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舵主………”其中一人首先叫了起來。
原來背後説話的傢伙,正是他們的舵主——————-黑衣幪麪人。
麻老大忙作揖説:“舵主!您怎麼也來了?”
“嗯!”幪麪人低沉地應道:“你們退下,我自已來!”
麻老大詫異説:“舵主,您…………”
此時,幪麪人已經出十點住黑牛和白長風二人的穴道,他倆頓時動彈不得,幪麪人向手下頭一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退下。
麻老大不敢多問,説:“大家退下!”
五個手下立刻離開通道,麻老大也隨後離去。
“嘩啦嘩啦!”
石室裏,二支火把插在石壁上,一張不大的石桌,卻圍着數名大漢,十數只粗大的手,輪流在一隻碗中抓個不停。
三個骰子不斷的翻滾着,眼神直瞪着骰子不放,不時的有人吆喝:“二六抬水缸!雙五踢繡球!灶君老爺的小辮子!”
“去你媽的,老子撤的是滿堂紅,三四一十二!四!四!”
兩個四在碗中定了型,一個四像喝醉了酒的漢子,搖幌不定。
一個尖腔子在直叫:“麼!麼!麼到!”
“四!四!”
“嘓!”地一聲輕響。
那隻骰子終於停了下,果然是個“麼”。
立時有人大罵起來:“我操你媽個蛋。”
接着,拿起粗碗一甩,“嘩啦啦”大響,粗碗碎得四分五裂。
一個黑漢勃然大怒,罵道:“你他媽的輸不起,賠錢!”
“這骰子有鬼,老子不給!”矮子耍賴道。
“不賠就要你的命!”
“唰”地一聲,黑漢抽出了背上的刀,刀光映着火光在閃着。
矮子面上變了色,他不是怕,而是氣,吹鬍子瞪眼睛,從腰中抽出了三節棍。
這兩人一對上了火,數個漢子立刻各據一方,虎視眈眈。
就在這時候,暗門開啓,門口出現了麻老大,喝道:“幹什麼?吃撐了是不是?”
“老大…………。”黑漢欲開口説。
麻老大阻止道:“不必説了,都是自已人有什麼好鬥的,有本事就鬥外人。”
黑漢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説:“老大,説起外人剛才那傢伙實在夠厲害!刀無虛發,比小李飛刀還厲害,若碰上他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麻老大冷笑道:“哼,再厲害的傢伙也沒什麼了不起,一旦進入這裏也插翅難飛。”
另一漢子卵巴也搭腔説:“反正他已經落在我們手裏,生死在我們掌握之中,再厲害也厲害不起來啦!”
“不過,我倒覺得有點奇怪!”
“奇怪什麼?”
“舵主為什麼叫我們退下?”
“這有什麼奇怪的?”卵巴道:“舵主既然叫咱們退下,自然有他處理,那有什麼好躭心的?真是庸人自擾。”
“問題是舵主從來不親自出馬抓拿奸細?為什麼這次要例外?”
“你他媽的真嚕嗦,這次的奸細是個強敵,他躭心咱們應付不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別説了!反正我們是奉命行事,他既然叫我們退下自有他的打算!”
驀地!
暗門又開啓,一個瘦小的傢伙探進頭來。
他露出詫異的眼光説:“哇塞!你們怎麼全都在這裏?”
麻老大瞪了一眼瘦漢,罵道:“媽的瘦皮!鬼嚷叫的幹嘛?”
“麻老大!咱們舵主正在發牌氣找你呢!”瘦皮急説。
“找我?”
麻老大緊張地一把抓住瘦皮的手臂説:“瘦皮!舵主在那兒?”
他用力過猛,瘦皮痛得哀叫。
“老大!老大!痛痛死了快鬆手啦!”
“媽的,不中用的東西!”麻老大鬆開地説:“舵主在那兒?快説!”
“在金銀廳嘛!”瘦皮揉揉手臂,苦喪着臉回答。
“奇怪!他在那裏好久啦?”
“他一直在那裏等你們抓人去見他!”
聞言,眾人都露出驚訝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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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黑漢得意的説:“這下有好戲瞧啦!剛才我就説舵主有點奇怪,果然……
嘿嘿………。”
“王八蛋!”麻老大大喝一聲道:“你當初為什麼不早説?現在得意個什麼屁?”
“當初大哥也在場,我怎麼好意思在大哥面前搶你光彩?”
“媽的飯桶,你不會悄悄跟我講?”
瘦皮不知原委,圓溜溜的大眼睛滾了滾,詫異地説:“麻老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麻老大默不作答,他楞了半晌,才催着瘦皮道:“走吧!見舵主去!”
