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山樂山,見水樂水。
似隱非隱,似仙非仙。“
四月時分,陽光柔柔,清風徐徐,一位野服老者手持藤杖而行,他以目遙視路側桃花,不時的吟哦着。
這位老者身材高瘦,神儀明秀,朗目疏眉、長額、聳耳、若依相學研析,此老該列於仙風道骨之流。
他此時正步向桃源,桃源位於湖南常德城西南方,城內外遍植桃花,桃源因而獲得此一殊譽。
此老正在陶醉於美景,突聽遠方傳來一陣哭泣聲,他好奇之下,立即柱杖停在路側及注視看前方。
立見他的那對慈目迸射出閃電般神光。
因為,他瞧見一位素稿老嫗扶棺哭來。
那口棺既簡陋又薄,而且只有二人扛棺,沒有樂隊,五子哭墓,孝女等其它的行頭隊伍可見死者生前“有夠窮”。
老者並非因為這種寒酸情形而注意,他因為瞧見棺下尚滴出血,而且血色仍然鮮紅,他因而注意看。
不久,他一見棺材一直滴出鮮血,他立即上前道:“請稍侯!”
二名扛棺人員立即止步。
老嫗愕然抬頭,便汪視老者。
老者欠身行禮道:“敢問棺中之人是………”
老嫗道:“她叫徐玉珠,她昨夜難產而逝…………”
説看,她便又哭泣着。
老者沉容道:“她可能沒死。”
“啊這不可能,老身目睹她斷氣及入殮的。”
老者指看地上之血道:“血色仍鮮,她必然尚有氣,老朽略諳歧黃,請啓棺讓老朽檢視一番。”
“這………當真……”
“不妨一試………”
“好吧!”
老者立即吩咐那二人扛棺入桃林。
不久,棺蓋一掀開,老者便注視棺中之人。
只見她雖然臉色慘白,眉、鼻、口卻甚為秀麗,老者注視不久,立即舉杖輕輕戮上她的胸腹八大穴道。
立見她呻吟一聲。
老嫗驚訝的目瞪口呆。
老者揮杖連敲,別看他已經一大把年紀,那口棺材之上下左右板塊立即被他敲落地上哩!
抬棺之人嚇得立即退去。
老者迅速的扳開少婦的下顎,立即塞下三粒白色藥丸,他合上少婦的下顎,立即道:“請褪去她的下裳。”
老嫗驚喜的立即褪去少婦那四件已經被血濕透之褲裳。
少婦又呻吟數句,雙掌不由緊握着。
老者將枴杖放在一旁,雙掌便在少婦的雙掌來回輕輕撫按着,少婦亦逐漸的喊疼及抖動掙扎着。
不久,老者沉聲道:“胎兒快降世了,小心!”
老嫗驚喜的應是,以手已湊近少婦的下體。
老者雙掌微使勁,嬰兒已破體而出。
“天呀?公子!公子!男的哩!”
少婦呻吟一聲,掙開失神的雙眼弱聲喚道:“奶………娘………”
老者立即上前剪斷臍帶。
老嫗抱着男嬰到少婦身旁道:“姑娘,你生個公子!公子!”
“當………真………我沒………死嗎?”
“沒有,你沒死,一位老先生救了你!”
老者含笑道:“腹中尚有一嬰,請服藥提氣。”
説看,他又遞出三粒白色藥丸。
“銘謝………救命………大恩………”
“別客氣,請張嘴。”
少婦一張嘴,老者立即塞入三粒藥丸。
老者注視老嫗懷中之男嬰道:“此子可真命大,不過,他留在母體過久,全身已呈紫黑,交給老朽吧!”
老嫗立即送出男嬰。
老者左手握着男嬰雙腳,便將他倒提着,老者輕拍男嬰小屁股三下,他立即“哇………”啼哭,老者呵呵一笑,便將他遞給老嫗道:“行啦!”
老嫗喜道:“謝謝!謝謝!”
老者捏碎一粒白丸,便輕拭於男嬰之臍帶。
倏聽少婦呻吟數句,老者朝天上一瞧,忖道:“此時正是辰已之交,這對兄弟居然於不同時辰誕生哩!”
