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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氣魔王

    “砰!”

    一聲,盧敬神立即口吐鮮血,墜了下去。

    小流浪身子一掠,伸手一抄,將他挾在手中,左掌在他的“氣海穴”一拍,笑道:“哇操!盧敬神,這下子你可要虎落平陽了!”

    說著,將他擲給一名衙役。

    事出突然,縣大人及師爺立即神色大變。

    高大人一瞧到盧敬神六人被五花大綁跪在臺下,立即沉聲朝縣大人道:“閻昆,你做得好事!”

    閻大人聞言,身子一軟,立即跪了下來,顫聲道:“大人,下官有何失職,尚請大人明示,下官一定改過!”

    “哼,改過,你還有機會嗎?”

    說完,將那本小冊子及一本帳冊擲在他的面前。

    閻大人一見盧敬神居然將送給自己的每一件物品的時間、地點及事由記載得一清二楚,慌忙叩頭求道:“大人饒命……”

    “哼!知道犯法,罪加一等,邦智,拿下!”

    “是!”

    “成師爺!”

    “小的在!”

    “本官念你乃是從犯,著你速將此案造好案冊,詳報上來,事後,逕行到本府處領罪,你可心服?”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小的願戴罪立功!”

    “下去吧!”

    “是!”

    “周衝!”

    “小的在!”

    “本官念你也是從犯,著你速帶人往盧府查封其財產,並按冊將盧公子之祖產,歸還事了之後,逕至本府認罪!”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說完,就欲退出。

    小流浪倏然喝道:“大人,且慢,小民有事待稟!”

    高大入神色轉成和悅的道:“盧公子請說!”

    小流浪說道:“多謝大人洗刷小民的冤曲及取回祖產,目前本城貧民甚多,小的願將祖產如數補助貧民!”

    高大人神色一聳,問道:“盧公子,你可知令尊的遺產有多少?”

    “小民曾經閱過帳薄,若依時價,連田地在內,約值五十萬兩,小民孑然一人,毋需那麼多的遺產!”

    高大人聞言,立起身子,朝小流浪一揖到地之後,正色道:“盧公子,本官代表朝庭及本城的貧民多謝你的義舉!”

    小流浪忙回禮道:“不敢當!”

    高大人走下臺來,緊握著小流浪的雙手,道:“盧公子,本官必將此事啟奏聖上,請他賜勒匾額褒揚你之義舉!”

    “哇操!大人,你千萬別如此,在下不願落個沽名沾釣譽之議!”

    “盧公子,本官自會處理,可否請賢伉儷移駕寒舍奉茶?”

    “哇操!謝啦!在下另有要事,恕在下先告退!”

    請完,一揖而退。

    “夜合花開香滿庭,夜深微雨初醒。

    遠書珍重何由答,舊事淒涼不可聽。

    去日兒童皆長大,昔年親友半凋零。

    明朝又是孤舟別,愁見河橋酒幔青。”

    笛音嫋嫋,吟聲倏揚!

    小流浪及傅嬌嬌易容成一對三旬相貌普通的兄弟據案對酌低聲交談之際,突聽後院傳來笛聲及含帶愁懷的吟聲,二人不由一怔!

    只見傅嬌嬌推開窗戶,瞧天上的明月,嘆道:“浪弟,值此深夜,傳來此和笛音及吟聲,令人聞之心傷!”

    小流浪嘆道:“哇操!嬌姐,聞聲知意,對方似乎也正在找人哩!”

    說話之中,也走到窗旁。

    “浪弟,咱們進入中原已是月餘,怎麼一直沒有燕妹的消息呢?”

    “哇操!不但沒有燕妹的消息,更無青松大師師徒及石莊主之消息,好像這些人已自這個世上消失了!”

    就在此時,笛音再起,吟聲又現:“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

    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

    人乞祭餘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

    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

    吟至術了,語音已顫,隱帶悲泣!傅嬌嬌情不自禁的依在小流浪懷中。

    小流浪默默的摟著她,神色一片悽然!陡聽一聲暴喝:“操你奶奶的!三更半夜不睡覺,猛吹這種催魂調,莫非真的活不耐煩了!”

