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文學 > 武俠小説 > 《狂花斷腸劍》在線閲讀 > 第十二章 金豺露爪

第十二章 金豺露爪

    龍雲秀士不敢大意,手一動劍已出鞘。

    他口説不怕是一回事,真要拼命又是另一回事,看神情,便知這位秀士心中不無顧忌,全神貫注攻騾劍身,拉開馬步全神待敵,臉色冷森神意集中,目不轉瞬留意飛來的外門暗器。暗器速度不快,他沉着地左移一步。

    蜈蚣毒鈎突發怪響,速度陡然增加了三倍,而且折向電射,快極。

    “拍!”龍雲秀士沉叱,劍閃電似的吐出,身形也相反的右方急閃。

    劍氣突然進進,發出懾人的沉吟。

    劍快,蜈蚣毒鈎也快,應該無法避免接觸。

    “啪!”一聲怪響,劍尖觸及第一雙怪爪,爪應劍淬折。

    但蜈蚣毒鈎卻突然改變方向,透過劍氣發出刺耳的破氣鋭嗚,間不容髮地掠過龍雲秀士的右外肩,幾乎是貼着臉面而過,危極險極。

    尤雲秀士總算非常了不起,右閃時不等身形穩下,重向左閃,幹鈞一發中逃過一擊,已驚出一身冷汗。

    蜈蚣毒鈎共變換了三次方向,餘勁已荊老魔也在這瞬間。到了閃飛的飛行路線上,伸手一抄一吐呼吸,膽小入手。“好!你總算有兩下,或者命大,難怪你吹牛。”

    毒蜈蚣怪叫:“現在,你得準備接兩招,而後是三招,老夫共制了十二招,整不死你,你就可以安穩地坐上武林一流高手的寶座了。”

    “在下等你。”龍雲秀士色厲內荏:“就憑你幾招並無十月,毫無神奇的暗器,就想駭唬在下嗎?少做你的清秋大夢。”

    “噴噴噴………。”老魔怪笑,徐徐前進:“老夫從不唬駭人,更沒興趣駭你這種言過其實的混球。請快些,但千萬別打主意逃走。”

    尤雲秀士不住移位,心中早就打定主意,只要老魔暗器一出,便以最快的速度移位。暗器失去目標,再霸道也毫無用處,只要不接不招,何所懼招?

    他以為蜈蚣毒招發射時速度慢,有充裕的時間擺脱,剛才要不是自己逞能,那隻蜈蚣毒招根本近不了身。

    老魔左手一揚,黑亮的光芒一閃。

    他向左急閃,奇快地移位丈餘。

    可是,沒有暗器飛出。

    糟了,老魔的右手,就在他身形欲定未定的剎那間揮出,黑亮的光芒比先前快了十倍,看到黑光,暗器已經近身了。

    一聲暴吼,他無法移動,百忙中拼命了,劍吐出了千朵白連,左手以號稱武林無雙的碎玉掌打出。

    怪響聲中,火星飛淺,一紹蜈蚣毒鈎崩散而飛,碎屑飄不透過劍氣掌勁,一爆而散。這瞬間,飛鳳恰好到達他右側,及時雙掌齊吐。無數的,可虛空襲口裂開的神奇掌勁,像怒吼般排空洶湧而出,與碎屑接觸,發出可怖刺耳鋭耳。

    未能完全將碎屑震飛,有兩隻鐵爪契入龍雲秀士的肩左外側。

    龍雲秀士感到氣血一湧,便感到身形被人抓住帶起飛退,幽香入鼻。

    他想動,已感到力不從心。

    “小賤婦,輪到你了。”老魔得意地叫:“他這個武林第一流高手,剛向寶座挪功屁股就完了。”

    龍雲秀士感到心中一震,知道糟了,要不是飛風及時用掌勁震飛了絕大部分碎毒鈎,助他飛退,他的前半身恐怕最少也被鈎上七、八隻毒氣入體。

    左肩被毒鈎擊中,他已經知道了,不但臉上無光,而且性命難保。

    “請………。請替我把取解………。解藥………。”他虛脱地叫,雙腿一軟,向下挫倒。左肩距心臟很近,奇毒入心甚快。

    這片該,他已經失去活動能力,奇毒擊倒了他,冷流起自心底,他開始抓住左肩呻吟了。“不要在一起。”飛風伸手示意,阻止春蘭靠近想雙劍連手:“我對付得了他。”“很聰明。”老魔走近至五丈獰笑:“老夫的暗器,人愈多威力愈大。

    該死的小賤人,你為何找老夫?先説給老夫聽聽,老夫看看該怎樣處治你。““等本姑娘擒住你之後,再告訴你詳情。”

    “那恐怕太晚了,你最好現在就説,因為你不但擒不住老夫,而且要死得很慘。”

    “真的呀?”飛鳳陰陰一笑:“你以為可以躲過老夫十二鈎………。十一鈎蜈蚣毒鈎的襲擊?”

    “試試啦!不試怎知?飛鳳撥出劍鞘,神色從容:本姑娘如果沒有把握制你,怎敢向外聲稱要你問口供?所以………。”

    “嘿嘿嘿………。”老魔獰笑:“你倒是把老夫的興趣引起來了,吹牛沒有用,你不可能逃過老夫的蜈蚣毒鈎攢射,老夫真捨不得一下就擊斃你。你説吧:老夫一定會據實答你的問題。”

    “記得七煞書生嗎?”

    “哎!那小子不錯。”

    “那日曾經在東湖,親見你與一個神秘的蒙面人打交道,不錯吧?你是那蒙面人的走狗。”“天殺的!那小子真該把嘴巴縫上,以免禍從口出。他告訴你了?”

    “他告訴了北雷,北雷招出來了。”

    “混蛋!他兩個………”

    “你還沒回答。”

    “這不是你知道的事,老夫拒絕回答………”黑影一閃,便近身了。

    蜈蚣毒鈎以巧取勝,會轉向,會惜力迴翔,會崩裂傷人的,宜遠攻而不宜近發,近發便無從發揮長處,而且自己也可能被波及受傷。

    mpanel(1);

    老魔只顧神氣地鬥嘴,忘了飛鳳説過有把握制他的話,發覺不對,己來不及退閃了,只好全力雙手齊揚,把蜈蚣毒鈎當作普通暗器使用,向壓來的黑影揮出同時暴退。飛鳳今天穿了黑勁裝,衫子是黑色的,外面披了黑綢披風,所以象是黑影迎面衝來。披風一閃,黑影的人影一閃即沒,卻從另一側出現。

    兩個蜈蚣毒鈎斜飛而出,失去折向迴旋的功能,直飛出四五丈外去了。

    春蘭在旁也雙手齊揚,兩把勁道的絕魂小銀針,閃電似的向老魔飛射。

    老魔知道歷害,不敢接這種也會爆裂的小銀針,向下一挫,斜向飛出兩丈。很不妙,黑影入目,幾乎撞上了側射而至的飛鳳。

    蜈蚣毒鈎由於造型特殊,缺點也多,不易在匆忙間取出立即發射,就是缺一點之一。老魔心存必勝的念頭,認為鈎已經足夠派用場,所以雙手各握一鈎。

    這時變化太快,飛鳳的身法也快得不可思議,想再取出已經來不及了,接觸太意外啦!劍虹已氣射而至。

    “打!”老魔百忙中怒吼,右掌拍出,無壽的右劈空掌力,排山倒海似的向黑影湧去,同時借勢挫退,疾弛兩丈外猶感到刺骨的劍氣在體。

    飛鳳的劍勢,被雄厚的掌勁阻了一阻,身形一頓,真無法衝破老魔可怕的掌力。

    春蘭的另兩枚絕魂銀針,及時再向老魔飛去。

    老魔顯得手忙腳亂,再斜躍三丈,幾乎被一枚絕魂銀針,擊中右腰。

    “老毒沒空,後會有期。”老魔知道討不了好,碰上了勁敵,對付身法太快的人,蜈蚣毒鏢威力有限,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

    餘音梟梟中,老魔己躍入竹林逃之天天。

    彼此功力相當,暗器都知道,追一定會吃大虧,所以飛鳳不敢沒入濃密的竹林。

    這種竹林不是柿竹,也不是金竹,所以林下滿生叢草荊棘,楠竹和金竹林,是不會滋生其它草木的。

    “糟!”姑娘跌足叫。

    “救………我………”蜷縮着。痛得死去活來的龍雲秀士在聲嘶力竭狂叫。

    “我………我沒有解藥………”飛鳳躍近焦灼地説:“華兄,誰………誰有相近的解藥可………可以救你?”

    “我………我不知道………呀育………”我先點你的昏穴………“”不………

    不行,那………那點就完了………“”可是………“”小婢揹他進城求醫。“春蘭拾回銀針走近説。

    “恐怕來………來不及了。”

    飛鳳心亂如麻,儘管她有點討厭死氣不休的龍雲秀士,畢竟對方並非惡意,一片痴心是可以原諒的。

    “在這裏等也是枉然,小姐。”

    春蘭並不顯得焦急,可能對龍雲秀士沒有多少好感:“據小婢所知,好象楊公子有老魔的解藥。就算把這位華公子送至城府就醫,也不可能有高明的郎中能救治他。”

    “快去找楊兄。”

    飛鳳心中略寬:“他一定還在這附近,你把華公子背上。”

    “好的。”

    春蘭順從地説,背起鬼叫連天,不住嘶叫掙扎的尤雲秀士,手上用了勁,上制手下控腿,減少尤雲秀士掙扎的力道來。

    飛鳳動身時,發出一聲嬌呼,召集走散了的三位侍女,要侍女們有所發現須立即發信號招呼。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人倒起黴來,禍是真會接二連三二臨頭,躲都躲不過。

    西雨這次居然時來運轉了,被楊小寶漏抓,無意中逃過一場大劫,逃過冷香仙子與神針玉手滅口的毒手,看來真的黴運快盡,鴻運當頭啦!

    可是,這一劫還沒度過呢!

