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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瘋狂跳樓大拍賣

    上任才二天的長安巡撫盧啓泰與他的鐵衞軍橫屍華清池旁之消息在天亮不久,便已經傳遍全城。

    長安客棧的店家率先張貼紅紙售店。

    因為,他已受不了這種驚惶的日子。

    不久,附近的店面便似傳染病般貼上紅紙售店。

    這天上午,城內最暢銷的物品居然是紅紙。

    尤其在馬車運回大批屍體之後,更澈底擊潰民心。

    下午時分,張康一到鐵鋪會見蔣河,便叫道:‘好險!我猜對啦!我若買店,這回一定要賠慘啦!’蔣河佯作不知的問道:‘怎麼回事?’

    ‘剛上任二天的盧大人被殺死在華清池旁外,聽説還有不少惡人會入城,大家皆忙着售產,以便早日逃離此地。’‘真的呀?’

    張康道:‘是呀!連長安銀樓也在猛催債啦!’‘這麼恐怖呀!’

    ‘是呀!長安客棧只要賣五千兩白銀哩!’

    ‘哇操!這麼便宜呀?’

    ‘是呀!上午要賣一萬,中午便降半啦!’

    ‘這……大叔快去買吧?’

    ‘不買!不買!汝別入城喔!’

    説着,他已匆匆離去。

    立見妙手空空笑呵呵的道:‘買吧!’

    ‘行!不過,外公必須留下來!’

    ‘呵呵!汝擔心吾曝屍他鄉呀?’

    ‘不是啦!我希望能盡些孝道啦!’

    ‘行!’

    ‘一言為定喔?’

    ‘一言為定!’

    ‘太好啦!如何買呢?’

    ‘請她們來商量吧?’

    ‘外公全知道啦?’

    ‘呵呵!吾昨夜隔山觀虎鬥呀!’

    ‘薑是老的辣!’

    ‘呵呵,快去吧!’

    蔣河便含笑離去。

    不久,他一見二女便道出此事。

    盧秋穗含笑道:‘那批橫財有出路啦!’

    ‘會不會有後遺症?’

    ‘當然有!不過,值得一搏!’

    ‘好!’

    三人便行向鐵鋪。

    不久,他們便與妙手空空商量着。

    妙手空空不愧是老江湖,他立即有條有理的敍述,二女聽得心服口服,不由含笑連連點頭。

    於是,他們便挖出銀票分配着。

    翌日上午,他們便兵分四路的入城大采購。

    蔣河更率先以三千八百兩價格買下長安客棧,然後,他召來六名小二指點他們出去通知眾人前來售產。

    不久,便有二十人擁來爭欲售產。

    蔣河道:‘別急!排隊!’

    眾人便乖乖的排隊。

    不久,蔣河揚起交易狀道:‘我以三千八百兩白銀買下此客棧,各位自行看着辦,以免浪費大家的時間!’當場便有三人忍痛割愛啦!

    他們畫押留下地狀,便取銀離去。

    其餘之人紛紛售產。

    他們尚未完成交易,便有二百餘人奔入。

    蔣河便不慌不忙的大采購着。

    妙手空空三人也各在一處忙得不亦樂乎哩!

    足足過了五天,整個售產熱潮方始漸退!

    長安城卻百業幾乎停止交易五日。

    自認聰明,先知的人早已搬走一空。

    一向侈談愛鄉保土與長安共存亡之仕紳及殷商一賣掉店面、田地及莊院,便一刻也不留的離去。

    他們一拍屁股落跑,卻留下不少人在緊張。

    因為,他們原先僱用不少人替他們工作,他們可不願帶走這些累贅,這些人又不敢離鄉背井,自謀生路。

    不少人的人生頓成黑白。

    第六天上午,妙手空空及二女集中在長安客棧繼續置產。

    蔣河則請出杜曲村之近千名男女協助他接收產業。

    他和眾人所到之處,便留用現任人員。

    他甚至留用各莊院人員。

    他只要求大家別緊張及如昔般工作。

    他的最大保證便是預支每人一個月工資。

    對於耕作之農夫他也預支一個月工資。

    數十萬人為之再現彩色人生。

    人人努力的工作着。

    他們更主動內外整理着環境。

    不出三日,蔣河已接收妥所有的產業。

    長安也逐漸恢復正常。

    蔣河立即各賞每位杜曲村村民一錠白銀。

    此外,他僱用十五名識字少年替他管理產業,他把產業區分為五大塊,每塊由三位少年進行管理以及協助應變。

    他便交給每位少年五萬兩白銀供急用。

    此外,他把長安客棧交由張康經營。

    張康從第一天便勸蔣河別作傻事,如今,他受託經營長安客棧,他只好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做事。

