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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連三天,緩兒都是這麼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的,只是時間一久,自然引起了雲立的注意。

    今天個在緩兒出門前,他便等在門口,看見她要出門,他立刻問她,“彩兒,你又要去哪兒了?藥草被你這麼積極的摘,怕不是都摘光了,青聖子屋裏頭也還有一大堆呢!再説去山裏需要帶那麼的菜餚嗎?”

    閒言,緩兒嚇到了,她的小手直打着顫,手中的竹藍差點兒鬆脱砸了地,她連忙吸了一口氣,顫着聲音説道:“我……我怕我會餓…………”

    緩兒因為緊張而緊咬着豐潤的下唇,臉色倒是一陣慘白,尤其被父親那種探究的眼神看得心中焦躁不安。

    “真是這樣嗎?”雲立走近她,一雙精鋭的老眼直盯着她那張泛白的小臉,“你向來吃得不多,出去還不到半天的時間竟會餓,這…………”他這把年紀了,看過的人事物不佑凡幾,可不是這麼容易被蒙的。

    “我……爹,您不要這麼問好不好?“緩兒眉頭一擰,雙腿禁住打起顫來,就怕父親會追根究柢。

    “你這個丫頭!”他卻急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問道:“是不是山裏面發生了什麼我不知1的事?”

    “我……是因為……爹,是我救了一隻小鹿,把物養在山洞裏,東西是帶去時邊照顧它我還可以邊吃的。”她扯着裙子側邊説着慌話。

    天!自從認識了那個男人,她便老是跟爹扯謊,真是不應該……可是,她又不能照實説……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是好事啊!為何還是瞞着爹呢?“聞言,雲立當真是鬆了一口氣。

    “那是因為……您曾説山裏的動物都具有攻勢性,要我別太接近它們,可是我卻違背您的意思救了它,所以不敢讓您知道。”

    “你這個丫頭,鹿的性情温和,它若還小,是沒什麼關係的。不如今天我跟你一塊兒進山裏看看它吧!”雲立轉身準備進屋拿斗笠。

    “不用了!爹,您不用去了,近來您不是膝蓋不舒服嗎?還是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她怎麼能讓爹爬山路呢?這是絕對不行的。

    “説得也是,最近腳都不能走遠,更何況是爬山呢!”想起自己的腳,雲立也是萬分無奈。

    “所以-!還是我自己去,您就在家多歇息,我一定會早點回來的。”她對父親笑了笑,然後提着竹藍匆匆離開。

    走了一段路後,彩兒才暗自吐了口氣,她心想,好險爹爹沒有再追究,否則她還真怕自己撐不下去、露了餡呢!

    望望天色,她發現時間不早了,便趕緊加快腳步往山裏走去。

    半個時辰後,彩兒終於來到崖谷下,並且發現衞亞漢已經在附近走動了。

    所幸白碧山的地形崎嶇,而這裏又是山陬海-一帶,非常隱密,非山中人是很難在其中行走穿-,否則像他這麼四處走動,還真是危險。

    “喂!你怎麼起來亂走了呢?”彩兒趕緊走向他,扶住他的肩膀。

    “我已經好多了,可以練習走走了。”他回頭對她一笑,如今身子骨已經好多了的衞亞漢看起來更是絕俊非凡。

    “我知道你好多了,可我是大夫,你應該聽我的!”

    在彩兒的執意下,衞亞漢只好跟着她坐回在樹蔭下臨時搭的布棚子。

    “來,我幫你帶早膳來了…………這些呢是午餐,我有放了酸醃梅,不容易發臭的。”她從竹籃內一樣樣將小碟子端出來。

    “你連午繕也帶來了,意思是…………要在這裏陪我吃飯-?”衞亞漢眯起眸子,眼底閃過一道星芒。

    “嗯!今天我陪你吃。其實我剛才不讓你走太多的路,是因為等一下得讓你走回以前的山洞。”她微笑地説。

    “以前的山洞?”他挑起一眉,露出不解的模樣。

    “呃!我忘了你——”彩兒倏地捂住嘴,頓覺尷尬地垂下腦袋。

    “是不是我喪失記憶以前的事?”他揚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放心,我會努力想起來的。”

    “別逞強,這樣對你並不好,還是順其自然吧!”她對他搖搖頭,拿起早膳交到他手上,“快吃吧!”

