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樓位手岳陽城西門上方,由於佔了地利,可以飽覽洞庭湖的浩瀚風光,因此,一向是遊客如潮。
可是,自五月十日一太早起,遊客們吃到閉門羹了,因為,九大門派掌門人向官方暫借使用岳陽樓一天一夜。
在岳陽摟四周百丈內凝立着由九大門派所組成的“九國聯軍”,他們好似棋子般遍佈各地,連蚊蟲也無法飛近岳陽樓。
凡是長有耳朵的人只是在岳陽城的任何角落站上半分鐘,便可以知道九大門派掌門卯上了董馬。
大部分的人皆只聽過“董馬”這個名字及他的殘暴事蹟,可是,卻鮮有人見過他本人,因此,人羣越聚集越多了。
尤其董馬在一個半時辰前掀起驚鴻一瞥的旋風之後,好奇圍觀的人更是源源不絕地湧入。
岳陽樓四周的百丈封鎖圈被迫縮小為五十丈了。
亥初時分,董馬帶着四位恢復女裝及原貌之嬌妻,踏着眾人自動替他留出來的通道步向岳陽樓。
他甫踏出酒樓大門,立即振嗓揚聲道:“各位,我就是董馬,也就是被誤會姦殺天山派聞慕香的董馬。
“各位,請注意看,在我身旁這四位姑娘正是我的嬌妻,她們分別是絕代三嬌楊妃妃、楊燕燕、王昭昭及願生一仙趙玉仙。
“各位,你們皆認識她們四人,她們的武功、為人及容貌會遜於聞姑娘嗎?我可能會姦殺聞姑娘嗎?”
立即有人喝道:“董大俠,你是冤枉的!”
“對!如此俊秀的人不可能是淫徒!”
“是呀!這其中一定另有陰謀!”
輿論一面倒地支持董馬了。
董馬滿意地道:“謝啦!”立即邊揮臂朝眾人招呼邊朝前行去,四女亦落落大方含笑瞧着眾人。
董馬的形象馬上由負轉為正了。
眾人熱烈地歡迎他了。
不過,當他轉條街之後,突聽一陣宏亮的聲音問道:“董大俠,你究竟有沒有和聞姑娘發生關係呢?”
“你猜呢?”
立即有人吼道:“喂!朋友,別黑白問啦!董大俠怎會碰聞姑娘呢?你沒瞧見他身邊的這四名美女嗎?”
四周立即響起一片叱責聲音。
那名中年人卻仍然只是含笑望着董馬。
董馬待四周稍為平靜之後,突然含笑道:“有!我與聞慕香姑娘的確發生過夫妻關係!”
四周立即一片驚呼!“不過,當時聞姑娘另有易容,而且先以毒物制住我,再以媚藥逼我與她發生此種關係!”
那人又朗聲道:“董大俠功力蓋世,怎會受制呢?”
“哈哈!馬有失蹄,你也感冒過吧?”
四周立即鬨然一笑!那人立即問道:“董大俠可有證人?”“朋友,你幹那種事,會帶證人在旁嗎?”
四周笑得更起勁了!“朋友,你忘了我是被迫的嗎?我怎麼可能有證人呢?”
“可是,你不是向天山派表示過,阻陽教的呂二姑娘是證人嗎?”
“哈哈!朋友,你倒是很關心我的事情哩!不錯,是呂二姑娘識破聞姑娘的身份,不過,我卻落入陰陽敦的陰謀了。”
“董大俠,你可否説清楚些?”
“哈哈!我待會自然會向九大門派説明此事,朋友,你關心得太過分了吧!”言未訖,身子已經掠上空中。
雙掌一揚,兩道指力激射之下,那人正欲閃躲,立即中指倒地,另外兩人被那人撞倒,立即哎唷連叫。
倏聽趙玉仙叱聲:“小心!”立即疾射向左側一家酒樓的樓上。
董馬一見有兩把匕首分別射向自己,正在發愁無法顧及那人之際,楊妃妃已經彈身接住那把匕首落回原地。
四周立即傳來一陣喝采聲音。
哪知,董馬接住匕首躍落在那人身邊,卻見一道黑血自那人的左嘴角流出,他不由一怔!楊妃妃沉聲道:“他自盡了,他的齒中必然蓄有烈性毒物!”説着,立即上前檢視屍體。
“唰”的一聲,面具一除,立聽董馬叫道:“徐昆!哇操!原來如此!”
