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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虞我詐實本能

    武林、江湖道進入嶽州,乃是根據各自的住地方位來租賃居所,將全國九州、八荒九邊縮小了!在北方者,必然是在嶽州城中北面居停,由西面來的便佔西城一帶,他不會跑到東面去居停!這樣安排萬一後撤時,離家較近,不然,越後退,離家越遠了!他們這兩派,不久便在城西一個角落中碰頭了!可巧的是“星宿派”夜裏莫明其妙丟了十個人,不敢少數人出來了,一出來便是十人一組,這是十分古老的十夫一長的編組!十名羌民與十入名遼民,在一處偏僻路段上狹路相逢,雙方都步行帶刀,羌民丟了十個好兄弟,也是暗自認為是“渤海派”乾的,火氣正旺!遼民為他們的老島主的安危計,抱定了要給這批太不上路的雜碎一個下馬威,擄個人回來玩玩,乃是次要的事!十名羌民人數少,逃跑也來不及了,火拼一局勢在必行,人多不一定是鐵定的勝利條件,個人武功高低,才是最重要!如是他們排出了三人在前,四人居中,三人在後的陣型!而遼民占人數多,立即採取大包圍,為首的一人,微笑着抽出腰刀來,挽了個刀花道:“兄弟對西方來的朋友陌生的緊,現在想親近親近你們!”那十人之中也有領袖,不温不火的道:“在家靠兄弟,出門靠朋友,兄弟們也想套個近乎!”“好兄弟是‘燕雲十八騎’,人多人少就是這一堆!”“兄弟們是‘玉樹十神刀’,羊再多也是虎口裏的點心,不介意!”“誰是虎口誰是羊,立即見分曉,殺!”遼民採出的陣式正面也是三人,後面四人,另一面也是七人,左右各兩人,共十八人,便是十八人一齊上,敵人正面不寬大,實在插不進手去!首次出刀,對方都是一人對一人,十分公平!“錚……錚……”響起了一串金鐵震鳴,身手不相上下!遼民之長,發出一聲狼嗥般的穿雲長嘯,暗號發來了,招發“馬上封候”勁力運足,斜取敵首,疾若迅雷!羌民刀發“玉免東昇”迎架上去,絕不稍讓!遼民後面四人,立即伏身而進,刀發“馬前撥水”,取敵下盤,其中尚多出一人來,兩邊則多出兩個,可以三人拼一人!一招“老馬識途”,直取中宮,得手了,羌民便有兩人掛彩!遼民是早有預謀,三招齊發,在個人武技相差無幾中當然是佔了便宜,羌民個人武技雖高,一人戰兩人尚可,一人戰兩人尚可,一人戰三人!已圍結成小陣,便退無可退了!他們之敗乃敗在三四三的組隊上,中間那兩人,在那電光石火之中,不知幫誰才好,對錯了對相,便形成被敵人從中,三人吃一人!遼民一看吃住了對方,立即加緊出刀,加以擴大戰果!羌民也非好相與之輩,立即變化隊形,將兩名傷號圈入圓陣之中自行裹傷,剩下八人,採行左旋走位!刀分上下兩位,伸長手臂,展開輕功,形成一個大刀環,越旋越快!力上加刀,令遼民們在外圈遞不進刀去!便是誰有種衝上來,便得在一眨眼之間連接八刀,而且分上下兩段!這“刀輪萬劫”大陣立即將遼民震住了!難到説十八個人敵不過他們八個人麼!為首的“燕雲十八騎”之長,立即大喝一聲,解下腰畔的刀鞘!十八支刀鞘由左手中,四面八傾全力拋入刀陣中!只聽到一陣碰撞聲,刀鞘全被刀旋斬斷,斷鐵、碎木皮面四散飛濺中,遼民蜂湧而上!這是個剎那間的空隙,圓圓的“刀輪萬劫”大陣被攻破了!對方各有傷殘,但多數的人,又佔了便宜!十名羌民死亡三人,被人擄去一人,只有六人退走了!遼民六人負傷,死亡一人,收穫是三名死屍,一名傷俘,只算小勝而已!俘虜到也光棍,承認了,承認詹台老島主,在他fn那裏養傷!詹台其君,拜候了恆山派的——雁蕩道人,請其向“星宿派”關説,採出先禮後兵的策略,不必火併最好!渤海派的強硬的手段,令松贊天佑有些頭痛,那小子不怎麼威脅得住他!他們之間的遭遇戰立即被“沉陵派”的江湖行走傳至連雲棧內!何滄瀾希望他們來場大火拼的希望落空了!他們在招開首腦會報,研商下一步計劃!將十名俘虜秘密解送到停在成凌肌的三帆大船上!會議尚未結束,第二波少島主拜會恆山派的消息又傳來!雁蕩道人將作為雙方調解人已成定局,大火拼之事,已杳杳無期了!他們下一步要幹些什麼呢:他們的“八弟”來進行一次秘密任務!八弟的代號是:起、提、承、破、虛、中、復、結、各有專長特技!何滄瀾記得早年去衡山向“抱松居士”龐遺恨拜師求藝不成,後來演變成偷藝被逐,被人打得死去活不來!那時他那徒少爺曾打了他一耳光道:“你學過‘滄冥心法’,而恨他不真的是‘星宿派’的人,杏則,殺一個便少一個……此事當時雖少已閣然,現在可想通了,梅應龍那小子的殺父大仇也是‘星宿派’,如今事隔二十年,第二代的人,都已長大成人!”何況“思齊莊”已落成,“抱松居士”松未抱到懷中來,又恢復了他“中州一鼎”龐劍豪的原名綽號,“回魂功”已練成!本應兩家聯合起來,同仇敵愾才是,可惜,“中原一鼎”剛復自用,無容人之量,令他與龐懷芝青梅竹馬的一段倩,化為泡影!