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初時分,蔡大善人府前,駛來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後跟着半奔半行的小流浪及小花子。馬車一停,幹貫下人工作的小花子顧不得喘息,早已到車轅前,哈腰恭聲道:“員外,請下車!”
小流浪瞧得暗暗搖頭道:“哇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蔡中書呵呵一笑,掀開車簾。
小花子雙手朝上一舉,道:“員外,小心點!”
蔡中書右手握着他的雙手,足下一跨,落地之後,呵呵一笑道:“小花子,你挺乖巧的,咱們進去吧!”
説完,緩步行去。
小流浪暗暗一打量門口的兩邊那丈餘高的青石高牆,那兩扇敞開的銅門,院內的奇花異木,暗暗佩服蔡中書果然有幾個銀子。
陡聽一人叫道:“爺爺,您回來啦!咦?爺爺,你怎麼帶兩個小叫化回來呢?”
小流浪循聲一瞧,只見一位與自己年紀相右,面貌雖然豔美,卻驕氣凌人的紅衣少女自遠處掠了過來。
瞧她那輕靈的步法,分明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他忙低頭暗暗一凜道:“哇操!又是一位‘河東虎’,看樣子挺不好惹的哩!”
小花子卻滿臉帶笑,上前哈腰行禮道:“小花子見過小姐!”
那名少女姓蔡,名叫春香,正是蔡中書的獨子蔡和平之女,自幼養尊處優,養成一付蠻橫的性子。
只見她斜瞟小花子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立即嬌聲道:“爺爺,你今天怎麼去這麼久呢,害人家一直找不到你呢!”
説完,拉着蔡中書的左手不依的直搖着。
“呵呵,寶貝,又有什麼事啦?”
“爺爺,人家跟您説嘛!”
説着,拉着他的手,朝前行去。
小流浪瞧着面孔脹紅,尷尬萬分的小花子,止步低聲道:“哇操!拍馬屁拍到馬腿的滋味,不大好受吧!”
“這……還好,還好,她還瞧了我一眼,嗯了一聲哩!”
小花子説着,嘿嘿乾笑着。
“哇操!小花子,別自我安慰啦!她嗯的那聲,説不定正是放屁哩,你還把嘴巴張得那麼開!哇操,真是噁心喔!”
“小流浪,你別吃不到葡萄,就説葡葡酸。”
“哇操!你有吃到葡萄啦?小心吃到辣椒……”
陡聽一人道:“小流浪,小花子,你們怎麼還在此地?”
二人轉頭一瞧,只見蔡貴自左側車棚中走了過來,小流浪正欲開口,小花子已先説道:“蔡大叔,我們正在等你哩!”
“喔!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見少奶奶。”
三人人廳之後,只見一名妙齡婢女正在擦拭桌椅,只聽蔡貴説道:“小倩,請問少奶奶在不在?”
那位名叫小倩的婢女連頭也不抬的道:“蔡貴,少奶奶吩咐你先帶他們下去洗身換衫,同時把此地的規矩告訴他們二人。”
蔡貴連聲道:“是!是!謝謝你!”
説着,帶着他們二人走出大廳。
小流浪瞧得驚詫不已,暗道:“哇操!怪胎,同樣是下人,那個小倩的口氣卻挺神氣的,蔡貴怎麼不會生氣,反而對她挺尊敬的哩!”
由於人生地不熟,小流浪雖然心中覺得奇怪,卻也不好發問。
只聽蔡貴邊走邊説道:“大廳右側乃是咱們員外及夫人起居之處,右側則是少奶奶、孫少爺及孫小姐住處,所在之處非經召喚不得擅人。”
三人又穿過一處庭院,只見又是一棟美侖美奐的精舍,只見蔡貴目眩異采,道:“此棟乃是小倩等十二名婢女之處,來經准許也不準進入。”
繞過那棟精舍,立見三棟獨立房舍呈現在眼前。
蔡貴指着左側那間房舍道:“那間是廚房及雜物間,由小紫等三位婢女負責,除了用膳之外,儘量少去,中間房舍是咱們三人及舍弟蔡生也就是門口那名大漢所居住之處,至於右側這間房屋,乃是禁地,絕對不可以進入……”
就在這時,突見右側房屋紅門一開,一位相貌清矍,神色冷肅,年約六旬的褐衫老者走了出來。
蔡貴忙躬身行禮道:“周先生,您老好!”
