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俊華雖然也是傳聞中的tài子dǎng,但是卻比趙均,王小磊,吳穎達他們的年齡要大上一些。
約莫三十一二歲上下的他,穿着一件寬鬆的白綢子衣,劍眉星目,天庭飽滿,五官勻稱。可以稱的上是英俊極了。
他身體坐在那裏,雙手放在膝蓋之上,一絲不苟。完全沒有那些富豪公子的輕浮,yīn狠,奢華的氣息。
在一個不知底細的人看來,廖俊華就彷彿一個時刻都嚴以律己的修行之士。和傳説中的tài子dǎng**完全掛不上鈎來。
但是,他的的確確又是一個tài子dǎng,甚至家庭的勢力,比趙均,王小磊,吳穎達三人還要大上許多。
只是他並不像億科集團的直接參與黑勢力,而是一手掌握了山東半島的電力,石氣等能源系統。
像東北,山東這一帶的一些地下黑勢力,也並不是他直接統領,甚至和他掛不上勾。但是他的威懾力卻很大。只要隨便説一句話,無論是黑白兩道的人物,沒有一個不買賬的。
就算是利潤高的一塌糊塗的地下格鬥賭拳行業,他也是隻暗中cāo作分紅。
從外表看起來,他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國企老總。就算查起來,他也是根子深,苗子紅,沒有一點涉黑的行為。
“難道你不知道?不可能,最近那蓬萊內家拳館可是鬧得聲勢很大。”徐震看着廖俊華這位小師弟一會兒,就已經知道,他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自己這位小師弟的底細,他深深的清楚。
才十幾歲的時候,廖俊華就被他的家人送出美國留學,在留學期間,認識了當時急於找關門弟子傳承衣缽的拳術大宗師朱洪智。
廖俊華資質非常好,人又聰明,更能刻苦,立刻被朱洪智看中,手把手教了他四年功夫。結果他一練下來,就一發不可收拾,竟然在美國紐約的華人社團圈子裏面,打出了“雙花紅棍”的名頭來。
自古以來,從唐代開始,就不斷的有華人流落海外,開枝散葉!上千的時光過去了,流落在海外的華人千千萬萬。歐美,加拿大,俄羅斯,新加坡,等等等等,都有無數的華人圈子。
華人在外國,生存很不容易。經常受人歧視和欺壓。不結成社團聯合起來,那是根本活不下去。
美國的華人社團當然是比較大的一個,秉承了古老的傳統,武術界也比現在的大陸要發達許多。
這其中有兩條原因,第一,清朝,民國時期,國家亂糟糟的,許多有名的武術界都離開了大陸,在解放初期更是有大量武術家隨國民黨跑路。
第二,外國的華人圈子,遠遠不如大陸生活平靜,面對各方勢力的威脅吞噬,就連很多小孩都能在關鍵的時候,拿起刀槍來砍殺。外部的壓力,能磨練出一個民族人民最為兇悍的血xìng。
“雙花紅棍”這個稱呼,來自中國最古老的社團青幫和洪門,簡單的意思就是最能打的打手。能在高手如雲的海外華人社團之中闖出這個名頭來,廖俊華的不簡單可見一斑。
朱洪智見自己這個弟子這麼有成就,在後面的rì子裏,自然把武功全部教授。
廖俊華一共學了八年,然後回國。在這八年之中,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場架,磨練身手,並不是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菜鳥,相反,他的打鬥經驗,甚至比他師兄戴軍都豐富。
這樣一個tài子dǎng,可以稱得上是傳奇人物了。但是因為在國外留學的經歷,十分隱蔽。而且他的家庭勢力也大,組織上並沒有查到一些具體的情況,導致了王超信息不明。
“嶗山內家拳館?那隻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螳螂拳道士,和道教協會的一干人想賺兩個錢花花罷了。怎麼,裏面莫非另有玄機?”廖俊華意識到了戴軍並不會無的放矢。
“裏面肯定有玄機,那個螳螂拳道士,只是一個噓頭。拳館真正的主人,就是打敗張威的那個年輕拳師王超,本人是S省天星網絡集團的老總。”戴軍輕微咳嗽了一下。
“他還結了下了很多恩怨,一是打死了老徐{指徐震}以後撐門面的弟子秦茂蛟,二是打死了rì本宮城世家的一個傑出弟子,宮城阪神。現在聽説rì本武術界已經隱隱有微詞,很可能大規模的出動找他的麻煩。”
“嗯?”廖俊華皺起眉頭沉思了一下,“他有什麼來頭?”
“這次我來山東找師弟你,事前是受了億科集團的郵件邀請,吳穎達他們請我的意思是,要我和王超比上一場,為廣東三虎奪回名頭。我怎麼會平白無故被人當槍使?不過我和那三個太子會了一下面,也算是知道了這個王超的來歷。根據他們事先的調查,這個王超,很可能是歐盟的一個華人間諜。”
“歐盟派出的華人間諜!”廖俊華本來平靜的臉上,這才吃了一驚!
“戴師兄!我們明天,就去會會那位年輕的拳術大師!”想了一會,廖俊華突然對戴軍道。
“師弟是手癢了吧。現在這山東沿海的局勢已經夠緊張了。要是歐盟在來插上一手,那實在是太麻煩了。”戴軍本人就是澳門葡京集團的大董事。對於這亞洲一帶的海上問題,瞭解的比誰都敏感。
嗨!嗨!嗨!
