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衣現在什麼都知道了。
他將冷血的長相,以及兵器交給他的線民。
再縱合自己的判斷、分析。
等到線人傳來正確消息後。
他肯定了那個神秘主人的真正身份!
◇◇◇
史王爺坐在金雕龍椅上含笑道:“呵呵……你還是找到我了,不錯,比我估計地還要快幾天……”
蕭鐵衣搖頭嘆息道:“我想不到是你……”
冷血就站在史王爺的身後,陰惻惻地笑。
“粉豹”朱紫瑛見到冷血,分外眼紅,氣得身子不停地顫抖!
史王爺還是雍容而笑道:“鐵衣,本王一向最看得起你,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倒是遺憾了……”
“為什麼?我想知道為什麼?”
史王爺搖頭笑道:“這個時候,多少個原因都沒有意義了。”
蕭鐵衣冷笑道:“你是説你已承認一切?”
史王爺頷首笑道:“我承認!”
蕭鐵衣抽出泣魂刀,正色道:“為了慰祭亡魂,也為了我的清白,史王爺,我要將你逮捕落案。”
史王爺有趣地笑道:“就憑你們二個?可以殺我嗎?”
突然——
一陣朗笑遠遠傳來道:“二個嗎?你看清楚吧,有多少個?”
魔俠大笑中,瀟灑走進!
◇◇◇
蕭鐵衣又驚又喜道:“你怎麼找來的?”
魔俠笑答道:“用腦啊,這世上沒有我想不到的事哩,嘻嘻……”
“年輕人,你好樣的,居然闖到這兒來!”
魔俠摸摸鼻子笑着又道:“我這個人呢,有一個最大‘好處’,就是有仇不報非君子,你派了那麼多人來殺我,今天我來跟你算算總帳了……”
“你是要來跟本王作對的?”
魔俠擊掌笑道:“不,我不是來跟你作對,而是來侮辱你的!”
一旁的冷血叱道:“大膽!!!”
就要衝向魔俠——
史王爺不以為忤地笑着道:“住手,冷血,讓他把話説完。”
魔俠笑着道:“你自以為壞事做盡,天衣無縫?可惜還是被少爺我拆穿你的鬼把戲,豈不是很好笑……”
史王爺笑道:“你和蕭鐵衣都不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蕭鐵衣只是冷笑。
魔俠接道:“你這話倒還中肯……嘻嘻……”
他的臉皮也有夠厚的。
史王爺摸着下頷須笑道:“年輕人,過來幫我怎樣?”
魔俠反問笑道:“你是問我,還是問蕭鐵衣?”
“問你。”
以蕭鐵衣耿直、正直的俠情而言,要他合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在史王爺眼中。
魔俠也是萬中選一的好手,百年難逢。
所以,他不禁動了愛才之心,想收魔俠為已有。
魔俠眼光一亮,笑吟吟地,彷彿在考慮這提議。
史王爺眼角盡是笑意地再道:“年輕人,你跟我做的話,我讓你坐第二把交椅!”
心胸狹窄的冷血,聞言面露嫉妒神色。
魔俠笑道:“你是要我們推選你做老大嗎?”
“不!”史王爺笑接道:“我不是要你們推選我,而是要你服從我,絕對地服從我……”
魔俠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道:“聽你的口氣,比起你的祖先歡喜王的野心還要大上好幾倍哩!”
史王爺笑着點頭道:“是的,我發誓過,我的成就一定要超越過他,我要做的是天下第一人!”
魔俠還是在笑,不過卻嘲諷道:“我呸!憑你也配做天下第一人?”
史王爺雖然還是在笑,不過已有點勉強了。
魔俠接着再道:“再説,我從來不坐第二把交椅的,只有狐狸和狗才成羣結黨,我可不!”
史王爺終於退去笑意。
冷血躍出道:“你狂妄得過份了!”
魔俠轉對蕭鐵衣,笑問道:“這個鬼頭蛤蟆臉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蕭鐵衣應道:“他叫冷血,一個萬死不足惜的人渣!”
魔俠笑道:“我看也就是這樣,老蕭,你跟他有仇?”
“有!”
“那好,我先替你‘教訓教訓’他一下就好!”
兩個人談笑風生,完全無視於冷血的存在。
冷血勃然大怒道:“魔俠,我要你的命!”
