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龍碧芸和龍月均是一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方劍明一眼,方劍明嘿嘿一笑,臉上毫不變色,他早就想到了應對之語,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朱公子,不知這麼晚了,你們來此作甚?”將事情説到了朱公子的身上,朱公子微微一笑,順着他的説辭,笑道:“今晚月色格外的好,我聽説月湖夜景十分的好看,所以我特地來此觀賞,沒有想到這個月湖當真是魅力無窮,我見了湖上風光,忍不住在水燈上玩了一把,倒叫你們見笑了!”雷柔聽了他們二人的對話,詫異的道:“你們認識嗎?我怎麼不知道?”朱公子笑道:“我們是今天午間才認識的,雷柔小姐恐怕還不知道,其實我們何止是認識,方公子和逍遙二老差點動起手來,好在事情也不是很大,大家互相退讓一步,也就過去了!”説着,看了看方劍明身旁的龍碧芸,看清了她的絕色面貌,心頭一震,剛才她只顧看着方劍明,雖然見到龍碧芸的身段美妙,只道她不過是一個俏麗的佳人罷了,這下將龍碧芸看清,不禁為龍碧芸的絕色美貌傾倒。
朱公子驚訝的問道:“這位小姐是誰?果然是絕代佳人,難怪雷柔小姐要極力的推崇你呢!”雷柔聽了,嬌笑道:“我説的沒錯吧,她是不是比我還要漂亮,她就是江湖八美之一的‘縹緲仙子‘龍碧芸’,龍姐姐,這位是從京城來的朱公子。”朱公子聽了眼前這個女子就是‘縹緲仙子’龍碧芸,驚異的笑道:“原來你就是‘飄渺仙子’龍碧芸!,怪不得生得就跟仙子一般,在下朱祁延,見過龍小姐。”
龍碧芸微微一笑,道:“朱公子不要客氣,你們從京城來,看來就是京城的名門望族,碧芸不過是一個江湖人,不敢受禮。”朱公子聽了,呵呵一笑,看了看方劍明一眼,見他們二人的態度有些親密,眼珠一轉,笑道:“據我聽來的武林傳聞,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方劍明方公子啦,難怪方公子的武功甚是高明,都把我的手下打敗了,今日午間一事,就全當是一個笑話,方公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張舟轉達之事,倒是我顯得唐突了!”方劍明哈哈一笑,道:“朱公子,區區小事,我怎麼會記在心上。”
這時那兩個紫衣中年年人走了過來,他們是踩着湖面走過來的,左首那位看了一眼龍碧芸,哈哈一笑,道:“你就是那個‘慈航軒’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女弟子‘縹緲仙子’龍碧芸?”語氣顯得有些託大,龍碧芸微微一笑,嬌聲道:“不錯,碧芸見過二老。”右首那個看了看龍碧芸,突然沉聲問道:“你受了內傷?”龍碧芸心頭一驚,點了點頭,他哼了一聲,道:“老夫本來還想和你切磋一番武藝,如今看來是不行啦!”説着,眼光一掃方劍明,眼神里充滿了挑屑之意,方劍明知道他是在激自己動手和他較量,笑了一笑,並不在意,這人正是午間要教訓他的遙老——公孫遙。
朱公子眼光如神,早已看出了不對,微微一笑,道:“幾位要不要過去一起品嚐一番美酒佳餚?”方劍明不等雷柔開口,笑道:“這就不必了,在下等人前來打擾,實屬不便,如今天色漸深,見過朱公子後,我們也該回去啦!”丁世傑接口道:“不錯,在下等人前來打擾了朱公子的雅興,顯得有些唐突,這就告辭了!”説着,向唐肥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施展開輕功,踩着水燈,轉眼之間已是上得湖岸。
方劍明帶着龍碧芸,和龍月也跟着上到了湖岸,雷柔和雷鳴向朱公子道了一聲“告辭”,雷柔伸手一挽鍾濤的手臂,兩人腳踩着水燈上了湖岸,雷鳴則是走在最後,離開了月湖,回去自是比來時快了許多,到了院子裏,雷鳴,雷柔,鍾濤告辭回去,丁世傑和唐肥也回他們的屋子裏去了。方劍明陪着龍碧芸上到龍碧芸的卧室裏,向她道了一聲“晚安”,準備回去,龍碧芸卻是將他拉住,笑臉盈盈的道:“方郎,你和那個朱美人是怎麼認識的?”方劍明一愣,接着恍然大悟,道:“你説的是朱公子吧,咳,這事不過是件小事罷了,我也沒有向你説及。”將午間的事大概的説了一下,龍碧芸聽了,眼珠一轉,嬌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好啦,你回去吧。”方劍明見她沒有生氣的樣子,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下樓而去。