聯盟索仇是不必了,但,壓迫他們打頭陣,先消耗“星宿派”一部份勢力,誰也不宜,梅應龍要報仇麼,“星宿派”不是來了麼!如是,江湖流言又起,“中州一鼎”師徒要拜會“星宿派”掌門人松贊天佑,願為“渤海派”擔任中間人,擺平此事!因為,“沉陵派”的情報靈活,決意快捷,雁蕩道人尚未上路,而江湖流言已出,“恆山派”雖是方外人窮得很,但為人頗有骨氣,派大人馬也不少!不會蒙着眼睛,塞着耳朵來洞庭湖,“順風耳”立即將這流言呈報上去!雁蕩道人非常生氣了,詹台少島主一馬雙鞍,分明是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來擔當此事,他雖然答應了,立即不便成行,要澄清此事再做計較!看“中州一鼎”龐劍豪的動靜,是否他有意來搶着出這風頭!而“中州一鼎”接到這個謠傳,只有搖頭嘆氣的份,算是被人暗中將了一軍再也不能沉默寡言,不採出行動了!因為康松筠與梅應龍母子,從孤兒寡婦開始,便依靠他佑護着,生息成長了二十年,雖然弄得他“愛”得很累,只付出沒得安慰收穫!但,大丈夫有始有終,已經抗上肩了,現在如何打退堂鼓呢!“中州一鼎”來洞庭之前已向他們母子討論過,議定以“紫府秘笈”為主,向“星宿派”索仇之事待秘發有了頭緒,能揀到最好,否則盯緊了‘星縮派’,待他們在爭奪中被入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向他們下手打落水狗!如此可以事半功倍,收穫豐碩,她們線子兩人也同意了!現在事與願違,陡的被人趕鴨子上架,連那母於兩人,都對他起疑了!迫使他不得爭取主動,否則江湖流言擺不平,徒弟與女友將離心離德,渤海派誤會他從中攪事擾局,而“星宿派”也注意上他們這一夥人馬,已喪失了奇襲之效,要收拾“星宿派”一定會陷入苦戰中!而“星宿派”西來的勢力,據他暗中調查,他們“思齊莊”不是人家的敵手,只他個人尚堪一戰,而“星宿派”顯身的明棋便有八名高手!而中下級人手從“玉樹十神刀”與“燕雲十八騎”那一戰中,可窺知其力頗強,不是易與之輩!夜裏,康松筠與龐劍豪要攤排一次,兩個小的年齡大了,頗為識趣,迴避開去,猶其是龐懷芝心中對何滄瀾的影子始終沒有消失!每天魂失魄飛,對梅應龍這個假哥哥想追求他,連理也不理他!他們也秘密的攤排了一次,那是梅應龍追她的迫切,她被逼得沒辦法了!咬牙瞪目,眼似利箭般的射向他,恨恨道:“你不知道你從那裏來,不會自己去想想,來纏便是畜生,滾!”叱責得梅應龍全身打冷顫,在心裏吶喊着:“應龍!應龍!”從此人也有些變了,“思齊莊”便應該是他的家,龐懷芝應該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小妹才對,而母親卻為了姓“梅”的這個姓,丟不掉,自苦了二十幾年,他們兩位老人家有什麼要聚會,他會立即迴避!絕不認為師父他與母親相聚是不應該了!他發覺除了面貌略有差異外,行動上總有些像龐劍豪了!本應是他的兒子,卻被冠了個“梅”姓在頭上,大有可能!這個“梅”字,戴在頭上一輩子是戴定了,若是更動,便拆穿母親未嫁而失身給龐劍豪,而且是“初次蓬門為君開”的第一位情人!當然,也不知道被“幹”過幾百次幾幹次了,然後迫嫁給姓梅的……這秘密只有母親知道,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在新婚前夕,老情人分手時,那還不狠狠多“幹”幾次,以他們的身手功力那還能只是黯然話別,便完事了;那是場最後的熱情也!而第二夜又是一個新的開始,“蓬門再事為君開”!到底是誰呢,只有天曉得,一切時間、形象,都作不得準!因之,梅應龍對替父報仇,並不那麼積極,只在可有可無之間,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誰清楚那仇是怎生來的呢!身為江湖人,不為仇也要爭鬥搏殺,我為人殺,無話可説,人為我殺,這不是又是一樁殺父之仇落在肩上了,假如那人家有於息的話!怎辦,為防後患無窮,久後報復,去斬草除根麼?他的家在那兒,後人又在那兒,下得了毒手麼?説穿了,凡是活着的江湖人,背上都背得有“仇”,誰應該報,誰不應該報!分得清道理麼?浩浩江水下流,江湖後浪推前浪,過去的永不復反,而人便生存在前浪與後浪之中,扮演各類形色的人而已!廳中一燈如豆,一張八仙桌兩人對面坐:康松筠年齡雖過了四十五歲大關,經脈已閉,不能生兒育女了!這二十多年的修練休養,將她保養得顏如桃李,便似三十出頭,還嫩得很,更且有那份成熟的美感,風韻頗佳,若摟在懷中那是知情達意,別有風味,美食一盤,可細嚼飽餐也!令龐劍豪心蕩不已,不是嗎,當年她曾為他落紅滴滴,苦愛相兼,如在目前,似是昨夜,令人永世難忘!如今二十幾年來的雲封霧鉸,荒蕪無徑,那妙物幽洞,似熟而實生,別來無恙乎,令他念念難忘,越老越珍惜懷念!今夜可能是最後一次相聚了,明朝他便是得為她那“莫須有”的夫仇去赴湯路火,生死難為,誰又是省油的燈呢!