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智正和那些小嘍羅打得天昏地暗之際,突然山上飛也似的衝下一拔人馬來。
為首的一個大漢,像個大金剛,黑麪濃眉,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威力十足,步行如飛,手執一根大腿粗的棒錘,直衝上前。
他向金大智大喝道:“你就是那個他媽的姓金的小子?老子在山上等你好久了,來來來,決個勝負!”
金大智反問道:“哇操,咱們有仇嗎?”
“咱們沒仇。”
這像大金剛的大漢,正是徐禁。
他又道:“但你跟宋柄宋忠有仇,就等於跟老子有仇是—樣的,因為他們是我的拜把兄弟。”
“哇操!”
金大智碰上這些不認理的強盜土匪,只好白認倒楣,飛身上前,手上刀一揚,向徐標劈了過去。
徐禁急忙把棒錘一揮,恰好和金大智的刀迎個正着,噴出一溜火花。
“乖乖!”
金大智的手腕,幾乎震裂虎口,不由嚇了一大跳!
棒錘徐標真個是名不虛傳。
緊跟着,徐禁兩臂向前一送,棒錘又揮了過來。
金大智知道對方兵器沉重,自己單刀不敢和他硬摟硬架,急忙旋身向上一躍,向着徐禁身後落去,舉手發刀,反向徐禁肩背砍來。
徐禁回身舉棒,向外一攔。
金大智疾掣回刀,直跳開去。
靜音看見金大智大有不敵之勢,急忙揮劍止前,向徐禁左右夾攻。
徐禁的本領,似乎比起宋氏兄弟還要歷害,一支棒錘龍蛇飛舞,呼呼風響,金大智與靜音兩把利刃般旋夾攻,也近不了徐禁的身。
一連二十多回合,勢均力敵,平分秋色。
這邊靜宜,靜安二人,力戰胡桐,麥瑩花。
靜宜,靜安二人本領並不在靜音之下,胡桐,麥全花兩人,武勢平平,那裏抵得仕。十數回合之後,已經手忙腳亂。
胡桐首先虛晃一下,就跳出圈外。
“想栓,沒那麼簡單!”靜一大喝一聲。
劍同揚,向胡桐背心刺到。
“臭道姑,大爺是看你生的水,不忍心殺你,她以為自己很罩!”
胡桐急忙轉身,且刀法一緊。怎知靜安的七星劍法可實可虛,寒光閃處,竟把衚衕的刀砍斷。
“哎…”胡桐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靜安接着上前一劍,結束了他的性命。
“啊!臭丫頭!”麥瑩花見老相好被殺,不禁大吃一驚,慘叫一聲,直撲過來。
可是,靜安已經身形一閃,殺入小嘍羅人叢中去了。
麥瑩花正要追過去。
靜宜已經飛身趕過來,嬌叱一聲:“賊婦往那裏走?”
劍光如虹向麥瑩花刺去。
麥瑩花又是着急,又是憤怒。
她心中一動,突然朝樹林中跑去。
靜宜年輕識澆,忘了“逢林莫入”的誡語,施展輕功,幾個起落之間,也撲人樹林內。
只見麥瑩花站在兩棵樹中間,回頭向靜宜招呼道:“臭丫頭,來來來,這裏風水好,咱們再來無幾招。”
“玩就玩誰怕你嗎?”
靜宜飛身向前一撲,不斷腳下一浮,地面突然塌下去一大片。她的身子就骨碌碌的滾落陷坑裏去了。
原來凡是賊人山寨多數設有陷阱,在要道上或是在樹林中,躍用浮土掩蓋,插着竹木一類標誌,這些標誌,也只有他們山寨裏的人才能夠分辨出來。
盜寨中設陷阱,無非是用來對付官兵之計。
那知,今天卻用來陷入靜宜。
本來這些陷阱,最深也不過是兩丈左右,憑靜宜的輕功也可以跳上來。
可是,賊人在陷坑底下,已經安排好掛滿倒賾銘的響鈐索,綱,靜宜一掉落陷坑底下,響鈴索綱把她全身一兜,連人帶劍兜個正着,身上掛滿了倒須刺。
“啊哈,有收穫了,是個水查某也!”小嘍羅一聲吶喊,伏兵齊出,把呼鈐綱一扯,將靜宜緊緊抱住,然後由坑底扯上來。
可憐的靜宜空有一身本領,在繩綱內,凌空吊起,任你有東方不敗之神,也是發不出力來。
哇操!
這下是孫悟空關在八卦塔—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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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把這臭丫頭抓回寨去。”麥瑩花指揮眾嘍羅,一窩蜂跑了過來,爭先恐後將靜宜抬到山頂去了。
而靜安呢?
她手中的劍,呼呼飛舞,把眾嘍歲追殺得哭爹喊孃的。
轉眼之間,被她砍倒三四十個嘍羅。蓁的抱頭鼠窯,四散飛逃。
靜安也不知道追了多少路,忽然抬頭一看,山崖頂上,隱隱現出旗幟,還有一角寨柵。
她心中暗想:“哼!這——定是賊人的寨子,憑我一個人,也可以把這個寨子給剷平的!”
