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祝義一直在莊中逗留七天。
白天,他陪着她們逛逛城內外名勝古蹟。
夜晚,他陪着徐琉瓊。
愛情的滋潤,使她忘了思鄉愁。
她終日漾着笑容了。
這天一大早,六位少女已經聯袂來報到及送來一封伍碧菇的信,信中除了報平安之外,別無他事。
據少女們敍述,千里大盜及熊新飄忽不定的展開奇擊,至今至少已經傷了一千名的密探。
密探們不敢耀武揚威了。
不過,聽説大內正在招幕更厲害的人物加入密探行列。
祝義聽得愉快極了。
這天一大早,他便僱車帶伍含霞及徐琉瓊遠征武侯祠,午後時分,他們已經順利抵達該祠。
他們隨緣地在路邊攤用過膳,立即入祠奉香。
當他們來到後殿之時,卻見一位藍襖青年站在殿前望着那兩副對聯,祝義的心兒沒來由地一陣顫抖。
他立即多望了那青年一眼。
伍含霞立即也多瞧了一跟。
倏聽青年低嘆一聲,立即低頭轉身。
伍含霞乍見到青年的右手,不由雙目一亮。
青年卻低頭前行。
伍含霞朝四周一瞥,立即傳音道:“義,她正是顏丹!”
祝義不由全身大震。
“義,快跟去!”
“真的是她嗎?”
“不錯,我認得她右手無名指上的那個斑指!”
祝義便轉身行去。
那青年倏地回頭,立即雙眼一亮。
她徐徐轉身了。
祝義認得那對清澈的鳳眼,他立即默默地望着她。
倏見她的雙唇連顫,卻久久發不出聲音。
祝義低聲吟道:“淡泊名利,寧靜致遠!”
她立即全身一震。
雙眼立即浮上淚光。
他的心兒一顫,傳音道:“姑娘可否一敍?”
她朝四周一瞥,立即行向右側柏林中。
不久,她默默地停在一塊石前。
他朝四周一瞥,低聲道:“逆帥誤我,也誤了姑娘!”
“唉!緣!善緣乎?孽緣乎?”
“一線之間,一念之間!”
“你今日為何再來此地?”
“緣!”
“你為何不赴官衙領賞?”
“為善若欲人知,豈是真善?”
“果真不出我所料,可是,你可知我來過此祠多少次?穿破幾雙靴?只為了期待能再見你一面!”
“在下知罪!”
“唉!此事豈能怪你,可是……你且先替我把脈吧!”説着,右腕已經遞來。
他心中有數,立即默默搭上右腕。
剎那間,他便察出她的脈象與伍含霞一樣。
她果真有喜了。
他徐徐松指道:“姑娘若不嫌棄,在下願以今生相陪!”
“當真?”
“祝某所言若虛,願遭……”
“別説下去,我相信你!”
“謝謝姑娘讓在下有贖罪之機會!”
“可是,我……”
“姑娘莫非另有難處?”
“且先擱下此事,你是否為果大來?”
“正是!”
“天呀!我該怎麼辦呀?”
祝義明白她痛苦之故,立即默然不語。
好半晌之後,她問道:“你目前居於何處?”
“漂泊不定!”
“你可否在此地候我十日?十日之內,我給你答覆!”
“好!”
“告辭!”
“不,且稍候!”
“我……”
他倏地上前緊緊地摟住她。
她輕輕一掙,卻立即垂下雙臂。
淚水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相信我!好嗎?”
“我相信你!”
“為了我,為了孩子,多珍重!”
“我會的!”
“從現在起,我一直在此地靜候佳音!”
“我……我會及早趕回此地的!”
“珍重!”
“嗯!”
她一拭淚水,立即匆匆離去。
好半晌之後,祝義才默默入殿。
伍含霞上前低聲道:“義,她會選擇你!”
“霞,謝謝你,我想在此地等她十日!”
“殿後有禪房,你去掛單吧!”
“好,你和瓊先回莊吧!”
“好,小心些!”
