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安一步出紅門,他便暗自苦笑。因為,不但身後屋內傳出掌聲及喝采聲,另外五處亦是熱鬧滾滾呀!
國難當頭,卻有數千人在此地“抓狂”,他豈不苦笑。
若非另有任務,他一定會毀了這種“玩意兒”。
他無暇多想,因為,那人已經在右側竹旁向他招手。
他剛前行三步,便聽見左側前方傳出異響,他不由忖道:“哇操!林後一定另外有人躲着,我可得小心!”
中年人帶着倪安走到竹後,立即盯着倪安沉聲道:“小夥子,你的膽子不小哩!
你不怕走不出此地嗎?”
倪安駭然後退道:“我不認識你,咱們無寃無仇呀!”
“你弄錯啦!不是我要動你,是遊家的人要動你。”
“遊家?那個遊家呀?”
“媽的!瞧你挺機伶的,為何如此的怔!你方才當眾敲詐又傷了遊家的下人,遊家會放過你嗎?”
“沒事啦!”
“沒事?”
“是呀!遊大爺不是還在瞧人唱歌嗎?他若要對我怎麼樣,一定早就叫人把我猛扁一頓啦!”
“媽的!你真是六月鴨不知死活,遊明德是何等身份,你又是什麼角色,他根本不會當眾動你啦!
“我敢保證,下午此地一散場,他的手下一定會好好的‘招待’你一頓,你説不定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啦!”
倪安啊了一聲,立即駭然張望着。
他正好瞧見十餘丈外有一塊裙角露於竹簇外。
中年人陪笑道:“小夥子,你相信了吧?”
“不相信!”
“是呀!遊大爺方才根本沒有吩咐那三人扁我。何況,孔萬財是自己不小心滾傷的,我又沒怎麼樣?”
“媽的!小夥子,説你笨你還不是普通的笨,似遊明德這種角色,他需要明講,他的手下才會辦事嗎?”
“那三人自己會猜嗎?”
“對!他們只要用肚臍想一下,就會帶人來‘招待’你!”
“啊!他們真的會宰我呀?”
“當然!否則,你事後亂叫,他們如何交代?”
“這………我………我該怎麼辦?我………我去向遊大爺解釋吧!我只要把銀子還他,他應該不會再生氣啦!”
説着,他立即向後轉。
“站住!”
“什麼事?”
“媽的!你有夠豬,遊明德若把這錠銀子放在眼中,他會捨得塞銀子遞銀票給那些女人嗎?”
“這………有理,他若不收銀子,我該怎麼辦?”
他立即抓頭低頭苦思。
“嘿嘿!小夥子,你為何放着眼前大菩薩不拜,卻思考如何找小廟,你實在有夠豬,媽的!”
“什………什麼大菩薩和小廟呢?”
“媽的!我就是大菩薩啦!”
“你………你像大菩薩嗎?”
“媽的!氣死吾也!”
右腳一抬,立即踹來。
倪安向後一退,道:“彆氣,有話慢慢説嘛!”
“媽的!你的腦瓜子若有手腳這麼伶俐,多好。”
“沒辦法,父母所生呀!”
“媽的!我告訴你吧!我可以擺平此事。”
“真的呀?我拜託你啦!請笑納!”
説着,他立即取出一串銅錢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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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留着買藥吃吧!”
“買藥?你要我買藥送給你嗎?”
“媽的!氣死吾也!操!”
説着,他已經手腳並攻而來。
倪安捱了一腳,立即倒地求饒。
“媽的!起來!”
“是!是!你彆氣!”
“我不氣啦!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啦!”
“當真?”
中年人提腳道:“媽的!你要不要起來!”
“要!要!別踢!別踢!”
説着,他立即起身。
“小子,聽好!”
“是!請吩咐!”
“你回去坐好,然後………”
他立即附耳低語着。
“這………你們一定會來嗎?”
“會啦!否則,我怎會來找你呢?”
“你為何要幫我?”
“你不喜歡嗎?”
“喜歡啦!不過,我好奇啦!”
“媽的!豬頭豬腦,還會好奇呀!告訴你吧!我瞧不慣遊明德的騷包,臭屁模樣,我要教訓他。”
“你如此瘦,行嗎?”