當下,施展輕功,直向山崖頂衝去。
怎料,才衝到半山腰,山上一聲胡哨,緊跟着,無數大小石塊紛紛攘落,直向靜安打下來。
石塊大的像靡盤—樣,苦打在身上,不變成肉餅才怪。
靜安見狀,不由拔身向下一跳。哇操!
大石是躲過了。
她人卻不偏不倚,踏入陷坑裏面去啦廠遭遇和靜宜一模一樣,被抓回寨去。
金大智和靜音兩人卻懵然不知,和徐禁打得難分難解。
徐禁毫無色,越戰越勇。
鬥到四五十加,忽然密林內有人高聲大叫:“剛才兩個臭丫頭已被咱們擒住,不要放走了這兩個狗男婦,也一併捉住他們!”
“哇操;那也怎會這樣?”
金大智一聽靜安和靜宜被捕,不禁大驚,手底下的刀略為一慢,徐禁已經棒打了過來。
“叮噹”
金大智用力一架,火星亂噴,手腕震得發麻,幾乎連刀也打彎了。
“哇操!”
金大智不由大駭,他急忙抽身跳後,向靜音招呼:“靜音,寡不敵眾,識進務者為後葉,三十六計走為上處,緊栓!”
“收到!”
靜音也覺得徐禁的棒錘太歷害廠,不是自己力量能夠抵擋,她應了一聲急忙跳出圈外。
轉身便跑。
她跑得並不比金大智慢。
徐禁大喝一聲:“想栓,沒那麼容易!”
喝聲中,挺棒如飛趕來。
“嗤嗤嗤!”靜音突然手臂一揚,一連打出三支蟎蜓針。
“哈哈,用暗器射你老子,不如用你的雙腿夾……哎喲……”
徐禁一面大叫,一面用棒去擋,只拔開兩支,最後一支,卻射在他的大腿上,疼得他慘叫一聲幾乎跌倒。
好在幾個嘍羅跑上來,把他扶住。
“媽的,臭娘們,不要叫老子抓到,非乾死她不可!”
金大智和靜音二人,已經飛跑人林,蹤遺蹟不見,更沒聽到徐禁吼叫聲。
一口氣金大智靜音,已跑出十多里路,才停了下來。
回看時,已不見賊人追來。
兩人不約而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靜音嘆道:“真叫人氣,我們一路上走來,卻沒堵到對手,沒想到會胯泰山下,堵到這樣的敵人,被追得像喪家之犬似的。”
金磊智安慰刀道:“哇操,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沒什麼好生氣的,可是靜安靜宜兩人被抓去,我們要快點想辦法,把她們救出來卡要緊!”
靜音點頭道:“不錯,這些土菲強盜做代志都不按牌理出牌,兩位師妹可靜千萬別枝糟蹋才是,現在是大白天,救人不便,等到天黑,再探歇馬崖吧!”
兩主意既定。就在附近找個巖洞,藏在裏面,等黑夜來臨。
靜安,靜宜二人誤落賊人陷阱,被擒之後,賊燻便把她兩個全身捆住。扛野豬一樣扛回山寨,夾在—間柴房裏。
不到半天工夫,忽然有三四個賊,推開柴門,一窩蜂的湧了進來。
不由分説。又把她們由地上抓起,腳不點地,提入大廳中。
徐禁坐在虎皮交椅上,旁邊站着二三十個嘍羅,手執着明晃晃的鋼刀,橫眉堅眼,一臉殺氣。
“跑下廣小嘍羅喝道:”跪下!“靜安靜宜二人。卻立耳不跪。
徐禁大喝一聲遭:“你他媽的,你們兩個查某很神氣也,為什麼見了本大爺還不下跪,難道不怕被強姦嗎?”
靜宜不甘示弱地道:“狗強盜,你用不着關上門做皇帝,作威作福來嚇唬我們,如果我們怕被強姦的活,也不會到泰山。強姦也好,輪姦也罷,隨便你了,其它廢話你就少説,否則不要怪本姑娘操你!”
徐禁見靜宜居然敢頂撞自己,不禁堅起大拇指,稱道:“好,夠重,只可惜你沒有淮巴!”
接着。他向左右喝道:“來人,把這兩個水水的小道姑給強姦吧。奸完了,再推出寨外砍丁,然後反她們的衣服脱光光掛在大寨門口,供大夥欣賞欣賞!”
“多謝老大。”
那些小嘍羅轟然—聲,立即有一票人湧了過來,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撕靜安和靜宜二人的衣服。
“啊……”
眼看她們二人,就要被這些色狼吞噬。
突然。靜安大笑了起來徐禁好奇地道:“你這查某,本大爺要他們輪姦你,你斡嘛大笑,難不成你有被虐待狂,還是頭彀豆?”
靜安秀目一瞪,道:“你少黑白認,我現在視死如歸,要殺就殺。進怕什麼輪姦?我之所以笑,沒有別的。不過是便宜了淫賊大力神罷了!”
徐禁聽見他提起大力神,十分疑惑,忙問:“什麼便宜了大力抻,你們難道是俺師父的老相好?”
