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就在王超放下電話之後,門被推開,張彤提了一個大的保温瓶過來,對那個護士妹妹使了眼sè。
護士妹妹奇怪的看了王超一眼,就好像他是被包養的小白臉一樣,擠擠眼睛鑽了出去。弄得王超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要解釋,但是想想沒有必要,於是乾脆露出一個微笑。
“好些沒有?你昨天背上那一刀,醫生説還差一點就傷到脊椎神經了。要是損害嚴重,上半身癱瘓,一輩子就躺在牀上了。”張彤在牀邊緣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打開了保温瓶,一層一層熱呼呼的菜和湯擺放在桌子上。
“現在好多了,而且我昨天也沒有什麼事情嘛,醫生總是喜歡誇大嚇唬人,然後叫你多出錢。不要相信他們的最好。”王超坐了起來,輕微晃動了一下身體和手臂,覺得不像剛剛醒來那麼疼痛了。
“那也是。”張彤露出了一個温柔典雅的笑意,隨後抽出兩隻筷子,遞給王超:“這是我叫專門的人做的藥膳,還有烏雞人蔘湯,你的身體本來就很好,應該不會虛不受補。”
王超一聽,果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點點頭,拿起筷子先嚐了一下,“嗯,味道不錯。”隨後風捲殘雲一般把桌子上三個菜和一碗湯掃了個乾淨。
張彤看着王超吃完以後,又叫護士進來,把碗碟和保温瓶收拾出去。
“對了,把筷子留下來。”張彤等護士妹妹收拾快完畢的時候,想了想,突然道。
等護士妹妹再次出去之後,張彤走到旁邊的水龍頭,把筷子洗了洗,自己拿一支,遞給王超一支。
“這是什麼意思?”王超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
“一個練拳的人,要是生病了,躺在牀上久久不活動,血脈就會僵化,不出幾天,功夫就會退步得厲害。你只背上一刀有傷勢,手臂上沒有什麼大傷。我來幫你練功。”張彤笑意盈盈,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
“幫我練功?”王超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筷子,張彤已經在他牀邊坐了下來,突然手一抖,筷子彷彿毒龍出洞,疾點王超的手腕!
“好快!”王超一驚,只覺得張彤這一筷子點來,快如高手擊劍,又疾又準。他立刻反應,手握筷子上挑格擋。
卻沒有料到張彤的筷子和他一交纏,突然向上一崩,手腕抖動,筷子好像在水裏翻攪。王超的筷子被這一絞,居然有些把握不住的趨勢。
“好傢伙。”王超讚嘆了一句,五指緊握,這才把筷子抓穩沒有掉落地面,但是因為這一下的功夫,卻被張彤接連點了上來,刺中手腕。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會劍術。”張彤笑了笑,“劍術十三勢,抽,帶,格,擊,刺,點,崩,攪,洗,壓,劈。我剛剛用的就是崩,挑,攪。你沒有練過劍,一下試手,自然擋不了。”
“哦!你是哪一派的劍法?”王超頓時來了興趣。
“這是那時候南京zhōngyāng國術館李景林傳下來的劍,我的師公是李景林的一個部下,國民黨垮台,去了台灣,再到法國,傳給我師傅,我師傅又傳給我。”張彤道。
“李景林啊。”王超回憶着。李景林在民國時候,是東北陸軍第一師師長,後來又成為直隸軍務督辦。這人習得武當的劍法,武術高強,後來和國民黨一幫元老成立zhōngyāng國術館。當時舊武林之中,和孫祿堂齊名,人都稱他為“劍仙”。
李景林開辦zhōngyāng國術館,一生的弟子多不可數,後來國民黨垮台,一干人多流落海外。
王超也知道張彤會劍術,但也只以為她只玩玩花樣擊劍什麼的,想不到她的劍術還有這麼大的來頭。
“難怪你喜歡看人練武,原來自己也是個真正的練家子。”王超回憶起和張彤結識的過程,也確實是因為武術在跆拳道館認識的。
“我不是練家子,我只會擊劍,其餘的拳術都沒有練過。真正打起架來,除非有劍在手,否則是打人不過的。女人嘛,天生就不會和人拼命。”張彤搖了搖頭:“我師傅當年傳我的時候,也就表明只把劍勢留個種,不讓它絕代了。”
“誰説女人天生不行。”王超腦袋裏面一下閃過唐紫塵的影子,“來,咱們再試一試,讓我看看你的劍術到底有什麼jīng妙的地方。”
張彤笑了笑:“你的手腕不要被我刺腫了。”説罷,筷子又刺了過去。
“劍是等於是小槍,都是用刺扎來殺人。有相互溝通的地方。”王超連忙抵擋,筷子連翻,當作槍來使用,這下有了防備,竟然抵擋住了張彤的攻勢。
兩人你挑我刺,反應都非常規的敏捷,不過到底是王超體力好,戰了一會,張彤有些氣踹,臉蛋紅撲撲,手腕慢了一下,但是王超已經沉迷進了去,筷子驟然扎出,如潛龍昇天。一下打擊落了張彤的筷子。
張彤驚訝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躲避點刺。
但是她卻沒有留神,腳下面剛剛洗筷子留下了一點水漬,她穿的又是高跟鞋。站起來一滑,身體立刻後仰,眼看就要摔倒。
不過她到底練過功夫,立刻身體向前一倒,普通一下,壓在王超的牀上。
“喔啊啊!吼!吼!”王超被這一壓,全身傷疼痛得要命,差點大吼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門飛快的被推開了,一個聲音傳了進來,“王超,你怎麼受傷了,怎麼傷的。以你的功夫,還會受傷?”
進來的正是朱佳。
“你……你們……你們幹什麼?”朱佳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眼睛鼓得彷彿銅鈴,張開嘴巴,手指着牀顫抖,好像抽風一樣,“這可是大白天在醫院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