周姓老者頷首,道:“嗯,又來兩位啦!”
“是的,員外在陰司鬼廟帶回來的,姓流和姓花,小流浪,小花子,快見過周先生!”
二人慌忙躬身行禮問好。
周姓老者雙名杏林,外號“氣華陀”,不但有一身精湛的武功,更有一手神奇的醫術,任何疑難雜症,到了他的手中,立即變成“小感冒”。
因此,江湖人士稱他為“氣華陀”,連華陀都會氣死。
第三章豬哥偷腥只見他深深的瞧了小流浪一陣子,道:“你是小流浪嗎?”
“是的!”
“嗯!很好!”周杏林説完,徑自朝前廳行去。
小花子低聲問道:“蔡大叔,周先生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走吧!先回房裏去清理一下身子吧!”
三人進人中間房舍,只見迎面是一個佈置雅緻的客廳。
蔡貴説道:“左側那兩間房子是你們住處,去瞧瞧吧!”
房門一推,窗明几淨,榻、櫃、桌椅俱全,小花子不由叫道:“哇!太好啦!好久沒有住過這麼好的地方啦!五星級賓館哩!”
説着,不住的在各處撫摸着。
小流浪推開衣櫃旁那道門,只見裏面是一間盥洗室,不由暗讚道:“哇操!看樣子,員外挺體恤下人哩!”
蔡貴含笑問道:“還滿意吧!”
小流浪二人異口同聲的道:“太好啦!”
蔡貴笑道:“櫃內有衣衫,可能不太合身,你們就將就些吧!你們洗洗身子,待會兒我替你們修剪這頭亂髮。”
“哇操!大叔,謝謝你啦!對了,到哪兒去取水呢?”
“屋後有一口井。”
一個時辰之後,小流浪及小花子一身褐服,足登黑布靴,戴着一頂褐帽,容光煥發的隨着蔡貴走進了廚房大廳。
只見一張方桌上擺着猶在冒着熱氣,香噴噴的四菜一湯,桌旁另有一個小圓桶,桌上另擺了三套碗匙筷。
小花子不由低聲道:“小流浪,這兒的伙食真的不錯哩!你看香酥雞,獅子頭,蒸魚白菜,酸辣湯,咕!”
説着,吞了一口口水。
蔡貴笑道:“小花子,只要你在這兒待個半年,我保證你一定會變成一個胖子,來!咱們先去見見三位女廚師!”
三人走入廚房,立即看見三名頭戴白帽,身系白兜,體態豐滿的妙齡少女,正在清理着廚具。
蔡貴含笑道:“小紫,小紅,小蘭,你們辛苦啦!”
三位少女轉過身,一瞧見小流浪及小花子,不由雙目一亮,一時竟忘了答腔。
小花子卻立即躬身行禮,道:“三位姑娘好!”
三位少女聞言,嬌顏綻笑,脆聲答道:“您好!”
小花子一見反應良好,立即自我介紹道:“三位姑娘,我姓花,花花公子的花,名子,多子多福的子,請多多指教!”三女聞言,不由格格連笑。
小花子見狀,更來勁啦!只聽他笑道:“三位姑娘,你們是不是聯想到多子多福多麻煩啦,唉!真是傷腦筋。”
三女笑得更清脆了,那三對眼睛卻一直在小流浪及小花子身上飄呀飄的,令小流浪覺得身上好似長了刺,十分的不對勁。
小花子卻興奮的道:“三位姑娘,他姓流,流浪兒的流,名字也只有一個字,浪,浪蕩的浪,或者牛郎(流浪),可惜,找不到織女呢!”
