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好!」
小女孩甜甜軟軟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中。
他回過神,低頭望着小女孩,她毫無防備地對他綻放天使般的笑容。
「叔叔,你要不要吃草莓?」
江瀚海瞪着那張可愛圓潤的小臉,震撼得説不出話來。
這張臉……多麼相似的臉龐!
這個小女孩和「她」——簡直一模一樣!差別只在年齡和身形的大小而已。他毫不懷疑,這個小女孩是「她」的女兒!但——
這名小女孩的父親是誰?
會是他嗎?
他急急地問:「小妹妹,——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
「我叫向桐桐。媽咪説我一、二、三、四,四歲了。」小女孩伸出四根白嫩的手指,甜甜地回答。
四歲?沒錯!按照時間來算,這孩子應該是他的,十之八九錯不了!
江瀚海蹲在桐桐面前,望着那張與記憶中的面孔相似的小臉蛋,腦中因為驚訝與欣喜,而變得一片空白。
女兒……他居然有個女兒了!他的女兒——
望着那張天真無邪的小小面孔,他激動得幾欲落淚。
小女孩不明白他心中的澎湃洶湧,只軟聲問:「叔叔,你是上山來玩的嗎?要不要住我們家?我們的房間很便宜喔!而且我媽咪煮的菜很好吃,很多叔叔阿姨來玩過之後,下次都還會再來耶。」
小小年紀的她,已經懂得替母親招攬顧客。
「好……桐桐……」
江瀚海的眼眶開始泛紅,微微顫抖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細緻的小臉。
桐桐睜着圓滾滾的眼珠,好奇地望着他。
「叔叔,你的眼睛裏面怎麼有水?你在哭哭嗎?」她天真地問道,頗有同情心地伸出小手替他擦眼淚。「不要哭哭噢!」
「噢!桐桐……」
江瀚海捉住女兒軟軟的小手,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女兒小小的身軀,激動地喊道:「我的寶貝!」
這時,坡頂上方傳來女性輕柔的呼喚聲:「桐桐?桐桐,-在哪裏?」
「啊!是媽咪。」桐桐欣喜地喊道。
「媽咪!」
「桐桐?」
一道穿著淺藍碎花洋裝的纖細身影,優雅輕巧地走下斜坡。
她身上洋裝的花色,相桐桐身上的一模一樣,看得出這是一套母女裝。這正是她為女兒和自己親手裁製的。
「桐桐!桐——噢!」
那名女子發現有人正抱着她的女兒,母性的本能讓她立即像只捍衞小雞的母雞似的,快步跑向他們。
「你想做什麼?!」向依儂無暇去看抱着女兒的男人是誰,先將女兒奪入懷中再説。
現在社會太亂、太恐怖了,有戀童癖的變態狂那麼多,誰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傷害她的女兒?
「媽咪!」她突兀的舉動,嚇到了桐桐。
「桐桐!媽咪不是説過,沒有媽咪在身邊,不可以一個人跑太遠嗎?」向依儂既驚恐又震怒,不自覺提高音量。
「媽咪不要生氣……媽咪好辛苦,桐桐想替媽咪採草莓……」桐桐委屈地扁起小嘴,豆大的淚水,在眼眶裏滾動。
孩子的貼心,讓身旁的兩個大人都憐惜得不得了。
「桐桐乖,不哭了!」向依儂抱緊女兒,親吻她花瓣似柔嫩的臉頰。「媽咪沒有生氣,媽咪只是擔心。現在外面壞人那麼多,媽咪怕桐桐受到傷害。」
她邊吻女兒邊哄,沒發現身旁男人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我不會傷害她!」江瀚海忍着氣,冷聲申辯。他是孩子的父親,又不是心懷不軌的壞人!
這道熟悉的聲音,讓向依儂倏然渾身僵硬。雖然五年未曾相見,但他的聲音,她從來不曾忘記。
夜夜在夢中反覆温習的,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呀!
「你……」她緩慢而僵硬地轉過頭,當她發現説話的男人真的是他時,整個人差點失控地尖叫。
真的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桐桐?噢,她不能讓他發現桐桐是他的女兒!