“好,給你!”
“你”字的尾音猶在人們耳膜盤繞。
魔俠“天殘劍”刺出如電閃,劍光“刷”一聲傾瀉了出來!
冷血腳步輕滑,窄劍亦疊舞如網!
雙劍追擊,兩人竟在一招之中,攻拒了六十三劍!
魔俠喝道:“好,有兩下子。”
冷血心中暗暗驚奇,這魔俠的劍法絲毫不在神捕蕭鐵衣之下,這又將是一場硬仗了。
史王爺嘆了一口氣。
“一招就夠了……”
在一招之間,他便已看出冷血不會是魔俠的對手!
冷血的劍快,劍式怪異而陰毒,像赤練毒蛇。
魔俠的天殘劍不但快,而且具有龍翔九天之氣勢。
相較之下,玉石自分,深淺互見。
◇◇◇
史王爺語聲冷鋭得像似一柄寒刃,也寒冷的像是北風般,緩緩開口了……
“蕭鐵衣,你我也不必再閒着了……”
這個聲調,就像華曉玲的婆婆所形容一般。
蕭鐵衣頷首道:“我準備好了!出招吧!”
雙掌來得速度之快,已達匪夷所思的地步。
根本沒見到史王爺有什麼動作。
鷹爪卻已到蕭鐵衣的胸前!
好在蕭鐵衣早已全神戒備。
史王爺的攻勢快。
他的反應也絲毫不慢!
猛一吸腹弓腰!
蕭鐵衣左掌一晃,“如來玉尺”反擊史王爺雙掌!
史王爺一退,雙掌如綿,排山倒海的勁道卻反罩而來!
氣勢之凌厲,實在罕見。
蕭鐵衣不敢怠慢,相應急變!
右手持泣魂刀,刀刀着點,迎着勁風削去!
兩個人甫始對上。方圓十丈內便被層層氣渦包圍!
真正的高手過招,也就是如此了。
掠陣觀戰的朱紫瑛,一對短劍已然在握。
她想加入戰圈,勸蕭鐵衣一臂之力。卻又駭然發覺,她根本無法加入。
蕭鐵衣和史王爺的功力實在太高,和朱紫瑛相較而論,無疑有一段差距!
史王爺的雙掌力道萬鈞。
同樣是大金鋼內力,在他使出來,更是超出“白虎”謝壽太多。
蕭鐵衣的泣魂刀削鐵如泥、吹金斷玉!
史王爺竟力貫雙掌,空手接白刃!
“鏗鏘”聲此起彼落!
——這人的手難道是鋼鐵做的?
蕭鐵衣身形疾轉,刀作槍使!
一刀刺出如靈蛇飛鴻。
“來得好!”
史王爺雙掌一夾!
泣魂刀竟被對方夾住!
蕭鐵衣一聲大喝,“如來玉尺”疾點史王爺雙眼!
史王爺一掌再拍向“如來玉尺”!
“如來玉尺”被蕩歪,蕭鐵衣趁機抽出“泣魂寶刀”!
也在這時——
朱紫瑛悶聲不響,短劍指向史王爺後背!
史王爺大笑道:“無知小輩,膽敢撒野!”
史王爺連頭都沒回,袍袖一揚。
罡氣立起,捲回朱紫瑛,好不驚人。
朱紫瑛貼地滾進,短劍這回刺向敵人腳跟。
史王爺身形快不可喻飛起,那隻短劍就失去目標。
幸虧朱紫瑛一見苗頭不對,立即向旁掠開。
否則就要傷在史王爺的大金鋼掌之下。
蕭鐵衣“泣魂刀”從左右交叉合斬!
一刀銜接一刀,十字形的縱橫,霍霍呼嘯!
刀光閃閃流燦!
卻彷彿被包在一團無形的黏障之中!
蕭鐵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戰。
◇◇◇
魔俠力鬥冷血。
“天殘劍”依然狠疾有之。
但他的注意力卻有一半放在蕭鐵衣和史王爺的決鬥之中。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
他忍不住嚇了一大跳,暗忖道:“史王爺真是厲害,乖乖隆冬鏘,這下可慘了……”
因為魔俠分心二用。
冷血的壓力得以舒解,他竟以為魔俠的劍術和自己差下多,於是冷笑道:“魔俠的劍術也不過如此……”
三十一劍接三十一劍,電光火石。
魔俠沒有理會冷血的話語。
冷血卻又再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憎恨你,憎恨你臉上毫不在乎的神情,那種像是什麼事物都可以獲得的表情!”