翌日,用過早餐,雷柔帶着鍾濤,早早的來到,説要出去玩玩,方劍明等人一聽,當即叫好,丁世傑問到雷鳴,雷柔小嘴一撅,嬌聲道:“他還有事,不能來,我們不管他了!”帶着他們一行出了雷家,在杭州城裏逛到中午的時候,上到一家酒樓,用了午飯,方劍明提到杭州西湖,雷柔便將他們帶到了西湖去觀賞了一番西湖美景。
西湖位於杭州城西面,湖岸周長三十多里,是杭州的靈魂所在,它三面環山,一面瀕城,山清水秀,風景如畫,層巒疊嶂,天生麗質。此時正是冬季,天氣雖然有些冷,然而遊人卻是不少,湖堤上一片片的梅花,迎寒怒放,競相開放,繁花簇擁,層層疊疊,雲蒸霞蔚,如霞光耀眼,極富火熱的青春氣息,輕風拂過,一片香海,龍碧芸和雷柔嬌聲笑談,又加上生得國色天香,極為的引人注目。
方劍明是第一次看到了西湖的美景,不禁為之神往,看到了湖面上停着不少的船隻,帆影點點,更有女子柔軟的歌聲從遠處傳來,一派生氣,笑着問道:“原來西湖是這般的美,丁大哥,這些船隻是做什麼用的,居然還有歌女的歌聲傳來。”丁世傑聽了,微微一怔,接着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道:“你問我,我也不清楚,你去問雷柔,她是一個老杭州,不會不知道!”這時雷柔把龍碧芸,龍月,唐肥拉到了前面去,正在嘻嘻哈哈的指點着湖上的美景,方劍明見她們相談正歡,怎麼敢去打擾,要是雷柔發起怒來,可不是好玩的。鍾濤聽了,笑道:“你們當真不知道嗎?”方劍明搖了搖頭,丁世傑則是神秘的一笑。
鍾濤道:“方大哥,我來告訴你吧,不過我也知道的不多,説的也只是皮毛而已,我聽説這些船隻是用來喝酒的!”方劍明一愣,道:“喝酒?喝什麼酒?“鍾濤笑道:”好像叫做花酒。”
方劍明更是奇怪了,詫異的道:“這麼多船隻都是用來喝花酒的嗎,花酒是個什麼酒,很好喝嗎?”丁世傑聽了,忽地哈哈大笑起來,道:“方老弟,我算服了你,你當真不知道什麼叫做‘喝花酒’嗎?”方劍明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道:“我確實不知道什麼叫做喝花酒,我所見的世面並不是很多,倒讓丁大哥見笑了,這個喝花酒很出名嗎?”鍾濤和丁世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
方劍明見他們半天沒有説話,追問道:“到底什麼叫做‘喝花酒’,丁大哥,你明明知道卻是裝聾作啞,故作不知,難道是瞧不起我嗎?”丁世傑笑道:“你當真想知道嗎?”方劍明道:“向你請教。”丁世傑看了一眼鍾濤,才把目光轉向方劍明,一字一句的解釋道:“這‘喝花酒’乃是船妓招待客人所喝的香酒,你應該知道船妓吧,想不想去見識見識?”方劍明聽了,這才知道這“喝花酒”是個什麼東西,臉上微微一紅,乾笑了兩聲,道:“原來這就是‘喝花酒’,難怪你們要這麼奇怪的看着我,其實你們直接説是船妓就得了。”丁世傑聽他語氣有些不以為意,臉色一正,道:“方老弟,你是不是瞧不起她們這些作船妓的?”方劍明急忙道:“我怎麼會瞧不起她們呢,她們也是為生活所逼,我要是瞧不起她們,我就不姓方。”
丁世傑道:“其實,這些船妓裏面,倒是有不少是潔身自好的女兒家,她們被生活所逼,到此來吹拉彈唱,強作歡笑面對客人,實屬無奈,更有不少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兒家。”
鍾濤聽了,笑道:“丁大哥説得不錯,我聽説這西湖上有一個美人,生得千嬌百媚,國色天香,又身懷絕技,不知道有多少男子為她痴狂,丁大哥知道嗎?”丁世傑微微一愕,道:“西湖我是幾年前來過一次的,那時倒是有不少的美貌女子,可是要説到國色天香,卻是沒有,你説的這個女子是誰?”鍾濤臉色突然一紅,低聲道:“我説一件事給你們聽,你們可不許笑話我。”方劍明見他語氣如此謹慎,笑道:“鍾老弟,有什麼話,你儘管説,我和丁大哥怎麼會笑話你,我們不是那種人!”
