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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人樓風光旖旎

    “青燈古庵人將逝,紅粉朱接春色蘭;無瑕白玉遭泥染,王孫公子嘆無緣。”

    琵琶聲咚咚,如訴如泣。

    歌聲嗚咽,如悲如切。

    配上屋外滴答雨聲,使“月人樓”一大早便瀰漫著哀愴之氣息,令人不由掬把同情之淚。

    月人樓是貴陽的新興“觀光勝地”,亦是“怡情地方”,它已替貴陽城增加一批“觀光客”或“解悶客”。

    貴陽是貴州最熱鬧之地方,卻一向罕有遊客入城,想不到如今皆每天有遊客入城哩。

    此景不由令大部份貴陽人瞧走眼。

    此景好似美國股市因為“那斯達克指數”崩跌而引起之大回檔,令老美及世界各證券專家跌破眼鏡。

    月人樓有何誘人之處呢?

    它位於貴陽城之西北方,後方全是山林,它原是有錢郎避暑納涼賞景之處,自三個月前變為月人樓。

    月人樓之門聯,便與眾不同及引人遐思。

    “月到中秋分外明人逢喜開精神爽”

    此二聯之尾字為“明”及“爽”,分明包人爽也!

    橫批竟是“樓中樓”之三字而已!

    妙的是樓宇之木字旁刻得好似提手旁,不知出自雕工之疏失或是有心人之暗示?

    樓中樓若是摟中摟,那就夠味道了?

    月人樓之中央另搭一座二樓建築物,它四周皆窗,簷下垂吊著粉紅色宮燈,宮燈下掛著風鈴。

    只要雨一瓢,宮燈立搖。

    只要風一吹,風鈴立鳴。

    由於貴州多雨,所以,月人樓中經常傳出清雅之風鈴聲。

    此時,清雅之風鈴聲配上琵琶聲以及歌聲,反而更加的扣人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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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一輛馬車停在門前,只見一名錦衣青年一下車,便撐起油傘望向裡面,他乍見宮燈,立即輕輕點頭。

    於是,他付給車伕一塊白銀道:“喝茶吧”。

    車伕驚喜的哈腰連連申謝。

    青年微微一笑,便步入了大門。

    立見地面全部鋪著青石,兩側牆前搭建木板篷,此時,篷內空無一物,青年只一瞥,便直接行向了前方。

    他一近廳前,立見一位婢女迎來道:“公子海涵!午後請早。”

    青年含笑道:“小昭君在此嗎?”

    “在,不過,姑娘一向在午後始見客。”

    “吾姓封,封神榜的封,單名彩,彩色人生的彩,她會見吾。”

    婢女一見青年人品不凡又一身錦服,她立即點頭道:“好!小婢入內請示。不過,請恕小婢不便迎公子入廳。”

    “請。”

    婢女便轉身入內。

    不久,琵琶聲及歌聲立歇。

    又過不久,婢女已快步前來道:“請。”

    青年一入廳,便合上了油傘。

    另一婢女便上前接傘置入桶中。

    青年便順手拋給她一塊碎銀。

    婢女驚喜的道:“謝謝公子厚賜。”

    青年微微一笑,便跟著向內行去。

    不久,一名女子已在內廳盈盈一禮道:“久違啦。”

    “是呀,汝怎會遷至這個蠻荒之地呢?”

    “遠離煩囂,洗滌心靈”。

    封彩笑道:“可能嗎?那批人仍會聞香而至呀。”

    女子含笑道:“屆時再說,請。”

    立見她長裙曳地,婀娜多姿的入廳。

    封彩一入座,便含笑道:“汝仍喜長裙?”