他立即再度運功輕撫少婦的腹部。
已初時分,一位通體泛紫的男嬰又順利分婉,老者剪斷臍帶,立即又倒提男嬰及輕拍他的小屁股。
他一直拍了十二下,男嬰方始啼哭,他那了亮的哭聲不由使老者發怔的忖道:
“幼嬰豈有如此了亮的啼聲呢?”
他不由好奇的瞧看男嬰。
不久,他已發現男嬰的雙腳腳心各有一大堆黑痣,他不由好奇的忖道:“異相,真是異相,吾得要仔細瞧瞧。”
他更仔細的清點着。
不久,他的以目神光暴閃,心兒不由一陣狂跳。
他吸口氣,定神忖道:“天呀!這不是天品及地煞陣嗎?難道是青龍再度降於此子身上嗎?”
他立即好奇的瞧向另外一位男嬰。
那男嬰被放在少婦的身旁,因為,老嫗正在卸脱少婦多餘的衣衫及替她清拭着下體之穢血。
老者一見另外那位男嬰的及腳毫無一粒痣,他不由暗怔道:“同胞兄弟居然會相差如此多嗎?”
他立即返到一旁註視那些痣。
不久,他輕撫男嬰之腦門,忖道:“天呀!天魁!天呀!世上怎有此種奇才呢?
吾必須仔細瞧一瞧。”
他立即逐寸撫摸男嬰的骨胳。
良久之後,他收手注視男嬰忖道:“奇才,真是罕世奇才,吾不能愧對上天所安排之機緣。”
立見老嫗道:“老先生,姑娘是否該返家啦?”
“不錯!她及孩子皆必須淨身,此外,她的身子太虛弱,必須替她另僱奶孃哺育孩子,先返家再説吧!”
老嫗立即招來二人扛着棺底及少婦。
她便和老者各抱一嬰跟去。
她們一入城,立即引來城民們之注視,尤其婦人們更是紛紛湊前來詢問這段“起死回生又順利分婉”之事。
老嫗便指着老者興奮説明着。
老者便含笑望向城民。
不久,兩位男嬰已哇哇啼哭。
老嫗急道:“那位鄉親能幫幫忙呢?姑娘身子太虛,不宜哺兒呀!”
立即有兩名婦人上前抱走男嬰。
老者取出一錠金元寶交給老嫗道:“僱兩位奶孃吧!”
“這………那能用恩公之錢呢?”
“別客氣,老朽尚須去配藥。”
“謝謝恩公。”
老嫗接走元寶,老者立即離去。
不久,他已步入永生藥鋪,藥鋪之人早已在方才瞧過他,所以,他一開妥藥方,便有六人一起替他配藥。
掌櫃斟茗道:“老爺子仁心妙術,佩服。”
“湊巧而已!”
“老爺子請品茗。”
“謝謝!貴寶號的藥材挺全哩!”
“是的!小號歷經十二位列祖列宗經營,已累積不少的藥材,如今堪稱為兩湘最具規模之藥鋪。”
“太好啦!老朽正準備配一副藥,就擔心配不齊哩!”
“老爺子不妨書出藥方。”
老者立即到櫃前寫下一百餘種藥材。
掌櫃一直含笑在旁瞧着,老者一寫完,掌櫃立即道:“恕在下孤陋寡聞,曼陀羅是何物?”
老者含笑道:“掌櫃知道花陀之‘麻沸湯’吧?”
“啊!原來是它,承告,不過,老爺子添加曼陀羅,似乎不對味,不知是否需要更換一下?”
“無妨,你估算一下吧!”
“在下方才已估過,約需要九百六十七兩銀哩!”
“太便宜了吧?”
“小號一向童叟無欺。”
老者取出一張銀票道:“偏勞你再購一個木桶。”
説着,他已在紙上畫個圓桶及寫下尺寸。
倏見一名侍女匆匆前來向掌櫃道:“夫人倒盤腸,目前已昏迷,老爺子及老夫人束手無策,請您進去瞧瞧!”
掌櫃啊了一聲,立即神色大變。
他匆匆向老者打個招呼,立即行向後院。
老者忖道:“倒盤腸,莫非有女子難產?”
他便望着六人在調配藥材。
不久,掌櫃驚慌的前來作揖道:“祈請老爺子救內人一命。”
老者起身道:“老朽先去瞧瞧。”
“請!”