    聲音未歇,院中已出現二位身材魁梧的白衫骷髏中年人,瞧他步法踉蹌,頻打酒嗝的模樣,分明已有酒意。

    “唰……”連響,立見三名白衫骷髏大漢掠了過來,只見一人拉著中年人的右手低聲道:“老大,少惹事,別忘了咱們另有要事在身!”

    那笛音依舊嫋嫋,吟聲卻已杳然!白衫骷髏中年人手腕一抽,掙開那人的手掌,邊朝前行去邊叫道:“怕個鳥,當今武林有誰敢惹咱‘白衫骷髏門’!”

    笛音倏然中斷!小流浪的心兒倏然一震:“哇操!‘白衫骷髏門’?難道傅老鬼已經大刀闊斧的幹上了?”

    他立即凝視著那四人。

    只見白衫骷髏中年人踉蹌的順著青石地面,朝後院的圓拱門行去,另外三人默默的跟在後頭雙手卻已悄悄的半握著。

    敢情,他們已暗聚功力,防衛著了!他們四人剛踏人圓拱門,倏聽一聲嬌叱:“滾!”

    “轟……”

    連響,他四人已經手撫胸膛暴退了。

    只見白衫骷髏中年人口一張,喝道:“丫頭,你……啊……”

    話未了,他的胸前又中了一掌,身子疾飛而去!“叭!”

    一聲,落地之後,雙足一蹬,立即偏頭嚥氣。

    圓拱門下赫然走出一位神情冷傲,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

    另外三人駭呼一聲:“玉笛仙子!”

    立即向後暴退!白衣少女叱道:“留下記號再滾!”

    那三人聞言,硬生生的剎住身,只聽前頭那人顫聲道:“姑娘,咱們三人乃是‘白衫骷髏門’手下,尚望姑娘看敝門主……”

    聲音未歇,白影朝前疾撲!白影一陣連閃之後,立聽一陣慘叫聲,只見那三名大漢手捂右耳,鮮血淋漓,神情一片獰厲!白衣少女將手中之三個耳朵擲在地下,喝道:“滾!”

    只聽一名大漢獰聲道:“玉笛仙子,你可敢見本門副門主?”

    “哼!何不敢!”

    “好!明日午時,鐵樹巖見。”

    “滾!”

    那三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挾起白衫骷髏中年人的屍體,立即離去!白影一晃,倏然消失白衣少女的影子。

    小流浪卻情不自禁的顫抖著身子。

    傅嬌嬌柔聲問道:“浪弟,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

    “浪弟,夜深了,休息吧!”

    說完,緩緩的朝榻上行去。

    小流浪身子一震,關上窗戶,放下布簾之後,喚聲:“嬌姐!”

    傅嬌嬌剛卸下面具,聞言之後,轉過身,強作笑顏的問道:“浪弟,有事嗎?”

    小流浪內心一顫,足下一掠,摟住傅嬌嬌柔聲道:“嬌姐,我的心很亂,先讓我冷靜一下,好嗎?”

    傅嬌嬌柔聲道:“浪弟,我知道你為了找不到燕妹,心情一直很亂,我不會怪你的!”

    說完,輕輕掙開身子,開始脫靴。

    小流浪心中一陣絞痛,暗忖道:“哇操!這些日子以來,我為了燕妹,實在冷落了她,天呀!我能把我和春香的事告訴她嗎?”

    他不由痴立不動。

    傅嬌嬌上榻之後,背轉身子,躺了下去。

    小流浪見狀,身子倏震,一咬牙,迅速脫靴上了榻。

    只見他輕輕的扳過她的身子,柔聲道:“哇操!嬌姐,我說個故事,講給你聽吧!”

    傅嬌嬌默默的頷頷首,深情的瞧著他。

    小流浪將自己入蔡中書府中的情景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說子一遍,說完之後,他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浪弟,方才那位姑娘就是蔡春香嗎?”

    “不錯!她瘦了,都是我的錯!”

    傅嬌嬌搖頭道:“傻浪弟,這件事怎能怪你呢?這全是周杏林搞的鬼呀!事實上香姐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呀!”