趙星龍整個人站在齊胸深的海水中,海水一個浪頭接一個浪頭的撲打過來,永無休止。
但是他絲毫不顧,迎着海浪出拳,每一拳都發力剛猛,正中一個浪頭,打的水花四散濺開。
海水cháo湧的力量很大,但是趙星龍卻站的很穩。腳地下生了根似的。
一輪火紅的太陽從海平面上跳躍而起,照的海上光芒萬丈。趙星龍的身體也被初生的陽光照到,整個皮膚顯現出了結實無比的古銅sè。
趙星龍在水中對着浪頭搏擊,而王超卻揹着雙手,和林雅楠兩人在遠處的沙灘上悠閒的走着步子。
大石頭,斧頭,榔頭這三個強悍的戰士,卻赤着腳,在沙灘上跑步,然後對着海上的新鮮空氣呼吸,鍛鍊,做俯卧撐等動作。
把身體都鍛鍊到位之後,三個戰士開始立定站樁。
這三個人,搏擊格鬥的技術雖然強悍,但卻並沒有練到脊椎。遇到強手,就要吃虧。
來到山東的這些天,一切事務都是林雅楠打理。王超倒是出奇的悠閒,整天就是在嶗山轉悠,看看風景,海邊散散步。比在家裏還要平靜。
不過,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嗯?這些天怎麼都沒有看見你練功了?”終於,趙星龍停止了練習,一身**的從海水裏面走了出來。
對於王超這些天的行為,他十分的不解。
就連旁邊的林雅楠,也早有這個疑問。
按照道理,王超是個整天都練功不停歇的狂人。
現在王超幾乎成了他們的主心骨,往後的rì子,打鬥比武是少不了的。任何一個人,都只希望王超天天苦練,天下無敵。
但是王超卻出乎意料的,每天連架子都不打了。這令得每個人心裏都擔心萬分。
“你主練的是八極拳,簡練劈掛,通背。但是你的家傳並不完整,很多東西都掉了。只可惜,我雖然懂八極,但於細微的地方並不jīng通,不能指點你。而你練了八極,又不能跟我學形意,勁很難改過來不説,還不純粹。”
練拳在最初,就是純。成了大師以後,明白拳理,才能博採眾長。趙星龍現在功夫還沒有到達大師的境界,自然不能又練其它的功夫。
“不過雅楠練的也是八極功夫,你們可以多試試手,雖然她有師門規矩,功夫不能傳給外人。不過多少能自己摸索出來,也不算壞了規矩。”
林雅楠練的是正宗八極,比趙星龍要完整得多,只可惜她也有規矩,不能輕易的傳授。
“這個我知道,不過就算沒有任何指點,我也能練出上乘功夫來。”趙星龍淡淡笑了一下,面孔中顯現出強大的自信。
“嗯。”王超點點頭:“你們是不是看我這麼多天不練功,擔心我武功退步?以後手腳不靈便?”
“我的武功雖然沒有你那麼jīng深,但也知道,一天不練手腳就慢不是一句危言聳聽的假話。”林雅楠神情嚴肅。
她身上擔着組織上重要任務,而王超是任務的關鍵。由不得她不急。
王超搖搖頭:“擺架子,那是身體上的,更重要的是在腦子裏面練。行止坐卧都要有拳意在裏面。不過這也只是練罷了。養在千rì,用在一時。武功要突飛猛進,最重要的是一個養字。”
“古人道士養生,吞rì月之jīng華,養成內丹之奧妙,長生不死。雖然只是個神話,但我們練拳人也一樣,要學會採集rì月jīng華,才能真正增長功夫。”
林雅楠臉sè越聽越古怪:“你這些天不是被山上那些嶗山道士忽悠住了吧,採rì月之jīng華,太玄了,太玄了。不腳踏實地,永遠練不好武功。”
“一點都不玄。你看這初生的太陽,朝氣蓬勃。人也要跟它一樣,心和意隨着太陽的升起,朝氣蓬勃,神采奕奕,意氣飛揚。等到中午,太陽懸掛在中天,一動不動,但光華卻是最為剛猛爆裂,這個時候,人也要學他,心和意緊守在心臟中心部位,按住不動,不動則以,一動便如雷霆一擊。靜中求剛。這是中午的養生之道。到了傍晚,太陽落山,餘光輝灑漫天,人的心和意還是要學它,將心血散遍全身,慢慢下沉。歸於寂靜。”
“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悠遠寧靜,心和意也要跟月亮一樣,幽靜清冷。最後一動不動,心意歸於黑暗空虛之中,等待第二天太陽昇騰,心意又自然勃發。隨rì月循環。”
“心和意,融合rì月運行的規律。這才是採集rì月之jīng華。rì月的jīng華,不是它的光,而是它其中藴含的養生規律和道理。從其中明白到了這個規律,並且照着去做,就是採到了它的jīng華。”
“早晨朝氣蓬勃,中午意氣緊守,隨時撲擊。傍晚心意由蓬勃轉為下降沉寂。晚上則清幽寧靜。最後忘我而眠。這一套心和意的作息規律,你説還玄不玄?”
王超微笑着説話:“明白了這個道理,心和意隨着這個規律去做,最後達到自然而為,不用刻意而求的地步,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他也能改善體質,達到力大無窮,延年益壽的地步。你們看我現在雖然不動手練拳架子,其實武功已經突飛猛進,比原來高出許多了。”
“你們如果不信的話,很可能馬上就有人來試驗了。”
王超在説話的同時,噠!噠!噠!噠!噠!噠!遠處幾艘快艇衝破海浪,幾乎是瞬間就接近了海邊。
等王超的話還沒有落音,最先頭的快艇已經衝到了岸邊,兩個人就好像巨大的龍蝦跳躍,背脊一弓,彈身而起。直接蹦過了六七米的cháo頭海水,落到沙灘上。
這兩個人,正是戴軍和廖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