老者跟入後進,便見十餘人驚慌皺眉的在小廳內徘徊,他們乍見老者,立即道:“請賜援手。”
説着,他們已頻頻拱手作揖。
老者輕輕點頭,立即跟入房內。
只見一名婦人昏睡在榻上,她的以腿間則有一個嬰兒,老者上前一瞧,另外發現一團腸子在嬰兒身旁。
老者匆匆一瞧,立即道:“生井水一斤,白醋一斤,桶一個。”説着,他的右手食中二指尖已搭上婦人的腕脈。
掌櫃立即喊道:“小福速取生井水一斤,小鵲速取白醋一斤,另取桶一個!”
説看,他又憂心的注視其妻。
老者收指道:“產婦進補過度,腸一收,略加調理,即可沒事。”
“謝謝!謝謝!如何收腸子?”
“醋拌妥生水,同時衝產婦之臉及背部,先切臍帶吧!”
掌櫃立即上前整理臍帶。
不久,一對青年男女已經各端入井水及醋,掌櫃將醋倒入水中,立即以右臂伸入水中調拌着。
不久,他和老者各端一盆水,立即衝向產婦的面門及背部,只見產婦打個哆嗦,全身便一陣顫抖。
哇操!可真邪門,體外之腸立即縮入體中。
老者以掌徐按產婦之腹部,不久,腸已全部入體,掌櫃鬆口氣,立即在旁連連道謝不已,產婦不由一陣呻吟叫疼。
老者道:“行啦!恭喜添金。”
説看,他已向外行去。
門外之老少立即道謝不已。
老者返回前廳,立即端茗輕啜着。
不久,掌櫃前來道:“銘謝老爺子,敢問尊姓大名?”
“老朽姓海,單名邈。”
“幸曾,在下麥青倫,方才之產婦是內人,她婚後十年,始生此女,若非幸逢海老,內人一定枉送一命。”
“小事一件,一月之內,勿讓尊夫人下榻。”
“是!是!”
立見一位青年送來那六付藥道:“老爺子,藥已配妥。”
“謝謝!掌櫃,另外那付藥偏勞你們配妥即送來吧!”
麥青倫陪笑道:“半個時辰之內,一定可以送到。”
海邈含笑領首,立即拿藥離去。
他又買了兩隻雞,方始行去。
他根本不必探聽,因為,沿途來來去去之城民皆好奇的去探視“死人產下雙男”
之怪事再立即回來通報。
不久,他已經步近城郊竹林內之一間茅屋他大略一瞥立即忖道:“她一定甚為孤苦,吾幫他一個忙吧!”
他立即提雞及藥包入內。
老嫗乍見他立即揚手道:“各位鄉親讓讓道吧!救咱家姑娘之老爺子來啦!請大家讓讓道吧!”
城民便紛紛讓道及好奇的瞧着海邈。
海邈便含笑點頭行去。
老嫗欠身行禮道:“太讓老爺子破費啦!”
“別客氣找個人燉雞吧!十碗水加一碗酒。”
“好!好!”
立見二名婦人含笑上前接走雞及藥包。
海邈問道:“產婦及孩子皆在歇息啦?”
“是的!已經找到兩位奶孃啦!”
“就是方才之二人嗎?”
“是的!老爺子尊姓大名呢?”
“海邈。”
“我叫周玉,我原本是姑娘的奶孃,她是長沙人,在前年中秋嫁給長沙常家之後,不幸在去年底遭仇家殺害。
“我陪姑娘逃生之後,便暫到此地避禍,平日以女紅維生,生活雖苦,亦過得去,想不到姑娘會險些因分娩而歿。”
説着,她又欠身行禮致謝。
“別客氣,你可知城內有人慾售屋否?”
“老爺子欲…………欲………”
“送佛送上西,好人做到底,此地住不下,是不是?”
“是的!”
“趁着目前來了不少人,你去探聽一下吧!”
婦人立即欣然外出詢問着。
不久,她和一位中年人入內道:“老爺子,他叫柴福他的兒子及媳婦已搬居於常德,他欲頂讓那棟房子。”
“好呀!多少錢呢?”
“他挺同情姑娘,他只收一百兩銀子。”
“好可以立即搬過去嗎?”
説着,他已遞出一張銀票。
柴福瞧過銀票,立即陪笑道:“可以!可以!”
“偏勞大家幫幫忙吧!”