    小流浪乍聽傅嬌嬌稱蔡春香為姐,身子一震,顫聲問道:“哇操!嬌姐,你……你肯接納她嗎?”

    傅嬌嬌嫣然一笑,道:“浪弟,她比我早和你在一起,應該是由她決定肯與不肯接納我及燕妹!”

    小流浪欣喜的緊抱著她,喃喃道:“嬌姐,你真是寬宏大量!”

    說完,右手一伸,朝她的胸前探去。

    傅嬌嬌按住她的手掌,低聲道:“浪弟,今天不行!”

    “哇操!為什麼呢!”

    傅嬌嬌紅著臉低聲道:“人家的‘那個’來啦?”

    小流浪茫然的問道:“哇操!‘那個’是什麼啦?”

    “你……唉!我該怎麼說呢!人家不舒服啦!”

    小流浪苦笑道:“哇操!嬌姐,這陣子為了尋找燕妹,我一直將你冷落了,今晚本想彌補一下,哪知,你卻掛起‘免戰牌’了!”

    “浪弟,真對不起,明晚就可以啦!”

    “哇操!明晚可不許再黃牛喔!”

    傅嬌嬌低聲笑道:“浪弟,瞧你這付模樣,人家就是‘方便’也不敢惹你,明晚有香姐幫忙,人家就不怕了!”

    “哇操!嬌姐,你方才說她會諒解我,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由她方才吟詩中相思及黯然心意,即可證明,只要你明天暗中幫她一把,我敢擔保明晚你一定爽!”

    “哇操!嬌姐,你越來越黃啦!”

    “格格!人家本來就是黃種人嘛!”

    說完,格格低笑著。

    小流浪一陣心神搖顫,立即吻住她的櫻唇!半晌之後,傅嬌嬌喘呼呼的推開他,道:“浪弟!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說完,坐起身子,立即盤起雙膝。

    小流浪低聲叫道:“哇操!嬌姐,你今晚真的要‘罷工’呀?”

    傅嬌嬌淺淺的一笑,立即瞑目開始調息。

    小流浪苦笑一聲,亦開始調息。

    這是座不高的山,但卻十分的峻險,山上山下除了嶙峋嵯峨的怪石,便是生滿了一種密密的鐵樹了。

    鐵樹開花,千年難得一次。

    但樹葉卻特別的濃茂青青,枝幹是灰百色加雜著褐斑點。

    此巖便因而命名為“鐵樹巖”。

    從巖下往上看,那些遍佈的奇形怪岩石間全被鐵樹給佔滿了,只有一條四五尺寬的小道蜿延通上山去。

    順著小道往上行,大約半個時辰即可抵達山頂。

    山頂卻意外的平埂,只見用岩石圍砌著靠南的大半塊地方,圍牆至少也有超過一丈來高。牆裡是一排排縱橫整齊的石造房屋。

    正對那座生鐵鑄造的大山門是一片廣場,廣場上高高豎起一根刁頭,飄在上面的是一面狹長的白旗。

    白旗上面,什麼字也沒有,只赫然以黑線繡著一具骷髏!此地正是“白衫骷髏門”的分舵“鐵樹巖”。

    任誰也想不到,僅掛牌亮號月餘,即已造成連番血雨腥風的“白衫骷髏門”之分舵居然會在如此偏僻、險峻之處。

    晌午時分,一身白衫的蔡春香及一身青衫的蔡和平來到了山下,只聽蔡春香脆聲道:“爹,此地就是‘鐵樹巖’嗎?”

    蔡和平頷首道:“不錯!我在去年曾經來到此處,當時正有一批人在山上造建石屋,想不到竟會是‘白衫骷髏門’的巢穴。”

    “除惡即是行善,爹,咱們走吧!”

    “香兒,留神些!”

    說完,踏前行去。

    倏聽一陣細微的破空聲音自兩側樹蔭之中傳了過來,蔡和平一瞧那些籃汪汪的毒針,不由發出一聲冷笑!右手一圈,朝前一推。

    數蓬毒針似遇見磁石一般,朝中一聚,迅聚又朝樹蔭中疾退而去,“唰、唰、唰、唰!”