“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劍豪!求你別這樣逼我!”“我那裏敢逼你,我知道當年我對不起你,恨走南疆,討了齊玉芝回來,少年心性,你名正言順嫁了人,我呢?後來雖各有演變,你便因了我二十幾年,還不夠麼,怨氣還沒消麼?明天,我便替你去了斷那個什麼‘夫,的夫仇,生死難卜,這兩個孩子與家都交給你了,若有不幸,你,不必為我報仇了!那莫明其妙的‘仇’已苦了我們二十幾年了,他麼到逍遙得無知無覺!”這話已説得令人魂消,使人悽苦,她自付道:“我錯了麼,他有能力三妻四妾,來無憂無慮的享樂二十年,但他沒有,為什麼呢,為了愛我!不知是誰造這個大謠,迫得他非出面不可,他是一派之尊,戰搏殺戮生死一線,只為了那第一次‘蓬門此為君開’,我便拖累了他二十幾年,一世壯年便在可望不可致煎熬中虛度!看,他年已六十,紅光滿面,血充華蓋,二十年的“元陽”未泄,人已憋得幾乎要爆炸了!”她想到這裏內心有份感動,有份安慰,更有份情懷,便她想到,若是他能“陰陽調合”一次,立即便能衝破他所習的“少陽功”第七層瓶頸,功力躍進第八層上!這對他,是何等重要,若是不想給他,當年為何選擇他來“開此蓬門”呢,既然選對了,為什麼又固守不開,錯,兩人都曾有過,怎會是他一個人的錯呢,如是,她將一隻美似白玉般的素手,抬上桌面,遙遙的伸給了他!龐劍豪急忙伸出一隻火熱滾燙的大手,來包容着這隻冰涼如寒玉般的素手,這手已隔別了將近二十年已,現在終於又“物歸原主”了!兩棵心便似鐵碰上磁,激起各自刻骨的震顫,火已點燃了!龐劍豪陡的站起來,手一扯,康松筠的嬌軀整個飛入他的老懷中!“筠!”“豪!”“我在作夢麼!”“不是夢!”大手一邊撫弄模愛着,口中喃喃着,將她擁抱入他的客房中!康松筠便似個情竇初開的二八少女,全身骨軟如泥般的灘化在這雄壯的鐵胸前,靠緊摟得緊,全身的細皮白肉都在緊:“緊!緊!”已緊得她呻吟悽迷着,呼魂喚魄了,她想要,她比他更想要!想要他“逢門再君開開”,這次開門比當年興致更高,更烈……迅間便被剝成了只光溜溜的大白羊,在牀邊上擺了個天地供,兩隻玉腿分張着大開,一股陰氣已撲入龐劍豪的鼻端,他嗅着更加迫不及待了!只急得他連衣服褲子都懶得脱下來,便站在牀前,提出那支已好像要着火了的棒錘,這棒錘便好似“識途老馬”般的!在二十多年的沙漠裏奔波操勞,沒喝到一口水似,現在發現個當年也曾喝過的“荒漠甘泉”,便沒命的“衝”向前去,它要喝盡了這口明涼甘烈芳香的曾泉!“噗!”的一聲,似覺泉中水花四濺!“唉喲!”平靜無波了二十年的泓泉明潭,都已經縮小無隙了,比之當年只少掉了—層薄薄的像紙門似的門扉!如今怎經得起這匹老馬的衝撞!就像一隻深井,井上架了個軲轆水桶,有人一放轆滬,那隻桶便“咕嚕”一聲,落下井中去了!她的心就似竄上喉嚨上來的似的,驚叫一聲,被頂着了,不過比相當年輕鬆的多了,總是過來人,承當得起也!龐劍豪只覺得明潭之中,陰涼濕滑,舒爽極了!那好比鐵匠爐上,已燒紅了一支鐵棒,已火熱灼人,老鐵匠拿鐵鉗子,夾着那鐵棒子,疾快的將它送入泉水中!只聽“嗤”的一聲,只看=陣青煙升空而去!這鐵棒子已被淬爛成“鋼”了!現在這倩況差不多,他的“少陽功”若再下來以“陰水”淬鍊一次,真氣之火能將他燒熔了,形成走火入魔,筋脈燒燬之虞!從功力的頂峯上掉下來,便似爐中那支鐵棒,被燒軟了、變形、被燒化了,成鐵汁,鐵渣!現在他猛吸一口真氣,“陰氣”“陰水”由吸管中,順孔而上,布達全身,“少陽功”的勁力得“陰水”之助,將他淬成鋒鋼了!令他的功力越過高鋒,進入另一層新境界,百鍊待成鋼!這“潭”是一具者陰“潭”,其中陰水乃由二十年的修練,已成了“陰精”了!不比少艾那般稀薄,這陰精濃純得,有如醍醐瑤漿!陰陽合而為一,成就了他金鋼不敗之體,身上的血脈立時便起了變化!他一舒爽那勁力更足,一個抽送陰水更旺,如潮水般的湧出!越運動氣脈越安和凝結,通暢無阻!便似那支燒紅了的鐵棒子在甘泉中,慢慢變化,水已整部吸收盡火棒子中,而使它變成了“鋼”,“鋼”比熱鐵堅硬了百倍!不過,鋼鐵易拆,要怎樣令鋼不易拆,那是“少陽功”第九層火候了!現在,隗家玲給何滄瀾偷偷淬鍊的便是“少陽功”第九層火候了!不過,她的體質沒有尹青青的好!尹青青乃一具極尊貴具有凡仙異質的純陰之體,那具“玉井”妙物也絕不類凡俗之物,此乃稟天地之靈氣而成,世無其匹,只此一具也!且説,康松筠這具老“井”明“潭”乃是苦修而成,本質上雖然差了一級,卻也是二級妙品,現在經過一番猛力操作!“潭”中已不怎麼陰涼甘烈了,那是被他那支火棒子所擴散出來的陽氣所中和之故,在心蕩體酥之餘,身體也漸漸温熱起來!再不停止,他會退火,功力減低了許多!這便如同那個老鐵匠,憑經驗要將“鋼”煉得恰到好時,這時間也是要把握住,這時將那鐵棒子由潭中提出來才成!