她將女兒的臉藏進自己懷裏,然後震怒地瞪着他:
「你來做什麼?!」五年了!她幾乎都快忘了他,他還來做什麼?
「我來見。」江瀚海語調低沉,雙眼透出濃濃的思念。
五年不曾相見,他從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想她!
再見到她,五年前美好的過往,再度回到他的記憶中……
「海,要不要喝點冰愛玉?是我自己做的喔。」向依儂端着放有兩碗愛玉的托盤,小心翌翌地走向小屋後的露台。
他半-着眼,坐在向依儂房間後的露台上,雙手枕在腦後,在木製的躺椅裏伸展長腿。
一場偶然的相遇與相知相借,使他們成為一對戀人。
白天,他們結伴到附近的山頭健行、探險,有時不經意發現可以拍照的美景,她比江瀚海還高興哪!
至於夜晚呢!他們都是不喜歡看電視的人,以前她打發時間的方式是做些小手工藝品,放在屋子裏當作擺飾,現在她幾乎都和江瀚海在一起。有時手牽着手在晚風中散步,有時下下棋、玩玩撲克牌,有時則像現在這樣,什麼也不做,只是坐着看星星聊天,也感到心情愉快。
「我來幫忙。」
長手長腳的江瀚海起身略拉長身子,就輕鬆地接過她端得辛苦的托盤,轉身放在桌上。
「嚐嚐看,我還加了一些檸檬,這樣吃起來比較清涼。」向依儂端起其中一碗給他。
「謝謝!」
江瀚海接過來舀了一大匙愛玉放進嘴裏,酸酸甜甜的清涼感和檸檬的香氣立即充滿整個口腔。
「好吃!-做的東西,什麼都好吃。」他口齒不清地誇讚,並開始大口享用起來。
向依儂滿足地微笑,他吃東西時捧場的模樣,就是對她最好的讚美。
在他身旁的躺椅坐下,她也端起愛玉,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天氣好悶喔,這季節不該這麼熱。」她咬着軟軟的愛玉,皺眉望着天空。「什麼時候飄來那麼一大片烏雲?星星和月亮都不見了。」
她嘟起小嘴,喃喃嘀咕:「該不會要下雨了吧?」
真掃興!虧他們今晚好興致,特地跑到後院乘涼、看星星。
江瀚海凝視她嬌-的可愛表情,目光像被鎖住似的,再也無法轉開。
他的視線轉到她身上,更加困難地嚥了下口水。
一襲橘色的條紋細肩帶小可愛,配上白色短熱褲,展露出青春嬌俏的氣息。一雙腿兒纖細修長,粉嫩光滑,細肩帶的小可愛掩藏不住胸前白皙的肌膚,此時的批看起來就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引入覬覦遐思……
他覺得喉嚨發緊,原本欣賞的目光逐漸變成純男性的打量。迷戀、飢渴……
為了「降火」,他猛然端起碗,一口喝光碗裏的愛玉,咀嚼着最後一塊愛玉時,心中突然靈機一動,瞬時產生一個邪惡的念頭。他偷望向依儂一眼,她正專心吃着愛玉——很好!
他無聲地偷笑幾聲,隨即放下碗,擺出嚴肅的面孔問道:「依儂,-在愛玉里加了什麼?我好象吃到其它東西。」
「沒有呀!只有檸檬和愛玉而已。」向依儂不解地回答。
「不對!還有其它的東西,我吃到了。」
「哪有!」真是冤枉呀!愛玉是她親手做的,有沒有加東西,她還會不知道?
「真的有!」他一口咬定裏頭絕對有東西。
他的語氣好象在質問她似的,向依儂頓覺有點委屈,於是她嘟着嘴問:「那你説嘛,裏頭有什麼?」
「就在我嘴裏,-自己看就知道了。」他略張開嘴,要她靠過來看。
「我看不見呀!」她湊近瞧了半天,光線不夠,她只看到黑黑的一片,其它的什麼也沒看見。「你能不能把嘴再張大一點?」
「-再靠近一點看。哪——」他把嘴張大,她只好再靠近一點。
「真的沒有嘛!你嘴裏什麼都沒有呀。」她只看到舌頭和一口白牙,其它的什麼也沒看見呀!