倏見白影一閃,趙玉仙已經挾着一人掠到董馬的身邊道:“此人已經畏罪自戕了,啊!這人也一樣呀?”
董馬點點頭,卸下那人的面具,點頭道:“康川,果然是他!”
他在兩具屍體搜索片刻,立即摸出兩個銅牌,他立即將銅牌一揚,道:“各位已經認出這是陰陽教香主的信物了吧?”
立即有數人喝道:“正是!”
“我生來命苦,一再地被人設計,甚至還被封為陰陽教副教主,而且還被誤會為指揮陰陽教大屠殺之人哩!各位,你們有誰見過我殺死一名九大門派高手或無辜的人呢?只要有人親眼目睹,董某人願意束手就縛!”
他的中氣十足傳出數里,不但現場之人全部聽得一清二楚,連遠在岳陽樓四周之人也聽得一字不漏。
董馬等了片刻道:“眼前這兩名死者之所作所為就是要拉我下水,各位一定一目瞭然,對不對?”
“對!董大俠,你可別中計呀!”
“哈哈!謝啦!我董馬並不笨,不會輕易中計的,各位,時間不早了,請委屈些讓讓道吧!謝謝!”
説着,立即大步行去。
不久,他終於接近岳陽樓前的封鎖圈了,九大門派的高手,立即自動讓出一條通道來。
倏聽右側人羣傳來一聲清喝:“董大俠,請留步!”
説着,一位明豔布衣少女突然站在一張椅上。
董馬怔了一下,叫道:“哇操!徐姑娘,是你嗎?”
那位少女正是曾經被天香妃子壓迫劫走董馬的徐馨,只見她含笑道:“董大俠,我能和你登樓嗎?”
“這……我打算獨自登樓哩!”
徐馨含笑傳音道:“董大俠,我能證明聞慕香服了天香妃子的‘失心丸’及替天香妃子幫兇之事。”
董馬驚喜得全身一顫,失聲叫道:“當真?”
徐馨立即含笑點點頭。
“太好啦!各位,請讓道。”
徐馨走出人羣后,先朝四女含笑點過頭,再跟着她們朝前行去。
不久,六人凝立在封鎖圈前了,只見董馬含笑道:“徐姑娘,請暫借你的玉手!”説着,立即揚起自己的右手。
徐馨立即羞赧地伸出左手。
董馬喝聲:“請!”立即牽起她。
兩人立即似仙子凌雲般冉冉飛向樓上。
人羣立即鬨然喝采鼓掌。
不久,董馬牽着徐馨輕飄飄地落入岳陽樓了。
只見不老神尼及九位分別作僧、道、尼、俗打扮的老者含笑站在樓中,唯獨天山派掌門人滌雲子一副肅容。
董馬拱手道:“師父,各位掌門人,有勞你們久候了!”
不老神尼含笑道:“坐!”眾人立即分別坐在蒲團上面。
董馬立即朝擺在中央的空蒲團行去。
他坐下之後,徐馨立即盤坐在他的身旁。
不老神尼含笑道:“董施主,各派掌門人已經答應賞貧尼一個面子,他們願意平心靜氣的與你聊聊!”
“謝謝!請問吧!”
立聽滌雲子沉聲道:“香兒真的不是被你姦殺的嗎?”
“不是!徐姑娘,你來説吧!”
徐馨立即正色問道:“前輩,你有否發現貴派插在三清祖師前面的掌門令旗不見了?”
“啊!你怎知此事?”
其餘的人皆神色大駭!因為,天山派佔着地利建立於峯頂,而且四周隨時有人戒備,連飛鳥也難渡呀!徐馨又問道:“前輩,你的白虹劍怎麼沒有帶來呢?”
滌雲子立即神色大變!“前輩,你們已經好久沒有進入香姑娘的房中了吧?”
“這……是的!自從她死後,該房已經封鎖。”
“前輩,晚輩已將那兩樣東西放入香姑娘的房中了。”
“啊!你是如何潛入敝派的?”
“香姑娘的榻下有條暗道可以沿着山腹通至山下。”
“啊!是誰挖掘的?”