“不是老相好,是老仇人!”
“老仇人?”
“不錯。”
“俺搞不懂。”
“狗強盜,老實跟你説吧!我們是嶗山青萍道姑的弟子,因為大力神用五毒砂殺了我師父,所以我們師姐妹到泰山來,替師父報仇娃恨。今天不幸落在你的手裏,被你輪姦也好,殺掉也罷,讓大力神多活一陣,不是值得大笑一場嗎?”
徐禁聽完,氣得暴跳如雷。
他大喝道:“他媽的混蛋,你們更是混蛋加三級,俺師父大力神英雄蓋世,那裏會怕你們這幾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哼!”
頓了頓。
他又道:“你既然這樣説,如果俺殺了你,或是糟塌了你們,她顯得是怕你了。
來人,把她們暫時關幾天,等師父回來才處置她們。”
接着,他環目一掃那些小嘍羅,又歷聲道:“你們給俺聽清楚,這幾天這兩個丫頭要是有什麼損傷,或是那裏不舒服,你們就要倒大楣,宰羊嗎?”
小嶁羅們轟諾一聲:“是,老大!”
於是,小嘍羅只得反她倆押回原處囚禁。
靜安這個小丫頭,真不簡單,憑着幾句激將法,僵住徐禁,暫時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與性命。
可是,事情並不這麼善罷。
不久麥瑩花便帶了兩個小頭目進來。
麥瑩花始終記着靜安殺死她的姘頭胡桐的仇恨。
正所謂仇人見面,份處眼紅。
她戰指靜安罵道:“你這個殺千刀,下油鍋的臭丫頭,殺了我的朋友,今天也會落在老孃手裏,合該算你衰尾!”
罵聲中,便由小頭目的手裏搶過一條馬鞭來,向靜安身上一陣亂抽。
“叭……”
靜安手腳被綁,那裏能夠抵抗,被她一連抽了二三十鞭,連衣服打破了,露出雪白的肌肉來。
她育得潢滾,只是咬着牙,不肯出聲求饒。
麥瑩花冷笑道:“皮膚很白嘛,怪不得那些猴急的野小子搶着要。”
靜安秀目怒瞪,冷哼了一聲。
靜宜躺在旁邊,看見靜安放差瑩花毒打,再也忍不住了。
她高聲大罵:“無恥潑婦,你有本領剛才何必抱頭鼠竄,現在卻來凌辱一個被綁的人,未見笑!”
麥瑩花聽見靜宜來罵她,更加忿怒。
她立即回過鞭來,向靜宜沒頭沒臉打去,“找打!”
“未見笑,未見笑!”
打到最後,麥瑩花像瘋廠似的,越打越兇。
一旁的兩個小頭目見狀,連忙上前攔阻,道:“麥姐,下要打了,老大把她們押幾天,等候大力神師父回來,如果不小心把她們給打死,豈不是違抗了老大的命令,還是快住手吧!”
麥瑩花聽了,才氣呼呼的收住。
“先饒了你們兩個賤丫頭,等大力神老師父回來再來好好修理你們!”
“麥姐,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幹嘛把大好時光耗在這裏呢?”
兩個小頭目,説好説歹,一陣條解,才將麥瑩花請出屋。
靜宜靜安兩人,這才免了一頓毒打。
靜宜見靜安身上傷痕累累,衣服也有好幾處破了,流出鮮血,不禁悲縱中來,啜泣起來。
靜安喝道:“不要這麼膿包相,你我兩人已經身落虎口,哭就能了事嗎?快,快別哭,不要被賤人看了去笑話。”
靜宜只得收住淚水。
黃昏時候。
麥瑩花又和—個叫老苟的小頭目進來,向她們兩人問話。
“説,為什麼到出東來,到那裏去可以找到大力神師父?”
靜宜半句話也不説。
麥瑩花又要打她。
“賤丫頭,你是不吃馬鞭是不會説……”
那叫老苟的立即請住了她。
兩人嘀咕了一會,才又出去。
“呼呼……”
晚風陡起。
暮嵐四合。
一輪紅日,已經沉在山的背後。
夜暮降臨。
泰山附近一帶,虎嘯猿啼起來,令人心膽俱裂,頭皮發麻。
當金大智,靜音兩人走出巖洞,仰望天空,已經是二更天了。
靜音道:“現在是時候了,我們出發吧!”
‘好!“金大智應了—聲。
兩人立即施展飛行功夫,直奔向歇馬崖而去。
不到一盞茶工夫,已到抵達歇馬崖下。
金大智抬頭一看,山崖頂上密林深處,現出幾盞燈火,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不用説,這自然是賊人大寨所在了。
“走吧!”
二人便朝着有燈火的地方,縱跳如飛,—路趕來,繞行六七里路,燈火越來越亮,寨屋也隱隱可見了。
“哇操,就快到了,小心點!”金大智叮嚀着。
正要繼續爬時,忽然聽見半山腰上有人喝道:“你他媽的,快給老子站住!”
金大智、靜音二人。出其不意嚇了一跳,急忙滾身向草叢內一伏,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心頭撲撲亂跳。
邪門!
