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五洲將其中的秘密説出,只聽得隱伏在暗處的四人心中大吃一驚,原來這白蓮教是元末明除,反抗元朝的一支明間組織,勢力龐大,教眾遍佈全國各地,後來朱元璋當上皇帝之後,於洪武三年,下旨將其宣為“左道”,這白蓮教的待遇實在比不上同時也被宣為左道的明教。魔教就是明教在江湖中的稱呼,是他們的一個分支,卻不受其管轄。
當年朱元璋下旨禁止白蓮教和明教的人活動,但是照樣有人在各地實行宣傳,朱元璋由於是明教出身,他對魔教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也老奸巨猾,知道江湖不能大亂,就留着江湖中的魔教,有時還得靠他們來壓制武林不軌之輩。對於白蓮教教眾就下手不留情,該殺就殺,該抄家的抄家,弄得白蓮教徒不敢明着來,只好暗地裏行動。
最近數十年,江湖人也沒聽到白蓮教的消息,只道他們一夥已經是消散了,那知道如今死灰復燃,捲土重來,居然還改了個名字叫“魔門”,要與天下第一教的魔教一較高低,奪回往昔他們白蓮教的輝煌。
刀神聽了這老者的話,用上乘的“傳音如密”功夫,向三人道:“原來是白蓮教的人,難怪口氣這麼大,他們不敢用白蓮教的名字,生怕被番子和錦衣衞查知,卻改了名叫‘魔門’,這個江湖不平靜矣。”
方劍明只見刀神的嘴皮子輕輕顫動,耳裏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他的話,心下驚奇,那黃升更是被驚得目瞪口呆。説實話他還沒有達到傳音入迷的境界,這個姓刀的中年人居然還同時向三人説話,這份能耐真是恐怖之極。
陳錦藍知道他的身份,顯得並不怎麼奇怪,他也用傳音入迷的功夫對刀神刀:“刀老哥,這江湖那裏有過平靜的時候,那些‘緹騎’無時無刻的在江湖中出現,隨意的抓人,鬧得民不聊生,就是我們武林中人好狠鬥勇,也從來沒有絕跡。就是不知道他們找童老爺子何事,聽童老爺子的口氣,似乎是童老爺子當年沒有將他們聖母的兒子保管好,如今他們找上門,以此事作為要挾,叫童老爺子答應他們一些條件。”
刀神道:“其實這也怪不得童老爺子啊,你沒聽他説嗎,那個盜走聖母兒子的人武功高強,他的武功比不上人家,這又奈何,他不是也悔恨這麼多年,這幫白蓮教徒恁是逼人太甚。”
站在院子裏的那個老者聽了童五洲的話,氣的鬍子直翹,雙眼寒光一閃,冷冰冰的道:“老夫數三聲,你要是不答應,老夫就不客氣了,血洗童府一百一十七口人。”
聽了這話,童五洲和他的兩個兒子,面色齊是大變,他們這兩天將家中的下人遣走了不少,只剩下三十多名忠心耿耿的家僕,童府除了他們父子三人和躲在內屋的幾個女眷外,一共就是一百一十七人,他們居然差的清清楚楚,也不放過那些早已離開童府的下人。
只聽童五洲的一個兒子厲聲喝道:“你們還算人麼,有什麼本事儘管衝在下和在下的父親來,你殺外人,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
那老者卻是不管,口中念道:“一……”
童五洲見過多少世面,此時也被他們的冷麪手段鎮住,只是指着老者道:“你……”
老者道:“二……還不答應嗎。好,這是你們自找的,不要怪我……三……”
“三”字剛一出口,只聽得黑暗中有人笑道:“慢來,慢來,老夫稱稱你有多少斤兩?”