“天香妃子吩咐鑽地鼠俞堅費了半年才挖成了。”
“什麼?天香妃子對敝派心懷不軌。”
“不錯!貴派那池泉水之脈眼,對她的功力大有助益,她每月必至該處靜坐一個時辰?可惜,你們皆未發現。”
“這……香兒怎會……”
“香姑娘在三年前就被迫服下‘失心丸’,你們沒有發現她在獨處時神情有些痴傻,而且,不喜歡和你們相處嗎?”
“啊!原來如此!”
“我自幼被天香妃子劫走及被逼練武,因此,深為了解天香妃子之所作所為,貴派的年輕弟子在這三年中,共計神秘失蹤八人吧?”
“是……是的!”
“他們是死於天香妃子的手中,因為,她為了練功,有時找不到男人,便命令香姑娘送來貴派的年輕人。”
滌雲子滿臉通紅了。
徐馨接道:“董大俠出現之後,天香妃子為了盜取他的功力,分別逼香姑娘及我朝董大俠下手……”
她接敍述自己劫走董馬的經過及石室震垮的情形。
滌雲子沉聲道:“那個石室原本是天香妃子的巢穴呀?”
“不錯!晚輩在事後原本要立即返回家鄉,可是,臨時又到老官香肉店繞了一圈,卻發現老官及商大俠的首級。
“晚輩經過一番搜尋,立即由香肉及房中兩具屍體查出皆放有毒物,而且正是天香妃子的獨門毒物‘酥骨散’。”
滌雲子愧然道:“敝派也查出此事,因此,一直誤會董大俠與天香妃子有關連,所以,才會有這場誤會。”
董馬哈哈一笑,道:“誤會!不錯!這是一場誤會,徐姑娘,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表達謝意哩!”
“你可願意和我去見一個人?”
“好呀!是!”
倏聽不老神尼呵呵一笑,道:“別急!各派掌門人要向你致歉哩!”
“哇操!免啦!我又沒有啥損失,我該謝謝大家替我打知名度哩!”
眾人立即被他這種豁達器度佩服得頻頻點頭,只聽衡山掌門柳悟非含笑道:“董大俠,老夫欣慰沒有看錯人!”
“哇操!謝啦!説到此事,我該感謝少林俗家長老卓基卓前輩,若非他的一席話,各派高手會枉死不少人!”
少林掌門悟空大師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實事求是,眼見為真,乃敝派的宗旨,董施主何必太客氣呢?”
“哇操!難得今日各派掌門人皆在場,我打算替被環境逼入黑道的朋友們説句話,人性本善,人非聖賢,孰能無錯,別逼人太甚!”
他這句話故意貫注真氣傳出老遠,因此,他説完之後,立即有不少人深有同感地鼓掌喝采着。
滌雲子愧然道:“董大俠真是字字金言,鞭闢入理呀!老夫代表所有的天山派弟子向你致歉!”
説着,起身就欲下跪。
董馬原式不動地飄到他的身前,架起他道:“算啦!貴派會死這麼多人,也是受了我的影響哩,咱們扯平吧!”
“謝謝!”
不老神尼起身含笑道:“董大俠,貧尼替你引見各位掌門人吧!”董馬道:“好呀!”立即走了過去。
不老神尼一一引見各派掌門人,他也客氣地一一行禮。
現場的氣氛立即一片融洽。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轟隆”爆響,接着就是一陣慘叫聲音及驚呼聲音,董馬諸人立即望去。
又是兩聲“轟隆”暴響,慘叫聲及驚呼聲音更烈了!