這句話説完後,便人聲寂然不見動靜。
金大智正在納悶不已。
突然,又響起一片腳步聲。
接着有人笑道:“兄弟,咱們可以換班了。”
金大智和靜音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是歇馬崖強盜換班時的暗語,他倆的蹤遺蹟並沒有被他們發現;金大智不禁暗罵一聲:“操他媽的洋梨!”
只聽又有一人道:“老大吩咐凡是有陷坑的地方,千萬要留意,因為今天溜走的兩個狗男女,難保不會晚上到來,偷營動寨,宰羊吧?”
“宰羊。”
這人説完之後,遠處又聽見有人應了一聲。
靜音這才恍然。
原來靜宜靜安二人,不是技力不敵,鴯一時疏恕,誤入陷坑被擒。
歇馬崖有這樣的陷阱,自己倒不可輕視。
她等輪班盜賊遠去之後,才由草叢內爬起身來,猿行鶴步,繞出幾丈然後伏身一窯,跳到半山腰上。
只見四個嘍羅,坐在一塊石頭上面,大談黃色笑話。
這些盜賊,全是烏合之眾。那有什麼紀律,徐禁雖然命令叫他們提高警覺。可是他們過慣太平日子,又恃着陷坑,把徐標的話,消靡漫漫長夜。
只聽其中一人,侃侃而道:“我説,有一對貧窮夫婦,為了要請人客,大吵特吵了起來。
老公説:“某世,快端茶來!
老婆道:“茶?好久沒買茶葉了,那來的茶?
老公説:,那麼,白開水嘛也屎,快燒些開水來吧!
老婆道:“哼!連一根雌也沒有,冷水怎麼燒得開呢?
老公説:“你這個飯桶,睡覺時會跑出來的東西,總該有吧?‘老婆驚訝道:”
啥米?
你這老番顛,那種東西怎能登大雅之堂呢?
“哈哈,趣味,趣味!”
那人説完,其餘的人笑得前仰馬翻。
接着,另一個又道:“輪到我了,我説—個苯蛋的笑話。
有—個僕人,叫笨四,他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樣,笨死了。
老爺差他買東四,他常常買錯,叫他買豬肝,他把竹竿買來;叫他買茶壹買來。
老爺一氣之下,就叫他到馬圈去畏馬。
這一天,老爺要出門笨四到上房間問:“老爺,要備有吊的馬,還是備沒吊的馬?”
老爺氣得火冒三丈,怒道:“笨小於,當着阮某的面前,竟敢如此放肆,滾你媽的蛋!”
頓時,拳打腳踢,把他趕出門外。
笨四坐在門前大哭,剛好有個尼姑經過,便好奇地問:小施主,你怎麼坐在這裏哭呢?
“笨四便把備馬捱打的事告訴尼姑。
尼姑笑着説:“你説錯了,怎麼不該打,以後備馬,你要問備兒馬,還是備駿馬就好了。”
笨四就牢牢記在心裏。
後來。老爺又叫他備馬。
笨四就照尼姑的話問老爺。
老爺大喜,道:“笨四説話有進步了。”
夫人在旁卻道:“這話是他説的,一定有人教他。”
老爺便問:“笨四,這話誰教的?”
笨四道:“是一個沒雞巴的教我的。”
“哈哈…好個沒雞巴……”眾人又是—陣大笑。
躺在草叢中的金大智,也忍不住會心一笑,但他藉着微弱的月光,瞄了一眼靜音,靜音的臉色既蒼白又是憤怒。
全大智正想發話,誰知靜音已由腰間拔出利劍,突然一縱。疾如鷹準似的,直向石後四個嘍羅撲去。
四個嘍羅正在談得興高采烈,忽然覺得眼前一花鬥空落下一條人影。
他們剛要喊叫,靜音快似閃電,左手—揮右手劍一掃,左高個嘍羅,人頭滾落。
也沒出聲,屍身便倒下。
“啊……”右面兩個嘍羅正要張門喊叫。
但金大智存後面,一跳直撲上前,紫金撲刀向前一遞,首先把一嘍羅刺了個透心涼。
“有賊……”
剩下—個嘍羅,才喊出一個字。靜音已伸出右手,向他一挾,將這個小嘍羅頭頸緊挾:“不準出聲,你只要發出一點聲音,立即送你到閻王殿!”
那嘍羅認得對方是白天逃走的兩人,急忙連連點頭,道:“是是是,不出聲,小的不出聲!”
靜音把他挾在肩下,蹦上跳下,瞬間來到一處山坡下,四看無人問着嘍羅:
“附近有幾處陷阱,以及今天捉到的兩個人關在哪裏?快點説出來!”
金大智用刀在他面前晃了晃,接口道:“如果有半句白賊,就割了你舌頭,當滷味吃掉。”
那小嘍羅嚇了一大跳。
他顫抖着聲音回答:“兩位大俠高抬貴手,咱們大寨內,大概有六七百名兄弟,至於陷坑全山都有,少説也有一百多處。”
“哦,怎麼才知道陷阱所在?”