    他是玄門術士,對劫數的事十分相信,大難當頭,假使沒碰上貴人救星,很可能過不了這一劫難。

    他的內功火候很不錯,雖誰還沒煉至爐火純青境界,但用真氣自解穴道毫無困難。但是這一次,他卻解不了楊小寶所制的雙期門和七坎穴的禁制,甚至想凝聚真氣也力不從心,更不必説以先天真氣自解穴道了。

    他唯一的希望,是楊小寶被毒蜈蚣宰了。

    當然他心裏也明白,這是奢望,奢望是會落空的,毒蜈蚣根本就怕定了楊小寶,但仍不放棄這唯一的希望。

    毒蜈蚣假使沉得住氣,在屋子裏用蜈蚣毒鏢針襲暗算,也可能成功有望呢!焦灼中,他聽到了腳步聲,本能地心中狂跳,渾身發冷了,勉強轉動發僵發麻的頸脖,循聲注視。

    “謝謝天!不是楊小狗。”

    他心中狂喜地叫。

    是一個英俊神氣的年青人,穿了華麗的藍緞綢,腰懸長劍,傲視的神經刻劃在臉上。“請救我!”

    他大叫,大概他這一生中,是第一次向年輕的小子求援。

    年輕人站在他面前,氣傲天地的氣概極為引人反感,但這時的西雨,已經無暇在對方的神色上挑剔什麼了,有求於人,哪能再計較這些?

    傲然的冷笑出現在年輕人的臉上,俯視着他象一個主宰生死的神。

    而凌厲的眼神,卻透落出食人魔似的怪光。

    不管是神魔,都令人害怕。

    “你怎麼在這裏?”

    年輕人陰森的眼神與充滿怒氣的語氣,的確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認識我?”

    他並不太感到意外,雖則他已經不穿道袍,但發髺並未解,對方認出他的身份,該是平常的事。

    而認識天下四大魔君的人太多了。

    “在下當然認識你行雲丹土西雨。”

    年輕人傲然地説,冷笑更陰森了:“誰把你擺平在這裏的?”

    “你是………”

    “在下姓葛。”

    “我看你神氣的,定然是內外兼修的武林新秀。”

    “不錯。”

    年輕人傲然拍胸膛。

    “內家先天氣功到家嗎?”

    “老魔,你要考驗我?”

    “對,能解貧道被制的穴道才算數。”

    “啊!激將法,你倒是工於心計。”

    年輕人傲然一笑:“其實,在下倒是有意看看你是被何種手法所制的。你西雨是煉丹的所謂修仙之士,對制經控脈疏穴養有所專精,居然解決不了自已的困難,頗令在下好奇。”年輕人開始探索西雨的經脈,隔衣探索無效,再伸手入衣內試探,可把西雨探索得更為難受。

    “別盲人瞎馬在亂搞了!”

    西雨齜牙咧嘴怪叫:“左右腦門。加上七穴,不知被何種手法所制的。”

    年輕人一咬牙,在這三處穴道一陣摸索。

    “呀………呀唷!不………不要………”西雨痛苦地狂叫:“小子,你不懂就………就不要充………充內………內行,你再這樣胡搞………”“劈啪啪………”

    年輕人腦羞成怒,給了他四五記清脆的耳光。

    “呀………”

    “反正你是要死的人。”

    “所以,我要在你身上,試試我的功力與獨門手法,能不能解我所不知道的制穴絕技。”“不要,我………我求你不要試,不………不能試………”西雨驚恐地厲叫:“你既然不………不知道,這一試,我………我就沒有命了的………”“反正你要死的。”

    年輕人獰笑:“就算你是個完好的人,我也會毫不遲疑地殺了你。”

    “慢着!”

    西雨不再示怯:“你為何要殺我?”

    “你是天下四大邪魔這一………”

    “這算什麼理由?”

    “亨!”

    “你我有仇吧?有過節嗎?”

    “沒有。”

    “給我説一個充分的殺我的理由。”

    “家父西極神劍,是俠義道英雄。”

    “你老爹是俠義英雄,你就有殺我的理由?你好象在存心藐視江湖規矩,存心要讓天下的黑道、綠林、魔道、邪道的人,激起公憤!你們所謂俠義道的人興師問罪,你到底存的甚麼惡毒念頭?你知道在做甚麼事嗎?”

    “在下當然知道,除魔衞道………”

    “你以俠義道名義,毫無理由地殺我一個失去抵抗力的與你毫無過節的魔道人士,這消息傳出江湖,那麼,所有非俠義道的人,都會向所謂俠義道的人報復,他們也可以任意割殺立場對立的俠義門人,江湖豈不大亂?你好毒的打算………”

    “殺了你,誰知道這件事?”

    年輕人陰笑:“附近沒有第三個人,沒有目擊的人證………”“哈哈哈哈……

    …“對面的樹林傳出狂笑聲。

    年輕人臉色變得陰森已極,凌厲的眼神盯着長笑而出的人。

    是個年約半百,滿臉橫肉,鼠頭鼠眼的,佩了一把夾鋒刀,壯實威猛的人。西雨大喜過望,驚恐全消。

    “南雲,助我!”

    西雨狂喜地叫。

    四大魔君排名第三的南雲,雲南起。

    這四大魔君中,南雲是最好的一個。

    論武功,北雷排名第四卻是最好的一個。

    南雲排名第三,武功卻稍遜於北雷。

    稍遜,可知相差有限,真材實學比東風西雨卻高得多,要不了多少時日,很可能超過北雷。南雲僅瞥了西雨一眼,似乎並不熱心救人。

    “我成了目擊的證人,處境很不好,説不定我自身難保的呢,你鬼叫甚麼?”

    南雲這些話是向西雨説的,但目光卻投注在年輕人的身上:“這個西極神劍的兒子,做出怕人目擊的狗屁事,殺人證滅口勢在必行。哈哈!年輕人,對不對?。

    “你就是南雲?”

    年輕人冷冷地問。

    “天下間有許多人知道我是南雲,總不會是來冒充的吧?

    “你真不該來的。”

    “可是,那也是無可忍受的事,我後到一步,總不能見了你就躲開,是不是。”

    南雲的神色頗為輕鬆:“江湖道上,有心人把一些高手名宿分門別類,以便劃清界限。俠義道人士,分別稱宇內五大高手與武林十大的高手。”

    “武林十大高手自然包括了宇內五大高手在內,你爹排名第八,你是西極神劍的兒子葛天尤,沒錯吧?”

    “哼,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好説好説,反正不糊塗就是。哈!看了你今天作為,你實在可以參加我們邪鬼外道之列,歡迎你參加,做俠義英雄實在太苦。我實在不明白,你老爹戀棧俠義道的理,原來你想通了,不讓自已的兒子重踏覆徹,改入邪道之道,日子一定過得十分快樂。”葛天尤怎受得了這老妖魔的戲弄?冷哼一聲,腳步向南雲一步步走進。

    南雲徐徐繞走,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葛家的人,都不是善男信女,我怕你們葛家的人。”南雲一面繞走一面仍用戲弄的口氣説:“尤其是你,一但改入邪魔外道,必定更為可怕,更為陰險,我是前輩,寧可和你保持一段距離。”

    葛天龍雖説驕傲自負,看了南雲移動的身法,輕靈得以腳落地連草都不發出聲響,心中無不顧忌,突然向後急退,退至西雨身邊。

    “閣下不必打如意算盤,你的意圖是製造救走西雨的機會,在下不會上當的。”

    葛天龍陰笑,不再激怒:“現在,你又有甚麼鬼門道,施展出來吧!”

    “哈哈!果然讓老夫料中了,你小小年紀就這麼陰險,日後那還了得?”南雲並不接近,不急於搶救西雨,神色更輕鬆了:“老夫何必冒不必要之險,去救與老夫爭名的西雨?我會向江湖朋友大聲宣佈今天你所做的,落井下石陰謀殺害西雨的經過,這就夠你受的了,小輩。”“江湖朋友是相信你呢,仰或是相信我?

    “你算什麼呢?一個剛出道的小混混,你老爹那塊招牌,也並不能讓你獲得江湖朋友的尊敬,你以為真有人聽你的?哈哈!你少臭美………”“再下宰了西雨再宰你了,就有人聽我的了。”葛天龍兇狠地搶着説,欺身伸並西雨的頂門按去。

    “除非你想死。”傳來女性的特有語音:“葛天龍,你真不該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來。”葛天龍一驚,伸出的手僵住了。

    飛風出現在三丈外,不遠處,四位侍女正揹着龍雲秀士,穿枝排草而來。“你胡説什麼?”葛天龍虎目怒睜:“這個四大魔君的西雨,與那個南雲,是個人皆可殺的兇魔。”

    “即使他人皆説可殺,似乎你就沒有殺他的任何理由和藉口。你只比我早到一步,你和南雲的話我都聽了個字字入耳。你如果真的加入邪魔的行列,又當別論。

    現在我等你表明態度。“

    “呀!你還不配在葛某面前説這種大話。”葛天龍惱羞成怒。

    “哈哈哈!”南雲狂笑:“姓葛的小輩,你出道不到三天,就感如此大言不慚,未免太瞧得超你自己了。你真該撤泡尿來照照自己是甚麼嘴臉。飛鳳柴娟姑娘在道上揚名稱霸。你那時還在吃奶樹底下撒尿和泥玩呢!”

    在姑娘們面前説這種粗話,的確不象話不得體,但邪魔之所以為邪魔,就是不在乎世俗的一般規律,南雲就是這種人。

    葛天龍氣得肺都快炸了,一聲怒叫,飛躍而進,手腳張開宛如一頭猛虎,凌空向南雲撲去。

    葛天龍的老爺西極神熊葛雄,使的是一把尺八長的虎爪,左手也安裝了一具特製的虎形爪套,與人交手時貼身攻擊。

    右手虎爪已經夠兇狠,左手套爪更是致命的武器,輕功又高明,的確一頭會飛的熊。葛天龍藝自家傳,用手腳飛騰撲擊學有專精,這雷庭萬空猛然撲擊,聲勢極為凌厲。南雲見多識廣,早知道這種年青人受不了刺激,一受刺激就昏了頭不顧一切,猝然下毒手不顧後果。

    因此一聲長笑,向側一閃,刀出鞘奇快絕侖,但見人動刀出,刀光如電風雷乍起,反應之快,不愧稱四大魔君之首,如果換了旁人,這出其不意的一刀反擊,必可成功。但對手是葛天龍,如無把握,豈敢大言不慚向名列四大魔君的高手攻擊?