説完,徑自哈哈笑了起來。
小流浪瞪了他一眼,卻又不好發作,只得禮貌性的朝三女點了點頭。
三女又格格笑了一陣子之後,只見當中那位嘴角有一顆美人痣的少女脆聲道:“我叫小紫,她叫小紅,小蘭!”
説着,各朝左右少女指了一指。
只聽小紅脆聲道:“東西快涼了,吃過了再聊吧!”
蔡貴含笑道:“對!對!趁熱吃!”
三人就座之後,小花子及小流浪立即舉箸如飛,開口大吃。
蔡貴知道二人的遭遇,因此,一邊慢嚼慢嚥,一邊含笑瞧着二人。
盞茶之間之後,四道菜已經將近盤底朝天了,二人也重重的透了一口氣,蔡貴含笑問道:“有沒有吃飽?”
小流浪笑道:“哇操!真過癮!”
小花子添了一湯碗,道:“再喝了這碗湯,就差不多啦!”
倏聽小紫脆聲道:“來!來!這兒還有一盤滷味,喝點酒吧!”
話音一落,她已經扭着腰送來一壺酒及一盤滷味。
蔡貴驚喜的道:“小紫,你把孫少爺的宵夜拿來啦?”
交談之中,小花子早斟了三杯酒,問道:“紫小姐,你也來一杯吧?”
“格格,我待會兒還要值夜,你們喝吧!”
“那小紅姐及小蘭姐呢?”
“她們還在清理東西,你們先喝吧!”
小紫説完,扭腰擺臀而去。
小花子雙目瞪着那塊又圓又大的臀部,一時瞧呆子。
小流浪見狀,右足一抬,朝小花子的右腿一踢,疼得他“哎唷!”叫了一聲。
蔡貴聞聲知意,含笑道:“來!別辜負她們的美意,乾杯!”
小流浪舉杯,道:“哇操!大叔,今後請多加照顧,我敬你!”
小花子忍着疼,也舉杯,道:“大叔,我們剛來,什麼都不懂,你可要多加指導我們,我們敬你!”
説完一飲而盡。
蔡貴喝過那杯酒,一見他們兩人年少老成,心中一喜,笑道:“咱們員外待人十分和善,不過,咱們也要守分寸,除了我告訴過你們那幾處不能擅入以外,入夜之後,沒事的話,儘量少在外頭走動。”
小流浪道:“哇操!大叔,咱們二人究竟應該擔任什麼工作呢?”
小花子接道:“是呀!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們會不好意思的啦!”
“哈哈,別急,少奶奶自會分配的。”
三人歡餘半刻,只見小紅及小蘭各提着一壺酒,笑吟吟走了過來,小花子忙站起來道:“兩位姐姐,請坐!”
説完?走到牆角竹簍中取了兩付碗筷走了回來。
小紅脆聲道:“小花子,你可真乖巧哩!”
“謝謝小紅姐的鼓勵,員;外下午也如此鼓勵過小弟。”
小流浪喝了數杯酒,實在有點看不慣小花子那套,立即叫道:“哇操!小花子,小紅姐對你客氣一下,你就吹起牛啦!”
“小流浪,你怎麼説我吹牛呢?大叔可以作證呀!”
蔡貴卻只是含笑不語。
“哇操!小花子,你少得意,你別忘了今天在陰司鬼廟掉過淚之事。”
小花子臉色一紅,立即無言以對。
小流浪哈哈一笑,舉杯敬過小紅及小蘭。
小紅詫道:“哇操,小花子是不是在陰司鬼廟嚇哭啦?”
“哇操!小花子他豈會被嚇哭,他是被……”
小花子急忙叫道:“小流浪放我一馬吧!”
“哇操!好!我不説,我不説!”