“你們也小心些!”説着,他便朝後行去。
※※※※※※
第十天夕陽時分,武侯祠前後的香客已經離去,祝義卻仍然站在柏林中那塊石旁,他相信顏丹一定會來。
不久,果真有人來了。
卻是一大羣青襖人。
他們至少有兩百人,他們一掠到祝義的附近,立即散立在他四周,並且將他重重包圍住。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竹哨。
那羣人立即抽劍撲來。
祝義不吭半聲地立即施展四海步法及天一掌法。
他判斷顏丹不會出賣他。
她一定被家人關住了。
他暗生悶氣地大開殺戒了。
天黑了。
林中之激鬥卻未見終止。
倏見遠處掠來四人,那四人飛快地將四盞圓燈籠掛在鬥場四周之後,立即不吭半聲地掠走。
祝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繼續拼鬥着。
激鬥之中,他的衣襖被削破三處,可是,猱丹之奇妙效力卻使他分毫無損,相反的,他的鬥志更高昂了。
他的殺機更濃了。
他下手更猛、更疾了。
林中慘叫連連了。
戍初時分,林中除了幾句呻吟之外,安靜了。
祝義剎住身子,暗自調撫劇動之氣血。
倏聽一陣腳步聲,立見十二位魁梧青年簇擁着一位威猛中年人行來,祝義立即暗聚功力。
中年人走到祝義身前丈餘外,沉聲道:“你就是祝義?”
“正是!”
“你也是果大來?”
“正是!”
“你為何要與朝廷作對?”
“形勢逼人!”
“住口!飛天魔諸人逼過你嗎?”
“他們作惡一生該宰!”
“你是衝着朝廷吧?”
“非也,升斗小民,豈配管朝廷大事!”
“你可願為朝廷效力?”
“力有未逮,不敢勝任!”
“胡説,你若肯投效朝廷,開出條件吧!”
“不敢勝任!”
“住口!你再推辭,死路一條!”
“在下願走死路!”
“上!”
那十二人疾撲而至。
祝義立即全力還擊。
不到半個時辰,那十二人完全被擺平了。
中年人冷冷地道:“你當真不肯投效朝廷?”
“抱歉!”
“你殺得光密探嗎?”
“在下無此打算!”
“你逃得了密探的追殺嗎?”
“誓死相搏!”
中年人冷哼一聲,立即離去。
祝義沉喝道:“你是誰?”
“你不配知道!”
祝義便轉身離去。
中年人冷哼一聲,疾掠而去。
祝義剎住身子,立即望着在地上呻吟之傷者,只是他尚未拿定主意,倏見遠處掠來四人,他急凝功以待。
卻聽其中一人低聲道:“公子休誤會!”説着,那四人已經疾撲向那些傷者。
只見他們揮劍疾刺,沒多久,那些傷者已先後了帳,他們卻不放心地刺遍每具屍體的心口。
祝義不由怔住了。
卻見遠處徐徐走來一人,赫然是顏丹。
她雙眼含淚地出現之後,祝義心中一顫,立即過去摟住她道:“你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是嗎?”
“沒什麼,全過去了,帶我走吧!”
“方才那人是令尊?”
“嗯!”
“他為何要如此做?”
“他擔心我會選擇一位弱者、懦夫!”
“他同意咱們之親事啦?”
“沒有,他逐我出門,革我之姓!”
“這……為什麼呢?”
“只有如此,他才能保住官職!”
“這……抱歉,我連累你了!”
“我很高興,我掙脱束縛了,走吧!”
“她們四人呢?”
“她們清理屍體之後,自會回去!”
“她們不跟你啦?”
“她們是王府的侍婢,我已經不是王府的千金了!”
他倏地抱起她疾掠而去。
她摟着他的雙肩,閉目而笑了。
※※※※※※
萬喜客棧,挺吉利、合宜的店名,所以,祝義選擇了它,而且立即愉快地和顏丹住進一間上房。
他已經體會出伍含霞之‘女人經’,所以,他一直表現得很熱情、很純情、很專情、很愛她。
房門一關,他立即緊摟着她。
抱歉、委屈之類體恤、温柔字眼不停出自他的口中。
她感動地頻頻拭淚。
另外一批愛情字眼又出匣了。
她激情地摟住他了。
他太滿意了。
他突然問道:“姑娘,用些宵夜,如何?”
“我不餓,我名叫丹,丹心照汗青的丹!”
“好名字,丹,我這顆心永照你的芳心!”
“義,我……我愛你!”
哇操!搞定了。
兩人再度擁抱了。
兩人不知不覺地走向榻去。
兩人剛坐上榍沿,她倏地羞赧地道:“義,我可能無法侍候你。
“我明白,丹,你懷孕是怎麼掩飾的?”