    盧秋穗二女便易容巡視各地。

    這天上午,蔣河扶杜正寬靠坐在榻上道:‘死不了啦!’杜正寬苦笑道:‘河哥!你可真夠神秘!你的武功可真強哩!’‘我的拼勁及狠勁比不上你!’

    ‘大人死啦?’

    ‘是的!’

    ‘其餘之人呢?’

    ‘除你之外,雙方皆死光啦!’

    ‘怎會這麼巧?’

    ‘我只會做擦屁股善後工作呀!’

    ‘原來如此!河哥,你真高明!’

    ‘自己人別捧來捧去啦!好多了吧?’

    ‘是的!昨天還在忽冷忽熱哩!’

    ‘你負傷太深啦!柳老夫子每天來換藥哩!’‘我知道,他猛拍我的馬屁哩!他並不知道大人一死,我也跟着兩手空空,我又回到從前啦!’蔣河笑道:‘武功在身,驚哈米!’

    ‘有理!謝啦!’

    ‘你好好歇會吧!來!喝藥!’

    ‘謝啦!’

    蔣河便服侍他喝藥。

    不久,蔣河已扶他躺妥。

    蔣河一出房,便又吩咐照顧杜正寬之青年。

    他順手再賞對方一塊碎銀。

    然後,他便又出城。

    他便開始巡視閒置的二千餘家莊院。

    此時的妙手空空正在崑崙派山門前遞帖等候着,今天的他不但全身新行頭,更披上一袍,顯得人模人樣哩!

    不久,崑崙派長老海月道長前來道:‘老施主有何吩咐?’‘二件事!其一,告知昔年盜九陽丹之人,其二,另述!’海月道長不由大感興趣的道:‘請賜知!’

    ‘掌門人在否?’

    海月道長會意的道:‘請!’

    妙手空空便含笑跟入。

    他們一入廳,海月道長便邀妙手空空入座及入內通報。

    不久,崑崙派掌門人海風道長一入廳,妙手空空便呵呵笑道:‘久違啦!灞橋一別迄今己逾十五年,光陰似箭呀!’海風道長不由心中一顫!

    因為,他昔年行走江湖時,曾在灞橋被陝北三狼圍攻,當他臨危之時,妙手空空現身搭救以及消滅三狼。

    事後,二人默契十足的未對外張揚此事。

    否則,海風道長一定坐不上掌門人大位!

    如今,他乍聞此言,便含笑道:‘是的!老施主更加健朗,可喜可賀!’‘謝謝!吾今日特來告知二事!’

    ‘請説!’

    説着,三人已經入座。

    妙手空空便先道出雲龍洞與盧巡撫及武漢羣豪同歸於盡之事,二位道士聽得神色速變,呼吸為之連促!

    因為,他們受太大的震撼啦!

    妙手空空道:‘目前,長安人心惶惶,仕紳商户多已售產遠遷,只留下大批百姓惶恐終日,貴派一向安民街道,可否至長安安定人心?‘‘這……’

    ‘其實,貴派明年即將主辦武林大會,若改至長安舉行,必可更方便各派,貴派之聲望亦可進一步提升!’二道心動的互視一眼!

    妙手空空道:‘吾受一批外地富户之託已在長安買下產業,貴派若肯遷入長安,可任憑貴派挑選住處及規劃武林大會!’海風道長道:‘老施主已受託在長安置產?’‘是的!長安逾七成產業皆已落吾手中。’

    ‘佩服!長安人心必然已定。’

    ‘稍定而已!尚需貴派之助!’

    ‘這……老施主就提此二事乎?’