人羣驚慌推擠,紛紛擁向岳陽樓了。
立聽身為武林盟主的丐幫幫主洪世峯喝道:“本幫弟子速往現場救人,其餘各派弟兄們速阻止人羣。”
立即有百餘人分別撲向東、南、北方向爆炸處。
倏見三道黑影自人羣中各拋出一物疾射向岳陽樓,三包火光耀眼,嘶嘶作響之物體疾射而來。
人羣中立即響起一片驚呼。
董馬及不老神尼不約而同地射出岳陽樓,只見董馬將雙手一招再一揮,兩包黑物立即射向岳陽樓右側之半空中。
不老神尼亦同時將黑物挪移向同處。
夜空立即響起一陣“轟……”震耳爆響。
所幸無人再度傷亡。
董馬倏見遠處人羣中又現出三道火光,他吼聲:“沒事的人快趴下!”身子似閃電般疾射而去。
那三名黑衣人剛引燃引信,乍見董馬撲來,其中一人喝聲:“大爺與你拼了!”居然抱着那包炸藥疾撲向董馬。另外兩人一見自己已經逃不掉,立即中法炮製。
董馬由於衝速過疾,根本無法閃避,立即捂住臉部,縮起身子,然後動員全部的真氣護住了全身。
立聽趙玉仙四人悲呼道:“馬……哥……”
絕代三嬌正欲撲去,趙玉仙立即揮掌攔住她們。
她們正欲再撲,立聽半空中傳來一陣“轟隆”爆響,她們一見血肉在火光及硝煙紛飛,悲呼一聲:“馬……哥……”立即倒去。
不老神尼慌忙飄到她們的身旁。
她正欲救醒她們,倏聽一聲“哇操!”一道黑影已經疾掠而來,她驚喜地叫道:“你……你沒事!”
來人正是被炸得衣衫全碎,頭髮捲縮,全身烏漆抹黑的董馬,只見他叫道:“哇操!有事,她們昏倒了!”
倏見趙玉仙睜眼叫道:“馬哥!”突然躍起身子緊緊地摟着董馬,當眾熱烈地摟吻着。
不老神尼立即皺眉喚道:“仙兒!”
趙玉仙悚然一醒,立即滿臉通紅的低頭退開。
楊妃妃三人聞聲悠悠醒轉,立即熱淚簌簌地撲入董馬的身上。
“哇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別哭啦!多丟臉!”
三嬌羞得立即退到一旁。
經此一來,那批人並未再行兇,各派高手紛紛忙着疏散人羣了。
不老神尼取出一粒清香撲鼻的藥丸道:“董施主,調息吧!”
董馬道過謝,立即服藥跌坐在原地。
趙玉仙四女站在董馬的四周全神戒備着。
不老神尼飄上樓,立見洪世峯行禮道:“神尼功德無量!”
“阿彌陀佛!貧尼只是沾光而已,董施主智仁勇全,隻身涉險,才是真正令人佩服哩!”
滌雲子慚愧地道:“老夫無地自容矣!”
“阿彌陀佛!施主也不必再惦記此事,方才之事顯然是陰陽教之所為,各派宜提防該教的進一步行動哩!”
洪世峯肅容道:“神尼分析得不錯!該派顯然已有孤注一擲之舉,咱們必須採取攻勢,先行摧毀七星巖。”
柳悟非點頭道:“不錯!咱們即刻動身吧!”
洪世峯沉吟道:“目前各派高手尚在各派,可否等聚齊後再出發?”
“這……會不會延誤時效呢?”“以該派的作風,應該不會如此早行動。”
“好吧!”
眾人立即繼續商討集合時間及地點。
董馬卻已經起身道:“哇操!沒事啦!”
正在疏散的人羣立即一陣歡呼,不但不再離去,反而擁向董馬。
“哇操!我光着屁股,沒啥好看啦!”
眾人一見四女以身子遮住董馬,立即識趣地離去。
不久,倏見徐馨自人羣頭頂飛掠而來,道:“董大俠,我臨時購來這套衣衫,你瞧是否合身?”
説着,立即將一套藍衫拋了過來。
董馬扯去身上的碎布條,將藍衫一穿,叫道:“哇操!合身啦!謝了!”
“董大俠請人就近的湖濱客棧淨身吧!”
董馬哈哈一笑,道:“請讓道!”立即率諸女行去。
他們剛走到湖擯客棧門口,立即看見一對中年夫婦欣喜地道:“歡迎!歡迎董大俠及諸位夫人光臨。”
“哈哈!先弄些熱水,再整治一桌酒菜吧!”
“是!是!馬上來!請!”
不久,他們進入一間幽雅的上房,兩名小二未待他們把屁股坐熱,立即送來浴桶及三大桶温水。
諸女立即在房外閒聊。
董馬從頭到腳洗個乾淨,痛快之後,正欲穿上那套藍衫,倏聽徐馨在房外道:“董大俠,乾淨衣衫在房外。”
他打開房門,立即發現門外擺着一個包袱,他取入房中一瞧,居然內外衣衫及靴襪帽俱全哩!他朝身上一穿,只覺比方才那套藍衫述要合身,立即忖道:“哇操!她可真細心哩!她要帶我去見什麼人呢?”