“媽的!你別狗眼看人低!”
説着,他已捏住一段竹身。
“叭!”一聲,竹身立即爆裂開。
“媽的!你捏看看。”
“我………捏不破!”
“別廢話,回去坐好!”
“是!是!不過…………”
“媽的!有屁快放!”
“你真的不會開溜吧?”
“溜個屁!操!”
“別生氣!我…………”
“滾!否則,我捏斷你的狗頭。”
“別捏!別捏!”
倪安立即奔向紅門。
不久,中年人也跟他入內。
立見一名少女匆匆向外行去。
曲終人散,八位少女卻仍然圍在遊明德六人的身旁撒媚,卻聽:“遊大爺,遊大爺,你過來一下!”
發話的人是倪安,遊明德瞄了他一眼,道:“什麼事?”
“遊大爺,小的不是故意弄傷孔萬財大哥………”
“我知道,還有事嗎?”
“你沒生氣吧?你不會叫人扁小的吧?”
“我沒生氣,我不會叫人扁你,還有事嗎?”
“沒有啦!遊大哥,您真是大人大量,謝謝您!謝謝您!”
“你可以走啦!”
倪安立即應是欣然行向紅門。
那知,他一走出紅門,便被兩人架住!
他剛張嘴欲求救,一個布團已塞入嘴中。
他便被三人拉到右側竹後空地。
空地上站着一位中年人及六位青年,中年人喝句:“上!”那三人便將倪安推倒在地及揚腳猛踹。
倪安運功護住要害,抱頭似皮球般被踢來踢去。
就在他衫破及鼻孔流血之際,那位尖頭鼠目之中年人已經和兩位青年疾掠而來,另有一位錦服中年則尾隨掠入。
那三人一出掌揚腳,剎那間,便擺平那三人。
遠處的中年人立即沉喝道:“做掉他們!”
六位青年立即自靴中抽出匕首奔來。
那三人冷哼一聲,便揚掌抬腳猛攻。
那六名青年只有血氣之勇,根本不是這三名江湖人物之對手,因此,沒多久,他們也躺在地上哼叫啦!
那名中年人駭然後退啦!
尖頭鼠目中年人嘿嘿一笑,招手道:“過來聊聊吧!”
“這………在下朱天民拿人俸祿,為人做事,事非得已,請原諒!”
“是遊明德的意思吧?”
“這………是的!”
“引見一下吧!請!”
“這…………”
尖頭鼠目中年人嘿嘿一笑,倏地提腳踢飛地上的匕首,立聽一名青年慘叫一聲,便捂住右肩打抖不已!
“嘿嘿!請吧!”
朱天民只好驚慌的行去。
另外兩名青年立即喝道:“進去!”
那九人立即低頭跟去。
尖頭鼠目中年走到倪安身前,道:“小夥子,我沒騙你吧!”
倪安扯出布團,喘道:“疼死我啦!”
“我會替你討回公道,走吧!”
倪安卻彎腰拾起銀子及欲再拾散落在地上的銅板,立聽對方道:“算啦!別拖延時間啦!”
“可是…………”
“我賠你,行了吧?”
一錠銀子立即被塞入倪安的手中。
倪安忙推還銀子道:“我不能收!”
“走吧!”
“是!是!”
倪安和他一步入紅門,便瞧見遊明德六人和那八名少女正被兩名青年逐回台前,其餘的十人則低頭隨行。
他剛前行六步,卻聽“砰砰!”二聲。
他一回頭,便瞧見錦服青年已關門行來。
他只好低頭行去。
尖頭鼠目中年人上前朝錦服青年行禮道:“公子…………”
青年道句:“按計行事!”便坐在櫈上。
尖頭鼠目中年人立即快步行向台前。
他一上台,立即指着少女喝道:“到一旁坐好!”
那八名少女便坐向右側櫈上。
“小子,朱世民,你們二人上來!”
倪安便跟着中年人上台。
“小子,誰把你扁成這樣子的?”
倪安指着中年人,道:“他吩咐他們三人用腳踢我!”
説着,他便指向台下的三位青年。
“你們三人上來!”
那三人便低頭上台。
“嘿嘿!朱世民,你有否下令?”
