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夫!”她瞪著闖進主卧室的大男人。
他進房的時間點還真是巧──巧到令人生疑。
“為什麼我再度覺得自己像一隻待宰的小豬?”她拉住絲薇拉,問。
“老話一句……因為沃夫總是攻其不意。別難過,對上他,你永遠不是唯一的輸家。”
“但現在我也是你的手下敗將了。”芳羽從巧合中不難發現,絲薇拉是以送雞湯之名,行遊説兼卧底探測之實。
可惡!她的心有這麼軟嗎?老是被人用同一招吃定。
“絲薇拉。”沃夫低沉開口,語氣隱含不悦。
“聽説晚餐有道美味叫‘果律蝦球’,酸酸甜甜,正合孕婦的口味,你們可別耗到什麼都被我喂進了班森的嘴裏才下樓。”她快閃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主卧室突然陷入一片沉靜。
芳羽坐在牀邊,嘟著嘴不吭聲,腮幫子鼓鼓的。
沃夫表面鎮定,其實心裏卻拿她沒轍。道格醫生才説過,要儘量保持孕婦心情平穩,結果他馬上就拿這麼多事情轟炸她。
他觀顏察色。
她看起來是不太高興,不過,雙頰紅潤、眸兒瑩亮,沒化妝的素顏看起來氣色很好,所以……她的身體狀況應該還好吧?
他喜歡她現在的樣子,表情十足、生氣勃勃。
看過從以前到昨天為止,她在奧蘭多留下的諸多影像,看來總是神情生疏、眼神冷淡,身邊彷彿築起無形的牆,不冷傲,但絕對拒人於千里之外。
幸好她對他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至少她還會對他賭氣,他聊以安慰自己。
“你不去看寶寶房?”他生硬地問。
“你又沒拿出導遊用的小旗子,我幹嘛跟你走?”必要時,她可以讓自己很難纏。
“我可以立刻弄出一支小旗子來。”他回得很嚴肅。
她想笑,但勉強忍住。“得了吧,我知道你有多神通廣大,連我跟絲薇拉説了什麼,你都一清二楚。你打算一輩子都監聽我説話嗎?”
他温存地看著她。“這個時候,我應該説‘好主意’嗎?”
“敢説的話,你就試試看。”她瞪著他。
他嘆了口氣,耙梳過墨髮。
“會那樣做,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氣什麼。”他強調。“但我‘必須’要知道。”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卻突然跳腳,説風就是雨,他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偏偏她又拒絕溝通!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她別開臉。
“至少下次不會誤闖地雷區。”他無奈的神情中,有一絲對她的縱容偏愛。
芳羽望著他。
一個人有可能這麼快就陷入愛河嗎?他默默為她做的事,一波一波有如潮浪,向她湧來,將她的心推送到他的懷裏。
一顆心就這樣,悄悄地懸在他身上了……
“我去弄根該死的小旗子,帶你到寶寶房看看。”
“我現在想休息,晚餐後再去看也不遲。”
她躺下來,故意背對著他。
沃夫不吃這一套,繞過來,直接坐在牀邊,幫她拉好被子,手臂撐在她身後,錮鎖了他,防止她故意滾到另一邊去。
他與她四目相對。
“還在生氣?”他犀利的眼神都柔了,流連在她臉上的目光温煦如陽光。
“不是氣,只是有一點不愉快、不甘心罷了。”她吐出長長的一口氣。“我不喜歡被人設計。”
他默然無語。
“但是我很喜歡你為我做的一切,好貼心。”她摸摸他的臉,這個男人的神經都快被她的情緒繃斷了,真可憐。“打個商量,下次別隻顧著築巢,多關心我的心情,好嗎?”
“不會再有下一次。”他鄭重允諾。
他神情之凝肅,讓她無條件信任他。
“你現在忙嗎?”她拍拍牀墊。“要不要躺上來,陪我休息一下?”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火光,瞬間竄成猛焰。
喔喔,他的感官接收器好像收到了錯誤訊息。
“沃夫,我很累,只想要‘純休息’,如果你想‘運動’,我想這宅裏應該有健身房吧?”再不濟,叫他去跟班森玩摔角,保證他們累癱。
他躺上牀,將她攬進懷裏,知道她是認真的。
“乖乖睡,我不會動你,等廚師把果律蝦球做好,我再叫醒你。”
她在他懷裏挪了挪,找尋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唔,不小心碰到他的……啊,他真的“起來”了耶!