    “遮醜矣。”

    “哈哈,汝又不似王昭君欲以長裙遮一雙大腳丫子。”

    小昭君笑道:“汝體汙辱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

    她這一笑,頓似牡丹綻放,封彩不由心兒一蕩道:“小昭君,汝仍然笑得如此迷人,足以顛倒眾生矣。”

    “偏偏迷不倒汝”。

    封彩哈哈笑道:“吾有自知之明,吾養不起汝呀。”

    “討厭,誰要汝養啦。”

    婢女斟妥茗,封彩便拋給她一塊碎銀。

    婢女便行禮申謝離去。

    小昭君含笑道:“汝仍然如此出手大方。”

    “自娛娛人,汝何嘗不是如此呢?”

    小昭君笑道:“吾自娛娛人,有銀可收,汝卻付銀呀。”

    “哈哈,吾豈在乎這種小銀呢,汝方才說吾汙辱王昭君嗎?”

    “然也!”

    “非也!吾瞧過王昭君之畫像真跡,她全身皆美,唯獨有一雙大腳丫子,所以,她一直以長裙遮足。”

    “當真?”

    “千真萬確,上天賜她那雙大腳丫子,乃是要她行萬里路,否則,她怎麼會奉欽派出關和番呢?”

    “格格,強加附會,胡掰也。”

    封彩哈哈笑道:“汝想知另外三大美女之缺陷否?”

    “各倒要看汝如何亂蓋一通?”

    封彩笑道:“汝可知貂蟬有體臭?”

    小昭君啐道:“少缺德。”

    “千真萬確,貂蟬為祛體臭,一天到晚以香花泡湯供她潤體,她更以香花粉抹身及攜香包。”

    “格格!當真?”

    “千真萬確,楊貴妃的衫上為何喜歡一直系鈴掛玉呢?”

    “美人飾物相益得彰也。”

    “非也,楊貴妃因為長年練武,步履甚重,她為掩飾喀喀靴聲,才以鈴玉撞擊聲音予以遮掩。”

    “格格,胡扯,西施呢?”

    封彩笑道:“西施最喜歡戴耳環吧?”

    小昭君點頭道:“的確,西施之每幅畫皆掛不同之耳環。”

    “因為,她的耳朵太小,耳垂更小呀。”

    “難怪她紅顏薄命。”

    “是呀。”

    “格格,汝怎會如此精研四大美人?”

    “吾在自我戒惕,再美的人,也有缺陷。”

    “少來,人生苦短,何必如此約束自己呢?少挑剔別人啦。”

    封彩笑道:“吾一向追求完美。”

    “當心變成孤單老人。”

    “哈哈,若真如此,吾也認啦。”

    小昭君一轉話題道:“汝怎知否在此地?”

    “三員外所透露。”

    “好快的嘴,他上月中旬才來過此地哩”。

    “他正在招兵買馬打算來此捧場數月哩。”

    “兵來降擋,水來土淹也。”

    封彩正色道:“小昭君,汝在這些年來,已經撈了不少,及早從良吧。”

    小昭君笑道:“汝欲替吾贖身嗎?”

    “愛說笑,汝是‘自由業’,何須贖身呢?”

    “彩哥若肯娶否,吾便封樓。”

    “謝啦,吾沒此福氣。”

    “彩哥還不是嫌吾之殘花敗柳。”

    “非也!吾若有意,早在昔年點頭啦。”

    倏見他湊前低聲道:“見過簡聖文否?”

    小昭君一怔,便低聲問道:“天南幫幫主乎?”

    “嗯!汝該已向他拜過碼頭。”

    “嗯,他經常來此捧場。”

    “聽說他既魁梧又孔武有力,汝吃得消乎?”

    小昭君白他一眼道:“鐵杵磨成針。”

    “哇,好厲害的磨功,小生怕怕。”

    “少來,汝為何探聽他?”

    封彩笑道:“入山拜土地公,入貴州當然要探聽此地之老大,以免因為不長眼而喪掉一條小命呀。”

    小昭君白他一眼道:“少來,吾統計過,汝在過去向吾探聽二十七人,而且彼二十七人皆在一個月內遇害。”

    “哇,汝視吾如煞星呀。”

    “少來,汝究竟是不是風刀?”

    “像嗎?吾這付德性配嗎?”