    ‘不!另有一事,昔年入貴派竊九陽丹之人便是小女及小婿!’二道不由神色一變!

    妙手空空道:‘小孫生具九陽絕脈,全仗九陽丹幸活至今,老朽為了卻心事,今日特前來賠罪以及補償!’説着,他起身—揖再呈上一個紅包。

    二道立即互視—眼。

    不久,海風道長道:‘心領!此事就此揭過!’‘感激之至!’

    ‘九陽丹無法根治九陽絕脈,請另覓良醫!’‘謝謝!小孫已另有奇遇,如今己小諳武功!’‘可喜可賀!盼勿為惡,以免敝派不安!’

    ‘放心!此次置產多由小孫出面,他目前正在管理產業!’‘令人欣慰!老施主所建議之遷派事宜,茲事體大,貧道必須先行詳研,至於安定人心一事,貧道會派弟子進行!’‘感激之至!’

    二人又敍不久,妙手空空便申謝離去。

    不久,他—入正殿,便恭敬的合什下跪三拜。

    然後,他把那個紅包塞入油香箱中。

    二道便恭送他離去。

    不久,二道一啓箱,立見紅包內有三張十萬兩銀票,二道驚喜的互視—眼,便入內與另外二名長老商量着。

    不到半個時辰,三位長老已各率一百人前往長安。

    他們一到長安,妙手空空便率蔣河在城前恭迎,不久,他們已被安置在附近的十五家莊院之中。

    蔣河更吩咐下人們餐餐備素席招待。

    然後,他們任由道士到處逛着。

    蔣河便又專心練劍。

    他經由雲龍洞弟子與羣毫之拚鬥,他深深體認居高臨下進攻之優越性,他的腦海中一直迴盪龍雲轉身殺人之英姿。

    所以,他嘗試在空中轉折着。

    一練再練,他終於可以轉折兩次,開山一劍招式為之展開新紀元,他已不再侷限於劈砍出招,他加上橫削及斜砍,他發現威力倍增!

    所以,他反覆的勤練着。

    這天上午,他正在練劍,倏見杜正寬扶壁走出廚房,他急忙收招道:‘阿寬,你怎麼下來啦?當心扯裂傷口!’杜正寬苦笑道:‘我再不下來,必會躺出黴啦!’‘走慢些!’

    ‘無妨!傷口多已結疤啦!’

    ‘你的氣色仍差,內傷一定沒好!’

    ‘無妨,河哥!幫個行,如何?’

    ‘行!何事?’

    ‘帶我去看屍!’

    蔣河怔道:‘有啥好看的?每張臉皆不甘又兇惡啦!’‘我非認出屍體不可,否則,我無法對他們的親人交代!’‘這……有理,不過,屍體恐怕已爛啦!’

    ‘不會!天氣如此冷,屍體還不會爛光,河哥!幫個忙吧!’‘好!’

    於是,他直接託抱着杜正寬離去。

    不久,他們攔車便搭車赴巡撫府。

    他們一到巡撫府前,軍士乍見杜正寬,不由駭退!

    因為,大家皆以為他已死呀!

    ‘我來認屍!’

    ‘請……請稍候!’

    六名軍士便一起奔入內報訊。

    不久,一吏匆匆前來行禮道:‘大人健在!可喜可賀!’‘謝謝!我想認屍!俾供遺族領屍!’

    ‘謝謝大人!卑職正為此事傷神,請!’

    於是,蔣河便扶着杜正寬入內。

    他們一入停屍間,立覺異臭陣陣!

    立見裏面擺妥長凳,凳上又鋪板,板下另鋪大批冰塊,板上之屍則皆以白布覆臉,異臭中倍添陰森氣氛。

    杜正寬便掀布認屍。

    他一説出姓名,該吏便編號及記妥。

    黃昏時分,他們終於認妥每具屍體。

    死得最難看的是盧巡撫,他不但殘缺不全,更凸眼張口,臉上之騷臭味特重,蔣河不由瞧得既爽又難受。

    杜正寬卻為之掉淚。

    良久之後,他方始由蔣河送返鐵鋪,立見妙手空空道:‘你們去看死人啦?’蔣河點頭道:‘外公好似虎鼻師,我們去認屍!’‘認屍,嗯!有必要!他們的親人該到啦!’杜正寬道:‘河哥!替我把這八十餘萬兩銀票送給遺族吧!’‘免!免啦!我來做!’