“我……我以布帶束腹!”
“喔!丹,苦了你啦!我真該死,我該早些來找你!”
“義,我明白你的處境,你別惦記此事!”
“丹,你今後有何打算?”
“我已被逐出家門、除去名籍,朝廷會認為我已經死了,所以,我今後可以完全跟着你,侍候你!”
“丹,我太愉快了,丹,咱們找個地方住下,如何?”
“好呀!”
“夜深了,歇息吧!”
“嗯!”
不久,兩人欣喜地歇息了。
翌日一太早,兩人愉快地重回武侯祠上香,她不但破例地上香,而且感激萬分,感恩不盡地跪下膜拜着。
祝義瞧得暗暗感動了。
他暗自決定道:“我不宜再瞞她,我還是帶她回去見見霞吧!”
他便默默思忖着。
兩人又在祠中徘徊一陣子,方始離去。
不久,兩人僱了—部車返回成都。
他摟着她道:“丹,你這陣子一定很忙吧?”
“嗯,這陣子事情多,而且不順利,加上為了你,我一直很忙、很煩,可是,如今遇上你,頓時雲消霧散了!”
“令尊負責指揮密探嗎?”
她朝外一暫,低聲道:“家父確實指揮密探!”
“真抱歉,我拖累你了!”
“別如此説,我早就想脱離那種朋爭暗鬥的是非圈了!”
“自己人也會鬥呀?”
“為了爭權奪利,鬥得更兇,更沒完沒了!”
“真的呀?”
“咱們蒙人原本只以軍事領導,進入中原之後,逐漸加入政治領導,然後又設立密探以控制天下!”
“結果,朝廷中衍生出三股勢力,而且彼此忽和忽爭,複雜瞬變,我實在忍受不了那種緊張、恐怖的日子!”
“哇操!險哉!三頭馬車險哉!”
“不錯,朝廷目前已經外強中乾,以此次追緝千里大盜為例,若非軍方和密探的暗鬥,豈會如此慘敗呢?”
“為何要暗鬥呢?千里大盜是重犯呀!”
“追緝千里大盔是密探之責任,軍方故意不配合,乃是要打擊密探之實力及家父之威信!”
“你此番隱姓埋名,令尊受到影響吧?”
“他已經決定退出是非圈!”
“為何要如此做呢?”
“長期之明爭暗鬥已經使他寒心,加上我和他打賭,他輸了!”
“打賭?”
“不錯,我在四天前與家父聯絡上,他是在黃昏時分抵達此地,我和他徹談一番之後,無奈地和他打賭!”
“他若輸,便放我走及退出官場,我若輸,必然打掉腹中之子及設法制伏你,那些密探便是籌碼!”
“原來如此,真是一場豪賭!”
“不錯,對我而言,是場豪賭!”
“好險,我若中途逃去呢?”
“算我輸!”
“好險,好險,若非我為了要見到你而堅持到底,咱們今後將是仇人,而且,咱們的小寶寶也要夭折!”
“是呀!我當時也是好緊張喔!”
“令尊老早就知道你有喜了嗎?”
“不知道,他是在今天才知道此事,若非如此,他豈肯和我下這場豪賭呢?可見他十分得疼我!”
“的確如此,若換了不明事理的長輩,早就痛罵毒打一番,怎會和你打賭,甚至利用詐死護送你安渡餘生呢?”
“義,我好高興喔!你終於明白我和爹的苦心了!”
“想不到蒙人之中,尚有如此感人之事!”
“蒙人也是人,不過,他們為了保有目前的一切,才不擇手段地欲控制廣大的百姓,其結局……唉!悲慘!”
“這或許是漢族雖然偶爾被異族統治,卻終能同化異族之道理吧!”
“我有同感!”
“我對蒙人並無成見,因為,我原奉只是個為求三餐温飽的小子,怎麼可能去想到這種國家大事呢?”
“可是,最近幾個月以來,我瞧了不少貪婪及蠻橫之事,所以,我深深地起了反感及剷除之決心!”
顏丹點頭道:“我也發現這個缺點,所以,我曾經下令密探徹查官吏及軍隊貪污之事!”
“結果,卻遭到那兩派聯手反擊,家父險些丟官,我也被迫中止這項整頓政風及軍隊之行動!”