“……”魔俠面色凝重。
他在找尋史王爺出手的弱點。
冷血一面出劍一面再道:“魔俠,今天我要一寸一寸地將你殺死啊……那是很有趣的死亡方式……”
“……”
“你不怕嗎?怕的話,就求我吧!”
“……”
冷血出劍更急、更快、更狠了。
劍身彎扭,像毒蛇在吞噬獵物一般。
“求饒吧,魔俠……哈哈……”
魔俠忽然開口笑道:“你哭夠了沒有?”
冷血一愣道:“你還有話説?”
魔俠笑道:“冷血,你這敗類,喔,不,你這超級敗類,閻王爺在催你了啦!”
“什麼?”
魔俠劍勢一活一動!
用一百四十七劍回答冷血,整整的一百四十七劍!
冷血一雙倒三角眼猝向上吊,劍身化成精光擋在胸腹要害,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範圍了。
不錯,他是護住了胸腹要害。
可是他保不住他的左手!
慘叫中——
斷臂隨着血液飛灑而出。
雪白的牆壁濺得紅紅點點!
魔俠氣都未喘,人如飛鴻!
快不可喻地——
“天殘劍”流燦若夜空中殞星的曳尾,猝然刺向史王爺!
蕭鐵衣退七步,但仍蓄勢待發。
◇◇◇
魔俠對上史王爺!
魔俠在和冷血過招時,一面苦心尋找史王爺出手的破綻。
——史王爺的唯一弱點,就在左肩!
魔俠的天殘劍翻騰自若,快、準、狠兼俱。
可是史王爺更不簡單!
以一對肉掌接下魔俠的所有攻擊!
蕭鐵衣在旁出聲示警道:“他的雙掌,刀槍不入,練過‘蹈光吸物’,小心!”
魔俠苦笑道:“我已經知道了!”
他明明將劍刺向敵人左肩。
史王爺雙掌一圈一晃。
“天殘劍”彷彿被一股怪異引力吸偏方向和準頭!
魔俠心裏暗幹史王爺一連串髒話!
出手、揮劍卻不敢有絲毫疏忽。只要有差錯,哪怕是一丁點。魔俠就要當閻王爺的女婿去了。
史王爺目透精光笑道:“年輕人,你現後悔還來得及……”
魔俠冷笑不語。
他還有“渡心環”沒有施出!
還有一線機會可博,他必須試試。
魔俠的手中劍在揮出七招十一式之後——
緊跟着他身形暴施,“天殘劍”指劃間彷彿來自天上地下,來自四面八方!
空氣要被劍芒撕開了!
這一招,是魔俠劍術的至高菁華之一:“萬流歸宗”。
史王爺身形閃挪如電如風,神奇虛幻!
魔俠一聲怒喝:“渡心環!”
一枚光芒萬丈的金環驟然飄起!
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一直到第九枚!
彷若九枚燦爛太陽同時升起!
無形的氣流與熱氣隨着渡心環的映湧震盪!
是的!
一劍九飛環!
魔俠已經使出壓箱本領,九枚渡心環一併施出。
而他手中的“天殘劍”卻如極西一抹電閃,指向史王爺的左肩!
神捕蕭鐵衣在旁已經動容!
這“一劍九飛環”,天底下能夠接下的,絕不超過三人!
史王爺卻是僅有的三人之一。
他的雙掌推動!周圍遍身無形罡氣倏展!
空氣間像是突兀起了一聲爆炸!
隨着震耳的音響,氣流激盪!
一陣緊接一陣的狂飆在史王爺四周散開!
九枚“渡心環”去勢受阻。
史王爺雙手疾抓,九枚渡心環“呼”地往右方飛出。
魔俠的天殘劍已一劍刺入——
“嗤”!
“天殘劍”刺在史王爺的左肩!
魔俠卻如遭電殛地傻在當場。
劍尖竟透不進對方的皮肉之內!
透不進!
上古神兵利器的“天殘劍”僅是入肉一分便被對方的強大內力擋住!