“沒問題。”
柴福立即外出喊道:“各位鄉親,海老爺子已替常夫人買下我那間房子,大家過來協助搬家吧!”
立即有人喊道:“大叔,我回去駕車來。”
“好呀!且再多弄一部車吧!”
“好!”
眾人立即欣然入內欲協助。
屋內只有一些破傢俱,柴福入內一看,立即道:“留下吧!我那間房內留着不少的傢俱哩!”
老嫗立即招呼二位婦人入內抬出徐玉珠。
徐玉珠乍見海邈,立即含淚道:“大恩永銘五內。”
“別客氣,再添一條毯子,別受風寒啦!”
老嫗立即入內取出破舊棉被。
不久,兩部馬車已駛到門前,兩位婦人便抬着徐玉珠上車,兩位奶孃則各抱一嬰坐上另外一部車。
另外一位婦人立即將雞及藥送上車。
老嫗朝眾人道謝,立即和柴福和海邈搭上車。
兩部馬車平穩馳行不久,便已進入城內一間磚屋前,海邈入內一瞧,立即滿意的點頭!這屋不但有前、後院,中間尚有中庭,此外尚有四房、廳、廁,而且皆有上等的傢俱。
柴福上前道:“老爺子滿意吧!”
“太好啦!它不止值一百兩銀子,你挺有善心哩!”
“不敢當,常夫人一向安份及勤快,在下只是略盡心意而已,若和老爺子既救她又助她一比,小巫見大巫矣!”
“桃源果真名不虛傳,民風挺純樸的。”
“是的!本鎮鎮民一向和睦,即使沒設官衙,亦未曾有紛爭哩!”
“真令人羨慕,對了!常夫人一向為人做女紅維生嗎?”
“是的!她素有巧手之譽,鎮民皆找她裁衣刺繡哩!”
“今後偏勞你多加關照。”
“沒問題,大家樂於協助。”
説至此,立見永生藥鋪掌櫃麥青倫帶着二位下人行來道:“海老仁心善行,令人佩服!”
“呵呵!小事一件,藥已配妥嗎?”
“是的!”
兩名下人立即捧來木桶及藥包。
“太好啦!放入房中吧!”
説着,他已欣然行向房中。
不久,他已瞧見一間空房,他立即入內道:“擺在牆角吧!”
“是!”
木桶一擺妥,海遜便將藥倒入桶內。
他探手撈過藥材,含笑道:“偏勞你派人再購二十斤白乾。”
麥青倫含笑道:“在下已備妥。”
兩名下人立即快步離去。
海邈含笑道:“果真不愧為行家。”
“海老配此藥似乎欲浸身吧?”
“不錯,老朽打算給這對兄弟泡身。”
“海老真令人敬佩。”
“小事一件。”
麥青倫取出銀票道:“海老義救內人及小女,在下無以為報,謹以這付藥材聊表謝意。”
“不妥!不妥!”
“請海老笑納,內人一條命不止一千兩銀子呀!”
“好吧!老朽貪財啦!”
説看,他已含笑收下銀票。
立見兩名下人各抱着一罈入內,海邈便吩咐他們倒入桶內。
他仔細調拌良久,方始蓋妥木蓋道:“偏勞掌櫃代僱一位勤快老實之女來此地炊膳半年吧!”
“沒問題。”
海邈和他步出大門,邊走邊道:“老朽打算在此住一段時日,尊夫人若有意外,隨時通知老朽去效勞吧!”
“感激不盡!”
“你去忙吧!老朽得購些食物。”
“在下之堂弟經營一家糧行,在下代為引見吧!”
“太好啦!請!”
不久,他們已步入永生糧行,麥青倫不但代為引見,而且還吩咐其堂弟妥善送去柴、米、油、鹽、魚、菜等物。
不久,海邈付過銀子,便單獨在鎮內逛着。
黃昏時分,他一返回,周玉已親切的邀他用膳。
他欣然用膳之後,便去瞧兩個男嬰。
他一見他們的膚色已恢復正常,立即欣然返房。
他稍加調息,便上榻歇息。
※※※※※※時光在嬰兒啼哭及長大之中,迅速的過了半年,徐玉珠不但已經恢復健康,兩個小壯丁也長得甚為可愛。
這天上午海邈正在房內閲書,徐玉珠和周玉一入房,二女立即下跪道:“銘謝海老救命及援助大恩。”
“別客氣,請坐!”