不然,鋼也是鋼,卻不是最上等的貨色也,你聽:“哥!快饒了妹子吧!身子有些燥熱難過了!”是的,她那具“冷潭”,也會變化成一具“小火爐”也,若他不聽勸告,任性而為,戀戀不捨,可能——那支“鋼棒子”磨擦久了,便要迫使他“退火”,每退一次火,便是丟掉了點化用而成的“鋼汁”,他的“少陽鋼”第八層次也就消失一分!他本想開門放一次水,但為了下次能獲得舒爽,只得聽話!不然,要他再等二十年,那可在了他的老命了!他覺得全身火氣已消退了,神氣清朗!她也覺得個郎乖巧聽話,心身和美,似醉未醉,恰至好處,心頭一蕩,躬身坐起,偷向他額上吻了口,表達了她至愛快活的心意!這一吻便似早年他們“幹”完之後,一個動作,那是説她滿足了,她在以行動感謝他“幹”得她自在也:東海“玉環島”主海七澤,見乖兒子英俊瀟灑的一少年郎,如今走路慢得像只鴨子,泄歪泄歪的,人整個的變了像!那是因為屁眼裏塞了根木塞也,想到此處就臭罵何滄瀾不已!屬下“金島島主”楊海苔”,自然想要替少島主報仇雪恨,也是自己可以建大功的機會來了,思前慮後,陡的想到,何滄瀾在京都秦淮河中年唱的那首——“江湖引”當日自己聽了屬下兄弟哼着,認為大是豪放,故而問他那裏學來的,得知這風流韻事,那時何滄瀾尚未發跡也!自吹自擂是掌門人,掌門人有那種德性麼,笑掉人的大門牙,怎知今日他……不知那姑娘怎樣了,如是急忙報告了老島主!海七澤一聽鋼眉一挑,喝道:“快去金陵給我逮了來,我要‘幹’這個爛婊子,給何滄瀾頂綠帽子戴戴,臭得他八輩子也拾不起頭來!”如是,楊海苔比“媒婆”,先一日已日夜兼程回撲金陵,帶了十個人,他認為捉一個河下歌妓回來,那還不同撿只小母雞似的,手到擒來,一場大功勞是撈定了,一路不時的裂開大嘴“呵呵!”歡笑着!金陵——快馬五天即趕到了,馬鞍子可也磨得屁股生痛,他者乃水上英豪不慣騎馬也!“玉環島”所領管的洞海魚貨也多以金陵為總銷之地,京都市上名魚大蝦,有錢有勢的官老爺,大商賈才吃得起不怕貴!他對金陵熟得很,不必摸索便找到了宜君的那艘小花肪的靠岸位置!來得不巧,是在上午,河下尚未開市呢,而那隻船也不在!他不敢招搖,將人馬安頓好了,讓他們休息半天!要待夜裏,酒爛人散時才能下手,這裏是京都,各色人物多有,他還叫不開字號,猶豈是擄劫姑娘的臭事!若是犯了,他便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也!船那裏去了呢,獨個兒略一尋問!得知船泊莫愁湖,而且宜君姑娘也不賣唱了,只是那船每天必來一次:望望上岸台階那隻石腳印,那是何滄瀾第二次離開她時留下的!宜君姑娘曾通告河下的江湖道,不要逼她作她不願意做的事!不然,你就得站在那方大青石板上,留下你豪傑的腳印,比比看,比何滄瀾留得更深的話,便證明何淪瀾便是來了,也保護不了她!她沒二話可説,稱你是大爺,認何要求都承擔了!這事已被列入河下佳話,人人皆知,人人認為公平,江湖義氣,所爭的便是豪傑與義氣,你沒有“力”,便應有“義”,義就是規矩!你是堰臭狗屎,還想吃口天鵝肉麼?楊海苔心忖,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易與也,秦淮河不是他家東海上魚村打蝦港,揀海螺為生的姑娘那麼好欺負!他倖幸然,特意去看看那隻石腳印!令他倒抽冷氣,便是他老島主也沒有這份功力,若是在泥土地上跺個鞋印他不含乎,這已被磨得光溜溜的青石階上,一總站站腳便留雙寸深的鞋印!他首次看到,他是行家,怎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他並不在乎這個,何滄瀾在洞庭湖,他時下管不到這裏!他冷笑數聲,肚子裏另有計較,不能劫,不會“騙”麼!在夜市方開,燈火輝煌中,“媒婆”率領着十二男女,來至秦誰河!金陵大地方皇都也,人潮如鱭,街衡似河,天下昇平,色倩行業節節上漲,男歡女愛皆大歡喜!他這媒婆可得靠邊站,不入時合流了,人以對上眼便是好姻緣,今張明李,天天換新鮮,這事可透心着恰意自在!秦淮河中的燈船萬艘,五光十色,上下如流螢星火,夜涼如洗,水貨一步也不必走,乃地上的天河也,雲雨濛濛人的心已被泡得濕濕地,軟軟的!柳岸蟬鳴,紡織夜啼,絲竹絃歌盈耳牽心!十二個男女,留下兩人在僻靜處照顧馬匹,她老婆子壓壓真氣,領着十個男婦流入人潮河道中!車馬雖有來往,弄得人人側目,她不願意招搖過市也!金陵大酒樓很好找,宜君夫人的船位,據主上交等是停在酒樓下流不遠處,她腳下放大了金蓮,一馬當先,鷹目放光!看到了,前艙中有客數人在座,船上尚沒有絲竹之聲,這令她不敢造次!她老人有已六十掛零,是度過河的人了,有時還想下水去泡一泡,解解騷癢!何況,她正青春年少,綺年玉貌,花開蕾放,香氣宜人!蝶爭翻,蜂爭探正其時也,怎辦,是什麼性質的客官呢,岸左尚有一部豪華的馬車停靠,當差的衣飾光鮮,嶄新的耀眼生華,比她們這些連日來,日夜兼程,塵土敝衣,勞頓不堪可氣派多了!