    連響中,立即現出五名白衫骷髏人。

    那是五個體魄修偉的彪形大漢,五個人全是一臉的絡腮鬍子,手中也各自執著一把奇異的兵器。

    那是由兩隻尺許長,牛角形的尖利武器,中間以小指粗細的鐵鏈綴連而成,乃是白衫骷髏門的獨兵刃“骷髏杵”。

    它是前銳后豐;十分的沉重,可以握在手中攻敵,也能以鐵流星的招式飛旋縱舞,傷人於十步之外。

    蔡和平冷笑一聲,自背上的包袱之中,取出一把三尺長的鋼杖,雙手一扯,它立即變成一柄六尺長的鋼杖。

    杖頭綴結著月形閃亮薄片。

    那五人不由駭呼一聲,“逍遙秀士!奪命杖!”

    蔡和平微微一笑,道:“念在你們識得本人的份上,待會本人會讓你們留個全屍!”

    說完,腰肢一挺,凜若天神。

    只聽為首的大漢狂厲呼道:“上!”

    聲音尚在空氣中飄揚,十隻“骷髏杵”有如十條藍汪汪的流水,挾著銳利的破空聲音自十個不同的方向暴射而出。

    “奪命杖”杖頭上薄片猝然一聲脆震!震響在這邊,蔡和平的身形卻似鬼魅般閃進到另一頭,杖頭薄刃以超逾肉眼的速度,飛快擦過兩名敵人的後腦。

    “啊!啊!”

    兩聲慘叫,已有兩名大漢朝前栽倒!熱血似箭般往後濺射!

    蔡和平倏然大旋,“奪命杖”幻起條條銀龍暴翻,在薄片的脆響中,四隻回擊過來的“骷髏杵”被震上半空。

    似一道閃電劃過般,薄片又透進另一名大漢的咽喉!兩隻“骷髏杵”疾射而來。

    “奪命杖”疾迎而上。

    但是,蔡和平在攻出的剎那間又倒折驟翻,隨著回杖之勁,他整個的身子驟然又反彈九尺。

    “奪命杖”驀地再顫!風如鬼號,杖影漫天!嚎叫聲中,又有一名大漢被活活的開了膛!當曲折的肚腸有如怪蛇般拖灑一地之時,蔡和平的“奪命杖”已經一連十七震開了僅存那名大漢的猛攻。

    月形的閃亮薄片,抖成各式的光圈在蔡和乾的上下騰撲之中,杖影一閃,解決了最後那名大漢的性命!拼鬥起自瞬息,結束於一剎,令隱在遠處的小流浪二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兩人不由默然無語。

    此時,小流浪腦海中只有蔡和平方才的招式。

    傅嬌嬌卻一瞬也不瞬的打量著佇立一旁的蔡春香。

    蔡和平朝那些屍體瞧了一眼,道:“香兒,走吧!”

    蔡春香抽出背上的寶劍,跟隨而上。

    兩人前行數丈,立即又遇到六名大漢的襲擊!打鬥聲中及慘叫聲中,蔡氏父女緩緩的朝山上行去。

    一波波的白衫骷髏人相繼攔截著。

    在蔡氏父女朝山上挺進之際,且容筆者掉轉筆桿交待一下蔡和平自小流浪口中獲悉家中有變,疾馳回去以後的情節。

    蔡和平入夜時分閃入蔡府院中之後,立見院中反常的有婢女回來回巡視,他的心中立即一陣子緊張!他閃過大廳暗處,只見蔡中書及蔡春香正在聽蔡家駒敘述他失足被花雪芳引誘,又被面覆黑巾的小流浪救出來的情景。

    蔡中書聽完之後,立即陷入沉思。

    蔡春香卻急問道:“大哥,你可知是誰救你的?”

    蔡家駒搖頭道:“那人以為黑巾覆面,身材修長,聽那聲音,不會超過二十歲,可惜他不肯透露身份!”

    蔡春香驚喜的問道:“爺爺,會不會是他?”