小流浪説着,挾起一塊豬肝塞入口中。
小紅卻含笑道:“小花子,你自己説吧!”
小花子紅着臉,吶吶的道:“小紅姐,這種糗事,叫我怎麼開口呢?”
“格格,沒關係啦!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嘛!”
“這……”
蔡貴含笑説道:“還是由我來説吧!今天我送員外去陰司鬼廟還願及祈求,哪知,員外卻一直擲不出允杯……”
他接着照實將事情的經過説了一遍。
小紅及小蘭聽完之後,均圓睜雙目,只聽小紅失聲叫道:“竟有這種事!”
説着雙目一直瞧着小流浪。
小蘭追問道:“小流浪,真的嗎?”
小流浪臊紅着臉道:“哇操!當初我實在餓得手腳發軟,不得已之下,才使出那一招,想不到閻王爺挺有同情心的哩!”
小紅突然正色道:“小流浪,你剛來此地,並不知道陰司鬼廟十大閻王爺的靈驗奇蹟,所以才會有如此單純的想法。”
小花子忙問道:“小紅姐,真的靈驗嗎?”
“我自幼在此長大,聽了太多太多閻王爺的靈驗奇蹟啦!小花子,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十大閻王爺一開始都不賜你允杯呢?”
小花子想了一下,點頭道:“嗯!有道理,接理説我連擲十杯,反正有三分之一擲到允杯的機會,偏偏卻一直是笑杯哩!”
小蘭答道:“是呀!如果現在叫你再擲出十個笑杯,也不一定成哩!”
小花子點頭道:“不錯,我越想越邪門!”
蔡貴笑道:“時候不早了,大家明天再聊吧!”
説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小花子一見二女飲完之後,立即開始在收拾碗盤,他連忙拿着竹簍將竹筷、酒杯迅速的收入簍中。
小紅格格笑道:“小花子,怎麼好意思勞動你呢?”
“小紅姐,請你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嘛。”
小花子説着,嘿嘿諂笑不已。
二女格格連笑,迅速清理妥桌面上。
小花子隨着二女走入廚房,挽起袖子開始幫她們清洗碗盤。
小流浪搖搖頭,苦笑一聲,立即回去房中休息。
小紅蹲在地上邊洗碗盤邊脆聲問道:“小花子,你娶老婆了沒有?”
“娶老婆?愛説笑,我一個人都養不活了,哪裏敢娶老婆!”
“格格,小花子,瞧你長得一表人才,一定有紅粉知己了吧?”
“唉,唉!小紅姐,你實在太看得起我了,我這一付瘦猴模樣,可以説是爺爺不親,奶奶不疼,又有誰會看上我呢?”
小紅邊沖洗碗盤邊嗲聲道:“小花子,你看我及小蘭夠不夠格和你當朋友?”
説完,雙目灼灼的瞧着小花子。
小花子面對這種露骨的表達方式,不由怔住了。
一顆心兒卻突然跳個不停。
小紅追問道:“小花子,你怎麼不説話呢?”
小花子紅着臉,道:“小紅姐,小蘭姐,我……我不知道該説啦!”
小蘭格格笑道:“小花子,你只要説好不好就行了!”
小花子垂着頭道:“當然好,可是我自不配哩……”
小蘭格格笑道:“小花子,只要你同意就好,事實上咱們都是員外的下人,還分什麼配不配的呢?是不是?”
“可是,小紅姐,小蘭姐,你們讓人家看起來就有一股高貴的氣質,而我是天生的奴才命,怎麼能相比呢?”
小紅及小蘭聽得雙目一亮,喜不自勝。
此時,餐具已經洗淨,小花子笑道:“小紅姐,小蘭姐,今晚這一餐是我有生以來最愉快的一餐,謝謝你們的招待。”
小紅目泛異采,道:“小花子,只要你不嫌棄,只要你想吃什麼,儘管開口。”
少女懷春,她這句話包涵太多的意義了。
小花子一條腸子通到底,哪裏想得到那麼多,只聽他拍手笑道:“真的嗎?太好啦!小紅姐!我先謝謝你啦!”