“凡是有陷阱的地方,都插有白色小三角旗,只要稍為留心一點,便可以看出來。”
“那被捉的兩個人呢?關在那裏?”
“那兩個女的關在那裏,我是巡邏的,並莫宰羊,如桌有半句白賊話,小的下輩子投胎沒雞巴!”
剛才讓笨四沒雞巴笑話的人,就是他羅!
靜音見他答話爽快,就也沒有説謊,當下解下他的腰帶來,倒捆二臂,再撕下一片衣襟,把他的口塞住,使他不能喊叫。
金大智和靜音二人,再度朝山頂奔去。
這回他倆有了經驗,遇到插有白色三角旗,蓋着浮土的地方,立即縱越繞過。
星月淡淡。
二人是練上功的,眼力自然比常人敏鋭。
不到盞茶工夫,已經越過無數陷阱,來到寨柵底下了。
那寨柵是用碗口細的松木柱,深埋地下而成。內外釘作兩排,密夾着鐵釘子。
“金大智正要飛身上去,忽然距離二人不到一太多穩定,突然”唰啦“飛起一條黑影。
那黑影疾如閃電縱上木柵,飛了進去。
這一下出乎意料之外,金大智不由嚇了一大跳。
靜音以為遇到敵人,急忙也向草叢中一伏。
金大智把刀拔在手中,準備應戰。
奇怪!那黑影一瞥即逝,跟蹤不見也沒有回頭,又沒見寨內有響動,由此看來,大概和金大智他們同—路。
金大智不禁疑心,道:“吐操,你有沒有看清楚剛才那黑影,究竟是對頭,還是同一國的?”
靜音悄聲回答:“這黑影過去得太快,我也看得不大清楚,好像穿的是灰色衣服,袍寬大袖,來路卻有點古怪哩。”
金大智道:“哇操。管他是不是對頭,我們都不可以大意,走吧!”
“嗯!”靜音應了一聲。
於是,拔身,輕如燕子似的,縱上柵頂。
大寨中黑沉沉的,只有東南一角,隱隱約約的現出了幾盞燈火,她便向金大智一招手。
金大智擺出手勢,表示收到。
飄身一晃,也縱了上來。
這歇馬崖上盜寨,十分簡陋,寨柵依着山崖,而建築高低不平,寨中房屋全是用木成的,東一排,西一簇的,雜亂無章。
各房屋中,靜悄悄的不見人影,不是睡死了,就是出巡去了。
“哇操!”
金大智見了這情景,不禁皺眉。
因為這樣一來,靜安靜宜被關在那裏?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就沒有法子下手教人。
“有了!”靜音忽然想出一個主意來。
她向金大智耳邊低語道:“我們挑那有燈火的地方探去。”
“哇操,這還用得着你説。”金大智心中嘀咕一聲,即蛇行鶴伏,直向東南方向奔了過來。
越過幾排房子,來到有燈火的地方。
這裏是一連三間大的木房,燈光明亮,人影幢幢。
這大概是“大王”住的地方了。
靜音施展輕功,飛身一躍,跳上瓦面、兩腳倒銘屋詹,全身掛落,隔着窗户向裏面一看。
只見中間房內,是一座大客廳,廳於中間,太師椅上坐着一個金剛似的大漢,身旁擺着烏黑髮亮的大棒錘,這就是大王徐禁。
徐禁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麥瑩花,男的是小頭目打扮,他們兩個正在向徐標説着話。
徐禁問:“剛才你們拷問那兩個娘們,可有什麼口供?”
那小頭目稟道:“報告老大。那兩個臭丫頭,倔強得很,咱們用刑逼她,要她供出同燻水落。到山東來有什麼事?但他們不但不否認。反而破口大罵,口口聲聲説他那兩個同伴,遲早有一天會來踩平咱們山寨,小的以為像這樣的查某,還留着她做什麼?不如送給兄弟們玩玩,或者乾脆把她活埋了吧!”
麥瑩花也道:“老苟説的不錯。這兩個小妖精,不容易對付,如果不殺了,將來必定成為心腹大患,還是把她們砍了,等那兩個同燻來了之後,不是氣的大哭一場!”
徐禁被這兩個人一慫恿,也有些心動起來。
他猶豫了一會,才道:“本來這兩個小妞,俺是打算孝敬大力神師父的,不過照這情形看來,萬不能再留了,好,就送給你們兄弟玩玩,然後再丟下山崖去喂野狼!”
“是!麥瑩花和叫老苟的頭目,立即答應了一聲。
兩人便退出去。走到門口麥瑩花取笑道:“你他媽的老狗,便宜你了!”
“嘿嘿!”老苟露出一臉淫笑。
倒掛金銘的靜音,一聽之下,不禁又驚又怒。
麥瑩花和叫老苟的頭目,居然這麼心狠手辣,一同唆使徐禁殺靜安和靜宜小師妹。
她同志也設法子忍耐下去了,便叢暗器兜壤中,職出一支晴蜒針,一拌手腕,朝兩人射去。
靜音這—下,卻是大錯特錯。
她本採應該這樣做的,跟在麥瑩花,老苟的身後。—直跟蹤到靜安靜宜被關的地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她們救出來才是。
她卻沉不住氣,用蠟蜓針來暗算麥瑩花。
那老苟剛剛走出屋門,靜音第—支晴蜓針就破空打到,穿中他的太陽穴。“哎喲……”
這一針恰好把太陽穴射個窟窿,深嵌入腦,當場斃命!