説完和瘦皮匆匆離去。
幪麪人雙手背後在室內踱着方步,顯然等得既焦急又不耐煩。
瘦皮和麻老大走了進來,眼看幪麪人的神色即知不妙,戰戰兢兢地上前打躬作揖。
“舵主………”
幪麪人劈頭即問:“人呢?”
“誰呀?”
“混蛋!”幪麪人暴跳如雷,喝道:“叫你們抓的那兩個人呢?”
“他們……”麻老大吶吶地説:“不是舵主您叫我交給您了嗎?”
“我?”幪麪人指着自已的鼻子,厲聲道:“老夫幾時出去過?”
聞言,麻老大嚇得面如土色。
他將方才的經過一字不漏地向幪麪人解釋,其實,在他心裏卻認為解釋是多餘,因為一切的情形幪麪人應該知道。
幪麪人聽了,更是大發雷霆。
“媽的混蛋!誰叫你把他們交給他?”
“是交給舵主您的!”
麻老大還要辯解,但他已被幪麪人的威嚴嚇破了膽子,垂着頭站在一邊,連聲音也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幪麪人又咆哮道:“你們是不是在混,是不是把你們喂太飽了?”
麻老大頭低得快碰到胸口,全身顫抖不已。
“你知不知道那幪麪人是假的?”
麻老大嚇得目瞪口呆。
“混蛋,全是混蛋!還楞個鳥,還不趕快去圍捕,一個也不準讓他們逃走!把所有的機關要道都防銷起來,混蛋!”
“是!”
麻老大如獲大赦,立刻作揖告辭,迅速離去。
幪麪人忙走到室內一角,伸手拉了拉銅環,銅環立刻發出響聲。
“咚………。”
這銅環是各機關的緊急銅鈴,凡是銅鈴一響,各機關要道及暗門立刻就會有人封鎖起來。
黎月嫦就坐在銅環前,一直緘默不語,她好像在沉思似的,不斷地猛吸着煙槍。
“混蛋!這次抓到的話,非給他們嚐嚐老夫的厲害不可。”幪麪人氣憤地説。
“我覺得很奇怪!”黎月嫦終於開腔説:“為什麼今晚那傢伙接連的來了兩次?”
“這個要怪妳了!”
“怪我?”黎月嫦瞪大了雙眼,問:“為什麼?”
“剛才進來的是從四喜茶樓暗門進來。”
“不錯,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
“你説説看!”
“妳也是從那邊進來的,由此可見那傢伙是隨妳後面進來的,這就是妳的反應不夠敏覺,行動不夠謹慎所致!”
“好,就算老孃反應不夠敏覺,行動不夠謹慎,他怎麼能摸清密門,你怎麼能一口咬定是老孃的錯呢?”
“當然這是妳的最大過失!”
黎月嫦反駁道:“不!你看他穿着大狗態的衣服,又是從四喜茶樓的密門進來,這分明是四喜茶樓的守衞人員太薄弱!”
幪麪人聽了,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説:“唉!不但四喜茶樓的守衞薄弱,各要道的戒備也都太鬆懈!不過,還有個最大的威脅!”
“什麼威脅?”
“這次是強敵!”
“不但是強敵,而且是個難應付的強敵。”黎月嫦問:“你可知道對方的來意目的是什麼?”
“就是他的目的太不平凡!”
“到底是什麼目的?”
“他已經知道假銀子是出自我們這裏!”
“哦?”黎月嫦一愕,又道:“那麼,他是仇家?或是官府的人?”
“可能是官府的人!”
“不可能吧!”黎月嫦沉吟了一會説:“若是官府的人,早就來圍剿咱們啦!”
幪麪人憂慮道:“這內中必有蹊蹺!”
“蹊嘵?什麼蹊蹺?”
此時,密門開啓,一個彪形大漢走進來。
“董彪!你過來!”
幪麪人轉頭命令剛進來的大漢。
“是!舵主!”
董彪恭敬走上前,作揖道:“舵主,什麼事?”
“你當時暗殺花魁是怎麼殺的?”
“小的是在茂密的樹上,以毒箭射殺,一箭斃命!”董彪得意地回答。
“放屁,花魁明明死在喪門釘,少爺的手下。”
“可是…………舵主,當時小的確實射中他了。”
“混蛋!”幪麪人大喝。
“是……舵主!”
董彪一時大恐,生怕説溜了嘴,忙更正説:“不,混蛋是小的!”
“媽的,你想佔老夫的便宜?”
“不…………。少的不敢!”
董彪忙打躬作揖,嚇得渾身抖索,因為他了解幪麪人的怪僻,弄得不好只得捱苦頭。
“混蛋,要是當時少爺沒補上一針,就不算乾淨利落!”