“你確定你可以忍耐得住?”她打了個呵欠。
“再多説一句話,就吃掉你。”他低聲恐嚇,巴不得抓到她的小辮子,堂而皇之吃掉她。
哪知不到三秒鐘,均勻甜蜜的呼吸聲傳來。
這下可好了,他的“雄壯威武”真的無用武之地了……
經過幾日調養,加,這格醫生登門問診,終於讓沃夫確認,芳羽與胎兒都健康無虞。
他表面上不説:心裏卻一直暗暗憂心,被多年朋友設計、背叛,會讓她氣得驚動胎氣,但沒想到她反而適應良好。
只不過,她常常凝目尋思,像在考慮些什麼。她在這裏,雖有絲薇拉作伴,看起來彷彿很開心,但他還是常常逮到她茫然出神的片刻。
沃夫嘆了口氣,繼續在筆記型電腦上,做下一間夜店的設計藍圖。
芳羽拿著馬克杯,晃了進來,坐在一旁,杯裏的蜂蜜熱牛奶散發甜甜暖香。
她不説話,他也就不説話。
忽然間,她開口了。
“我們都知道,你有多神通廣大。”纖指摩挲著杯身。
他不置可否。
雖然他不想利用身分耍特權、搞特殊待遇,但……就某些事而言,他的確比一般人更有能耐。
芳羽斟酌著,謹慎開口:“如果我想知道,我在奧蘭多的‘朋友’是否報警,將我列為失蹤人口,你有辦法幫我查到嗎?”
“不,他們沒有這樣做。”他立時回答,證明他想得比她周到,早就顧慮到這一環。“沒有人報案説你失蹤,我相信,你的‘朋友’不會自投羅網。”
芳羽點點頭。“我只是不希望消息傳回台灣,讓家人擔憂。我可以打電話給家人嗎?”
“隨時都可以。”他話鋒一轉,認真地打量她,問:“你今天還好嗎?”
“我天天都很好。”她忍不住要提出抗議。“沃夫,你要搞清楚,我不是瘸了腿或斷根手,我不過是懷孕了而已。”
“懷孕本身就已經是個很大的問題了。”他超嚴肅地看著她。“一定要處處小心。”
芳羽翻了個白眼給他看。
沃夫的小心對待,實在很甜蜜,但有時不免讓她吃不消,她又不是一摔就破的搪瓷娃娃。
“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嗎?”
“你實在很嬌小……”尤其她身高還不及他的下巴,骨架纖細,精緻小巧,比起一般結實粗壯的美國女人,她袖珍極了。
他愛的正是她的靈巧可愛、細膩可人,卻也因此擔憂不已,現在還好,過陣子肚子大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太難受?
“嘿,在我的家鄉,長得跟我一樣嬌小的女人比比皆是,人家矮不隆咚也能生出十個八個來。”她氣呼呼的。
他不禁莞爾。“所以你要幫我生十個八個?”
“你先確定你要花上十幾年的時間,擔心我跌倒、擔心我太累、擔心菜不合我胃口,擔心我會動不動就昏倒再説。”她又喝了口蜂蜜熱牛奶。
沃夫拿開她的馬克杯,站起來,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裏。老天,真像大熊抱小熊,她可以整個人沒進他懷中。
這個女人抓住他的弱點了!他埋在她髮香中微笑。
“記住,直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任何不適,只不過比平常更愛睏一點而已。”她小臉掙出來,認真告知。
“那你可以陪我出席一個特殊場合嗎?”
“什麼時候?”
“明天。”
“什麼場合?有多特殊?”
他一個人平常在外頭巡視產業,出門只要班森隨行,留她跟絲薇拉兩個女人在家引頸期盼,她們幾次説要跟,都被拒絕。
絲薇拉還唧唧咕咕的抱怨,説她以前都能跟著到處耍威風,現在反倒像個伴護似的,只能留下來陪她。
但──到底什麼場合這麼特別,特別到要邀請她出席?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暗紅絨盒,打開後,一枚典雅鑽戒立即迎光生輝。
“WELL,我知道中國人的嫁娶是很繁瑣,也知道婚禮對女人來説,絕對重要,我不會省了這道工,但這留到以後請你家人一起參與,在那之前,我們先去註冊,你願意嗎?”