    “可是,彼二十七人皆死於一刀斃命,聽說此乃風刀之絕活”。

    “汝太抬舉吾矣,小昭君。”

    小昭君啐道:“算啦,反正彼二十七人也非善類,更與吾毫無瓜葛,吾又不在乎缺少這二十七個客人。”

    “是呀。”

    小昭君道:“姓簡的一向謹慎,他身旁之雙衛一向形影不離,吾聽說他們的掌力渾猛,汝可別胡來。”

    封彩聳肩道:“吾敢乎?吾又非九命怪貓。”

    “心照不宣,品茗吧。”

    “請。”

    二人便含笑品茗。

    不久,封彩含笑道:“汝仍對金萱情有獨鍾?”

    “不錯,汝似對茗較不挑剔?”

    “出門在外,浪跡天涯,將就些吧。”

    倏見他望向瓶中之花道:“何花?挺香的”。

    “醉棠,採自貴州深山,花謝甚遲,花香甚長。”

    “經濟實惠也。”

    “此花謝後,尚可磨粉,有清肺之效”。

    “哇,貴州之寶也。”

    小昭君啐道:“休如此小視貴州。”

    “哈哈,汝叫吾如何敬佩貴州呢?天無二日晴,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兩銀,放眼天下,何處具有此三無呢?”

    “貴州人卻窮得樂天知命。”

    “汝認為貴州是聖地。”

    “不錯。”

    “為何仍讓天南幫存在於貴陽?”

    “天南幫原本在長沙,他們入此避禍,並無大惡。”

    “非也!天南幫在此找霜劍也。”

    小昭君怔道:“霜劍?”

    “不錯,他們在找一百餘年前潛遁於貴州之霜劍。”

    “汝可真淵博哩。”

    “道聽途說而已。”

    “聊聊霜劍吧。”

    封彩點頭道:“據說,霜劍由一條蛟龍幻化而成,它原已有六百餘年的修行,因為遭天雷追劈,化為霜劍逃出深潭。”

    “真有此奇事?”

    “是的,當時之黑白兩道及三江五湖四海人士紛紛追捕此劍,因而造成一場空前殺劫,數萬人為之喪命。”

    “痴愚之至。”

    “不錯。”

    “它怎會遁入貴州呢?”

    “一來,它被追捕逾一年,亟須安棲,二來,貴州有靈物,它必然已經吸收此靈物,化龍飛昇指日可待矣。”

    “為何只有汝提此事?”

    “吾七月初在西湖靈隱寺由一位老僧口中獲悉此事,此僧之師昔年目睹霜劍遁入貴州山區哩。”

    “他沒找劍?”

    “當然找過啦,當時尚有二百餘人在場,他們相約先找劍,聽說他們找三年之後,便失望的各自返鄉?”

    “從此沒再有人來找過霜劍?”

    “可能仍有人不死心的尋劍,不過,必然秘密行事。”

    “天南幫此次怎會尋劍?”

    “簡聖文之友便是昔年倖存二百餘人中之一員。”

    “原來如此,汝也為此劍而來。”

    “碰碰運氣吧?”

    小昭君正色道:“算啦,昔年已有數萬人因它而死,汝即使找到它,必然得不到它,說不定反會被它所傷。”

    “汝怎會如此關心吾呢?”

    “吾仍在盼汝娶吾呀。”

    “拜託,寡婦喪子,沒指望啦。”

    “汝一定會後悔。”

    封彩笑道:“哈哈,吾封彩迄今未後悔過一件事,打擾。”

    說著,他便含笑起身。

    小昭君起身低聲道:“簡聖文今日下午會來此。”

    “謝啦。”

    封彩便含笑離去。

    小昭君微微一笑,便直接返房。

    ★★★午後時分,三部馬車直接弛入月人樓不久,三名錦衣中年人已經含笑下車,三車便弛入右篷下歇息。

    立見小昭君含笑出迎道:“怪不得今日未下雨,原來是王大爺,朱大爺及許大爺大駕光臨,歡迎之至。”

    三名中年人不由哈哈一笑。

    小昭君便迎他們入廳就座。

    三名婢女迅即奉茗。

    三位中年人心不在焉的品茗,六支眼卻色眯眯的望著小昭君,他們好似已經洞穿宮裝望見她的胴體。

    不久,小昭君含笑道:“那位大爺先請?”