就在同時,靜音第二支蜻蜓針,直射向麥瑩花。
麥瑩花跟在老苟背後,風聲一響,暗器射來,她向旁一閃,誰知,卻射中在她肩上。
“哎喲!”麥瑩花痛得大叫一聲。
人也向前直跌出去。
“去死吧,你這毒婦!”
靜音疾如閃電似的,飛身落地,砍掉麥瑩花的性命。
徐標在屋子裏,兇院子外又是“撲通”巨響,又騍慘叫聲,不禁大吃一驚,急忙抄起大棒錘;縱身而出。
他一眼瞥見麥瑩花和老苟的屍首,屍首邊還站着一個美麗道姑,正是白天所見的靜音。
不由勃然大怒道:“死丫頭,你吃龍鞭是不是?竟敢闖入本大爺的寨中殺人!”
舉手一棒,勢如毒蛇出洞,直向靜音揮來。
靜音也非常憤怒,忘了自己是出家人,口不遮攔回罵:“我不但吃了龍鞭,連的狗鞭也吃了,怎樣?”
她一面罵,一面避過棒錘來勢。
“哎呀呀,臭娘們、大爺大量抓到你不可,然後搞你十八洞。”徐標哇哇大叫。
然後又舉棒揮來。
靜音揮劍,反向徐標肩後削去。
徐標身子一挫,舉棒向外一架,便來擋他劍鋒。
靜音不敢硬劈,疾忙收回劍長身上屋頂,就要脱身。
徐標那裏肯放。
他大吼一聲,也—舉棒錘,跳了上來。
誰知,他腳還未站穩,金大智一個箭步跳出來,使出抄腿功夫,向着徐標的下三路一掃。
徐標出其不意,被他一腳踢個下着,頭下腳上,“胄碌”的由屋頂上直跌下去。
他這一跌,本來非要受傷不可,好在他由屋頂上跌落時,棒錘還沒有放手,用力向地一掌,竟把身子支住,才沒落地。
金大智和靜音二人,卻已飛也似的穿房越瓦,逃跑去了。
“他媽的,這下面子丟大了!”徐標又羞又怒。
正想再跳上屋頂追趕時,豈粗大寨西北角,冒起一片吶喊聲:“有人放火,快救火呀!
快救火呀!“
“他媽的,是那個大王八搞的鬼?”
徐標大罵—聲,急忙扭頭向西北方向看去,一排房屋,火光沖天,“必必剝剝”
的把天都染紅了。
他急忙飛跑過去,正要看個仔細,冷不防黑暗裏,飛來幾塊木頭,打在他的身上,痛得他邊聲怪叫。
“他媽的,連木頭也要趁火打動,欺負奉大爺,哎喲,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楣呀!”
他嘴裏雖然這麼哇哇叫,心裏卻懷疑有人搗鬼。
不錯!
若不是有人搗鬼的話,難不成木自己長廠腳。
可是,當徐標轉回身來時,卻不見鬥個鬼影子。
“他媽媽的!”他怒罵了一聲。
正要向前邁步。
“呼呼”兩聲。又是兩塊木頭,迎面飛到。
徐標忙一伏身,木頭抹着身邊飛過。
雖然沒有打中,也把皮肉颳得火熱刺痛。
徐標不禁暴跳如雷,破口大罵:“你他螞螞的,跟俺有仇呀?幹嘛用木頭打俺,出來。
有種就出來,不要做沒種的龜孫子!“
雖然如此,他陳非不向前進步,只要一挪動腳步,木頭便飛到,弄得她東躲西閃,狼狽不堪。
“火燒厝啦,這裏又火燒厝啦,快來救火呀!快來救火呀!”
不—會兒。
東南角上又聲吶喊。
只見靠近寨柵的兩排房屋。又陷入火海。
“啊……大爺管不了啦!”棕標又急又怒、狂吼一聲,便向東南方向奔去。
怎知,他跑不到十來步,後面“咻”的—響,—塊硬木頭飛來,不偏不倚,砍在他後腦勺上,身形在地上滾了幾滾,便痛死過去。
金大智和靜音二人。—溜煙逃到寨柵邊,忽然想起自己只顧逃命,忘了要搭救靜安和靜宜。“吐操,怎地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呀!”
靜音也道:“那我們快掉頭救人去吧!”
兩人回過頭來一看。只見大寨西北方面,黑煙沖天。火光熊熊。
金大智大驚道:“哇操!火燒厝了,萬一徐標在混亂之中殺了靜安靜宜怎麼辦?
操,真是失算!”
靜音比較冷靜。
她道:“我看這場火不是賊人自己不小心引燃的,而是有人故意放的!”“哦,怎麼説?”