她瞪看著他,慢慢消化他的語意。
他的意思是……是要結婚?
他的意思是……是會到家人面前提親,讓她在家人祝福下,快樂出閣?
但那都是後話,他想要先訂下她?
他給她的驚喜,一天好幾樣,還真是連綿不斷啊!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戒指,那個小東西好美,他該不會是早就買來備用了吧?
目光回到他臉上,她看到他眸裏的希冀與緊張,突然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據我所知,邁阿密的沃夫先生出身神秘,沒有家人。”她慢條斯理地説。
“的確沒有。”他老實承認,額上冒汗。
“如果我答應了,豈不是成了你的第一個家人?”她偏著頭問。
“你、寶寶,一次多了兩個家人。”他把戒指推到她面前,手心微微發汗。
她沒伸手去拿戒指,反而笑吟吟地看著他。
“我看你好像很緊張,你擔心我會拒絕嗎?”呵呵,不是她壞心,而是看到素來冷靜精睿的男人,居然也會有不確定的時候,這一刻值得記住,永久留念。
“有關你的事,我沒有一件是不擔心的。”尤其是這一件。
“如果我不答應,該怎麼辦?”她笑甜甜地問。
“我會不顧你的意願,直接扛著你去註冊。”他的冷汗流下來,語氣卻很強硬。
“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但……”她伸手揩掉他的汗水。“何不省點事,直接幫我戴上戒指就好?”她晃晃五指。
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的目光可以這麼快,從不安飛騰到狂喜。
“你的意思是?”他拿出戒指,温柔地拉來她的手。
“戴上戒指,別説是註冊了,不管哪裏我都跟你去。”
“你好,我想請衞展翼先生聽電話。”
“抱歉,總裁現在沒有空。”
“那找衞徵海先生。”
“他也在開會。”總機小姐甜蜜地回答。“請問,需要我為你留話嗎?”
“好。敝姓劉,美國奧蘭多的劉子飛,衞芳羽的好朋友。請轉告兩位衞先生,芳羽失蹤了,我很樂意幫忙找人,請他們跟我聯絡。我的電話是……”
半分鐘後,訊息傳達完畢,將無線電話輕抵在下巴的男人無聲地笑了。
“這回穩釣衞氏集團這尾大魚了。”他得意低喃。
“因為幫忙找到誤入歧途的妹妹,對我產生感激不已,進而大力鼓吹妹妹跟我交往……聽起來相當可行。衞芳羽,你怎麼會以為,只要跳上直升機就能擺脱我?”
她已經不再只是一個令人垂涎的女人,更代表著一大筆財富與隨之而來的雄厚勢力。
他放下電話,為自己倒杯酒,預先慶祝即將到來的勝利。
而在他身後,一方暗處,沉默佇立的女人眼中激射出充滿恨意的眸光。
雖然沒有白紗捧花,但註冊結婚後,回到家,在遠遠的大門前,沃夫還是鐵臂一撈,輕輕鬆鬆就把她抱進懷裏,踏入大門。
“喂,我不是説過了,我不是瘸了條腿,我只不過是懷孕而已。”她抗議,隨時隨地都不能“腳踏實地”。
“這是禮俗。”他認真説道。“新郎都要抱新娘進門。”
“那是在新房門前,好不好?”她説歸説,手臂還是緊攀著他。
這個男人有點缺乏常識。從求婚卻沒搶先幫她戴上戒指,到不知道要把戒指套在哪根手指,到亂抱她進門,平白無故多走了好多路……唉,往好處想,他沒有太多取悦女人的經驗,以後可能也很難對別的女人付出這麼多。
但,他為什麼對她這方的禮俗習慣,從吃飯穿衣到懷孕忌諱都瞭若指掌?
莫非他有秘密武器?除了偷學中文以外,他還偷學了什麼?