她不自覺靠得更近,這時,他突然歪頭往前一傾,温熱的唇,密密地罩在她因訝異而微張的唇上。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中計了!她就像一隻天真得愚蠢的小綿羊,主動投入大野狼的懷抱,自願成為他口中的美食。
「唔……你……騙我!」她在他口中咿唔出自己的抗議。
「我……沒騙-呀!」江瀚海略離開她的唇,大口喘着氣道:「-還在愛玉里加了『愛』,難道不是嗎?」
她的愛就像吃進嘴裏的愛玉,軟溜溜、甜蜜蜜的,他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得到。
「討厭!」她含羞帶怯地掃他一眼。
她當然是滿含着最真誠的愛,來替他做冰愛玉,這還用問?
「-討厭我,我可不討厭-,-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再度低頭,吻住她已被吻紅的唇。
他呻吟一聲,情不自禁加深這個吻。
説來好笑,這是他與女性交往這麼多年來,首次感受到愛戀的激狂,也是第一次對攝影之外的事物,有着如此深切的熱情。此時他的眼中、心中只有她——只想要她!
江瀚海察覺自己想要她的慾望,像天上逐漸眾攏的烏雲,愈來愈濃、愈來愈密集。他本來還一直提醒自己要剋制,但理智像天上的星月般,被慾念的雲層厚厚地遮t敝。
望着她佈滿紅暈的秀顏、星眸半閉的慵懶瞳眸,他連理智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帶着強烈企圖心的大手,悄悄從向依儂的小可愛下-鑽入,温存地罩上胸前的軟玉温香。
「海……」向依儂倒抽一口氣,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無助的模樣,更加引發男人血液中掠奪的獸性。
「我要-!依儂……我好想要。」
他取走她手上的碗放到矮桌上,翻身將她壓入躺椅裏。
「不行!」向依儂終於明白他所打的主意時,急忙窘迫地驚呼:「會有人看見的……」
這裏雖是她家後院,最近的農舍也在一、兩公里外,但萬一有變態狂躲在黑暗中偷看,那可怎麼辦?她光想到就快羞死了!
「那我們到屋裏去!」
江瀚海如今已被熱情焚燒得幾欲瘋狂,只有她温柔的撫慰,能將他從火焚的痛苦中解救出來。他健壯的手臂攔腰抱起她,迫不及待往屋裏大步走去。
而羞透了的向依儂,只能將灼紅的臉埋入他的胸口裏,默許他將她抱進屋內。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已經成年的她自然知曉,但她並不感到畏懼。
他愛她,所以他會温柔待她的,她相信!
對她來説,肉體的相屬,是精神相屬的延續,正因為深愛對方,所以想得到對方,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她很願意屬於他,私心裏也期望能因此留住他。她希望他就此留下來,永遠不走了。
此時此刻!她想屬於他!
夜更深了,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起雨來,豆大的雨滴,啪答啪答地落在屋檐、樹葉、階梯上,他們放置在後院的空碗,也很快盛滿了水。
屋外的雨勢愈下愈大,卻澆不息屋內一雙戀人纏綿時熱情的火焰。雙人牀上交纏的身影,被深濃的夜色遮蔽了,羞人的粗喘與嬌吟,則被嘩啦的雨聲掩去。老天爺的體貼,讓他們毫無顧忌地擁抱、纏綿。
一夜纏綿,當清晨温煦的陽光,從白色的紗簾中映入室內,江瀚海首先睜開眼睛,室內陌生的裝潢與擺飾,讓他很快發現,他並不在自己的牀上。
淺柚木色的傢俱、白色的紗帳、白色的紗質窗簾、白色的蕾絲寢具,非常女性化的房間。這裏是……依儂的房間?
他將視線拉回身旁的人兒,她還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香甜呢!