    蔡中書頷首道:“一定是他!除了他以外,又有誰知道咱們府中有變?”

    蔡春香驚喜萬分的道:“天呀!他果真諳武!”

    蔡中書頷首道:“在‘氣華陀’周杏林的超凡醫術之下,他當然諳武啦!”

    蔡家駒插嘴問道:“爺爺,你們口中所說的他究竟是誰呀?”

    蔡中書含笑道:“小流浪!”

    “什麼?原來是他呀!怪不得他會認得我!爺爺,咱們府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呀?對了,娘怎麼不在呢?”

    蔡中書神色一黯,緩緩的道:“駒兒,周杏林突然襲擊,傷了數名婢女及你娘之後,被我劈死了!”

    蔡春香及府中諸人早已接獲蔡中書的交代,絕對不可洩露那晚之事,(她當然不知娘及爺爺會發生逆倫之事)因此,一直默然不語。

    蔡家駒聽完之後,問道:“爺爺,我是不是可以去看看娘?”

    “過些日子吧!她正在靜養之中!”

    蔡和平隱在暗處聽完之後,恍悟道:“原來那位少年名叫小流浪,不知他有沒有脫離傅西施那淫婦之手?”

    他沉思半晌之後,立即閃到秋玉娥的房外。

    卻見秋玉娥正盤坐在榻上,瞧她的氣色分明沒有受傷之狀,他不由一怔!秋玉娥自從遭遇那次“亂倫’慘變之後,真是慟不欲生,若非為了怕人啟疑及除去傅濟天這個強敵,她早就自盡了。

    不過,自那夜起,她就一直足不出門!此時,她正暗運功潛聽廳中三人之交變,突覺房外飄來一陣輕靈的細響,她不由暗暗一凜!那細響若非她正運功潛聽,根本無法察覺,來人的超絕功力立即使她以為是傅濟天上門了。她暗暗的將功力娶於右掌,倏地一揚!“砰!”

    一聲,窗外立即傳來一聲悶哼!蔡和平想不到愛妻會猝然下手,儘管他閃得快,左胸已中了一掌,悶哼一聲,迅即轉身掠去。

    “唰!”

    一聲,秋玉娥已推窗疾追而去!廳中的蔡中書三人聞聲也疾追過來。

    秋玉娥乍見蔡和平的背影,全身一震,倏然叫道:“平哥!”

    蔡和平身子一震,衝勢立即一頓!就這一頓,蔡中書已攔住他,只見他身子連顫,喚聲:“平兒,是你嗎?”

    蔡和平聞聲,雙膝一跪,喚聲道:“爹!不孝兒回來了!”

    秋玉娥倏又想起那件慘事,立即黯然的掠回屋中,同時將窗戶關上,蔡中書暗暗一嘆,拉起蔡和平重回客廳。

    蔡家駒兄妹親熱的向爹請安之後,立聽蔡中書道:“平兒,你回來得正好!爹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房中的秋玉娥聞聲,以為他要道出那段慘事,不由神色一慘!卻聽蔡和平道:“爹,孩兒方才已有廳外聽見你們說的話了!”

    “那就好!省了我又要費一番口舌,平兒,你怎麼湊巧在時趕回來呢?”

    “爹,孩兒是在‘公狐山莊’遇見小流浪,聽他道及家中有變,才專程趕回,所幸皇天保佑爹及家人皆安然無恙!”

    “喔!可真巧!你也遇見小流浪了!”

    “不錯!爹,你可知道‘公狐山莊’乃是‘公狐狸’鐵英岸的巢穴,一向機關重重,飛鳥難入,想不到卻無端的被一把火燒光,孩兒正在地下室尋找有無可疑痕跡之際,卻被小流浪一掌驚出,在敵友難分之下,孩兒竟與小流浪拼鬥起來……”

    蔡春香忙問道:“爹,他有沒有受傷?”

    蔡家駒笑道:“妹妹,你別緊張,爹不會輕易傷人的!”

    蔡和平苦笑道:“恰好相反,我在力拼之下,竟然不是小流浪的對手,若非他猜出我的身份,我已受傷了!”