    ‘你那來的錢呢?’

    ‘天機不可泄露!該付多少?’

    ‘大人以前皆各贈一萬兩白銀!’

    ‘行!比照辦理!’

    ‘那……你那來五、六百萬兩白銀呢?’

    ‘天機不可泄露!我先替你拭身換衣吧?’

    説着,二人已向後行去。

    妙手空空怔道:‘阿河究竟有多少錢呢?他方才説及五、六百萬兩,輕鬆似五、六兩,他怎會如此富裕呢?’他不由想起盧秋穗二女,他便品酒沉思着。

    原來,他在此次大采購行動中,他騷包的先動用他撿來的死人財,那知,第一天黃昏時分,它們已經花光啦!

    第二天起之賣潮更旺,一直到第五天達到高峯,他由他所經手之交易,他估計此四日總額十倍於頭一天。

    他每天花光一袋銀票,他花得又好奇又緊張!

    因為,他一直擔心沒錢呀!

    想不到,二女卻一直含笑兵來將擋着。

    如今,他越想越頭大,乾脆搖頭哼歌喝酒啦!

    良久之後,蔣河二人一入座,妙手空空便斟酒道:‘阿寬!汝多吃魚!阿河陪吾喝酒,汝可要忍耐些!

    ‘謝謝外公!’

    ‘呵呵!好小子!汝可真能拼!行!帶種!’他便欣然乾杯。

    杜正寬便默默吃魚。

    膳後,三人便各自歇息。

    翌日上午,蔣河又送杜正寬入巡撫府,他們入內清點妥屍體,便一起包妥白包再交給六吏一起點收。

    立見一吏送出二個包袱道:‘大人!此乃大人之私物及十處莊院地狀,另一包是巡撫大人之私物,請大人先收下。’杜正寬怔道:‘十處莊院地狀!’

    ‘是的!它們位於此附近,皆歸大人名下所有。’杜正寬立即知道自己又做一次人頭。

    他立即叫蔣河收妥。

    他立即問道:‘已把此役呈報大內吧?’

    ‘是的!翌日即以快文呈報,大內昨夜送來急文,新任巡撫是嘉裕關管元帥,他將率二萬名軍士駐守此地!’‘真的呀?’

    ‘是的,足見大內已決心維持此地治安!’

    ‘也好!一切交給各位啦!’

    ‘遵命!’

    不久,二人已經離府。

    他們直接返鐵鋪,便打開包袱。

    杜正寬遞出十張地狀及交易狀道:‘送你!’‘謝啦!你留着吧。’

    ‘我已看開啦!你收下吧!’

    ‘好!’

    不久,他們已由盧巡撫的包袱中瞧見刀創藥,杜正寬立即道:‘河哥!此藥最靈光,你替我換上此藥吧。’‘好!’