“剛才我們人寨之前,不是看見有一條黑影先我們進寨嗎?”
“對對對!”
“事不宜遲,機會來了,我們快折回去搶救靜安二人卡要緊。”
金大智忽然想出一個主意來。
於是便道:“哇操,大寨既然火燒厝,我們何不給他來一個火上澆油,東西夾攻,就趁着混亂中把她們救出,豈不是更帥?”
“就照你的點子辦吧!”
當下兩人就在身上取出火摺子,上屋頂,便動手放起火來。
馱馬崖盜寨的房屋,都是竹木所搭,一經着火,使呼呼哄哄的,蔓延開來。
山風又猛,瞬息之間,已成一片火海,就是大寨兩面起火的緣由。
金大智靜音放火之後,立即退出寨外等候賊人衝初,趁亂拎住倆個。拷問靜安靜宜被囚的所在。
準知,他才跳過木柵,倏地眼前—花,由柵頂上跳下兩個人。
金大智出其不意以為遇見仇敵,急忙拔刀在手,正耍應戰、忽聽對面兩人大叫:“金哥哥不要動手。是我們!”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靜宜靜安兩人。
“哇操,真的是你們……”金大智這一驚奇,真個非同小可,就要追問她們脱險經過。
靜安卻道:“這裏不是説話的地方,我們走到山下再説吧!”
四個人“呼哨”一聲,直向歇馬崖下奔去。
他們風馳電掣,有如坐雲霄飛車似的,眨眼之間,已經到了一天門山鹿。
此時,崖頂上火焰沖天,煙火熊熊,整個賊巢,已經變成一片火海,連附近的草木,也被燃着。
火舌亂窯。
房屋倒塌。
呼號慘叫。
照這情勢來看,歇馬崖盜寨已經是燒成一片焦炭了。
金大智見了,人呼道:“哇操,不知道是那位朋友放的火,這把火放得還真是時候,整個賊巢,燒個清溜溜,縱現在開開始,泰山這一條路可暢通無阻了。”
接着,他又問靜安道:“對了,你們是怎麼脱險的?”
靜安便照實説了出來。
原來,當麥瑩花和叫老苟的頭目,前來拷問她們走後不久,窗外突然飄進一個人來,輕得比四兩棉花還要輕也!
哇操!
太誇張了吧!
靜發靜宜出其不意,不禁嚇了一跳。
她起初以不上麥瑩花去而覆返,再折回來凌辱自己。
但她定腈看時,原來是一個蒙面的灰衣人,闊袍大袖,也不知道他用什麼身法,只一個眨眼,便跳進來。
靜安靜宜不禁嚇了一大跳,急忙由地上掙扎起來,只見那蒙面人擺子擺手,用沉着的聲音,道:“你們不要亂動,我是來救你們離開這裏的。”
説完,立即彎下腰來,用手一抹。
説也奇怪,靜安綁身的繩索,立時寸寸折斷。
那蒙面人的手,竟然比利刀還要利。
他解開子靜安的繩索,又去僻靜宜的。
然後,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手一個,把她們挾在肩下,飄身一晃,縱出窗外。
靜安覺得這人氣力很大,不禁十分驚駭。
那灰衣人把兩人放下,又對她們道:“你們坐在這裏不要黑白走,等我再辦一件事。
説着,又跳進去。
沒一會工夫,只見剛才二人被關的房內,吐出火舌,竟然焚燒起來。
四面八方,當堂響起—片吵雜聲。
靜安靜宜二人吃了一驚。
兩人正要掙扎站起,可是被綁了大半天,手腳麻木,一站起身來,便覺得搖搖欲墜之感,只好又坐了下來。
俄頃,那灰衣人又由屋裏窯出。
他一手一個,又把兩人挾住,飛身跳上屋頂,起落如飛,不到片刻工夫,來到寨柵旁邊,才兩人放下。
“你那兩個同伴,已經混入賊巢裏了,很快就會出來,你們在這裏等一下吧!”
灰衣人簡單的説了幾句。
於是長身一躍,宛如鷹準備翔空,剎那間消失了蹤影。
“啊!真是高人也!”
“是啊,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兩人讚歎了一陣以又休息了一會,手腳再也不麻了,才攀越寨柵,跳出外面,正巧碰上金大智和靜音二人。
金大智聽了那灰衣人搭救靜安靜宜脱險的經過,不覺十分驚詫。
歇馬崖大寨已經徹底瓦解,金大智和靜音三姐妹又再踏上征途。
途中,金大智不斷思索,忖道:“哇操,這暗中幫助自己的灰衣人,窨是那一路的高手?
幹嘛如此神秘?不敢以真面目見面?“
根據金大智的記意,江湖上除了已死的青萍道姑以及大力神之外,別人絕對沒有這種身手。
他究竟是誰?
金大智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道理來。
不錯!
就算金大智想破了頭,也想不出這人是誰?
因此,他只好這樣想了—扛湖上卧虎藏龍,奇人異士很多,或者這是武林前輩的一位俠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不一定哩!