    衞亞漢咬了一口饅頭,隨即閉上眼睛,享受着入口即化的軟綿滋味。

    見他如此,彩兒不禁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不好吃?這饅頭可是我昨晚做了整夜的……”

    “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你這麼得出來你這麼用心就是為了我,我想……如困你能做我的妻子,那我就天天都有這麼棒的饅頭可以吃了。”他邊説邊伸出手,粗糲的大掌覆上她的柔荑,醇柔的嗓音緩緩逸出。

    “呃……”彩兒紅着臉兒抽回手,害臊地支吾着,“你愛説笑……我只是湊巧救了你,過一陣子你好了,也該走了。”

    説是這麼説,可彩兒心底難色湧上苦澀的滋味。

    已經習慣每天為他送膳食,為他療傷換藥,有個人陪她説説話,如果他真的走了,未來的日子她又該怎麼過呢?

    可她看得出來他擁有一身好功夫,更有着一抹不容忽視的泱泱好氣度,甚至還暗藏着一股矜貴之氣,如此的他,出身背景必然不同於一般人。

    既是如此,她又怎能強迫人家留下來陪半她,再説……成天睡在這種荒郊野外也着實危險呀!

    “我不知道自己的過去,該回哪兒去呢?”他揚起眉睫,狀似深情地瞅視着她。

    “這……你不會永遠想不起來的,等腦子的傷好些時,我相信假以時日你定能……”

    “好了,那是以後的事,現在別提。”衞亞漢感覺得出她的惆悵,因此更進一步的欺近她,抵着她的額頭,輕言軟語地説:“即便是當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想離開你。”

    “你的意思是,這輩子我賴定你了。”他深知自己的魅惑吸引力女人有多麼大,自然得慢慢的一步步引誘她。

    她害羞的趕緊別開臉,“你別亂説了!”

    “亂説?你憑什麼認為我亂説?”衞亞漢蹙眉眉,兩眼似因為憂急而焚得火紅,“是什麼原因讓你這樣説?你告訴我啊!”

    “現在是因為你忘了過去,才這麼對我説,要是……要是你想起來了,或許你有妻子……或許你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子,到時候我就變成多餘的…………”

    “妻子?你真是愛説笑,這是不可能的!”他犀利的眯起眸子,斷然地説。

    “假設你有呢?”

    彩兒睜亮一雙眼,淡淡的逸出這句話,卻無意的擊中了衞亞漢心底的要害。

    沒錯,他乃黑-國的帝王,後宮女人成羣,然而這些事實他是絕對不會跟她説的。

    “我不能忍受你有別的女人的事實,除非你歸你、我歸我,這樣我就無權利干涉了。”她轉開臉,忍住滿腹的酸澀。

    “傻瓜,你想想,如果我真有妻室,這場戰役我身上多少帶着一份屬於她的東西,但你看看我,除了這身衣服和這副臭皮囊之外一無所有,連想要弄清楚自己啥都沒辦法。你認為,像我這麼一個落拓浪子會有妻室嗎?”他一雙鋭利的眸子輕閃過幾許幽光,真對住她的嬌容。

    “對不起,我無意引起你的傷心事,我知道現在説這些根本都還太早,你也還沒恢復復記憶,就連傷都還沒痊癒呢!所以,今天就別談這些了,趕緊吃東西吧!”

    引起這樣的話題,彩兒似乎覺得有些尷尬,所以有意逃避。然而她是當真不捨……不捨得他離開啊!

    “好,不提就不提,但我會以行動證明給你看!”

    剎那間,彩兒似乎被他那火熱的眼神與濃重的男性氣息融化了一般,頓覺心口微微發酸。

    “別説了別再説了……你這樣説,弄得我的心好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急急捂着耳朵,可心底已經有着不該有的期待,期待他會真如他所言永遠不離開她。

    “你明明已經動心了,卻又不敢承認,這是為什麼?”將手中的碗一擱,衞亞漢急急托住她的下顎,望住她水燦般靈活的眼裏。

    然而此刻,彩兒的眼中卻多了層對未來不確定的茫然。

    “你……”她緩緩落下一滴淚,“我其甚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要我怎麼託付自己的心?”