    蔡家駒不信的道:“這怎麼可能呢?”

    “駒兒,爹會塌自己的臺嗎?”

    蔡春香聽得雙目異采連閃,含笑不語!蔡中書欣慰的道:“太好了!正義一方又多了一個高手啦!”

    蔡和平卻沉重的道:“爹,據孩兒暗中觀察,傅濟天已經暗中網羅高手,咱們不可不慎!”

    若非他不敢提及他與傅西施之事,他一定會進一步說明傅西施以色引誘黑道高手加入“白衫骷髏門”之事。

    蔡中書沉思半晌之後,道:“平兒,你可知小流浪目前在何處?”

    “這……不知道!爹,你為何提起他?”

    “平兒,小流浪雖有一身超絕的武功,卻缺乏江湖經驗,如果被傅濟天網羅,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蔡和平聞言,立即想到小流浪被傅西施纏住之事,心中一凜,立即說道:“爹,孩兒想去找小流浪!”

    “這……你又要走啦?”

    蔡中書此話一出,立即又想起那段慘事,神色不由一黯!蔡和平以為老父不忍自己乍回家又要離別,心中不由一陣刺痛,可是一想起自己的遭遇,他堅毅的道:“是的!”

    “唉!好吧!你順便帶香兒出去增加點閱歷吧!”

    蔡家駒急道:“爺爺,可否由駒兒陪爹出去?”

    “不行!你必須留在家中精練武功!”

    蔡春香體會出爺爺要自己去找小流浪之心意,默默的回房整理行李之後,立即走入秋玉娥的房內。

    秋五娥雙目含淚的輕輕拉著她的手,柔聲道:“香兒,娘祝你早點找到小流浪,見面之後,別怪他,知道嗎!”

    “娘,孩兒知道,當初若非他解救,孩兒豈有命在!”

    “那就好!你走吧!”

    “娘,你不送送爹嗎?”

    秋玉娥倏然淚下如雨,低頭不語!蔡春香雙膝一跪,求道:“娘,你與爹究竟有何誤會?可否讓孩兒求情,你們早點和好如初吧!”

    秋玉娥泣不成聲的道:“香兒,等你找回小流浪以後再說吧!”

    說完,返身撫面暗泣!蔡春香陪著掉了一陣子淚之後,泣道:“娘,孩兒走了,你多保重!”

    說完,一狠心,掉頭奔出房間。

    秋玉娥暗歎一聲,立即又掩面暗泣!蔡春香陪著爹爹趕到“臥虎莊”之後,當然已經找不到小流浪了,兩人立即到處尋找小流浪的蹤影。

    她在心煩意亂之下,對於那些窺覷她的美色之徒及作奸犯科之徒毫不客氣的出手痛懲,因此,立即贏得“玉笛仙子”之號。

    且說小流浪及傅嬌嬌暗掇在蔡和平父女的身後,一見他們二人已經殺上巖頂,兩人立即也悄悄的跟了過去。

    突聽一聲厲嘯,一身白衫骷髏的鐵英岸已經現身擋在蔡和平,只聽他陰聲問道:“你就是‘逍遙秀士’嗎?”

    蔡和平乍見鐵英岸,立即暗暗調運功力,同時朗聲道:“不錯!想不到閣下名列‘武林四絕’,竟肯屈居‘白衫骷髏門’!”

    “嘿嘿!‘逍遙秀士’,你究竟是何來歷?”

    “無可奉告!”

    “嘿嘿!沒關係,老的不說,這個小娘兒會說!”

    蔡春香聞言大怒,叱道:“無恥老賊!”

    “嘿嘿!美人兒,打是情,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自在!多罵一點,待會兒老哥哥一定會更疼你的!嘿嘿!”

    蔡和平雙目一冷,身子一閃,“奪命杖”疾攻而出!鐵英岸陰陰一笑,使出“陰陽混元三十六招”

    搶攻著。

    另外十二名大漢立即佈下陣式,使出“骷髏杵”攻向蔡春香,蔡春香揮動寶劍迅即搶攻。

    另外三十餘名手持“骷髏杵”在旁掠陣。

    小流浪瞧著緊張萬分,急欲出手。

    傅嬌嬌傳音道:“浪弟,他們一時還不會有險,你先聽我解說破陣之法,以便一舉盡殲強敵!”