“是!”
二女一入座,徐玉珠便道:“海老真是大善人。”
“別如此説,合該有緣吧!老朽一向雲遊天下,亦三度來過桃源,此次能積此功德,真是愉快。”
“海老仙籍是…………”
“嶺南!老朽終生行醫濟人,幸逢安兒這種奇才,頗想造就一番。不知夫人是否應允此事?”
“小犬福大矣!感激之至。”
“太好啦!明日起,就將令郎交給老朽吧!”
“是!”
“你的身子雖然已經復原,不過,仍然不宜太勞動,老朽這一千兩銀票就交給你來持家吧!”
“不!小女子不宜再………”
“收下,老朽小有積蓄,用不上它。”
“是,感恩不盡。”
“別客氣,下去歇息吧!”
二女立即行禮退去。
海邈掀起桶蓋,愉快的瞧着黃色藥液道:“吾之夢想必然可以實現,小傢伙,你可得為吾爭氣些呀!”
他立即愉快的返座閲書。
翌日上午,徐玉珠抱來次子道:“海老,小犬偏勞你栽培啦!”
海邈含笑接過常安,立見小傢伙揮動四肢的笑着,他愉快的呵呵笑道:“行啦!
可以請奶孃返家啦!”
徐玉珠立即行禮退去。
海邈脱光小傢伙,便拂住他的“啞穴”。
他將小傢伙泡入藥液,立見小傢伙全身發抖。
淚珠更是直流哩!
他愉快的自言自語道:“小傢伙,忍着些,此時泡一刻,遠勝日後泡一年,你就好好的享受一番吧!”
説着,他便將小傢伙的頸部以下全部泡入藥液內。
小傢伙在顫抖中,涕淚交流不已。
一個時辰之後,海邈抱起他,便放在榻上。
海邈便功聚雙掌,緩緩的舒筋活穴。
半個時辰之後,小傢伙已經酣睡。
海邈服過藥,便在旁調息。
黃昏時分,他用過膳,便坐在桶旁扶着小傢伙泡入桶內。
他泡了一個多時辰,立即又抱上榻舒筋活穴。
從那天起,他每天至少將小傢伙泡三次,不到三個月,小傢伙已經可以扳住桶沿及愉快的泡入桶內。
海邈喜道:“果真是天縱奇才,該補體啦!”
他立即每日熬粥摻藥供小傢伙服用。
又過了三個月,海邈將桶蓋鋸了三個洞供小傢伙的腦瓜子及以臂露出,便讓小傢伙全天泡在桶內。
他甚至任由小傢伙拉屎尿於桶內。
他趁着小傢伙牙牙學語之際,便開始教授三字經及千家文,小傢伙果真聰明絕頂,居然一學就會哩!
他一見小傢伙已背熟,立即教小傢伙寫字。
一歲多的小傢伙居然寫出工整的好字,徐玉珠瞧得雙眼含淚,感激的頻頻道謝不已!
光陰飛逝,三年又悄悄過去,小傢伙常安如今已開始坐在桶內打坐,醒來之時,便開始背誦詩詞及寫於紙上哩!
徐玉珠在周玉協助撫育長子常平之下,她的女紅生意日益興旺,每日之收入已經日益增加。
尤其長子常平自動自發?書,更令她欣慰。
端節時分,麥青倫夫婦攜禮牽着一名女童前來,他們三人一見到海邈,立即下跪,女童更叩頭道:“謝謝海爺爺。”
女童聲如脆珠,不由引起海邈的注意,他含笑道:“乖,起來吧。”
女童一起來,便行向海邈。
海邈抱她坐上膝道:“你叫什麼名字?”
“麥蓮。”
“好名字,識字了吧?”
“識字了,已唸完三字經及千家文,海爺爺,那位哥哥為何在桶內寫字呢?是不是你罰他啦!”
立聽常安道:“我又沒做錯事,罰什麼罰?”
麥蓮捂耳道:“小聲些,別兇呀!”
“小聲?我説大聲了嗎?”
“是呀!好似………那個臭聲音。”
“聲音會臭?愛説笑。”
“那聲音會帶來臭味,當然是臭聲音啦!”
“這………海爺爺,什麼聲音會帶來臭味呢?”