    蔣河立即忙碌着。

    午前時分,兩人便共膳着。

    膳後,杜正寬便返房歇息。

    蔣河收妥地狀,便服丹行功。

    此丹乃妙手空空在城內藥鋪以珍貴藥材配成,蔣河每次服丹行功,便覺渾身是勁,所以,他一有空,便服丹行功。

    當天下午,各衙吏便派人大批購買建材及僱用大批的工人在各衙附近的官地上搭建房舍,城民不由大表驚奇。

    經過探聽之後,大家才知道官方在搭軍營。

    不過,官方不肯透露為何搭軍營。

    長安各大小建材行之建材為之一銷而空。

    他們便按官方所需之建材集中訂貨,而且以現金進行交易,他們一殺價,價格便降低二成半。

    大批建材便每日運入工地點交着。

    年青人做事既有衝勁又阿沙力,替蔣河管理產業之三十名青年經由妙手空空指點,便在建材交易中打場勝仗。

    他們利用存貨及價差已替蔣河大賺一票。

    他們便下令各店面集中進貨以爭取價差。

    這一切完全由妙手空空指點,蔣河只知勤練劍招及身法。

    金氏二女見狀,便喜在心裏。

    她們每日只負責監視入城之江湖人物。

    這一天,岳陽及武漢羣豪之親人一起入長安巡撫府認屍,一時之中,哭聲震天,六吏急忙在旁勸慰及發放慰問金。

    此外,一吏已派人通知杜正寬。

    杜正寬一獲訊,便由蔣河送入巡撫府。

    他和眾人見面,不由淚下如雨。

    眾人一見他一身的傷,立生同情。

    他便向眾人致歉及報告拚鬥情況。

    説話之中,大批棺木以及祭品已經送到。

    三名道士亦匆匆前來誦經安魂。

    良久之後,各屍方始入殮。

    接着,各棺移到附近十家莊院及佈置靈堂。

    遺族便住入莊中歇息。

    翌日起,蔣河動員各產業下人赴靈堂祭拜着。

    不少城民一想他們為長安而死,亦紛紛前去祭拜着。

    遺族們在哀傷中不由感到欣慰。

    三日後,車隊已送遺族及羣豪啓程,蔣河、杜正寬與六吏更率大批城民列隊恭送,遺族們為之倍感温馨。

    此事剛辦妥,接着便是來自黑白兩道人物之人城探聽官方與雲龍洞之拚鬥情形,因為,此訊已轟動天下。

    雲龍洞之消失,已使黑白兩道松不少氣啦!

    蔣記鐵鋪頓成觀光勝地!

    每天,妙手空空坐鎮,蔣河作陪,杜正寬不分黑白兩道的報告華清池拚鬥情形,眾人便川流不息着。

    杜正寬為之成為名人。

    足足過一個多月,這股熱潮方始退去。

    這天下午,三名管帳人員前來向蔣河報告這個月的收支情形,蔣河一聽尚賺三萬餘兩白銀。他不由怔道:‘怎會賺呢?’立聽一人道:‘官方大批興建軍營,又訂購寢具是主因,上月之江湖人潮是次因,集中以現金進貨獲得二至三成降價亦是原因!’‘謝啦!工資皆發放了吧?’

    ‘是的!連同各莊院下人及耕户皆已發放完畢!’‘謝謝!這三萬餘兩就賞給你們三十人!’

    ‘謝謝!’

    那三人便行禮離去。

    杜正寬怔道:‘怎麼回事?’

    蔣河便道出大置產之經過。

    ‘天呀!河哥!你怎會如此富有呢?’

    ‘天機不可泄露!’

    ‘幹嘛要瞞我呢?’

    ‘好吧!一批外地富户中意此地,我只是出個面而已!’‘外地富户?誰?’

    ‘不能説,安全第一!’

    ‘河哥!你可真神秘!’

    ‘沒辦法!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算啦!河哥!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免啦!我已復原,河哥專心練劍吧。’

    ‘好吧!小心第一!萬一不妙,立即叫人!’‘好!’

    杜正寬立即離去。

    他不由邊走邊嘆息。

    蔣河不但諳武而且掌管如此多的產業,杜正寬以前卻一直向他炫耀,杜正寬不由越想越嘆息着。

    這次負傷不但使他元氣大傷,信心亦劇挫着。

    不知不覺之中,他己走近牛頭寺,他不由記起自己以前多次來此替蔣河求平安,於是,他入廟合什低頭一跪。

    ‘呵呵!乖徒兒!免禮!’

    他駭得立即抬頭起身。

    立見一位光頭老人笑呵呵的盤坐在案上,他雖然一身灰色海青,頭上卻無戒疤,杜正寬不由問道:‘你是誰?’‘老衲金剛僧也!’

    ‘你……怎可坐在案上呢?’

    ‘此乃老衲收徒之權宜措施也!罪過!’

    刷一聲,他已躍落案前,立即頂禮膜拜着。

    杜正寬立見他居然光着腳丫子,他的腳底又黑又光又積厚繭,不知道究竟已有多少年沒有洗過腳啦。

    金剛僧一起身,便笑呵呵的道:‘老衲已注意汝一個多月,汝之至情至性,使老衲決定收汝為徒,走!’‘走!去那兒?’