他朝身上一瞧,立即打開房門。
立見趙玉仙含笑道:“馬哥,酒菜已經擺在鄰房,請吧!”
他進入右側房中,立即看見絕代三嬌、徐馨及一位中年人站在桌旁望着自己,他立即怔道:“這位是……”
那人雙目一濕,顫聲道:“孩……子……你……你……”
説着,淚水倏地簌簌直流。
董馬正在驚訝那男人怎會發出女人聲音,倏見徐馨含笑道:“娘,董大俠有如今的成就,你該高興才對呀!”
那人拭淚道:“我是太高興,情難自禁呀!”
説着,緩緩地撕下一張人皮面具,現出清麗的面孔。
倏聽楊燕燕訝道:“您不是鳳陽高尚客棧的……”
那人含笑道:“姑娘好記性,高尚客棧正是我卞鳳珠及外子徐天安所經營,你只光臨一次,就能記住,佩服!”
“不敢當!請問你與馬哥是……”
卞鳳珠含笑道:“我是他的奶孃,孩子,你還記得珠姨嗎?”
董馬啊了一聲,倏地下跪道:“珠姨,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養育我,教導我一年,卻又中途離去的珠姨。”
説着,雙目一濕,充滿孺慕之情。
卞鳳珠雙目含淚,含笑扶起他道:“上天保佑!孩子,你終於記得我了,我總算可以對恩公有所交代了!”
“珠姨,談談我的身世,好嗎?”
“孩子,你原本該是一個最幸運的孩子,可惜,全被陰陽教破壞了!”説着,立即敍述自己被帶去撫育他及離開的經過。
董馬拭淚問道:“珠姨,家師究竟住在何處呢?”
“他們三人住在滁縣東郊的竹林中,可惜,如今已經作古了!”
“啊!是陰陽教下手的嗎?”
“不錯!待我從頭説起吧!我領了那筆款項離開你之後,便依照秦前輩的指示與外子在鳳陽開了一家客棧。
“為了紀念秦前輩,我們就以他的名字當作店名,由於我們夫婦勤快、熱忱,客棧的生意便蒸蒸日上。
“大約過了五年餘,我們突然由一位前來投宿的採藥商口中聽見滁縣東城郊竹林中發生慘事。
“我們立即僱車趕往,當我趕到現場,立即發現一片廢墟及爆炸所留下來的坑坑洞洞及粉碎血肉。
“我經過一番尋找,終於在火災廢墟中找到兩具被燒得跡近成灰的屍體及日月二字。
“我由屍體之姿勢及以黑血所留下來的日月二字,那份兇殘唯有陰陽教才做得出來啦!”
董馬咬牙切齒地道:“不錯!日月代表陰陽,他們兩人一定被制住穴道,在垂死前硬留下日月二字的。”
卞鳳珠點頭道:“那爆炸的情景就和方才在岳陽樓前所發生的一模一樣,因此,那件血案,一定也是陰陽教乾的。”
“珠姨,師父與陰陽教有仇嗎?”
“沒有,聽説他曾拒絕加入陰陽教,或許因此而受害吧!”
“哇操!一定錯不了!珠姨,你知道我的身世嗎?”“不知道!因為,秦前輩三人一直沒提過此事,不過,我在事後由他替你取了董姓及你出生時所發生之事,大略知道你可能與神刀莊有關。”
“哇操!貢敏也如此説哩!”
“貢敏,是陰陽教的貢堂主嗎?”
“是的!珠姨,想不到你是個江湖通哩!”
“我是由來往投宿客人的談話中聽到一些江湖動態,聽説此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是個殺人魔王哩!”
“哼!他在我面前是挺乖的哩!他真是一個老狐狸,居然還問我認不認識神刀莊的董龍及董天哩!”