    兩人立即退回半山腰低語著。

    “花錢要花在刀口上,救人要救在臨危時”,傅嬌嬌故意拖延了半個時辰之後,才和小流浪重回到巖旁。

    卻見蔡和平步法散亂,“奪命杖”被震落在地,到處閃躲,鐵英岸雖然也是氣息粗濁,卻已佔了上風。

    瞧那戰況,不出三十招,蔡和平非受傷不可!蔡春香的情況更慘,只見她的鬢髮散亂,全身汗下如雨,若非那些大漢打算生擒,她早已身亡了!儘管如此,她也已進入“倒計時”的階段了。

    小流浪見狀,“哇操!”大叫一聲,立即撲向鐵英岸,身來落地,雙掌一揚,兩道掌勁已朝他劈了過去!鐵英岸乍慌聞那聲“哇操”,立即想起小流浪,心中—凜,慌忙收招閃避,僥倖避過了那兩記如山的掌勁。

    “轟轟!”

    兩聲,堅硬的石地立即出現兩個大洞!碎石飛濺之中,小流浪早已使出“天剛克柔”

    掌法朝鐵英岸攻去,十招不到,即已將他逼得他左支右絀!鐵英岸以久疲之身被小流浪攻得險象環生,立即喝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只會在一旁看戲呀!”

    那三十餘名大漢聞言,立即蜂湧而上!“骷髏杵”迅即朝小流浪的身上要害射去。

    奈何,小流浪功力通玄,身形又滑溜,他們又顧忌會傷到鐵英岸,因此,根本無法產生牽制的威力。

    又是十招過後,只聽“砰!”一聲,鐵英岸左胸中了一掌,鮮血狂噴之下,身子疾飛而去。小流浪正欲追去,那些大漢已將他纏住了。

    小流浪怒吼一聲:“哇操!擋我者死!”

    雙掌狂劈著。

    蔡和平早已將鐵英岸攔了下來,與他廝拼著。

    傅嬌嬌在小流浪躍出之際,餞手連揮,兩蓬毒針飛過之處,立聽兩聲慘叫,已經有兩名白衣骷髏大漢栽倒在地。

    傅嬌嬌趁隙自陣外疾攻,盞茶時間之後,又讓她劈死了三名白衣骷髏大漢,陣式立即潰散。蔡和平精神陡振,寶劍再度現出寒芒。

    半個時辰過後,那七名大漢已被悉數擊斃!傅嬌嬌朝那剩下的二十餘名與小流浪拼鬥的白衫骷髏人瞧了一眼之後,脆聲道:“香姐,你去接應令尊吧!”

    說完,拾起“奪命杖”自陣外攻去。

    蔡春香一見這位三旬男子稱呼自己為“姐”,怔了一下之後,立即知道她乃是一名經過易容的少女,心中不由一陣酸澀!當她的目光一見鐵英岸和爹正陷入膠著苦戰之際,叱聲:“老賊,看劍!”

    立即一式“天馬行空”朝鐵英岸的左腰刺去。

    鐵英岸被小流浪一掌擊成重傷,仗著一口真氣勉強與疲累的蔡和平廝拼,傷勢卻越來越惡化。

    陡聞蔡春香叱聲,他慌忙一閃。

    蔡和平趁隙一掌劈去!“砰!”

    一聲,鐵英岸的胸前又中了一掌,整個的身子立即飛了出去,殷紅的鮮血隨即自他的口中噴灑出來。

    “老賊,送命吧!”

    右腕一振,寶劍立即劈了出去。“啊!”

    一聲慘叫,寶劍穿過鐵英岸胸膛,將他釘死在地。

    倏見一名白衫骷髏人右腕一振,一道掌力朝蔡春香劈了過來,蔡春香甫殲強敵,心神一懈,竟然毫不知情!小流浪喝聲:“哇操!快閃!一掌朝那道掌力劈去。

    蔡和平卻挺身衝了過去,迎向那道掌勁。

    “啊!”