“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也不能算‘送’,對你來説應該是‘失而復得’吧。”
他抱著她,走進宅裏一個採光良好的大房間,只見一個個大紙箱堆放在地上。
而房裏,已經有了基本設備。L木地板、米白色沙發、深色藤編咖啡桌,還有張加拿大楓木書桌,書架還空空的,她看得出這是一間女性化的書房或工作室。
他小心地把她放在沙發上,把一個個紙箱移過來,陪她坐下。
“這些是什麼?”
“你留在奧蘭多公寓裏的東西,我派人送過來。”其實,他去接她的那一晚,過沒多久,他的人就已經進去打包裝箱。
“哇!”她驚呼一聲,心裏好高興。“謝謝你,你怎麼知道我很想念這些東西?”
沃夫宅裏應有盡有,就算有缺,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想盡辦法地幫她弄到手。
但是、但是……她猛拆紙箱,他在一旁幫忙,不願打擾她的喜悦。
她抱起一本書。“你知道嗎?我好捨不得這些書,這都是我上學時的用書,裏面有我的筆記、註解、無聊時的塗鴉,我都捨不得賣給二手書商,何況是丟掉!”
“我知道。”他淡淡回答。
就是因為知道芳羽很長情,這些對她很重要,所以才要人通通帶回來。
一整個下午,她就在連連驚呼中,拆光了箱子。
如果不是沃夫嚴格禁止,她會親自把書排上書架,但他堅持要她動口不動手,一切由他代勞。
所有東西歸位之後,她在書架前踱來踱去,反覆檢查,發現只有那本“懷孕須知”不見蹤影。
“奇怪……”她最迫切要看的書,反而找不到?
“怎麼了?”
“沒什麼。”話説沒什麼,但她又忍不住往下問。“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了嗎?”
“我的人做事幹淨俐落,應該不至於落了什麼。”
那就有意思了!好端端的一本書,怎麼會不翼而飛?
雖然沃夫掛保證,但她還是有點懷疑那些人的能耐。
直到她在一個小塑膠袋裏,發現當初用來驗孕、被她藏在浴室櫥櫃底端的驗孕棒,也一併被帶過來了,才承認如此仔細的搜尋打包,不該掉了什麼才對。
難道説,那本被拋在牀上的“懷孕須知”太明顯,反而沒人注意到?
算了,可能忙中有錯。掉了一本書,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看她踱步的樣子,有古怪!“什麼東西不見了嗎?”
“一本書。”
“我派人過去拿。”
“沒關係,那種書,書局有很多,大不了再買一本就好了。”為了這點小事,還要勞師動眾,派人在奧蘭多、邁阿密兩頭跑,多麻煩。
芳羽並不把這件事在心上,也不以為意。
她走向書桌,翻看著之前接來翻譯的書稿,截稿期還沒到,她還可以加把勁。
“這些是什麼?”沃夫靠過來。
“工作,賺外快。”她半開玩笑。“小孩的奶粉錢。”
“退掉,我會養你跟孩子。”、
“我知道你會,但我想要做點工作,再説,當初積極爭取來的機會,可不能用一句‘找到孩子的爸,他肯認帳,我不再缺錢了’就打發掉。”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以往“這樣的表情總讓對手嚇得自動求饒,但芳羽卻無所畏懼。
“你現在不適合工作,坐太久對身體不好。”
真是的,一扯到懷孕,這個男人的禁令比牛毛還多,既然如此,怎不見他夜裏向她索歡時,稍稍收斂一些?
“我不會坐太久,我會隨時起來走一走,動一動。”她耐心説服,知道他的出發點只是太在乎她。“不然,你晚上去巡視夜店的時候,我要做什麼?”
他面無表情。“早點睡覺,休養身體……”
“喂,我説過很多次-,我不是生病,我只不過是懷孕而已。”她再三強調。
“……,等我回來,陪我翻雲覆雨,這樣你才有體力。”他一口氣説完。
她羞得猛捶他一拳。“這種話,虧你説得出口。”
他還是酷著一張臉。“所以,這些東西,我叫人幫你做。”
他怎麼那麼霸道?説也説不聽!
“那你幹嘛不找別的女人幫你懷孕?”都是懷上貝比惹的禍!