望着右方有艘花肪正好空檔,心忖:“罷了,先歇歇腳,喝口茶再計較不遲:”如是她們十一人包下了鄰般,一總入艙升坐:船上姑娘有些楞然不知所措也,看這老婆子乃一行之首,餘人是雙雙對對!這河下是隻有賣春供消遣的花姑娘,也有臭屁股爭吃的男相姑!沒聽説過有專供女當家的專用老龜頭、馬鞭之類的生意人也!看這老孃氣派甚足,外地來的生客,一身江湖味!別是找錯了門户,這裏不是“清茶館”,而是“花荼船”也!不論如何,客人上坐了,這得端荼,上果盤,及淨淨手臉!一陣場面應付過去了之後,老婆婆迷縫着笑眼,裂嘴巴道:“依個小秧子,不算差差,這裏有兩個小稞子你且收下!”兩隻亮皇皇的五十兩重的大元寶有一名青年人從腰下百寶囊中拿出來輕放在茶盤中,令姑娘眼睛一亮,笑意迎人的對媒婆嬌叫聲道:“媽媽,。你姥多破費了,用不了這多!”“咯咯,小妮子就是嘴甜,多了打賞,坐過來姥姥有話問你,答得正確,姥姥另有話賞,不會白讓你張嘴!”這河妓肚裏一亮,知是又沾了宜君姐的光了,年來經常有人上她的船來打探宜君的情況消息!不過那是些無聊的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蛤蟆望天鵝,好奇,碰巧了能望見宜君一面,不巧時跟本看不到她的人影呢!如是,她便可李代桃僵,大發利市,加油加醋給宜君,宣揚一番那個傳奇性的香豔故事,最後讓他看看那隻石腳印!他們伸出舌頭老半天也縮不回去,可惜,這舌頭白伸了,不能用它自在受用一番,她是頂喜歡那味道,靈活宛轉的很,最是能搔到癢處!爾今這老婆子也來打些宜君的溴主義,卻不知是何原因也!她乖巧的靠坐在媒婆身邊,兩船相離甚近,得講悄悄話兒,才有氣氛,更吊住人的胃口,通常的是她一邊講話兒,男人的那隻手便下了綠山之爪,對她對那高挺柔軟迷人色性垂涎的奶奶,大事摸弄一番!她也能他上足了媚勁,最後,話講完了,她便馮京當馬涼,入幃下帳,春色滿面河溪的逍遙痛快一番!她正自斟酌怎生開口,不料,這老婆子也探爪懷中,不亞於個男人,令她全身一酥,可不得了,這是什麼道理!媒婆是模弄在一些有關的穴道,小姐兒當然舒爽的很,那裏是亂摸一通呢,她是口服心服,低低的直喊:“媽媽!親媽媽……”“你小秧子説説看,宜君姑娘船上的客人可是常客麼,何時來的!”“媽媽,你姥先停手,女兒癢過頭了,開不得口呢!”“嘿嘿,怎的不中用,還在河下作生意!”“不是常客,宜君姐早不做生意了,她是來等‘滄瀾’,這組客人剛來不久,宜君本來是不准他上船的,後來那客人不知講了句什麼話,宜君才讓他坐艙,茶水端上不久,沒有果盤,撐篙的老媽媽也坐下了,女兒尚透着奇怪麻,話很低,聽不清楚!往時來愉瞧宜君姐的人,都讓女兒接下了!”“呢,宜君姑娘可曾有人找她的麻煩麼!”“沒人敢,聽説那人在洞庭湖,大會羣豪,消息是每天都有傳來,只是苦了宜君姐,在這裏提心吊膽的等他再來!”媒婆眼中有些充淚了,心忖:“不枉,我老婆子為她趕了五天長路,馬鞍子磨得屁股濕濕的直滲湯哩,騷癢的難過極了!”她對這批客人提高了警覺,別是……不像是要動人的樣子,看不出身份特徵,衣服是估衣店買來的,沒有江湖徽號,可資識別……“啊,枴子,入她老公,老孃幸虧來得緊乎,不然她打出一個手式,令徒兒們準備着,不知那裏來的王八蛋,渾打宜君的算般珠兒,讓他先撥看,時間還早哩!媒婆一神手攬腰將小秧子摟入懷中作為掩護,側耳細聽,對艙中話語甚低,也是聽不真切,一來是船位距離經過高明指點,二來是岸上河中人聲噪雜,管絃擾耳,嬌音時流,令她不得要領,眉頭一皺道:“可否,慢慢將咱們的船向下靠攏些,媽媽要聽聽他們説些什麼?”河妓點頭認可,起身姍姍向後稍去交待了!船漸漸向鄰船靠攏了五六尺,兩般只剩下五尺間距,河妓回來又坐在媒婆懷中,媒婆摸弄她的性感敏感地帶,弄得頂舒坦,耳朵運布玄功掛上了鄰船,聲間漸漸盈耳了,只聽:“多蒙賀大爺辛苦了!”“不敢,下走是奉命遣差,來伺候夫人上路,一路護衞!”“多勞了,這時夜市方酣,便此離去,有些驚俗,若待夜蘭時才方便!”“是,是,隨夫人的意思,岸上已準備了一部馬車代步!”“多謝周詳,讓兄弟們也來喝口茶水吧!”“不必,不必,夫人抬舉他們了!”“尚未請老賀大爺在組合中負責何種職稱!”“是,是,船帆香頭,相當於官家校尉,百夫長!”“妾身多問了……”媒婆一聽暫時不走了,可也震驚得直流冷汗,這狗入的冒充起“沅陵派”的人來,拐騙宜君,而且已上鈎了,相信了他!有道是夜長夢多,先下手為強,暗自要十個徒兒下船,去將岸上那八個雜碎料理了,將車子扣下,嘿嘿,想的滿周全哩!十個徒弟,兩人一對,陸續下船而去!小秧子一聽,這媽媽要在岸上下手宰人,驚嚇得傻了,全身發抖,在兇人懷中半點也不爽快了!“別怕,媽媽不會對你怎樣,呢,相會總是有緣人,媽媽傳你幾招絕活兒,久後你在這河下能十年二年的,享盡了榮華,媽媽有法子為你烏鴉變鳳凰!”這丫頭一聽,知道自己時來運轉,遇到奇人了,立即鎮定下來道:“媽媽提拔了,碧桃給媽媽磕頭!”