“上面在明爭暗鬥,倒黴的還是無辜百姓,長久下去,民心一思變,朝廷説不定會被搞垮!”
“高見,家父也發現這種現象,所以,他決心辭官!”
“他能全身而退嗎?”
“應該不成問題,因為,家父決定返回蒙古,對朝廷及另外兩派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他們會不會擔心他泄密而欲殺他滅口呢?”
“這……”
“以前的密探領導人是否全身退過?”
“前三任密探領導人皆死於任內,你方才所提及之顧慮甚為可能,所以,我想……我想……”
“咱們跟去瞧瞧,如何?”
“你方便嗎?”
“方便!我原本無事!”
“謝謝你!”
“別客氣,咱們直接北上嗎?”
“不,家父已赴成都,他此時必然已經透過驛站傳出辭呈,他此時可能正與成都府衙陳大人會聚!”
“咱們仍赴成都嗎?”
“正是,咱們抵達成都之後,我先去見家父,你稍候我吧!”
“沒問題!”
他立即上前吩咐車伕加速車程。
她依偎在他的懷中,道:“義,謝謝你!”
“別客氣,你禁得起長途趕路嗎?”
“咱們搭同心車吧!”
“來得及嗎?”
“來得及,我會建議家父先派人返京安排返鄉應變之事,並請他延緩行程!”
“好點子,如此一來,你比較不會太勞累!”
“義,你真好,你太會為我設想了!”
“丹,我虧欠你太多了!”
“別如此説,我或許因為以前做了不少的錯事,所以才會有這場折磨,如今總算平安無事了!”
“丹,咱們若遇上密探查詢,你尚能指揮他們嗎?”
“不能,家父已向朝廷稟報我死亡之事!”
“既然如此,咱們何不以夫婦身份出現,腹部也可以少受些罪!”
“我正有此意,可是,它很大,羞死了!”
“母愛最神聖,是嗎?”
“好吧,我見了家父之後,再恢復女裝,不過,你可別嫌我醜或太胖,行不行?”
“安啦!我不是那種人啦!”
她不由羞喜地微笑着。
馬車終於進入成都了,她立即低聲道:“我在前方街角下車,咱們該在何處會合呢?”
“薛濤井,如何?”
“好呀!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他立即吩咐車伕準備在街角停車。
馬車終於徐徐停下了,她倏地在他的右頰親了一下,然後羞喜地自動下車離去。
祝義陶醉了。
“公子,你欲往何處?”
“喔!薛濤井!”
馬車立即啓程。
祝義摸着被吻過之處,一時茫酥酥的。
盞茶時間之後。馬車已經抵達薛濤井旁,祝義付過車資,立即進入附近的一家酒肆。
他為了避免被盯稍,故意點了酒菜,而且悠悠哉哉地取用將近半個時辰,方始離去。
他一返回色莊,便瞧見徐琉瓊欣喜地自廳中迎出來,他立即上前低聲道:“抱歉!你們一定但了不少心吧?”
“霞姐一再安慰,我寬心多了,用膳了嗎?”
“用過了,你們呢?”
“剛用過,人廳用水果吧!”
“好呀!”
兩人一入廳,伍含霞已經迎上來道:“義,瞧你春風滿面,事情好似進展得頗為順利!”
“大仙鐵口直斷,佩服!”
“討厭,從實招來吧!”
他立即敍述他與顏丹相處之經過。
伍含霞驚喜地道:“太完美了,義,你真是福將,你一出馬,任何的難題便迎刃而解了!”
“我尚需入京呢!”
“安啦!仍然馬到成功啦!”
“霞,我該不該向她索取孃的解藥呢?”
“見機行事吧!”
“霞,我打算趁着入京之機會到故鄉瞧瞧,你就去替我準備二十張各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吧!”
徐琉瓊忙道:“義,我有!”
“謝謝!我已經準備妥啦!”
伍含霞立即欣然離去。
祝義捏着徐琉瓊的柔荑道:“瓊,我可能要離家一兩個月,此地就偏勞你和霞多費心招呼了!”
“義,你放心,小秋她們六人很能幹,又聽話,不會有事的,倒是京城甚冷,你可要多保重身子!”
“我知道,你也多保重!”
倏見伍含霞提着一個包袱人廳道:“義,我把銀票放在冬襖袋中,北上之後,可要多注意禦寒!”