    朱姓中年人便笑眯眯的起身。

    於是,小昭君陪他入內。

    不久,二人已沿梯登樓。

    沒多久,樓內四周之宮燈款擺。

    宮燈下之風鈴亦無風自鳴著。

    隆隆戰鼓隱約的傳出。

    王姓中年人低聲道:“怎麼樣夠勁吧?”

    許姓中年人雙目倏亮道:“小昭君更浪啦。”

    “的確,吾上月樂得全身骨頭髮酥哩。”

    “如此妙呀?”

    “嗯,許兄待會好好享受吧。”

    “太好啦。”

    不久,便聽見朱姓中年人哎哎一叫。

    接著,便是唔唔一叫。

    然後,便是哎唔胡叫亂喊著。

    許姓中年人怔道:“這麼快?”

    王姓中年人點頭道:“嗯,咬得真妙哩。”

    “當真?”

    “嗯,她貼身邊搖邊咬,又酸又麻哩。”

    “尤物!果真是尤物也。”

    “是呀。”

    立聽哎喔叫聲更加的響亮又密集。

    就在此時,另有五部馬車弛入大門,立見二名婢女含笑步出大廳口,便俏立於臺階前。

    沒多久,她們已迎入五名中年人。

    五名中年人一聽怪叫聲,便眉開眼笑。

    他們一入座,二婢便含笑斟茗。

    王姓中年人及許姓中年人一見此五人之膚色及貌,立知他們是貴州人,他們不由生起優越感。

    他們便故作從容的品茗著。

    又過一陣子,一名婢女已陪朱姓中年人入廳,立見他眉開眼笑的向王姓中年人點頭以及豎起右手大拇指。

    許姓中年人立即骨頭一酥。

    他便三步並作兩步的入內。

    朱姓中年人一入座,便低聲向王姓中年人道:“贊。”

    王姓中年人哈哈一笑,便含笑品茗。

    朱姓中年人低聲道:“明日再來一趟吧。”

    “行。”

    二人便邊品茗邊低聲交談快活心得。

    不久,許姓中年人的哎叫聲似連珠般傳來,朱姓中年人低聲道:“許兄目前一定被咬得又麻又酥。”

    “真妙哩。”

    “是呀。小昭君那張小嘴真妙哩。”

    “哈哈,是呀。”

    不出盞茶時間,許姓中年人已溼發返廳,他一入座,便籲口長氣道:“小昭君比以前更迷人啦。”

    王姓中年人便入內報到。

    許姓中年人含笑道:“咬得夠麻醉吧?”

    “是呀,險些屁滾尿流哩。”

    二人不由哈哈一笑。

    另外五人不由大為亢奮。

    可是,沒多久,他們的笑容立逝。

    他們甚至似待罪羔羊般低頭而坐。

    因為,他們瞧見二部馬車弛入大門,車柱上皆插著一支三角形黑旗,他們已經知道車上坐著何人。

    二位婢女迅即快步出迎。

    不久,二車一停,第二部車內已躍下了二名壯漢,他們雖然手無寸鐵,他們卻散發出令人窒息服之彪悍氣息。

    他們又瞥廳中一眼,朱許二人亦立即低頭。

    立見他們朝第一部車旁一站。

    車伕一揭簾,立見一名又高又壯碩之人似一尊大塔般下車,廳中之人為之一陣子下安。

    二名婢女忙脆聲行禮道:“恭迎幫主金駕。”

    “哈哈,很好。”

    “請幫主入座品茗。”

    “很好。”