説完,躬身行禮。
小紅卻雙顏飛霞,垂首不語。
小蘭格格一笑,問道:“小花子,你剛才説我們二人有高貴的氣質,這是真的嗎?你不會是信口雌黃吧!”
小花子急道:“小蘭姐,你別看我一向説話説得快,那是因為我想到什麼就説什麼,實話實説,不像小流浪那麼喜歡拐彎抹角的。”
小蘭問道:“對呀!小流浪好似不大喜歡説話哩!”
“小蘭姐,小流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就存心氣人,只要三言兩語就可以把一個人氣死,還驗屍無傷哩!”
“唔,有這種事,説來聽聽吧!”
小紅卻拿着一個盤子,裝着自紙盒中取出的四色甜點,脆聲道:“小花子,咱們到你的房裏去聊聊吧!”
小花子拿起一塊桃酥,嚼了一口,道:“哇!真好吃:這是要留給誰吃的?”
“孫小姐。”
“喔!就是被員外稱為寶貝的那個紅衣少女呀?”
“不錯,小花子,你見過她啦?”
“見過了,碰了一個軟釘子。”
“小花子,孫小姐性子就是如此,別去惹她。”
小花子伸手自紙盒抓出一把餅乾,道:“不吃白不吃。”
“格格,小花子,你是不是拿餅乾出氣呀?”
“嘿嘿,小蘭姐,別説得那麼歹聽啦!就算是賠償費吧!”
二女格格一笑,拉着他回到他的房內。
小紅朝四下瞧了一下,問道:“小花子,你還少些什麼東西?”
“夠啦!我太滿意啦!這些年來我不是睡在荒郊外,就是睡在破廟或山洞裏,這裏簡直就是天堂啦!”
小紅低聲問道:“小花子,你想不想永遠住在此地?”
“這……得問問小流浪的意思……”
“喔!為什麼呢?”
“小紅姐,小流浪本來是我的公子,他的湖南老家本來也很富有哩,可惜,不但財產被人霸佔,而且還被趕了出來。”
“喔!怪不得他一直不想多説話,小花子,説來聽聽!”
説着,三人在桌旁坐了下來。
小花子一邊取用餅乾,一邊將小流浪的遭遇説了一遍。
小花子説完之後,二女不由低聲嘆息着。
小花子接着道:“二位姐姐這些年來,我們二人到處流浪,為的是要拜師練武,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卻連一個蚊子也沒有找到。”
小紅低聲道:“小花子,你告訴小流浪,叫他好好的幹,只要夫人看中了他,他一定可以如願以償的。”
小花子欣喜的道:“小紅姐,你説夫人會武功呀?”
小紅瞧了小蘭一眼,一見她未置可否,立即低聲道:“不錯,不過,夫人不大喜歡外人知道她會武功,你可別亂説話!”
“我懂,小紅姐,我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才好。”
小紅低聲道:“小花子,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小蘭突然站起身,道:“你們聊吧,我去提壺開水來。”
小花子忙道:“對,對!喝了酒,又吃了餅乾,挺口渴的,小蘭姐,開水放在何處?我自去拿。”
小蘭笑道:“沒關係,我去拿就好!”
小紅忙低聲道:“小蘭,過些時候吧!”
小蘭使了個眼色,神神秘秘道:“小紅,打鐵趁熱。”
説着,拿着桌上的茶壺,嫋嫋離去。
小花子一聽二人之對答,不由莫名其妙,忙問道:“小紅姐,你們還要去打鐵呀?我是不是可以幫你們的忙?”
小紅嬌顏倏紅,低聲道:“不是啦!小花子,員外有沒有吩咐你們做事呀?”
