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砰,就這樣,砸得李爽應接不暇,連退數步,明顯已居下風。
待得騰格巴特爾又一次砸到時——
李爽大為不爽,筆直飛躍躲開,半空出掌,使的乃是降龍十八掌的第一掌:飛龍在天。
騰格巴特爾一擊不中,手中無球,迫得徒手接擊,卻沒算著對方滿手套嵌的鋼錐,瞬時射了數枚過來,叮叮咚咚——打得他母子仿遭蜂螫,渾身腫痛。
李爽嚷道:“曉得疼了吧!”
他漸漸熟悉摧風掌的用法,操縱手套,運力出掌,遂能將趙應昌事前告知的暗器——掌上錐,發揮出手。
李爽愈打愈是得心應手,一擊中的,旋再一擊,這回使的是第二掌:戰龍在野(亦稱“龍戰於野”),盤腿一掃,掌隨勢出,俯攻下三路。
又是十數枚鋼錐隨手發出!
這些鋼錐經過打磨,已不鋒利,但仍堅硬無比,打得騰格巴特爾立足未穩,跪倒於地。
李爽心想:“這場勞什子的比試不許傷人,下手不能重了,得要打暈他又不能打死他才行。”拿定主意,忽又縱身而上,半空迴旋……
恰在此際,場邊,徐濯非已然睡眼惺忪地來到,見識過降龍十八掌的他忙喊:“小心!”
騰格巴特爾本已站起身子,看了李爽如此,大有趁機出掌,打他個措手不及之意,突地耳聞“小心”,頓生戒意,先行退避三舍。
果然!李爽運氣於掌,冷不防迴轉過頭,發掌擊出,乃是降龍十八掌中的“神龍擺尾”,剛猛異常,更出人意料的是,手套上所嵌的剩餘鋼錐全部發出,招呼騰格巴特爾的上三路。偏偏人家已先退避,準頭遂失,李爽單腳落地,忙再運氣,瞬間又發一掌,這回,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青龍吸水”。
漫天的鋼錐半路“飛”了回來,竟給他又吸了回手……
群丐見狀四下叫好。
而皮球此時彈著滾著,滾回了騰格巴特爾腳下,騰格巴特爾看在眼裡,心中有底。
李爽露了那麼一手青龍吸水,目的不在博得喝采,旋即反手推出,所有氣力併成一掌,打在浮空的鋼錐上。
場邊,徐濯非看了心想:“是降龍十八掌的最後一掌,亢龍有悔,看來,他是拼上了全力。”
數十枚鋼錐頓又射了出去,全朝著騰格巴特爾。
觀戰各方群眾一時驚得退散開來。
騰格巴特爾此番毫不退讓,佇立不動,伸腳向下一勾,皮球順腿彈起,他接起球來,兩掌合擊,砰的發出一聲暴響——
皮球霎時炸裂!
這是騰格巴特爾得自於事前徐濯非的告知,所施的最後一招,運用掌功、盡提內力所使的殺著。
六
本來向騰格巴特爾疾射而來的鋼錐,受到皮球爆裂的力道衝擊,有的倒射而出,有的偏射亂彈,咚咚叮叮,打得觀戰者抱頭鼠竄,紛紛走避。
首當其衝的李爽自是避無可避,被“流錐”打中身上多處,痛得他不得不發掌亂擊以自保。
混亂間,騰格巴特爾悄悄欺近……
李爽陡覺暖風襲頸,暗叫不妙,趕忙轉身發掌護身,噗的輕響,背心神道穴已被拍中,灌入了一股強大內勁,剎時制住其周身。
勝負遂分。
白蓮教這端,唐賽兒首先步出喊道:“承讓啦!”
封關旋亦來說:“多謝丐幫相讓,我方一勝。”
看得趙毅等人是面如死灰,啞口無言。
趙護身更是不服,跳入場中大叫:“不公平!這是、這是舞弊!從頭開始就設局了!”
趙應昌忙緩頰說:“趙長老,您別急,還有三場比試嘛。”
趙護身叱道:“去你的!似這等亂七八糟的比試,不許傷人,又要人玩球,像什麼樣子?不玩啦!”轉朝群丐大手一搖,“不玩啦!”
早有丐幫人進入場中,解了李爽穴道。
李爽喚道:“趙兄弟——”趙護身怔然回首,聽李爽說:“是我技不如人,棋差一著,怪不得人家,你別說了,繼續比試下去吧。”
趙護身反駁:“但——”
“墩子,”趙毅也開口了:“願賭服輸嘛,你在市井裡混了那麼久,不懂這個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