“這………”
“媽的!敢作不敢當!”
他的右手一揮,“拍!”一聲,朱世民踉蹌轉了三圈,便已經流着鼻血倒地道:“有!有!小的有下令。”
“哼!你們三人以腳踢他,是嗎?”
三位青年立即怯生生的點頭。
中年人一掃腿,便把一名青年掃落台下,不過,他的右膝以下卻留在台上,顯然,他已被踢斷腿。
少女們立即捂臉尖叫。
其餘之人則駭得猛打抖!
“媽的!你們是啞巴呀!説!”
兩名青年立即應是不已!
“嘿嘿!很好,朱世民!”
“小的在!”
“誰吩咐你如此做的?”
朱世民立即猶豫的瞄向遊明德。
遊明德立即神色大變。
他立即低下頭。
“媽的!朱世民,你還皮癢嗎?”
“不!不!是遊莊主吩咐的。”
“遊莊主在嗎?”
“在!在!就是他。”
説着,他立即指向遊明德。
遊明德雙腿一軟,立即下跪。
“嘿嘿!莊主,你為何要如此做?”
“我沒吩咐,是他們擅作主張。”
“朱世民,聽見沒有?”
“聽見!莊主,你怎可如此説呢?你………”
“住口!世民,我待你不薄,才升你做管家,你怎麼可以出賣我?你怎麼可以陷害我呢?你別胡説八道!”
“莊主,誰不明白你的為人呢…………”
“住口,你太無情無義啦!”
尖頭鼠目中年人喝道:“糟啦!莊主,你身為莊主,管教不嚴,他們即使是擅作主張,你也該負些責任,對不對?”
“對!對!”
“很好,這位小兄弟被扁成這樣子,該怎麼辦?”
“在下一定會聘名醫用名藥醫他。”
“很好,不過,他在療傷期間,無法幹活賺錢,怎麼辦?”
“在下願意彌補!”
“很好,可是,他受了驚駭,怎麼辦?”
“這………在下可否用錢彌補呢?”
“小夥子,你説呢?”
倪安道:“好吧!”
“嘿嘿!莊主,他答應啦!”
“太好啦!開價吧!”
“別急!這五位是………”
“他們是本城的殷商,尤其這位杜兄更是府衙杜大人之遠房親戚。”
“很好,你們也目睹事情始末吧!”
“是的!”
“你們五位承認嗎?”
杜姓中年人五人立即點頭應是。
“你們當時為何沒勸阻呢?”
杜姓中年人忙道:“遊兄未曾道過此事呀!”
“嗯!有理,不過,你們也該負些道義上的責任吧?”
“是!是的!”
“很好,你們五人各負擔一萬兩銀子,遊莊主負擔十萬兩銀子,為了方便起見,一律使用銀莊的銀票吧!”
六人立即神色大變。
“嘿嘿!上!”
兩名青年上前各抓住遊明德及杜姓中年人的左手無名指,只見他們一扭及一按,便拉斷二人之無名指。
戴在指上的班指亦被拉去。
兩人疼得慘叫求饒不已!
另外四人更是立即下跪求饒。
那兩位青年卻含着獰笑一一上前拉下每人之一指。
少女們又尖叫啦!
遊明德六人下跪求饒不已啦!
“嘿嘿!很好,撕衫準備沾血寫信。”
六人立即用力撕下名貴的衣衫。
“嘿嘿!很好,聽着,面交來人五福銀莊一萬兩銀子銀票一張。”
遊明德六人咬牙忍疼以斷指之血一一寫着。
“嘿嘿!很好!朱世民!”
“小的在!”
“你帶他們兩人去取銀票吧!”
“是!”
“你最好走快些,否則,他們會失血過多而死哩!”
“是!”
“去吧!”
“是!”
兩位青年便捧着血書跟朱世民離去。
“嘿嘿!美人兒,上來!上來!”
八位少女立即怯生生的上台。
“有請公子!”
錦眼青年立即昂頭行來。
“公子請上座!”
錦服青年便坐在台前橈上。
“嘿嘿!遊莊主,你們在旁作陪吧!”