喔喔,不妙,他的眸色加深,眼底堆滿笑意,而且還很邪惡!
“住口。”她紅著臉嬌斥。
以前他會客氣的點到為止,但現在──他不會放過這個揶揄老婆的機會。
“不知道是誰説,想要‘全部的我’?”他的話把記憶帶回火辣辣的那一夜。
“也不知道是誰在我取保險套時,一再要求,説想要‘毫無隔閡、照單全收’?”
“我指的是‘第一次’、‘第一次’!誰叫你後面那幾次都沒……”她紅著臉斥駁,隨即捂著臉呻吟。
老天,聽聽她説了什麼!
他盤起手。“搞不好第一次就中獎了,就算後面做了防護措施也來不及了。”
她放下雙掌,賞他一記白眼。“哪有那麼強?第一次就中獎!”
“我就那麼強。”他俯下來,含著她的上唇。
他懶懶地輕咬她的唇,一下、一下,又一下,垂著眼看著氣息逐漸變得紊亂的她。
她抬起頭,怯怯地承受他的目光。她已經太熟悉這深濃的眸光──這意味著,他又想要了。
如果在兩個月前,有人告訴她,她會迷戀做愛的滋味,她會感到倍受侮辱。但是現在?
只要那個男人是沃夫,她就無法抗拒,而且好喜歡好喜歡跟他交頸纏綿的感覺。
他把書稿推開,將她抱到桌上,讓她臀部抵在桌邊,雙腿微微敞開。
“不要在這裏啦。”她試圖阻止他勃發的情慾。
一向穿慣褲裝的她,依照護士建議,沒有特殊必要,就以連身裙取代束縛腰腹的褲子,此舉予他很大、很大的方便。
他摸索她背後的拉練,徐緩往下拉,隨著拉鍊一寸寸失守,她的美背也曝露了出來,他將衣物輕輕一扯,她的上半身已然裸露。
“不、不可以在這裏。”這裏是她日後要閲讀、工作的空間耶,是很神聖的!
破掉的布料被他扯開,丟在地上。
“沃夫!”她驚呼。“你知不知道,這已經是你扯壞的第幾件……”
“不知道。”他從她香馥馥的胸前抬起頭來。“我應該要認真計算嗎?”
她滿臉嬌紅。“不,你不用算,我只是要你小心一點。”
老是被傭人收拾到這些東西,她都覺得好丟臉,偏偏歡愛過後,她就昏倦睡去,再醒來時,勤奮的傭人已經收妥一切。
“為什麼?”
“我不想讓別人發現,我一天到晚都在買貼身衣物。”
“那代表我們之間的性生活很美滿。”
她差點忘了,她才不要在這裏辦事。性生活“美滿”是一回事,但“她很淫蕩,隨時隨地都想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你要‘那個’的話,就帶我回房間做,不要在這裏啦。”她無助哀饒。
“你堅持要回房間,對吧?”他握著她的腰,將她往桌上推去,裙襬捲到她的腿根。
他釋放出自己。
“如果我們現在要回房裏做,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他邪惡地問。
空虛感再度狂湧而現。奇怪,不只是他,連她也一樣,昨晚明明才做過,還做了好多次,為什麼現在卻又飢渴地想要快點結合?
“你好壞……”她忍不住輕泣。
“但你好愛。”他揚起邪氣的笑容。
但願她擁有跟他一樣的影響力,有朝一日,反擊回去。
“絕對、絕對不可以……”他總是不給她個痛快,她只好抬起雙腿,圈住他的腰身,防止他再使這套“欲走還留”玩弄她。
“不可以怎麼樣?”他更深入一點點,額上汗珠滴落在她胸前,滑入乳溝,看到這一幕,他的自制力已經在潰堤邊緣。
“不可以……被發現……”她才説完,體內猛地進駐一道沉重的壓力。
她仰頭輕啼,他粗重喘息,捺著性子,規律地進佔、撤退。
為了嬌弱的她著想,不能放懷馳騁,幾乎逼瘋了他。
然而,被她包裹、在她體內,對他而言已是天堂。
芳羽細吟出聲,困難地容納他,漸漸習慣他,與他一同饜足這貪歡的欲愛。
最後,在她心中被封為聖地的個人空間,也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