    “轟!”始響震耳,火星飛淺。

    赤手空拳撲擊是障眼法,其實是在接觸時,以令人幾乎無法看清的速度拔劍,徒然使出十拿九穩。

    刀劍閃電似的接觸,南雲被震開兩丈,幾乎失足跌倒,對方劍上的勁道可怕極了,是志必得的致命一劍,要不是及時用刀反擊,必定死在劍下。

    葛天龍也側閃開八尺,失去返擊的機會。老魔刀上的劍道,似乎足以擋住劍上的無壽猛勁。

    “這是你們葛家的家傳偷襲絕學。”一旁的飛鳳冷冷一笑:“你老爹大概就是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在江湖鬼混,昆得武林十大高手排名第八的信譽,委實令人不敢領教,你不覺得可恥?”

    葛天龍鋼牙一挫,從包內取出特製的爪套載在左手上,五隻三角鋒的可伸出兩寸半鋼爪烏光閃亮,張開來掌往增大一倍,傷人的接觸面也因而增廣了三倍。

    “不殺你很難消氣。”葛天龍找上了飛鳳,咬牙切聲色俱厲:“拔劍吧!小女人。”鳳冷待注視對方片刻,默默地拔出劍鞘。

    “小姐,交給小婢處置這狂徒。”已經將龍雲秀土放下的侍女春蘭嬌叫。“你對付不了。”飛鳳搖頭。

    “婢………………”

    “而且,我不允許他逃掉。”

    劍向前一伸,侍女春蘭先是一怔,隨即搖頭苦笑,默默後退。

    飛鳳的劍身,光芒似乎徒增三倍,劍吟徐起,像是深海里傳來的海水沸騰聲。

    “小姐!殺這種小物,犯不着用絕學的。”春蘭打破了沉默,也許是認為自已應該替主人指出意見:“殺雞焉用牛刀,豈不是太過浪費嗎?也便宜了這個狂徒。”

    我非殺掉他不可。“飛鳳陰森森地説。:”楊兄隨時都可能到來,看到小姐的絕學,他會怎麼想呢?“這……”“小姐三思……”“好,我就不使絕學殺他。”

    聲落,劍上散發的奇異光芒隱去,海水沸騰聲也立即消失。

    南雲的臉色雪白如紙,稍然向草深處退去。

    一聲沉叱,飛鳳揮劍撲上了。

    葛天龍也正好衝上,劍爪齊施,攻勢極為猛烈,氣勢威雄鋭不可當。

    飛鳳的劍尖避免與劍爪接觸,展開靈巧的快攻,閃動如虛似無,緊釘住葛天龍的右側發招,劍招輕靈吞吐如電光閃爍,神奧而辛辣,後起的一代新秀名不虛傳,失去一半的先機,依然攻多守少,一劍連一劍愈來愈迅疾,閃動盤旋快之電火流光。

    葛天龍竟然無處貼身,無法使用左爪扣鎖姑娘的劍,碰上了爪無用武之地的勁敵,二三十招之後,狂傲的氣勢急劇沉落,神氣不起來。

    但柴姑娘如想在百十招內獲得優勢,也非易事。

    困在樹下叫痛連天的龍雲秀士,叫聲逐漸微弱了,再拖片刻,必將毒發生亡了。

    南雲久走江湖,見多識廣,四大魔君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老魔一看姑娘取劍的絕學,雖然不曾看到姑娘發招,便認出絕學的來龍去脈,駭得毛骨悚然,暗叫不好,心中一慌,悄然溜走。

    好不容易溜出百步外,前面不遠就是林緣,林子對面是茂竹,只要往竹林內一鑽,就可利竹林走掉脱險了。

    他一長身,要全力向林外飛縱。

    “你走得了?”前面陰森的語言入耳。

    他大吃一驚,火速閃身在一株大樹後。

    前面四五丈外的幾株樹後,踱出三個戴鬼面具的青袍人,還三方現身堵住了三面的去向。“你………。你們是”他毛髮森立,感到自已的嗓音完全走了樣,不是自已的聲音,好陌生。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景象。”中間那人説。

    “我………。我甚麼都………。都沒看到………。”

    “真的?那你為什麼溜走?”

    “我發誓,我沒………。沒看到甚………。麼,也………。也沒有看什………。

    什麼人,這………。這裏不………。不曾發………。發生任………。任何事…

    ……。“

    “你要我相信嗎?”

    “老前輩要………。要如何才………。才相信?”

    “死,死人是不會説任何話的。”

    “看來,我南雲已別無決定。”他一挺胸腔。

    “好吧!拼。”他深深吸入一口氣,定下神,聲刀吟,拔刀出鞘。

    “晤!不錯,你還象條漢子。”

    “我南雲本來就是個任性而為的亡命。”

    “這樣吧!我要和你談談。”

    “沒有什麼好談的,人生一世。如狗還隙,人哪裏能不死?死,必須死得英雄些,要我跪在地上向你討饒,或者任你宰割,辦不到。”

    “呀!你………。”

    “老前輩,你從來沒饒過人,我也不願想求你饒命,你不要奢望………。”

    “談對你有好處。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給你平等商談的機會,談不攏你可以平安地離開,當然你必須對今天的事守秘。”

    “我知道老前輩一言九鼎,我願意恭聆教益。”他收刀行禮。

    “好,我們走。”

    “遵命。”

    他跟在三人後面,鑽入右面的樹林深處。

    葛天龍終於放聰明瞭,不再放手搶攻,開始穩紮穩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劍探守勢,爪也加強防衞,果然感到壓力漸減。

    最後,他開始利用大樹遊走。

    “小女人。”

    他有機會發話了:“再支持片刻,你就真力不斷了,也就是我殺你的時候了。”

    飛風突然停止追攻,俏立在兩丈外微笑。

    “你在痴人説夢。”

    飛鳳微笑,證明經過狂攻百招之後,毫無精力衷退現象發生。

    不過,你不象個男子漢,也丟盡了葛家的臉面,用遊鬥來鬥口舌之能。閣下,你知道我飛鳳的絕魂銀梭的威力的吧?“”哼!雕蟲小技………。““真的呀?好,我準備給你三枚銀梭讓你碰運氣,如果你逃避的身法比我的銀梭快,你的命就可以保住了。不然,你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裏。”

    “哼!更惡毒百倍的暗器,在下也見識過了,小女人,你全力施展吧!還等甚麼?”小寶………。“

    姑娘突然欣然嬌叫。

    葛天龍反應十分驚人,猛地大施轉。

    身後,鬼魅似的站着楊小寶,相距不足兩丈,天知道是如何接近的?背手而立像是來了許久啦!無聲無息象是幻化出來的鬼魂。

    “你躲在樹後叫別人發暗器,你這算什麼?”

    楊小寶背手微笑:“你臉皮還真厚。”

    葛天龍楞了一剎那,突然爪劍合一猛撲而上。

    一個赤手空拳的人,看到葛天龍這種兇猛凌厲的聲勢,除了逃走,別無他途。

    “卑鄙!”

    姑娘尖聲咒罵,飛躍而進。

    志在必得,撲上時已暗中準備,料定楊小寶只有閃避或者後退兩種身法自保,所似雙手隨時準備外張,控制閃避的空間,也準備對方後退時追攻。

    豈知眼一花,劍尖前的楊小寶突然消失了,既沒向左右閃避,也沒向後退。想收招已經來不及了,突變己生。

    楊小寶躺在地下,雙腳已向上挑。

    “哎………。”

    葛天龍驚叫。

    驚叫聲中雙腳上縮,劍爪向下一振,身形續向前衝出兩丈,下落時左腳一軟,幾乎打倒,立即一跳一跳飛逃。只差一點點,左腳幾乎報弄。

    “小寶,你不要緊………。”

    姑娘急急抓住楊小寶,臉都嚇白了。

    楊小寶是自己跳起來的,當然不要緊。

    “這傢伙好奸險,沒有絲毫武林人光明磊落的風度。”

    楊小寶搖頭苦笑:“好象一些名家寵師,專門調教出一些無所不用的子弟,放出江湖為非作歹耀武楊威,難怪武林多事江湖的大亂。小娟,你趕來………。”

    “趕來看你在弄什麼玄虛。”

    飛鳳收劍恨恨地白了他一眼:“那小丫頭呢?”

    “我要走了,她幫我抓住了西雨。”

    楊小寶向西雨走去:“可惜,被毒蜈蚣逃走了。”

    “我碰上那老魔,他逃的功夫還真不錯。小寶,你不是有那老魔的解藥嗎?”

    “是呀!”

    “快,幫我救一個人。”

    龍雲秀士已經痛昏了,氣息奄奄快完蛋了!

    “原來是他呀?”

    楊小寶盯着飛鳳笑笑:“這位護花使者天不怕地不怕,他應該對付得了毒蜈蚣………。”

    “你少廢話,什麼護花使者?你………。”

    飛鳳臉一紅,大發嬌嗔:“紅口白舌亂説………。”

    “好好,算我沒説。”

    楊小寶不想縛夾不清:“救人要緊,幸好我收了老魔一瓶解毒丹。”

    “在等候龍雲秀士醒來期間,楊小寶象拖死狗般,把西雨拖至遠處單獨問口供。”

    毒蜈蚣逃走了,我唯你的問。“

    他把西雨的頭按在一叢有尖利的荊棘上方:“誰把吳夫人的行跡告訴你的?你總不會是已經修至地行仙境界,能夠未卜先知吧?不説實招,我就把你弄成血肉模糊的死屍?”

    “我………。我招………。”

    西雨崩潰了。

    只要住荊棘上一按,西雨的臉就毀定了,不血肉模糊才是怪事,而且雙目也可能被刺瞎。“我在聽。”

    “是一個自稱馬斌的年輕人。”

    “馬斌?你當然認識他吧?”

    “我發誓,我不認識他,包頭齊眉蓋,臉上用了一種易容藥,我………。”

    “我一點也不相信你的狗屁話,既然不認識,你怎麼相信他?又怎肯花重金找九煞書生助拳?你呀!”