    ‘大漠!該處可助汝恢復功力!’

    ‘大漠?不!我不去!我也不做你的徒弟!’‘不行!汝已叩頭!’

    ‘我是在向菩薩叩頭!’

    ‘人皆菩薩,老衲亦然!走吧!’

    ‘不行!我……啊!’

    只見金剛僧一揚掌,身子已似風般飛向杜正寬,杜正寬揚掌欲退,卻立即被對方扣上他的右腕。

    他居然似自動送上右腕哩!

    右半身倏麻,他不由啊叫一聲。

    金剛僧含笑道:‘服了吧?’

    ‘不服!我不跟你走!’

    ‘呵呵!汝越如此!老衲越喜歡!’

    説着,他一拂掌,杜正寬立即昏迷。

    他挾杜正寬一出寺,便騰空掠去。

    只見他直接掠上山,便如履平地般飛掠而去。

    午後時分,他已離開陝西,他一掠入綏遠地面,便沿曠野飛掠而去,只見他—掠即遠達六十餘丈,而且迅即掠起。

    他便彈力十足的掠縱不已!

    黃昏時分,他已停在戈壁大沙漠中央,立見他放下杜正寬,便摘下一段仙人掌,立見他以指甲刺削掉綠皮及刺。

    他似削甘蔗,又似剝香蕉,不久,仙人掌只剩綠油油之果身。

    他便坐在沙上笑呵呵的吃着。

    不久,他已坐行功。

    天色一暗,温度立降!

    深夜時分,沙地卻似冰庫般寒冷,金剛僧卻似石頭般跌坐不動,杜正寬卻已經抖醒過來。

    他—睜眼,立見黝暗又空曠的一切。

    他按地坐起身,倏覺手中一疼,他不由啊叫一聲。

    立聽:‘呵呵!別叫疼!被仙人掌針刺中之人皆有好運!’杜正寬立見手中貼着一層果皮,皮上遍佈寸餘長針,他立即小心的拉開它,立見手上己溢出二滴血珠。

    他不由按撫道:‘這是什麼地方?’

    ‘戈壁大沙漠!它會令汝終身難忘!’

    ‘我要回長安!’

    ‘人在福中不知福矣!’

    杜正寬卻躍起身,便朝前掠去。

    ‘呵呵!多活動一陣子,驅驅寒吧!’

    杜正寬便使出吃奶力氣掠去。

    金剛僧便呵呵一笑的跟着掠去。

    杜正寬回頭一瞧,便咬牙連連疾掠。

    ‘呵呵,有夠爛的身法!瞧!’

    刷一聲,他已掠過杜正寬的頭頂。

    立見他已停在四十餘丈外。

    杜正寬立即向左轉疾掠而去。

    ‘呵呵!聽着!掠起之時,沉三肢!上奇經!回九霄!始能身輕如羽,衝力如潮,一舉窺天縮地!’他説他的,杜正寬只知咬牙一直掠着。

    不久,金剛僧又超越到杜正寬身前三十餘丈道:‘汝可真不開竅!’杜正寬向左一轉,立即掠去。

    金剛僧立即斜掠到他身前十餘丈處道:‘動動腦!汝方才北上又左轉,如今—再左轉,汝豈不是要在這一帶打轉嗎?’杜正寬一怔,不由止步!

    立見他向後轉,便掠向前方。

    ‘呵呵!開竅啦!很好!掠!提氣!催功!掠!’杜正寬又掠不久,倏覺他説得有理,不妨一試,他果然多掠遠三丈餘。

    ‘呵呵!孺子可教也!’

    杜正寬便以此方式連連掠去。

    不久,金剛僧掠過杜正寬頭頂道:‘右轉!’杜正寬卻左轉掠去。

    ‘呵呵!有個性!很好!’

    他便如影隨形的跟去。

    破曉時分,杜正寬已汗下如雨又喘呼呼,不過,他仍然咬牙掠縱着,金剛僧亦在後方六十餘丈跟着。

    陽光乍現,温度便直線上升。

    杜正寬朝前一瞧,立見沙漠連天似無止境,他向左右兩側一瞧,也是同樣的景況,他不由叫道:‘你到底要怎樣?’‘汝想怎樣,老袖便怎樣。’

    ‘好!’