鍾濤想了一想,道:“你們那裏知道,我初次到杭州的時候,一進城就遇到了一個乞丐,那乞丐邋遢得很,嘴裏髒話滿天飛,他見我相貌生疏,口音不正,知道我是外地人,就攔住我的去路,問我是不是找人,我當時只知道雷府的大概方位,卻是不知道具體地址,見他這般説,就説我要到雷家去找人,他聽了,臉色一變,接着微微一笑,説他知道雷府在那裏,要給我帶路,我還在遲疑,他就笑話我,我一時被他所激,跟着他就走,反正我巨劍在身,還怕誰來。
沒想到,他帶着我,卻是不向雷府的方向走,而是來到了西湖邊上,我正待要問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卻對着湖上的一隻船傳話道:‘肥羊來了,你們都出來吧,把他收拾,到時可以要挾雷府的人。’我聽了他的話,正自奇怪,他的話聲一落,只見從那隻船上,簾子一掀,跳出五個大漢出來,那五個大漢一出來,猛地就是騰身一躍,向我撲了過來,而那個乞丐則是從我身後一掌打來,想偷襲我!我見了他們的陣勢,知道是中了這個乞丐的圈套,回身就是一掌打出,先將那個乞丐擊退,然後將背上的巨劍撤了下來,將撲來的五條大漢三下五除二,統統點中了他們的穴道,他們的武功竟是如此的稀疏。
我回身問那個被我打到在地的乞丐,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乞丐只是冷笑,沒有回答,突然臉色一喜,望着遠處的湖面,我見了他的臉色,回頭看去,只見湖面上只有一條小船急速的滑了過來,那小船來得好不奇快,轉眼就到了,那小船上站着兩個灰衣勁裝漢子,左首那個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乞丐,又看了看被我點住穴道的五條大漢,臉色一變,喝道:“你小子是什麼人,竟敢傷我們西湖幫的人!”
説完,兩人騰身一躍,一左一右向我凌空撲了過來,我就和他們打了起來,他們的武功也是了得,我本來是可以對付得了的,但是我離家遠行的時候,我父親囑咐過我,萬兀使出家學,除非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我只是用平常的刀法,和他們二人交手,我一把巨劍在手,倒也不懼他們二人,打了數十招,那兩個傢伙見久功不下,一個傢伙驀地劈手打出了一包迷藥,那迷藥見風就飄,有不少飄入了我的鼻中,可笑那迷藥對我沒用,我停下手,笑嘻嘻的看着他們,他們見我沒有倒下,心頭更是驚奇,正不知該如何辦時,就聽得遠處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嬌聲喝道:“你們西湖幫的人又在欺負外地人嗎,今天本姑娘要好好的教訓你們,招打!”