    “不要按!不要………。”

    西雨狂叫:“是穿雲指伍雲華告訴我,姓馬的消息靠得住,所以我才相信他的。

    也許,一指高升認識這個人,知道這人的底細的。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放我…

    ……。“”也許你説的是真話………。“

    “我發誓,我説的幹真萬確………。”

    “你他孃的已經好幾次發誓了,混蛋!”

    楊小寶將西雨拋出八丈外:“在東湖茶肆,東風向你提出甚麼合作的條件?”

    “他要我聽他的,他説他已經投靠有力的人士做靠山的了。”

    西雨呻吟着説:“但我一………。一直就在躲避他。”

    “你為何與毒蜈蚣在一起?”

    “他很機警,他説我和他的處境同樣的惡劣,必須先躲躲風頭,他的用意是養傷,我是避禍,所以………。”

    冷香仙子和神針玉女,為何殺你們滅口?你與他們有何種過節牽連?“”我與她們無冤無怨,她們一定是找毒蜈蚣的。“西雨推得一乾二淨。”“呀!看來,我必須改變問口供的方法,才能得到真實的口供了。”

    “我………。我知道的事一定從實………。”

    “你這種成了精的老奸巨滑,正常的手段,是對付不了你的,啊!”楊小寶抓住了西雨的髮髻,向草更隱秘的地方里拖。

    賓陽門大街向北岔出一條小街,由於地近城根,這一帶的住宅皆顯得幽靜空曠。

    住在這裏的人,多少也有些地位,平時深居簡出,出門的人不多,所似也就很少引入注意。

    至於這一帶的大宅內,到莊住了些甚麼人物,附近的街坊們也不太瞭然。三初更,一個飄然的黑影,出現在其中一座大屋的內院裏,藏身在一座小荷池的池欄下。

    內院佔地甚廣,是女眷們活動的地方,平時外客不入,格局有點象後花園,沒有花圃池亭。

    即使躲十個八個,也有足夠的空間提供隱蔽。

    這是城府有點名氣的陳家大院。

    據説主人與楚王府的人連親帶故。

    但人丁不多,平時院門常關,僅開啓角門供三五個僕人出入,冷冷清清,似乎與世隔絕。人本來就少,各處的燈火也同樣稀少,簡直有點陰森森鬼氣沖天,人丁稀少的古老大院,就是這種景象,衰退的氣氛令人悶息。

    內院也寬廣,一盞長明燈放射出淡黃色的幽光,那些古老傢俱與擺設所出現的陰影,讓膽小的人卻步。

    西廂深處有一座秘室,這時卻燈火明亮。

    上面高坐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神情惡毒的鬼神愁杜寒秋。

    另一個是神針玉女温嬌。

    四名強悍的大漢,兩個挾持着神色萎頓的天靈婆,兩個站在冷香仙於,左右後方,隨時皆可制住冷香仙子。

    只稍看第一眼,便知冷香仙子的處境,事實上比天靈婆好不了多少,同樣也是待決之囚。不同的是,天靈婆的氣色差極了,定然是受不了不輕的內傷,被兩名大漢挾持着站都站不穩了。

    事實上是被兩名大漢架住的。

    “天靈婆,我雖然有權處置你,要把你埋在後院的花苑之下。”

    鬼神愁語氣陰冷無比:“但畢竟你我曾經共事過一段對日,我寧可把你解送給長上處治。你心裏明白,長上對付叛徒的作法。”

    “我知道。”

    天靈婆有氣無力地喘息:“走了一世的江湖,老身不用你提醒我。在老身第一次受到你們脅迫時,便知道今天必定要來的結果了,姓艾的,你也不要神氣,你日後的結局,不一定比我好。”“你胡説些甚麼?”

    鬼神愁厲聲問。

    “你知道我在説些甚麼,你心中明白。”

    “可惡!你………。”

    “長上這兩年來,加強活動廣羅羽翼,江湖上的人材倍出,有許多人不論名望或武功,都比你我高。”

    “長上為了要網羅這些人,不會珍惜你我這些最先向他投效的二流人物。”

    “像我吧!北雷其實比我天靈婆高明分毫而已,為了討好北雷,就不把我當人看。

    總有一天,你鬼神愁也將步我的後塵,失去利用價值………。““你給我閉嘴!”

    “好,老身不説就是,要殺就殺,你看着辦吧!被你們抓住,老身認了。”

    “你還敢回嘴?呀!”

    “你不要神氣,老身………。”

    “把她葬了!”鬼神愁打案怒吼。

    一名大漢一手勒住天靈婆的頭,向後一扳一扭,“勒”兩聲骨響,勁骨折斷。

    “呃………。”天靈婆叫了一聲手腳猛烈地掙扎。

    “嘟!”天滅婆尚未斷氣的身體,被拋落在壁根下,手腳仍在抽動。

    “你。”鬼神愁向冷香仙子一指。

    冷香仙子驚得粉臉成了灰死色,渾身在抖索。

    “你為何不趕快回來稟報?”

    鬼神愁聲色俱厲:“一直就在城外躲躲藏藏遊蕩,叛逃的意圖已經明顯,你還有什麼好説的?”“我要説的是,是你有意陷害我。”

    冷香仙子不得不鼓起勇氣為自已分辨。

    “甚麼?你………。”

    “勝不了楊小寶,不是我的錯。”

    冷香仙子大聲説:“咱們外秘站的人,你,與主事歐陽總管,都曾敗在楊小寶手下,我更不是他的敵手。”“我被他趕得上天無路,只好在城外躲躲藏藏,你卻一口咬定我意圖叛逃,豈不是有意陷害我嗎?”

    “胡説!要不是我派人抓住你,你早就逃走了。”

    “要逃,我早就乘船遠走高飛了。”

    “你絕對走不了,也飛不了。城內城外眼線密佈,你一登船就死定了。你應該趕快回來,將所發生的事詳細的稟報,卻藏在城外………。”

    “如果我急急逃回城,楊小寶跟來了,責任還不是要我負責?我敢急急忙忙逃回來嗎?你如果憑這一點定我的罪,我不服,我要求開刑堂,或者向長上投訴。”

    生死關頭,冷香仙子鎮定下來,為自己的生命作爭扎。

    “你不要強辯,我已經查證過了,眼線親眼看見你逃出張家魚户的大門,楊小寶退出門外便不追了,你有充足的時間儘快逃回城。

    “我怎知他不追,楊小寶像個鬼,神出鬼沒武功高得令人心驚膽跳,下次我一定問清他追不追,再決定逃不逃好了。”

    “艾統領。”

    神針玉女説“讓我來問問她。”

    “這………。”鬼神愁有點不悦。

    “我知道我是內秘站的人,不宜過問外秘站的事務。”

    神針玉女委婉地説:“不過,我一直就帶着丁小妹辦事,本來就有意把她請調至內秘站,因為我認為她是我最好的搭當,上次誘擒楊小寶,與及這次製毒蜈蚣,都是帶着她行事,我希望徹底瞭解我走了之後,她所遭遇的事故弄個一清二楚。”

    “那你就問吧!”

    鬼神愁極不情願地説:“至於其它的事,我會處理。”

    “是的,我不會干涉。”

    “那就好。”

    “丁小妹,你把所發生的事故鉅細無遺地全説出來。”

    神針王女轉向冷香仙子柔聲説:“你必須明白,咱們的眼線遍佈每一個角落,而這些眼線,不是你我所能知道的,消息皆從上面傳下來,你如果不從實説出,對你將是極為不幸的事。”

    冷香仙子怎敢與楊小寶打交道的事一一説出?

    她曾經招出頂頭上司毒郎君的底細。

    她有把握眼線不知道屋內所發生的事。

    因為屋內沒有其它的人了,張大,張二已經死了,楊小寶決不會把所發生的事向外張揚。“其實當時沒發生多大的事。”

    她橫定了心隱瞞事實真象:“你抓毒蜈蚣去了,我將在屋子裏等西雨,西雨沒有等到,等到了白虎堂伍掌主的女兒。我剛偷襲將她擊倒,楊小寶便走進來了。”

    “我不是他的敵手,在屋子裏閃避了片刻,幾乎是被他抓祝衣裙也被他抓裂,要不是我逃得快,我就不會站在此地被你們當叛徒審判了。”

    “是這樣嗎?”

    “要不要找楊小寶來問問!”

    她忍不住怒聲問。

    “可惡!你用這種態度對我説話?神針玉女也是發怒了,鳳目中冷電森森。”

    我受夠你們的氣了。“

    她把心一橫:“天靈婆説得不錯,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我們這些全心全意賣命的人當人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盡,走狗熟。”

    “俗話説: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我們這些先期效命的人,是註定要死的。該怎麼辦,你們看着辦吧!”

    “反正你們大權在握,我們這些走狗早晚要被殺被烹的,你們也神氣不了多久了,早晚而已。”

    “掌她的嘴!”

    神針玉女怒叫:“你………。你簡至大義不道,你………。”

    一名大漢立即擒住冷香仙子的雙手反扭,一踹她的膝頭彎,把她按跪在地。另一名大漢抓住她的發髺扯起向後壓,劈劈啪啪開始左右開始抽耳光。

    “停!”

    揍了十下,神針玉女叫停。

    冷香仙子吃足了苦頭,口角溢血,粉頰先白後紅,再隆腫而變成了紫醬色。

    “你再放出言無狀,將永遠後悔。”

    神針玉女厲聲説:“現在,你在從頭將經過説一遍,再説詳細些,把交手的每一細節也交代清楚,説。”“我………。我要………。要在開刑堂時再説………。”

    冷香仙子咬牙切齒尖叫。“丁香。”

    鬼神愁拍案大叫:“你要放明白些,本座已握有人證,有權處分,你無權要求開刑堂,你再膽敢抵賴,休怪本座得罪你了。”

    “有甚麼惡毒手段,你拿出來好了,本姑娘如果怕死就不會在江湖混玩命,你嚇不倒我的。”

    “反了………。”

    鬼神憤怒地跳起來。

    “即使真反,也是你們造反的。”

    冷香仙子尖叫:“你們這些人一旦職在手,便作威作福………”

    “把她吊起來!”

