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古庵人將逝,紅粉朱接春色蘭;無瑕白玉遭泥染,王孫公子嘆無緣。”
琵琶聲咚咚,如訴如泣。
歌聲嗚咽,如悲如切。
配上屋外滴答雨聲,使“月人樓”一大早便瀰漫著哀愴之氣息,令人不由掬把同情之淚。
月人樓是貴陽的新興“觀光勝地”,亦是“怡情地方”,它已替貴陽城增加一批“觀光客”或“解悶客”。
貴陽是貴州最熱鬧之地方,卻一向罕有遊客入城,想不到如今皆每天有遊客入城哩。
此景不由令大部份貴陽人瞧走眼。
此景好似美國股市因為“那斯達克指數”崩跌而引起之大回檔,令老美及世界各證券專家跌破眼鏡。
月人樓有何誘人之處呢?
它位於貴陽城之西北方,後方全是山林,它原是有錢郎避暑納涼賞景之處,自三個月前變為月人樓。
月人樓之門聯,便與眾不同及引人遐思。
“月到中秋分外明人逢喜開精神爽”
此二聯之尾字為“明”及“爽”,分明包人爽也!
橫批竟是“樓中樓”之三字而已!
妙的是樓宇之木字旁刻得好似提手旁,不知出自雕工之疏失或是有心人之暗示?
樓中樓若是摟中摟,那就夠味道了?
月人樓之中央另搭一座二樓建築物,它四周皆窗,簷下垂吊著粉紅色宮燈,宮燈下掛著風鈴。
只要雨一瓢,宮燈立搖。
只要風一吹,風鈴立鳴。
由於貴州多雨,所以,月人樓中經常傳出清雅之風鈴聲。
此時,清雅之風鈴聲配上琵琶聲以及歌聲,反而更加的扣人心絃。
mpanel(1);
不久,一輛馬車停在門前,只見一名錦衣青年一下車,便撐起油傘望向裡面,他乍見宮燈,立即輕輕點頭。
於是,他付給車伕一塊白銀道:“喝茶吧”。
車伕驚喜的哈腰連連申謝。
青年微微一笑,便步入了大門。
立見地面全部鋪著青石,兩側牆前搭建木板篷,此時,篷內空無一物,青年只一瞥,便直接行向了前方。
他一近廳前,立見一位婢女迎來道:“公子海涵!午後請早。”
青年含笑道:“小昭君在此嗎?”
“在,不過,姑娘一向在午後始見客。”
“吾姓封,封神榜的封,單名彩,彩色人生的彩,她會見吾。”
婢女一見青年人品不凡又一身錦服,她立即點頭道:“好!小婢入內請示。不過,請恕小婢不便迎公子入廳。”
“請。”
婢女便轉身入內。
不久,琵琶聲及歌聲立歇。
又過不久,婢女已快步前來道:“請。”
青年一入廳,便合上了油傘。
另一婢女便上前接傘置入桶中。
青年便順手拋給她一塊碎銀。
婢女驚喜的道:“謝謝公子厚賜。”
青年微微一笑,便跟著向內行去。
不久,一名女子已在內廳盈盈一禮道:“久違啦。”
“是呀,汝怎會遷至這個蠻荒之地呢?”
“遠離煩囂,洗滌心靈”。
封彩笑道:“可能嗎?那批人仍會聞香而至呀。”
女子含笑道:“屆時再說,請。”
立見她長裙曳地,婀娜多姿的入廳。
封彩一入座,便含笑道:“汝仍喜長裙?”
“遮醜矣。”
“哈哈,汝又不似王昭君欲以長裙遮一雙大腳丫子。”
小昭君笑道:“汝體汙辱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
她這一笑,頓似牡丹綻放,封彩不由心兒一蕩道:“小昭君,汝仍然笑得如此迷人,足以顛倒眾生矣。”
“偏偏迷不倒汝”。
封彩哈哈笑道:“吾有自知之明,吾養不起汝呀。”
“討厭,誰要汝養啦。”
婢女斟妥茗,封彩便拋給她一塊碎銀。
婢女便行禮申謝離去。
小昭君含笑道:“汝仍然如此出手大方。”
“自娛娛人,汝何嘗不是如此呢?”
小昭君笑道:“吾自娛娛人,有銀可收,汝卻付銀呀。”
“哈哈,吾豈在乎這種小銀呢,汝方才說吾汙辱王昭君嗎?”
“然也!”