“沒有呀!蔡大叔本來向小倩提過要見少奶奶,小倩卻冷冷的説少奶奶明天才會吩咐,小紅姐,那個小倩挺不懂禮貌的哩!”
“小花子,咱閃府中除了員外、孫少爺、周先生,老蔡兄弟及你們二人以外,其餘的十五人皆是女人,可説是陰盛陰衰……”
“可是,蔡大叔的年紀比小倩還要大,至少可以當她的叔叔伯伯了,她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待蔡大叔呢!”
“這……小花子,我方才還沒有説完,你別問什麼原因,以後,見了府中的女人儘量客氣些,那就不會有錯啦!”
“這……這是為什麼呢?”
小紅苦笑道:“小花子,你別急,慢慢的你就會明白的。”
躺在對面房內榻上偷聽的小流浪聽至此,暗詫道:“哇操!這兒莫非就是女人國,否則,一名婢女怎會如此的神氣?”
卻聽一陣輕靈的腳步聲過後,小蘭倒了一杯開茶,脆聲道:“小花子,這是新上市的碧羅春茶,你喝看看。”
“哇!好香喔!嗯!又甘又甜,比我們那兒的白毛尖茶還好喝。”
“格格,小花子,想不到你對晶茶挺內行的。”
“不敢當,小流浪比我更高明,上回咱們在涼亭內,小流浪他蓋了一篇茶經,使我們加了一次菜哩!”
小流浪聽至此,面泛微笑。
小紅問道:“小花子,説來聽聽吧!”
“喔!我怎麼突然全身熱乎乎的?”
小蘭朝小紅拋過一個神秘的微笑,道:“可能因為方才喝太多酒的緣故吧,來!再喝—點茶解解酒吧!”
“謝謝!謝……咦?你們怎麼不喝呢?”
“我怕燙,待會兒再喝吧!”
“哈哈,小蘭姐,由你的這句話證明你對喝茶也不怎麼內行,喝茶要趁熱喝,噴,一小口,再呼一大口,多爽!”
“格格,小花子,以後可要向你多請教哩!"“哈哈,沒問題,咦?怎麼這麼熱呢?”
“格格,小花子,把衣服脱了吧!”
“這……這不大妥吧!在你們的面前怎麼可以……咦,小蘭,你……”
只見小蘭笑嘻嘻的解開前襟,邊寬衣邊道:“小花子,人家被你東一句熱,西一句熱,居然也熱起來啦!”
説着,前襟一敝,隱約可見那件紅色肚兜。
小花子心兒一跳,嘴巴一張,正欲説話。
小紅卻一把摟着他,以櫻唇封住他的嘴唇。
房內立即靜了下來。
小花子這個“魯小子”初嘗香吻的滋味,只覺全身好似被春雷劈中,不但全身燥熱似焚,頭腦更是昏沌沌的。
就這半刻,小蘭已脱光了身子。
燭火下,只見她雙目異采連閉,雙頰通紅,那對雪白,豐滿又高聳的酥胸令小花子嚇得急忙閉上眼睛。
眼睛雖已閉上,腦海中卻更加清晰的浮現出那兩座挺立的玉峯,他不由神魂顛倒了。
小花子吐口氣,剛叫一聲:“你們……”
立即又被小蘭吻住了。
小蘭一面吻着他,一面緊貼嬌軀在他的胸前磨來磨去,磨得小花子全身一直髮抖,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
小紅三兩下將自己脱得清潔溜溜之後,扭着腰肢走到二人的身邊,並開始脱卸着小花子的衣衫。
半晌,小花子即已被剝光了身子。
小紅及小蘭瞧着小花子那身結實的肌肉,不由相視一笑,春意更加盎然。
小花子難為情的捂着下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一年多來的流浪生涯,他也看過不少的男女風流情戲,一見二女的神情及舉動,他知道自己將要“破功”了。
這是他渴望已久的事。
想不到今日自己卻輕易的得到了。
而且是“一箭雙鵰”哩。
小蘭朝小紅一點頭,立即走向燭台。
小紅則摟着小花子,朝榻上移動。
小花子迷迷糊糊的任她擺佈。
他剛躺在榻沿,小蘭即已吹熄燭火,蹲在榻前替他們二人脱去了布靴,同時也開始脱着自己的蠻靴。
小紅身子一移,兩人立即上了榻。
呻吟迷中,那個圓臀輕微的搖幌着。
小流浪聽至此,暗暗搖頭苦笑道:“哇操!小花子這一陷入‘温柔鄉’,已經與‘在室男’揮手説再見啦!”