“孩子,據我所知,神刀莊因為得罪陰陽教而慘遭血洗,只有那位懷孕的媳婦宗芳芳突圍而出。
“後來,曾有人在神刀莊北方五、六十里處,發現二十餘具陽陽教高手的屍體及宗姑娘的寶劍,因此,判定她必然在該處遇害。
“經過一番搜索之後,終於找出肚皮已消的宗姑娘屍體,於是,眾人判斷那孩子已經獲救。”
“哇操!是誰主持搜尋工作的,我該好好地感謝他,”
“他們是丐幫弟兄。”
“哇操!原來是他們呀!果然名不虛傳,珠姨,謝謝你!”
“唉!別客氣!能夠見到你,夠令我欣慰的啦!你可知道自從馨兒回來告訴被你所救之後,我就迫不及待地要見你嗎?”
“哇操!可真巧!我想不到會因禍得福哩!”
倏聽楊妃妃含笑道:“珠姨,馬哥,酒菜快冷了,先用吧!”
“哇操!有理!珠姨,請入座!”
卞鳳珠母女立即坐在楊妃妃的身旁。
董馬朝卞鳳珠的身旁一坐,立見王昭昭一一替眾人斟酒,可是卻不替她自己及楊燕燕斟酒。
“哇操!昭妹,你是何用意呢?”
楊妃妃張口欲言,卻被王昭昭紅着臉道:“大姐,讓馬哥猜。”
“哇操!猜!天南地北胡猜呀?”
楊妃妃含笑道:“她們有喜啦!”
董馬啊了一聲,目瞪口呆地站了起來。
楊、王二女立即羞赧地低下頭。卞鳳珠含笑道:“恭喜!真是喜事重重呀!”
“哇操!謝啦!燕妹、昭妹,你們真的有喜了嗎?”
二女羞赧地點了點頭。
“哇操!萬歲!天呀!我……我……”
卞鳳珠含笑道:“孩子,她們首次有喜,不宜繼續在江湖走動,還是讓她們到我那兒去住吧!”
楊妃妃含笑道:“珠姨,謝謝你,我們已經在杭州租妥房子了。”
卻聽一直含笑當聽眾的趙玉仙道:“大姐,你們既然喜歡住在杭州,小妹在靈隱寺旁有一棟莊院及六名下人,你們何不搬到那兒去住。”
“據我所知,靈隱寺旁只有一棟莊院,聽説還是朝中某位達官權貴所擁有,你怎會有那棟莊院呢?”
趙玉仙立即羞赧地望向董馬。
董馬含笑低聲道:“仙妹是當今皇上的長孫女。”
諸女“啊”了一聲,不約而同地驚立起來。
董馬立即含笑敍述趙玉仙跟隨不老神尼的經過。
楊妃妃忙道:“仙姐,我不便居長矣!”趙玉仙含笑道:“大姐,我註定無法居住於大內,因此,你們千萬別把我視作公主,以免給咱們帶來不便。
“靈隱寺旁的那棟莊院乃是家祖為了方便我在中原休息所建的,平時一直空着,你們不妨到那兒暫住一段時期。
“至於你方才所提之事,請你收回原議,因為,咱們是以馬哥為主,你們比我早與他結合呀!”
楊燕燕含笑道:“仙姐,你比我們早遇見馬哥呀!”
“哇操!你們別再客氣啦!珠姨,你説,她們該如何稱姐論妹呢?”
“不妨以年紀排定大小。”
楊妃妃立即含笑道:”我今年十九歲,是二月生的,她們二人分別是七月及九月生的。”
趙玉仙立即含笑道:“我今年雙十,是九月生的。”
楊妃妃三女立即欣喜地喚聲:“大姐!”
趙玉仙立即羞喜地與她們招呼着。
“哇操!可以吃了吧?肚皮快餓扁了哩!”
眾人立即含笑開始用膳。
菜餚原本就甚為可口,加上眾人的心情又特別的愉快,因此,那些菜餚幾乎被吃得盤底朝天。
只見卞鳳珠含笑道:“大鍋飯特別香,孩子,多謝你們的招待。”
董馬含笑道:“珠姨,你何必如此客氣呢?當年如果沒有你,我早就餓扁了,今日如果沒有你,我豈能知道身世呢?謝啦!”“孩子,時間過得真快,我在秦前輩他們替你培基時,就知道你的將來必然不凡,不過,想不到會如此快地達到這個境界。”
“哇操!這全是師父的苦心栽培,想不到我卻無法報答他的恩惠,我該好好地替他老人家報仇!”