    三人便昂頭入廳。

    廳中之七人不但立即起身,而且低頭貼步而立。

    因為,此人便是貴州第一黑幫天南幫幫主簡聖文,另外二人則是他的護衛,立見他們不屑的一瞥此七人。

    簡聖文立即昂頭入座。

    那七人便主動出廳。

    雙衛便朝椅後一站。

    二婢便上前斟茗及遞上點心。

    簡聖文道:“坐。”

    二衛立即陪坐於二側。

    二婢立即又斟茗呈點心。

    立見一衛拋出一塊金元寶。

    二婢立即行禮申謝。

    立聽王姓中年人哎唔怪叫不已。

    簡聖文不由微微一笑。

    雙衛則嚮往神遊般雙目皆亮。

    簡聖文見狀,便微微一笑。

    不久,他沉聲道:“汝二人準備快活吧。”

    雙衛喜出望外的行禮申謝著。

    簡聖文不由哈哈一笑。

    雙衛便亢奮的雙目發亮。他們的氣息為之粗濁。

    又過了不久,王姓中年人已眯眼入廳,他乍見廳中三人之模樣,他臉上之滿足神色立即消失無遺。

    他一見同伴已在廳外,便低頭出廳。

    二婢便含笑道:“幫主請。”

    簡聖文便哈哈一笑的離廳。

    王姓中年人一會合同伴,便匆匆搭車離去。

    雙衛卻亢奮的在廳中“備戰”著。

    不久,立聽小昭君脆聲道:“好幫主,奴家要周遊列國。”

    “哈哈,行。”

    立聽叭一聲脆響。

    “喔,腫,一定又腫啦。”

    “哈哈!夠勁吧?”

    “嗯,奴家今天接不了客啦。”

    “不行,汝尚須侍候雙衛。”

    “天呀,奴家這身賤骨頭非散不可。”

    “哈哈,吾要讓汝一次浪個夠。”

    立聽隆隆戰鼓聲。

    小昭君亦哎哎叫個不停。

    雙衛聽得面紅心促啦。

    因為,他們久盼此刻矣。

    又過不久,小昭君的叫聲已添加了簡聖文之悶哼聲,泡過女人之人一聽此哼聲,立知他大爽也。

    又過不久;便傳出簡聖文之哎叫著。

    不過,他尚剋制的斷續哎叫著。

    又過了一陣子,他已哎叫不已。

    唔叫聲亦頻頻摻雜著。

    雙衛不由聽得額頭冒汗。

    他們亢奮的額頭頻現青筋啦。

    又過一陣子,簡聖文已呻吟不已。

    又過良久,他方始春風滿面的入廳。

    他一入座,二婢便呈上參茗及點心。

    他滿足的道:“登樓吧。”

    “謝謝幫主厚賜。”

    立見右衛亢喜的離廳。

    簡至文便一口氣喝光參茗。

    然後,他滿足的取用點心。

    又過了不久,右衛已悶哼出聲。

    簡聖文哈哈笑道:“好好樂吧。”

    左衛忙道:“屬下恭送幫主。”

    “免,準備快活吧。”

    “是!謝謝幫主。”

    左衛便恭送簡聖文出廳。

    不久,簡聖文己搭車弛去。

    他一上車,便靠坐在錦墊上。

    他忍不住回味方才之妙趣。

    他為之春風滿面。

    車伕卻小心的控車沿山道緩下。

    俗語道:“上山容易下山難”,月人樓位於斜坡上,此坡雖然不陡,車伕卻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那知,馬車剛緩行一里餘,倏見坡右之一株樹後射出一截樹枝,它剛出現,便射入那匹馬之右腹中。