剎那間,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敗感湧上魔俠心頭。
史王爺悶喝吐氣,雙掌按住“天殘劍”。
再一使勁!
巨大般的震力藉着劍身直撞向魔俠!
魔俠執劍的右手差點沒被震斷!
一個身子倒飛出去,接連翻了七、八個斛鬥,才踉蹌落地。
史王爺笑道:“年輕人,你錯了,我的弱點不在左肩,哈哈……”
魔俠這時居然笑得出來,自嘲道:“唉,我真是自找麻煩,我就知道這下要慘了……”
蕭鐵衣右持泣魂刀,左聚大周天混元內力,再次攻撲而上!
這次,蕭鐵衣對上史王爺!
◇◇◇
“粉豹”朱紫瑛插不上手。
但她卻可以收拾那冷血!
冷血斷去左臂,精血大耗,內力也衰竭過半。
朱紫瑛卻持雙短劍,狠刺冷血雙脅!
冷血怕死,不得不盡力反擊。
朱紫瑛玉容鐵青,身形騰躍,果如一頭母豹般迅速。
冷血卻只能在原地抵擋和招架!
他如果再妄用內力,運動身形,血就會流得更快。
朱紫瑛咬牙切齒道:“冷血,你這卑鄙之徒,認命吧。”
一聲嬌叱中!
朱紫瑛將雙劍當飛刀使!
“哧”、“哧”地入肉聲響。
冷血腹中立刻多了一柄短劍。
這一劍還不是致命之處。
真正要命的是,他眉心處的那一劍!
冷血身子如爛泥般倒下。
朱紫瑛抹去眼角的淚光,拿回雙劍。
然後,她再將注意力放在魔俠、神捕和史王爺的激烈戰鬥之中。
她在等候着——
等候在適當時機裏,做她應做的事!
◇◇◇
史王爺和神捕、魔俠的激戰仍繼續着。
但戰況已逐漸明顯。
史王爺力戰當今東、西嶽第一高手而仍佔上風。
魔俠的天殘劍、神捕的泣魂刀之下。
史王爺以一身精湛如無際大海之內力,硬是抑住了二人的必殺之招式。
一百二十招之後——
蕭鐵依拚着捱上一擊,泣魂刀砍向史王爺胸前百會穴!
“當”地一聲!
“泣魂刀”被震回,蕭鐵衣被一掌拍中,氣血翻湧,喉頭一甜,鮮血立即湧上嘴角。
那竟不是敵人的死穴!
魔俠如大鵬掠至上空,又人劍飛虹一道!
由上而下,怒貫史王爺天靈蓋!
劍未到,劍氣已到!
史王爺仍是雙掌一夾。
劍身在點觸史王爺滿頭金髮的剎那,即被史王爺一手抓牢!
魔俠不能棄劍,只得將純陽內力傳至劍身之上。
史王爺手一掄,一揮!
魔俠風車般地旋飛向重牆,摔得魔俠差點暈過去!
——天靈蓋也不是他的弱點!
因為如果是的話,方才的劍氣恐早已削斷敵人頭上的龍冠。
神捕蕭鐵衣用蟻音傳密對魔俠道:“我先攻,接下他的六成力道,你試試他的雙邊太陽穴!”
“泣魂刀”如雪花在風中飄舞,刀焰疊組成上尖下寬的寶塔形狀,迎向史王爺。
史王爺化掌為指。
十道勁氣從史王爺指尖破空彈出!
刀焰所組成的寶塔,殺時破碎隱沒。
“卜”、“卜”兩聲!
蕭鐵衣左臂和右腹立即皮破血流!
魔俠趁着史王爺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
“天殘劍”劍分兩儀!
疾指史王爺兩邊隆起太陽穴!
沒有!
一點用也沒有。
史王爺兩額只留下劍尖猛刺的一道粉紅印子,根本未及穴脈!
不僅如此。
魔俠的左臂硬生生地“咯登”一聲而脱臼,痛得他連連大口喘氣,冷汗直流!
蕭鐵衣奮戰不懈,就待撲上——
魔俠突然大叫道:“等一下!”
這話一出,史王爺和蕭鐵衣不約而同地停下身子。
魔俠痛得汗濕後背,但猶笑道:“我不打了……”
史王爺冷笑道:“現在怕死了?”