舊縣。
這個縣鎮並不是破舊或荒涼才叫舊縣。
舊縣不但不舊,且非常繁華。
金大智一行四個人,不知不覺已經進入了舊縣。
他們第一個要拜訪的人,就是外號大俠的“丁天虹”。
因為這位丁大俠,不但是華山中一帶數—數二,叫得響字號的大俠。
而且,又是大力神的唯一對頭。
山東全省,不論鏢行綠林,黑白兩道上的人物,提起大力神來,無不堅起大拇指,稱一聲:“贊也!”
可是隻有“大俠”一人,最跟他合不來,還瞧不起他呢!
據説,大力神曾以有一次找上門去,和他比武,打了半天不分勝負,後來經過旁人和解才勸開。
經過那次交手之後,丁天虹的大名,更是響噹噹。
濟南有許多富誼商買,想請他去做保鏢,或埏幫他開設鏢局,保衞往來客貨,可是丁天虹脾氣十分古怪,—概被他拒絕。
他也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更沒有子婦徒弟,獨自一個人孤伶伶的,住在縣城裏的一間祖屋內。
金大智向人打聽了丁天虹的住處,立即和靜音等人登門拜訪。
他們一行四人,來到丁天虹住居門前,只見雙扉緊閉,闃無人聲。
靜安上前敲子幾下門,裏面不見答應。
金大智忍耐不住,便過去用拳頭擂門。
“砰砰砰……”一連用力擂了一二十下。
木門已被擂出了裂痕,才聽見裏面有一個怪聲怪氣的老人,喝問:“是那一個不上道的?”
金大智等人一聽這聲音,互望一眼,訝異道:“丁大俠是佧查某?”丁大俠是個女的,這可出乎他們意料。
只聽金大智回答:“我姓金,是過路的,久仰丁大俠的大名,特來拜見。”
他以為説這幾句話對方一定會開門。
誰知那老者喝道:“不識相小子,大清早便來擂人家的大門,吵醒我老太婆的好夢不説,還把我的門擂個大洞,丁大俠照例不見外客,快快滾你舅子的蛋!”
哇操!
這老太婆火氣這麼大。
説完之後,“轟”的一聲,似乎裏在又上了一道門閂,再也沒有答腔了。
金大智想不到自己專誠拜訪丁天虹,反而撞了一鼻子灰。
靜音十分仇怒,罵道:“這個老太婆好大架子,人家親自上門來拜訪她,還罵人滾你舅子的蛋,真是豈有此理!”
“籲!”金大智恐怕她這幾句話,被丁天虹聽了去,惹出事來,立即拖她離開。
靜安靜宜也是忿忿不平。
“哇操,先別生氣,跟我來。”
金大智領着她們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見沒有人,才又道:“丁大俠是一個成名的人物,當然有她的脾氣,我們千萬不可以為她不見,便灰心放棄,劉備三顧茅蘆,請諸葛亮的故事,我們不可忘記!”
靜音道:“管他什麼大俠小俠,擺這種臭架子,就是不近人情,不近人情的人,值得我們專程拜訪嗎?”
金大智勸道:“哇操,話不是這樣説,我們今後困難重重,前途處處荊棘,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人好些。何況濟南城內,聽説那什麼泰安三包,全是大力神的投帖徒弟,財大勢大。俗話説得好:”猛虎不及地頭蟲,我們人地生疏,到濟南去,無論如何都不能關起門,自個吃閉門羹!“頓了一下,看了三人一眼。
他又繼道:“其實我們也用不着再登門拜訪了。”
此言一出,靜音三人反而感到訝異。
“為什麼?”
金大智附耳低聲道:“只要這樣……便不悉丁老太婆不中我的圈套。”
她笑着道:“好極了,我們就這樣辦吧!”
他們四個就在城裏,找了一間客店住下。
是晚。
三更過後。
金太智和靜音兩人換過夜行衣,暗藏匕首,留下靜安靜宜看守店房,二人由窗外穿出,跳上屋頂。
片刻工夫,已經出現在丁天虹住的附近。
丁天虹不是三腳貓,他倆怕被發現,不敢投石問路,只在附近藏起身來,注視着丁天虹的住處。
她這間屋子,前三後二的院子,屋中人大概已經睡了,到睡黑沉沉提,沒有燈火,唯有正北一間堂屋,隱隱約約射出燈光。
金大智向靜音打了一個招呼,兩個人一前—後。飛身上牆,用小石子扔了幾下,沒有聽到裏面有人應聲。他才放心,和靜音一左一右,直向有燈光的地方飛奔過去。
靜音雖然是個女的輕功造詣卻比金大智還要來得高。
她在屋頂上飛快來到有燈光的北正房前,倒掛金鈎向裏面一看。
但見這裏是一間卧房,房中陳設也進整齊,傢俱是用紅木所制,不過已經很舊,靠東牆上擺着一張木牀。
牀上坐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手拿着女紅,正在那裏刺殺。
她人卻似乎在打瞌睡,手裏雖登着繩布,卻沒有再刺。
靜音心中狐疑:“這個糟老太婆穿着粗豈有此理衣,光着腳丫子,就是大名鼎鼎的丁天虹嗎?不是她家的老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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