“非也!吾瞧過王昭君之畫像真跡,她全身皆美,唯獨有一雙大腳丫子,所以,她一直以長裙遮足。”
“當真?”
“千真萬確,上天賜她那雙大腳丫子,乃是要她行萬里路,否則,她怎麼會奉欽派出關和番呢?”
“格格,強加附會,胡掰也。”
封彩哈哈笑道:“汝想知另外三大美女之缺陷否?”
“各倒要看汝如何亂蓋一通?”
封彩笑道:“汝可知貂蟬有體臭?”
小昭君啐道:“少缺德。”
“千真萬確,貂蟬為祛體臭,一天到晚以香花泡湯供她潤體,她更以香花粉抹身及攜香包。”
“格格!當真?”
“千真萬確,楊貴妃的衫上為何喜歡一直系鈴掛玉呢?”
“美人飾物相益得彰也。”
“非也,楊貴妃因為長年練武,步履甚重,她為掩飾喀喀靴聲,才以鈴玉撞擊聲音予以遮掩。”
“格格,胡扯,西施呢?”
封彩笑道:“西施最喜歡戴耳環吧?”
小昭君點頭道:“的確,西施之每幅畫皆掛不同之耳環。”
“因為,她的耳朵太小,耳垂更小呀。”
“難怪她紅顏薄命。”
“是呀。”
“格格,汝怎會如此精研四大美人?”
“吾在自我戒惕,再美的人,也有缺陷。”
“少來,人生苦短,何必如此約束自己呢?少挑剔別人啦。”
封彩笑道:“吾一向追求完美。”
“當心變成孤單老人。”
“哈哈,若真如此,吾也認啦。”
小昭君一轉話題道:“汝怎知否在此地?”
“三員外所透露。”
“好快的嘴,他上月中旬才來過此地哩”。
“他正在招兵買馬打算來此捧場數月哩。”
“兵來降擋,水來土淹也。”
封彩正色道:“小昭君,汝在這些年來,已經撈了不少,及早從良吧。”
小昭君笑道:“汝欲替吾贖身嗎?”
“愛說笑,汝是‘自由業’,何須贖身呢?”
“彩哥若肯娶否,吾便封樓。”
“謝啦,吾沒此福氣。”
“彩哥還不是嫌吾之殘花敗柳。”
“非也!吾若有意,早在昔年點頭啦。”
倏見他湊前低聲道:“見過簡聖文否?”
小昭君一怔,便低聲問道:“天南幫幫主乎?”
“嗯!汝該已向他拜過碼頭。”
“嗯,他經常來此捧場。”
“聽說他既魁梧又孔武有力,汝吃得消乎?”
小昭君白他一眼道:“鐵杵磨成針。”
“哇,好厲害的磨功,小生怕怕。”
“少來,汝為何探聽他?”
封彩笑道:“入山拜土地公,入貴州當然要探聽此地之老大,以免因為不長眼而喪掉一條小命呀。”
小昭君白他一眼道:“少來,吾統計過,汝在過去向吾探聽二十七人,而且彼二十七人皆在一個月內遇害。”
“哇,汝視吾如煞星呀。”
“少來,汝究竟是不是風刀?”
“像嗎?吾這付德性配嗎?”
“可是,彼二十七人皆死於一刀斃命,聽說此乃風刀之絕活”。
“汝太抬舉吾矣,小昭君。”
小昭君啐道:“算啦,反正彼二十七人也非善類,更與吾毫無瓜葛,吾又不在乎缺少這二十七個客人。”
“是呀。”
小昭君道:“姓簡的一向謹慎,他身旁之雙衛一向形影不離,吾聽說他們的掌力渾猛,汝可別胡來。”
封彩聳肩道:“吾敢乎?吾又非九命怪貓。”
“心照不宣,品茗吧。”
“請。”
二人便含笑品茗。
不久,封彩含笑道:“汝仍對金萱情有獨鍾?”
“不錯,汝似對茗較不挑剔?”
“出門在外,浪跡天涯,將就些吧。”
倏見他望向瓶中之花道:“何花?挺香的”。
“醉棠,採自貴州深山,花謝甚遲,花香甚長。”
“經濟實惠也。”
“此花謝後,尚可磨粉,有清肺之效”。
“哇,貴州之寶也。”
小昭君啐道:“休如此小視貴州。”
“哈哈,汝叫吾如何敬佩貴州呢?天無二日晴,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兩銀,放眼天下,何處具有此三無呢?”
