馨本想把事情始末解釋給二人聽,但一則太費時間,二則此事太過玄虛,非親身經歷者難以置信,而其中一些事自己也根本解釋不清。便索性不説,把珠子分給苗玉和黑豹一人一顆。
苗玉一看到沈丹馨放在自己手裏的珠子,滿腔怒氣立時拋到爪哇國裏,驚歎道:這是什麼?是珍珠嗎?世上怎會有這麼美的珍珠?
説出來你別害怕。沈丹馨笑道,這不是千年老蚌育化的珍珠,而是蒼龍的眼珠。
難怪如此美。苗玉並不害怕,繼續讚歎不已,原來這就是傳説中的龍珠,珍珠裏最好的不也叫龍珠嗎,那只是比方,沒成想見到了真的龍珠。
可這世上根本沒有龍啊?黑豹看着珠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做了多年綠林領袖,對金珠寶玉鑽石之類也是大行家了,卻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奇珍。
現在沒有,四萬年前一定會有,況且現在也未必沒有,只是我們沒見過而已。沈丹馨感嘆地説,她現在相信了,這世上沒有任何不可能的事。
你是要用這珠子封我的口?苗玉笑吟吟問道。
這倒不是,見者有份,這不是道上的規矩嗎?黑豹大哥,你説是不是?
那我就收下了?苗玉握起了攤開的手,似乎不好意思收下如此貴重的龍珠子。
當然要收下。沈丹馨笑道。
四人又原路返回,一出那道圓門,才發現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沒有絲毫光亮,只有四人手握的珠子散發出縷縷光澤。
這是怎麼了?這裏難道也有白天與黑夜嗎?苗玉失聲叫道。
大家小心,用龍珠照明。許飛揚説道,心裏卻明白,這一定是軒轅收回了他的神力。
四人同時用兩根手指捏住龍珠,舉過頭頂。
四顆龍珠的光華融合在一起,照亮了整個洞廳,四人越發感到驚奇。
這龍珠好倒是好,就是拿在手上太不方便了。苗玉説,要是能把它戴在頭上就好了。
等出山以後,找個巧手匠人,把它鑲在刀柄、劍柄上,或是做成頭箍,晚上趕路時就不怕黑了。黑豹説。
外面現在不知是什麼樣了?許飛揚一聽到出山二字,這才想起外面還有無數的敵人在搜索他們。
四人在洞中時間雖短,但在這與世隔絕的環境裏,卻渾然忘了身外的事。許飛揚話音剛落,就聽洞外有人叫道:喂,你們過來看看,這裏好像是個山洞。
沈丹馨悚然道:真是念叨鬼,鬼就到,這些小鬼倒還真不能唸叨。
他們不會進來吧?苗玉抽出軟鞭,凜然説道。
許飛揚聞聲早已飄到了洞門前,側耳諦聽,其餘三人也都隨後趕到他身邊。許飛揚輕輕噓了一聲,退回洞廳中間,低聲説:他們進不來,可是我們也不能在這裏久留,大家收拾行裝,準備衝出去。
只聽洞外又一人説道:你長的是什麼眼睛,這是山洞嗎?明明是岩石。岩石會這麼光滑齊整嗎?這分明是洞門,你長的才不是眼睛呢。
外面人七嘴八舌,有些人認定這裏就是山洞,還有些人則認為這裏不過是一塊光滑的巖壁,雙方爭執不下。
四人迅速收拾好行囊,背在身上,每人都右手持兵刃,左手捏住龍珠照明,神情肅穆,一副隨時準備廝殺的樣子。
他們既衝不進來,我們又何必冒險衝出去?黑豹悄聲説,他們鬧鬨一陣自然就會離開。
他們是進不來,可是岩石攔不住幽靈騎士,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們,我們就只好衝出去。許飛揚説。
幽靈騎士怎麼能進來?他們會念開門咒語嗎?一提到幽靈騎士,苗玉紅潤的臉又白了。
開門咒語他們倒是不會。許飛揚説,可他們是虛無縹緲的鬼魂,能穿透巖壁而入。
別唸叨!沈丹馨顫聲説,這些鬼是不能唸叨的。
她話音剛落,黑豹大叫道:幽靈騎士!