“孩子,別急!各大門派經過此次刺激,必然會採取行動,你不妨與他們配合,免得孤掌難鳴。”
“哇操!我恨不得能夠馬上趕到七星巖殺它個天翻地覆,血流成河,鬼哭神號,才能消我心中的氣。”
“孩子,別急!他們一向詭計多端,你獨自應付他們太危險了,尤其,他們的爆炸物品及毒物最難預防哩!”
“哇操!我待會去探聽一下吧!”
“不必!孩子,你如今已經是他們的救星,他們在討論完畢之後,一定會來向你報告的!”
“哇操!那不是太‘大牌’了嗎?”
“孩子,你別忘了令師的心願及高尚風格呀!”
“哇操!有理!我就‘大牌’些吧!昭妹,你的‘點子’比較多,你好好地替我設計‘大牌’的風格吧!”
王昭昭含笑道:“沒問題!早就設計完成了!因為,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大牌的風格。”
“哇操!昭妹,你的口才越來越棒了,我這樣子真的是‘大牌’嗎?我看好像是‘石牌’哩!”
“馬哥,你太客氣了,你的冷靜、從容、揶揄及大無畏精神,哪一次不是很完美,很成功呢?”
“哇操!拜託你別再説下去了,珠姨她們在偷笑啦!”
卞鳳珠含笑道:“孩子,她沒有説錯!你的藝高膽大及坦蕩心胸,的確具有一種十分高尚的風格及器度。”
“哇操!謝啦!”
卞鳳珠含笑道:“孩子,難得你們五人皆在場,我有一個突破傳統的事情要很冒昧地提出來。”
“哇操!突破傳統,我喜歡!請説!”
“男女婚約通常需透過媒妁之言,可是,你們五人的情投意合結合成功,使我覺得傳統有修改的必要。
“因此,我很冒昧地要將馨兒託付給你,孩子,代我好好地愛她,以及照顧她,好嗎?”
徐馨羞赧地立即低下頭。
董馬想不到她會毛遂自薦,一時不好作答。
楊妃妃含笑道:“馬哥,快答應呀!珠姨待你那麼好,馨兒又如此的聰明伶俐,你快答應呀!”
趙玉仙含笑道:“是呀!若非馨妹挺身作證,你與天山派的誤會,哪能如此快地化干戈為玉帛呢?”
楊燕燕亦點頭道:“馬哥,人多福氣多,快答應呀!”
王昭昭催道:“馬哥,你乾脆點嗎?”
“哇操!好啦!好啦!我就應你們之要求同意啦!不過,今後若有人吵架,我可就要……就要……”
王昭昭啐道:“少唬人!五比一,你沒轍啦!”
諸女不由格格一笑。
“哇操!慘啦!我又踏出錯誤的一步啦!”
諸女笑得更起勁了!卞鳳珠含笑道:“謝謝你們四位的玉成,馨兒自幼即被天香妃子劫走,她若有何缺失,你們多包涵哩!”
趙玉仙四人含笑紛紛客氣着。
卞鳳珠含笑道:“馬兒,我可以如此稱呼你嗎?”
“好呀!挺親切的哩!”“馬兒,你該找個時間回竹林去憑弔一下,我由於找不到秦前輩的屍體,所以只替伍、季二人合葬在一起。”
“是的,我會盡早回去一趟的,咦?這麼晚了,小二還帶他們來做什麼?娘,可能被你料中了。”
卞鳳珠含笑道:“是九大門派的人來了嗎?”
“不錯!咦?除了神尼師父之外,怎麼另外有兩人呢?這兩人的武功可就差了很多哩!”
説着,立即含笑起身朝房外行去。
諸女亦含笑跟了過去。
只見一名小二帶着不老神尼,九大門派掌門人及一位灰袍老者和一位官裙少女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那少女乍見董馬,立即羞喜地低下頭。
“哇操!老族長,是你嗎?”
“呵呵!主人果然眼光過人。”
“哇操!她……她是娜魯娃嗎?”
“呵呵!不錯!她為了找你,入境隨俗地穿起漢服啦。”
“哇操!很正點哩!”
倏聽娜魯娃羞喜地道:“媽!你好!”
老族長急得忙叫道:“錯了!錯了!你好嗎?”