    鬼神愁怒不可斥:“看我這天下十大屠夫之一,如何懲治你這叛徒。”

    兩大漢一陣忙碌,片刻,冷香仙子的雙手,便被捆住吊在牆上方的大鐵環上,腳尖剛佔地,想站實也力不從心,真夠悽慘。

    “就算你們能幸而成功地霸佔天下,領袖江湖,也會天地不容。”

    冷香仙子淒厲地號:“我冷香仙子的下場,就足以令天下羣豪寒心的,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鬼神愁一步步接近,探手從左靴統內撥出一把尺長的匕首,殺氣騰騰,鋒利的匕首尖,指在冷香仙子的櫻口前,硬把冷香仙子的話堵住了。

    “這是你自找的。”

    鬼神愁的語音冷酷極了:“本來,温姑娘有意留給你一條活路,你卻不識好歹,居然拒絕了她的好意。”“你除了殺我滅口之外,你還能做出甚麼像個人樣的好事?”

    冷香仙子已存下必死的念頭。

    必死的人還有甚麼好怕的呢?

    “不是滅口,是執法。”

    鬼神愁居然不再激怒。

    “真的嗎?”

    “你知道是真的。江湖人是一盤散沙,每個人都自以為比天大,如果不用毒辣手段治理,萬事不成,殺一敬百,這是統率江湖羣豪的金科玉律。”

    “我知道你們兩人為何要殺我。”

    “真的?”

    “不錯。”

    “説説看?”

    “掩飾你們失敗無能,楊小寶逃走了,逃出你們的絕對控制下,飛鳳柴娟也飛走了。所以,天靈婆非死不可,我也非死不可,你們怕我找機會向長上説出真象,你們的地位豈不岌岌可危?”

    “這是你自以為是的缸罪看法。”

    匕首割開了冷香仙子的外裳,飽滿的酥胸顯露在燭光之下。

    匕首尖停在高聳的左乳尖上,鬼神愁的笑更令人害怕,只要輕輕一拂,乳尖必定被割去。“你確是不該與楊小寶上牀。”

    鬼神愁開始説實話:“假使依我的意想,先割去楊小寶的手腳大筋………。”

    “你別忘了,長上傳下口信,是要脅迫楊小寶就範,挑斷了他的手腳大筋,你如何向長上交代?”冷香仙子明白得太晚了,沮喪地説。

    “至少,不會留下後罪。”

    “但你無法逃避抗命的罪狀。”

    “你一死,甚麼患都沒有了………。”

    “真的呀?”

    本來緊閉的秘室門推開了,當門而立的楊小寶嘲弄性的語音震耳。

    所有的人,皆大吃一驚。

    一名大漢反應十分迅疾,可能是一個冒死鬼,也可能是武功最高明的人,人影一閃即至,一記金豺露爪,閃電似的抓向楊小寶的五官。

    鷹爪功的火候極為精純,五個指頭似乎真成了鐵爪鋼鈎了,勁道在爪前尺餘便直逼對方的肌膚,潛勁似要撕裂人體。

    楊小寶更快,更迅疾,左手一抄,也用的是爪勁閃電似的抓住了伸來的手爪,右掌吐出。“勒勒………。”有骨碎聲傳出。

    大漢的身體飛起,山嶽以的向坐在上面的神針玉女飛地去,半途發出一聲痛極的嘶吼叫號。

    “出入只有這座門,沒有窗,這間壬室堅牢極了。”楊小寶擦擦手神態輕鬆,笑容可掬:“你們衝吧,衝得過,就活,衝不過!死!我對你們這些人煩透了。鬼神愁,你説的話對極了。”

    “楊小寶!”神針五女接住半死的大漢,拍案而起駭然驚呼。

    “在下説對了甚麼?”鬼神愁將匕首交到左手,右手撥出鋒利單刀。

    “你説,江湖人象一盤沙,每個人都自以為比天大,如果不用毒辣手段痛殺你們,將禍害連綿,為禍天下。把你們殺光,天下雖不至於就此太平,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壞。你們不死,大亂不止。”

    “你進來咱們看誰死?”鬼神愁用左手相招,左衣內暗藏着匕首。

    “你是個嚇破膽的老鼠,呀呀!居然膽壯起來了,是不是神針玉女在旁,便英雄起來了?”“你本來就是温姑娘的針下亡魂。”

    “啊啊!説得十分正確,所似我要堵住門口,一個一個殺你們,不讓你們在圍攻時,那個玩針的玉女再從旁襲擊,她的針好厲害,我的確深懷戒心。”

    “原來你怕圍攻………。”

    “也不見得怕。”

    “那你為何不進來?”

    “這不是進來了嗎?”

    聲落人已進入門內,緩步向前接近。

    一聲沉叱,五個人幾乎在同一瞬間發招攻擊。

    鬼神愁與神針玉女異劍。

    三名大漢一劍兩刀。

    刀劍突然聚合,瞬時風吼雷呼,刀氣劍氣形成刀山劍海向中間進入中心的楊小寶狂猛地壓湧,真有分裂他的無儔威力。

    楊小寶緩慢進入室中的身影,突然在刀氣劍氣及體時消失,退回原位。

    他退的進度比前進的速度加快了百倍,快得象是幻化消失,同時出現在原處。

    但有點不一樣,他的左手高抬的攤開的掌心中,有五枚銀光閃亮的所謂“金針”。

    那是神針玉女冷攻擊的同一時間,乘隙打出的神針,用梅花手法發射,分取五處胸腹要害。

    事實俱在,他手中的確把五枚金針全部接獲了。

    全力一擊落空,五人怔住了,及時收勢,誰也不敢冒失地強追擊。

    “你們全是些怕死鬼。”

    楊小寶笑罵:“難道就沒有人敢衝上來嗎?五把刀劍,竟然怕我這個赤手空拳的人,你們是怎樣在江湖上稱雄的?”

    “殺了你,就可以稱雄。”

    鬼神愁毫不臉紅地説:“大廈不足獨木可支的,咱們這些人組幫結夥,就是要結合眾人的力量,成為江湖的主力。”

    “你一個人,即使有天下無敵的神勇,也成不了事,你如何不了我們,閣下,何不平心靜氣談談?”

    “哈哈,彼一時此一時,閣下已經有統領一流高手的才華和本錢。本長上會似至誠交你這位武林拔尖的新秀的………。”

    “哈哈!你們與天靈婆冷香仙子狗咬狗,兔死狗烹的自相殘殺經過,我已經聽了個字字入耳,冷香仙子的話出自內心,我聽了感慨系之,我還敢和你們這些人談?”

    “楊兄………。”

    “你若大年紀叫我楊兄,我聽了有全身汗毛直豎的不好感覺。現在,我要見你們的長上,與你們的長上當面談出結果來,你們願意帶我前往見他嗎?”

    “你真有意見咱們的長上?”

    “是不是戴了鬼面具,而你們從沒見過廬山真面目的人?”

    “不錯。”

    “出來呀!帶路。”

    楊小寶閃在一旁伸手讓客。

    鬼神愁與同夥們交換了一次眼色,舉手一揮。

    一名大漢抱起已經剩下羋條命的同夥,首先大踏步向房外走去,就在經過楊小寶面前的剎那間,將抱着的同夥向楊小寶拋撞而出。

    同一瞬間,雙掌齊吐。

    同一瞬間,鬼神愁與另兩名大漢,兩刀一劍同時衝進,遞出。

    同一瞬間,神針玉女飛躍而起,身騰空中左手再發五枚神針。

    同一瞬間,楊小寶向下一挫,右掌已從白頭頂拋過的大漢身下,吐出的掌貼上了雙掌齊發的大漢小腹。

    他左手的四枚接來的神針,分別射入撲來的兩名大漢胸腹,四枚全中。

    變化太快,幾乎在同一瞬間發生。

    神針玉女的五枚針,全摜入半死的大漢身上,無法傷到到藏身在大漢身下的楊小寶身上。兩名中針的大漢身體一震,衝勢頓止。

    只有鬼神愁一個人,身劍合一衝近,劍上真力驟發劍氣夾風雷而及體。

    掌打中劍身,劍氣應掌而消散,“叭!”

    楊小寶一掌打中劍身,劍氣應掌而消散,一劍急襲走偏落空。

    左手的匕首,立即遞出。

    “好快,貼身了。”

    “噗噗!啪啪!”拳掌着肉聲有如連珠炮爆炸,鬼神愁的雙肘和胸腔,共受了六七記重擊,不但劍脱手飛落,匕首也因手肘被重擊而握不牢,拋出丈外去了。

    “哎………。”鬼神愁驚叫,身體不退反進,從楊小寶身側行過,衝出外面黑暗的走道上去了。

    是被楊小寶抓住,向室外推送出去的。

    神針玉女本來想從上空穿出室門的,卻突然看到門外有人影,隱約可看到反射出閃光的劍。

    而且不止一支,有幾劍森立相候。

    他心膽俱寒,後空翻急速倒騰翻而回。

    門外,傳出鬼神愁一聲狂叫,隨即聲息俱無。

    飄身落地,她已佈下了嚴密的防衞門户,劍護住了全身,隨時準備用神針阻止楊小寶撲上。

    向室門外察看,門外暗沉沉一無所見,也聽不到任何聲息,先前所看到的森森劍影已經消失了。

    院中本來住有十餘名黨羽,怎麼這許久沒見有人出現支持?

    她心中一驚,感到身上發冷,黨羽們決不是睡着了,有兩種可能的變化:逃走了,或者被殺光了。

    再轉頭注視牆壁的一面,楊小寶正背向着她,正在替冷杳仙子解綁。

    冷香仙子雙頰青腫,上身裸露,正在悲傷地哭泣,當然不是為了赤身露體而羞恥地咒泣。“你這時才知道這些人狠毒,未免愚不可及。”楊小寶一面解繩結一面説:“一個真正想在江湖稱雄霸道的人,怎會偷偷摸摸掩去本來面目的?”