董彪低頭不語。
幪麪人又道:“告訴你,你得將功補罪,再完成另一個任務!”
“是!請舵主儘管吩咐,小的這次一定謹慎完成!”
“你從現在開始,負責盯梢大方客棧的一切情形,尤其是那叫花痴的查某。”
“遵命!”
董彪應命而去。
黎月嫦又開腔説道:“為什麼不派一個比較老練的手下呢?”
“對付一個小妞不必顧慮太多!”
“為什麼?”
“哈哈——————毛都還沒長齊有什麼好怕的。”
“聽説,那小妞把大方客棧男人哄得團團轉,所以咱們千萬別小看了她。”
“妳放心好了,一個小妞成不了氣候的。”
“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躭心。”
“躭心什麼?”
“王薇的事情!”
“王薇已經嗝屁了,妳躭心她幹嗎?”幪麪人冷笑道:“躭心她還沒找到婆家嗎?”
“生前死後都得躭心!”
“哦?”
“生前是否已經出賣組織?”
“這點我調查過了,她不會做出傷腦筋的事情!”幪麪人道:“死後呢?”
“死後有她的男人白長風尋仇呀!”
聞言,幪麪人大笑説:“哈哈——————————-白長風是個酸秀才,幹不出什麼名堂來,妳太庸人自擾了!”
黎月嫦不以為然又説:“可是今晚那傢伙給他撐腰,你可考慮到這一點?”
“嗯………”幪麪人這才擔心道:“那鷹勾鼻的傢伙確實是對手!”
“他是什麼來路,你可摸清楚了沒有?”
“不是官府的人,就是白長風的好友,這點還待調查!”
黎月嫦想了一想,又道:“我看………你可以讓他正式加入組織了吧?”
“誰?”
“我那個新任的跟班!”
“噢!那個叫什麼大雞巴的漢子是嗎?”幪麪人邪笑道:“妳何不乾脆説是妳的新任客兄(情夫)!”
“這個你管不着!”黎月嫦白他一眼,説:“反正這是你答應的,你不能反悔呀!”
幪麪人點點頭,笑道:“當然!不過,妳得好好調查,千萬別被他的大雞巴迷惑。妳要知道,底子若摸不清楚的話,到時想哭都哭不出來。”
黎月嫦建議説:“大雞巴這幾天都沒有什麼可疑的舉動,他的武功不賴,何不利用他來對付鷹勾鼻?”
“還是慎重點!”
“對咱們並沒有害處呀!”
“過幾天再説吧!”幪麪人若有所悟地説:“對啦!東都酒樓的事情,妳可要當心點才行,王薇雖然嗝屁了,後患還是要考慮的呀!”
黎月嫦冷笑道:“這點你儘可以放心!東都酒樓這次是王薇一個人經手的,現在她死了,絕不會有什麼後患!”
“話雖如此説,還是防而無恐,備而無患,如果有什麼差錯的話,唯妳是問!”
幪麪人説時目露兇光,黎月嫦不寒而慄。
突然,密門徐徐在動,顯然有人進來。
“誰?”
説時,幪麪人已伸手在腰際一探,一篷暗器已握在手裏。
“舵主………是我!”
聲音有氣無力,像似幾天沒進半粒米飯。
“混蛋,麻二,鬼鬼祟祟的幹嘛?”
幪麪人破口大罵,一面把暗器收起,然而,當他見到麻老大是一個人時,卻又大發雷霆起來。
“你媽的混蛋,人呢?”
“舵主………。”
麻老大垂頭喪氣,如鬥敗的公雞似地説:“他們,他們已經溜栓(蹺頭)了!”
“溜栓?”
“是的,也許已經溜出去了!”
“飯桶,你們全都是喝西北風,啃稻草的?那麼多人找三個人找不着!”
麻老大欲要解釋:“舵主!剛才實在是陰錯陽差,小的以為那幪面的傢伙,就是舵主您,所以………”
一言未了,幪麪人氣得直跺腳,大喝道:“你媽的少廢話,別指着禿頭罵和尚,趕快派人到外面去找,沒找到不要來見我!”
“遵命!”
儘管幪麪人暴跳如雷,派人四處尋找,但他們三人早已杳如黃鶴,消息斷然。
不要命妓院的樓上,佈置得富麗堂堂,日子過得舒服安適。
盡笑“李百成”是個五十上的中年人。
他的身體肥胖,衣着光鮮,一看便知,日子過得舒服安適。
他的左頰有顆黃豆大黑痣,上面還長着三根三四寸長的痣須,顯得和藹可親。
這天,李百成坐在房裏整理帳目,嘴角始終掛着愉快的笑容,甚至大黑痣也在笑,似乎對於妓院的收入頗感滿意似的。
他的對面椅上坐着一個魁悟漢子,右臉頰有條明顯的疤痕,滿臉橫肉,粗眉大眼,看來像個江湖殺手之類的人物。
“總管,生意不賴吧?”魁悟的漢子向李百成搭腔道。
李百成抬頭看他一眼,笑着説:“做妓院生意是一本萬利,若再稍微加點花招,錢財更是滾滾而來,擋也擋不住。”
説話中,他打開櫃子,拿出一錠銀子遞過去説:“這你拿去喝酒!”