當許飛揚解除對魔印的剋制,魔印發出召喚,那道冰藍色的光柱直衝雲霧時,最先發現的正是一直目視他們離去的方向的沈家秀。
沈家秀不僅驚呆了,怔住了,更是嚇得心膽欲裂。
那是什麼?一旁的沈祿也嚇壞了。他估算四人的行程,光柱騰起的地方這四人剛好趕到。
是什麼?是天崩!是地裂!該死的劍仙門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就怕你來這一手,你偏偏要逞匹夫之勇!沈家秀捶胸頓足,口不擇言地痛罵着,如同瘋癲一般。
主子,您怎麼了?沈祿更為恐懼,他服侍主子四十幾年,從未見主子如此失常。
我怎麼了?我只恨我自己為什麼還活着?為什麼讓我看見這一幕?沈家秀捶胸不已,如喪考妣。
主子,您究竟是怎麼了?沈祿抱着沈家秀拼命搖晃,真怕他一下子瘋了。
侍衞們也都奔出帳篷,看着遠處的光柱,再看看主子的神態,都驚得目瞪口呆。
你搖我做什麼?沈家秀忽然清醒過來,奮力一甩,竟把身具上乘武功的沈祿拋了出去。
大家上馬,凡是能上馬的都跟我來!沈家秀大聲喝道,以和他年歲不相稱的敏捷速度,衝向自己的坐騎。
侍衞們原已接到命令,隨時準備戰鬥,行裝早已打好,聞令之下,把行裝背上,各自跨上戰馬。
沈家秀上了馬,伸手去解繮繩,可是心急手顫,卻解不開,他身上又從無寸鐵,厲聲道:來人,把繮繩砍斷。
一名侍衞躍馬上前,揮劍砍斷了馬繮,沈家秀兩腿一夾馬腹,率先衝了出去。
主子。沈祿騎馬追上來,攔住他的馬繮,這些受傷的弟兄怎麼辦?要不要留下人照顧他們?
照顧?你當我們這是要逃命嗎?沈家秀厲聲斥道,我們這是前去送死,要比他們先走一步了。商州那裏自然會有人接他們回去。
正説着,人人均感天空一暗,不由得向上看去,卻見夜空中十幾個幽靈騎士一閃而過,恰如一道道青煙。
快走!再遲一步想送死都晚了。沈家秀眼睛都紅了。他回手在馬臀上輕抽一鞭,馬如離弦之箭般射出,似乎要和天上的幽靈騎士一較高下。
此時,遠處的光柱驀然消失,四周如同突然陷入地下一樣黑暗。
同時,左面、後面、右面響起了震動大地的馬蹄聲,一束束火把光照亮原野,如同火海一般。
主子,魔崽子們追上來了。沈祿奮力策馬,與沈家秀並行,大聲喊着。
他們不是追我們,不用理他們。沈家秀兩眼直視前方,策馬不止。
左面一支人馬發現了沈家秀這些人橫向攔截過來。
什麼人?當先一人立馬道中,大聲喝問。
沈家秀的坐騎受阻,人立而起,停了下來。
這不是沈大莊主嗎?那人失聲叫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沈家秀看清對面馬背上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我道是誰呢?橫行霸道的,原來是榮大魔使啊。
是我。榮智並未聽出沈家秀話中嘲諷的味道,疑惑地打量着沈家秀,又回頭望望光柱消失的地方,忽然大叫起來,魔印?你這個該死的,把魔印弄到哪兒去了?
大膽!沈祿怒斥一聲,提馬便欲上前廝殺。
不用理他。沈家秀挽住他的馬繮,榮魔使,魔印到它該去的地方了,你們永遠也別想找到了。
該去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你把話説明白。榮智的心陡然間縮緊了,他並不是神魔,所以也不清楚那道光柱乃是魔印向主子和九大神魔發出召喚。
我説得已經很明白了。沈家秀説,就是我請人把它銷燬了。
混蛋!本使把你碎屍萬段!榮智信以為真,氣得目眥欲裂,魔印如果真的被銷燬了,他的第十大神魔的夢也就破碎了,他從馬背上騰身而起,向沈家秀撲來。
回去。沈祿冷哼一聲,撥馬攔在沈家秀身前,拍出一掌,把榮智震退,他坐下的馬也騰騰退後兩步。
榮智的身子在空中一折,又穩穩坐回馬鞍上,他舉起馬鞭,剛要下令發起圍攻,把沈家秀這一百多人踏成肉泥,忽聽右面一人飛馬過來,高聲喝道:榮聖使,你因何在此停留不前?
榮智轉頭看去,卻是車子胤率人衝了過來。
我這裏碰到了冤家對頭。榮智説,沈家秀這混蛋把本教至寶給毀了。
你説是魔印?