“咯咯,不是徒弟免禮,下去的那十人才是徒弟!”“頭是一定要磕的,一藝傳身終身為父、為母,不磕頭碧兒不學了!”媒婆一聽,這妮子強朗的很,樂歪了嘴巴,連聲道:“好孩子,依你,收為記名弟子,不在我攝組合之內,可自由行動,若收為正實弟子,你就沒有這麼自在了,而且武功從頭練起也晚了些,多吃苦收效少,不學也罷,學點牀上功夫,要你花國獨魁!”小秧子連連點頭,規規矩矩的行了九叩大禮,起來撲上媒婆懷裏,親吻她那老腮膀子,“叭叭”的響哩!媒婆摟着她進入了她的春幃內艙去了!告訴她:是“沉陵派”的屬下,六婆之一的“媒婆”在組合乃二級大護法的身份,來此是奉命接宜君姑娘去做掌門夫人去!“那……那些人是……”“現在尚不清楚是那個組合派來欺騙宜君的冒牌貨,媽媽要一總神不知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作在金陵,要他們屍骨無存,太可惡了!現在你那師姐師兄們正去料理他們,好了,讓媽媽檢查一番你的身子怎樣,然後傳你些技巧,內功心法,心靈巧的,一學即會,媽媽,走後你慢慢磨練自己,熟能生巧,將來男人一上身,能快活的他喊你親媽媽哩,包你聲名雀起,冠絕河下,一花獨秀!”小秧子猛點臻首,卸衣寬帶,光溜溜的倒在牀上,讓媒婆上下前後摸了個遍,然後自己脱光了,與她同卧一起,扮演男的!指導她一套三十六種技法——稱為“三十六宮皆是春”!主要訣竅當然是以那具玉户春宮為主,次要乃唇户及後庭户!稱為女性三陰,分內功與外功,以松、緊、夾、提、旋、顫、搖、吞、吐、震、含、深、淺、吸……外功是以眼、腮、鼻、唇、下巴、齒、舌、乳、腹、腰、屁股、腿、足、臂、手、指!另有音功:乃是喉音、鼻音、語音,由情話綿綿起,以至風平浪靜止,其在什麼時期,發出何種聲音,以加強效果,令人聽了能魂消魄散,更加賣力而歡心自在,強壯無比,興趣提高,捨生捨命!另外尚有神意功高段,以你之神意來控制他的神意,能令他一見了你便是百練鋼也化為繞指柔,心中只有你,看了別的女人,一上架便索然無味,只想爬到你身上來,非小秧子身學神會,老媒婆撒出混身的解數,糾正再糾正,始嘆息着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若是有緣,媽媽再來金陵,會來探望你!”另外傳她一種別具一格的內功口訣及修習法門!這是不能馬上見效的,媒婆下了牀,雙手搓磨了一下臉皮,立即年輕了十年再搓了會,又年輕了十年,連身體上下搓了三次,陡的變成了個不足三十,只有二十七八的麗人,肌容賽雪如玉,姿態嫺雅宛和,言語如黃鶯出谷,嬌媚兼而有之,婀娜多資,好一個大家閨秀,春情盈眉的閨閣少婦也!令小秧子看傻了眼,看痴了心,看飛了魂,心中暗呼:“狐狸精,妖怪,六十多的老婆子,怎的一忽兒變成了青春少婦,成熟得人見人愛,老少咸宜也:”“孩子,媽媽修煉玄功,直待二十六歲才有成,故而這便是媽媽的本相,你記下了今年老身六十五歲了,因之,不能以二十少婦來人間江湖行道!”“媽媽已具神仙之體了!”“也差不多就是,若無天佑,活它兩百多歲是有可能的!”“是女兒衷心的盼望!”“你若功夫修得勤,也會有此成就!”説完了那容顏身體漸漸老化下來,恢復常態,便是附合常人年齡,身子硬朗的個老婆子了!將碧佩服得五體投地,便是逢到仙神了,抱定了心志,不負媽媽所傳之藝,想到從前給人歡樂,乃是隻老母狗似的,笨手笨腳,躺在牀上像是放了只死羊:兩人來至外間,她好奇的向岸上望去,一羣師兄師姐們將那些人料理了沒有,果然,車子還在,人都不見了,回頭向媽媽望去:“怎的沒聽到殺伐之聲,刀影劍光呢!”“孩子,料理他們那裏得着動刀動劍,你師姐們拋個媚眼給這羣色鬼,他們便乖乖的自己送到地頭上,伸長脖子專等挨宰了!”碧桃自是深信不疑1他們來至外問,尚未坐下,宜春那船弦上站着一個老婆婆,叉着腰冷聲道:“碧桃姑娘,誰要你這不守規矩,將船靠近了,竊聽我家談話!”“是者身我要聽聽!”老媒婆轉身跨在左舷,抬頭向那老婦望去,兩人同聲一“啊!”原是舊識,媒婆一躍過船,兩人伸手緊握搖晃,媒婆感慨的道:“闊別二十載,不想在金陵相聚,一向好麼?”“來河下兩年了,還不是為宜君這孩子!”兩人向船尾走去,媒婆道:“大姐也是為宜君,奉掌門之命來迎接她!”“那艙裏那人?”“誰知道他是那裏跑出來的王八鱉蛋!”“那人身手不算弱!”“得待照了面才清楚,大姐帶了幾個孩子,留在岸上的小王八一總收拾了!”“老個性得改一改了!”“也得看是什麼人,辦的什麼事!”頓一下再道:“若真中了他的詭計,人被拐跑了,大姐回去如何向掌門交待呢,真很得我牙癢,若是早年,能讓他爬上肚皮吸乾了他!”“別在宜君眼前露怪像好麼!”“大姐早已改邪歸正了呢,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看大姐這身頭面,誰還敢要,呵呵!”“誰要有福了,少來這一套!”