幾枚飛鏢電也似的飛了過來,打向那兩個灰衣勁裝漢子。兩人回頭劈出掌風,將飛鏢打落,抬眼望去時,大驚失色,見是一個貌美的少女,那少女站在一隻大船上,那大船高有兩層,船板上站着十個美貌的少女,發出飛鏢的少女只是其中的一個。我見了這隻大船,心頭也是奇怪,那兩個灰衣漢子見了,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看了五個漢子和乞丐一眼,不去解救他們,飛身落到小船上,叫船伕將船划走,轉眼去得遠了。
我解開了那五個大漢的穴道,他們和那個乞丐一臉灰溜溜的跑了,我朝那個少女抱了抱拳,給她道謝,她卻是笑着説不必如此,我正要離開時,只聽得船裏傳來一個嬌媚之極的女子聲道:‘少俠要去雷府嗎?’我聽了,心頭一驚,她怎麼知道我要去雷家,不等我回答,她卻是解釋道:“你剛才所遇到西湖幫的人,乃是杭州城裏的一霸,平時專門和雷家作對,聽説他們的幫主大有來歷,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給他撐腰,他才不會懼怕雷府,你要到雷府去,我可以叫人帶你去。’我心中一喜,急忙向她道謝,那裏知道她卻是沒有再説話。
後來,我就被一個船伕打扮的中年人帶到了雷府,在路上,我問那個船伕,剛才那隻大船是誰的,那個女子又是何人,他聽了,大笑來起來,對我説道:‘這西湖一帶,還沒有誰不知道她的名聲的,她乃是西湖上最有名的船妓,不過,你可不能小看她,也不可輕賤於她,她是賣藝不賣身,那十個少女都是她的丫鬟,拳腳功夫,厲害得很,據説她生得國色天香,身懷絕技,很多人為她痴狂,不過很少有人能親眼見到她,凡能見她之面的,不是英雄好漢,就是大富之人,否則想見她的面容,是難上加難’,我聽了,更覺奇怪,照這麼説,這個女子可真有些個性,我看她並不是真心的要來做這個船妓的,一定還有什麼別的事。
我就問這個女子叫什麼名字,那船伕説她叫做燕飛鳳,我聽了,還是第一次聽説過這名字,後來我在那船伕的帶路下,終於到了雷府,這幾天來,我雖然沒有出去過,但是我心中卻是把這事記在了心頭,不知道她還在不在西湖!”丁世傑聽了,臉上顯出一絲訝然,道:“這個燕飛鳳是什麼來頭?”方劍明和鍾濤那裏知道,丁世傑本來就是一個老江湖,連他都不知道,何況是他們兩個。這時,雷柔在前面嬌聲叫道:“你們快點走,不要磨磨蹭蹭的,還像不像一個大男人!”三人聽了,急忙走了上去,不料,雷柔話聲剛落,就聽得有人調笑道:“四位姐姐,想要大男人還不容易嗎,你看我們如何,敢問四位姐姐芳名如何稱呼?”從前面迎上來了十多個人,先前一個是位長像還算英俊的青年,那青年右手握着兩個鐵膽,互相擊打着,嘎嘎直響,後面跟着十多個高大的佩刀青衣大漢,一個個五大三粗,體壯異常,一看就知道是會家子。
那青年見了她們四女,尤其是見了雷柔,露出一臉色咪咪的樣子,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態,就差沒掉下口水出來,跟着他的十多個大漢也是一副色咪咪的神色,被雷柔和龍碧芸的美貌吸引住了。雷柔聽了他的稱呼,柳眉一挑,準備要出手教訓他們,卻聽得唐肥笑了一聲,道:“好呀,弟弟,敢問你如何稱呼?”隨着話聲,唐肥先雷柔一步,趕了上去,那青年見唐肥雖然身體肥胖,然而長的不算醜陋,只不過是相貌普通罷了,聞言,淫笑一聲,對着身後的十多個大漢笑道:“大家聽清啦,這個姐姐就讓給你們,本少爺不和你們爭,其他三位就給我帶回去,千萬不要傷害了她們,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本少爺的性情,你們可是知道得最清楚的!”説着話,想繞過唐肥,去和龍碧芸三人説話,唐肥一臉嬉笑,道:“弟弟是看不上姐姐嗎,哎喲,這樣會令姐姐傷心的,姐姐……”話鋒一轉,驀地大喝道:“打你這個龜兒子!”
説時遲那時快,唐肥一隻肥手劈出,扇向了對方的臉龐,快速無比。這一掌一出,遠在六丈多外的方劍明三人,也能聽得見唐肥的這一巴掌的風聲,可見唐肥的心中是如何的氣憤。那青年本以為唐肥不過是個普通人,不妨唐肥會來這一手,臉色猛地大變,急忙將身一扭,左掌一格,只聽得“碰”的一聲,那青年身形如陀螺一般旋轉了出去,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撞向了跟在身後的十多個大漢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