遊明德六人便惶恐的坐在櫈上。
“嘿嘿!你們八人把這塊廢料搬走,再到一旁下跪懺悔吧!”
八位青年果真依言下跪低頭。
“小夥子,咱二人就在旁‘觀光’吧!”
“小的有些頭暈,可否下去歇息?”
“好呀!別亂跑喔!”
倪安立即應是下台獨自躺在遠處的櫈上歇息。
尖頭鼠目中年人朝八位少女道:“你們是全天下最有福氣的人,你們就熱情的表演給咱家公子瞧瞧吧!”
八名少女立即齊聲應是!
中年人便愉快的下來站在錦服青年身後。
立見錦服青年指向身旁空位道:“坐吧!”
“是!銘謝公子賜坐!”
立見四位少女合奏琴笛,場中便一陣悠揚。
一位少女脆聲道:“奴家四姐妹謹獻上‘草原風光’,敬祈公子指教!”説着,她立即盈盈襝衽行禮。
錦服青年立即頷首輕嗯一聲。
笛音倏高,好似馬兒在歡嘶。
琴音悠揚,似綠草迎風搖曳。
四位少女立即輕舒雙臂,邊輕躍邊脆聲齊唱。
歌聲輕脆。
舞藝中規中矩。
沒多久,笛音再揚,四女倏地各脱下上衫,赫然以衫遮頭在台上繞圈子奔跑,狀似在躲雨哩!
迷人的玉峯全裸!
迷人的玉峯猛抖!
尖頭鼠目中年人不由雙目發直!
他猛咽口水啦!
錦服中年人雖然沒有這付色急狀,雙手卻不時的互搓,雙目亦不時的閃爍出明亮的光芒啦!
遊明德六人也瞧傻啦!
他們忘了斷指之疼啦!
跪在一旁之青年亦不時偷窺啦!
倪安忖道:“哇操!這叫做正宗的‘黑吃黑’,這羣馬仔的美人計一施展出來,不知會不會把我也滅口哩!”
他便思忖對策。
琴音倏地“叮噹!”二聲,四位少女突然脱裙不停的揮打四方。
口中不停的叱道:“滾!快滾!”
四具迷人的胴體完全展露出來啦!
倪安卻“哎唷!”一聲掉了下來。
樂音及歌聲倏斷。
眾人皆瞧着倪安。
倪安捂腹爬起來道:“哎唷!肚子疼呀!”
錦服青年沉喝道:“叫他滾!”
尖頭鼠目中年人忙道:“小子快走!”
倪安便彎腰捂腹一拐一拐的離去。
他一走出紅門,便嗅到脂粉味,他心知必有女子躲在竹後,他便繼續偽裝腹疼,哎唷連連的行向遠處。
不久,他已經消失了!
四位裸女在台上大展神通啦!
錦服青年咽口痰,低聲向中年人説了一陣子。
中年人立即帶着獰笑步向那八名青年。
那八名青年立即低頭不敢偷看。
中年人雙臂一振,雙掌便疾拍向八人之腦瓜子,一陣慘叫聲之後,那八人已經腦袋開花而亡。
台上少女守即瑟縮成一團。
“嘿嘿!你們四人也剝光,準備伺侯咱們八人!”
“是!”
遊明德六人不由驚喜、懷疑交集。
中年人走到他們之前,陰聲道:“你們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死!第二條,摟着美女快活一場,你們選擇那條路?”
遊明德忙道:“第二條路,您開價吧!”
“嘿嘿!你果真上路,你們自由樂捐吧!”
“是!是不是再寫一張血書?”
“不錯!跟你打交道,挺愉快的哩!嘿嘿!”
遊明德六人為了保命,立即撕布以斷指之血寫字。
他又捐了十萬兩銀子。
另外五人又捐了一萬兩銀子。
哇操!他們果真有默契哩!
中年人嘿嘿連笑的將六份血書送到錦服青年身前,立見他沉聲道:“放着吧!
吩咐那位嘴角有痣者過來。
“是!”
中年人立即指向一位窈窕少女道:“你很幸運,請!”
一頓,他立即道:“其餘的人到台後。”
“是!”
諸女立即各就各位。
中年人便帶着遊明德諸人走向台後。
果見七位少女已經各就各位啦!