“我知道,你待會吩咐小秋她們把顏丹父女之事飛報娘吧!”
“我知道!”
“她可能快來了,我該走了!”
“珍重!”
祝義揮揮手,立即自後院離去。
他一接近薛濤井,便瞧見一位大腹便便,俱貌普通之藍衣少婦已經站在涼亭前的一輛馬車旁。
他立即快步行去。
那少女婦微微一笑,立即上車。
祝義朝那位中年車伕點點頭,立即上車。
那少婦正是顏丹,她一靠人祝義的懷中,立即羞赧地低聲道:“義,我這付又胖又腫的模樣,夠難看吧?”
“母愛最聖潔,你真美!”
她輕輕扯下面具,道:“醜死啦!”
口中如此説,雙眼卻漾出喜悦的光輝。
祝義道句:“真美!”立即捧着她的香腮打量着。
“義,人家比不上漢女之秀麗,是嗎?”
“明眸皓齒,英姿煥發,高貴典雅,雍容華貴,我祝義何德何能配和你這種廣寒仙子終身廝守呢?”
“義,我不配!”
“配!在下尚無法形容於萬分之一矣!”説着,不由自主地親了右頰一下。
她輕貼他的頰旁道:“義,我好幸福喔!”
“丹,你以前是如何束腹的呢?”
“選運功,再以三條布束住!”
“苦了你,我真是罪該萬死呀!”
“義,別如此自疚!”
“丹,你找個地方歇息吧,我單獨去接應爹孃吧!”
“不,你人地生疏,別冒險!”
“可是,你方便長途搭車嗎?”
“我在七天前尚與一批劫匪交手!”
“真的呀?太危險啦!”
“無妨,我們蒙古女子不但在分娩前尚能幹粗活,一分娩,還不是立即自行燒熱水乾粗活嗎!”
“真的呀?太能幹了!”
“環境之限制,非如此做不可,所以,你放心吧!”
“好吧,我答應讓你同行,不過,你儘量避免和別人交手拼鬥!”
“好吧!”
“你見過爹了吧?”
“不錯,爹聽我分析之後,他也認為可能會遭到這種打擊,所以,他目前正在聯絡心腹在途中接應!”
“太好啦!咱們還是搭同心車嗎?”
“不錯,咀們還是到城外候車吧!”
“好吧,你冷不冷?”
“不冷!”
“要不要再添購些新衫呢?”
“下車後,再添購吧!”
“你用膳了嗎?”
“陪爹用過了,義,你別待我太好,我承受不起!”
“丹,我該全心全意呵護你,來彌補以前的過錯呀!”
“義,別如此寵我,好嗎?”
“丹,我欠你太多了!”
“義,別如此説,好嗎?”
他立即緊緊地摟着她。
沒多久,馬車已經停在候車亭,兩人便入內坐定。
“丹,你有沒有發現來往的人車不但比以前少,而且皆甚為匆忙,甚至還有不少人面露驚慌及憂愁呢?”
“確實有這種現象,熊新可能又在鬧事了!”
“有此可能,丹,你看朝廷的氣數快盡了吧?”
“這……難説,因為,朝廷尚能掌握天下!”
“熊新若再繼續鬧下去,不但會損及朝廷的威信,而且也會鼓勵百姓起來反抗,你認為有此可能嗎?”
“當然,不過,朝廷不會再視此種狀況發生,在必要之時,可能會調動大軍鎮壓,屆時可能又會造成一番屠殺!”
“我若加入反抗的行列呢?”
“你是指你的影響力嗎?”
“是的!”
“甚具影響力,你毀了千心魔三人,已經給朝廷造成極大的震撼,所以,爹一接獲我的消息,立即來見你!”
“實不相瞞,爹讓我跟你,乃是含有柔化你之意思,因為,爹畢竟必須為祖宗及朝廷打算!”
祝義恍然大悟,不由苦笑出聲。
“義,你放心,我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不過,你在下決心之前,可否先和我商量一下,因為,我畢竟比較瞭解他們!”
“我會先向你請教,丹,我可否繼續屠殺密探,以免黑道人物繼續為虎作倀及仗勢欺人呢?”
“理該繼續屠殺密探,因為,飛天魔三人之死,已經使不少人暗中逃去,也使不少人婉拒出任密探!”
“真的呀?”
“我負責這項業務,豈會不知這種狀況呢?”