“笑話,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哩……”
“哦——”史王爺好奇地微笑着。
他倒想看看魔俠還有什麼花樣可使?
魔俠一面用巧勁將斷臂接回,噓了口氣道:“太累了,我不想打了……”
史王爺笑道:“你究竟想怎樣?”
“想走,先回去休息休息,研究對付你的辦法之後,再來‘教訓’你。”
史王爺搖頭笑道:“憑什麼?”
“憑你的寶貝女兒。”
史王爺面色連變道:“你在胡説什麼?”
蕭鐵衣和朱紫瑛也是一頭霧水,滿臉不解之色。
魔俠一面走一面拾起散落四地的渡心環笑道:“你的千金小姐,叫史珍珍對不對?”
“你——”
“哈、哈、哈!她就在我的手中……”
“你撒謊!”
魔俠從懷中取出一隻銀釵笑道:“這個東西是不會説謊的……”
史王爺氣憤下已,那隻銀釵正是史珍珍最愛用的頭飾之一。
史王爺聲如雷響,怒叱道:“你這人,手段卑劣……”
“這也是跟你這王爺學來的,你在自己罵自己嗎?”
史王爺怒髮衝冠咆哮道:“你這小雜碎!”
魔俠反應很快,回罵笑道:“你這老王八!”
史王爺怒極反笑道:“好,你想怎樣?”
“我和蕭鐵衣,還有那位姑娘,要離開這兒……”
史王爺眼光陰晴不定,如果放走了他們三人,無異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粉豹”朱紫瑛對史王爺來説,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然而蕭鐵衣和魔俠就不同。
放走任何一個。
都會讓史王爺寢食難安啊!
魔俠笑道:“沒關係,你可以慢慢地想,不急的話,一年以後再回答我也可以,不過這樣,令嬡的安危,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竟敢威脅本王!”
“我不是做了嗎?你還問我敢不敢……”
魔俠有恃無恐地笑道:“不怕告訴你,我在來這兒之前,已經跟我朋友説好了,如果天黑以後我還沒回去,就先送你一隻耳朵!你不要搞錯了,不是吃的那種豬耳朵,而是令千金的……”
“本王現在就殺了你們!”
“你不敢的。”魔俠胸有成竹的接口道。
魔俠哈哈再笑道:“三天之後,你一個人來,我把你的女兒還給你!”
“什麼地方?”
“風嘯崖!”
史王爺冷嗤道:“你休要再玩花樣,臭小子!”
“不玩了,都説不玩了。”
魔俠離開前,回頭笑道:“喔,再説一次好了,只准你一個人來!”
“哼!”
魔俠、蕭鐵衣和朱紫瑛連袂離開。
史王爺虎眼中,光芒閃爍不停!
◇◇◇
魔俠等三人回到了安全地方。
華曉玲心焦似焚地在那兒等待着。
“雞心,你回來了!”她忍不住激動地靠向魔俠胸懷。
蕭鐵衣卻一愣道:“史珍珍並不在這兒?”
魔俠笑道:“我根本就沒抓她,她怎麼會在這兒,哈哈……”
朱紫瑛納悶道:“可是在史王爺面前,你又——”
“我如果不設計騙他,我們三人怎能活着走到這裏……”
魔俠替兩人斟了杯熱茶,一面對華曉玲道:“曉玲,你去請位大夫來,另外再要些跌打藥酒回來,我的左手痛死了……”
“我這就去。”她立即點頭。
華曉玲走後,魔俠對蕭鐵衣解釋道:“老蕭,我的確是遇上了史珍珍,也就是從她身上猜到史王爺是幕後主謀……”
原來,當日,魔俠和華曉玲要離開的時候。
史珍珍情急之下就出手。
魔俠猛然一跳,發現史珍珍的暗器和銀鵬的“白骨追魂釘”十分類似,就連彎刀射出手法也和“紅鮫”冷仲乾如出一轍!
魔俠立即想到傳授十八樣武技給十八連環寨寨主的神秘主人。
“這些暗器和彎刀是誰教你的!快説!”
“兇什麼兇……”
“快説!聽到沒有?”
史珍珍被魔俠的駭人表情嚇道:“我爹教我的,你再兇我,我叫他收拾你!”