中年人嘿嘿一笑,便率先撲向一女。
遊明德六人為了“撈本”,立即也各摟一女。
那知,他們尚未行動,便分別被點住“啞穴”及“麻穴”。
中年人邊揩油邊寬衣,倏覺後腰一疼,他不由張口欲叫。
他懷中之少女立即制住他的“啞穴”。
七位少女相視一笑,便探頭偷窺。
卻見台前那一對已經展開激戰,七位少女低聲商議一陣子,倏地按開暗門,將遊明德七人完全藏至台下。
她們便躲在台前內側欣賞這幕“活春宮”。
良久之後,錦服青年已經即將盡興,兩位少女立即輕輕按出縫隙,各扣住一粒黑丸疾彈而去。
錦服青年果真不凡,他居然能在這種狂歡時刻聽出有暗器來襲,他立即揮掌及躍起身子。
那知,躺在地下之少女卻疾蹬右腳,靴中之短匕迅即“卜!”一聲,狠狠的踏入他的“子孫帶”中。
青年慘叫一聲,立即墜地。
少女起身着衣,根本不瞧他。
“你………啊………毒………毒………啊!”
“哼!自找死路,死有餘辜!”
“千殺………幫………不會………饒你們!”
“唔!你們原來是千殺幫的人呀!很好!”
青年慘叫一聲,立即嘔出黑血倒地。
七位少女一出來,立即問道:“是否要滅口?”
“你們六人速易容前往領取銀票,別忘了取信物。”
六位少女立即進入台下。
另外二女則低聲商議着。
不久,六位少女已經變成中年人一起離去。
她們剛走出紅門不久,便有八名少女匆匆掠入。
不久,她們已經各扛起一個麻袋離去。
另外兩位少女則小心的清理現場。
且説倪安離開三里餘遠之後,便躲入林中不動!
良久之後,他確定無人跟蹤,便掠上枝啞間取下包袱,迅速的換上一套灰衣褲及戴上一付中年人面具。
他又換上黑靴,便成為一名中年人。
他便躲在林沿遙遙監視“狀元卡拉歐克”。
他終於瞧見六位中年人走出“狀元卡拉歐克”,他仔細一瞧,便瞧見她們皆是女扮男裝。
他不由忖道:“哇操!這六人是來自屋內或屋外呢?”
他稍一思忖,便留在原處。
不久,八位少女已經疾掠而出,倪安一見她們各扛着一個麻袋,而且袋中似乎有人,他立即躍上枝椏間。
他沒有判斷錯,那八位少女果真立即掠入林中。
只見兩位少女在地上疾劈出一個大坑,諸女便將袋中之人紛紛倒入坑中,然後,再取出化屍粉倒在屍體上。
倪安一見尖頭鼠目中年,錦服青年,遊明德六人及那九位青年皆已經死去,不由暗悚她們之心狠手辣。
黃煙一湧,屍體便迅速的溶化。
八位少女迅速的揮散黃煙及屍臭。
她們不時的注視四周之動靜。
不久,屍體已經化盡,諸女立即揮土埋屍。
不久,她們已掠向“狀元卡拉歐克”。
倪安卻掠到坑旁,自雜草中拾起一面圓形金牌,赫見正反兩面皆鐫刻着“千殺”
二字。
他不由輕輕點頭。
因為,他方才瞧見這面金牌自錦服青年的屍體中滑出,他此時一瞧,便知道錦服青年必是千殺幫之重要人物。
他收妥金牌,立即又換上原先那套破衣褲及髒靴。
他卸下面具,又藏妥包袱,便又回到林沿等侯。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六位中年人已經聯袂自遠處掠來,倪安立即閉住呼吸及拉緊衣角。
那六人一掠近,便見一位少女掠來道:“辦妥啦!”
“嗯!大姐還在嗎?”
“她問了三遍哩!進去吧!”
七人便朝前掠去。
倪安心知通往紅門之前方,必然有人監視,所以,他繞了一圈,掠到那個球狀屋之側方,並且貼在窗旁偷窺。
只見十名少女並立在台前,六位中年人正好卸下面具及當着其他少女之面前脱下衣衫,光溜溜的行入台下。
那位窈窕少女則含笑瞧着十二張銀票。
不久,六位少女已經換回女衫自台下出來。
竊窕少女欣然道:“你們乾得很好,朱世民及另外那兩名千殺幫的人已經一併解決了吧?”