“你同意我繼續開殺戒嗎?”
“同意!不過,可否俟爹安然退隱之後,再採取行動呢?”
“理該如此!”
“謝謝!車來了,準備上車吧!”
“好吧,同心車的生意似乎逐漸走下坡了!”
“不錯,時局日亂,外出旅遊的人漸少,加上經常載運密探,使不少的旅客心生畏懼,不敢搭車!”
説至此,六輛馬車已經停下。
顏丹取出兩個鐵牌,立即行向第三輛車。
祝義便扶她上車。
車中只有三名商旅打扮之中年人,他們分別散坐在中央一帶,祝義便扶着顏丹坐入三號及四號椅上。
少女含笑道:“賢伉儷要赴京嗎?”
“是的!”
“歡迎!若無意外,本車將在今晚宿於錦江,祝二位旅途愉快!”説着,她立即斟兩杯香茗放在矮几上。
祝義一遞出碎銀,她立即脆聲道謝離去。
祝義貼在她的腮旁低聲道:“丹,還記得咱們上回搭同心車之事嗎?你當時設想周到的準備不少的小菜!”
“當然記得,我當時就想拉攏你,哪知,竟會被那個老傢伙耍那招,不過,我仍得感激他!”
“他實在有一套,居然還公然押官入牢及接受招待呢!”
“上級為了這件事甚為震怒,可惜,至今仍未逮到他!”
“我懷疑他就是千里大盜!”
“你瞧過一名自稱華賢江之蒙面人,他自認是千里大盔之好友,他還找我打了一架,直到落敗,才甘願離去!”
“華賢江?蔣賢化?會是同一人嗎?”
“丹,你真聰明,他們只是姓名顛倒而已,身材頗為相似呢!”
“怪不得一直沒有逆帥的消息,看來,他當日還故意留下任俊傑一命,否則,任俊傑早就毀了!”
“不過,朱昭昭跟着倒黴了!”
“提起昭昭,她可真機伶,她一再向朱華提及果大來可能是你,我也一直找果大來,卻一直找不到你呢!”
“我專幹暗殺老魔工作,豈能被人找到!”
“和你一起行動的人是誰?”
祝義回頭朝那些人瞧了一眼,方始低聲道:“伍含煙!”
她的雙眼一蹬,嘴兒一張,慌忙伸手捂嘴。
她又吸了一口氣,方始放手問道:“當真?”
“不錯!”
“你怎會認識她呢?”
“説來話長,你可知道另有一位青年在牛肝馬肺峽協助我救人嗎?”
“知道,聽説那人先被熊新擊傷,是你替他解的圍!”
“不錯,可見你調查得很清楚,她就是伍含霞!”
“天……天呀!當真?”
“不錯,含門姑娘!”
“你……知道此事?”
祝義摟着她道:“別怕,我絕對沒有惡意,她們也體諒你奉命行事,絕對不會對你不利!”
“義,我……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放鬆心情吧!”
她突然取下斑指,再朝內摳出一粒灰色藥丸,道:“義,這是伍碧菇的解藥,你代我轉給她吧!”
“你親手交給她吧!”
“我……無顏面對她!”
“別如此,她們皆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呀!”
“我……以前甚為苛待她們呀!”
“她們真的不會計較啦!”
“你怎會知道呢?”
“因為,她們分別是我的岳母及嬌妻呀!”
“天呀!天……天呀!”
“丹,別驚訝,這全是真的!”
“伍含姻那座冰山怎會為你溶化呢?”
“我先與含霞結合,含煙見了我之後,曾經考過我的武功及應變,然後再和我去對付千心魔!”
“激鬥之中,她不慎中了千蛇叟血蜂之毒,我逼得為她吸毒,結果就完成這段良緣,説來挺玄的!”
“太巧合了,可見你和她是緣訂三生呀!”
“咱倆也一樣呀!”
“我……她們目前尚在岳陽嗎?”
“含煙在岳陽,含霞在成都!”
“啊!你方才有沒有回去見她?”
“有呀!這包袱就是她為我準備的呀!她再三吩咐我在赴京之後,一定要帶你去見見她!”
“這……我……我不配!”
“丹,何必如此拘泥世俗呢?”
“我好慚愧!”
“丹,事過境遷,何必如此自責呢?”
“我一時適應不來,讓我靜一下吧!”説着,她立即閉上雙眼——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