“貴州人卻窮得樂天知命。”
“汝認為貴州是聖地。”
“不錯。”
“為何仍讓天南幫存在於貴陽?”
“天南幫原本在長沙,他們入此避禍,並無大惡。”
“非也!天南幫在此找霜劍也。”
小昭君怔道:“霜劍?”
“不錯,他們在找一百餘年前潛遁於貴州之霜劍。”
“汝可真淵博哩。”
“道聽途說而已。”
“聊聊霜劍吧。”
封彩點頭道:“據說,霜劍由一條蛟龍幻化而成,它原已有六百餘年的修行,因為遭天雷追劈,化為霜劍逃出深潭。”
“真有此奇事?”
“是的,當時之黑白兩道及三江五湖四海人士紛紛追捕此劍,因而造成一場空前殺劫,數萬人為之喪命。”
“痴愚之至。”
“不錯。”
“它怎會遁入貴州呢?”
“一來,它被追捕逾一年,亟須安棲,二來,貴州有靈物,它必然已經吸收此靈物,化龍飛昇指日可待矣。”
“為何只有汝提此事?”
“吾七月初在西湖靈隱寺由一位老僧口中獲悉此事,此僧之師昔年目睹霜劍遁入貴州山區哩。”
“他沒找劍?”
“當然找過啦,當時尚有二百餘人在場,他們相約先找劍,聽說他們找三年之後,便失望的各自返鄉?”
“從此沒再有人來找過霜劍?”
“可能仍有人不死心的尋劍,不過,必然秘密行事。”
“天南幫此次怎會尋劍?”
“簡聖文之友便是昔年倖存二百餘人中之一員。”
“原來如此,汝也為此劍而來。”
“碰碰運氣吧?”
小昭君正色道:“算啦,昔年已有數萬人因它而死,汝即使找到它,必然得不到它,說不定反會被它所傷。”
“汝怎會如此關心吾呢?”
“吾仍在盼汝娶吾呀。”
“拜託,寡婦喪子,沒指望啦。”
“汝一定會後悔。”
封彩笑道:“哈哈,吾封彩迄今未後悔過一件事,打擾。”
說著,他便含笑起身。
小昭君起身低聲道:“簡聖文今日下午會來此。”
“謝啦。”
封彩便含笑離去。
小昭君微微一笑,便直接返房。
★★★午後時分,三部馬車直接弛入月人樓不久,三名錦衣中年人已經含笑下車,三車便弛入右篷下歇息。
立見小昭君含笑出迎道:“怪不得今日未下雨,原來是王大爺,朱大爺及許大爺大駕光臨,歡迎之至。”
三名中年人不由哈哈一笑。
小昭君便迎他們入廳就座。
三名婢女迅即奉茗。
三位中年人心不在焉的品茗,六支眼卻色眯眯的望著小昭君,他們好似已經洞穿宮裝望見她的胴體。
不久,小昭君含笑道:“那位大爺先請?”
朱姓中年人便笑眯眯的起身。
於是,小昭君陪他入內。
不久,二人已沿梯登樓。
沒多久,樓內四周之宮燈款擺。
宮燈下之風鈴亦無風自鳴著。
隆隆戰鼓隱約的傳出。
王姓中年人低聲道:“怎麼樣夠勁吧?”
許姓中年人雙目倏亮道:“小昭君更浪啦。”
“的確,吾上月樂得全身骨頭髮酥哩。”
“如此妙呀?”
“嗯,許兄待會好好享受吧。”
“太好啦。”
不久,便聽見朱姓中年人哎哎一叫。
接著,便是唔唔一叫。
然後,便是哎唔胡叫亂喊著。
許姓中年人怔道:“這麼快?”
王姓中年人點頭道:“嗯,咬得真妙哩。”
“當真?”