“是的!屍體已拋入江中。”
“拋入江中!為何不化掉?”
“小妹未帶化屍粉,不過,小妹已將他們三人之容貌毀掉及光溜溜拋入江中,絕對不會令人啓疑。”
“嗯!很好,你們更進步了!”
“謝謝大姐的誇獎。”
“各位妹子,咱們此次撈了這三十萬銀子,可謂立了大功,我會在主人的面前提及你們的功勞,你們好好幹吧!”
“是!”
“時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是!”
諸女立即離去。
窈窕少女收妥銀票,便就地調息。
倪安忖道:“好極了!只有她這個大姐頭在此地,我正好和她攤牌!”他立即悄悄的移向紅門。
不久,他拍門喊道:“有人在嗎?”
“有!”
“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已經打烊啦!”
“找不是要唱歌,我要找人。”
“找誰?”
“這………遊莊主,我找遊莊主!”
“他早就走啦!”
“不對喔!他還坐在台旁…………”
“別説啦!進來吧!”
倪安暗算道:“媽的!你一定怕被別人聽見我的話聲,哇操!你耍陰,咱們就好好的鬥一鬥吧!”
他立即推開紅門。
屋內未點燃燭火,他不由叫道:“哇操!好暗喔!你是人?還是鬼?”
“鬼!”
“黑白講,鬼那會有這麼好聽的嗓音呢?”
“你關上門,就別動。”
説着,她已經疾掠而來!
倪安佯作瞧不見的關上門,便靠在門旁而坐。
窈窕少女掠到他身前丈餘處,脆聲道:“你為何又回來?”
“啊!你………會飛,你果真是鬼………”
説着,他便爬起來欲轉身啓門。
倏覺右肩一沉,他已經半身一麻,不由啊了一聲。
她卻拉他邊走向台前邊道:“慢慢走,小心摔跤!”
“你是人?還是鬼?”
她將酥胸貼在他的右臂問道:“冷?熱?”
“熱?你是人,不過,你怎麼會瞧得見路呢?”
“我走慣了呀!”
“你方才怎會一下子就來到門前呢?”
“不告訴你!”
“你方才一按上我的肩膀,我怎麼半身全麻呢?”
“來電呀!”
“來電?”
“你玩過女人嗎?”
“我那有銀子玩女人呀!”
“你是幹什麼的?”
“殺雞!”
“殺雞?格格!殺什麼雞?”
“雞鴨魚肉的雞呀!還會有什麼雞呢?”
“沒什麼,你在那兒殺雞?”
“雞母村!”
“雞母村?何處!”
“洛陽東南方二十三里處的雞母村,那兒的雞又大又香哩!”
“你為何不殺雞,卻跑來此處?”
“所有的雞全被金兵抓走了,殺個屁呀!”
“少説粗話。”
“哇操!失禮,我一想起此事,我就氣!”
“你的家人呢?”
“被金兵宰光啦!”
“你怎麼沒死?”
“我去軍營偷雞,一回到家,人屋全毀啦!”
説着,他立即緊握雙拳。
“所以,你來此放火燒了‘菊園’?”
“哇操!什麼菊園?我才來此地五天半哩!”
“你叫什麼名字?”
“範童!”
“飯桶!那有這種怪名?”
“哇操!你如此正點,為何和一般人般蠢呢?我是范仲淹的親戚,單名童,神童的童。”
“喔!殺雞的神童,失敬!”
“少糗我啦!他們全走啦?”
“是呀!”
“你們有沒有分紅?”
“分什麼紅?”
“尖頭鼠目的傢伙不是向遊莊主六人敲了十五萬兩銀子嗎?見者有份,你們該分紅呀!”
“有這種事嗎?”
“哇操!別水仙不開花裝蒜啦!你當時在彈琵琶哩!”
“有嗎?”
“有啦!還有四人光着胸脯亂叫亂跳哩!”
“有嗎?”
“有呀…………”
“你還不明白我的話意嗎?”
“什麼意思?”