“老婆於是江湖六婆之一的媒婆,專門給人家牽紅線,做月老孃、拉皮條,那有給自己拉的!”“説真的,宜君便交給你!”“妹子,回家吧,跟着宜君不是頂自在,收山吧,掌門入不錯,家裏有位夫人,你是非要見見不可,不然便是白來世上一場!”“喲,還有比我宜君更體面的人麼?”“宜君大姐尚未見過面呢,無從比較!”“為了宜君,還真捨不得離開她!”“家裏有了男主人,事情就好辦的多了,無論如何也得回去一趟!”這老婦是誰呢,也是桃花江上獎人窩中出來混世面的人麼?她是原來的四婢之一的——李花一系的人,姓畢小宇金娘,宜君也姓畢,不知怎的他們畢家男多女少,逐漸失勢,有時隔代中斷,無事可做,變成閒人一個,她早年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算輩份是桃、杏、梅、孃的姑姑,恩怨是上一代的事,與她們三姑無涉,她下面這一代又中斷了,宜君算起來是她的侄孫女!宜君生下來不久,便由她抱去調教,也是姻緣巧合!實算起宜君才是何滄瀾第一位伺候的夫人,尹青青是第二位,隗家玲是第三位,這事將來若爭起來,會令何滄瀾頭痛!最妙的安排是三頭馬車,無大無小,各守其份,看下一代的子女們是男是女,是聰明的是蠢笨的,誰最有資格接掌“沅陵派”的門户!且説媒婆隨金娘進了前客艙!宜君訝然相向,以目語相問,怎的沒聲沒響多了個老婆子!金娘對她道:“孩子,快上來見過‘媒’姥姥,當年乃奶奶的姊妹淘,今夜裏特來看望你!”她是,宜君起身萬福相拜,媒婆歡笑着道:“好體面的人兒,折煞我老婆子了,姑娘乃是夫人之尊,屬下那敢擔當!”客人一聽屬下那句,心頭一震,霍的站了起來!“怎的,椅子上生了刺,坐不住了麼,怎的大膽妾為,我老婆於若晚來一步,便讓你這狗雜碎得手去了,説説看,是那條路上的,報個萬兒聽聽!”那人知道把戲拆穿了,還在搪塞,以防有詐,嘿嘿道:“大爺是奉命前來護衞宜君夫人去洞庭湖,你是誰,大爺吃江湖飯,喝江湖水,不是唬大的!”“沉陵派中會有你這個臭狗屎麼,既然不敢亮個萬兒,那便不上枱盤小腳色,老奶奶先稱稱你的份量!”話罷,拾手一捺鬢腳,手裏暗自多了根簪發的珠花針,向他使一招“珠圓玉潤”,似乎是伸中、食兩指向他陰前點去!楊海苔,心中一懍,陰指封穴,立即掌出“魚尾翻浪”,並側身讓位,看似是封指避招,其實乃是有心向宜君站立處靠去!準備出.其不意,先將人質弄到人中,那時便佔了上鋒:“小心了!我老婆於要你活口!”再施一招“珠翠滿頭”,手式略招向他的五官部份:那知,他又一例身,陡左手伸向宜君肩頭,右手一招“迎潮三疊浪”,連封帶攻,雙手分襲兩人,疾快絕倫,力如山崩,艙中掌風激盪!怎知,令他作夢也想不到宜君也是“會家子”,看她弱不禁風的嬌柔姿身,競不亞於這個老媒婆!“叭”的一聲脆響!伸出去的那隻狗爪子手背上,被宜君打中了一玉掌,立即半身不能活動,老婆子珠花針也出手了!連點他胸前三處大穴,被定在那裏像個木頭人兒,別想再動了!另外兩人,怎是老媽媽金孃的敵手,一招未走定便卧躺在艙板上!“走吧,下湖去,這裏人多不好辦事!”鄰船的姑娘碧桃又看傻了眼,相處兩年多,怎的也看不出宜君姐身懷武功,而那老婆子竟是師傅的姊妹淘,尚幸自己作人不太差沒有得罪她們祖孫兩人,如今可就更親相加親了!船開時媒娘沒忘了她,看看她淚灑桃腮,離別在即,這河下人多口雜也不敢放肆惹人起疑,爾後就不好混世面了,僅向她點頭搖搖手!宜君的船甚快的向下流蕩去,眨眼之間已被他船擋住了!碧桃眼淚婆婆的轉頭向岸上瞧去,尚沒什麼閒人被驚動!船在沿城東下的河段中媒婆只三兩下子,“按魂指”楊海苔便乞命求饒,招了口供,老婆子呱呱的叫道:“海七澤這老八蛋,老色鬼要女人,待老身回去洞庭湖去伺候他!”回身向宜君道:“屬下帶得有掌門迎歸夫人的朱印神符!”立即將那張朱符取出呈上,宜君謝過了,向紙上望去,只見:“一曲通情,終成眷屬!月娘是媒,朱符報聘。”字體娟秀,乃出之女人手筆,再抬頭向媒婆望去!“這字嗎出之於那位官宦小姐,青青夫人手筆,老婆子親眼看她一揮而就!”宜君談然笑道:“這位姐姐,官宦人家出身,宜君自是不足以相比了!”“這到不必介意,女為悦已者容,掌門情深義重,身躋富貴還念念不忘河下安危,但憑這一點真誠,我桃花江上的女人,也要粉身以報了,家中尚有一位老大姐,是中獄武尊之門人子弟!”“男人嗎,總是恩義重重,有緣便難得脱身!”“是的,那孩子後台更硬,是咱們‘沅陵派’老祖宗葛問天方外至交的傳人,立即派建幫的‘誅天神劍’保管人!提起誅天神劍乃掌門人專用的武功,在洞庭湖岳陽樓前掌門人只演了半招,便殺傷渤海派的老島主那個胡兒!這胡兒也是個倒黴鬼,一波三折,這幾天不知事故解決了沒有!”“那這位姐姐身通‘誅天神劍,了!”“大有可能,只是她不敢施展出來罷了,當日劍創武天於用她師叔、她便是隨侍在例!”宜君姑娘知道也感激媒婆指點,要她千萬小心相處別使小性子,此匹老馬來頭大也,掌門人騎着她絕不會認為是委屈了他!