    車伕剛變色,那匹馬已負疼疾衝而下。

    車伕這才發現右側居然有一株斷樹傾倒而來,他一見馬車迎上斷樹,不由駭然直接躍向左前方。

    叭一聲,他一落地,便順勢滾下了坡下。

    轟一聲,馬車已被斷樹砸中。

    立見簡聖文正掠出車尾。

    他不但亂髮,衣衫也被刮破。

    他正在駭怒,倏見一人疾掠而來,他剛瞥見對方,對方倏地自左袖中抽出一刀疾刺而來。

    刀光乍現,便耀眼院輝。

    寒氣竟直逼簡聖文之心口。

    簡聖文大吼一聲,便疾推出左掌。

    卜一聲,他的左掌已被刀貫穿。

    不過,他卻擋下了這致命一刀。

    他啊叫一聲,身子已下墜。

    卻見對方疾拍左掌,便拍上了他的面門。

    砰一聲,簡聖文那張臉已成爛蕃茄。

    對方一抽刀使掠入林中。

    砰一聲,簡聖文一落地,便翻滾而下。

    車伕見狀,急忙翻身攔住他。

    車伕乍見簡至文已死,不由駭吼道:“來人呀。”立見左衛已匆匆掠來。

    車伕忙指向林中吼道:“兇手已入林。”

    左衛便騰掠而入。

    那加,他入林不久,倏見刀光一閃,他便覺心口一疼,他只啊叫一聲,全身便覺得一陣寒冷。

    對方一拔刀便隱在前方一株樹後。

    砰一聲,左衛已凸眼倒地。

    不久,右衛衣衫不整的掠來。

    車伕急道:“兇手在林中,左衛……”

    右衛來不及聽完,便疾掠入林。

    他乍見夥伴趴地,不由駭怒的撲去。

    他剛掠過一株樹旁,刀光倏現,便射向他的背心,他剛覺不妙,“命門穴”已經一疼。

    他慘叫一聲,立即倒地。

    對方一拔刀,便掠向坡。

    刷一聲,他已撲向了車伕。

    車伕駭呼句“來人呀。”便起身掠向坡下。

    刀光乍閃,立即射上車伕之後頸。

    車伕乍叫一聲,便摔滾而下。

    對方上前拔刀,便掠入右側林中。

    空氣中迅即瀰漫著血腥。

    剎那間,此地便添四條冤魂。

    五名尋芳客出來一瞧,便驚慌的下山。

    五位車伕不由瞧得頭皮發麻。

    他們便上前移開斷樹及馬車。

    然後,他們匆匆駕車下山。

    不久,小昭君已率三婢來到了現場,她乍見簡聖文及車伕之屍,立即忖道:

    “死封彩,汝坑煞吾矣。”

    她立即吩咐著二婢。

    不久,二婢已結伴下山赴天南幫報訊。

    不出半個時辰,三百餘名天南幫弟子已經驚怒的趕到,小昭君便向為首之人道出下人所聽見之經過。

    三婢更一一報告著。

    良久之後,四屍方始被抬走。

    馬屍,馬車及斷樹亦被眾人移入林中埋妥。

    一批批的人便入月人樓中詢問著。

    小昭君便率三婢一批批的接待以及回答著。

    足足過了三日之後,她們方始未再受騷擾。

    又過了三日,觀光客及尋芳容方始再入月人樓。

    月人樓亦逐漸熱鬧起來。

    這天上午,封彩攜一束花來訪,小昭君一見到他,便白他一眼及低聲啐道:

    “汝還敢來此呀?”

    “幹嘛,此地是龍潭虎穴呀?”

    “汝心中有數。”

    封彩遞花道:“一束醉棠,請笑納。”

    小昭君接花道:“謝啦,汝去過扶風山啦?”

    “汝認為此花只來自扶風山嗎?”

    小昭君答道:“贈花之人一直自扶風山採花。”

    “汝指艾土乎?”

    小昭君怔道:“汝見過他?”

    “不錯。”

    “印象如何?”

    “少年不離鄉,廢人也。”

    小昭君瞪道:“汝積點口德,行不行?艾家三代代代在貴州擔土鋪路,他們積了不少功德哩。”

    封彩笑道:“那又怎樣?又瘦又幹,土裡士氣的。”

    “俗透矣,汝真令吾失望。”。

    “生氣啦?”