“那四人臨走之前,再三的交代,誰再談此事或泄出此事,誰就不準活下去,你不想活了嗎?”
“真的呀?”
“我是同情你,才告訴你啦!”
“謝謝!不過,我卻聽人説………”
“誰?説什麼?”
“那人説,你們殺了十七人,再至林中滅屍哩!”
“胡説八道,那人是誰?”
“鼻子勾勾,瘦瘦的,肩擱着釣竿!”
“多大年紀?”
“三十郎當!”
“他沒告訴你姓名嗎?”
“沒有!”
“他為何告訴你?”
“他同情我,他要我‘小發’一下!”
“他目前在何處?”
“早就走啦!對了,他留下一句話!”
“什麼話?”
“千殺保你。”
“什麼意思?”
“我也是莫宰羊呀!那人卻説你們懂!”
“是嗎?是嗎?”
“你懂嗎?”
“不懂!”
“你不懂呀?不知有誰懂?我該找機會問問別人。”
少女忖道:“那人是誰呢?那句‘千殺保你’足以證明那人目睹我殺死千殺幫那人之事,我該怎麼辦呢?”
倪安道:“我餓了,我該走啦!”
“等一下!”
“什麼事?”
“你目前住在何處?”
“以廟為家!”
“以何為生?”
“幫人做些雜工呀!”
“錢賺得如此辛苦,為何來此?”
“賺錢呀!”
“對了!我忘了你的敲詐神功啦!”
“哈哈!不敲白不敲,不過,今天捱了一頓揍,挺划不來哩!”
“你會不會炒菜作飯?”
“這………不大行哩!”
“你肯學嗎?”
“肯,不過,有人肯教嗎?”
“有,不過,你必須忘了今天所見到之事。”
“當然,我還沒娶老婆哩!”
“你喜歡女人嗎?”
“當然,孔老夫子説過,‘食色性也’!”
“唔!你念過書?”
“唸了三年,若非家窮,我何必去殺雞呢?”
“你瞧我美不美?”
“美呀!我方才早就説過,你很正點呀!”
“我嫁你,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你嫌我拋頭露面?”
“不是啦!我養不起你。”
“為什麼?”
“我即使幫人作飯,一個月下來,能拿多少錢,你每天至少可以搭個上千兩銀子,我養得起嗎?”
“你別眼紅,尚有不少人在分紅哩!不提此事啦!我也暫時不嫁你啦!不過,我可以侍候你,好不好?”
“侍候?什麼意思?”
“我任你玩,如何?”
“玩?怎麼玩呀?”
“你沒瞧過男人玩女人嗎?”“這………有………不過…………”
説着,他立即又握緊雙拳。
“怎麼啦?”
“我瞧過金兵玩女人。”
“好呀!你就照樣玩我呀!”
倪安喊句:“住口!”立即起身。
“你生氣啦!”
“不錯,我又想起毀家之恨。”
“別想!別想!來!你寬衣吧!我教你!”
“不行!”
“你如此討厭我?”
“不是,我已經發過誓,我不和別的女人胡來。”
“何必呢?逢場作戲而已嘛!”
“不行!你為何要如此做?”
“我………我………”
“説,只要我能幫你,一定幫到底。”
“我一直怕今天那四人會再來找麻煩,所以,我雖然不懂‘千殺保你’之意思,我卻怕會和他們有關。”
“會嗎?”
“甚有可能!”
“你們真的殺了那十七人?”
“沒有!”
“你沒騙我?”
“我何必騙你呢?咱們有利害關係嗎?”
“哇操!有理,你不會騙我,不過,‘千殺保你’這四個字若和他們有關,你有何值得擔心的呢?”
“你若怕外人不小心傳入他們的耳中,他們不但會殺你,而且也會殺我,我怎麼可以不擔心呢?”
“哇操!有理!”
“我希望你別説,可是,你我剛認識不久,我為了表示誠意,只好以我這身子來侍侯你啦!”
“原來如此,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第三者。”
“當真?”
“我發誓!”
“你真好!”
“嘖!”一聲,她已送上一記香吻。
倪安摸着雙唇,怔住啦!
她卻格格一笑,牽他朝外行去——
玄武門