黑暗中,小紅臀部一挺,小花子就覺得什麼東西進了洞,全身爽歪歪的。
他不禁顫抖着扭動起來。
兩手在空中亂抓,抓住一團酥軟富有彈性的“肉瘤”,也不管抓住什麼,使勁的抓捏搓揉起來。
被抓住的正是小蘭的酥胸,她感覺一陣電擊傳遍全身,渾身一顫,立即呻吟着,從背後抱住小花子,胸對背,不停搓動着,併發出急促的喘息顫叫聲。
下面的小紅更是顫叫連連,臀部左右旋轉,接着連連頂起,幾乎把小花子頂飛一兩尺。
小花樂歪了,飄飄然不知自己飄在何處,下身亂動,手上亂捏,弄得兩女嬌喘浪叫連天。消魂蝕骨的吟叫聲讓小流浪聽得魂不守舍,渾身燥熱,下身居然自動有了反應,高高撐起一把雨傘。
呼呼喘息聲中,小蘭知道小紅不行了,立即推開小花子,接替小紅,伏在他身上套牢,肥臀左擺右搖,主動進攻,拚命地幹。
春意濃濃,回味無窮。
第二天起來,蔡貴趕來,要小流浪和小花子去正廳見老爺、少奶奶及孫小姐。
他沒提到孫少爺,更沒提到少爺,不知他們父子倆去了何處。
三人向正廳走去,一路上小花子呵欠連天,沒精打彩,顯然是昨夜與小紅和小蘭“力拚”過度,傷了身子。
小流浪看着直好笑,低聲道:“怎麼樣?小花子,小紅和小蘭哪個難對付啊?”
小花子面色一變,也壓低聲音道:“小流浪,我求求你別亂説出去,要是老爺、少奶奶他們知道啦,我這好日子就過不成啦!”
“嘿嘿,我看你是捨不得兩個丫頭,死也不肯離開這裏吧?”
“老天爺!誰你怎麼説都行,只要不説出去就行,拜託啦!”
到了廳堂,蔡中書端坐上首,少奶奶也即他兒子蔡和平的妻子秋玉娥在下首陪坐,孫少姐蔡春香站在蔡中書身後。
蔡貴帶着小流浪和小花子上前行過禮。
秋玉娥打量了兩人幾眼,點點頭,道:“不錯!老爺果然有眼光,從今以後,小花子在廚房打雜,幫助小紫、小紅和小蘭她們,小流浪嘛,就跟着周先生吧!”
小花子正想天天與小紅、小蘭在一起,好夜以繼日地“幹活”,立即笑道:“好!好!小的不怕苦,不怕累,寧願在廚房打雜!”
他小子居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小流浪卻不解道:“小的為什麼要跟周先生呢?他……”
蔡中書呵呵笑道:“小流浪,你不是要學武報仇嗎?周先生可是高手,而且文武雙全,精通藥理,你跟了你,不會吃虧哩!”
小流浪又驚又喜,連聲道:“多謝老爺!多謝少奶奶!多謝孫小姐!”
蔡中書和秋玉娥齊笑着道:“不用客氣!”
