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藍正要將那個蛇壇使者江烽的來歷説給刀神聽,突然酒樓上安靜下來,聽得有人上樓的腳步聲,轉眼之間已是上的三個人來,這三個人一到,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刀神和方劍明覺得奇怪,這人是什麼人?來頭可是不小。
陳錦藍也站了起來,悄聲説道:“童老爺子來了,你們兩位也站起來吧,免得落人閒話。”
刀神聽了,很不高興,但是還是拉着方劍明站了起來。
只見他們説的童老爺子生得豹眼獅口,頜下留着長鬚,兩鬢斑白。雖然樣子看起來有些老態,可是精神卻很不錯,身上穿着一件藍色的袍子,他的身後站着兩個看起來有些像他的中年人,想來是他的兒子。只聽這個童老爺子上得樓來,朗聲笑道:“各位朋友,童某來遲,尚請恕罪,今日有這麼多的武林好漢來給童某助拳,童某頗感欣慰,大家坐坐,不要站着。”
眾人推遲了一番,這才賓主落座,那童老爺子和他的兩個兒子已是坐在正中空着的一個位置上。童老爺子看了看四下,笑道:“我知道各位俠義心腸,我先在這裏向大家謝過,我敬大家一杯,以表我童五洲的謝意。”
説着,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眾人也將杯中酒喝了。童五洲喝了這一杯後,突然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乾笑幾聲,道:“想我童五洲行事問心無愧,今次造到有人下戰書恐嚇童某,童某也不知道是家中那個下人將此事傳了出去,讓元江城裏的武林人士為童某操心,更要不得的是,從很遠的中原還來了不少的朋友,童某甚是感動,可是,童某有一句話要對大家説清楚,説出來,又怕大家不高興,如骨在喉,不吐不快啊。”
有人聽了,大聲叫道:“童老爺子,你還客氣什麼,有什麼事但講無妨。”
童老爺子喝了一杯酒,下定決心似的説道:“各位,童某與魔門的事還望各位不要插手,儘早離開。”
這話一出,眾皆譁然,這是怎麼會事?難道童五洲不想讓人助拳嗎,見大家都疑惑的看着他,童五洲忙道:“各位千萬不要誤會,童某此意只是想讓大家明哲保身,你們不清楚,那魔門這次前來,勢如猛虎,童某萬難倖免,各位還是好自為之,來來,童某再同眾位英雄好漢浮一大白。”説完,抄起桌上的酒壺,咕嘟咕嘟,竟是喝得點滴不剩。喝完後,向眾人一抱拳,道:“童某告辭,請大家聽老夫一句話,不要插手此事。”説完,帶着兩個兒子下得樓去。他來得快,去得更是匆忙,似乎有滿腹的心事。
眾人聽了這話,當下就有幾人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道:“這魔門欺人太甚,難道我們元江城的武林人就任他欺負?”站起身,憤憤然的下得樓去。有一些人卻是乘童老爺子下樓去後,很快風捲殘雲一般,將桌上的酒菜一掃而光,這才依依不捨的下樓,不一會兒,這酒樓上只剩下幾個人,除了刀神一夥三人外,還有一個少年。
刀神向那少年看去,暗道:咦,丐幫的人也來了?
只見那少年穿的普通,衣服上還打了幾個布丁,背上揹着一對判官筆,很像是丐幫的淨衣門弟子,不知他的身份是什麼。陳錦藍也知道那人的身份,見了少年,遠遠向他説道:“這位丐幫的老弟,不知你是否認識丐幫的‘一筆翻天’黃長老,他是你們丐幫七長老之一,小生與他有過數面之緣。”
那少年笑道:“黃長老正是家師,不知道尊駕是那一位?”
陳錦藍道:“一個無名小輩而已,小生名叫陳錦藍,陳是耳子旁的陳,不是禾木旁的程,這位是刀老前輩,這位是方劍明小兄弟,大家都是江湖人,認識認識又有何妨。”
那少年端着酒杯走了過來,笑道:“在下黃升,見過三位。”説着已來到桌邊,等他坐下,陳錦藍笑道:“黃兄,我看你不僅是黃長老的弟子吧。”
黃升道:“陳兄果然高明,不錯,在下既是家師的弟子,又是他的義子,從小跟他習武,姓名也是他老人家所賜。”
陳錦藍笑道:“這麼説來,我們相逢還是有緣,不知黃兄聽了童老爺子的一番話,作何打算?”
黃升沉吟小片刻,才道:“我這次路經此地,聽説有人找童老爺子的麻煩,這就趕來看看,這是在下一個人的主張,並沒有得到家師的允許,不過家師説過,身為丐幫弟子,見到不平之事,該出手時就出手,在下也來給童老爺子助助拳,不把丐幫牽涉進去。就是缺胳膊少腿的,也義無反顧。童老爺子不讓我們助拳,難道我們就不能在他危機之時,出手相助一把?”
陳錦藍聽了,道:“黃兄這話的意思是……”
黃升笑道:“很簡單,我們暗中潛伏在童老爺子府上,等到魔門的人一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陳錦藍大笑道:“黃兄真是同我想到一塊去了,這次魔門勢必要無功而返,叫他們也知道江湖是有正氣在的。”
“嘿……嘿……嘿……老夫多年不出江湖,如今的少年人口氣越來越大,老夫奉勸幾位,叫你們少管閒事,惹火上身,可是你們自找的。”
一陣冷哼聲中,有人説到。
“什麼人?”
陳錦藍和黃升立身而起,騰身一躍,越過窗户,到了酒樓之外,刀神笑道:“不用追了,那傢伙早已去遠了,兩位還是回來吧。”黃升人在空中,眼看就要踩着街上行人的頭頂,説時吃,那時快,一拔背上的判官筆,輕輕一點路旁的一支竿子,那竿子下是一個算命的老頭,見有人在空中飛走,嚇得面無人色,抬頭看去時,陳錦藍的人早已迴轉樓裏。
黃升一進樓,只見陳錦藍已先他一步到了樓裏,剛做到座位上,心中暗暗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