那大漢接過銀子,往懷裏一塞,連個謝字也沒有,好像是應該的。
“總管,這次的任務會比較辣手點!”
“不要緊,若是出了意外的枝節,老朽自有分寸的!”
他突然起身走到窗口,揭開一條小縫瞄出去。
這窗户面臨大街,居高臨下,街上一切情形可以一覽無遺。
窗户對面有家“滙豐錢莊,是開封數一數二的,此時正有一位女人,手拿着包袱從匯豊錢莊走了出來。
李百成雙眼瞇成一線,盯在她身上良久。
她穿着件輕飄飄的,蘋果綠色的,柔軟的絲袍,柔軟得就像皮膚一般貼在她又苗條,又成熟的胴體上。
她的皮膚細緻滑如白玉,有時看來甚至像是冰一樣,幾乎是透明的。
她美麗的臉上完全沒有一點脂粉,清澈明亮的眸子,是任何女人夢想擁有的。
有頃,李百成關上窗户走回來,説:“邱老疤,你可以走了!”
邱老疤默然站起,向李百成遞了個眼色,大搖大擺地離開。
盞茶工夫後,邱老疤已走到大街上,這條街是方才那美豔女郎所走的方向。
他展目向前望去,剛才的美豔女郎已經在望,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
看清,邱老疤是專為跟蹤那女郎而來的。
不久,邱老疤眼看那女郎走出城門,向郊外走去,他也跟着走去。
這時,人跡渺渺,女郎定睛一掃四周,見沒任何路人,便施展輕功,快速向前奔馳。
邱老疤不敢怠慢,也忙提氣緊隨其後。
奔了一陣,前面市鎮在望,女郎才放慢腳步,朝鎮裏走去。
鎮集樸實,行人卻不少,女郎無心瀏覽,匆匆走進一家“悦來客棧”。
夥計忙上前招呼,笑道:“客倌請進!要打尖還在住宿?”
女郎直接道:“我要地字號房,而且非要不可!”
“這…………”
夥計一聽難為的看了看掌櫃,掌櫃朝他一使眼色,夥計忙道:“行行行!隨我來!”
夥談領着女郎上樓,到了“地”字號房門口,遂道:“把茶水放好,沒有我的叫喚,你不必再來招呼我,知道嗎?”
“是是是!”
她剛剛打發夥計走後,立刻有人敲門。
“誰呀?”她問。
“我是男人!”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女人。”女郎又道:“男人下了幾個蛋?”
“男人不下蛋,母雞才下蛋!”
“男人貴姓?”
“煤炭!”
語落,房門立刻開啓,出現了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他叫“煤炭”,但他卻是個白哲的青年,皮膚一點也不黑。
煤炭含笑入內,朝向日葵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陣,笑道:“妳就是‘向日葵’,嗯,人如其名,水(美)的像日頭(太陽)!”
“你原來是煤炭,格格,你像是缺少日頭,跟你名字一點也不符。”
聽他們的這番對話,他們原是不認識的,方才在門外的對答,自然是事先約好的暗語。
甚至他們的姓名都是假的,也不一定。
向日葵手一擺説:“請坐!”
煤炭卻道:“我們開門見山!東西呢?”
“帶來了!”向日葵回答。
“多少數目?”
“五百萬兩!”向日葵説:“你的銀票該帶來了吧?”
“當然!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反正是銀子換銀票,並無兩樣!”
“阿沙利(乾脆)!”
“嘿嘿!不過………”
“不過什麼?”
“最近有壞消息!”
“哦?”向日葵驚問:“什麼壞消息?”
“官府已經發現了唯一的小毛病!”
聞言,向日葵不在乎地説:“那是遲早會發現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話雖如此説,可是妳應該知道,現在官府正查得嚴!”
“這個也是預料中的事,難道你害怕!”
“笑話!”
“那你躭心什麼?”
“我倒不是躭心!只是………嘿嘿………。”煤炭笑而不答。
向日葵不耐地説:“快説吧!”
“條件另外談!”
“咦?條件早已談好了的呀!”向日葵不悦道:“怎麼能更改呢?”
“既然官府已經識破真假,價值也就降低了,這怎麼能不更呢?”
“官府是官府!現在老百姓還摸不清楚,可以照用不誤!”