蔡春香卻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小流浪始覺奇怪,旋又想到她乃大家千金小姐,自然看不起他們這些下人,不給好臉色看也在意料之中,於是心中釋然。
從此,小流浪和小花子就在蔡府中住了下來。
一連好幾天,小花子都與小紅和小蘭打得火熱,樂不思蜀,不亦樂乎。
但小流浪的日子卻不好過。
只因周杏林愛理不理,根本不想搭理他。
有時,周杏林索性外出不回,到天黑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這天午後,小流浪終於碰上週杏林回來,連忙上前施禮道:“小的見過周先生!”
周杏林瞪了他一眼,鼻哼一聲,居然逕直向右側居室走去。
小流浪只覺又羞又惱,呆了呆,還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道:“周先生……”
周杏林霍然一轉身,陰聲道:“你不知道我這卧室也是禁地之一嗎?怎麼還想跟進來!”
“這……”
小花子頓時言語一滯。
周杏林輕蔑地掃視他一眼,回頭進房,“砰!”
一聲關上房門!小流浪只覺腦門“嗡!”一聲,險些摔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大叫一聲,轉身衝回自己的房中,跳上牀,矇頭大哭。
他雖在哭,內心卻在喊道:“不許哭!不許哭!你是男子漢……”
但他還是暗暗哭泣着,回想着往事。
終於,他哭累了,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一睡醒來,天色已黑。
小流浪頭腦漸漸清醒,暗自忖道:“不行,我寧可流浪受窮,也不願在蔡府含辱受氣!我得走,如果小花子不願跟我走,也由着他……咦?奇怪,怎麼隔壁沒聲音呢,是不是那小子已經吃過小紅和小蘭的豆腐,睡着啦?不對,看天色不對哩!”
心中一動,翻身起牀。
剛走出門外,倏見一條黑影鬼鬼祟祟由鄰房溜出,向外竄去,看身形象是小花子。
小流浪且驚且疑,跟着追去。
不一會,只見那黑影摸到那棟美奐美崙的精舍前,伸手敲着其中一間小房的牆窗,低聲叫道:“小花!小花……”
聽聲音,正是小花子!小流浪心中大怒,暗罵道:“死小子,你吃了小紅和小蘭的豆腐還嫌不夠,連十二婢女都想吃,這可也是禁地呀!”
念頭轉過,一掠上前,冷不防揪住小花子的就一領!“啊……”
小花子全無防備,嚇得大叫一聲,雙膝一軟,癱下地去。
小流浪把他拖到一無人角落,氣憤道:“死小子,你嚐到甜頭嘗上癮啦,連十二婢女都敢動,走!跟我去見蔡員外去!”
小花子一看是他,立即放心一大半,卻忽然雙膝跪下,可憐巴巴道:“小流浪,衝着咱哥倆十幾年的交情,你可不能告訴蔡老爺啊!不然我被趕出去,小紅和小蘭就會變成孤兒寡母啦!”
“胡説!小紅和小蘭怎會這樣快就懷上小孩啦?你既心疼她們,又為何揹着她們偷香竊玉?”
“唉!我也不想這樣,怪只怪小花那隻狐狸精成天向我暗送秋波勾引我,我一個煞不住,就偷偷來啦!”
“哼!還不知是誰勾引誰呢!”
“我發誓,是她勾引我!騷狐狸精,死狐狸精,害得我好苦,我以後再也不理她啦!”
小流浪想着自己去意已決,打算問問小花子的噫思,也不為人過甚,道:“好!你起來吧,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小花子連忙爬起,道:“什麼事情?”
“你先回房去,我一會就來。”
小花子得赦,一溜煙往回跑去。
小流浪料到他不肯跟隨自己離開蔡府,嘆口氣,往小花的房間看一眼,心中猛地一凜。
只見一條黑影居然破窗而入。
很顯然,那不是小花子,而是另外一個男人!看樣子,這蔡府的色狼太多了,象個大染缸,小花子來沒幾天,也變成色狼了。
這也難怪,女多男少,陰盛陽衰,很容易出問題。
小流浪剛想掠過去探個究竟,忽然背後一隻大手伸來,輕輕拍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