娜魯娃紅着臉道:“你……號……嗎?”
“哇操!號!我恨號!你也恨號,我們一起都恨號!”
眾人不由莞爾一笑!娜魯娃獲得鼓勵,立即上前握着他的手。道:“你……恨號看,我……我很……洗飯(喜歡)……”
“哇操!老族長,她幹嘛要洗飯呢?”
“咳!她在表示喜歡之意!”
“哇操!原來如此!真失禮!椅子不夠,害大家罰站啦!”
不老神尼含笑道:“秦施主曾見過貧尼,貧尼在他的請求之下,曾經與他過招,並指點他數招。
“他太過於孤傲及剛強,尤其又違揹人道,所以才地走上此種結局,馬兒,你可要記取這件教訓。”“是!不過,師父,你可否賜知他違揹人道之事?”
“喔!原來你尚不知道呀?奉施主當年自知無法成為人上人之後,便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下一代。
“他費了不少的心力及物力去挑選資質優異的少女擔任育子工作,可是,當孩子誕生之後,他一發現資質欠佳,便予以扼殺。
“據武林盟的統計,他至少扼殺了二十名幼嬰,此種行徑,實在是有幹天和及令人髮指。”
“哇操!還有這種內幕呀!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哩!師父放心!我會珍惜目前所擁有的一切!”
“阿彌陀佛!太好啦!貧尼雖已年登一百五十歲,由於無法放心江湖局勢,因此,遲遲一直無法證道。
“今日聽你這句話,加諸有仙兒諸人相助,天下太平之期不遠矣!貧尼可以安心地參禪證道矣!”
趙玉仙忙道:“師父,你捨得放下仙兒嗎?”
“痴兒,你的終身已有依靠,今後正是大展所學之期,豈可再把為師的拖得如此緊呢?為師的明晨即將入京向令祖稟報你的喜訊,以了為師的心願,你可有事需要轉達?”
趙玉仙羞赧地道:“請代陳父皇放心!”
不老神尼宣聲佛號,道:“夜深了,貧尼該走了,諸位請留步!”
趙玉仙忙上前啓門,盈盈下跪道:“恭送師父!”
不老神尼宜聲佛號,含笑離去。
趙玉仙起身之後,老族長肅然道:“神尼是天山民眾的精神象徵,主人,您真是福緣深厚矣!”
“哇操!不敢當!我這陣子到處亂跑,勞你及貴族之人到處奔波,內心甚疚,煩請代我向貴族之人致歉!”
“主人,您太客氣了!聞掌門人方才已經向我説明您失蹤的情形,您真是寬宏大量呀!”
“不敢當!我沒有啥損失呀!他不但死了兒子及孫女,還損壞了聲譽,我何必再跟他計較呢?”
“是!主人,我有一事相求,可否提出呢?”
“請呀!此地皆是自己人!”
“主人,娜魯娃想留下來侍候您,行嗎?”
“這……我……”
楊妃妃含笑道:“馬哥,我們姐妹三人沒有料錯呀!”王昭昭笑嘻嘻地握着娜魯娃的雙手道:“馬哥,娜魯娃已換上漢裝,你忍心趕她回大草原嗎?”
趙玉仙含笑道:“馬哥,我一直很欣賞娜魯娃的爽朗及嬌豔,你就讓她和我們一起作伴,好不好?”
“哇操!燕妹、馨妹,你們的意思呢?”
二女立即欣然同意。
董馬含笑握着娜魯娃的柔荑,點頭不語。
娜魯娃欣然地立即靠入他的懷中。
老族長含笑道:“主人,我在岳陽樓東方兩裏遠的洞庭湖畔有一座莊院,今後就交給你啦!”
立聽王昭昭脆聲道:“是不是那棟天湖莊呀?”
“正是!它包含着天山及洞庭湖之意。”
“天呀!那棟莊院原來是你的呀!怪不得很少人知道哩!”
“它原本是供本族弟兄們在與漢人交易時歇息所用,平時只有本族的一對夫婦及他們的一子一女在居住!”
“馬哥,咱們快去瞧瞧吧!我保證你會很滿意的。”
“哇操!好呀!趁着夜深人靜,走吧!”
説走就走,趙玉仙取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之後,眾人立即自後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