魔俠再問了一些話後,對史珍珍道:“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兒慢慢玩吧。”
魔俠再度牽起華曉玲的玉手,兩人絕塵而去。
根本無視於後面史珍珍潑婦罵街似地吼叫!
蕭鐵衣聽到這兒,恍悟笑道:“原來如此,當初我還以為你果真綁架了史珍珍!”
魔俠苦笑道:“我這個人就是人格太清高,唉,這也是我控制不了的……”
説到這句話,好像他自己也覺得噁心似的,竟口渴了起來。
他乾脆舉起茶壺,咕嚕咕嚕大口喝下,才又舒服了些。
那一晚,三人都十分疲倦,魔俠更是呵欠連連。
蕭鐵衣正色道:“三天後,風嘯崖的決戰,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今晚大夥兒早些休息,明天再研究對策。”
◇◇◇
魔俠睡到日上三竿,被華曉玲叫醒道:“雞心,蕭大哥和朱姑娘都在等你商議要事呢!”
魔俠苦笑道:“要事?哈,有比睡覺還更重要的事嗎?真是……”
匆匆洗了把臉,魔俠去蕭鐵衣那邊。
“你來得正好,坐!”
蕭鐵衣招呼魔俠坐下。
魔俠見到桌上的熱粥,立刻吃了起來。
“嘖”“嘖”地喝粥聲,像個大孩子似地。
魔俠注意到蕭鐵衣和朱紫瑛兩人前面的碗動也沒動,不禁笑道:“早餐很重要的,怎麼不吃呢?”
蕭鐵衣淡笑道:“一時吃不下……”
“喔,那你一定有心事。”
“魔俠,我們研究了許久,關於對付史王爺那魔頭的事。”朱紫瑛面色凝重道。
魔俠“哦”一聲問道:“有沒有抑制之道?”
“有。”蕭鐵衣冷冷清清地道。
“對策何在?”
蕭鐵衣沉緩地説道:“無他,拚命而已。”
魔俠差點沒被熱粥嗆死,咳了一咳道:“還是要拚命?天啊……”
朱紫瑛凜然道:“但有必死之心,何事不可成?”
魔俠苦笑道:“這個辦法我實在不贊成!”
蕭鐵衣道:“你難道有更好的辦法?”
魔俠笑了笑道:“我已經找到了歡喜王的藏寶之地,何必再去和那史王爺拚命?”
蕭鐵衣微感驚訝地道:“你要不戰而逃?”
“總比決戰之後,變成冤鬼一個要好!”
魔俠解釋道:“我以為我們去找那歡喜王的寶藏比較實際些……只要我們想避開,他也抓不到我們……”
蕭鐵衣面色鐵青道:“要走,你走吧!”
“你不贊成?”
“我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良心要不安一輩子的……”
魔俠本想反駁道:
——良心?良心一斤值多少錢?
——沒有了命,要良心有什麼用?
但他一瞟,見到華曉玲正用白眼看着自己,只好苦笑説道:“史王爺的一身本領已經出神入化,幾達天人之境界,而我們一共只有三人哪……”
魔俠、神捕再加上“粉豹”朱紫瑛,剛好三個。
華曉玲一旁堅定地道:“不,四個,連我加進去!”
魔俠道:“你,唉——你連人家三招都接不下!”
“我不怕死。”
魔俠聳肩笑道:“不怕死也不必急着去送死……”
蕭鐵衣道:“現在我們傾力一搏,也許可以找出他的死穴!”
“死穴?你是説罩門。”
“他一定有罩門的。”
即使是武功已達化境的高手,也會有最弱的地方。
那地方便是其致命之處。
魔俠憂戚地笑了笑道:“你以為在哪裏呢?我們已經試過好多處了……”
“還有一個地方!”
“哦?”
蕭鐵衣僵默片刻後,才開口道:“他的腳底!”
腳心是一般人最容易忽略的地方,卻也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魔俠不置可否地笑道:“萬一,那不是他的罩門呢?”
朱紫瑛接道:“不論是不是,我們都得盡力去試!”
魔俠勉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要聽天由命了……”
蕭鐵衣沉重點頭道:“因為我們已別無選擇!”
魔俠閉上眼,許久之後,嘆氣道:“好,我跟你們賭他一把!”