    “除非他本人有見不得人的苦衷,籍神秘的行徑來隱藏自己的身份,這種人行事定陰狠毒辣。無所不為性情反常,你居然向這種人投靠,簡直不把自己當人看,甘心情願任人奴役殺割,幸好你命不該絕碰上了我,還來得及。”

    “楊………。楊爺,我………。我是迫不得己………。”冷香仙子哭泣着説:

    “我………。我是被………。被他們所迫的,他們人………。人多,威遁利誘脅…

    ……。雙管齊下,我………。我也曾反抗過,也曾………。

    “都失敗了?”

    “是的,楊爺”解了束縛的冷香仙子,抱住楊小寶哭了個哀欲絕。

    “別哭,還好,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了!還來得及!”楊小寶拍拍冷香仙子膩滑的肩背温柔地勸解:“我請人照應你,保護你的安全………。”

    “你自己也不安全………。”

    神針玉女發瘋似的狂叫,突然左手一揚,五枚神針急出破空而射。

    同時突然身劍合一撲向楊小寶的背部,鋒尖直指背心,身形一動便已接近,手下也很絕情。

    劍尖跟在神針後面不足一尺,必定兩者全部中的。

    可是,卻忽略了自己發射的神針中,多了一隻,而且是相間對進的。

    即使目力可以看到,但也無法閃避了,何況她根本就沒看到這隻迎面而來的針。

    針先一下摜入她的鳩尾穴,入胸而不曾傷肺,但整條任脈立即收練,起了激烈的變化,抽動之下,氣散功消,全身不受意志控制,但仍然身冷合一向前急撞。

    眼前人影一閃即逝,五隻神針發出輕微的響聲,四寸針身沒入大磚牆三寸半似上,勁道駭人聽聞。

    如果射中人體,很可能透體而出。

    “掙!”

    劍隨後刺中磚淄,火星直冒。

    “劍!”

    她也撞上了牆,反彈倒地。

    一旁站着楊小寶,似乎沒感到她的存在,似乎剛才沒發生任何事。

    “出去。”楊小寶將哭泣着的冷香仙子住門外推:“信任我,放心出去,外面有人接你,會好好待你,我希望你和他們合作,這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楊爺,他們是………。”冷香仙子楚楚可憐地問:“是朋友,你也認識。”

    “那是………。”

    “出去自知。”

    “我聽你的話。”

    “這才乖,走啊!”

    送走了冷香仙子楊小寶信手關上了室門。

    地面躺着四個人。

    三名大漢已經氣絕,全是被神針摜入心坎致命的。

    那名受了重傷的大漢死得反而慢了片刻,中了五隻神針並沒射中心坎要害,身體被拋落時才將針全部壓入體內才慢慢死去。

    等於是死在神針玉女手中的,也間接死在同夥拋出的雙手中。

    神針玉女禁受得起碰撞,但禁受不起針中七坎的制住經穴傷害,全身發僵,痛得粉臉泛青。

    她無法動彈,躺在地下任由殺割,燈光下,她感到俯視着她冷笑的楊小寶象魔鬼般的可怕。

    “你這個玉女,真陰狠得可怕。”楊小寶語氣並不很陰冷,但她卻聽得全身冷氣砭骨:“誰傳給你的金針過脈制經術?這人該下十九層地獄。”

    她咬緊了銀牙,兇狠地死瞪着楊小寶。

    “你一共紮了我二十針。”

    楊小寶繼續説:“點穴術元祖武當的祖師張三丰,恐怕也無法自解所制的經穴,你是行家中的行家。”她仍然不做聲,狠瞪如故。

    “只是,你是偷襲擊昏我的,而我在受刑昏倒之後被下的針。所以我卑視你。”

    她挫了挫銀牙,依然不做聲。

    “噗噗”兩聲,楊小寶踢了她兩腳。

    “哈!”她出聲了。

    “聽説你鄙視天下的男人,沒錯吧?”

    “哼!”

    “所似你自稱玉女,無瑕的美玉。”

    “哼!”

    “我醒來時,牀上有個埮裸裸,熱情如火,身體完美無暇的裸女,肌肉如膩脂温潤如暖玉,我似為是你這玉女呢,豈知卻不是。”

    楊小寶在旁蹲下,向她慢慢伸手。

    “你………。不要碰我………。”她尖叫。

    “我正打算看看你這塊美玉,到底是不是無瑕的白壁,你叫沒用,我有權任意處置你。”“我也會用針。”楊小寶將針在她的臉蛋上拖過來,拉過去:“女人的下身,有三處與男人不同的穴道,這三八下針,用撰訣手法,再在會陰穴用搖字訣。

    告訴我,會有什麼結果?“”天殺的!你………。“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失血,尖聲叫罵。

    “你放心,我不會在你身上打主意。”

    楊小寶陰陰一笑:“本來,我真準備把你放在牀上消消氣。”

    “可是,經過多日的冷靜思索,我覺得這樣對我是不公平的,我不能這樣做,倒不是怕天下人罵我是色鬼。”

    “你………。你你………。”

    “象冷香仙子吧!由於她和我上過牀,有一夜的露水恩情,我就無法忍心向她下手報復。在我來説,太不公平,我本來可以毫不遲疑地殺死她的。”

    “可惜她不聽我的話,”

    神針玉女依然強橫地説。

    “由於她不聽你的話,所以她能活。”

    楊小寶的針,慢慢移至氣海穴:“我要破了你的氣功,然後………。你知道長街近南湖的一帶,那些堂班行業吧?”“堂班不算教坊,其實性質無教坊是一樣的,那地方的嫖客,幾乎全是排幫的山野狂夫。”“你………。你是甚麼意見?你……

    …。“

    “小意思。”

    楊小寶惡作劇地用針在她的小左腹右子宮穴磨來磨去的:“破了氣功,我把你送到堂班,再製你包括會陰穴的四處穴道,你將不是玉女了,你將比江湖四大淫婦更淫一百倍的。對,就是這麼辦。”

    “天礙……。”

    她淒厲的厲叫:“不要………。殺死我吧!你有權殺死我,求求你,不………。

    要這樣殘酷地凌辱我,不………。不要………。““劈劈啪啪!”楊小寶抽了她四耳光:“我也曾求過你們,也曾………。”

    “饒我………。要不就殺掉我………。”她崩潰了。

    “我對殺掉你毫無興趣。”楊小寶丟掉針:“更沒興趣和你上牀。”

    “天礙……。”

    “多叫幾聲天吧。看你的造化了。”楊小寶挺身站起,往室門走。

    “求你解了我的穴道………。”

    “你想得美,哼!”楊小葆拉開室門,扭頭冷冷一笑:“當你們這些自以為是強者;自以為可以任意主宰別人的生死,自以為可以無法無天的人,一旦落在別人手中,你們就知道體會生命的可貴,被人任意宰是怎麼一回事。好好去體會吧!我不管你的死活了。”聲落,他的身影突然消失。

    神針玉女正感到寬慰,淚眼朦朧中,卻看到一張美麗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身軀上空。而那雙清澈的明眸中,放射着怨毒的火花。

    可是她寧可死,也不願求繞!

    “我幾乎讓你們推入火坑,生死兩難。”美麗的面龐吐出刻毒的語音:“你們作的事傷天害理,把我送北雷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凌辱我,此仇此恨,刻骨銘心。你也是女人,你為何這樣對待我?”

    “天哪!飛………。鳳柴………。娟………。”她絕望的叫,重新淚下如雨哭泣。“你總算還記得我。”

    “這………。這不是我的主意………。”

    “誰的主意?”

    “長上………”

    “誰是你的長上?”

    “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就不能怨我了。”

    “你………。你可以問鬼………。鬼神愁,他………。他也許知………。知道………。”“廢話!你是內秘站的人,鬼神愁只是外秘站的一名統領,地位比你還低。外秘站的總管是毒郎君歐陽炎,鬼神愁算老幾?他會知道?”

    “鬼神愁的地位很特殊,他的武功很差,所以名義上地位低但我親見他與長上在一起有好幾次,在外秘站他有時根本不理睬歐陽總管的命令,所以我猜想他或許知道長上一些底細。”哎!有這種事?“飛鳳頗感意外。

    “我也是聽命行事的人………。”

    “楊爺説得對,得看你的造化了。”

    “你是説………。”

    “等我查出一些頭緒,就可以決定如何處置你了。”飛鳳向門外招手:“帶走!”

    進來兩名大漢。熟練地將神針玉女捆住手腳,扛上肩出室。

    楊小寶一離開密室,就悄悄溜走了不再管神針玉女那些人的事。

    這是某一個江湖秘密組織,網羅羽翼的平常事,恰好找到他頭上,如此而已。

    神針玉女出室後,即為一位帶鬼面具的青袍人廢去武功連夜被送至窮鄉僻壤的一位屠夫家中。

    飛鳳柴娟畢竟是位少女,對神針玉女狠不下心腸,但愛護她的長輩卻容不下這位心狠手辣的女英雄,要讓她受苦受累一輩子。

    這位張屠夫,生性暴虐,已先後有三個女人死在兇暴殘忍的淫辱之中。

    遠近已沒有女人敢嫁給他了!

    神針玉女一見這位張屠夫就心頭作嘔。

    張屠夫,名不虛傳,生就一付屠夫像。

    張屠夫身材高大,身材處於豬與熊之間,四支既粗壯又肥胖,肥油油的頭顱上,一部虯鬚颳得青光閃亮,血盆一樣的大口裏,堅實的牙齒,黃黑黃黑地叫人噁心。

    他一見神針玉女的手還被捆綁着,忙上來給她解開,同時那臭烘烘的血盆大口親向她那紅豔豔的香唇。

    神針玉女心比天高,自命冰清玉潔,豈能俯就這形象醜陋的臭屠夫。

    可惜她不僅武功被廢,還被制了軟穴,想要嚼舌自盡都不能。

    見臭屠夫的大口貼上來,一口唾沫,吐在屠夫的臉上,誰知這屠夫半點也不惱,就讓唾沫沾在臉上,大口仍向神針五女的香唇咬來。

    神針玉女無力抗拒,便一口咬住了屠夫的嘴上,卻也令他有些痛楚的感覺。他急忙抬起頭,想讓嘴唇脱離神針玉女的牙齒。

    不料神針五女的死志早蔭,她就是死死地咬着屠夫的嘴唇不鬆口,希望這屠夫在惱怒之下,一掌將她打死!