他眸光一柔,想到昨夜的熱情,眼中的柔情更加濃烈了。
本來安分放在她腰間的大手,開始鑽入蕾絲薄被中,來回摩挲她纖瘦骨感的背脊,像撫摸疼愛的貓兒。在得到她之後,他對她的愛意不但沒有絲毫減退,反而更戀着地。
他輕柔的撫摸,並沒有吵醒向依儂,旦讓猶在睡夢中的她露出微笑,更加偎進他的胸膛。
瞧見她在睡夢中滿足的淺笑,他愛憐地低下頭,輕輕啄吻她的唇瓣。這一回,真的把向依儂吵醒了。
她可愛地伸個懶腰,緩緩睜開眼睛,嘴邊依然掛着一抹滿足恬靜的笑容。
「早。」江瀚海低下頭,結結實實給了她一個火辣的早安吻。
「早。」
向依儂一睜開眼睛,就被熱情地吻住,想到昨夜的放縱,她立即拉起被單,遮住羞紅的小臉。
「昨夜!還好嗎?」江瀚海體貼地問。
「什……什麼好不好?」她故意假裝聽不懂他的問題。
「昨夜很難受嗎?我太大了,而-又那麼嬌小……」
他的解釋讓她更覺羞赧,一張臉簡直像烤熟了般,紅得發燙。
「討厭!別這樣問人家啦。」她快羞死了!
她抓着薄被翻身下牀,想去浴室盥洗,沒有想到他們兩人,身上除了這條薄被之外皆一絲不掛。她一將薄被拉走,便看見他光溜溜地躺在牀上,臉上掛着錯愕的神情。
他不敢置信,她竟然一下牀就拉走被單,讓他在大白天就赤身裸體。
「啊?」因為震驚,向依儂好一會兒沒有動彈,只是維持着原來的動作,呆滯地盯着他的裸體。
大約十秒後,尖叫聲從她後知後覺的嘴裏發出,她才飛快轉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然而,那高大的身軀、雄偉壯碩的體魄,已經深植她的腦海之中。
一抹曖昧的調侃笑容,浮上江瀚海英俊的臉龐,他笑得色——的。
「原來-一早興致就這麼好。」
「才——才不是!」她是冤枉的!
她的臉頰羞得簡直像充血似的,根本不敢再往牀鋪的方向望一眼。「我……我不是故意的!被……被子還你!」
她趕緊抓了掛在梳妝枱椅背上的睡袍塞進薄被裏,胡亂套在自己身上,然後再將薄被解下來,伸長手拿給他。
她緊閉着眼,不敢再偷瞄一眼。因此不知道江瀚海壓根沒伸手去接。他像大少爺般,雙手環胸,一臉的悠閒自在。
「-離牀太遠了,我拿不到。」他裝出委屈的聲音道。
「噢,那我再靠近一點。」她閉着眼,又摸索着向前走兩步,不知道自己早就很靠近牀了,這一往前正好撞上牀緣,她尖叫一聲,以空中飛人之姿撲進他等待好的雙臂中。
「原來-根本是迫不及待。」江瀚海佯裝抱怨指控,雙手卻早巳在她身上游走探索。
「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等驚魂未定的她發現他的魔爪到處肆虐的時候,他早巳將她的睡袍褪下一半,她驚叫着跳起來,沒發現被褪下的睡袍還握在他手中,這一跳,另一半睡袍正式宣告脱離她的身體。
「啊!」
她瞪大眼盯着自己白嫩的裸體兩秒,然後張嘴準備放聲尖叫。
「噓!」幸好他的唇及時罩下,阻止了可會讓他耳朵發疼的魔音。
「別再浪費體力了,現在還不需要尖叫,-可以等會兒再好好地喊出心頭的喜悦……」
他吻着她甜滋滋的唇,曖昧地朝她眨眼。
「我才不會——噢!」
她話還沒説完,他的大手就不請自來地罩上她的一邊豐腴,她立即無法剋制地喘息起來。
「不……」她還來不及羞赧,他熱情的攻勢已再度展開。
接着她除了呻吟,什麼話也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