“嗯,她貼身邊搖邊咬,又酸又麻哩。”
“尤物!果真是尤物也。”
“是呀。”
立聽哎喔叫聲更加的響亮又密集。
就在此時,另有五部馬車弛入大門,立見二名婢女含笑步出大廳口,便俏立於臺階前。
沒多久,她們已迎入五名中年人。
五名中年人一聽怪叫聲,便眉開眼笑。
他們一入座,二婢便含笑斟茗。
王姓中年人及許姓中年人一見此五人之膚色及貌,立知他們是貴州人,他們不由生起優越感。
他們便故作從容的品茗著。
又過一陣子,一名婢女已陪朱姓中年人入廳,立見他眉開眼笑的向王姓中年人點頭以及豎起右手大拇指。
許姓中年人立即骨頭一酥。
他便三步並作兩步的入內。
朱姓中年人一入座,便低聲向王姓中年人道:“贊。”
王姓中年人哈哈一笑,便含笑品茗。
朱姓中年人低聲道:“明日再來一趟吧。”
“行。”
二人便邊品茗邊低聲交談快活心得。
不久,許姓中年人的哎叫聲似連珠般傳來,朱姓中年人低聲道:“許兄目前一定被咬得又麻又酥。”
“真妙哩。”
“是呀。小昭君那張小嘴真妙哩。”
“哈哈,是呀。”
不出盞茶時間,許姓中年人已溼發返廳,他一入座,便籲口長氣道:“小昭君比以前更迷人啦。”
王姓中年人便入內報到。
許姓中年人含笑道:“咬得夠麻醉吧?”
“是呀,險些屁滾尿流哩。”
二人不由哈哈一笑。
另外五人不由大為亢奮。
可是,沒多久,他們的笑容立逝。
他們甚至似待罪羔羊般低頭而坐。
因為,他們瞧見二部馬車弛入大門,車柱上皆插著一支三角形黑旗,他們已經知道車上坐著何人。
二位婢女迅即快步出迎。
不久,二車一停,第二部車內已躍下了二名壯漢,他們雖然手無寸鐵,他們卻散發出令人窒息服之彪悍氣息。
他們又瞥廳中一眼,朱許二人亦立即低頭。
立見他們朝第一部車旁一站。
車伕一揭簾,立見一名又高又壯碩之人似一尊大塔般下車,廳中之人為之一陣子下安。
二名婢女忙脆聲行禮道:“恭迎幫主金駕。”
“哈哈,很好。”
“請幫主入座品茗。”
“很好。”
三人便昂頭入廳。
廳中之七人不但立即起身,而且低頭貼步而立。
因為,此人便是貴州第一黑幫天南幫幫主簡聖文,另外二人則是他的護衛,立見他們不屑的一瞥此七人。
簡聖文立即昂頭入座。
那七人便主動出廳。
雙衛便朝椅後一站。
二婢便上前斟茗及遞上點心。
簡聖文道:“坐。”
二衛立即陪坐於二側。
二婢立即又斟茗呈點心。
立見一衛拋出一塊金元寶。
二婢立即行禮申謝。
立聽王姓中年人哎唔怪叫不已。
簡聖文不由微微一笑。
雙衛則嚮往神遊般雙目皆亮。
簡聖文見狀,便微微一笑。
不久,他沉聲道:“汝二人準備快活吧。”
雙衛喜出望外的行禮申謝著。
簡聖文不由哈哈一笑。
雙衛便亢奮的雙目發亮。他們的氣息為之粗濁。
又過了不久,王姓中年人已眯眼入廳,他乍見廳中三人之模樣,他臉上之滿足神色立即消失無遺。
他一見同伴已在廳外,便低頭出廳。
二婢便含笑道:“幫主請。”
簡聖文便哈哈一笑的離廳。
王姓中年人一會合同伴,便匆匆搭車離去。
雙衛卻亢奮的在廳中“備戰”著。
不久,立聽小昭君脆聲道:“好幫主,奴家要周遊列國。”
“哈哈,行。”
立聽叭一聲脆響。
“喔,腫,一定又腫啦。”
“哈哈!夠勁吧?”