“照用不照用是另外一回事,萬一東窗事發才划不來呢!”
向日葵終於楞住了!
她沉思片刻,才説:“那麼,你的意思怎麼樣?”
煤炭放下茶杯,伸出四個指頭道:“四成!”
“四成?”向日葵瞪大了眼。
“我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煤炭道:“四成已經很勉強的了!”
向日葵為難説:“我們原來講的是六成,一下子差兩成怎麼行?”
“不行就拉倒!”
煤炭擺出生意人的嘴臉。
哇操!
這一下向日葵涼了半截,她不得不如他論斤頭。
“這樣好了!我別説六成,你也別説四成,我們乾脆一句話,五成啥款(怎樣)?”
“五成嘛………”
煤炭側頭思索,似乎在考慮。
向日葵內心焦急,不由催道:“啥款(怎樣)?我相信不會教你吃虧,這椿買賣還可以做!你如果不要,我還可以另找主顧。”
“妳要知道!”煤炭説:“妳可以一手成交,一了百了!可是,我們就不同了,總不能一大批發出去吧!”
向日葵冷笑道:“算了吧!相信你們有龐大的組織,要不然也不會吃這種飯!
譬如説:我交涉的對手並非是你,可是,對方卻派你來和我接洽,是嗎?”
煤炭似乎被他説動了。
“好吧!”他色瞇瞇地望了她一眼,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把東西拿出來吧!”
向日葵心裏一喜,忙從牀頭拿出包袱。
煤炭打開來一看,裏面都是一錠錠的銀子。
不!
這該是偽造的銀子。
正如煤炭所説,官府已經辨出真偽,現在正嚴密偵查中。
煤炭點了點金額,剛好五百萬兩。
“沒錯,五百萬兩。”
向日葵伸出雪白纖手説:“五成!二百五十萬兩呢?”
“急什麼?”煤炭盯着她身上看,淫笑道:“老子還要給妳二十兩做小費。”
向日葵冷笑説:“小費?沒有別的企圖?”
“當然,石頭丟到水裏,也能聽到‘咚’一聲迴響,何況是銀子,妳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道理的。”
向日葵也不是省油的燈,笑道:“你想奸我?”
“嘿嘿,不要説奸!難聽!”
“那要怎麼説呢?”
“互相享受,互相馬殺雞(按摩)!”
“就二十兩而已?”
“嫌少,再加十兩。”
“哼,一椿買賣幾百萬兩,三十兩就想要我跟你上牀,你把老銀當成寶鬥裏的婊子呀!”
煤炭也不悦叫道:“三十兩老子是看得起妳,老子若上寶鬥裏,只要一兩銀子,那些表子們各個笑瞇瞇地,把老子伺候得服服貼貼。”
“那你大可花一兩銀子上寶鬥裏,何必花三十兩銀子呢?”
煤炭見他秀色可餐,非把她弄上手不可,想了想才道:“妳開個價好了!”
“一百兩,否則半兩棉花——————-免談(彈)!”
煤炭一聽,瞪大了眼叫道:“一百兩!妳是個什麼貨色?”
“要不要青菜(隨便)!”
煤炭沉吟了一下,咬着牙道:“好,一百兩就一百兩!”
説完,他心裏又恨恨地説:“他媽的,老子非操死她不可!”
想罷,他拉下她的肚兜,握着老二對準她的下陰,狠命的一插,就進入了銷魂洞。
“哦,另那麼猛!”
煤炭猛力抽動,她起先壓抑着情緒,沒有太大的感覺。
後來,經他狂抽亂插,一陣猛攻之後,向日葵起了反應,她感到渾身舒爽。
她開始迎合他的動作,淫水也不斷流出。
口中更是呻吟有聲,意外的感受,淫聲浪叫越來越大。
“噯呀…………真是舒服………。好爽呀………嘻嘻,有銀子拿,又爽……不要停…………”
煤炭受到鼓勵,興奮異常,全身力量集中臀部,頂得更兇。
向日葵被頂得直閉眼,呼吸急促,兩條大腿不停擺動,雙手環抱着他,開口狠咬煤炭耳垂。
她邊咬邊説人………幹………。幹得好,幹得妙,幹得呱呱叫………“她的口裏就呻吟,那高低巖,斷斷續續的音韻,聽起來十分悦耳。
斯時,煤炭邊挺着屁股,還邊亂吻着她的粉頸。
如此一來,春情更濃了!