    “不錯,吾不能容忍汝小視艾土。”

    “他是汝之小老公嗎?”

    小昭君倏地一拳捶上封彩之肩。

    封彩笑道:“真癢,再送一拳吧。”

    小昭君瞪道:“不準汝瞧不起艾土。”

    “是,汝方才說艾家三代皆在貴州挑土鋪路呀?”

    “不錯,扶風山已快被他們鏟去一半矣。”

    “喔,他們只鏟扶風山?”

    “不錯,他們並非胡鏟,扶風山被鏟半之後,不但方便六個部落之互相來往,雨水也少多啦。”

    “鏟山關係到雨水之多寡呀?”

    “不錯,扶風山昔年擋風積雲,致造成多雨,如今風勢暢流,雲氣一散,雨水已滅矣。”

    “有理,艾家之人有幾下子哩。”

    “艾土之祖乃是地理師。”

    “原來如此,不簡單。”

    “哼,艾土夠偉大吧?”

    “夠偉大,其雙親呢?”

    “歿於前年之山崩。”

    “啊,老天不長眼矣。”

    “是呀,好人短壽呀。”

    封彩道:“換個角度而言,早死早結束苦日子。”

    小昭君瞪道:“汝認為艾土這種日子是苦日子?”

    “是呀,豔陽天,忙得一身汗,下雨天,淋透全身,即使坐牢幹苦役,也不會如此苦呀。”

    “他叫過苦啦?”

    “沒有。”

    “他的笑容消逝啦?”

    “沒有,吾懷疑他的腦筋秀逗。”

    “少來,他視苦如樂,他已習以為常。”

    “世上不可能有這種偉人?”

    “哼,艾土不是活生生的在汝眼前嗎?”

    “吾懷疑他若非大傻便是別具心機。”

    “齷齪之至。”

    封彩變色道:“汝如此形容吾?”

    “不錯,吾方才說過,不準汝小視艾土。”

    “算啦,吾明年再來。”

    “不來也罷。”

    “汝當真生氣啦?”

    “不錯,請吧。”

    封彩搖搖頭,便直接離去。

    小昭君便沉容不語。

    不久,她憤恨的把封彩所贈之醉棠拋出窗外及喃喃自語道:“死封彩,汝咋如此現實?”

    她便沉容返房。

    午前時分,一名布衣褲青年光著腳丫子一入月人樓,小昭君未待婢女通報,使春風滿面的出現。

    青年立即遞上一束花道:“請笑納。”

    “謝謝,汝今日較遲哩。”

    “嗯,買些祭品略有耽擱。”‘“啊,明日是令尊二人之忌日呀。”

    “是的,又過一年啦。”

    “日子過得真快,幫吾買一份祭品吧。”

    說著,她已遞出一塊白銀。

    青年攸道:“心領,昭姐去年所贈之銀,尚有餘矣。”

    “幹嘛如此見外,收下。”

    “是,謝謝昭姐。”

    “很好,施記仍在收藥草吧?”

    “是的,謝謝昭姐之安排。”

    小昭君含笑道:“別隻助別人,多補身子。”

    “是,小弟告辭。”

    “膳後再走吧?”

    “謝謝,小弟下午尚約一批人修路。”

    “多保重。”

    “是。”

    小昭君便直接送他出門。

    青年拿起地面之物品便含笑離去。

    小昭君一直目送他消失於坡下,方始入廳。

    她春風滿面的把一批花插入瓶中。

    然後,她把剩下的花攜返房中插妥。

    她不由湊近花前含笑閉眼著。

    那青年姓艾名土,他一離開月人樓便直接入林,不久,他已矯捷的沿林中穿梭奔去。

    不久,他已攀過峰頂再沿坡而下。

    坡中皆是叢林,林中皆是一人餘高之雜草,他卻以手拔草如履平地般一直行向峰下。

    然後,他又由草叢迅速的上峰。

    不久,他已消失於峰後——

    雙魚夢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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