    “傻瓜,只要你是愛我的就行了,又何必顧忌這麼多?只要心想着你愛着我,我也愛着你,即便我永遠也想不起來過往,我也無悔。”

    他以極其魅惑的軟語呢喃着,漸進地融化了彩兒心底某個無助的角落,使她首次不顧忌男女有別地依偎在他胸口。

    望着懷中的小人兒,衞亞漢隱約地挑起眉宇,兩簇邪惡的人苗正在他眼中跳動。

    “放心,永不負你便是永不負你,今生今世,我就你一個女人。”輕輕推開她,他曖昧且神秘的微微揚起嘴角,在她恍神之間覆上她的唇,攫住她嬌嫩的菱口。

    彩兒身子一緊,眸子突地圓瞠,被他這一吻弄得不知所措、緊張萬分。

    老天!這可是她初吻啊!他怎麼可以……

    衞亞漢的大手緊緊壓住她的後腦勺,根本不給她退縮的機會,就趁她杏目圓瞠之際,長舌強悍地滑進她口中,恣意舔舐那柔軟的內壁,雙眸也直凝視着她銷魂半合的眼,激動的心跳讓血液迅速流竄。

    他的唇舌霸道地做着攻佔的手段,將青澀無知的彩兒弄得神魂顛倒,就快要窒息了!

    “唔……”衞亞漢的舌尖輕舔着她的貝齒,一顆接着一顆,她早己忍不住地軟化在他懷裏。

    “老天!你真香!”

    他輕輕的喟嘆一聲,立刻勾回了彩兒的理智,她驀然張開眸子,吃驚地推開他!

    她呼吸急促,胸口真躍動着一股説不出的驚該,無助地凝睇着他。

    “不能……我不能這樣……”她急喘的道,燦眸已經蒙上了濃濃的愁。

    怎麼辦?她怎麼可以跟一個男人做出這種事?俏若讓爹爹知道了,她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你怎麼了?”衞亞漢蹙起眉,盯着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不能……我不能這樣下去…………這是錯的!”她捂着嘴,慌得站起身。

    “什麼是錯的?難道我愛你也有錯?”他的目光驀然一冷,忍着身上的傷困難地站起身,緩步走近她。“怎麼?接受我的愛這麼痛苦嗎?”他的嘴角掛着陰冷的笑意,笑得別有玄機。

    然而,背對着他的彩兒並沒有瞧見他笑容下的心機,她只是緊揪着衣襟,極力想撫平心口的戰。

    “你只要告訴我你的我的感覺如何?”他輕媛地轉過她的身子,臉上的陰邪也轉為誠摯的熱情,眼神火熱的凝視着她。

    看着他那爍利的眼,彩兒不停地思考着自己的心意。

    對他……她終究是什麼樣的感覺呢?雖然才短短數天,她竟發覺自己的整個心思都布他身上,甘願對他掏心挖肺,只求得他的一絲軟語慰藉、一絲温柔。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愛上他了……愛上了這個不知名的陌生人。

    “嗯?捫心自問,你愛我嗎?”

    衞亞漢火辣的眼神正燃燒着彩兒的靈魂,他更以其慣有的冷靜鋭利一步步催化着青澀的她。他相信,只要他願意,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令她為他傾心,讓她對他為之傾心難抑。

    “我……我愛你……”她垂下眼瞼,緩緩地逸出聲。

    衞亞漢眯起眼,暗地裏扯開嘴角,隨即伸出手將她攬向自己,“真好,我終於聽到你的真心話了。”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爹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而我每天偷偷摸摸的來見你,總覺得良心不安,今天……我甚至還瞞騙他,説我在山裏救了一隻小鹿…………”她抽抽噎噎地説,滿腹都是對父親的愧疚。

    “什麼?你當我是隻小鹿?”

    “我……”她猛抬眼想道歉,卻凝入了一雙調笑的眼底。

    “可以,畢竟我現在負傷在身,想兇猛也兇猛不起來,你就暫時把我當成一隻小鹿吧!”衞亞漢嘴邊帶笑,心底卻有着邪惡的想法。總有一天她就會知道他是一隻披着羊皮的大野狠。

    望着他的俊美臉龐,彩兒心中一悸,隨即對他嫣然一笑,“我真的好愛你……好愛…………”説着,她眼中泛起淚光,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懷裏。

    他揉撫着她的雙肩,嘴角帶着肆笑,“傻瓜,不只你愛我,我也愛你啊!”