楊海苔越聽了她們秘密閒話,越心中駭然,知道自己是死定了,這個老梟婆可真是毒辣呀!便是宜君夫人不同意也不成,談的那是他們外人不能聽得的內幕消息也,只怨恨自己熱過了頭,多張了次嘴馬,惹來了殺身之禍!船至莫愁湖時媒婆向空中拉發一棵紅色的煙花,稍停便有二十幾匹馬及一部豪華的馬車駛來!這些人只然是媒婆的徒兒“十二陰陽”了,多餘的馬匹自然是東海派的人的坐騎了!媒婆請宜君上了車,將衣物首飾分包了幾個大包袱,便交待其中的一對男女道:“花肪棄了可惜,你們負責送去給小師妹碧桃兒吧,順便弄乾淨!”他們一行馬車啓行了,宜君姑娘看了楊海苔一眼,那“弄乾淨”的意義是什麼,她怎能多言自找麻煩,媒婆早已堵塞住了她的嘴巴,薑是老的辣,也看出此老辦事的俐落,絕不拖泥帶水,丟些尾巴要人再收拾!車馬沿河道飛騎西上去了!因為有一匹備馬換,日夜不停,比來時已快了兩天回到嶽州!何滄瀾對這“媒婆”辦事能力之強,暗自駭然!廢言略過,是一次大團圓,令何滄瀾內心焦慮盡去,分配隗家玲為隨身護衞,尹青青主理神符文案,畢宜君飲食起君,他還不知她身懷武功呢,老媽媽畢金娘渝為“歡婆”,六婆之中多了一“婆”,弄得原是桃花江上的人,暗中苦笑不得,何滄瀾本是在秦淮河上認識的,這“歡婆”封的大有學問也!君無戲言,她們上下也不敢點破,她老婆子應是“沅陵派”的上代四大長老之一也,這事暫時只得這般安排了,宜君自是滿意,果然是三頭馬車,無大無小,各人做各人的事!在“媒婆”去金陵的這幾天中,嶽州江湖上的大事是:“思齊莊”莊主龐劍豪送帖子給“星宿派”的門主松贊天佑,約會北校場,清理一段往事舊債,立即又掀起了搏殺的高潮!此時自然為各方所注意,看熱鬧江湖人的心又一次熱起來了!松贊天佑接到帖子,冷冷一笑,不以為意,“思齊莊”瘦得很,沒有什麼油水可取的,看這龐劍豪是一隻掉在臭水溝裏,落得一身騷氣的老狗[他的大目標還是設定在詹台不魯身上!這名落了翅的老島主劍傷已經調理差不多了,可以活動一下身子!松贊天佑去看望他老一次,一見面便親熱的道:“不魯兄,當夜負傷生命垂危,兄弟屬下為了救人如救火,故而急行背至下處,尚幸,救治得宜……”“多謝美意,江湖有道,受人點滴之惠,亦當湧泉一報,咱們都是滾了一生的人了,將價碼開出來,老夫認為尚合理,便立即交割!”“兄台,真乃豪傑,快人快語,這事也不忙在一時!”“由得你吧,小兒也不是三歲兩歲,渤海派有沒有老夫,一樣的站得住腳,你若過份了,也得付出些痛苦的代價!”“你且多休養,人生苦短若有人自願不顧一切,明明不必往水裏跳,火裏鑽他卻非鑽不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老且説是也不是!”“我兒可是已知道老夫在這裏!”“知道,知道,呵呵,正在連絡中!”“夜長夢多,人心不足蛇吞象,但願你能一步不錯的平安走下去!”“多勞費心了!”這時有他的侍從來至房門外相待,當然是有事要他親自去處理!“不魯兄,多擔待,兄弟失陪了,過些時再來探望兄台!”松贊天佑退出去,待走過一段路,那侍從道:“門主,有衡山派的主持雁蕩道人造訪,郡主及卜裏活佛在陪話!”“詹台小兒派中人來了!”他走進了客廳,雁蕩道人起身單手問一禮道:“老檀樾二十年不見,更加龍馬精神,貧道問候了!”“道長客氣,已清修得仙風道骨,令人欽佩之至,請坐!”“謝過,汗顏之至受人之託,來與老檀樾會商一番,見是否能與貧道一個薄面!”“歡迎之至,敬領芝言!”“道兄當為了詹台小兒的事了!”“正是,受託而來,願可能會見老島主一面,再者有何條件,老檀樾也應開開金口!拖着可不是上策:”“那小兔崽竟敢謀害我四個人,這匹老驢麼,已沒有多少價值了!他若再不上路,老夫待他推了磨,一點一滴的斬下來送給他!”“這!江湖流言流語恐怕對老檀樾盛名有累也!己之不欲勿施於人,除我方外人之外,誰無兒女,誰無部屬,萬事以和為貴!貧道多言了!”這當是規勸他,若亂來,這報應不爽也!“老夫地處邊陲,若能得到他們的“寒魄玄功”心法,正是能不畏酷寒之苦!再者那把老骨頭論斤賣的話,黃金百萬兩不算貴吧……”老道一聽,不論多少,貴賤總算有價了!“貧道記下了,探探病人!我這傳話的人,回去好有個交待!”雁蕩道人由“八戊番王”蓋裏馬哈陪同去會見了詹台不魯老島主!並得知兒子已通告江湖接掌了秦皇島,及燕雲十八騎曾出擊一次,以十八比十,略佔上風,再者便是他們的條件了!老島主當然不答應交出內功心法!金子麼也太多,獅子大開口了!在言語的間隔中,秘密以“蟻語傳音”向老道拜託了數事!而甚快的辭出!嶽州城北大校場上今日已是人山人海,來洞庭尋寶的江湖門派和獨挑江湖客,那兒有人藉此機會觀摩一番絕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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