    杜正寬使止步喘着。

    金剛僧一止步,便吐口長氣。

    杜正寬歇口氣之後,使又朝前掠去。

    金剛僧便含笑跟去。

    午前時分,地面似火爐般燙,又餓又渴的杜正寬已經改為跑步,他邊跑邊抹臉上的汗,他朝手中一舔,立覺又油又鹼。

    他似跳曼波般又跳又跑啦!

    沙地温度卻持續上升着。

    午後時分,他的身子一晃,便趴倒沙地。

    滾燙的熱沙立即使他跳起來。

    他便搖晃的行去。

    金剛僧卻掠落在一株一人高的仙人掌旁,只見他摘下一截仙人掌,便以指甲削去皮與刺,再津津有味的吃着。

    杜正寬不由猛咽口水。

    口水一入喉,居然火辣辣的疼痛哩!

    他不由想上前吃仙人掌。

    不過,他立即又搖搖頭的咬牙離去。

    金剛僧吃完那截仙人掌,便含笑離去。

    杜正寬又撐一個多時辰,終於天旋地轉的仆倒。

    熱沙立即使他爬起。

    可是,他又走不遠,便又仆倒。

    熱沙便又燙起他。

    可是,他剛站起來便又仆倒。

    這回,他掙扎良久,方始爬起。

    可是,他立即又仆倒,而且再也爬不起來。

    他又掙扎良久,終於昏迷不醒。

    金剛僧籲口氣,便掠落他的身旁。

    金剛僧一搭上他的右脈,便眯着眼細察,不久,他含笑道:‘不簡單!他一定服食過靈丹,很好!老衲有傳人啦!’於是,他立即挾起杜正寬掠去。

    深夜時分,他掠上一座山嶺,不由籲口氣。

    立見嶺上之另一端下方有一大片水,遠方之水沿另有高低山環繞,這片水便是世人聞名變色的‘死海’。

    因為,此水一直平整如鏡,不過,任何物品一入水,便直接沉下,即使是一片羽毛或落葉也不能例外。

    金剛僧立即脱去袈裟,立見他已光溜溜!

    接着,他剝光杜正寬。

    他甚至脱去杜正寬之布靴及棉襪。

    只見他吸口長氣,便挾着杜正寬掠去。

    撲通一聲,二人已經入水。

    水花乍濺,二人已向下沉去。

    金剛僧憑着一口真氣,便順勢射遊而下。

    不久,他展臂踢足斜滑而下。

    沒多久,他已遊入一個圓洞中,只見洞內溢滿水,洞道卻斜伴而下,他向下一遊,便被水力加速擠下。

    就在他些微氣促之際,前方倏現亮光,他向前一遊,立兒前方有一片石壁,壁身漫着水,頂端卻有—顆圓珠。

    他一遊近圓珠,便扣珠向右—旋。

    石壁倏現一道門户,水便泄衝而入。

    他扣珠向左一旋,立即射入門户。

    他剛入內,門户便自動合上。

    他一摔落水中,急忙起身。

    立見水已浸到膝下,他不由吐口長氣。

    他回頭一瞧,立見壁上亦有一顆圓珠,他不由鬆口氣。

    他便到壁上禁水處扣抓着。

    不久,他抓下一團綠苔梗塞入口中嚼着。

    他一見杜正寬既吐血又溢鼻血,他不由笑道:‘娃兒,汝將苦盡甘來,經過此一脱胎換骨,汝已可傲視天下。’他便把杜正寬按靠坐在壁前。

    立見他又在浸水之壁比扣抓着。

    不久,他已抓出一團綠苔,他便扳開杜正寬的下巴,再以手擠汁滴入杜正寬的口中,他再吃渣。

    不久,他已捏十二撮苔汁入杜正寬的口中。

    他也吃下十二團渣。

    立見他以背頂着杜正寬,便趺坐在水中行功。

    不久,他已經悠悠入定!

    杜正寬卻睡得呼聲雷動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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