    “啊,瞧你生得細皮嫩肉,果然又潑又辣。他們説得不錯,得給你一點狠勁看看!”這屠夫因對付過幾個不肯俯就的女人,有了一定的經驗伸手就往她三角地帶一抓。抓住了神針玉女的陰户,還用手在陰户上用力一揉。神針五女果然哇的一聲驚叫,鬆開了死死咬住的牙齒。

    “好乖乖!你落在我手中,還敢不順我。我不看在你一身奸皮肉的份上,看我不死死地湊你一頓!”

    “告訴你,天仙菩薩落在我手中,也休想逃脱!”

    張屠夫先將自己一身脱得精光,神針玉女只一瞧他那長滿黑毛的胸膛,就幾乎哧暈了。胡屠夫伸出肥壯的如兒臂的手指來解神針玉女的腰帶了。

    她心中急得要吐血,可渾身卻沒有半點力氣來反抗。腰帶被解開,張屠夫將她的褲子往下剝。

    潔白的肚腹露出來了:褲子繼續往下脱,神秘的三角地帶露出來了。

    “乖乖,這麼白嫩………。”

    張屠夫的血盆大口在神針玉女的肚腹上重重地吸吮起來還用舌頭在上面來回的舔,吸吮,吸………

    一陣噁心的麻癢湧入神針玉女的心頭,她口頭啊地一吸響,進入了半暈沉的狀況。神針玉女的褲子被胡屠夫全部脱下來了。他粗肥的手指在她那豔光四射的陰蒂上按了一按,摸了一摸,口中“啪啪”地讚道:“他孃的,這女人的陰核這麼紅,這麼鮮嫩,老子還是頭一回看見哩!”“老子要嚐嚐,到底是如何個鮮嫩的味道,怎麼這樣紅光閃亮的………。”説着胡屠夫又彎下身子,用牙齒咬了咬神針玉女的陰蒂,又在陰蒂上舔了幾下。大約仍覺不過癮,便將嘴唇咬下去,用牙齒和舌頭不停地咬。舔,吮吸她的陰核。神針玉女於昏沉中,只覺一股從未感受到的快意從自己陰蒂上傳來,電流一樣襲上心頭,迅速地傳向四肢百穴。

    他知道,這是那醜惡的屠夫在侮弄自己,她心中恨得要死!卻攔不住那無比奇妙的快意,在心頭,四肢上麻酥流漾。

    她想控制口中快樂的呻吟喧叫,但無可阻擋的快意使她口內嬌喘喘吁吁,呼出了聲………。

    她想控制四肢那不可言傳的顫悚,但四肢根本不聽頭腦的指揮,隨着她口中的呻吟,四肢抖動得更厲害了。

    她既痛苦又快樂地呻吟叫喊………。

    “哈哈哈………。!”

    張屠夫得意地大笑,説:“隨你什麼貞潔女人,也當不住老子這一招殺手!”

    説完,舌頭在那紅嫩敏感的陰蒂上猛烈地吸吮,吻舔起來………

    “礙……。哈哈哈………”

    無可渲泄的麻癢快意從陰蒂上再次猛烈地撞擊神針玉女的芳心,麻顫的電流,襲向她的四肢和每一寸肌體。

    她無法忍受這銷魂氣骨的快意,只能高聲地叫喊!

    嘴唇和舌頭離開了她的陰蒂。

    張屠夫那肥壯醜惡的面孔伸到了神針玉女的俏臉前,帶着邪淫的笑意問:“小女人,舒服嗎!”

    “要不要老子再給你來幾下………。

    神針玉女眼中射出仇恨的火花,扭過頭去不理他!

    “好!好!好!你跟老子講狠!

    “老子不整得你一佛昇天,二府溝盤,老子就不姓張!”

    這次他將神針玉女上身的衣裳全部解開,雙手握住她那豐富柔嫩的玉乳一頓狠狠地搓揉。用一個手握住她的乳峯,一口咬住她另一隻乳峯,不停地用舌頭在乳珠上挽,另一隻手摸下她的下身用肥壯的手指頭,按在她鮮嫩的陰蒂上,不停地按,撒,攪!

    無可抗拒的麻癢快感,再次襲遍神針玉女的驅體。

    乳房上那醜惡的舌頭,意是那樣温滑軟膩,熱烘烘的口舌,將一種無比舒適温新帶入了神針玉女的體內。

    而屠夫手指在她陰蒂上的玩弄,所帶來的那一種猛烈的令人魂飛魄散的瘋狂快意,哪一種淫媚入骨的,難以消歇的潤滑感,卻令他的精神和肉體無法抗拒。

    她只能叫喊,只能無休止的抽搐,顫悚!

    “哈!哈………。,啊!9#?

    她叫的愈兇陰蒂上的揉動玩弄,更猛烈!

    她想扭動身驅,避開他的手指,但她的下體被強大的壓力頂住,不能掙扎一絲一毫!更不要説避開張屠夫手指的玩弄了。

    “啊啊礙……。啊!N遙搖#?

    “你怎麼樣?受不了這痛快,是不是?”

    “要不要我繞你!”

    “要不要!快説!”

    神針玉女咬緊牙關,只呼呼的嬌喘,不肯告繞………

    “好!你這個倔女人!”

    “叫你瘋!我叫你瘋,叫你狂!”

    “我要你在我的腿下求繞!”

    玉乳上屠夫惡狠狠地獰笑着,將血盆大口和另一隻大手從她我的鬆開。

    他將神針玉女雙腿上的繩索鬆了,然後將她那潔白修長的玉腿作八字形分開,讓她的陰户完全地敞露在他的眼前!

    神針五女雖説心硬如鐵,誓死不從,但意志和肉體反的應卻背道而馳。

    不管她的意志是如何頑強的反抗,卻已是濕潤潤的,流出了不少陰液,潤濕了她的陰户口。

    神針玉女此時真是叫天無路,哭地無門,她憤怒的眼中幾乎要流出血來。她此時已經完完全全地明白,要保住潔白無瑕的軀體,是絕不可能了!

    這淫惡的色魔張屠夫,不姦污自己的清白,是決不會讓自己痛快地死的。張屠夫那巨大的舌頭,十分灼烈而又柔軟,神針玉女的桃源洞口被他舌頭這一攪,那揪心撤骨的麻,襲遍了她的全身!

    這熱流奔溢舌頭,柔柔地在陰户口上搖來擺去,幾乎使神針玉女渾身的毛細孔都張開了。她感受到一種難以舒渲的快意,嬌喉宛轉中,發出了衷心快樂的長吟短唱………張屠夫色中老手,聽神針玉女的呻吟,便知她處於十分娛樂的狀況之中。

    他虐待的心理更為狂怒,無奈他粗壯有如兒臀的雞巴早已堅硬如鐵,高高地昂起頭,不時地發出顫動,急巴巴地要進入那奇妙的陰户口中去衝,去撞,去掩,去搗!他聽神針玉女那頗有節奏的快樂呻吟,心中一聲冷笑,使出了令神針玉女痛苦又快樂的一招!

    他從神針玉女緊貼的雙臂和暈紅有如寶石的乳頭上,早已瞧出這小女人還是一位黃花閨女。

    這個倔強的小強人!

    老子要他嚐嚐破爪時那撕裂的痛苦。

    張屠夫心中想念着這個惡毒的主意,慢慢地將他那特別粗大的雞巴在神針玉女的桃源口上輕輕的摩,柔柔地擦………

    當神針玉女的陰户隨着雞巴的摩動而快樂起伏的一剎那間,他突然拼中全身的氣力,直向陰户口深處絕進………

    “啊!!?

    神針玉女猝不及妨,因破瓜時巨大的撕裂痛苦而發出了狂烈的喀列!

    這叫聲和那樣的驚恐,痛苦和悽歷,簡直是高吮入雲!振耳欲聾!

    下體撕裂痛苦的一剎那間,神針玉女突然歡樂的癲峯跌入痛苦,悲衷的無低深淵………。她知道,她這一生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張屠夫!

    這萬惡的淫賊,徹低地毀滅了她的清白,玷污了她冰清玉潔的身子!

    自己這一生完了!

    痛苦,憤怒的眼淚終於湧出了她的眼眶!

    神針玉女的狂叫,使張屠夫臉上閃過了快意的獰笑,他使勁抱住了她的屁股,激烈地抽動作雞巴,發起了更強,更狂烈的衝擊!

    撕裂的陣痛過去了,緊接着是張屠夫狂烈擦入擦出的雞巴給她帶來了無比奇妙的歡樂。這種奇妙的快樂,比他的手,他的嘴,他的舌頭所帶來的歡樂,更具有神奇的,不可言狀的麻癢,使神針玉女,到了一種全新的,從未經歷的愉快………。

    她由一頭暴怒的母狒,漸漸轉化為一頭馴服的小貓。

    她還不會做出什麼配合大雞巴的有效動作,但女性的本能麻癢快樂的需要,將她一步一步往愉快的頂峯推進!

    張大屠夫也感到胯下的神針玉女這種微妙的變化,因為硬的身子已變得柔軟,陰户對雞巴的迎進接出,也變得有契。

    更使他驚奇的是:神道玉女那紅豔香酥的小嘴,己吻到了他粗壯肥胖的臉上!

    他立即鬆開了還捆在神計玉女雙手上的繩索,她的手立上了張屠夫的背脊和大屁股!神針玉女嚐到了男性交合的甜頭,她需要更玩重,更瘋烈的衝擊!