“呵呵!人吃了東西,除了稀拉之外,亦會排氣,若常吃肉類,所排出之氣,便會有臭味,他便是世人所説之”屁“。”
“喔!我明白了,可是,我沒有屁呀!”
“呵呵!你不一樣!”
倏聽麥蓮道:“我不相信你沒屁。”
麥青倫忙道:“蓮兒別胡説。”
“爹,蓮兒沒有胡説嘛!蓮兒不相信他沒屁。”
“女孩子別把此字掛在嘴旁。”
“是!”
“海老,他便是常安吧!”
“是的!”
“他尚在泡藥呀。”
“是的!他尚需泡二年哩!店裏生意不錯吧?”
“託福,過得去。”
“添丁了吧!”
麥背倫臉兒一紅,道:“去年又添一女。”
“雙金登門,大吉大利哩!”
“謝謝海老金口,內人去年分娩時,腸仍泄出,雖及時逆回體內,如今仍有餘悸,不知海老可有良方?”
“此事肇因於體質,且已連續發生二次,不宜再冒險。”
“可是,麥家世代單傳,在下豈可愧對列祖列宗呢?”
“二位不妨共商納妾之法。”
“這………夫人………”
麥氏點頭道:“賤妾同意此事。”
“謝謝夫人玉成。”
海邈放下麥蓮道:“令媛伶俐過人,宜多加栽培。”
“是,在下可否讓小女亦泡藥強身?”
“不妥,陰陽有別,體質更有異,吾正好要託你配製一千粒藥丸,你不妨照方子配丸供令媛強身。”
説着,他已含笑提筆疾書。
麥蓮羨道:“海爺爺,你的字真好看。”
“常安的字更好看,去瞧瞧吧!”
麥蓮果真走到桶旁。
常安一見她走來,立即專心寫字。
“哇!你會作詩啦?是不是抄的?”
常安心中不悦,瞪她一眼道:“唐宋詩詞內可有此首詩?”
“我剛開始念啦!”
“對牛彈琴。”
“你別瞧不起人,我考你幾句,敢不敢?”
“有何不敢?”
“好!咱們來對對字吧!”
“小卡司,來吧!”
“桶內。”
“桶外。”
“學生。”
“夫子。”
“愚昧。”
“聰敏。”
麥蓮格格笑道:“串連起來吧!你先念。”
“桶外夫子聰敏。”
“格格!桶內學生愚昧。”
常安心知被吃豆腐,立即臉紅耳赤,麥蓮格格連笑的退回其母身旁,麥氏不由一窘。
海遜呵呵笑道:“巧思,很好!”
説着,他已將藥方遞給麥青倫。
麥青倫道:“蓮兒,快向安哥哥賠罪。”
“人家只和他開玩笑嘛!”
“胡來!快!”
麥蓮上前欠身道:“安哥,是我不好。”
常安搔發道:“你一定常常玩這個吧?”
“是呀!邊玩邊記字,很好玩哩!”
“謝謝你教我。”
“我教你、我教你什麼?”
“玩字呀!我不會無聊啦!”
“你天天泡在這桶內呀?”
“是呀!亂無聊的哩!今後我可以玩字啦!”
“如何玩呢?”
“很簡單,你瞧!”
説看,他已提筆寫道:“安心日日泡,蓮花瓣瓣香。”
“哇!安哥,你在如此短暫時間內,便以你我的名字玩出一對聯,安哥,你比我厲害,佩服!”
“你比我高,你該比我大吧?”
“會嗎?娘,蓮兒曾比他大嗎?”
麥氏含笑道:“你們同日生,小安比你早一、二個時辰。”
“安哥,你大啦!”
“好,我叫你蓮妹。”
“安哥。”
“蓮妹。”
“安哥,你還要泡多久呀?”
“大約二年吧!”
“二年後,你就可以出來啦!”
“是的!”
“你肯到我家來玩嗎?”
常安立即望向海邈。
海邈含笑道:“可以呀!”
常安笑道:“蓮妹,我一定會去看你。”
“好,到時侯,我們來對詩,如何?”
“好呀!”
麥青倫道:“蓮兒,別耽擱安哥,走吧!”
“好,安哥,再見,海爺爺,再見。”
説看,她一一欠身行禮,立即欲隨雙親離去。
海邈剛掏出銀票,麥青倫立即制止道:“海老此方乃是千金不易求得,您就讓在下略盡心意吧!”