向日葵玉臀抬高的關係,將陰道改窄了不少,再被他那老二插入,她下體好充實。
老二每一插進,絕不留一分在外。
真材實料得很。
所以,她被撐得漲漲的,一絲空隙也沒有。
而他的特大老大,就像是個香菇頭,每一抽送,總是刮出擦入,而至頂到花心為止。
這使得向日葵的快感,只有增加,沒有減少半點。
煤炭此刻若跟她討價還價,她絕對答應。
甚至,煤炭不付半文錢,她也許也會答應的。
可惜,煤炭忘了!
當煤炭挺進時,她的陰唇便被衝開兩邊,那時的淫水,就順着臀溝往外流。
“噢唔…………男人呀…………”
“幹嘛…………”
“不行了………不行了………。”
“要死啦………。”
“不是………。不是啦…………”
煤炭一邊猛插,一邊喘道:“是不是老子插得不夠深………”
“夠……夠………”
“他媽的,那幹啥……查某…………。”
“查某………要…………就快出來了………”
煤炭向個土匪似的,兇巴巴出手,“啪”的一聲響,打了她一個耳光。
“查某,忍住不準妳出來,要是不聽話,老子就打死妳,插爛妳的穴!”
罵完,自已猛挺猛插,鐵條般的老二,猶如一陣狂風驟雨。
如果換了別的女人,不給他乾死才怪,還好向日葵是個老手!
“呀!”
就在這緊要關頭,房門突然開啓,一個駝背醜陋的老太婆出現門口。
“嗄!誰?”
煤炭和向日葵大吃一驚!
煤炭頓時跳下牀,抽出長劍來。
“嘻嘻……”
駝背老太婆毫無懼怕之色,她隨手把門關上。
“嘻嘻………辦事情也不把門關好,春光外泄會引起騷動的!”
“別動!”
煤炭的長劍對準駝揹人,向日葵嚇得忙披長下牀收起銀子。
“嘻嘻!賣歹賣歹(別兇)!”
老太婆徑自往桌上一坐,拿起茶杯倒茶喝了起來,弄得二人莫明奇妙,楞楞地看着她。
“妳到底是誰?”
煤炭長劍仍然對準老太婆胸膛。
老太婆不理反笑道:“少年郎,你衣服沒穿上,肉槍直挺挺對着我老太婆,老太婆怪難為情的。”
哇操!
煤炭一聽,才發覺自已身子光溜溜,老二還又挺又硬地,他連忙抓起地上衣服,胡亂穿上。
“嘻嘻,這才象話嘛!”
原來,這老太婆不是別人,正是花枝喬扮的。
煤炭穿好衣服,又厲聲道:“妳他媽的到底是誰,再不説老子可要不客氣啦!”
“嘻嘻,對老太婆不客氣,難不成你想奸我?”
“奸妳?老子才沒胃口,老二也挺不起來!”
“真的嗎?”花枝笑道:“方才肉槍直對着我老太婆看,又是為了什麼?”
“妳…………”
煤炭氣得臉紅脖子粗,説不出話來。
花枝卻面不改色,對煤炭的長劍根本不當一回事,她笑瞇瞇地説:“嘻嘻,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何必怒臉相向,再説,一個年青力壯的小夥子,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婆,太説不過去了吧?江湖上的人會笑話的!”
煤炭一聽,一時毫無所措。
他看花枝一臉嬉笑,衣衫襤褸,出言卻不遜,便知道不是等閒人物,心中想道:“莫非她是丐幫的人?”
想到這裏,便放軟語氣説:“那麼,妳幹什麼來的?”
花枝陰陽怪氣地回答:“嘻嘻!剛才無意間聽到你們説什麼官府識破什麼的,官府查得嚴啦!什麼四成五成的,到底你們在搞什麼飛機?”
一直沒有開腔的向日葵,搶着道:“這個妳管不着!”
花枝指着桌上的一包假銀,故意道:“哇操,原來這東西是妳的!”
煤炭眼看花枝已經知道一切,忙朝向日葵遞個眼色,然後對花枝説:“妳到底有什麼企圖?若是妳想動歪腦筋的話,那妳就是毒星老喝巴拉松——————活得不耐煩啦!”
花枝並不害怕,輕鬆地道:“是嗎?老實告訴你,只要我一叫,保證立刻有捕快衝進來,你們這些假銀立刻完蛋,而且一個也別想逃得出去!”
“妳媽的,難道………。”煤炭鐵青着臉説:“難道妳要去密告?”
“嘻嘻!放心好啦!我雖然老得令你沒胃口,但腦袋還清楚得很呢!”
“那麼妳要什麼?何不直説?”
“我要的是銀子!”
花枝擺出死要錢的態度。
“好!”
煤炭倒很乾脆,他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約十兩,丟給花枝。
“這夠意思吧?”
“哇操,原來你是個吝嗇鬼!”
花枝看也不看一眼,把頭偏過去。
煤炭一愕,想不到老太婆的胃口卻不小,瞪她一眼,又説:“要多少?”