    張屠夫事隔多年,仍想不通,這俏麗有如天仙的女人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跟着他一輩子!男人的雞巴對女人而言,真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他的事很忙,何必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光?因此他不再過問,爛攤子留待飛風柴娟去收拾。

    他本來就有意躲避飛鳳,乘機溜之大吉。

    四更天,他飛檐走壁返回藴身的武勝門附近,座落在此東首的一家民宅內。他以為自己躲得很隱秘,卻忽略了所有的江湖入皆以他為目標,這些無孔不入的江湖好漢,消息是十分靈通的。

    他的行動,很難逃過有心人的耳目。

    這家民宅位於港口。附近全是貧民窟。

    出港口便是北校場,荒草悽悽冷冷清清,夜間除了野犬出沒之外,沒有人敢在夜間在校場附近走動。

    鬼打死人,附近的居民這知道這附近,有銷魂冤鬼出漢祟人,天不亮不見人跡。

    宅主人是對老夫婦,天一黑就睡了,那有精神過問東廂的住客是死是是活?他點起了煤油燈,開始收起簡單的行囊,準備天一亮就動身,退租之後就動身離開了府城。

    石首,是他的目標,那兒,有他要找的人温如玉楊大接引濕神石無極的表侄。

    到石首必須乘船,所以他打算僱一艘小船動身。

    還所以歇息一個更次,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當他吹熄油燈的剎那間,突覺心潮一陣洶湧。

    感覺極為敏鋭的人,可以感覺出潛在的危險。

    他,就是這種人。

    許久許久,沒有任何事故發生。

    “發生了太多的事故,我疑心生暗鬼了。”他心中自語,心中一寬,和衣往牀上一躺,沉沉睡去。

    這一睡下來,就走不了啦。

    先後共來了三批人,形成綿密的包圍網。

    天將破曉,有恆心苦練的人該起牀了。

    一個真正有志苦練的人,若得要死,起五更睡半夜,白天還得不斷地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進境緩慢得令人難以忍受。

    要想將輕功練得進步一寸,很可能得花一年光陰,甚至需要三年,沒有大恆心大毅力決難成功。

    他雖然已有驚世的成就,仍然苦練不輳剛吐納行動一周天,便聽到不尋常的聲息。

    “果然有事。”他心説,立即準備應變。

    天好黑好黑,黎明前的陣黑是最黑的時侯。

    他的視力與聽覺,幾乎已到了佛門弟子所謂天眼通天耳通境奇。

    “那一個天殺的的混蛋,如果膽敢使用甚麼下五門的伎兩搗鬼,我要不折斷他的手腿,算我楊小寶裁了。”他向小窗外大聲説。

    窗外是東廂的小天井,有兩個黑影偷偷摸摸,正悄然向窗下接近,無聲無息象是幽靈的。兩黑影一驚,一打手武,立即飛躍上屋,做賊的人如果被發現,按規矩必須見機溜走,不走就會成為強盜。

    強盜的罪名比賊嚴重百倍。

    賊只須打屁股坐牢。

    強盜可是要上法場的死罪。

    這兩個黑影不是賊,也不是強盜。

    對方既然已經發現有人入侵,偷頂喊叫。見機退走?機會已失,必須另打主意。

    “楊小寶,出來説話。”有人在屋等你。“”你們是甚麼東西?“他在室內問。

    “出來不就明白了?我們在校場等你。”

    “附近這許多人是幹甚麼的?”

    “提防閣下逃走。”

    “楊某如果逃走,你們有把握阻聲備好了嗎?”

    “大概能。”

    “好,在下要從正東脱身,你們就在那裏準備。”

    指定方向突圍,這份豪氣就足企似雄,氣為之奪。

    “在下希望尊駕真是有擔當的英雄。正大在校場打交道,而不須先混戰意捧楊某做英雄呢”“哈哈!看樣子:你們確是有讓好呢!英雄來也。”

    語音在耳,人已登上瓦面。

    四個黑影飛掠而走,從屋前墜落生校場急走。

    北校場事實是方圓數里的曠野。

    那時,民壯每月操練三次的規定,已形同具文,半年也難得檢驗一次,事實上北校場除了用來處決罪犯的用途外,毫無其它用途。

    四個黑影僅掠出百步左右,便止步回身相候。

    黑夜中看不清樣貌,但楊小寶已經可以肯定地估計,他不曾見過這四個人,自然不知道對方的來頭底細。

    他赤手空拳,站在四個來意不善的人面前,鎮定的舉止就具有震驚人心的力量。

    “你們其它的人,何不現身相見?”他揹着手,神情顯得輕鬆無比。

    “該現身時,他們會現身的。”一個黑袍人冷冷的説,大概是主事的人。“也好,反正楊某不管你們是何來路,又是些甚麼人,何時現身在下一點也不介意。楊某的處世原則中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想要我的命,他也必須被我殺死的危險,閣下,楊某表示得夠明白了?”

    “夠明白了………。”

    “那就好,挑明瞭説,免得怨天尤入,今天在場的人想必都知道自己的處境,當出手的剎那間,生死榮辱自己負責,可不要事後指責在下心狠手辣的。現在,我在等你表明來意。”“西雨呢。”

    “無可奉告。”

    “殺掉他滅口了。”

    “你擊敗了遊僧和乾坤大筆。”

    “沒錯。”

    “他們是去抓西雨的,所以你如願地阻止了他們。”

    “我不知道他們………。”

    “你擊潰了白虎堂的人,他們也是去抓西雨的。”

    “也不錯………。”

    “你與飛鳳柴娟,擊走了要抓西雨的葛少堡主。”

    “那混蛋………。”

    “你一直就在興風作浪,阻止我們追查兇魔們伏擊吳夫人的內情。”那人一直不讓他把話説完。

    這種向話的技巧,是經過老謀深算的行家,有計畫布下陷阱,每一件事都有主題的。這主題的答案前半段必定是肯定的。

    比方説,擊敗了遊憎和乾乾坤大筆,答案當然是肯定的,至於下文説這兩個名宿是去抓西雨的,要解釋就得費工夫口舌了。

    而卻不給答話的人有回答的機會,因此主題肯定的回答,有如是全部回答了所有的問題。有如早有成見的酷史問案,只要一回答就落實了罪名。

    楊小寶並不笨,立即醒悟。

    “你這個混蛋加九級的狗東西!”他並不發火,但罵得很毒:“你用這種斷章取義的問話手段,在楊某面前玩花招弄手段,用心可誅………。”

    “諸位,聽清楚了嗎?”黑袍人不讓他把話説完,嗓門提高了三倍:“他已經承認了所有的事實,可沒有人冤枉他,可見他確是天絕谷的爪牙,存心向俠義道英雄挑戰,挑起江湖人士火併,以便廣制糾紛從中取利。”

    四面八方的草叢中,先後有十餘個黑影長身而起。

    後面民宅方向,悄悄跟來的九餘名黑影也紛紛現身。

    總數超過三十大關,他陷入重圍。

    “原來如此!”他恍然:“哈哈哈哈………

    原來是俠義道的高手名宿,龍劍吳青雲的一羣人。

    “你笑什麼?”那人厲聲問。

    “笑你帶來的這羣人。”他大聲答。

    “你們有何可笑?”

    “他們本來就可笑,不明不白被人騙來替你賣命,居然沒有一個人堤出追根問底的要求,一個個手落在刀劍上,認為自己在行俠,在主持正義,豈不可笑?你閣下必定是了不起的俠義道名宿,貴姓呀?”

    “在下董浩!”

    “不是俠義道名宿了?

    “哼!”另一名穿勁裝的人接口:“任何一位武林朋友都知道董前輩是位高位尊的俠義道風雲人物,提起四海游龍董前輩的名號,宵小歹徒喪膽而走。”

    “哦!有這麼厲害?你呢?”

    “在下葛天剛。”

    “哦!是葛天龍的兄弟。”

    “不錯。”葛天剛傲然的説:“是堂兄弟。”

    “我算完全明白了。啊!董前輩,龍劍吳青雲來了嗎?何不請他出來談談?”

    “你還不配。”四海游龍接口。

    “哈哈!你們這些人,誰配與楊某平起平坐説話?你四海游龍配嗎!別忘了,楊某已經取代了遊僧的武林地位,遊僧排名列宇內五大高手的第五位。”

    “董前輩名列武林十高手,排名………。”葛天剛搶着説:“宇內五大高手與武林十高手,不是自己可以拍胸膛自稱的,你算老幾?”

    四海游龍在武林十高手中排名第九,所似葛天剛似乎不好意思出口。

    葛天龍的老輩西極神熊排名第八。比四海游龍高上那麼一點點。

    “我楊小寶不想把自己稱老幾。姓董的,把你的來意説出來啊?等什麼!”

    “你是九天絕谷的什麼人?”四海游龍厲聲問。

    “無可奉告。”

    “你否認………。”

    “在下只等你説出你的圖謀,概不回答閣下的狗屁問題,你不配問,在下不想浪費口舌。”話説得太狂傲,立即引起反感。

    一名穿青袍的佩劍人哼了一聲,選步從右方接近。

    楊某再次鄭重聲明,楊小寶心底怒火漸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膽敢在楊某面前動爪子,後果自負責。”

    “在下朱永清。”青袍人陰森森地説:“武林朋友抬愛,贈送在下風雷劍客的綽號。雖然排名不在武林十高手之列,自信拳劍不遜於當代諸高手名家。”

    “有自信是應該的,當然你劍客的綽號決不至於浪得虛名。”楊小寶仍然揹着手説話,似乎毫無戒心:“你氣勢洶洶想來不至於是出來講理的。”

    “你已經無理可講了。”

    “真的呀!你代表俠義道英雄嗎!”

    “不錯。”

    “俠義道英雄應該講理的。”

    “你已經承認了一切,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請你去向閣下俠義道英雄分辯你的罪狀,顯然你已經不準備接受邀請,所以………。”

    “所以要來硬的?”

    “不錯。”

    “快人快語,好,我倒要看看俠義道口中的硬,是怎麼一回事。”

    “你好象沒帶兵刃。”

    “我用不用帶,因為我相信講理用不着藉刀劍。”

    “朱某………。”

    “所以你可以隨時撥你的劍,發揮你風雷劍客的絕學。”

    “老夫不想佔你的便宜,就用拳掌硬請。”

    “那就上啊!不必等。”

    風雷劍客哼了一聲,被楊小寶滿不在乎的神態,與近乎狂妄的話所激怒,一拉馬步,雙掌一錯,腳步徐徐移位接近,伸在前面的左掌似乎漲大了一倍,而且肌色自肉紅逐漸變得通體光亮——

    好書大家看
此页面为HK繁体版,其他版本: 中文简体 | TW 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