“呵呵!又讓你破財啦!”
“別如此説,在下獲益良多。”
“這樣吧!吾再開一方供尊夫人補體,服用半年之後,再行房,明年底或許可以添一公子。”
麥氏不由大喜。
麥背倫感激的立即行禮道:“太好啦!請!”
“且容老朽為尊夫人切脈。”
麥氏立即欣然遞出右手。
海邈切脈不久,立即道:“夫人諳武嗎?”
“是的,先父乃是南少林弟子。”
“夫人不妨略述內功心法………”
麥氏立即仔細敍述着。
“夫人,令尊是否嘔血而亡?”
“啊?正是,莫非內功心法有誤?”
“正是,誤在期門穴及尾鳩穴這兩處,你們皆弄錯順序,難怪你分娩時會有倒纏腸之現象。”
麥氏行禮道:“感激不盡。”
“夫人不妨重練一年,再行懷子。”
“是!小女子有添丁之望嗎?”
“可以,老朽開二付方子供你們分別服用一年吧!”
“是,感激不盡!”
海邈立即含笑開出兩張藥方。
不久,麥青倫夫婦千謝萬謝的攜女離去。
海邈一返房,常安便道:“爺爺,你真行,你樣樣懂哩!”
“呵呵!湊巧而已,你該玩玩手法了吧!”
“好呀!”
立見他的右手提向左手,左手一旋翻,反而鑽向右腕脈。
右腕一枚,指尖已似鶴嘴般琢來。
左掌一握拳,立即撞向右指尖。
右指尖輕琢即退,左掌倏張及疾捉向右腕。
右腕再翻,條地移向上方及疾抓向左掌背。
左掌一旋,直立似刀疾切而上。
“叭!”一聲,以掌立分。
海邈點頭道:“很好!很好!”
“爺爺,可否再玩些別的?”
“可以呀!雙掌對換吧?”
“這………不太好換哩!”
“試試看吧!”
常安果真雙手胡抓一通。
海邈忖道:“真是奇才,若非正值純樸童年,仕何大人絕對無法在半年內將”
分心神功“練至如此妙。”
他又瞧了一陣子,欣喜的忖道:“麥家一送來靈藥,常安每日服用九粒,不出三個月,內功便可以順利奠基矣!”
他便愉快品茗。
沒多久,老嫗周玉牽着常平入內,常平立即上前向海邈下跪道:“參見海爺爺,海爺爺金安。”
“呵呵!小平,起來。”
“是!”
常安收手喊道:“平哥。”
常平喚句:“安弟。”立即行去。
“平哥,你好久沒來了,忙什麼呢?”
“背詩誦詞呀!你呢?”
“我在閲讀四書啦!”
“娘沒説錯你比較聰明。”
“娘好嗎?”
“很好,最近好忙喔!生意很好哩!”
她實在太忙了“可惜,我幫不上忙。”
“娘不要咱們幫忙,娘只要咱們好好?書。”
“娘真疼我們。”
“是呀!”
周玉含笑向海邈道:“麥大爺方才送來不少的香腸及肉脯,不知可否讓小安吃一些呢?”
“不妥,再侯二年吧!”
“是!”
“你的關節不疼了吧?”
“是呀!你的藥真靈。我天天炊膳及掃地。全身更輕快哩!”
“呵呵!吃這種藥,一定要工作,越流汗,越可以排泄出體中之陰寒氣,不過,一停下來,必須拭汗。”
“是!我都謹記在心。”
“玉珠常服藥吧?”
“是的!她的身子比以前健康不少哩!”
“很好,別太忙,咱們並不缺錢。”
“是!我常催她早些歇息,可是,鄉親們皆喜歡她所裁製之衣衫及飾品。”
“找二個人來幫忙吧!”
“她認為目前尚忙得開,日後再説吧!”
“也好”
“小平,咱們該走啦!”
“是!海爺爺,安弟,再見。”
説着,她們二人立即離去。
常安問道:“海爺爺,平哥和我挺像哩!”
“呵呵!他只早你一刻出生,你們當然像啦!”
“為何沒讓大哥泡藥呢?”
“骨骼不同。”
“為何不同呢?”
“爺爺也不明白呀!不過,每人學一樣,也不錯呀!是不是?”
“是的!有理!”——
帝國武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