隨着話聲,一道人影從大廳的屋頂上飛身落下,人沒着地,居然身形一折,又翩翩縱起,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向老者抓到。這人剛一出現,就聽得四面八方有十幾人高聲叫道:“童老爺子,休要聽他的恐嚇,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十幾個人影飛身縱起,頓時,衣襟破空聲不斷,起起落落,那些躲在暗處的武林好漢已是撲到了院中。只有陳錦藍,黃升,方劍明沒有動,這是刀神飛出之時,交代他們的。
刀神閃電出手,這天間又有多少人能夠接得主,雖然他的內功損失了三層,但是修為,武功去沒有損失,就憑着也是能夠獨步武林。那老者見這人的輕功,手勁無不是平生所見最厲害的一個,心中一驚,厲喝道:“找死……”
一掌轟出,使的居然是武林絕學“錦掌”,刀神見他使出‘錦掌’,心中也是一怔,但是那裏怕他,哈哈笑道:“老夫三招不抓住你,就不姓刀。”
吐氣開聲一喝,一道無形真氣自手掌心發出,老者見了臉色大變,他的錦掌功夫居然在這人面毫無用處,臉色一慌,道:“聖姑……救我”
“什麼聖姑,還有用嗎?”刀神左掌掌同他右掌一拼,將他打得悶哼一聲,腳下斜斜歪歪的退了丈外,嘴角現出縷縷血絲,刀神緊跟而上,在數道人影從空降落之前,已是一把抓住了老者的胸口衣襟,哈哈大笑道:“退後,不然老夫一發功,就讓他筋脈寸斷,終生不能習武。”
那幾個人十分聽話得很,乖乖的沒有上前。
十幾個黑衣人站在四周,居然沒有攔住那幾個從空中落下的魔門中人,刀神喝退了這幾個人,睜着雙眼,仔細的打量起這幾個人來。刀神一看到站在前面的那位,見她身着白色的緊身衣,身材甚是火爆,該突的突,該凹的凹,起伏有致,定力不足的人見了,無不色心大動。可是她的頭上卻戴了一頂罩着黑紗的斗笠,誰也不知道她長得是什麼模樣,是醜是美,不得而知。
這個女人渾身發出一股冷冰冰的氣勢,好像她就是一塊冰,你休想接近她,更不能和她相處。她的一雙粉嫩的玉手正握着一把三尺青鋒。誰要是敢對她稍有不敬,百分之百她會一劍向你刺出,不管你是什麼人。
在她的身後,並排站着兩個作婦人打扮的中年女人,長得甚是豐滿,尤其是胸前高鼓,如同兩座挺立的山峯,讓一般的人眼饞得直流口水,她們一身的紅衣更是那麼的醒目。她們手裏拿着是劍。江湖中人使得最多的也就是劍,因為劍實在是太平常了。
站在稍後一點,卻是三個勁裝青年,腰間掛着短刀,沒有刀鞘,刀身雪亮,在院子裏甚是耀人。
刀神在打量他們,他們也在打量刀神,倒把主人童老爺子擱在一邊了。童老爺子見得來了這麼多人,心中感動,他雖然將很多的武林人權走,是因為這事不好讓外人知道,而且他也知道魔門的人這次來的人,個個武功高強,前來助拳的人多,可是武功並不怎麼樣,來了還不是白白送死。是以他見到來了這麼十幾個不怕死的人,心頭那有不敢動的道理。
童老爺子向四周的黑衣人們一抱拳,哽聲道:“童某見來了這麼多武林朋友,童某就算是死在這裏,此生以足矣。眾位如今想必已知道童某為何不讓你們來插手這件事,實在是這件事錯在於我,怪不得誰,但是白蓮教一干人等要我答應他們條件,童某萬萬是不答應。”
只見一個身材高高的黑衣人,模樣長得不錯,也就三十出頭,道:“童老爺子,我‘飛鴻劍’常樂是一個浪蕩江湖的人,聽説童老爺子是何等的仗義和俠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魔門的人太過囂張,童老爺子既然已經是盡力而為了,豈能怪得了他,在下見不得這種咄咄逼人的人,你們想找童老爺子的麻煩,先過了在下這一關。”
刀神抓着那個老者,聽了這話,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呢,我姓刀的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作為,才出來動手的。”
那幾個人默默的聽了他們的話,只聽那個頭戴斗笠的白衣女郎冷冷的道:“你説你姓刀?”
刀神道:“是啊,你認識老夫嗎?”
白衣女郎冷聲道:“能一掌擊退風長老,並能一把抓住他的人,天下少有,你到低是誰?”
刀神呵呵笑道:“丫頭,老夫説了,我姓刀,刀劍的刀,我就是我,什麼人也不是。”
白衣女郎道:“我知道你的功夫已臻化境,可是我們魔門高手如雲,難道還怕你不成?就是我一個人,也不見得會敗在你的手上。”
這話一出口,隱在暗處的陳錦藍和方劍明心頭暗驚,刀神是什麼樣的人,他們知道,那可是六十年前的老一代高手,雖然説人的年紀大,力氣不如年輕人,可是在江湖中,誰把力氣當作武功啊?
這個聽聲音,並不是很大的女人,居然説她並不見得會敗在刀神手裏,怎麼不讓兩人吃驚呢?在年輕的一代中,就是近五年來風頭正健的“武林六公子”也説不出這中話。
刀神聽了這話,卻是微微一笑,道:“好,老夫十分欣賞你這種人,雖然你是一介女流之輩,可是不讓鬚眉。老夫來稱稱你有到底有多少的斤兩。”
刀神説着,雙眼圓睜,一道無形真氣閃電般的向前擊出,這無形真氣來得真是猛烈,剛一發出,只聽得狂風四起,嗚嗚的響着,如一隻餓虎下山見了行人,向白衣女郎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