“嗯,奴家今天接不了客啦。”
“不行,汝尚須侍候雙衛。”
“天呀,奴家這身賤骨頭非散不可。”
“哈哈,吾要讓汝一次浪個夠。”
立聽隆隆戰鼓聲。
小昭君亦哎哎叫個不停。
雙衛聽得面紅心促啦。
因為,他們久盼此刻矣。
又過不久,小昭君的叫聲已添加了簡聖文之悶哼聲,泡過女人之人一聽此哼聲,立知他大爽也。
又過不久;便傳出簡聖文之哎叫著。
不過,他尚剋制的斷續哎叫著。
又過了一陣子,他已哎叫不已。
唔叫聲亦頻頻摻雜著。
雙衛不由聽得額頭冒汗。
他們亢奮的額頭頻現青筋啦。
又過一陣子,簡聖文已呻吟不已。
又過良久,他方始春風滿面的入廳。
他一入座,二婢便呈上參茗及點心。
他滿足的道:“登樓吧。”
“謝謝幫主厚賜。”
立見右衛亢喜的離廳。
簡至文便一口氣喝光參茗。
然後,他滿足的取用點心。
又過了不久,右衛已悶哼出聲。
簡聖文哈哈笑道:“好好樂吧。”
左衛忙道:“屬下恭送幫主。”
“免,準備快活吧。”
“是!謝謝幫主。”
左衛便恭送簡聖文出廳。
不久,簡聖文己搭車弛去。
他一上車,便靠坐在錦墊上。
他忍不住回味方才之妙趣。
他為之春風滿面。
車伕卻小心的控車沿山道緩下。
俗語道:“上山容易下山難”,月人樓位於斜坡上,此坡雖然不陡,車伕卻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那知,馬車剛緩行一里餘,倏見坡右之一株樹後射出一截樹枝,它剛出現,便射入那匹馬之右腹中。
車伕剛變色,那匹馬已負疼疾衝而下。
車伕這才發現右側居然有一株斷樹傾倒而來,他一見馬車迎上斷樹,不由駭然直接躍向左前方。
叭一聲,他一落地,便順勢滾下了坡下。
轟一聲,馬車已被斷樹砸中。
立見簡聖文正掠出車尾。
他不但亂髮,衣衫也被刮破。
他正在駭怒,倏見一人疾掠而來,他剛瞥見對方,對方倏地自左袖中抽出一刀疾刺而來。
刀光乍現,便耀眼院輝。
寒氣竟直逼簡聖文之心口。
簡聖文大吼一聲,便疾推出左掌。
卜一聲,他的左掌已被刀貫穿。
不過,他卻擋下了這致命一刀。
他啊叫一聲,身子已下墜。
卻見對方疾拍左掌,便拍上了他的面門。
砰一聲,簡聖文那張臉已成爛蕃茄。
對方一抽刀使掠入林中。
砰一聲,簡聖文一落地,便翻滾而下。
車伕見狀,急忙翻身攔住他。
車伕乍見簡至文已死,不由駭吼道:“來人呀。”立見左衛已匆匆掠來。
車伕忙指向林中吼道:“兇手已入林。”
左衛便騰掠而入。
那加,他入林不久,倏見刀光一閃,他便覺心口一疼,他只啊叫一聲,全身便覺得一陣寒冷。
對方一拔刀便隱在前方一株樹後。
砰一聲,左衛已凸眼倒地。
不久,右衛衣衫不整的掠來。
車伕急道:“兇手在林中,左衛……”
右衛來不及聽完,便疾掠入林。
他乍見夥伴趴地,不由駭怒的撲去。
他剛掠過一株樹旁,刀光倏現,便射向他的背心,他剛覺不妙,“命門穴”已經一疼。
他慘叫一聲,立即倒地。
對方一拔刀,便掠向坡。
刷一聲,他已撲向了車伕。
車伕駭呼句“來人呀。”便起身掠向坡下。
刀光乍閃,立即射上車伕之後頸。
車伕乍叫一聲,便摔滾而下。
對方上前拔刀,便掠入右側林中。
空氣中迅即瀰漫著血腥。
剎那間,此地便添四條冤魂。
五名尋芳客出來一瞧,便驚慌的下山。
五位車伕不由瞧得頭皮發麻。
他們便上前移開斷樹及馬車。
然後,他們匆匆駕車下山。
不久,小昭君已率三婢來到了現場,她乍見簡聖文及車伕之屍,立即忖道:
“死封彩,汝坑煞吾矣。”
她立即吩咐著二婢。
不久,二婢已結伴下山赴天南幫報訊。
不出半個時辰,三百餘名天南幫弟子已經驚怒的趕到,小昭君便向為首之人道出下人所聽見之經過。
三婢更一一報告著。
良久之後,四屍方始被抬走。
馬屍,馬車及斷樹亦被眾人移入林中埋妥。
一批批的人便入月人樓中詢問著。
小昭君便率三婢一批批的接待以及回答著。
足足過了三日之後,她們方始未再受騷擾。
又過了三日,觀光客及尋芳容方始再入月人樓。
月人樓亦逐漸熱鬧起來。
這天上午,封彩攜一束花來訪,小昭君一見到他,便白他一眼及低聲啐道:
“汝還敢來此呀?”
“幹嘛,此地是龍潭虎穴呀?”