“哇操,要讓老太婆我自已開價?”
“妳説吧!”
“哇操,太帥了!”
“不過………。”
“又還有不過?”花枝笑道:“不過什麼?説吧!”
煤炭説:“可不能他媽的獅子大開口!”
花枝聽了,哇哇叫道:“哇操!既要人家開口,又怕人家大吃,那就未免太不阿沙力(乾脆)了!”
煤炭有點惱火了,氣道:“你他媽的,敲竹槓也有分寸!”
花枝一拍胸膛,不甘示弱地説:“好!奶奶個球,老孃也是個人物,可不是青菜(隨便)的人!你也別門縫裏瞧人——————————看扁了我,那些懶散(零零碎碎)的銀子,我寧可無愛(不要)!”
“你他媽的,難道叫老子全部送給妳?”
“別急!”花枝笑道:“老太婆還沒説完呢!”
“有屁快放,我們要走啦!”
“常言説得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會個拿你的錢!”
“敲竹槓不是白拿?”
“你聽老太婆我説嘛!我剛才聽你説,這個假銀處理不易,我卻有法子把它處理得乾乾淨淨,因為我有許多夥伴幫忙!不過………”
花枝説到這裏,故頓了頓,瞄他一眼。
煤炭急切地催促,問:“不過什麼?妳就別他媽的嚕嗦!”
“嘿嘿!有福同享,有禍同當!我們得二一添作五!”
“妳………………”
“嘻嘻!啥款(怎樣)?”
煤炭靈機一動,心中暗忖:“他媽的,這老太婆看來不是個好來頭,如果與他合作,無疑送肉喂虎!
“再在這裏和他胡雞巴亂纏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先把她騙到偏僻處幹掉。嗯!
先下手為強,免得有所顧忌。”
向日葵早已把銀子收起,她與煤炭的交易算是了結,無需再與他有所牽連。
現在,老太婆的邪念針對着煤炭,她正可以推卸責任,擺脱他們為妙。
向日葵胸有成竹,她朝煤炭遞了個眼色,表示讚許。
“那你就答應吧!看樣子她很有把握推銷,這是個好機會哩!”
煤炭何嘗不知向日葵是推卸責任之意。
可是交易已告成局,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臭婆娘,比婊子還狠!”
他暗罵一聲,便和花枝一同離開了地字號房。
老太婆與煤炭離開之後,向日葵舒了一口氣,冷笑道:“哼!都是一羣笨鳥!”
她興奮地關上房門,低頭整理包袱,準備離去。
誰知,就在這時,窗户外縱入一個持刀幪面黑衣大漢。
向日葵還沒來得及呼喝,一柄鋒利的大刀已經穿進她的心窩。
“哇!”
向日葵只慘叫一聲,便倒在血泊之中。
鮮血!
由向日葵的心窩汨汨流出,她雙眼像死魚般地睜大,人卻已香消玉殞了。
幪麪人眼看向日葵嗝屁,便匆匆縱出窗去!
這一切只不過是瞬間的事。
正當向日葵被殺時,花枝和煤炭二人,剛剛跨出悦來客棧的大門。
煤炭不時左顧右盼,他躭心花枝會對他耍花樣。
有頃,煤炭才點頭説:“妳説得有道理,我倆這就點作吧!”
花枝笑嘻嘻地道:“算你還有頭腦,咱們一言為定!”
“不過,在這裏不方便,我們是不是應該另找個地方談談!”
花枝眼睛一轉,擺擺手道:“哇操,別欺負我老了,我可不吃你這套。”
煤炭一楞,詫異地説:“怎麼呢?妳又改變主意啦?”
花枝一語道破他道:“哇操,你想把我騙到偏僻的地方幹掉,對不對?”
煤炭一聽,又是一怔!
他連忙搖手否認説:“不不不!妳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望然要合作,總不能在這裏談條件,以免秘密外泄,是嗎?”
花枝想了一想,轉動着圓溜溜的眼睛説:“行!不過地方由我決定!”
煤炭一聽,心中罵道:“他媽的,好狡猾的老太婆,好吧,只要不是這裏,總可以找個機會幹她,反正有的是幫手,那怕她有三頭六臂也鬥不過我的!”
想畢,他胸有成竹,應道:“好吧!由你決定就是啦!妳説吧!”
“別忙,現在不必説,跟我走就是啦!”花枝邪笑説。
怎知,花枝又突然道:“喂,煤炭,這樣好了,你先到前面不遠處的石頭廟等我,我就來!”
煤炭一喜,這正可以讓他乘機擺脱,免得她老跟自已胡纏。
“好,我就先到石頭廟等妳,要快點來!”