蕭鐵衣略顯激動地道:“現在,我們再來配合一下對陣陣勢!”
魔俠斂起笑容,專精會神地傾聽着。
◇◇◇
是夜。
天階夜色涼如水。
魔俠一個人坐在門前瓜架下,喝起悶酒來。
華曉玲悄悄走近。
魔俠聞及一股淡雅的蘭花香味,不禁回頭笑道:“曉玲,這麼晚了,還不去睡?”
“你還不是一樣,雞心!”
魔俠笑着道:“明天就要決戰了……我再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想到了沒……”
“想到的話,就不會一個人坐在這兒喝酒了……”
華曉玲心裏愧疚地道:“對不起啊,雞心,是我連累你的……”
魔俠搖頭擺手笑道:“我已經答應過婆婆,要照顧你的,你還跟我説這些傻話做什麼?”
華曉玲心頭又苦又甜地道:“可是我……”
“不如幫我想想辦法,別在那邊怪來怪去的了……”
華曉玲用手撐着腮,想了又想,喜道:“有了!我想到了呀……”
“快説來聽聽……”
華曉玲道:“我記得你説過,你還有二個孿生兄弟的……”
“是!”
“找他們來幫忙嘛,有了你雞心,再加上鴨心和鵝心,不就可以對付那史王爺了嗎?”
魔俠苦笑道:“想得倒美,可惜我師父不準哪!”
“為什麼?”
“他們的武藝還沒學成,差我一截!師父不准他們下山的。”
華曉玲好奇問道:“你們三人不是孿生兄弟嗎?怎麼他們還不如你呢?”
魔俠微笑解釋道:“他們晚了我五年學藝呀……”
“怎會這樣的?”
“説來話長。”魔俠笑着道:“好如果想聽,我就説給你聽好了……”
魔俠小的時候,親爹替他們三個兄弟批八字,算過命。
這三個孿生兄弟,命中大富大貴,終非池中之物。
魔俠的爹聞言,更是樂得合不攏嘴,沾沾自喜。
但是魔俠的生辰差了其他兩個兄弟各一個時辰之久。
在紫微斗數和命格來看,魔俠到了十歲以後,便會克父,其或有血光之災。
華曉玲驚異道:“天哪,你會克父呀,怎麼辦呢?”
“所以我長到十歲,我爹親就將我送到我師父那邊,而我二個同胞兄弟,卻是在十六歲的時候才開始入師門習武啊……”
華曉玲笑吟吟地道:“原來是這樣,唉,那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了……”
“對呀,你説了也是白説。”
過了片刻,華曉玲嗔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魔俠拍拍手無奈地笑道:“既然無計可施了,乾脆撿些石頭來玩傻瓜棋吧!”
華曉玲被魔俠瀟灑的氣度所感染,於是也笑道:“好,就來玩棋吧……”
月光下,星辰燦爛。
這對多情兒女,有説有笑的,十分快樂。
直到月過中天,起更的時候。
華曉玲下的白子一步走錯,竟陷入了全盤皆輸的局面。
華曉玲一使性子,撒嬌道:“啊呀!討厭,不來了,我要收回一步。”
“這可不行,除非——”
“除非什麼?”華曉玲仰頭問着。
“你讓我親一下,我就讓你悔棋,收一步。”
華曉玲又羞又急,紅着臉道:“少臭美!”
她乾脆將石桌上的黑、白石子全部撥掉落地!
“這下,誰也沒輸了……”
魔俠搖頭笑道:“愛耍賴!真是的……”
他的目光停在地上四散的石子,腦中倏然靈光一閃!
一個奇怪而又大膽的念頭閃過腦海。
魔俠突然捉着華曉玲的雙臂,聲音振奮地道:“我想到一個妙計了,你和蕭鐵衣明天一早再到‘風嘯崖’來!”
“雞心,你現在要做什麼?”
魔俠道:“我先去‘風嘯崖’佈下圈套,等那史王爺上鈎!”
“什麼辦法?快告訴我呀!”
“不,天機不可泄露。”
魔俠有些沾沾自喜地道:“明天決戰的時候,就什麼都知道了……你快去告訴蕭鐵衣和朱姑娘,我要走了!”
魔俠身形離地射起!
幾個起落之後,消失在華曉玲的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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