正是。
聖使大人,沈大莊主狡詐百端,你又上了他的當了。車子胤又氣又怒。
此話怎講?
魔印是任何人都無法銷燬的,他若是有辦法銷燬,還能等到今天?他分明是想拖住我們,不讓我們找回魔印。
好你個沈大莊主,居然又在騙我!榮智恍然大悟,咱們的賬回頭再算。説罷,掉頭又向前疾衝。
車子胤冷眼看看沈家秀這些人,也掉轉馬頭向前疾奔。魔教大隊人馬也隨後策馬狂奔,竟無人再向沈家秀這支隊伍看上一眼。
衝上去,截住他們!沈家秀揮舞馬鞭怒吼道,卻被橫在他馬前的沈祿攔住了。
主子,您也看清了,莫説攔住他們,我們現在想衝過去都不可能了。沈祿苦笑着勸道。他並不知魔印是何物,更不明白它意味着什麼,他的眼中永遠只有主子一人。
那就咬住他們!沈家秀一鞭抽下,狠狠打在沈祿的馬臀上。馬吃痛不過,橫向躥了出去,沈家秀又策馬向前,向已遠去的火把的海洋衝去。
那是什麼?
剛剛給張小明輸完內力的張天師,看着兒子熟睡過去,便走到庭院中,想活動一下筋骨血脈,卻被千里之外的光柱驚呆了。
是魔印在發出召喚!傍晚時分趕到天師府的大智神僧不知何時也來到庭院中。
魔印?
一定是它。沒有其他的法術能發出讓整個世界都能看清的光柱,而且這種冰藍色是它的獨門標誌。大智神僧仰天望着,心裏又如魔尊復活的那天夜裏那樣焦躁不安。正是這種異常的躁動使他意識到將有大事發生。他走出房門時,正是那道光柱沖天而起的時候。
可是魔印不是被飛揚的心法剋制住了嗎?怎會又釋放出它的魔力,難道説張天師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再説下去。
那還不至於吧。大智的心裏也沒底了,劍仙門歷代均以一人稱雄武林,自有其無人能及之處,沒那麼容易被擊倒的。千年前劍神許正陽祖師不就是以一人之力掃蕩羣魔,最後把魔尊打入地下嗎?
可是飛揚畢竟不是劍神,他還是個孩子啊。
許門主雖然年輕些,依我看資質成就已在近幾代劍仙門主之上,只是你一直把他當孩子看待而已。
突然,兩人感到腳下的大地在震動,同時心裏也聽到了那無法用耳朵聽到,卻能用心清楚感受到的聲音。
是魔尊。張天師驚恐地叫道。
是那個老魔頭在歡笑。大智恨恨地跺腳説,彷彿要把這聲音連同它的主人都震入地下去。
不管實情如何,魔印既發出召喚,就説明中土劫難臨頭了。張天師肅然道。
是的。大智心情沉重地説。半年多來,他奔走於江湖各門派之間,就是怕有這種情況發生,但如今卻不得不低頭承認了。
我們也該動用我們全部的力量來應對這可能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了。
是的,最後關頭來到了。大智仰天長嘆。
張天師擊掌喝道:來人。
張府管家張若誠聞聲進來,躬身道:老爺。
發出五府召集令。
五府召集令?
張若誠大驚失色,懷疑自己聽錯了。五府召集令乃是五大世家將要遭遇沒頂之災,或是中土武林面臨生死存亡的大劫時,才可以發出。一旦令箭升空,五大世家之間設置的聯絡站便會連續發出火箭,兩個時辰之內,相隔幾千裏的五大世家便都會看到。而看到令箭後,就是接到了不容違抗的最高命令。五大世家的族長便會率整個世家的戰鬥人員響應召集令,奔赴指定的地點。
千年前,魔尊率九大神魔侵入中土,準備一舉消滅中土武林時,許正陽向整個江湖傳發了劍仙門的令劍,天師府接到劍仙門的令劍後,又發出五府召集令,將五大世家集合一處,歸入許正陽麾下。
時隔千年,除了每個世家的族長和管家,一般人早已淡忘了此事。
是五府召集令,馬上發出!張天師平靜而又堅定地説。
張若誠點頭退出,不多時,一枚絢麗的火箭在高空中炸開。片刻後,各地天空中不時有火箭升空、炸開,在寂寞的夜空中孤獨地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