説完,調頭朝對街走去。
花枝望着他的背影,得意笑了!
“煤炭,走好啊!”
怎料,煤炭走沒幾步,卻被五六個捕快包圍了。
煤炭見狀,驚道:“你們是誰?”
其中一個捕快説:“你瞎了眼嗎?明明是官府的人,還多此一問。”
“官爺,小的又沒有犯什麼法,把小的包圍起來幹什麼?”
煤炭故作驚訝,其實,他已明白到大禍臨頭了。
“別嚕嗦!我們只要你的包袱!”
煤炭心中一動,忙道:“檢查包袱?哦,小的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檢查包袱,不過,我告訴你們,這包袱並不是我的!”
説話中,其中一個捕快已將他的包袱搶過去。
“你帶着的包袱怎麼不是你的呢?騙誰嗎?”
“你不相信可以進去問問悦來客棧的掌櫃。”
“那麼,你説這包袱是誰的?”
“地字號房的向日葵姑娘的!”
“哦?”
這時,其中兩個捕快已經飛奔入悦來客棧,他倆不是要查證,而是要追究假銀的來源。
怎料,正當兩個捕快奔入地字號房時,正見一個彪形大漢從房裏出來。
這彪形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邱老疤。
他神色慌張,早已引起那兩個捕快的疑竇。
“站住!”
其中一個捕快忙將要溜走的邱老疤叫住。
邱老疤一聽,嚇得魂不附體,但他仍強作鎮定,問:“官爺,有事嗎?”
“你是向日葵姑娘的什麼人?”
邱老疤搖頭回答:“向日葵?小的並不認識她!”
“小陳,你盯牢他,我進去看看!”
另一個捕快説着,推門進去。
姓陳的捕快説:“你不認識她?那麼你為什麼進她的房裏?”
“嗄!她是向日葵姑娘?”邱老疤驚訝道。
突地!
剛進去的捕快匆匆奔出,鐵青着臉道:“小陳,向姑娘被殺啦!”
“啊?”
姓陳的捕快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向邱老疤看了一眼。
“她不是小的殺的!”邱老疤辯道。
姓陳的捕快説:“你剛剛從她房裏出來,你還説不是你!”
邱老疤忙解釋説:“當小的進去的時候,她已被人殺死了!”
“哼!無論如何,你是殺人嫌疑最大的人,現在你得跟我們走!”
“我並沒有殺她,為什麼要跟你們走?”
“你到太爺面前去辯解吧!”姓陳的捕快冷笑道:“真正殺人的兇手,也不會在被發現時承認的,咱們見多了,走吧!”
“官爺,小的………”
邱老疤還要狡賴,然而兩個捕快已一左一右地把他架着走了。
悦來客棧立刻起了一陣騷動。
掌櫃直呼:“衰黴,衰黴(倒黴)!”
府衙的牢房,一個濃眉大眼,蒜頭鼻的光頭漢子,正蹺着二郎腿,坐在一張小桌子前。
他那雙鋭利的眼光,不斷地盯在跪地的邱老疤臉上打轉。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陝西定邊縣出了名的光頭總捕頭“麥嘉”。
此次,他接到胡一筒的飛鴿傳書,才趕來開封查辦假銀事件。
當胡一筒有了假銀的線索,也是黑牛提供的。
府裏太爺把有關假銀的案子,全權交給麥嘉處理。
麥嘉問:“你説你不認識向日葵姑娘,那麼你進她房裏幹什麼?”
邱老疤突然脱口説:“她不是向日葵姑娘!”
“哦?”麥嘉訝異道:“你既然説她不是向日葵姑娘,你當然認識她囉?”
邱老疤頓了半響,才慢吞吞地説:“那騷貨叫‘白小娜’!”
“那麼,你到白小娜姑娘的房裏做什麼?”
“這點恕小的不能奉告!不過,白小娜不是我殺的是事實!”
“叫我怎麼相信人不是你殺的呢?”麥嘉説:“你總得找個相當的證據呀!”
邱老疤抬頭望着麥嘉,兩眼露出求憫之色,他搖搖頭回答:“我拿不出相當的證據,但我是個男子漢,人若是我殺的,我絕對承認,不過,總爺,你也不能肯定人是我乾的!”
“你既不能拿出證據,這殺人的嫌疑將對你對利的!”麥嘉説:“除非你能説出為什麼到白姑娘房裏,以供我們參外之外。”
此時,一個衙役拿了一份文件進來。
這是仵作檢查現場及屍體的報告。
根據仵作檢查報告:死者是死於致命要害心窩,兇器是一柄大刀,房裏沒有可疑的地方。
由此可見兇手十分機警。
若要説房裏有可疑之處,那是敞開的窗户,紙窗已有多處破裂——
玄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