“汝心中有數。”
封彩遞花道:“一束醉棠,請笑納。”
小昭君接花道:“謝啦,汝去過扶風山啦?”
“汝認為此花只來自扶風山嗎?”
小昭君答道:“贈花之人一直自扶風山採花。”
“汝指艾土乎?”
小昭君怔道:“汝見過他?”
“不錯。”
“印象如何?”
“少年不離鄉,廢人也。”
小昭君瞪道:“汝積點口德,行不行?艾家三代代代在貴州擔土鋪路,他們積了不少功德哩。”
封彩笑道:“那又怎樣?又瘦又幹,土裡士氣的。”
“俗透矣,汝真令吾失望。”。
“生氣啦?”
“不錯,吾不能容忍汝小視艾土。”
“他是汝之小老公嗎?”
小昭君倏地一拳捶上封彩之肩。
封彩笑道:“真癢,再送一拳吧。”
小昭君瞪道:“不準汝瞧不起艾土。”
“是,汝方才說艾家三代皆在貴州挑土鋪路呀?”
“不錯,扶風山已快被他們鏟去一半矣。”
“喔,他們只鏟扶風山?”
“不錯,他們並非胡鏟,扶風山被鏟半之後,不但方便六個部落之互相來往,雨水也少多啦。”
“鏟山關係到雨水之多寡呀?”
“不錯,扶風山昔年擋風積雲,致造成多雨,如今風勢暢流,雲氣一散,雨水已滅矣。”
“有理,艾家之人有幾下子哩。”
“艾土之祖乃是地理師。”
“原來如此,不簡單。”
“哼,艾土夠偉大吧?”
“夠偉大,其雙親呢?”
“歿於前年之山崩。”
“啊,老天不長眼矣。”
“是呀,好人短壽呀。”
封彩道:“換個角度而言,早死早結束苦日子。”
小昭君瞪道:“汝認為艾土這種日子是苦日子?”
“是呀,豔陽天,忙得一身汗,下雨天,淋透全身,即使坐牢幹苦役,也不會如此苦呀。”
“他叫過苦啦?”
“沒有。”
“他的笑容消逝啦?”
“沒有,吾懷疑他的腦筋秀逗。”
“少來,他視苦如樂,他已習以為常。”
“世上不可能有這種偉人?”
“哼,艾土不是活生生的在汝眼前嗎?”
“吾懷疑他若非大傻便是別具心機。”
“齷齪之至。”
封彩變色道:“汝如此形容吾?”
“不錯,吾方才說過,不準汝小視艾土。”
“算啦,吾明年再來。”
“不來也罷。”
“汝當真生氣啦?”
“不錯,請吧。”
封彩搖搖頭,便直接離去。
小昭君便沉容不語。
不久,她憤恨的把封彩所贈之醉棠拋出窗外及喃喃自語道:“死封彩,汝咋如此現實?”
她便沉容返房。
午前時分,一名布衣褲青年光著腳丫子一入月人樓,小昭君未待婢女通報,使春風滿面的出現。
青年立即遞上一束花道:“請笑納。”
“謝謝,汝今日較遲哩。”
“嗯,買些祭品略有耽擱。”‘“啊,明日是令尊二人之忌日呀。”
“是的,又過一年啦。”
“日子過得真快,幫吾買一份祭品吧。”
說著,她已遞出一塊白銀。
青年攸道:“心領,昭姐去年所贈之銀,尚有餘矣。”
“幹嘛如此見外,收下。”
“是,謝謝昭姐。”
“很好,施記仍在收藥草吧?”
“是的,謝謝昭姐之安排。”
小昭君含笑道:“別隻助別人,多補身子。”
“是,小弟告辭。”
“膳後再走吧?”
“謝謝,小弟下午尚約一批人修路。”
“多保重。”
“是。”
小昭君便直接送他出門。
青年拿起地面之物品便含笑離去。
小昭君一直目送他消失於坡下,方始入廳。
她春風滿面的把一批花插入瓶中。
然後,她把剩下的花攜返房中插妥。
她不由湊近花前含笑閉眼著。
那青年姓艾名土,他一離開月人樓便直接入林,不久,他已矯捷的沿林中穿梭奔去。
不久,他已攀過峰頂再沿坡而下。
坡中皆是叢林,林中皆是一人餘高之雜草,他卻以手拔草如履平地般一直行向峰下。
然後,他又由草叢迅速的上峰。
不久,他已消失於峰後——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