    此刻衞亞漢的瞳仁底帶着一抹灰影,還透露出微微的琥珀色,絲毫沒有一絲人類應該有的感情。

    “你當真也愛我?”她抬起滿是喜悦的小臉。

    “那是當然,我不會讓你獨自深陷在這個漩渦中,若要深陷,我會與你一同的。”捧起她的小臉,他再次迷惑着她的靈魂。

    “你……我該喊你什麼呢?”她真想喚一次他的名字。

    “就叫我御吧!隱約中,我對這個字的感覺特別強烈。”他笑道。

    “御”這個字在黑-國是妃嬪們對帝王的匿稱,而他正好利用此時此刻拐她這麼喊他。

    “御?”她垂顏一想,才想:“這個字真的很適合你,瞧你……即使是身受重傷,當真有一股統御着的氣勢。”

    “哦!我怎麼不覺得?或許這真是我的名字呢!”他揚起右肩,恣意一笑。

    “那就最好了。”她漾出一抹動人微笑,隨即又倚進他懷裏,“那我以後就喊你御,不管你真名叫什麼,我都喊你御。”

    “那你也記着,永永遠遠我都是你的御。”他托起她的小臉,一步步依他的計畫誘惑着她的心。

    “嗯!那快點把這些東西收一收,咱們回到崖上面的山洞去。”説完,她害羞地推開他,開始收拾東西。

    “為什麼一定要去山洞,這布棚子也不錯啊!”他不明所以地問道。

    “因為晚一點兒會有豪雨。”她邊笑便將四周給清理乾淨。

    “豪雨?怎麼可能?”看着此刻萬里無雲的長空,衞亞漢簡真不敢相信,“你該不會是跟我開玩笑,刻意想激勵我上去吧?”

    “我才沒這麼無聊呢!”她掩嘴一笑,“看你好像對我的話質疑喔?沒關係,晚點兒你就知道了。”

    他眯起一雙鋭目,看着她的絕美笑靨,説道:“好!那我就等着瞧了。”

    彩兒收拾好一切,便對他笑道:“可以了,我扶你上去吧!”

    勾住他的一隻臂膀,她緩緩的扶着他一步步朝石徑走去,然而地面極為不平,她怕他會傷着腿,於是萬分小心地攙扶着他。

    所幸他非常堅強,每一步也走得非常堅定,雖然辛苦,也流了滿身汗,可終究還是到達了崖上頭的山洞。

    彩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油燈,燃亮之後説道:“山洞裏暗,我早在昨天就把油燈帶了來。”

    “彩兒,你真是細心,”衞亞漢揚唇一笑,眼神魅惑的直瞅着她瞧,“將來娶了你,真是我的好福氣。”

    “你又胡説了!”我腦袋一垂,趕緊從隨身背掛的衣袋中翻出採好的藥草,“來,我替你把藥換上,等等將這裏再收拾一下,我就得回去了。”

    “你不是留下來陪我用午膳嗎?”趁她包紮傷口時,他用力抓住她的小手。

    “可我發覺只要我在,你總是不好你吃東西。”她輕抿菱唇,抬睫偷-着他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蛋。

    “因為我想把握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大手緊握住她的,根本不給她動作的機會。

    “你放開我……”她微微的掙扎着,“御,讓我幫你包紮傷口好嗎?”

    “你不答應留下來,我就不放!”他的眼中充滿了闃沉的狎光,直銷住她已經呈現酡紅的臉蛋。

    “呃……”彩兒着迷地望着他閃着璀璨奇光的雙瞳,“好,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用午膳,但你得專心吃喔!”

    “嗯!我一定把它們全都解決!”

    聽她這縻説,衞亞漢這才揚唇笑了,也乖乖的讓她為他換藥、包紮傷口。

    自始至終,他的眼神總能灼射在她眼底,其中還有着明顥的佔有慾。

    唉!無奈療傷的這段日子裏太過寂寥,能有個這麼樣一位天真小女人來玩玩,倒也不失一個消磨時間的好方法。

    等他的傷勢痊癒,也就是她成為他囊中物的時候。

    就看他衞亞漢如何將她這朵含苞待放的花兒給折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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