    一聲慘叫,蔡和平腹部中了一掌,立即飛了出去。

    蔡春香悲呼一聲:“爹!”

    立即撲了過去。

    她接住蔡和平之後,只見他嘴角掛著血跡,含笑道聲:“香兒!”

    鮮血一噴,立即昏迷不醒。

    蔡春香顧不得拭去臉上的鮮血,匆匆的取出藥丸,塞入他的口中之後,急叫道:“爹!你醒醒!你醒醒呀!”

    蔡和平身負重傷,兀自昏迷不醒。

    小流浪及傅嬌嬌在蔡和平受傷之後,盡展全身功力,猛攻擊,盞茶時間之後,即已殲滅十餘人。

    剩下的那六人見狀,拼命逃散而去。

    傅嬌嬌喝道:“浪弟,這些人交給我,快去救人!”

    身子立即追了出去。

    小流浪快速掠到蔡春香的身邊,道:“哇操!小姐,我是小流浪,你替我護法!”

    說完,立即替蔡和平把起脈。

    半晌之後,只聽小流浪鬆口氣,道:“哇操!還有救!”

    蔡春香神色一喜,道:“真的呀!浪……”

    她本想叫出“浪弟”.卻又羞澀的閉上嘴!小流浪急於救人,無暇注意這些,道句:“哇操!小姐,請你迴避一下!”

    立即開始脫卸蔡和平的衣衫。

    蔡春香會意的退出五小遠處,仗劍監視著四處。

    小流浪解開蔡和平的上衣之後,將他的下裳往下一褪,目光一見到那個烏黑的掌印,不由暗暗一震!哪知,當他見到蔡和平經過“白宮”的胯下之際,不由驚呼出聲,慌忙將他的下裳朝上一提。

    蔡春香乍聞小流浪那聲驚呼,心神大駭,忙掠了過來。

    小流浪忙喝道:“哇操!小姐,你別過來!”

    “可是,家父他……”

    “哇操!沒事!沒事!你走遠一點!”

    說完,又將他的下裳朝上一提!蔡春香雖然詫異萬分,卻默默的退了開去。

    小流浪忍住心中的驚訝,略為回想“氣華陀”

    周杏林所授過之醫術之後,雙掌立即在蔡和平的身上連拍。

    半晌之後,只見他吸口氣,暗暗調勻真氣之後,右掌按在蔡和平的“膻中穴”,雙目一閉,緩緩的將真氣渡了過去。

    蔡春香見狀,立即小心戒備著。

    盞茶時間過後,只聽“唰!”的一聲,傅嬌嬌已經手持“奪命杖”出現在巖旁,蔡春香忙示意噤聲。

    傅嬌嬌會意的放輕身子,掠了過來。

    兩人立即默默的戒備著。

    日落之際,只聽蔡中書悶哼一聲,悠悠的醒了過來,耳邊卻聽見小流浪沉聲道:“大叔,請起來調息吧!”

    蔡和平身子一掙,正欲站起身子,倏聽小流浪急道:“哇操!且慢!”

    他不由詫異的朝小流浪瞄了一眼。

    小流浪倏然站起身子,故意拉拉衣裳,同時朝二女行去。蔡和平見狀,抬頭一瞧,不由魂飛魄散!

    蔡春香一見爹已獲救,心中一喜,喚聲:“爹!”

    立即掠了過來。

    小流浪忙道:“哇操!小姐,大叔尚需調息,別去驚動他,對了,你的氣息不大好,也必須調息了一下!”

    蔡春香低聲道:“謝謝你!”

    吞下一粒藥丸之後,果真開始調息,小流浪見狀,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傅嬌嬌關心的道:“浪弟!你的功力損耗不少,休息一下吧!”

    小流浪轉頭一瞧蔡和平穿妥衣衫開始調息,心中一寬,朝傅嬌嬌一頷首之後,立即開始調息。

    傅嬌嬌精明過人,一見小流浪的神情,立知他一定隱瞞了什麼事情,她立即暗暗瞧著小流浪及蔡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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